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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第28部分阅读

      把酒话桑麻 作者:肉书屋

    畹和平安王府面子,而告密雪慧,自是不会有好果子,想到此,急忙使了银子去打听,谁知却没有一个人敢透出消息来,只含糊说降了品级,下面就闭口不言了,赵氏不禁暗惊,但是念头一转,也不禁定了些心,怎么说女儿肚子里有皇嗣保着,应该无大碍,但是还是要想法子疏通才是,心里不免暗叹,同样女儿,怎么那张蕙畹就这么好运气,欺君之罪都能不了了之。这就是命,半分勉强不得,自己还要打理出体面贺礼送过去,真真无法。

    再说张家,虽说有惊无险,但是本就对仕途厌倦了张云卿,更是心灰意懒,和云昊商量着,想等到畹儿大婚过后,就辞官归田,回平安城去,不想再经历宦海沉浮,张云昊知道哥哥自来就不大恋栈官场,遂也没大狠劝。

    婚期经钦天监,择了十月初八吉日,张家没想到这么匆忙,距离现在才不过二十多天,不免有些忙乱起来,博武却暗暗偷笑,心道世子真是急不可待了,私下去寻了钦天监监司,好说歹说才定了这个最近日子,不然皇室大婚,那个不是要准备三月半年。

    张刘两家统共就蕙畹一个女孩,且从小就是宝贝一样长大丫头,这出嫁一事,自是两家大事,虽说提前准备了不少,但是婚期临近,仍然调动起全刘家商号给蕙畹添妆,刘三舅下了令,什么稀罕要什么,不拘多少银钱,一并给外甥女弄来,自己也亲自和约翰商量着,订些洋物件。

    不到十天功夫,全各地物品,不拘衣料、首饰、摆件、瓷器、家具,字画,乃至各种玩器一应俱全,源源不断送进了京城,加上原来备下,竟是一个院子几间厢房都放不下了,刘氏只得挑检些新奇别致留下,剩下仍送到刘家商号里存着。

    离婚期还有十天,宫里嬷嬷来了侍郎府,刘氏自是明白这里事情,一见面就每人塞了一张大面值银票,两个嬷嬷原是有些体面,专司□嫁入宗室世家闺秀,知道这张家虽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但也不同一般,尤其这张家小姐,听说自幼就聪明非常,比状元还有学问,坊间都传说没准是文曲星投错了女胎呢,且世子爷甚是着紧爱重,皇上也颇为青睐,故把那轻视之心收了几分。

    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张家小姐虽好,配给平安王世子为正妃,却有些高攀了,可是一进了侍郎府,还就没见到张小姐,就被明白世情夫人塞了好处,两个嬷嬷暗暗扫了一眼,不禁暗惊,都说张家原是贫寒起家,可是这一出手却不小气,心想这一趟可是来对了,说不准比伺候世族小姐捞好处还多呢,不禁客气非常。

    刘氏亲自领了他们前去蕙畹院子,这一路走来,就见来来回回奴仆小厮,抬着箱笼进进出出,竟是不间断,瞧两人眼花缭乱,其中王嬷嬷好奇问道:

    “这些可是世子妃嫁妆箱笼”

    刘氏笑着点点头,可巧吴大娘匆匆过来道:

    “夫人,外面亲家舅爷遣人送了十二扇玻璃彩绘屏风过来,夫人您看可是留下”

    刘氏道:

    “畹儿一向喜欢洋物件,留下吧,另外遣人去舅爷府上说,不用四处搜罗了,哪用得着这许多”

    吴大娘笑道:

    “夫人可是爱说笑,自古只有嫌女儿嫁妆少,就您,竟觉得多了,凭咱家小姐,多少嫁妆都不多”

    刘氏不禁笑了,刘氏打发走了吴大娘,才回头对两个嬷嬷道:

    “不怕两位嬷嬷笑话,我们家原是从穷里过来,亲家几个舅爷,都是没见过啥世面乡下人,近些年好过了,且又都是家里没有女孩,故把外甥女瞧重些,这一赶上出嫁,更是没节制置办嫁妆,就怕孩子委屈了去,其实哪里用找这么些,白让人笑话说俗气了”

    两个嬷嬷互相瞧了一眼,王嬷嬷道:

    “可不晓得几位亲家舅爷,都是做什么大买卖”

    刘氏目光一闪道:

    “运气好罢了,什么大买卖,不过几个小铺面,瞎折腾,大多在外省,京城如今倒也有几家,就是刘记”

    两位嬷嬷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

    “您说,您说,亲家舅爷买卖就是咱大燕刘记吗,那可是皇商啊”

    刘氏笑道:

    “不过祖上积德,皇上恩典罢了,凑乎着混口饭吃”

    两个嬷嬷遂更收起了最后一丝轻慢心思,纷纷凑趣道:

    “小姐真真好福气,有几个这样亲娘舅”

    刘氏笑着客气了句,到了蕙畹院子,一进外间屋,几个嬷嬷就被镇住了,偌大外间屋竟摆了满满半屋子箱笼,有和着,有打开来,华光异彩,险些耀花了两个嬷嬷眼,打开箱笼里都是上好难得衣服料子,侧面一溜檀木架子上,一沓紫檀木雕花盒子,里面盛装着各色首饰珠宝,竟都是千金难求宝贝,且都是实行新样子,就这样随随便放在外间屋里,也没人瞧着,不免暗暗纳罕,这真真比皇家公主嫁妆还体面些。

    两个嬷嬷略略扫了一眼,左右几件房都是通着,中间只用雕花精致镂空落地罩隔断,笼着碧色如烟轻纱,碧纱掩映间,可见东次间沿炕上有一个垂髻少女,手握书卷斜斜靠着,瞧不大清模样,但只这窈窕身段就十分动人,大约是瞧见外间屋来了人,少女站了起来,小丫头上前拨开碧纱帘,刘氏笑道:

    “嬷嬷请”

    迈进里屋,一照面,两个嬷嬷不禁在心底暗暗喝彩,眼前少女,十五六岁年纪,却是明眸皓齿,安静娴雅,一身家常半旧儒裙,裹住窈窕身姿,肤如凝脂,眉若远山,一双眸子晶亮璀璨,比宫里引那眼泉水还清亮几分,微微含笑,从容大方,令人一见难忘。刘氏道:

    “畹儿,这两位是宫里王嬷嬷和李嬷嬷,来教你规矩”

    蕙畹忙款款一福道:

    “蕙畹见过两位嬷嬷”

    两个嬷嬷急忙道:

    “这可使不得,您是主子,咱们是奴婢,当不得”

    蕙畹一笑,直起身道:

    “以后几天,辛苦两位嬷嬷了。”

    虽说打点好了,可这皇家规矩也着实令蕙畹有些无语,一起一坐,一饮一食,甚至入厕都有规矩,蕙畹这才晓得,紫安那天提前给她打预防针意思,看出来,两个嬷嬷还是敬意宽松了,但是蕙畹还是被繁琐规矩,折磨够呛,不过还好蕙畹本来就有慧根,不过三天,规矩就学差不多了,两位嬷嬷也该回宫去了。

    秋桂亲自送了两个嬷嬷出府,把小姐让她备好礼物递给两人道:

    “这是我家小姐一点心意,不值什么,两位嬷嬷时常在外走动,大约用到。”

    两人接过去,上了马车,就急忙打开,竟是两个金灿灿镂空刻着美人洋怀表,值多少银子先放一边,却真真是你有银子也买不到稀罕物件,王嬷嬷不禁叹道:

    “这张家小姐我是领教了,怪不得世子爷如此喜爱,竟真真是个又俊俏又玲珑佳人,那里有一个能及上她半点,怪不得有这段大福呢。”

    两位嬷嬷这里交口称赞不提,再说蕙畹可送走了两个嬷嬷,也差点累惨了,遂没甚形象歪靠在炕上,秋桂一进来就扑哧一声笑道:

    “哪就真累这样了,您还是快来瞧瞧这几件绣品可合心意”

    蕙畹挥挥手道:

    “你瞧着合就成了,不要来吵我,这几日我拘谨不行,趁现在好好歇会子是正经,早知道婚事这么麻烦,我宁愿不成亲算了”

    窗子外面,扑哧一声,一个女声笑道:

    “哥哥们还说让我和你这丫头好好学学呢,如今这个样子,可是大家闺秀做派吗。”

    蕙畹面色一喜,忙坐起来道:

    “是贺家姐姐来了”

    婚前教育

    贺靖羽走进来笑眯眯睨了蕙畹一眼:

    “我还道我们张大小姐得了称心如意郎君,不知心里怎样喜欢呢,却不想竟是这么个情状,若是咱们世子爷知道了,可不知要怎么难过呢”

    说着瞪了蕙畹一眼道:

    “你这个小没良心,世子爷那里四下置办彩礼,真真那里都周到很,还有你那几个舅舅,如今京城,竟被你这丫头弄了个不消停,更忙乱了十分去,你还在这里唉声叹气,真真令人瞧了气恼”

    蕙畹到不理她打趣,拉住她手,上下打量一圈不禁笑了,这位贺家大小姐,自那次见过后和蕙畹就十分投契,加上两家本就亲近,故经常往来行走,蕙畹闺中本无好友,这贺靖羽性子爽快,因此蕙畹很是喜欢,一来二去,两人竟成了密友,不禁令人感叹人生机遇,往往无法预知。

    不过靖羽平素最喜扮成男子,最厌烦麻烦女装打扮,即使和蕙畹常来常往,蕙畹也只瞧见过一两次而已,且穿也是比较简单样式,今儿却不同,外面一件大红羽缎斗篷,镶了一圈白色毛边,映小脸倒比平日白皙了很多,丫头上来伺候着脱了外衣,里面却是一件浅酱色暗花缎罗带女衫,下面白绫子侧褶裙,裙摆镶以花卉纹边,裙褶间各色折枝花卉点缀其间,即使她动作稍微大些,也显得裙摆飘飘,平添了几分娉婷袅娜之感,两侧头发侧绾在脑后,别了一支嵌珠珊瑚蝙蝠花簪,余下青丝垂下,耳畔镶环东珠坠,更映双颊丰满,唇色如丹,却真真是个不差模样。

    贺靖羽被她打量双颊染上淡红,白了蕙畹一眼道:

    “这么下死力瞧着我作甚,难道不认识了不成”

    蕙畹嘿嘿一笑道:

    “却是不大识得了,那里来如此一个漂亮小姐,令我都动心了,若我是男子,定娶了你家去”

    贺靖羽脸更是通红,旁边她丫头笑道:

    “这可是我家小姐第一次精心打扮呢,奴婢瞧着都新鲜”

    贺靖羽白了她一眼道:

    “你这丫头也跟着张蕙畹胡乱打趣,仔细你皮要紧”

    小丫头吐吐舌头,蕙畹心里不禁掂量起来,这贺靖羽怎突然转了性情,定是有个缘故在里面,一般女子若突然在乎起自己外貌来,那么大约就是有了喜欢心上人了,却不知这贺靖羽瞧上了谁,正想着,外屋小丫头道:

    “二少爷来了”

    蕙畹还没怎样,却瞟见贺靖羽脸色,竟有些明显紧张起来,蹭从沿炕上站了起来,一双明亮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外面,蕙畹不禁恍然,心里暗笑,博武手里提了两个大大包袱走进来道:

    “喏!这是约翰那个洋鬼子,让我给你,说是贺礼”

    一眼瞧见旁边贺靖羽,不禁一愣,打量了几眼皱皱眉道:

    “你是靖羽,怎做如此怪异打扮,瞧着真是别扭很”

    贺靖羽不想自己一番精心打扮,被他说成这样,遂觉得甚是难看恼怒,可是嘴里却不知怎失了平日伶俐,张张口,竟是一句反驳话也说不出来,蕙畹一看情势不好,急忙笑道:

    “二哥,你什么眼光,我瞧着贺姐姐今儿可是好看紧,再说贺姐姐本就是真真世家小姐,穿这样才对”

    博武挠挠头,又瞄了贺靖羽两眼,见她小脸通红,眸光似火,却是明艳非常,不禁点点头道:

    “是啦!这丫头平常总是男装,这乍一瞧见女装打扮,我竟不习惯了,仔细瞧瞧,倒是好看”

    蕙畹和屋子里小丫头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贺靖羽转怒为喜,却也羞脸一直红到脖颈处去了,蕙畹却不在打趣二人,反正两人若都有意,也容易很,遂打开炕上包袱,秋桂不禁惊呼一声:

    “哇!这个好漂亮”

    蕙畹也不禁一怔,包袱里是一件白纱新娘礼服,还有一个精致镂刻着玫瑰木盒子,蕙畹打开来,顿时满屋生辉,是一套水滴型钻饰,折射出光线璀璨而夺目。博武却笑道:

    “想不到约翰这洋鬼子还蛮大方,不过平常我瞧着却是抠门紧,我领着人去他那个商行里买东西,你猜怎么着,他竟是一点也不便宜,还说要累计到多少银子,才能送一张那啥会员卡来着,以后才便宜些,气得我够呛,现在看来,竟是我错怪了他”

    蕙畹不禁偷偷一乐,心道那个洋商行可是有自己股份,她在现代瞧多了,生意上必须要讲究原则,这些都是她写了建议,交给三舅,让他去和约翰沟通,看起来约翰也是个精明商人,很明白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这样才能发展起来吗。贺靖羽一把拉起白沙礼服比了比道:

    “蕙畹,这个我瞧着是不能穿,这里,这里,竟都是露着,这如何穿出去,张博武说对,洋人就是抠门,这衣料省得都不是地方”

    蕙畹哧一声笑道:

    “洋人并没有咱们这里这么多规矩,尤其男女地位几乎平等,例如咱们这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是洋人却都是一夫一妻,就是皇上也是如此”

    贺靖羽不禁道:

    “真吗,可是如果丈夫喜欢了别人怎么办呢”

    “可以离婚啊”

    “离婚”

    秋桂好奇问:

    “离婚是什么”

    蕙畹想了一下:

    “就是和咱们这里和离有些相似,但是却可以最大限度保证女人利益,如家产什么,都要平均分配”

    博武撇撇嘴道:

    “所以他们才是蛮夷啊,还没开化,堂堂男子汉岂能如此惧怕女人”

    蕙畹不禁瞪了他一眼道:

    “我们这里才是落后好不好,算了,和你说不通”

    说着打开另一个包袱,不禁笑了,竟是自己托约翰购置内衣,满满一包袱,够自己穿一阵子了,博武好奇伸手要拿,蕙畹拍开他手,快手快脚笼好,交给秋桂道:

    “仔细收起来”

    博武哧了一声道:

    “小气样子”

    蕙畹却笑道:

    “多谢二哥跑这一趟,妹妹也无以回报,回头给你寻一个可心二嫂答谢你如何?”

    说着冲贺靖羽眨眨眼,贺靖羽脸腾一下红了,站起来道:

    “你们兄妹都不是好人,我家去了”

    说着带着丫头扭脸跑了,博武纳闷道:

    “她怎么了,我可是一句话也没说,怎么连我都牵连进去了,真真你们女人有时就是不可理喻”

    蕙畹和秋桂对视一眼,不禁莞尔。

    婚礼繁琐程度,一言难诉,因是皇室婚礼,故更是讲究了十分去,因皇上赐婚且日子选甚急,所以三书六礼都紧紧凑到了一起,但是却一样没减,甚是隆重,贺靖羽说不错,整个京城被蕙畹和世子婚礼,闹比过年还热闹,张家体面,皇室尊贵,那个不长眼官员亲贵不赶着送礼庆贺,故张家每天是来来往往人流不断,张云卿、张云昊,乃至刚进京博文还有博武都忙着迎来送往。

    刘氏、小婶、大嫂一干内眷更是忙片刻不闲,要说最轻松就要算蕙畹了,嬷嬷们走了之后,她更是把一应事务都交给秋桂打理,自己看书、弹琴、画画、写字、清闲很。

    时间太赶,只能选在婚前五天才纳徵,就是过大礼,也叫完聘。这日一早侍郎府所在长乐坊,和平安王府所在尚德芳两边,就聚集了众多百姓,都知道今儿是两家完聘之日,故来瞧热闹,堪堪到了辰时,就见平安王府正门大开,鞭炮响过之后,系着大红喜绸清隽小厮四个一对,抬着大红描金漆聘礼箱笼,缓缓出了平安王府,沿着尚德芳向长乐坊行去。

    带头是两个身穿蟒袍腰束玉带宗室亲贵,两侧有身穿甲胄侍卫开道,敲锣打鼓甚是热闹,百姓们不关心别物事,却只盯着中间大红箱笼里聘礼多寡,古代这个聘礼价值,相当于男方对女方珍视程度,京城皆知,世子爷和张家小姐自小就是青梅竹马,甚是爱重,故都想瞧这聘礼到底如何贵重。

    仔细看去,都不禁暗暗抽气,前面十二抬,是贡缎丝绸,华美色彩,精致绣工,在清晨阳光下熠熠生光,中间十二抬都是首饰妆奁,珍珠、宝石、翡翠、玛瑙,只要你想到,都应有尽有,接着十二抬却是文房四宝,书籍摆件,旁边纜|乳|芟虏杷晾习迥锏蜕溃?br />

    “前面真真体面,可这后面我瞧着倒平常了”

    旁边正好站着一个古董店老板,瞥了她一眼道:

    “平常?以我瞧这十二抬才真真是最值钱物件,你瞧那对哥窑双龙耳大瓶,你这样小茶肆兑下个百八十个不成问题”

    妇人惊道:

    “真吗,我倒是个不识货了,也亏世子爷真舍得,竟送了这么贵重聘礼,真真奢侈”

    后面十二抬才是传统吉祥之物,有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最后压聘仍然是两个身穿蟒袍宗室子弟,这一行,真是风光尊贵非常,张家早就有迎聘之人在府门前迎着,却也不差,博文、博武和宗民、宗伟还有张罗帮忙贺家兄弟和刘言鹏,一水世族贵公子。

    蕙畹身份揭穿之后,刘言鹏和贺家兄弟都着实震惊了一阵,不过细细一想,也有些端倪,只不过他们当初都没往这上面琢磨罢了,因此和蕙畹虽男女有别,却有同窗之谊,自是都来帮忙,张家按规矩回了礼,足足闹了半天,才妥当了。

    聘礼直接送到了后宅,虽说如今富贵了,但是刘氏瞧见这些贵重聘礼,还是笑合不拢嘴,小婶打趣道:

    “要不是聘礼不能太多,估计咱们这位世子爷,要把平安王府都搬来给畹儿了”

    大嫂珺瑶扑哧一声笑道:

    “这也不屈,就是搬了半个京城来,可去哪里找一个比咱家蕙畹更可心媳妇去。”

    宗民娘张夫人笑道:

    “其实我瞧着咱们世子也不傻,算最精,他纵是搬了多少来,还不是要成倍回去了,那里亏了”

    众人听了不禁大笑起来。

    过了大礼后,前三天,王府又送来了催妆花髻和销金盖头,所谓催妆花髻就是带着花钗假发髻,取个吉祥兆头,销金盖是新娘子织金红盖头,直到行了礼,进了洞房,被新郎挑下才作罢,下午礼部官员送了世子妃吉服朝冠过来,又是一阵忙乱不提。

    到了婚礼前一天,张家才算彻底消停了,一切准备停当,只等着明天亲迎礼,晚膳后,刘氏和大嫂珺瑶悄悄来了蕙畹屋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蕙畹一瞧娘亲和大嫂脸色,就知道大约是来给自己做婚前教育来了,不禁颇为好奇,想知道他们要和自己如何解说。

    刘氏坐在沿炕上满屋子扫了一圈,平常一面墙累累满满书架子,如今都空了,地上放了几个红漆大箱子,想来是都装了箱,对面博古架上几样蕙畹心爱玩器,也都收了起来,整个屋子,顿时显得有些空落落,就如此刻自己心境一般,不禁有些酸涩难言,瞧了一眼立在身边蕙畹,当初那个身子香香软软,扑在自己怀里撒娇小娃娃,真就要离了自己去了。

    想到此,刘氏不觉眼眶一热,眼泪就落了下来,但是一想这是闺女好日子,急忙抽出帕子轻轻擦拭了几下,蕙畹一见母亲情状,不免也勾起了些许离愁,眼圈一红,扑到刘氏怀里道:

    “娘亲,要不我不嫁算了”

    这一句话,却把刘氏满腔难过瞬间打散开去,刘氏推了推她道:

    “胡说什么,是为娘不是,这本是大喜事,再说去哪里寻这样好婆家,娘该知足了,过门后,要记得恭顺谦和,孝顺长辈,辖制内务虽不可太宽泛,但得过且过,也不要太严厉”

    刘氏一一细细嘱咐,唯恐漏下什么没说,蕙畹也很乖巧一一听了,记在心里,说了很久,刘氏觉得差不多了,才面色为难道:

    “畹儿,这新婚之夜”

    蕙畹抬头好奇看着刘氏,清澈眸光,令刘氏无论如何也说下去,珺瑶脸一红,把旁边小丫头手里捧一个紫檀木盒子递给刘氏,刘氏站起来道:

    “这个你瞧瞧吧,多为娘就不说了,想来你自小聪敏,自己领会吧,早些歇着,不然明儿你可没精神”

    说完就和大嫂走了,蕙畹扫了眼桌上盒子,好奇打开来,秋桂先探头一看,脸色唰大红起来,一扭头飞跑了出去,蕙畹一瞧,不禁暗笑,真很精致哎!是一色春宫玉雕,雕工细致入微,颇具艺术性,而且谁说古人保守来着,只这个盒子里就有十二种姿势,真真花样百出。

    蕙畹合起来,放到一边,心里说,就紫安那个色狼,还用着她学,瞧他平日手段,就晓得不是个老实,想到这里,蕙畹不觉耳根一热。这一晃多日不见,心里竟有些想他了,也不知他今晚在做什么。

    金风玉露

    五更天蕙畹就被折腾了起来,蕙畹不禁暗暗叹气,这古代结婚真累啊,宫里送喜嬷嬷已经到了,香汤沐浴过后,伺候着蕙畹梳头着吉服,还有一些琐碎规矩,更是比前几日还忙乱,却都是围着蕙畹一个人转,头发梳好了,厚重吉服穿上,就是及笄礼和开脸了,大燕女子一般都是及笄和大婚是凑在一起进行,倒也省了不少事。

    及笄还好,开脸却令蕙畹有些胆战心惊,看着凑近自己五彩丝线,不禁想躲,却被大嫂和娘亲一把按住了头,小婶这才一点点开始,看着可怕,倒也不是很疼,弄好了,蕙畹瞧了瞧,镜子里脸还真感觉却比刚才细腻了一些,接着就是化妆,蕙畹平素几乎不施脂粉,但却很注意保养,经常做些简易面膜用来敷脸,也因为这个原因,她皮肤异常水嫩,给她化妆嬷嬷笑道:

    “世子妃这一身嫩白肌肤,竟比宫里主子们都光滑几分呢,真真世子爷好福气”

    蕙畹脸一红,心道这些嬷嬷简直荤素不忌,信口胡说,折腾了不知多久,蕙畹觉得自己都快睡着了,才听见外面一阵喧闹,秋桂跑进来道:

    “花轿倒了,世子爷在外面候着呢”

    刘氏急忙打量女儿一眼,见上下穿戴齐整,带着朝冠穿着吉服蕙畹,竟是透出了些许陌生来,美丽之余,更有十分尊贵气韵,刘氏心里一酸,暗道,这一去可就真是别人家了,想到此,竟忍不住眼角湿润起来,旁边一个嬷嬷捧过来朝珠,刘氏上前亲自给蕙畹戴好,整理妥当,露出一个勉强酸涩笑容道:

    “要记得为娘说过话,不可使了性子,爹娘不在身边,凡事多思量”

    蕙畹答应一声,已经有些哽咽,看着娘亲极力忍住难过,眼里瞬间盈满泪花,两个嬷嬷上来扶着蕙畹道:

    “吉时已到,世子妃该拜别父母了”

    蕙畹依依不舍放开刘氏,盈盈一拜道:

    “蕙畹拜别娘亲,还请娘亲多多保重身体,莫以孩儿为念”

    起身时,眼泪已经唰落了下来,秋桂急忙上前,给她仔细整理好妆容,一个嬷嬷把销金盖头,轻轻盖在蕙畹头上,才和几个嬷嬷一起道:

    “世子妃大喜”

    说着扶着蕙畹缓缓走了出去,透过眼前红罗盖头,却也模糊看出外面情境,到了正堂,拜别了父亲,才被搏武和博峻搀着,伏在博文背上,从正门出了侍郎府,蕙畹还没看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就已经坐进了偌大花轿里,锣鼓一响,鞭炮齐鸣,一声起轿,花轿缓缓前行。

    蕙畹坐在轿子里,并不知外面情景,她这一嫁,却令满京城百姓都记住了这位张家小姐是如何风光体面,随着花轿一起是庞大送嫁队伍,比那日完聘时更多出几倍不止,大件家具,床、桌、被褥,帐幔,首饰,绸缎,摆件,器皿等等一应俱全。每样都精致难得一见,令围观百姓大大开了眼,也终于晓得,这张家别瞧着平常,却真真是个有家底。

    从长乐坊到尚德芳只见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绵延开来,这边都已经到了平安王府大门,那边箱笼嫁妆还没有出完,真真是不折不扣十里红妆,不止百姓震惊,就是各府宗室贵戚都吓了一跳,本来还都以为张家虽腾达了,毕竟是个穷底子,体面不到哪里去,可是一瞧今儿这架势,人家平常那是不显山漏水,有是银子。再瞧瞧头先高头大马上,俊秀挺拔世子爷,自家有闺女,都不禁又嫉又羡。

    到了王府大门,杨紫安翻身下马,送喜嬷嬷把蕙畹扶了出来,大红绸子一端塞到她手里,蕙畹紧紧握住,紫安几乎抑制不住心里欢喜,嘴角上扬,牵起另一头,缓缓跨进府里,一路是不绝于耳道喜声,透过盖头,蕙畹看到两边站着不少官员,却个个恭立如肃,进了银安殿,瞧见正中而坐杨紫青,蕙畹才忽想起皇上答应主婚。

    看着进来一对新人,杨紫青顿觉百味杂陈,如此佳人,终是嫁作了他人妇,到了这个节骨眼,杨紫青自是不会再为难他们了,按照礼节一一行礼叩拜,礼毕,送入洞房,蕙畹被送进了紫雪斋里喜房,喜娘念了喜歌,端上鎏金秤杆,紫安拿起来轻轻挑开蕙畹盖头,随着盖头落下,一张皎若朝阳,灼如芙蕖光润玉颜,呈现在眼前,不禁令紫安惊艳很。

    蕙畹匆匆抬头瞥了他一眼,见他直直愣愣盯着自己,不禁脸一红,旁边伺候小丫头低声笑了几声,紫安才回过神,接着撒帐,饮了合卺酒,紫安侧头低声道:

    “待一会儿回来陪你”

    蕙畹脸一红微不可查点点头,紫安依依不舍出去应酬酒席去了,秋桂放了喜钱给几位嬷嬷喜娘小丫头,几人也都退了开去,喜房中只剩下主仆二人,蕙畹神情一松,伸手摸摸自己朝冠道:

    “秋桂,快来帮我把这劳什子摘下来,真真怎么这般重,险些把我脖子压折了”

    秋桂忙道:

    “小姐暂且忍耐一时吧,一会儿还有闹洞房呢,这于理不合”

    蕙畹一挑眉:

    “闹洞房”

    眼珠一转道:

    “无妨,闹洞房也还不是就那几个人,都是自小一起进学读过书,有甚要紧”

    秋桂无法,只得帮着蕙畹把朝冠卸了下来,蕙畹又摸了摸头发,不知使了多少头油,粘腻非常,遂想着要先洗个澡,秋桂一瞧她神色就知道她打得主意,急忙道:

    “这可使不得,说不得世子爷一会儿就回来了”

    蕙畹撇撇嘴道:

    “你哄我呢,现在外面天还没黑,他呀!早着呢,你去备热水我要洗澡,这一身行头,我身上都是汗侵侵,难过很”

    主仆两个正在这里交涉,门推开,一个美丽妇人走了进来,蕙畹和秋桂同时一怔,却是春花,春花上前来一褔道:

    “奴婢春花,给世子妃道喜”

    蕙畹急忙站起来一把扶起她道:

    “春花姐,真是你,你怎么进京了”

    春花笑道:

    “是世子爷把奴婢唤来,说奴婢毕竟熟惯些,伺候得也顺手”

    蕙畹拉着她手道:

    “我想起来了,他原是和我说过,这一程子忙乱我竟忘了,这些年你还好”

    春花点点头。春花自来就是个稳重得体,又和蕙畹熟很,不过一会儿工夫,就丢开了一开始陌生,自在和蕙畹秋桂说起话来,春花变化不大,只比旧年丰润了一些,春花瞧蕙畹有些坐立不安,不禁微微一笑道:

    “世子妃若想沐浴,奴婢伺候着去吧”

    蕙畹面色一喜,又一怔道:

    “去哪里”

    春花站起来道:

    “请随奴婢来”

    原来喜房里侧有一个四扇琉璃屏风,后面相连稍间,不知何时改成了一个浴室,中间砌了汉白玉池子,不是很大,但比木桶可强多了,旁边几个出水龙嘴,不知道春花扳动了哪里,龙嘴缓缓流出温热水来,蕙畹不禁大喜道:

    “这个好,怎么弄”

    春花抿嘴一笑:

    “世子爷晓得您喜好,寻了工部能工巧匠弄”

    说着上前服侍蕙畹宽衣,衣衫落尽,春花不禁在心里暗赞一声,真不枉世子爷一心一意等了这些年,不说别,只这具玲珑白皙,凹凸有致身子,就值得,春花遣了秋桂出去,自己服侍蕙畹沐浴,水波缭绕间,春花不禁细细打量蕙畹,这几年过去了,昔日那个粉妆玉琢小公子如今真真切切变成了一个绝色佳人了。

    十指芊芊如笋,肤如凝脂,珠晖流转,双唇如丹,即使脂粉不施,也找不出半点瑕疵,春花掬起水给蕙畹轻轻揉搓头发,洗净了,寻了干帕子来一点点绞干。洗了澡,蕙畹觉得通体舒畅,秋桂拿出一件大红织锦缎绣衫服侍着她穿戴妥当,头发也重新梳了一个简单发髻,别了钗环。

    才折腾清楚了,就听见院子外面一阵笑闹声传来,转眼刘言鹏、贺家兄弟和宗民、宗伟、就簇拥着一身酒气紫安迈了进来,几人扫眼见洞房里情境都是一愣,贺伯之忍不住叱一声笑道:

    “今天博蕙做了新娘子,却还如此不守规矩,没等着新郎来,就换了衣服,这可是个什么道理啊”

    几人一阵大笑,蕙畹白了他们一眼道:

    “你们说轻松,穿戴上我那身试试,保管你们也是支撑不住,比盔甲还重几斤去”

    众人不禁一阵失笑,这一打岔,几人也清楚,今儿这洞房是闹不成了,博蕙他们可是知道,自小鬼心眼子就多了去了,自己几个人拧到一块,恐也不是她对手,加上她年龄最小,耍赖淘气,他们也没辙,故此,不过简单走了几个过场,就退去了。

    出了紫雪斋,贺仲之瞥了宗民宗伟一眼道:

    “你们两也也太不够意思了,博蕙事情,竟是瞒了我们这些年,若是早知道博蕙是如此俊俏佳人”

    后面话被贺伯之打断道:

    “仲之,不可胡言”

    贺仲之才自毁失言,遂嘿嘿一笑,宗民回头一望,脸上瞬间闪过暗淡,深深一叹道:

    “就是早晓得,也要无用”

    宗伟目光一闪,一拍他道:

    “咱们这次难得聚到一起,走,去我哪里接着喝酒去”众人一哄而散。

    却说喜房这里,紫安刚才还掂量着寻个什么由头把几个来闹洞房打发了去,却不想博蕙三言两语就成了,遂心里暗喜,春花和秋桂道了喜,也出去了,轻轻掩上房门,夜色已深,房中红烛高烧,映屋内喜气阵阵,紫安这时才按下心思来仔细打量蕙畹,灯光氤氲出光影下,一张明丽小脸如梦似幻,紫安觉得此刻心里喜悦,仿佛要爆发开来。

    从今天起,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谨小慎微,生怕一个恍惚,就错失了去,伸出手轻轻捧住蕙畹脸柔声:

    “畹儿,你终于是我了”

    说着,手指上移,抽出蕙畹头上明珠发簪,一头如瀑青丝,瞬间披散下来,蕙畹顿感双颊通红,浑身发热,却一时不知道自己手脚该放在何处,有些无所适从慌张,这难得情绪,却取悦了紫安,他低低笑了几声,凑近她耳边道:

    “畹儿,不用怕”

    听到他安抚声音,蕙畹略略定了定神,其实也晓得下面发生事情,可是心里上还是有点别扭,紫安伸手利落把自己衣服脱下,只留了白色里衣,伸手来解蕙畹腰间宫绦,蕙畹不禁更是紧张,伸手不由抓住,抬起头却望进紫安深不见底眸子里,此刻,他眸子深处仿佛潜藏着危险火种,却也有她熟悉温柔怜惜。

    蕙畹不禁松开手去,衣襟渐渐谢落,看清了眼前美景,令紫安不禁暗暗抽气,衣襟下却不是平常肚兜胸围,而是水红色隐着银线两块窄小布料,紧紧扣在胸前,中间挤出深深沟壑,水红映着白皙,勾魂摄魄,紫安目光下移,眼中幽光大涨,嘴里低喃一声:

    “你这个爱作怪小妖精,让我……”

    后面话隐没在蕙畹唇边,紫安吻大异于平常温柔轻缓,一开始就如狂风暴雨一般,激烈仿佛要把蕙畹整个吞进肚子里去才罢休,蕙畹被他吻意识迷离,浑身发软,从喉咙间溢出细细低吟,听在紫安耳中却真如天籁一般,薄唇沿着她美好颈项一路吻了下去,到了胸前却不免急躁起来,只因蕙畹这个玩意虽好看,却难解很,解了半天没解开,紫安额头上不禁出了一头汗,汗水滴在蕙畹□皮肤上,蕙畹瞬间回复了些理智,睁眼却看见紫安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一笑,酥胸更是上下颤动,勾得紫安再也顾不得,所幸下死力一拽,撕拉一声,蕙畹好不容易寻来内衣就报销了,蕙畹还没来及恼他,就被紫安重新吻住,跌入他设下情障不能自拔,紫安已经颇按技巧,加上成婚前,寻了不少绝版春宫研究,也是无师自通,把蕙畹折腾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一阵剧痛传来,蕙畹才从天上瞬间跌落下来,睁开眼睛大声呼痛,眼泪也忍不住滑落了下来,紫安也是满头大汗,却闷哼一声,停住了动作,伸手抚弄身下僵直身子,嘴唇细细吻着她眉眼,一叠声哄道:

    “畹儿,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我轻一些”

    蕙畹顿时觉得委屈非常,自从穿越来了这里,哪里受过一丁点疼,可是这种撕裂疼痛却是难忍很,蕙畹觉得自己身体,仿佛被强行撕开,即使紫安没再继续深入,依然疼痛难耐,遂伸手推了推他,软声道:

    “紫安哥哥我疼你出去好不好,我真很疼”

    紫安头上汗大颗大颗冒出来,如今自己都快爆炸了,况且箭在弦上,哪里能不发,可是畹儿表情,却真真令他怜惜非常,忽然想起大婚前燕喜嬷嬷给他东西,眼睛一亮,抬手在床里侧暗屉里,寻出一个精致荷包来,倒出一颗晶莹红色丹药,放在自己嘴里低下头吻住了蕙畹,蕙畹正难受遂也没主意他动作,只觉得嘴里一阵甜丝丝,仿佛什么东西送进了自己嗓子里,不禁一惊道:

    “紫安哥哥,你你喂我吃什么”

    紫安却没顾上回答她,只越加抚弄她身子,不一会,蕙畹就感觉好像不那么痛了,虽然还是不舒服,但是真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和缓,身子被紫安抚弄撩拨动情起来,喘息声急促而细弱,紫安再也忍不住,张口深深吻住她,身下一挺,蕙畹痛呼,全数吃进了紫安嘴里。

    紧致触感,令紫安理智彻底飞离而去,手碰到床帐上金钩,轻纱幔帐缓缓落下,遮住了帐内激烈起伏缠绵,只余浓重喘息声和断断续续爱语,以及柔丽婉转告饶声

    这真是珠联璧合洞房春暖,月圆花好鱼水情深。 花烛光中莲开并蒂,笙簧声中带结同心。

    风雨欲来

    芙蓉帐暖□无边,这一停鱼水和谐,好不快活自在,但是快活自在大约只有紫安一人罢了,蕙畹是被紫安轻轻吻唤醒,睁开眼,入目就是紫安晶亮眸光和餍足俊脸,蕙畹眨眨眼,一时竟忘了这是哪里,有些迷迷糊糊怔楞,紫安支起手肘,细细打量她这份难得慵懒。

    蕙畹微微一动,顿时全身酸痛,尤其下身,竟是感觉有些凉丝丝说不上来是疼痛,还是酸涩,忽想起昨夜光景来,脸腾一红,拉起丝被盖住了头,紫安不禁低低笑了几,掀开丝被一角,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还疼吗,昨夜是为夫孟浪了些,可是真忍不得了,你莫恼,为夫给你揉捏揉捏”

    说真大手不怀好意伸进来被子里,来吃蕙畹嫩豆腐,昨晚缠绵,蕙畹初次,自是经受不住,后来竟是晕了过去,所以后面事情也不晓得,但是现在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小衣,而且虽然有些酸痛,但是却没有粘腻之感,想来是沐浴过了,想到自己昨晚那个模样被人瞧了去,蕙畹不禁觉得大是丢脸,遂伸手推开紫安不老实手,脸色通红做了起来,抱着被子自己生气。

    紫安瞥了她一眼,晨曦透过大红纱帐映在她脸上,嫩白肤色有些半透明,想到那腻滑触感,紫安感觉□立即就有了反应,可是瞧见她眼底淡淡黑圈,紫安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知道她纠结什么事情,遂伸手揽过她低声道:

    “放心,昨夜并没旁人,是我亲自给你沐浴换衣服”

    蕙畹眼睛一亮,抬眼道:

    “真”

    “真”紫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