从前有座灵剑山 作者:国王陛下

    天轮真君对阵算仙的场大胜，终于全面扭转了万仙盟在群仙大比中的颓势。

    bǐ sài 得胜之后，群仙城内处处欢喜，甲乙两区是张灯结彩，各大商铺都在借机打折促销。

    手快的商人早早就做好了与天轮真君相关的种种产品。

    例如天轮真君亲自认证过的绝品丹药，例如曾得天轮好评的上品功法秘籍，例如模仿天轮真君那道绝世轮盘制作的仿制手办……

    这其中，有半都是虚假广告。天轮真君早年间在算红尘小成之前，是出了名的闭关苦修之士，哪有那么时间出来认证丹药，点评功法？万法之门是整个修仙界公认的典藏丰富之最，任何资源几乎都不假外求，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出山？

    至于模拟轮盘制作的手办，那就纯属奸商抱有侥幸心理，位自己不会遇到万法之门的外出弟子……

    不过无论如何，这些打上天轮印记的商品，销路都非常好。

    买者当然知道其中的猫腻，能在群仙城定居的基本没有蠢货，所以他们买来并不是将广告词信以为真，纯粹是为了那份喜气。

    我们赢了！我们开心！我们狂欢！

    有钱，任性！

    ——

    “这群人都疯了。”

    商铺里负责看店的少年看着店外的狂欢，不由咂舌，然后jiù shì 郁闷。

    作为卖家，遇到个买家集体发疯的日子，应当是喜不自胜的，因为平日里再难卖的东西也能卖掉，再不可思议的价格也能成交。他周边几家商铺的老板都快笑破了肺，几只不名文的餐碟，因为紧急印上了天轮真君的轮盘图标，便以枚灵石只的价格卖出去几百套。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做的生意？晶莹剔透的灵石就像是土坷垃样源源不断进账来……

    的确是场狂欢，场盛宴！

    “唉，至于吗？不jiù shì 赢了场文斗？积分不过才三十分啊。咱们之前连输了人家上百场，文武加起来两千分差距。而且就在今天，不还有两场小比都输掉了吗？有什么可gāo xìng的？”

    少年人的哀叹声并不大，但两边做生意的老板们哪个不是耳聪目明？听了以后纷纷冷笑。

    “酸，jì xù 酸！”

    少年人被人耻笑，脸色微微沉，却不反驳。

    按照往常的性子，zhè gè 时候他早就和左手边那个身材胖大的汉子，以及右手边那个高瘦的大娘吵得狗血淋头了。小老鼠自幼混迹市井，可从没有什么尊老的概念。

    但今天他言不发，生生吃掉了对方的嘲笑。

    因为他们笑得没错，自己的确是酸，酸的厉害。

    zuǒ yòu 手的肩上赚的盆满钵满，自己空有身生意经，却只能坐看行情高涨，无法出手。

    至于理由？很简单，这家商铺毕竟不是他的，他负责看店，负责日常运营，但重要的事，他说了不算。

    那个说了算的人，却在不久前亲自对他说，今日的行情，不允许参与。商铺里的商品，不允许和天轮真君勾上任何guān xì 。

    这当然是诚信经营的典范，但看着zuǒ yòu 同行日暴富，自己却只有诚信和良心为伴，那心中的折磨真是难以言喻。

    又过了半晌，少年实在忍不了这份折磨，直接关上店门，不再经营。

    买什么卖什么不是他说了算，但作为店铺唯的经营者，提前请个病假打烊总是可以的吧？！

    从商铺回到住所，舒嗣直接对着死人脸大倒苦水。

    商铺的事情他懒得提，因为不久前死人脸跟他说要诚信经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吵了架。而结果目了然，自然没必要再提。

    然而少年心意难平，所以便转过话题，开始抱怨这场毫无意义的狂欢。

    天轮真君的确是赢了，这场shèng lì 也的确令人欣喜，但是场shèng lì 又有大的作用？为了场shèng lì ，搞得像是群仙大比已经赢了样，不是自欺欺人？

    听着舒嗣抱怨，死人脸头也不抬，因为他说的都是fèi huà 。

    的确这只是场shèng lì ，而同时间万仙盟就尝到了两场失败的滋味——落雪仙子再次在琴棋书画领域展现出无人能及的造诣，将万仙盟方的绝代琴师轻易击败。从积分来看，今日的万仙盟使输了的。但群仙大比，又岂是两天的bǐ sài 就能决定的？

    过了半晌，死人脸忽然抬起头来。

    “从现在开始，zhǔn bèi 收集有关王陆的商品吧，要货真价实的。”

    ——

    与此同时，仙五区的庭院里，王陆轻轻放下了手中笔。

    “很好，这样来jiù shì 三连胜，气势上已经有了雏形，接下来几场只要jì xù 连胜，气势就会像滚雪球样，越来越顺畅，再然后……”

    王陆说着，忽然抬起头。

    “你们说，是不是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囤积点我的专属商品了？”

    海云帆声叹息：“有zhè gè 精力，不如好好kǎo lǜ 下接下来的bǐ sài 如何？想要钱的话，以你手中权力怎么搞搞不到？”

    “啧，强/奸和通/奸岂能概而论？”

    话是这么说，王陆还是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书桌上，只是看了没两份文件就感到手头空，他抬起头：“小海，接下来的文件呢？”

    海云帆说道：“都在我这儿，待会儿我会帮你代为处理的……别这么看我，没人想要篡权夺位，只是我身为秘书有必要提醒你，现在还有需要你关注的事。无论接下来几场bǐ sài ，你dǎ suàn 怎么借势运势，但最后关你总要亲自下场战。可是到现在为止，你大部分精力都用来处理这些案牍工作，修行进展并不乐观。”

    王陆闻言愣：“小海，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关心我的情况……莫非是最近和你老婆吵架，所以移情别恋到我身上了？可惜我zhè gè 霸道总策划并不是那个圈子的人。”

    海云帆叹道：“我就算真的和菲菲吵架，也定是因为你强行征用我当秘书，造成夫妻分居……而且从最开始造谣说我是那个圈子的人不jiù shì 你么！我当然知道你做事向来是谋划在前，胸有成竹。不过你身为金丹大战的主将，修行时间长些总比短些要好。这边非你不可的工作并没有那么，你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太的时间。”

    “……”王陆bsp;mò 了会儿，也是声叹息，“我倒是也想lì kè 就闭关苦修，可惜这边非我不可的工作其实非常。别看现在外面张灯结彩，yī zhèn 狂欢。但形势远没到可以乐观的时候，就在所有人欢庆的时候，另外两个较量琴技的赛场上，落雪仙子接连干掉了我方两员大将，从积分来看，我们今天并不赚。下场bǐ sài 预定是在两天后进行，可这两天里还有三场小bǐ sài 要进行，之前用各种理由推脱，现在已经没法再拖了。而两天后的bǐ sài 就算赢下来也弥补不了那三场的亏空，形势并没有那么可喜。”

    海云帆说道：“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但上古地仙的综合实力远胜过我们，又执行的是开场压制的战术，所以眼下zhè gè 情况并不让人yì ;。所以我们才设计了以积分换时间的战术，先安排些实力较弱的选手，参加些积分较少的bǐ sài 。而主力则趁此机会加紧修行提升实力，以待来日反攻。你最近的活跃也是为了提振士气，待士气达到顶点后彻底吹响反攻号角，将那些主力选手派上赛场，赢取积分……所以现在丢分不是很正常的吗？”

    王陆说道：“问题是，那些主力选手早就开始陆续上场了。”

    海云帆顿时惊：“什么？！”

    “其实最初的计划里，我并没dǎ suàn 让万仙盟连输个月不得翻身。当时的预期是尽量争取场面上维持有来有回，就算整体来看输赢少，至少能维持斗志不失。所以主力和炮灰是交替上场的。炮灰让对方放松警惕，主力则偶尔趁势进取，支撑局势。可shí jì 上，第批被寄予厚望的主力几乎是战即溃，在赛场上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和那些炮灰的biǎo xiàn 没有任何区别，别说支撑场面了。你以为天书楼主的事情是我gù yì 钓鱼的么？虽然借机扫清魑魅魍魉之辈的确是好事，但是若能从开始就让他们连话都说不出，岂不是好？”

    海云帆听了王陆的解释，只觉得脑中yī zhèn 阵的晕眩，满是不可思议。这段时间他是王陆的工作秘书，大部分文件都是jīng guò 他的手才会呈到王陆面前。可以说王陆的布局谋划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他从没听说过这样的内幕！

    “因为我将计就计的及时啊，而且从开始就没对他们抱以太大的信心，看事不可为，我就lì kè 转变思路，将其当做计划的部分，这点除了河图真君等寥寥数人之外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不会落在书面文字上，所以你当然不会知道。但是总热言之，这个月来我直在派遣主力出战，而绝大部分主力选手都输掉了。”

    海云帆bsp;mò 良久。

    “既然如此，就算日后你亲自下场取得金丹大战的shèng lì ，将士气提升到巅峰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带给大家场关于shèng lì 的幻想罢了。”

    王陆说道：“这jiù shì 我现在正在做的事啊，合理规划赛程安排，设计参赛阵容，哪怕只有丝胜算也尽量去争取。这jiù shì 我正在做，以及唯能够做的事。”

    “……除了你以外，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做了吗？”

    “当然有，通天圣堂里那帮长老们不乏yōu xiù 的官僚人才，处理些常规性工作是得心应手，但是现在我有bàn fǎ 让他们接手吗？”王陆笑了笑，“所有人都知道目前万仙盟这边主持工作的人是我，若是突然换人，大家会怎么想？刚刚提上来的士气会不会变？”

    海云帆觉得心情为沉重了几分。

    “……将这么问题压在你个修行不到三十年的金丹身上，千百年后，大概会成为万仙盟的耻辱吧。”

    王陆说道：“恰恰相反，千百年后，人们只会称赞以河图真君为首的万仙盟知人善任，不拘格，在最危急的时候选择了最正确的人选。”

    说完，王陆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腕，轻松地笑道：“放心吧，虽然形势的确不容乐观，但既然有我在，shèng lì 就定会属于我们。”

    海云帆看着王陆的笑容，只觉璀璨如阳光，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