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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今生--情缘大辽第14部分阅读

      爱在今生情缘大辽 作者:肉书屋

    娶野离氏族长的女儿,只要对党项有利,娶谁对他来说都一样,他甚至连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呵呵,妻子,多刺耳的两个字啊。

    摸着喜服,他的气息居然开始紊乱,心和它的颜色一样,瞬间染成了红色。

    第100章 宋国郡主

    “刺使大人,本郡主想和这位姑娘聊会天,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柴媚春看着李克远,眼里是不容拒绝的神情,说完就拉着馨儿进了房。

    馨儿心里满是疑惑,郡主……到底会是谁?连李克远都对她那么恭敬,在看看她的打扮,是……她是个汉人。

    “姑娘,坐吧。”柴媚春对着她笑笑,“我叫柴媚春,不知姑娘芳名。”

    柴媚春?柴媚春?柴媚春是谁?这三个字在脑袋里来回转了不下一百回,还是没想到眼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姑娘……”

    “啊……”见柴媚春又叫了一声,她才回了魂,“我叫馨儿。”

    看她的样子也才十四、五岁,一身的华服,清澈无邪的双眼,笑起来就像两道弯曲的月牙,眉间透露出天真,直觉告诉馨儿,她不是个坏人。

    可能见她也没什么敌意,柴媚春干脆凑得更近了,笑眯眯地对着她,像是有话要说,但是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倒是脸开始微微泛起了红晕。

    “郡主,有什么不妨直说。”

    “听李克远说,馨儿原来在藩落使身边待过。”她羞答答的低下头,怎么看都像个怀春的姑娘,这个……那个……她不会是……

    简直……乱七八糟,她都不敢在往下想了。

    柴媚春看着对面那张有些歪曲的脸蛋,原本已经鼓气勇气想要问的话又被咽回肚子里去了。

    她闭上眼,心里百转千回,如果问她这个世界上最恨的是谁,无庸质疑她的回答一定是李继迁,他毁了她的清白,虽然现代人的贞操观念并不是非常强烈,她更不会为了这层东西而要死要活,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忘记他带给她的伤害,他就像梦魇一般的缠着她,让她每晚无法安生。妓帐里的那两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就怕有人会冲进帐子,晚上她都会躲在角落里,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两个眼睛,死死得盯着帐布,即使是这样她依然冻得唇齿打架。两天,只是两天而已,却犹如置身在地狱炼溶里煎熬,永远,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两天。

    好不容易慢慢平复了下来,看着面前从羞怯转为后怕的漂亮脸蛋,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郡主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李继迁的事?”她直呼他的名字,藩落使大人这个尊称,她说不出口。

    “呃……”这次轮到柴媚春接不了口了,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她,眼里居然又从后怕转为了丝丝惊恐。

    呵呵,她的样子真有那么吓人吗?也是,想想她还只是个懵懂少女,又是金枝玉叶怎么能体会到人间冷暖呢,便放柔了声音。

    “藩……咳,大人是个很厉害的人物。”撇开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不谈,李继迁确实是个顶尖的人物,虽然年轻,可就连他的大哥在很多事情上都依赖他,勇敢果断,却又心思细腻,谋略过人,不然也不会有“擅骑射,饶智数”的话语流传后世了,就算称之为一代枭雄应该也不为过。

    他的一生都在为党项奋斗,为了他的族民不惜背上骂名,虽然他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四十一年。

    “馨儿……馨儿。”柴媚春轻推了她两下,终于才把她开小差的神智拉了回来。

    “呵,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你……我是说郡主,您为什么那么关心他?”柴媚春见她态度一下转变了,说得话又神神道道,先是一愣,随后低下头,脸又红了起来,“你可以叫我媚春。”

    在这个奴性社会,她早就被磨掉了不少棱角,又岂敢直呼眼前这位郡主的名讳,只是讪讪一笑,没有接口。

    “其实……我只是听说一些关于藩落使大人的事迹,知道他年轻有为,才智过人,又得知馨儿你在他身边待过,所以……只是比较感兴趣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况……何况我已经订了亲,等回了汴京便要嫁人了。”小妮子越说越小声,俏脸愈发红透。

    呃……难不成还真是她误会了?怎么就忘了,无论什么年代都会有偶像和粉丝的存在,以前小蛮提起贤的时候也是这般羞涩,只不过仅仅限于对崇拜者的一种向往,一种迷恋,并非是爱。

    爱……到底是什么?她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第101章 何去何从

    被幽禁的生活虽然不好受,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媚春每天下午都会来陪她聊天,其实也就是缠着她说一切关于李继迁的事,一来二回便也熟络起来,那妮子天真烂漫毫无心机,敢说敢做,那天把来为她送饭的奴才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为的只是饭菜已经凉了。

    到底人家是个郡主,就连李克远这个小人见了她一样要低头哈腰,十足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可偏偏媚春根本不领情,所以每次李克远只能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就像今天一样,又被莫名其妙“批斗”了一顿才愤然离开。

    等他走后,房里就传出哄堂大笑,两个人抱作一团,直到眼泪都笑出来才停下,她看着媚春时总会不自觉的联想到逸欢,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应该……很幸福吧。

    她站起身,打开窗户,一阵热气袭来,现在是一年里最热的季节,倒是她的心平静的像一潭湖水。湖水嘛?也许应该是一潭死水。时间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药,这些天一直在说着李继迁的好,李继迁的英勇事迹,居然心里对他的恨有了丝丝的减少,可为何想到“逸王府”前的那一幕……依然是痛彻心扉,锥心刺骨,是因为日子还不够长?又或者有的东西根本就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呵呵,刚才都不知道谁说时间是疗伤最好的药,女人果真是所有矛盾的结合体。

    “馨儿,你怎么老是走神。”媚春推推她,嘟着嘴一脸的生气状。

    “呵,没什么。”她尴尬的笑笑,“其实,你为什么来银州?”这点她早就想问了。

    她得意的扬起下巴道:“我可是奉命前来督军的,因为……”

    看着她预言又止的样子颇感为难,馨儿干脆替她说了下去,“是不是因为李克远要攻打夏州,可是兵力不足,所以想问朝廷借兵,而你……作为督军身份前来银州,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

    她没去理会媚春的问题,反而反问道:“你不是封李继迁为偶像吗?现在还率兵支援李克远那个混蛋打自己的偶像?”

    偶像二字她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给这位郡主解释清楚的。

    柴媚春攥着手里的帕子,“我也不想,可……这是皇上的命令。”当初知道李克远上表朝廷要借兵,她就死缠烂打的求皇上,好不容易皇上才答应让她做督军的。

    “你的意思并不想李继迁死?”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给她带来了一丝希望,也许她可以离开这。

    听了这句话,媚春“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气呼呼地道:“我怎么会想他死呢,我来还不是为了帮他,万一……万一到时候他不敌李克远,至少我能用自己的身份保他不死,不过我相信根本不会有那一天,因为他那么厉害,一定会赢李克远那个小人的。”

    “那么……你放我走吧。”她捂住媚春喋喋不休的小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其实我会在这也是拜李克远所赐,他抓了我,想用我来要挟李继迁,所以如果你放我走,李继迁就不会再有顾虑,虽然两方兵力相差悬殊,可我相信李继迁是不会输的。”

    因为原本历史就是这样记载的,李克远攻打夏州,结果中了李继迁的埋伏,当场毙命,可现在有了她……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一切就很难说了,所以只要她不在这场战役里出现,那么历史还会延续着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好不好?”她期盼的看着媚春。

    “不好。”看着媚春的嘴里硬梆梆的嘣出这两个字,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李克远抓你回来就一定不简单,你更不可能单单只是李继迁的贴身侍女,对吗?”

    对于媚春的质问她哑口无言,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愤恨地说道:“是,我不单是李继迁的侍女,我更是他的女人,一个被他强要的女人,这个答案不知道郡主大人是否满意。”

    柴媚春怔了怔,也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坦白,只是很快脸又柔和了起来,凑到她的耳边低语,“倘若我现在放了你,你能保证不再被李克远那个小人抓回来?既然这样,不如就安心的待在这,等到时机成熟,我带你一起离开,有了我的保护,是不是比你一个人逃走要安全的多?”

    她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总以为自己这颗脑袋比他们先进了一千年,看来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论计谋,论勾心斗角,她哪能比得上天天在皇宫中尔虞我诈的郡主来的驾轻就熟。

    她的回报是一个虚伪的笑容,“那多谢郡主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会,郡主请便吧。”

    对于她的逐客令柴媚春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只是拉着她的手满脸的真诚,“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在这之前你就忍耐一下,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想?想什么?这次回到这个时代她就像一只流浪猫,被人耍来耍去,利用来利用去,她……失去朋友,失去依靠,忘记爱,忘记恨,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也许从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有得到过什么,又何来的失去?

    第102章 贺礼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她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凉,自从那天之后媚春就再也没来找过她,当日她还傻兮兮的心存一丝幻想,可现在看来……她什么时候才能变得聪明一些呢。

    不过每每送饭来的下人侍女对她的态度客气了很多,几乎也是有求必应,她宁愿相信是那些下人们见她可怜起了善心,也不愿相信是因为某些人的宽容或是特别优待,她承受不起。

    整日就在这个十几平米的小厢房里,睡觉,发呆,吃饭,再发呆,日复一日的做着同样的事,她刚来时的那股倔强,那些脾气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李克远这招果然够阴,够狠!这里就是个监狱,甚至比监狱更不如,监狱里至少还有几个狱友聊天解闷呢,可这个芝麻绿豆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以至于她寂寞无聊的要抓狂。

    百无聊赖,只有写字打发时间了,前几日她向侍女要了一小块木炭和一些纸,又拿了根筷子,做了一支和以前一样的铅笔,每每无聊到要刨地挖坑的时候她就逼自己安静下来,静静地在纸上写点什么,几天下来写的最多的居然是……歌词,可怎么看都是失恋伤心时唱的那些歌,唉。

    这闷热无比的天气折腾得她香汗淋漓,即便是坐在那一动不动,额头上的汗依然是顺着脸颊往下流,她又顺手拿起另一只筷子,把长长的头发盘在头上用它固定起来,又脱得只剩中衣,总算是凉快了许多,摸着头上的筷子,不忍笑出了声,这可怜的筷子还被她折腾出了不少用途,坐到铜镜前先前才累积起的那点愉悦心情瞬时没了影,镜里的真的是她嘛?不是汤之欣,更不是羽陵馨儿,年纪轻轻的脸庞居然苍白的有些吓人,眼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细细地鱼尾纹,竟然有些沧桑感了,看来她……老了,不是身,而是心。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被一声轻轻地咳嗽声拉回了神,回头一瞧,居然是李克远,忙不迭的抓起床上的袍子披在身上,不屑的看着他冷冷道:“不知刺使大人屈驾亲临有何事交代?”

    “交代可不敢当,我来只是想问你借样东西而已。”李克远径自走进来,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依然是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温和笑容,可现在在她看来却似万年寒冰这么冷,一刀刀的将她的骄傲和自尊狠狠割开。愚蠢的女人!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早就该醒悟了,从她掉进这个时空的那刻起,就没有了自尊和骄傲,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藐视道:“哧,我这能有什么东西借给大人,大人您太抬举我了。”

    他的眼神突然落在了桌子上,伸手拿了起来,“这是什么?有点像笔,还真是有趣呢,就它吧。”

    “还我。”她一急也伸手去抢,只是李克远稍一转身,就躲过了她的手,她气急败坏地急吼,“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它对你来说没用。”给你你也用不来!

    “谁说的?”他将笔藏进了窄袖里,“只要是你的东西相信继迁一定会喜欢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居然有些结巴。

    “原来你还不知道呀?”他作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唉,看我忙得都糊涂了,这样的大喜事居然都忘记告诉你了,继迁下个月就要娶野离氏的妤玳姑娘为妻了,这妤玳姑娘可是野离氏族长最宠爱的女儿,不但长的美丽,更是温柔贤淑,这门婚事可谓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真是一段良缘呐。”说到这他故意顿了顿,喝了口茶又道:“所以作为我这个族兄更是要送份大礼给他,这不就来问姑娘讨要一样东西,作为给继迁这位好弟弟的贺礼么。”他扬头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用一种似笑非笑又略带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这算什么?试探她嘛?不是!试探的不止她一个,他更想知道的是当李继迁看见这支笔之后的反应,他在赌,赌她在李继迁心目中的地位。既然如此,就让她配合一次吧。

    眼开始酸涩起来,开口时才知原来自己的声音竟然是如此沙哑,“哈哈哈哈哈哈。”她痴了般的放声大笑,“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生,非我不娶,转了个身才短短几月便搂着其他女子,还要迎娶她为妻,什么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全是屁话,是借口,一个不让自己太难堪,太内疚的借口,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什么生则同裘,死则同|岤,全都是放屁的鬼话,就算真以为我死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别的女人上床?理所当然的生儿育女?把我忘记的干干净净!既然做不到当初就不要信誓旦旦的许诺,男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撒谎什么都不会,所说的一切全都是放屁,是放屁。”

    她掩面失声痛哭,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伤心,总之此刻她想哭,她只想哭。

    “我在他们心里到底算什么,算什么。”她低声的呢喃,身旁是一脸茫然里略带惊讶的李克远,紧抿着唇皱着眉,却始终不发一言。

    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浑身打哆嗦,这样热的天气,她哭了半天加上汗水,竟浸湿了衣服,一阵风吹来居然凉得透心。

    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她走到梳妆台边,铜镜里双眼红肿,满颊泪痕的真的是她吗?到底为何哭,为谁哭?

    拿起桌上的剪刀,一只手扯去了头顶上的那根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缓缓落下,她回过头看着李克远,嘴边竟扬起了一缕奇异的笑,“光是一支笔岂能算是大礼。”说完,一狠心,挽起头发从耳根处“咔嚓”剪下。

    李克远更是浑身一震,表情完全僵硬在脸上。

    她将头发塞进李克远手中,冷言向对,就像冰冻千年的长白山终年积雪,找不出丝毫温暖,“麻烦刺使大人代为转交贺礼,愿藩落使大人新婚快乐,与新夫人百年好合。若无其他事,大人请回吧。”

    她打开门,做了个躬送的手势,“我定会将馨儿姑娘的贺礼代为送上,继迁一定会很喜欢的。”到底是只狐狸,只需一会工夫便找回了神,阴险一笑,拿着头发跨门而出。

    她重重地关上门,脑子里居然嗡的一声,眼前晕眩一片,虚弱地倒了下去。

    第103章 大周皇室之后

    没想到这一晕居然是生病了,持续低烧了好几天,明明是热得衣衫湿透,可还是将薄毯从头裹到脚,发汗,发汗,只有发了汗才会退烧,口里是苦而无味,喉咙口火烧似得难耐,好不容易在第五天彻底退了烧,这浑身上下已经是臭不可闻了。

    “馨儿,我命人给你打了热水来,这里有干净的衣裳。”媚春这几日都会来照顾她,关心体贴得像是那日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这会正在离她两米以外的距离笑吟吟地跟她说话呢,想必也是对她身上的味道有所顾及。

    她心里还是憋着气,对媚春的态度也是敷衍了事,心里有了疙瘩就算再想回到以前都很难,何况她对眼前这位郡主实在是摸不透,既然不再心存幻想得指望媚春带自己离开,也就不愿再去琢磨她的心思了。

    “谢郡主。”她走下床往大木桶里看看,冒着白烟的清水一盆。呵呵,难道还当在“逸王府”里的米虫生活呢,花瓣spa,也许以后都洗不到了。

    媚春也知趣,只是笑笑放下了手中的衣物退出门去,想来还有点好笑,她充其量也就是个人质而已,居然还摆起谱弄得这个真郡主陪笑脸,进退两难的样子。抬起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呕……”果然不是一般的臭,快比上长沙臭豆腐的功力了,三下五除二褪了个精光,扑通一声跳进桶里。

    “哇……”没想到这水会那么……烫,只见她龇牙咧嘴的在桶里连连跳脚,最后是全身一软虚弱得坐了下去,又是一阵钻心的烫。

    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水温,挪动了下身子,把后脑勺靠在木桶边阖上眼睛养起神来,曾几何时也是她在洗澡,他就这样冲了进来,之后她更是理直气壮的要求“无爱无性”,一切仿佛都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这样的日子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有了,一滴水顺着脸颊落入了桶里。

    是水嘛?还是泪?

    就当是水吧,总之从此以后她又只剩下自己,一切都必须靠自己,尤其在这乱世,坚强才能活下去。

    不知道算不算因祸得福,病痊愈之后李克远居然肯放她在园子里走动,不过仅仅限于园子范围内,而且还会有贴身膏药粘着她,两个十来岁的侍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好象一个不小心她会飞走似的,不过这到是不影响她的心情,也就那么回事了,开心也过一天,耷拉着脸也过一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反正也没人会关心她是否高兴,并非是自暴自弃,反之是完全想通了,不常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吗,果然她还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啊,简直是豁然开朗了。

    “馨儿。”媚春的粉手在她眼前晃晃,“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刺使大人开恩,容许我在这遛遛弯,锻炼下身体,怕我又病了连累郡主受累,那我多不好意思啊。”她毫不避讳的话里带刺,说得媚春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果然话一落,媚春就端起了郡主架子,不过对象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去,准备些茶水点心来。”

    两个丫头互视半天脚下还是没动,其中一个刚战战兢兢地的想开口,才说了一个“奴”字,便被媚春那杀人的眼神吓得把接下去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忙拉着另外一个退了下去。

    “何必呢,只是两个小孩子,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跑来做婢女,任人打骂了,郡主若有气,朝我撒就是了,别为难了她们。”

    没想到媚春听了这句话,居然憋着嘴哭了起来,弄得馨儿顿时傻了眼,手足无措的拿起袖管为她抹泪,“好了,不哭了,以前是我不对,乱发你脾气。”

    没想到这一抹她反倒哭的更凶了,馨儿只有一个劲的赔不是,“我错还不行嘛,姑奶奶求求你别哭了,别哭了!”最后忍不住吼了一声,这下到是把她给吓住了,自己拿出手绢擦起眼泪来。

    “馨儿,其实以前我和她们差不多。”媚春收起手绢,可依然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堂堂一个宋国郡主怎会和两个婢女一样呢,送来做婢女的身世都是凄凄惨惨的,你可是高高在上,不知人间冷暖啊。”

    “高高在上?哼,一个亡国公主岂能真的高高在上,我本是大周皇室之后,一场兵变搞得我家破人亡,国也成了别人的国,我被过继给太祖长子,也就是我现在的爹赵德芳,表面看来我还是个郡主,其实一切早就改变了。”

    这……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媚春的身世居然还有点像她自己呢,先是没了亲生父母,后又被人收养,只是她自力更生,而媚春养尊处优。

    媚春没有注意到她此刻震惊的表情,思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其他的公主,皇子不一样,虽然爹很疼我,视我为己初,可这些都不足以抵挡那些人在私低下的议论和鄙夷。所以我很努力,不但熟读四书五经,更是从小练武,我记得那时候常常被几个皇子教训得鼻情脸肿,可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们会对我刮目相看的,你说是嘛?馨儿。”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馨儿有些茫然地看着媚春,心里却平静不下来,她要收回刚才的话,这样的郡主做的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她抓起她的手,“我不知道,总觉得你特别亲切,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六哥哥给我的感觉一样,像亲人,像姐姐。”又是那种无公害的笑容,亲切温暖地让馨儿不忍拒绝,嘴角也跟着扬起一抹淡淡地笑,不是敷衍不是虚伪,乃是发自内心的笑。

    “爹这几日已经派人来催我回去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回汴京吧。”媚春双眼发光的看着她,一句话弄得她眼前出现一团金星。

    去大宋?呵呵,去吧,党项她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大辽也……除了大宋似乎还真是无处可去。

    第104章 深夜访客1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实在是闷热难忍,几乎是闭着眼的,馨儿从床上将脚挪下地,嘴里还不停的嘀咕,“如果有空调该多好”,左摇右摆的摸索到窗前,刚伸手准备去开窗,“砰”的一声窗户居然自己打开了,准确的说是被另外一双手打开了,一个黑影就这样跳了进来,落在她跟前。

    想叫的念头刚从脑袋里萌发出来,只可惜还未付诸行动,唇就被对方牢牢锁住,下一秒大脑就处于休克状态。

    她不停地乱踢乱打,可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天哪,这是什么情况?

    她憋红了脸,就快无法呼吸了,见对方似乎有所“松懈”,忙抵住那人的胸口,为自己留有一丝空间,破口大喊:“救命啊,救……”接下去的求救又被吞没在那人如暴风骤雨般的吻里,“唔,唔……”

    终于对方放开了她,她被吻的找不着北,一时间只是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为肺部补充氧气,一双手捧起她的脸,“叫吧,如果你想我死得快点,就大声地叫吧。”

    她呆呆的望着那张完美无缺,妖魅无比的脸孔,结巴的居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会。”

    “混帐。”李继迁瞪着她,眼里居然满布血丝,“你这个笨女人。”

    她将那双捧着她脸的手拽下来,别过头关上窗户,“你来这就是为了骂我?”

    “为什么把头发剪了?为什么?”掰过她的头,李继迁眼波涌动,没有了当初的魅惑,没有了当初的狠绝,剩下的是苦楚。

    “我以为你会喜欢那份贺礼。”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今天是初八,今天是李继迁成亲的日子,他居然……心里的火一下灭了一半,“你不该来。”

    “为何我不该来?”他哀痛地看着她,双手滑落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不该来,那谁该来?那个逸风吗?我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你会被李克远这个混蛋抓来,可有点我很肯定,要我眼睁睁地看你在这受苦,我办不到!”他低吼到,一把将她拽了过去,胳膊被他拉得生疼,嘴里咝咝抽着气,可他全然不顾,硬是将她拉进怀里。

    “李继迁,你放开。”她毫无成效的反抗着。

    “不放,不放。”他咬着牙,面色铁青,恨不得将两人合而为一,下颚顶着她的头顶,沙哑地开口,“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求她,他居然在求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不能跟他回去,不说自己曾发过誓,赌咒不再进入党项的领土,最主要的她不爱他,她不爱他呀,就算不可能再和逸风在一起,也不代表她要把他当做救生圈,就像当初对他说的一样,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她憋足一口气,冷下脸道:“你快离开这,快走。”

    为什么要来呢?为什么?为了她抛下还未过门的妻子值得嘛?为了她去得罪一心想与平夏部修好的野离氏值得嘛?为了她千里迢迢从夏州赶来值得嘛?为了她奋不顾身只身潜入这里值得嘛?万一被发现可是会死的,会死的!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这样做值得嘛?

    “馨儿。”他一把将她搂的更紧,滚烫湿润的唇不断落在她的短发上,颤慄的不停呢喃着,“不,我不走,不走,除非带上你,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别傻了,带着我你根本走不了。”按他的身手和才智既然可以进来,相信要出去也并非难事,但加上她就另当别论了。

    “那就不走。”他有些激动的叫道。

    她忙捂住他的嘴,深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来救我,我很高兴!可是我不会跟你走,你应该很清楚银州城现在的守卫有多森严,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到时候万一被抓……”

    “我不要听,一个字都不要听,总之今天我一定要带你离开,哪怕用绑的,而且就算被发现,甚至被抓也无所谓。”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露出那抹妖魅般的笑容,眸里闪着坚定,“难道你不信我能带你离开这?”

    第105章 深夜访客2

    “你这个疯子。”她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无所谓,我却有所谓,如果被抓你会死的,到时候你的理想怎么办?你的族民怎么办?让他们继续一盘散沙,直到被人灭族吗?”

    他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不规则,脸色苍白,在朦胧的月光下她清楚看到他眼底盘旋着浓浓的伤痛。

    他紧紧拉着她的手,像是要捏碎它们一般,馨儿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离开这里,党项没有了我还有大哥,还有叔叔,可我失去了你,就变得一无所有。”

    她只是一味的摇着头,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每掰一根自己的心痛也跟着加深一分,“别傻了,你就要娶亲了,以后你会妻妾成群,儿女成堆,何苦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我只要你一个,只要你一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要掰了,不要!难道你不明白吗?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跟我回去,算我求你!”

    “不,不要逼我。”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渐渐濡湿起来,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却被锢的更紧。

    “那我就这样把你抢走。”他的身体也开始发颤,“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死也要死在我身边,现在我要说的是,我李继迁就算死也要死在你身边!没有了你,什么都失去意义。”

    这个深爱着她,却伤她至深的男人,为了她单枪匹马闯入虎|岤,从此以后她还能像以前那样理所应当的恨他吗?

    她挣脱他的怀抱,跑到梳妆台前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走,离开这!”

    “馨儿。”李继迁发出一声惊呼。

    “别过来。”

    “你威胁我?你敢刺试试看!”

    “我为什么不敢?”馨儿手上加重了力道,一阵刺痛感从咽喉处蔓延开来,丝丝鲜血渗出皮肤,“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你可以带走的只有我的尸体。”

    “不,不要,我走。”这一刺已经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见他答应肯走,馨儿抵住咽喉的剪刀稍微松动了一下,下一秒那只手便牢牢的被李继迁抓住,剪刀被他抢了过去。

    “你宁愿死都不愿跟我走?”李继迁踉跄几步,扶住桌角,手在不停得抖动,就连桌子也跟着有规则的颤动。

    “是!因为我不想做罪人!李继迁,你就这样抛下未婚妻子跑来这边,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就算你不在乎她,那你在不在乎野离氏?如果你硬要带我回去,只会激怒野离族长,他好心好意将女儿许给你,你居然视若无物,到时候好不容易才缓和的气氛又会变的紧张,等到内忧外患,腹背受敌的时候你要怎么办?别意气用事了,不要为了我迷失了自己的方向,相信我,以后你会变得足够强大,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你的身边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很快你就会忘记我的。”

    “不,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就算我会有数不清的女人,我爱的只会是一个常常骂我疯子的女人。”他苦涩的说着,口气已经明显软了下来。

    扭过头不去看他,“回去吧,你的族民等着你,李克远就快要起兵突袭了,如果你真的想做些什么,那就快回去准备应战吧。”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他期盼着她的回答,至少证明自己在她心里不是一文不值的。

    “是!我关心你,因为你是党项的希望,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只有你才有能力领导整个党项,所以他们不能没有你。”

    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握拳,骨节处和他的脸色一样惨白,“等我,一个月之内我一定会再回来,我会回来带你走,相信我。”他一个箭步跨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等我,等我回来。”

    她咬住自己的食指,强忍着泪,她不爱他,甚至一度憎恨他,但不可否认他对她的情是真的。

    如果爱情只是爱或者被爱那么简单该多好!

    “我信,我等你。”她哑然开口。

    对不起,李继迁原谅我欺骗你,等你再次踏上银州的土地时,我已然离开,一个骗人骗己的谎言若能换来你一抹凄凉宽慰的苦笑,能换来你平安离开的结果,那么就骗吧……

    看着他离开的黑影,这些话在心里默念数遍,最终潸然泪下。

    第106章 汴京

    “馨儿,你要不要紧,不然我们先停一会吧。”媚春轻轻拍打她的背部,另一只手递上水壶。

    她只是苦着脸不停的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人已经被颠的方向感全无。

    五天前,李克远和自己的亲弟李克顺率领一万兵马突袭夏州,而大宋援兵则驻守银州做支援之用,原本李克远想带上她一起去夏州,可众将都反对,呵,说到底李克远也是想拿她做个挡箭牌,如果不敌李继捧兄弟,至少还能拿她出去讲个价,不过他漏算了自己的弟弟,李克顺是个直肠子一根筋通到底,他才不会理会她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只知道带着女人行军打仗不吉利,便协同另外几个大将极力反对,这事情才由此作罢。

    就这样她被留在了银州,这也正合她心意,第二天一早媚春就拿了宋兵的军服来给她换上,之后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跟着媚春出了城,直往汴京方向。

    这几日以来他们都连夜赶路,相信银州城里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不敢松懈半分,若是被抓就连媚春也未必保得了她,可这也让原本就晕马车的馨儿吐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但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就连喝水也吐,嗓子口一股辛辣中夹杂着酸涩的怪味道,五脏六腑已经被颠得移了位,现在只能斜靠在窗边,一有个风吹草动立刻掀起帘子吐个够。

    “真的没关系吗?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媚春一个劲的跟她说话,真怕她又会晕过去。

    抹了抹嘴,毫无血色的脸上扯出一个淡淡地笑容,“没事,只是有点晕,还是赶路要紧。”

    好不容易在浑浑噩噩的被颠了n天之后,总算到了目的地,大宋都城——汴京。

    到了这个地处中华民族历史文化摇篮的黄河之滨,自建城至今已有2700多年历史的“七朝古都”,她的精神似乎一下好了许多,掀开帘子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热闹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穿交领宜身宽袖的长衫,头戴名叫“东坡巾”帽子的男子,基本都为黑白两色,而女子上身穿窄袖短衣,下身穿长裙,上衣外面再穿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看起来很像现在的背心,褙子的领口和前襟,都绣上漂亮的花边,颜色倒是较男子丰富很多,湖蓝,翠绿,嫩粉随处可见,只是这么热的天气还穿成那样,不怕中暑吗?

    汴京城三重相套,第一重为大运河,所以汴京也是一个因大运河而繁荣的城市,第二重内城即唐时州城,史载“周二十里五十步”,内城中心偏北为州衙改建成的宫城,最外的郭城为后周显德二年(955)扩建,周40余里。由宫城正门宣德门向南,通过汴河上的州桥及内城正门朱雀门到达郭城正门南薰门,是全城纵轴,州桥附近有东西向的干道与纵轴相交,为全城横轴。

    她忍不住的“扑哧”笑出声,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看了《少年杨家将》,对里面帅到没边的几个男主角感兴趣,也不会特地跑去网上翻查关于大宋的历史,脑子里居然开始yy,不知道杨家那几个儿子是不是真有那么出众。

    “馨儿,你笑什么?”媚春一脸迷茫,还没等她回答,小妮子居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窗外道,“六哥哥来了,六哥哥来了。”

    “啊……”下一秒又痛苦的抱着脑袋唉叫,“撞到头了,好痛哦。”

    这让馨儿彻底破了功,捧着肚子笑得眼泪直流,这个时候有人掀起了车帘,“没事吧,春儿。”她抬起头,在刺眼的阳光折射下,那人的脸她看不清楚,可声音里却透着几分温和柔软,这个应该就是媚春口里的六哥哥吧。

    那人将媚春抱下车,又将手伸向了她,她微微一愣,也将手伸了出去,这个男人还挺绅士的,跳下马车迎接她的就是一波晕眩,脚下更是一软,赶忙扶着车身,吐了这么多天已经将她折磨得虚弱不堪了。

    “馨儿。”

    “姑娘。”

    两人一起上前扶住她,尴尬一笑,“没事,没事,我……”,咕噜咕噜,话还未完被掏空的肚子开始抗议了,她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耳朵开始有些发烫。

    “我……”咕噜……又是一声,天,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偷瞄一下旁边的两个人,也都是憋笑的表情。

    第107章 无奈之举

    原来媚春是邀请她去王府住的,可被她婉言拒绝了,从大辽的王府到夏太祖身边,好不容易放下一切来到这,她是万般不愿再踏进另外一个大牢笼了。

    所以由于她的关系,媚春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带着她到了一家客栈,安顿好了之后他们三个就在大堂里坐了下来,更是叫了满桌子的饭菜,是时候该补偿一下她可怜的胃了。

    席间,馨儿再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闷头苦干,因为嘴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