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师弟第64部分阅读
八师弟 作者:肉书屋
着相携而立,并肩而行的两人,男子绝傲风流,女子倾城娇柔,那般的相配,却为何,在他们之间,弥散着让人想要无声哭泣的哀戚,那样的依偎不是生世的相守,倒像是最后的相聚。
高耸的城楼之上,一袭黑衣的麟翱寒迎风而立,负手静然的望着那狂奔而出的白色骏马,马背上的两抹白影几乎要融为一体,清冷决然的让人心微微揪痛。
“主子,这样好吗?”总是戏谑不羁的常无声的靠近,难得严肃的神情在眼底荡漾,抿紧双唇望着麟翱寒如同冰封般没有半点情绪的俊颜,那里,只剩下凛冽的寒煞,让人瞧不出半点的端倪。
“常,你太闲了…”敛眸转身,沉寂如古井的黑眸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常,麟翱寒不再言语,便转身抬步离去。也将那引入在骨血中的画面彻底的冰封。
“呃”常寡情的薄唇一抽,极度哀怨的望着摆明是公报私仇的主子,就知道,哪有一个男人会如此大度的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子一块出去,而且那男子还是光明正大的不怀好意,他的主子更是眼底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存在,如今,怕只是早已呕的快要吐出两斤鲜血了吧。
走在前面的麟翱寒却好似没有感觉到常怨怼的目光,沉冷的目光淡淡的望着天空中冉冉升上的明媚阳光,冬日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了,属于月儿的悲痛,是不是也该彻底的消散了呢?
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古代建筑群。
仰望天湖山,只见那嵯峨黛绿的群山,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缥缈的几缕云恰好构成了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山水画。
刹那,静然的仙境浸入了气息,一批俊傲的白色骏马踢踏而来,健硕的背上,安然的驮着一大一小两抹白影。
“……”一路无语的流皓月有些沉迷的望着眼前似仙似幻的美景,飘然的水眸中荡漾着朦胧的迷离,纤细的身子懒懒的靠在身后温暖如泉的胸膛上,一双没有温度的小手却无意识的紧紧收拢。
慢慢的,一双大手轻轻的握住了那僵硬的小手,温度的柔软也缓缓将她覆盖,不解的回眸,映入眼底的,就是男子淡然浅笑的俊颜。
“要下来走走吗?”也许是因为常带面具的原因,男子的肤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白皙,此刻,轻声问道,那样的谨慎就怕一个大声会吓到她一般“…好…”轻声符合,流皓月目光飘忽,犹如失去了所有的自主,只能如同一个娃娃般紧紧的依附着身后之人。
百慕夕翻身而下,然后抬高双臂,稳稳的接下女子单薄的娇躯,然后大手一抓,便再次将那没有温度的柔荑按入掌心之中。
春风徐徐,柔柔的吹拂在两人的身上,虽依然带着寒气,在此刻,却莫名的只剩下徜徉的柔软。
两人沉默而行,最终在高耸的山峰上站定,放眼望去,朦胧缭绕的烟气笼罩着整个连绵不绝的山峰,犹如凌波仙子般,带着清幽的洁雅面纱。
“月儿,不要恨她”拉住女子席地而坐,长臂轻揽,让女子的臻首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上,奢侈的体会着那仅有的温暖和依偎。
低低的开口,沉然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静默,似退去了全身的傲气和凛冽,只剩下平静的淡然。
“……”呼吸轻窒,却是安静的阖上了水眸,如同累极的孩子,不答应,也不拒绝。
流皓月永远也无法忘记,如果不是千城月,那么几个师兄就不会经历那种种的磨难,如果不是千城月,自己怎会知道所有隐藏在黑夜中的事实,如果不是千城月,自己怎会人性自私的就那般亲手碎了爹爹的希冀?如果不是千城月,她流皓月就只是单纯的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会经历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知道吗?如果不是经历了炼狱般的折磨,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化身为魔,让自己从此堕入无间轮回的地域中去…”眼前,似乎又浮现那嘶声力竭酷寒的绝望身影,百慕夕心口一痛,大手无意识的重重按压在胸口,仿佛在抗拒那不由自主缠绕了自己千年的梦靥,更像是在阻挡那依旧没有痊愈的伤口。
“……”依旧没有出声,只因冰冷的心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已经击不起半点的涟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顺遂一生也好,荆棘满布也罢,都是自己的命运,而老天爷是公平的,欠下的一切总是会还掉的,但是千城月,她忘记了曾经的幸福和欢乐,只是牢牢的记住了命运的不公,而这样的偏激和执拗,却是伤人伤己。
“月儿…爱上了千城渡,却在成亲那日,被千城渡亲手送到了千城烈的身边”漫不经心的呢喃之下,却翻卷着汹涌的波芒,百慕夕神色凄迷,即便千年已过,他依然忘不掉那张绝望破碎的娇颜。
闻言,单薄的身子一震,流皓月轻阖逃避的水眸猛然睁开,难掩震惊的水眸就那样怔怔的望着笑的苦楚的百慕夕。
他…说什么?千城月…千年前爱上的是…渡?最终…却是成了爹爹的…人吗?
这到底是怎样的折磨和命运错轨?流皓月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曾经梦到的景象,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娇脆的音调,快乐的气息,如同一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被那狂傲的男子滴水不漏的守护着,而后来,那一声声凄厉的呐喊,也是来自那个从前快乐似精灵的女子吗?
“…最后呢?”喑哑的呢喃艰难的吐出,流皓月静静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男子,恐惧不安的开口,也许,是那样的事实震碎了自己故作的冷漠,也许,是因为那答案中牵扯的人。
“千城渡后悔了,千城烈失踪了,而千城月…疯了…”无力的闭上双眸,在那让人分不清真假对错的注视了,百慕夕总是不羁的心底,却徒留无尽的苍茫,眼前的月儿,到底是千年前的千城月?还是千年后的流皓月?为何,那般相似的目光总是让自己忘记了一切。
“你们…为什么可以存活世间千年?”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那样隐藏在自己的心底,流皓月不闻不问,只是不愿意去接近真相,因为她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事实都那般的美好和纯然。
百慕夕身子一颤,幽幽睁开的黑眸望向那聪慧的小脸,苦涩的悲凉在嘴角弥散,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月儿,如果流水回来了,你想要怎么做?”没有回答,只是大手轻轻抚上那如玉的娇颜,感受到那丝滑的冰冷,百慕夕大手一僵,须臾之间,却又恢复正常。
“……”水眸轻眨,迷乱的思绪果然被顺利的转移,流皓月小脸轻歪,似乎真的在想,爹爹回来了,自己要怎么做?因为他是爹爹,所以…
“千年前,千城月是千城烈可以舍弃一切也要得到的存在,千年后,你流皓月则成为流水付诸灵魂也要守护的存在,所以,月儿,不是爹爹,不是孩子,流水之于流皓月,不是父女,不是至亲,那时,你会怎么做?”明白她的退却,但是百慕夕更清楚,存在于她心底的茫然只有尽快打破,那么在以后才不会出现相同的伤痛,而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能陪着她,提醒她的日子也马上要结束了。
“百慕夕,爹爹回来了,你会怎么样?”干涩的眸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深邃如渊,却也清澈如溪的凤眸,流皓月淡然开口,回避了许久的疑问终究是问出了口。
那日,他说,只要自己答应陪他一天,就这般如同朋友般相依相伴,那么他就可以让爹爹回到自己的身边,被疼痛折磨的失去了理智的自己,就那样不顾一切的答应了他那匪夷所思的交换条件。
爹爹,渡,千城月,还有他,他们四人存活世间千年,到底是怎样的力量或者际遇让他们成就了不腐的传奇,但是渡从来就不是真身肉体,而千城月也是靠着所谓的七魂六魄苏醒,至于他和爹爹,又是怎样没有损伤的以常人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爹爹因为耗尽全身的内息筋脉皆断而亡,那样的冰冷和死寂从来就不是自己的错觉,而他,为何那般肯定的告诉自己,他可以让爹爹回来?而这样若无其事的保证之下,又是需要怎样的代价来交付互换?
闻言,百慕夕笑了,从未有过的明媚和璀璨,闪烁的笑靥几乎要刺伤了人的眼睛,薄唇轻启,“月儿担心我?”原来,在那样迫不及待的冷然下,依然藏着一颗柔软的心,自己记忆中的月儿,依旧是心善明媚的女子。
“爹爹那日身死,即便事后我不记得一切,但是爹爹的身子却依然是被几位哥哥亲手埋葬,如今,数月已过,就算爹爹曾经傲然于世间千年,依旧不能改变肉身腐坏的事实,那么,你又怎样让爹爹回来?”清冷的话语就那样炮击般的袭向面色冷戚的男子,也许曾经故意遗忘,也许刻意想要忘记爹爹离去这个事实,也许想要爹爹重新回来的心愿大过了一切,但是流皓月也知道,这些神鬼之说,真的只是说说那么简单吗?
“傻月儿…”含着浅笑的俊颜和那日流水离去前一样,邪魅的凤眸退去了冷厉,只剩下暗淡的漂浮。
“月…千年肉身不腐,是因为那千年寒晶棺的守护,还有心底那浓郁不散的仇恨…”柔柔的开口,就那样若无其事的告诉了她内心的疑惑,也许,只是在告知自己最后知道的真相。
“不要说了…”闻言,流皓月慌乱的推开了那逐渐失去了温度的身子,单薄的娇躯似蓦然加剧的烈风中想要站起,却被那笑的淡然的男子紧紧拽住。
“而千城渡,如今的他,只是一抹灵,飘忽不定,永远无法暴露在烈阳之下…”那是那个冷傲的男子甘愿承受的一切,即便生生世世无法轮回转生,他却甘之如饴,只因,弥漫在骨血中的歉疚和疼痛几乎要逼疯了那个曾经什么都不在乎的他。
“至于千城烈…”语气一顿,笑的凄然的俊颜就那样怔怔的望着泪流满面的流皓月,百慕夕缓缓开口,“他用刻骨剜心的痛楚来换取生生不息的千年之命…”那样的折磨,即便傲然如神的千城烈,依然会痛的如同失去了所有希冀的野兽,那样的哀嚎和呐喊让曾经风华绝代的男子成为狼狈不堪的颓丧之人。
“刻骨剜心?”傻傻的重复,滴滴清泪再次滑落,沾湿了冰冷的小脸,开始剧烈抽痛的心脏似被人紧紧的握住,让她几乎窒息。
“是,刻骨剜心,日日夜夜都必须要承受的折磨”狂傲如风的千城烈,却是那般淡然的接受了所有的惩处。
“那你呢?”朦胧的水眸抬起,失神的望着那苍白如纸的俊颜,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付出的代价,那么眼前的他,千年来,又承受了怎样的痛楚?
“何处寻黄鹤?只留下长空万里,白云飞过。
日良宵成佳节,疑是阴差阳错,谁曾想千金一诺?
悠悠竟为何?只好向天涯问过客:
镜中花,水中月。
千古赤壁遗英烈,
风雨中大江南北,龙腾虎跃。
群山尽染英雄色,天上寒星闪烁,五千年不甘寂寞。
醉卧长亭长叹息,看人间花开花又落:秋风起,声瑟瑟。”飘渺的呢喃几乎要随风而逝,百慕夕却像是觉察不到逐渐变得猛烈的狂风,依旧面染轻笑的望着满面泪痕的女子。
千年追寻,千年守护,千年等待,原来,为的只是和她相遇,如今,相识,相知,相敌,相泣,他百慕夕此生,足矣。
似感觉到他的飘忽和决绝,流皓月猛然伸出小手,死死的抓住男子的衣衫,水雾弥漫的水眸就那样惊惧的望着他,“百慕夕,我不要了,不要爹爹了,你我之间所有的一切交易全部作罢,全部…不算数了…”终于明白,荡漾在心底的到底是什么,终于明白,为何那双桀骜狂妄的凤眸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一直以敌人身份与自己对峙的男子,到底会为自己的自私付出怎样的代价。
闻言,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安,百慕夕只是轻轻的摇头,嘴角挑起的弧度却是始终不变分毫,“流水回来了,月儿才会了无遗憾,流水回来了,月儿那缺憾的人生才会变得完美,流水回来了,月儿那颗破碎的心,也会再次安然了…”僵冷的大手缓缓拉住女子颤抖的小手,百慕夕双臂一个用力,便稳稳的托起那无力虚软的娇躯。
“可是…”你会死,后面三个字,就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流皓月只是无声哽咽的望着无所谓的男子,对于自己的歉疚,他也要用自己的性命来偿还吗?
“月儿,我不会死,而且…”不是歉疚,话,蓦然的止住,百慕夕只是苦笑的望着那悲戚的小脸,有些话,只有自己知道就好,如果告知了她,那么只会让她沉浸在痛苦中不能自拔,那么不如不说。
“……”不停涌出泪珠子的在大风中滴滴坠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只能淹没在无尽的苍穹之中。
“走吧,我们回去了…”轻轻的开口,百慕夕转身,牵着女子向着山下走去。
他不舍,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这只有他们的地方,他不舍,不舍得这么快从她的世界中退出,他不舍,不舍得如此近的依偎从此变成奢侈的梦幻,但是,老天终究是不会眷恋自己,温暖已经感受,那么,接下来该自己承受的,就是冰冷寒冽的无间炼狱了。
“百慕夕…”有些尖锐的嘶吼引得男子转身,迎面而来的,却是那冰冷但莫名让人温暖的柔软娇躯,睁大的凤眸中是难掩的震惊,只因,唇上那紧紧贴住的馨香娇嫩。
月儿…在干什么?
群龙逐凤 第一六一章 现身离情岛
“月儿,你决定了吗?”在南越的城门口出,一黑一白两抹身影相携而立,男子冷傲酷绝,女子娇柔绝美,那样的倾城相配,不自觉的让人停下了脚步,想要驻足凝望。
麟翱寒眸色沉然望着面容淡漠的流皓月,无声的叹息在心底逸散,知道她的挣扎,但是自己却只能如此无力的站在一旁,只因不知道该如何去触碰那深入骨髓的伤。
“大师兄,我只要确定三师兄没事了,那么我们就还回碧瑶山好吗?然后就住在那里一辈子”没有回答,只是语气飘渺的呢喃着,闪烁在眼底的隐隐悲戚散着揪心的酸涩。
流皓月抿唇浅笑,嘴角的弧度却带着散不去的酸楚,原来,纷乱的世间真的会碎了人的梦想,如果她一直都只是碧瑶山上单纯怯弱的八师弟,,如果她的灵魂不曾穿越时空来到这千年的月飞大陆,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好似无穷无尽的磨难了?
但是从来就都只是如果,所以,她没有拒绝的机会,更没有逃避的机会,这么久的奔波,自己真的有点累了,累的只想要回到无忧无虑的碧瑶山,累的想要依偎在师傅的身边,累的不愿意再去想那些揪痛了她呼吸的记忆。
“…好…”望着那疲惫的小脸,沉吟须臾,麟翱寒才挑唇淡淡的应道,抬起大手,轻抚那单薄娇小的玉颜,“月儿,只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那样沉重无形的压迫即便是自己,都觉得那般让人无法承受,可是这般纤细的小人却是用自己的肩膀承担起了一切,只因,她觉得所有都是因她而起。
“……”深深的看一眼那无悔的冷然俊颜,流皓月水眸骤然涌上无法阻挡的狂怒湿意,小脸猛地转过,身形急切的朝着城外奔走而去。
水袖下紧握的粉拳任由尖利的指尖狠狠的刺入了掌心之中,唯有这样,才能提醒快要被淹没的理智,不能留恋,不能不舍,尽管想要丢下一切扑入那好似能为自己承载一切的宽阔胸膛里,但是,脑海中一张邪魅的俊颜闪过,三师兄,等找到了你,我们就离开这让人快要不能呼吸的尘世好吗?
掠气起身跃到白色的骏马背上,粉唇溢出一声娇喝,随着马鞭落下,凛傲的白马便撒开四蹄飞奔而去。
“月儿,天涯海角,碧落黄泉,师兄…誓死相陪…”静静的凝视着那逐渐淹没在视线中的白影,麟翱寒眸光柔软的轻轻呢喃,所以不要怕,月儿,不管你在哪里,师兄都会陪着你的…
“月儿”在城墙的另一个角落,一抹略显憔悴狼狈的鹅黄|色颀长身影不由的踉跄着身子,探出的大手似要紧紧捉住那飞身而去的白影,最后却只是黯然的敛下了俊颜,任由疲惫的酸戚荡漾在苍白的面容之上,月儿,我…还是迟了吗?
驾马飞驰的流皓月似感觉到了那悲戚无助的目光,有些疑惑不安的回答,映入眼帘的却是吵杂的人群,粉唇轻抿,不再游移,小手一个起落,便朝着离情岛的方向而去。
爹爹,你为我舍弃一切,甚至交付自己的性命,我却不能助你复生,因为那样的代价却是要另一个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百慕夕从来就不是一个摒弃了灵魂的魔鬼,那样悲戚惆怅的无助时常荡漾在一双邪魅的凤眸深处,于是,人们忽略了他的孤寂,无视了他的窒息,只看到了那浮华在表面的不羁。
但是月儿看见了,所以月儿让不忍占据了理智,就那样放掉了重新见到爹爹的机会,但是爹爹不会怪月儿的对吗?如果让爹爹重新回来必须要用另一条人命来换,那么月儿和失去了良知的千城月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为了自我去任意伤害他人的恶魔而已。
所以,爹爹,月儿就将你藏在心底好吗?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淡然,爹爹也一直都陪在月儿的身边对吗?从不曾离开半刻,小手轻轻的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好似回荡着浅浅的呢喃,就那样柔柔的喊着自己,月儿,爹爹…想你。
离情岛
“滚,滚”布置秀逸的阁楼之中,一声声让人心惊胆战的怒吼在无止尽的蔓延着,所有的婢女和小斯皆不由白了脸,惊惧的骇人在眼中弥漫,俯身屈膝跪地,全身颤抖的如同快要散架一般。
岛主这样发疯的狂怒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也让风光明媚的离情岛刹那变成了人人生畏的无间炼狱,而每个人则是心慌不安的面对着那让人惊骇的怒意。
“主子”一脸狼狈的皮儿就那样无奈痛苦的望着几乎要被逼疯的烨貅冥,娇小的身子想要上前,却被地上破碎的瓷器和强大的风劲狠狠的打飞出去。
“恩”一声闷哼,浓雾般的血色从小嘴喷洒而出,染红了雪白的衣襟。
“滚,滚”不断发狂的烨貅冥见到那妖娆的艳色,眸色血色更重,条条游移在额上的青筋凸暴而起,铁青暗沉的俊颜此刻扭曲变形,早已没有了曾经的邪傲和不羁,浓浓的憔悴使他像个走火入魔的武者。
“主子…”喑哑的呢喃无声的溢出,总是调皮古怪的皮儿第一次眼中出现暗淡的绝望,颓丧破败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
为什么,经过了这么多年,老天爷还是不愿意放过主子,那些随影随行的梦靥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的烟消云散,到底要什么时候,被主子深深遗忘埋葬的梦靥才能彻底的消失不见?
“三师兄,虽然人家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很凶,但是皮儿好歹也算对你忠心耿耿,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啊…”循循教导的轻柔低喃如同天籁般响起来,伴随一抹白影鬼魅般的靠近,皮儿朦胧的黑眸不由受惊般的睁大,那是
烨貅冥血色入魔的黑眸有了刹那的怔愣,可是脑子中一片浓郁的妖娆下一刻再次将他彻底笼罩,危险的杀意在眼底掠过,颀长的身子也好似猎豹般攻向那洁雅的白影。
“主子…”皮儿见状一声惊呼,撕痛的身子想要上前挡住那致命的杀招,主子现在失去了理智,一旦伤了那人,到时候主子恢复清醒,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但是,呼吸一窒,想要动的身子再次怔在原地,傻傻的望着那不逞多让的敏锐白影,眨眨大眼,似乎是不能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喂喂,三师兄,你干嘛?哦,天,你还玩真的啊”一边不停的惊呼着,一边灵敏的身子却是轻松的躲闪着,那副闲时的模样犹如在逗弄一个易爆的孩子,而不是在应付招招夺命逼向自己的人。
“……”几十招下来,却是连流皓月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已经入魔的烨貅冥眼底杀意更浓,紧握的铁拳也带着骇人的凌厉越发的狠煞起来。
可是,“嗯…”一声闷哼,颀长的身子便软软的倒下,偷袭成功的流皓月一个闪身掠到男子身后,小手臂一伸,就那样牢牢的接住了男子差点要摔倒在地的身子。
“我说皮儿,好歹我也算救了你,没看到我瘦弱的身子快要撑不住你主子高大的像头熊一样的身子了吗?”因为用力而充血嫣红的小脸很是不满的看着犹如被点|岤的皮儿,流皓月极度哀怨的嘟哝着。
天杀的,赶了那么久的路,总算是到了离情岛的范畴之内,却被那戒备森严的守卫气黑了一张绝代小脸,想要大摇大摆的进去,却发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难得的敌视,就像是自己曾经侵犯过他们的领地一样。
于是为了不招惹麻烦,她只能学人家江湖好汉,做起了身过不留影的梁上君子,,结果,在几乎迷失在那大的不像话的岛上之时,就听到了那犹如受伤野兽般的怒吼。
身子快于理智的向这边掠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男子那双充血的黑眸和满身杀意的冷冽气息,心口一痛,还未回神,人就已经出现在这阁楼之中,谁知,迎接自己的,却是出手毫不留情的攻击。
说心底不受伤是假的,换做是谁,被自己在乎的人当做敌人一样出手,即便知道是有苦衷,但是依然会觉得难受,可是,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所以,她没有心痛的权利。
“你怎么会在这里?”忍着痛站起身子,皮儿皱着一张包子脸,满是疑惑不解的看着那一脸叹息的某女,绝色的倾城玉颜,搭上那古灵精怪的神情,不是主子最爱的流皓月又会是谁?
只是自己想不到的是,她不是失去踪迹很长时间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来的如此及时?
“皮儿,你的表情我可以当成是自己不受欢迎吗?”有些受伤的望着面色肃然的小家伙,流皓月非常哀怨的开口。
“……”即使全身的痛楚都在肆无忌惮的蔓延,但是皮儿依旧忍不住丢出一个大大的白眼,总算是知道,物以类聚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了,尽管这个绝美的女子灵盏如仙,隐藏在骨子里的调皮和狡诈却和主子如出一辙。
“哦呵呵呵,这女娃好玩啊…”倏地,一声略显尖锐的女声响起,皮儿苍白的小脸一怔,难掩的恐惧在眸底闪耀,而流皓月则是微微挑起了黛眉,点点的疑惑在面上荡漾,来人是…谁?
群龙逐凤 第一六二章 他的过往
布置雅致的阁楼之内,僵身立在门边的皮儿双眸直楞的看看左边,然后再看看右边,黑沉的小脸很是滑稽的狠狠抽搐着,无意识抖动剧烈的小腿颤悠悠的向后一抬,警戒的神情还不忘在屋内四处游移。
“小皮子,给老头子我倒杯清茶来”眼看娇小的身子就要踏出门外,一声饱含柔情蜜意,的呢喃硬是如同惊雷般狠狠的袭向某个悲催的家伙。
粉委屈的瘪起红唇,皮儿满眼怨怼的瞅着那老不修的老混蛋,,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脚朝着距离不算远但是也称不上近的桌子走去,天杀的,这个老混蛋,根本就是故意的,什么时候,这个没品位的混蛋懂得喝茶这门高深的艺术了?而且茶壶根本就在他的手指头边上,这个老混蛋只要稍稍动动那鸡爪一样的指头,就能自力更生,偏偏,这个根本就是心理变态的老混蛋就是见不得自己好过。
闲适坐在老人对面的流皓月见状微微挑眉,戏谑的趣味和打量在眸底闪过,望着皮儿明显怨怼的强大气场,有些好笑的轻松在心底逸散,即便不满,即便抗拒,但是存在于眼眸深处的真心确实那般真实。
“小丫头,你要喝茶吗?”非常满意的看着满面嫌恶的皮儿为自己极为粗鲁的斟满茶水,老人无不欢愉的扬起嘴角,对着流皓月大咧咧的言道,压根不在乎自己宽大的衣袖被温热的茶水浸湿。
“好啊”点点头,眯起水眸看着豪爽不羁直接牛饮的老人,流皓月好脾气的点点头,视线轻转,就直接移向面色可媲美包青天的皮儿,“那就劳烦…呃。小皮子了…”呵呵,好一个别致的称呼,也难怪总是搞怪的小人如此的咬牙切齿了。
“……”皮儿神色沉暗,想要毫不客气的对着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吼上一顿,但是看着流皓月那精致绝美的玉颜,终究是努力的咽下了吐血的愤怒,抬起小手再次斟茶,只是这次,动作要轻柔许多。
眼前的女子,是主子挂在心尖上的存在,不论发生了何事,主子定然不希望她有丝毫的意外和难过,所以,自主子认定心意那日,自己便已将她亦视为自己的主子。
“哼哼,臭小子没良心,势利眼,有异性没人性,重色轻长辈,简直就是小混蛋一个”像是怕皮儿平稳的心太过安静,于是在一旁被当做空气无视的老头子再次开口,弥漫在语调中的怨气很是浓厚的在两人耳中扩散。
于是,刚刚平息了内心惊涛骇浪的皮儿再次成为被点燃的活火山,小白牙一抹,大眼一眯,狂怒的臭骂眼看就到了喉咙处,该死的老混蛋,真当自己怕了他,若不是看在主子的面上,自己早就半夜爬进老混蛋的屋里,狠狠的宰了他了。
“我想吃点东西…”一声突兀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呢喃就那样无预警的响起,皮儿下意识的回头,看到的就是流皓月带着丝丝笑意的绝美娇颜,大眼骤沉,不过刹那的功夫,心底的狂怒已经按捺而下,恶狠狠的瞪了某个一脸无辜的老混蛋一眼,便大步转身离去。
“小丫头不厚道”直到皮儿的身影消失在屋内,老人才慢条斯理的抬起茶盏,漫不经心定的望着笑语嫣然的流皓月,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莫名的带起了阵阵的危险。
“老人家说什么,人家听不懂呢”粉无辜的眨眨明媚的水眸,微微嘟起粉唇可爱的说着,娇软的语气让人无法责怪半分。
嫩白如玉的柔荑轻轻的把玩着精致的茶盏,流皓月的申请是无懈可击的纯然,只是,那抹隐藏在眸底的睿智和清明如果不是刻意的若隐若现,也不会让她的话那般没有说服力了。
“小丫头装傻”没有一般老人的慈爱和和善,老人撇撇唇很是淡定的拆穿某月的伪装,斜睨着对方的眼神是让人心惊的锐利和压迫。
偏偏,流皓月也不是养在深闺中的无知小姐,直接将老人堪比x光机的眼神给当成了空气中可有可无的一抹沙粒,面上笑容不变,嘴角的弧度越大加深了些,倏地,眼眸调皮的轻眨,“老人家如此欺负一名孩童,人家只是以大欺小不好”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某人身上,话语之间,无不歌颂自己是个见义勇为,侠义心肠的好人。
闻言,老人嘴角一抽,满是兴味的看着说的理所当然的小人,“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不过刚刚及笄的年龄,绝美的小脸之上难掩稚气,可是一双清透如溪的水眸中却荡漾着惊人的聪慧和傲然的睿智,这个孩子若为男子,必将——
“呵呵”娇俏的溢出笑声,流皓月鼻子一抽,粉唇轻启,“老人家装傻哦”原话不动的将他说的送还给他,水眸若无其事的飘向老人指腹下轻轻抚摸的茶盏,一轮清幽的明月冉冉闪耀着清凉的光芒。
“哈哈,有意思,果然有意思”见状,老人豪迈不羁的发出大笑声,望着流皓月的目光少了打量的沉暗,多了几分隐隐的疼惜和温暖。
刚刚踏进屋内的皮儿听到那堪比杀猪一般的笑声,直接不顾形象的丢出一个白眼,双手却是稳稳的托住糕点走向桌子,然后微微俯身,将那一碟碟诱人的糕点放在了桌上…流皓月的面前。
于是,老人伸出去的鸡爪就那样被点|岤一般的僵在半空之中,“臭小子,你偏心”义正言辞的话语非常激昂的吐出,老人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糕点慢慢的飞离自己的视线,然后落在那美美的女娃面前。
“哼哼”皮儿依旧面无表情,可是那隐隐扬起的嘴角却证明了他的好心情,紧抿的红唇没有言语,却很是诚实的告诉他,自己就是偏心,对于这个不要脸的老混蛋,自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离情岛的范围,还给他送糕点,做梦还比较快点。
然后,就在老人义愤填膺,气得上跳下串的怒骂下,皮儿很是淡定的转身离去,心情该死的好极了,看见老不死暴跳如雷的模样,还真是大快人心啊。
“老人家,有时候,关心是需要说出来的,藏在心里,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若无其事的啜饮着馨香的清茶,流皓月一双水眸只是看着漂浮在茶水上面的点点青叶,浅浅的低喃缓缓的逸散在空气之中。
下一刻,老人仿佛猴子般没办法安静片刻的身子便静默下来,深深的看着面色无异的流皓月,而后,才略显幽远的淡然一笑,“人啊,只有一颗心,哪顾得了那么多的事情,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才是逍遥天下的至高境界”飘然的语气却带着不可察觉的点点失落和洒脱,就那样无谓的飘散在空气之中。
“果真逍遥至此,那么老人家又何苦自困离情岛不愿离去?”流皓月嘴角笑靥依旧灿烂,只是退去了生疏的漠然和飘渺,变得真实和柔软。
“丫头,你有在乎的人吗?”没有回答,却轻飘飘的丢出一个问题,老人认真的看着那蓦然僵住的小脸,沧桑的黑眸深处掠过点点叹息。
“…自然…”眼前似乎又浮现那绝艳的桃花容颜,邪肆却也温暖,小手无意识的抚上心口的位置,点点撕裂却馨然的疼痛在那里蔓延,爹爹,月儿,想你了。
“冥小子算一个?”似没有看到女子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老人再度开口,语气中的沉重和冷凝却莫名的让人一惊。
“老人家,如果三师兄不算,那么我便不会出现在这里”感觉到闪烁在空气中的凛冽寒气,流皓月却是淡然回应,唯有眸底隐隐闪烁的叹息让那张小脸溢出了点点的疲惫和憔悴。
犹记得,身不由己的来到这陌生的月飞大陆,第一眼陪在身边的就是师傅和七位绝色傲然却性情各异的狐狸师兄,总是一袭金衣裹身的三师兄在自己的面前永远的那般邪魅狂傲,放荡不羁,于是成了自己避之而唯恐不及的存在,直到那日清城相遇,在自己拒绝过后,闪耀在那傲然俊颜上的失落和倔强,就那般轻飘飘却又决然的砸入自己的心底,而面对自己的毒发,那俊脸上常有的不羁和戏谑消失不见的刹那,倾塌崩溃的狂怒也让自己知道,这个傲然的男子,便已成为自己此生无法割舍的存在。
“那丫头可知道冥小子的身世?”眼睑轻垂,双眼轻闪,敛眸的刹那,老人接着饮茶的动作,瞬间便将眸底的幽芒遮掩埋葬。
“三师兄只是三师兄,其他的,流皓月从不关心”像是已经知道老人要说什么,流皓月依然浅笑回答,淡然虚渺的语气却荡漾着无人可以撼动的坚定。
只有在无人察觉的瞬间,一双透彻的水眸掠过隐隐的叹息,怎会不知道,离情岛岛主烨貅冥,弑父杀母,残冷毒辣,阴森似修罗,手段如妖魔,那样阴暗的词语永远与之如影随形,但是那又如何?即便三师兄天地不容,即便他真的良知丧尽,但是在自己的面前,他却是那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三师兄,她流皓月要的不多,全心全意的付出,自然也会让她倾心守护。
“八年前,冥小子亲手杀了这离情岛的岛主和岛主夫人,也包括那备受宠爱的二公子,而那时,二公子不过三岁稚龄…”仿佛怕她听不清楚,老人一字一句的呢喃,冷然的语调配上那张笑的诡异的老脸,让人觉得莫名森寒。
闻言,流皓月双手一顿,好像嵌刻在嘴角的笑靥慢慢消失,看着老人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冷冽,然后在老人带着期待,阴暗和煞气的注视下悠然开口,“那又如何?”清冽的话语同样的刻骨,却带着罕见的沉冷。
在老人越来越僵硬和木然的神情下,流皓月一张如玉的娇颜上再次绽放天地为之失色的绝美笑靥,“那又如何?”再一次的重复,语调越发的傲然,带着势不可挡的决然在空气中散开。
即便三师兄真的弑父杀母,即便他真的残冷毒辣,那又如何?之于自己,他就只是疼她,惜她,守她,护她,将她视为生命的存在,所以,天地不容也好,世俗不止也罢,她流皓月心善不错,却也不会不忍到神佛慈悲的地步,她只希望自己在意人平安快乐,其他的,恕她能力微小,实在无力负责老人怔愣的看着那傲然绝艳的小人,从未有过的震撼在眸底闪耀,原来,这就是冥小子命中那个重之又重的转折点吗?原来,她就是冥小子命中那个无法跨越的劫吗?原来…老天真的不曾遗忘冥小子。
“哈哈哈”直冲九霄的大笑在屋内散开,带着明媚的灿烂和释放,老人笑得前俯后仰,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豪迈的站起身子,负手朝外面走去,大埋的步子也是多年阔别的轻松,如今,冥小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那么,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去了。
站在门口,抬眸望天,看着那湛蓝的空色和洁雅的片片柔软,老人第一次用力看着,眼前却骤然闪烁着酸涩的湿意,而后用力眨眼,身子一提,便朝着外面急掠而去。
现在,自己心愿已了,所有的牵挂也已释怀,那么让自己牵恋的自由,也该彻底的让自己回归了。
“老混蛋,你该死的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老子终于不用再看到你那张碍眼的老脸了”门口转角处,皮儿不屑的望着那逐渐消失在空中的身影,很是嫌恶的呢喃着,可是越发朦胧的双眸却是溢出了片片的酸涩,用力眨眼,却是无意识的带出了串串的水珠,皮儿孩子气的抬起衣袖狠狠抹掉脸上的湿润,“该死的,沙子迷眼了”
而不知何时走到门边的流皓月,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全身隐隐颤抖而不自知的皮儿,看着那孩子面容上的倔强,看着那用力咬紧的红唇,看着那最后失控呜咽出声的悲凉,终究只是无奈的一叹,扬眸望天,也许…风沙会暂时迷了人的眼睛,但是等到天朗气清,等到雨过天晴,迎接他们的应该就是明媚的灿烂了吧。
三日后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刚刚诞生的黎明如同一个嫩红的婴儿,在这浓浓的泼洒中颤了三颤。
空心阁中,流皓月纤细的身子就那样轻轻的靠在床榻之上,紧闭的双眸带着微不可查的阴影,浓浓的憔悴和疲惫在略显苍白的玉颜上蔓延,一双冰冷的小手却是紧紧的握住床榻上男子的大掌,即便是在睡梦中,亦不曾放松半分。
悄然进入屋内的皮儿,熟悉的将手中的水盆放下,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倔强固执的女子,三日前,主子陷入昏迷,这个女子就那般不眠不休的陪在主子身边,夜班时分,还要为主子度气护住心肺,以免魔障攻心,可是那样的延续在短短的三日,就让那风华耀眼的女子变得憔悴不堪,任凭自己如何劝慰,她始终不曾离开主子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