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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你认了吧(还珠)第7部分阅读

      八爷,你认了吧(还珠) 作者:肉书屋

    “令妃娘娘求见!”令妃哭着进来,哭得很小心很隐忍,眼睛怯怯地垂着偏偏一抬眼又有点娇滴滴的委屈,眼里没挂一滴泪,只是眼圈微红一低头一抬头间就道尽了她的千般伤心万般难过,只要是个男人就不能不怜爱不心疼不呵护。乾隆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怜香惜玉的男人,怯怯地跪在地上行礼请罪的又是他的爱妃,于是他自然也要万般怜爱万般心疼的,急忙招呼她起来,只怕她再多跪一阵就折了那柳条般的腰身:“令妃快起来,福尔康自己惹祸,又有你什么事?”令妃欲语还休地幽幽看了乾隆一眼,拿着帕子抹了下还没来得及出现的眼泪就要开口,却不想有人比她还要“惶恐不已”,这年头请罪也要赶点排队。“永璂向令妃娘娘请罪。”八爷站起来深深施了一礼,略带局促地抬头,说是给令妃请罪,那不安的眼神不由自主就时不时投向乾隆:“今天实在是急了,街上人多口杂怕再闹出什么话来,没法子才把他绑了来让皇阿玛处置,一时竟忘了他是娘娘内侄,还请娘娘见谅。”令妃楚楚可怜的表情一僵,急忙又拿帕子擦了擦眼睛调整心情。可这年头什么不得赶早?于是她这一擦两擦开口的机会又被人抢了先。乾隆万般心疼地给儿子撑腰:“你又请什么罪,今个你和十一做的好!令……福尔康敢说公主闲话,打死都是该的!”他本是想说句“令妃如此知书达理,如何会为此事怪你”,但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吐不出来了。反而是小十二那句“娘娘内侄”进了心坎,还没等心里打个来回,不由自主话就重了,他看向令妃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狐疑。这下令妃不敢擦眼睛了,连忙□话头跪下来继续请罪:“都是奴才没有管教好家人,让他口没遮拦冲撞了公主、冲撞了十一阿哥、十二阿哥,还请皇上责罚奴才!”话说完了她才把那帕子在眼下又晃了晃,这下可是来真的了,也没见怎样,眼泪就珍珠一般连珠落下,看着煞是可怜。可她眼泪落了又落,乾隆反而不说话了,也不抚慰她也不叫她起来,竟就这么看她跪在那里出神了。令妃何等样人,跪了半晌看出不对,立刻启动备用方案,哽咽一声就要开口——所以说过度矜持要不得,这一哽咽又哽咽出问题了,八爷再次插队发言,于是令妃那可怜兮兮的一番表白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噎在了嗓子里。八爷笼罩着无比耀眼的圣母光辉,主动为令妃求情:“皇阿玛,福尔康虽是令妃娘娘内侄,但这事如何能怪令妃娘娘?福尔康一个外臣,就是侍卫又哪有机会时时聆听令妃娘娘教导?言行无礼、不知规矩也怪不到令妃娘娘的。再说那日兰馨姐姐来见过的不过皇阿玛皇额娘和儿子,令妃娘娘根本不在场,她从来久居深宫、不问世事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这从头到尾都和令妃娘娘全无干系啊。”八爷说的动情,乾隆脸色青了又青,小九忍着笑跟着八爷联名求情当圣母,而令妃的脸刷刷地就白了。“皇上……”令妃真个哽咽了,可辩又无可辩,说也无从说,只能看着乾隆欲语还休,明明没被怎样,已然像是被摧残了的海棠花。〖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第三十四章 五阿哥劫道

    八爷继续散发着圣母的万丈光芒为“美好高贵不问世事和兰馨公主从无瓜葛”的令妃娘娘辩解着。他不但自己圣母还要带着兄弟一起圣母,和小九一唱一和把所有好话都抢先说尽了,连一个字都没留给令妃娘娘自个开口。于是令妃也只能万般感动地哽咽无语了,满肚子话憋在嗓子眼里差点没背过气去,连哀怨委屈的小眼神都没来得传递给乾隆就被赶回宫去了。——那走的叫一个弱柳扶风、一步三摇,若不是乾隆根本没空看她,必定要心疼地感慨上一把。为什么没空?因为兰馨公主来了,哀哀切切、贤良淑德地来了,一边为乾隆的呵护谢恩,一边为额附的胡闹请罪。那真是半边脸哭半边脸笑,哭中有笑笑中带哭,忽而伤心忽而展颜,喜怒哀乐样样随心,乾隆一句话她得换少说三个表情——就是太子爷那般久经考验的脸上功夫也差点没撑住,等撑下来,那脸也就瘫了半边。兰馨被乾隆好生抚慰了一番就被打发着去看她皇额娘了,八爷小九打了个手足情深的招牌一块跟着去了,留给乾隆充足的余地胡思乱想。兰馨摸着自个僵了半边的脸颊,瞪着两个小阿哥的眼神就带上了杀气。两个小阿哥自然是不能说实话,闭着眼把由头全堆到令妃头上,脸色变都不变。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兰馨虽然不知道真相,但哪里会信这两人就到的那般巧?自然也是百般逼供。旁人只见姐弟三人对着葱葱郁郁的御花园笑语盈盈,哪里知道那眉来眼去中多少刀光剑影?他们来来去去倒斗得开心,脚下不由地就慢了些许。这一慢就慢出问题了——他们被讨债的人追上了。五阿哥登场了。只见他面含薄怒从假山后头绕了出来,没到眉毛倒竖,那眼神已经是刀子一样隔空甩过来了,兰馨吃亏在个子高些,首当其冲被甩了一身眼刀,莫名其妙就千疮百孔了。“你们怎么能这样做!”没等几人见礼,五阿哥就抢先发难了,一张脸气得发白,轮流瞪着几人就像看着十恶不赦的罪犯一样。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目标最大的兰馨首先发难:“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尔康?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去和皓祯理论?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不为他求情不说,竟然还对他落井下石!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兰馨脸色瞬间白了,气的。八爷看她表情不对,连忙上前一步拉了拉她袖子,然后对着五阿哥行了个礼,正色地说:“五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姐姐,福尔康口无遮拦涉及公主闺誉难道还做对了?他当街殴打公主额附难道是给公主长脸?就算五哥你为他抱不平,何必冲着姐姐去。让人绑他的是弟弟我,若是我做的不是,任凭五哥你处置就是。”八爷大义凛然往前一站,胸脯一挺、眼睛一闭,看上去不是要给哥哥赔罪倒像是要被乱党砍死。那脸色煞白额角冒汗的摸样看得周围宫人心中一紧,小小的粉团子孤零零站在道中间说不出有多可怜。小九连忙跟上一步,大义凛然地张开手再把八爷挡在后面:“五哥你别为难十二,是我叫人绑的福尔康,你要生气就冲弟弟来吧!”兰馨嘴角抽动了一下,低下头莲步轻移走到两个小阿哥和五阿哥之间,深深看了五阿哥一眼随即低下头,拿出雪白的帕子就在眼角下轻轻一拭——还没一字出口,周围有眼睛的都看尽了她的无奈她的委屈:“五阿哥说的是,一切都是兰馨不好……”她欲语还休,语气里千般惆怅万般惘然,满腔轻愁都化了一声长叹。“兰馨姐姐!”两个小阿哥齐齐抓住兰馨袖子,哀哀切切地看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兰馨,不一会儿就红了眼眶。姐弟三人相互庇护、争相领罪可羡不可羡?可敬不可敬?可羡,可敬三个公主阿哥被兄弟逼迫得在御花园中间低头认罚可怜不可怜?可怜。这边可羡、可敬、可怜了,那边自然就可恶了,宫人看向五阿哥的眼光顿时有了异样,特别是被乾隆派去护送兰馨公主的大太监韦清看看兰馨一边、再看看五阿哥一边,目光闪动了一下表情更是难以言喻。五阿哥可不觉得自个有什么不是,他还觉得这三人道歉的不情不愿、不够恳切呢。若是真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那就该痛哭流涕跑到皇阿玛身边说出真相、为福尔康辩白啊,最不济也该到福家负荆请罪、向福尔康道歉。于是五阿哥只是冷眼看着姐弟三人,紧皱着眉头:“福尔康因为你们被皇阿玛打了五十大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还被皇阿玛降了职,你们要是真心知错就该想想怎么偿还他这样的牺牲。”——说的好听,你只差没压着爷去磕头赔罪了吧?!三个上辈子兄弟心中齐齐一声骂,兰馨想念她丢在公主府的鞭子了,小九也开始想念他上辈子收藏的那些个好鞭子了——当然,他更想念上辈子只要自个开口就二话不说帮他抽人的小十。八爷对五阿哥的自以为是心中不屑,偷眼看韦清面色已经重新沉着下去,心知火候到了。正要打个太极撇开话头,八爷不小心瞥见五阿哥眼巴巴盯着自个三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突然就动了下童心。〖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番外:太子(空)

    刚写了一半,等全写完了再放上来〖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第三十五章 落水

    心思一动,八爷随即在面上稍稍露出一丝难色,低头犹豫了半晌,然后突然做恍然大悟状一拍手,期盼地望向五阿哥:“五哥说的是,福尔康虽然冲撞了兰馨姐姐,不过既已认罚,我们当有仁慈宽恕之心,弟弟回去就念咏经书一卷,祈求他早日安康。书客居网友自动提供更新 ”五阿哥噎住了。小九顿时眉开眼笑,欣赏了下五阿哥打翻了调料盘一样的脸色,也一脸慈悲为怀地凑到八爷身边:“十二,我和你一起读,想必他能康复地早一点。”只要皇子阿哥的经文他一个包衣也受得起、不怕折了寿。兰馨咳了一声,笼着轻愁的脸上如云破日出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满怀感动地对五阿哥赞叹:“果然是个好主意,现在福尔康最需要的不就是佛祖保佑、让他早早康复吗?我也要去为他咏经,五哥,你要不要一起来?”五阿哥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八爷笑了:“兰馨姐姐,你这可是为难五哥了,他可是被皇阿玛寄予重望的,要思考的都是大事,哪有时间为区区一个侍卫念经?能让五哥想到他身体,已经是那个侍卫天大的福分了,哪能再让五哥费心。”兰馨感动地望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五阿哥:“是我疏忽了,五哥,你可不要怪我。”“……”“哈哈哈哈!你看他那表情,真个是可怜见的……”小九乐得在床上直滚,装样子的经书早踹到了床底下:“哎呦呦,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打的是他亲儿子呢,看那心疼的,半道来堵爷……得瑟的他!心疼就好好跟爷说啊,爷开心了说不定就赏他点膏药钱。”八爷慢条斯理卸了念珠串子:“念了一下午经你这么高兴?要不要明个我天天陪你去小佛堂?”“到时候弟弟我跪坏了腿八哥你舍得?”小九半娇半嗔,凤眼一斜顺着眼角就落了一屋桃花,只没撑住一会儿就自己笑成了牡丹花,“八哥你怎么想起来的,念经……哈哈哈”“先念了太后的,又念了皇上的,再念了皇后娘娘的……今个统共也没轮到给福尔康念上几句,只当心意到了吧,希望菩萨不计较。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八爷叹了口气,一脸的悲天悯人。小九想着方才乾隆、皇后给的赏赐褒奖,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哪还管福尔康死活:“只怕咱们敢念他还不敢受,福伦要是识趣,明个就得上表请罪!”八爷气定神闲:“福伦要是知道请罪他也就教不出那么个口无遮拦的儿子了。倒是你,再闹下去睡的时间又没了……这倒也正好,明个顶个熊猫眼你就说是又为太后老佛爷念了一宿经吧,还要更黑点才显得你孝心大。”小九哪里理他,兀自滚啊滚啊、笑啊笑啊,可着劲折腾八爷的大床,别提多乐呵。乐啊乐啊乐啊。乐啊乐啊乐啊。于是乐极向来生悲,得意忘形的小九滚着滚着就岔了气,瘫在床上直哼哼。八爷冷眼看着小九陡然不动弹窝成一团,直到小九掌不住、窝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喊“八哥”才慢悠悠走过去,伸手扶了小九躺好、帮他揉肚子,口里还不住教训:“现在安分了?”小九不好意思了,一边让哥哥伺候着一边哼哼唧唧:“不是看永琪那样子好玩吗……”“一个皇子阿哥是让你玩的?”八爷弹了下他脑门,小九委屈地揉揉额头,不敢和哥哥争,“你是松快日子过久了,明个开始小心点。延禧宫今个被我们落了大面子,那位娘娘必有回报,你要是载在她手上才叫笑话了。”小九不满:“八哥你别小瞧人,爷能被她算计了?”小九果然没被算计,被算计的是八爷。十二和兰馨公主一起为太后、皇上、皇后念经祈福的消息一出,那些个公主阿哥全都不能落后了。第二天就你拉我我拉你、浩浩荡荡一帮子到了佛堂,真真假假都要跪上半天,不管是昏昏欲睡还是诚心正意,到底是个意思。要打招牌就要打的让人没话说,八爷小九背后怂恿一下,他们干脆商量一下排了个班。一群公主阿哥按关系远近分了几班轮流来咏经,每天跪上一跪,也不拘着为谁念,一心要念够七七四十九天。宫里年岁够、能读顺经文的阿哥里也就五阿哥没露头。重情重义的五阿哥天天大早跑去看望多灾多难的福尔康,哪顾的上一帮兄弟姐妹的“无所事事”,连除了他所有公主阿哥都在祈福念经的事他都不清楚。看佛堂里来来去去就没见他,一群公主阿哥心中冷笑,哪有那好心人通知他?只是若无其事地烧香的烧香,念经的念经,加倍卖力表现自己孝心感天动地——至少比那个光会平日说嘴的五阿哥强。就这么折腾了几日,乾隆得了消息龙心大悦,愈发觉得自个很得子女仰慕敬爱,幸福得不得了,一时兴起银子大把撒下,把一群公主阿哥挨个点名夸了一回。点着点着就觉出不对了。数来数去就没看到五阿哥,乾隆心里已经有个疙瘩。待弄清楚五阿哥竟然是为了看望闯祸的福尔康不给他这个当阿玛的祈福,更是心下不爽。只不好当人面落了这个儿子面子,淡淡支吾了两句也就过去了。乾隆的不快八爷小九早看在眼里,愈发卖力地怂恿着一帮兄弟姐妹表孝心表濡慕表敬爱,把一分孝心夸到了十二分,于是五阿哥那一分不孝立刻变了十二分刺眼。加上一群子女话里话外的挤兑,乾隆不由觉得白疼了五阿哥这么些年,默默地碎了一颗玻璃心。八爷哪管他伤不伤心,装疯卖傻把五阿哥挤兑成二百五后乐悠悠地带着小九离开。刚出殿门,小九就被神色颇为纠结的四阿哥、八阿哥拉住说私房话。八爷看到两个阿哥闪烁的眼神,自然知道这两个向来明哲保身、伪装透明的阿哥是对自己有意见,心下一笑也不在意,把恋恋不舍的小九扔下“叙衷肠”,自个晃悠悠走了。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着走着八爷就走到水里了。“十二!”匆匆赶来的小九带着哭腔扑到八爷怀里,眼泪立刻不要钱似地流了下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没半点血色,小手哆嗦着,抓着八爷领口就不放手:“你还好意思让我小心……”没喊两字,小九哗啦哗啦哭地伤心欲绝再说不出话。八爷从头到脚湿漉漉水鬼一样抱着软乎乎的小九深感为难,示意宫女把小九抱开,结果小九死攥着他领口就是不放手。哄也不松,求也不松,拿了金银玩物勾引也不松,俨然有青罗抱大树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意思。旁边的宫女太监又急又好笑,不由地拿眼神去求八爷。八爷也觉得小九这八爪鱼的样子不像样,待要笑话他,一低头就看见小小的包子脸惨白惨白挤在自己胸口,那温温热热的眼泪一滴两滴落在衣服上,烫得他心口直疼。小九……八爷叹了口气,也不管自己头上还缠着两根水草,伸手把小九抱住了。转头示意宫女拿大披风把自己连小九一起裹上,自己就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抱着他哄:“别怕,我不是没事吗?”小九含含糊糊骂了一句,八爷听得心头一哆嗦,连忙把小九头压到自个怀里免得让人听到,这下三滥的污糟话传到皇上皇后耳朵里可不得了。被压的难受,小九又急又气又委屈,用力一挣,一下子挣开八爷手臂蹦出来,指着他就骂:“你多大人了?还不知道看重自个?还天天跟爷说小心这小心那,结果爷就这么一会儿没看着你就出事!又不是毛孩子了,竟然就这么两步路还能落了水!好不容易兄弟一场你要有个好歹,对得起谁啊,别指望爷给你烧纸钱!”骂着骂着小九就带上了哭腔。八爷看着弟弟伤心心中惭愧,待要温言哄他,旁边小风一吹突然就打了个喷嚏,然后一下两下喷嚏打个不停就止不住了。“眼珠子都给鸟啄了?没看见十二阿哥冻着吗?还不赶快拿大衣服来!十二阿哥有个不适看爷打断你们的腿!”小九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自己亲自上手,左一下右一下把八爷裹成了个大粽子,又赶人去拿轿子把粽子八爷抬到就近宫殿换衣裳热身子。“十一哥……”粽子八爷见弟弟沉着脸不理自己,知道小九这下是气大发了,可惜错在自己,只好装疯卖傻赔着笑去哄:“我知道错了,你可别不理弟弟……”他说的甜甜腻腻,笑地像朵花,可没等他甜腻到火候,那边又有人一声哭喊扑了过来生生打断了话头。“我的永璂啊!”八爷悚然看着哭得眼看就要花了妆的那拉皇后只觉脑袋一炸,直想走到湖边再跳一回。——皇后啊皇后,明知道弘历肯定要来看我的,你这样子是想青天白日地吓死我还是吓死乾隆直接当太后啊?!〖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第三十六章 圣母八爷

    皇后立刻把命根子小十二带回自个宫里换衣裳,自己扶着儿子走一路哭一路,八爷真不知道这个该被她烦死还是被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钟馗妆给吓死。好不容易兜了无数个圈把皇后哄去补妆,果然没过一会儿,乾隆就来探望这个倒霉儿子了。那拉氏虽然还是妆容惨淡,却恰好显出了那么一点弱不禁风、委屈娇弱,倒是让做好了准备看皇后冷脸的乾隆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就粉温柔粉温柔地伸手向行礼的皇后一扶,随即被皇后受宠若惊、欣喜不已的表情捧得更得意了。可惜皇后也就娇弱了那么几秒,随即立刻以强大的气场弥补了妆容的不足,怨念滔天的一句“皇上你要给小十二做主啊”立刻把乾隆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那点怜香惜玉的心全扔到了爪哇国。别说乾隆,就是装柔弱、装病娇的八爷也被她那一嗓子喊得毫毛倒竖,立刻就觉得急需萨满护驾,能离皇后多远他就躲多远。但身为人子总不能看着乾隆被皇后一句话噎死在坤宁宫门槛上,于是八爷只是万般娇弱地强撑起半边病体,向乾隆满怀欣喜、满怀感激幽幽地一声喊:“皇阿玛……”他不再说了,柔弱无比地低头咳嗽,只是扑闪着眼睛偷瞄乾隆,一切尽在不言中。小九冷哼了一声,装作兄友弟恭的样子给八爷拉辈子,暗中用力捏哥哥的手:你丫的见到这货就精神了,没看到爷生气吗?你到现在都还没好好哄我呢!八爷给他捏地直冒冷汗,但八爷也是人物,硬是化冷汗为娇羞,撑着一副病躯,虚弱无力、万般感动地向乾隆伸出手:“皇阿玛,你真的来看我啦……”顺便附赠一个无比欣喜、白莲花一般纯洁无暇的灿烂笑容,简直就是“只要你来了,别说是半死,我就是死一死、死了再死也值”。“快躺好!快躺好!皇阿玛就在这儿。”乾隆也不禁为小十二那深刻的目光动容了,连忙快走两步过去深情地握住小十二伸出的手,无限慈爱地安慰:“你好好养好身子,什么都别想,有皇阿玛在!”八爷虚弱地微笑,神情无比满足几乎要让人忽略他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被小九捏的:“皇阿玛是真龙天子,只要待在皇阿玛身边、有皇阿玛福泽庇佑,永璂肯定马上就好了……”那拉皇后啜泣了。小九脸青了。乾隆被大大感动了。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就在乾隆要被感动地要用赏赐把永璂埋起来时,话头再次被打断,这次打断的还很理所当然——纯贵妃前来请罪了。八爷是在纯贵妃宫殿旁边出的事,虽然纯贵妃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卧床休息也难逃其责,前来请罪也是理所当然。即使她很委屈,很冤枉,很不想撞上皇帝皇后的气头,她也必须得来。而且得任骂任怨,积极充当帝后二人出气筒,并主动给自己泼黑水,从“治下不严”一直自我批评到“福泽不够”,不说到声泪俱下、几近昏倒不算完——幸好对于最后这项,以纯贵妃的多愁多病身,难度不算大。想到皇后的火爆脾气纯贵妃就头疼,一进来再看到乾隆那心疼不已的样子更是心中一凉,顿时把姿态更放低了一倍,做好了被帝后同时申斥的准备。果然,她方一跪下说了句开场白皇后的杀气就嗖嗖放了过来,连皇上都冷眼看着没就让她孤零零跪着,眼看就要被怨气冲天的皇后娘娘砸个满头包。救星开口了。“皇额娘,儿子落水,贵妃娘娘急着找人救儿子,又急急赐给儿子上好的大斗篷挡风,若不是娘娘,儿子恐怕要病一场……”八爷满怀感激地望了眼纯贵妃,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着皇后说:“那斗篷沾了水怕是不好了,皇额娘,儿子能不能拿前年皇玛嬷赐的金呢子斗篷还给贵妃娘娘?”那拉皇后很想借机收拾纯贵妃一顿,没想到威风还没摆出来就先让自家儿子堵了回去,不禁心疼儿子心实。但也不能落了儿子面子,只能跟着儿子一起圣母一把,淡淡说一声谢,给纯妃赐了座。乾隆更是被八爷那光照万物的圣母光辉深深感动了,同时也为这个儿子穷的连个像样斗篷都没有深深内疚了,也不再管合不合适,一连串的赏赐就这么砸了下来。从药材到布匹到花瓶玩物,与其说是安慰儿子不如说是给女儿备嫁妆。——小九一边听着赏赐一边心里拨弄小算盘,差点没乐得笑出声来,还是八爷连忙反握了下他的手才掌住了。于是一场批斗大会就这样变成了在八爷圣母光辉笼罩下的相互表扬、相互吹捧,没一会儿就吹得几个人个个舒畅。别说火力中心的乾隆差点没飘上天,那拉皇后也在纯贵妃的暗助下久违地被乾隆夸奖了好多“仁爱大度”“体贴慈爱”,乐得她差点想扇自己两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而那惊讶过度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又被乾隆理解为宠辱不惊、贤淑端庄有大家风范,随口又夸了一句。一天得了一年夸奖的那拉皇后脚下发飘着把皇帝、纯贵妃送出宫,都没废心计较乾隆被“令妃娘娘不舒服”召唤到延禧宫,反而一反常态地慰问了令妃两句把乾隆惊的不轻——如果这是病,乾隆倒希望皇后就这么一病不起了。等那拉皇后带着皇上勉励再轻飘飘地飘回来,她惊讶地看到自家明明睡了的小十二竟然睁大眼睛等着自己,而且没等自己发问就抢先开口了:“皇额娘,你让人去查那宫女查出什么结果了吗?”一提起那个敢把自家命根子推下水的贱婢,那拉皇后就恨得咬牙,虽然那贱婢自己也落水死了,但她才不相信背后没有指使的人,自然是指了心腹去查个底朝天。如果查出是延禧宫……那拉皇后眼神一冷,双手立刻把帕子拧成麻花,直恨不得把令妃也扔到水里过一遭。八爷也不理她突然暴涨的怨气,只是皱了皱眉:“如果发现有人指使她……额娘准备怎么做?”“当然是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凶手绳之以法!”那拉皇后还想说些大切八块什么的,但似乎看出八爷神色不对,连忙缓了语气来安慰他,“放心,额娘一定为你出气,不会让那些恶人白害了你。”小九动了动嘴,终于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只低下头嘴角直抽。八爷暗自苦笑,深恨自己命苦,可此时也顾不得装疯卖傻了,只能冒险直接说道:“皇额娘,那宫女当时已经被人验过,不过一个弄花草的粗使奴才,没什么可疑的……不过儿子相信,她住处的隐秘地方必定能找到某位娘娘的物件。”那拉皇后大喜,小十二终于开窍了?!知道人心险恶了?!“你也知道是被那些坏心眼的贱婢害了?”那拉皇后感动莫名,“放心,额娘一定奏明皇上,让皇上给你个公道!”八爷差点没被她噎死,直愣愣看了她半天才急忙开口:“额娘……儿子想说,那物件就别过人眼了,悄悄还给那位娘娘吧……”“什么?!”那拉皇后顿时惊了,这些干涉性命的事还不追究,难道儿子淹了次水把脑子弄坏了?说起来纯贵妃也是,这次也是,听说上次令妃牵扯到兰馨的事里也是小十二求的情……这么说这孩子脑子坏了好久了?!苍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拉皇后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就要弱弱昏倒,连急忙来搀扶的容嬷嬷都就位了。八爷连忙出声省得她昏过去误事:“额娘,你真相信那动手的人会特地留下信物等着追查?额娘且细想想,何必辛苦一场被人家当了枪?”于是,那宫女包袱里翻出来的钗子就这么悄悄过了皇后手又悄悄夹在金呢子斗篷送到了纯贵妃住处。纯贵妃非常善解人意,隔夜就给小十二送来了慰问礼物,那个丰厚程度直让小九又半夜笑醒了几次——八爷把所有东西转手就送小九屋里了,又拉了小十一起好话说尽,好不容易才哄得小九理他。“延禧宫真是疯魔了,竟然对皇子下手。”小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现在想到当时八爷那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他还不由心惊,若不是八哥上辈子会水……令妃真是活不耐烦了!八爷倒无所谓:“她不过是看我风头起来了耐不住。我们这几天带着阿哥出头露脸也确实显眼了点……只是她也不想想,这点子小伎俩能离间了谁?真是平白看得人低了。”想到之前一直保持距离、最近两天突然亲热起来的三阿哥、六阿哥,小九冷哼一声:“瞒不过纯贵妃,却必能瞒住那个一根筋的皇后。离间了几个兄弟不说,她再吹吹风,不但三阿哥,说不定连风评不错的六阿哥都能废了,说不定还能空出个贵妃位置……她倒打的好算盘,可惜算漏了我们!”小九自个咬了半天牙,又为八爷的不保重生了会儿气,最终还是忍不住猫到哥哥身边上下打量:“八哥,你真个大好了?那天你可泡了不少时候。”“还不信哥哥我?”八爷笑道。小九当然信,但再信也是有牢马蚤的:“你何必辛苦自己多淹半天料理那个宫女?反正人也被你拉进湖了脱不得干系,就算你怕她乱咬人,上了岸几板子打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你是何等尊贵人,倒这么不保重!”八爷笑笑不说话,他可不是不肯委屈自己的小九,他在满宫白眼下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要看低任何人、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把柄,他倒从来不把身份看的多真。想要对人狠,自然要对自己更狠,不管是龙子凤孙还是贩夫走卒都一样。〖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第三十七章 宫闱私话

    景仁宫里,纯贵妃一身素衣躺在床上静静想着心事,香炉里烧着清淡的檀香却掩盖不住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丝丝药味,和嘉公主守在她床头,一会儿看看额娘一会儿看看静静立在下首的两个兄弟,一脸担忧。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似乎过了许久,纯贵妃才开口了,声音平和温婉,仿佛并没有一身病痛:“十二阿哥自从那场大病之后脱胎换骨,行事做派皆别有章法,不过了了几月,这宫里的气象就变了……若令妃是个蠢人,她也许还能等时机,可惜令妃实在是个少有的剔透人,那两位只怕就要见真章。”三阿哥痛苦地低下头:“儿子无能,不能给额娘长脸……”“胡说,”纯贵妃温和地斥责,“你是额娘的好儿子,你对额娘的孝顺体贴额娘都记得。”“可是儿子……”三阿哥犹豫着不敢说出口,但儿子心事做额娘的有什么不明白?一生最不放心这个儿子的心结,纯贵妃叹了口气:“照你这么说,额娘没为你努力争取就是不慈爱,你也必定是怪着额娘的?”三阿哥大惊:“娘娘何出此言?额娘若这么想儿子真无颜活于世上了!”“是了……额娘的心也和你一样的,若你为了这个为难自己,你又让额娘怎么活?”纯贵妃静静地说,仿佛万事都不在心上,眼角已经挂了一滴泪。和嘉弱弱叫了一声额娘,自己先就哽咽了,地上的三阿哥更是泪如雨下。六阿哥默默看着面色苍白但平静如水的纯贵妃,沉默了半晌轻声说:“额娘,你前几日让儿子们向十二阿哥道谢,是想让儿子们看清楚形势,早做打算是吧?”纯贵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么,你可有什么打算?”六阿哥不说话。纯贵妃静静等了片刻,又叹了一声,声音有些萧条:“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有心的,也有才器,若是额娘还能活上十年,额娘也未必会说这样的话……只是额娘没那么多时候了……”“额娘!”三个人一起惊叫,纯贵妃只是神色淡漠无动于衷:“……额娘何曾不是心高的,只是到了现在这时候,额娘也没法为你们争什么,甚至也未必能护你们多久。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眼看着十二阿哥资质之出众近乎天成,十一阿哥聪明剔透也一意助他,令妃又……为人母的心,实不希望你们涉足这等险事……”“额娘……”六阿哥低声喊了声,似有不甘,“儿子并非……”“九龙旧事所去未远,恂郡王过世也不过区区四年,那些圣祖爷阿哥又哪个不是龙章凤姿、出类拔萃的?可那般出类拔萃,又有几个有好结局?就是世宗皇帝……额娘近日每每思及此处都觉心惊不已……”纯贵妃叹了一声:“现在想来,和亲王实在是个聪明人……”六阿哥不说话了,低头颤了一下,终于落了泪。三阿哥看兄弟灰心,心中只觉一团东西堵在那里难受得慌,顿时咳嗽了起来。纯贵妃也不理他,只是静静看着帐子,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额娘拼死也要为你们谋个前程的,只希望你们日后能安心度日,相互扶助别淡了兄弟情谊……千万别辜负了额娘一番心血……”八爷小九在闹腾,纯贵妃在筹谋,令妃在干啥?她在撕手帕,那确实是撕,撕的还很狠,一点不心疼自己抽葱一样的指甲。她能不狠吗?她多委屈啊,她都好多年没这么委屈过了。好好的设计,十二阿哥那死孩子没死成也就算了——都是那贱婢无用,连个毛孩子都弄不死——纯贵妃没被拖下水也就算了,甚至皇后没炸毛触怒皇上令妃也认了。但为什么三阿哥、六阿哥不但没疏远十二阿哥,反而和那个死孩子眉来眼去越走越近呢?本来四阿哥、八阿哥就因着十一阿哥那个没脑子的明里暗里帮衬着十二阿哥,现在又多了纯贵妃一脉,之下略大些的阿哥几乎全站在了那死孩子一边……这两日那些公主阿哥也流水一样去探望那死孩子,去了又去一点不嫌累——不过是淹了淹水嘛,她的小十四生病的时候人都没到过这么全呢。令妃气息略略急促了,她装温厚装贤良装体贴,辛辛苦苦这么些年,年年花费那么些厚礼,不过就拉拢上那扶不起的五阿哥一个。那死孩子又都做了什么?不过略微露点风头竟然就把那些没脑子的东西都笼络了!全是废物!看不出那死孩子狼子野心图谋甚大吗?!令妃暗暗咬牙,全忘了死孩子·十二阿哥是堂堂皇后嫡子,日后承大统那是承的理所当然。还有皇上……不知道那个死孩子趁病又做了什么手脚,皇上竟然连着几天歇在坤宁宫,还夸那个小心眼皇后“仁德大度”……皇上,您是不是眼错看歪了?您该夸的是“因为担心十二阿哥身体而头疼难眠”的本妃啊!想到那个没本事的废物皇后竟然借了她的力重得皇上青眼,还和纯贵妃那个废人眉来眼去的搞鬼,令妃不由自主地就真头疼了,不仅头疼,她还想吐血了。——就算这些都算了,还有尊大神要一心和令妃娘娘过不去呢。一想到远在五台山的太后竟然为了十二阿哥落水专程命人快马加鞭送了手抄的佛经来,令妃就觉得嗓子眼里一口气堵在那里,让她从头到脚哪里都痛苦,一直痛到心尖上、苦到眼睛里。她可是记得自己小十四高烧的时候太后可是除了问一句什么表示都没有的……令妃知道太后不喜欢自己,但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做低服小任劳任怨伺候着太后,不敢有一点松懈,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个包衣、是个宫女就该被人作践、被人踹到墙角里出不了头?好,她不得太后待见她认了,小十四可是她的亲孙子啊,何至于偏心至此!几十年辛苦结果连儿子都不被人看在眼里,这让她情以何堪!……令妃靠在椅子上怔怔看着瓶里娇艳的鲜花,紧紧咬着嘴唇,怨色一点点染上了眉眼,可她偏偏还保持着那娇弱温婉的姿态,反显得那如花容颜分外狰狞。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怕被这样的令妃注意到。过了许久,令妃突然笑了,笑的很矜持也很妩媚。——小十四啊小十四,你可要好好的,看额娘怎么为你争下这天下最大的前程!被令妃怨念不已的那份手抄经文在被激动过头的皇后反复欣赏、几乎要早晚三叩首后,终于落到了八爷手上。对于这东西八爷是兴趣缺缺的,可再怎么兴趣缺缺他至少也得毕恭毕敬、深深感动地看一遍再供起来才不落人口实。于是问题来了,他一翻就再挪不开眼了。看到八爷僵在当场,兴高采烈打算盘的小九也好奇了,凑过去探头探脑:“什么经文让你看的这么入迷,莫非真是个有法力的?”八爷默默把经书塞到他手里,然后心满意足地看到小九同样僵住。留下小九杵在屋子中间装柱子,他悠哉游哉地晃悠到桌子边,坐到小九的位子上开始剥小九剥了一半的果子吃。“八哥!”小九惨叫了一声扑了过来,看看手里的经文再看看慢悠悠吃他·剥·的果子的八爷,真是无限委屈无限哀怨,差一点就想满地打滚了——但不问个清楚他打滚也会岔气:“八哥,这字……你怎么看?”没等八爷回答,他先自个转着圈子琢磨开了:“笔画结构看着倒有点像。但也不太像,笔力不足、锋芒偏软,就他那个性子,没道理折腾了那么多年心性反而平和下来的……”八爷凉凉地说:“女子的腕力本来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