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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燕铁衣第32部分阅读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过她。与其现在跟她拼命,不如抓准时机刺她个出其不意。心中警备,身体却在放松。

    那边,燕铁衣突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脸上有抹不去的怒意。我微微低头,任秋云示威般瞟过去。不可以呼救。早知道,我就不看她了。我说燕铁衣的神情怎么那么奇怪。可我压根没往那方面想啊!怎么这年头,帅哥不能随便看,美女也不可以随便瞧的。

    燕铁衣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坚毅,神情平静了下来。那边,梅逸竹又开始向燕铁衣邀战了。

    我轻轻开口:“姐姐,你的义父眼睛似乎不大好。”

    她对我刚才的表现很满意,媚笑地看着我:“你方才也听到了。他老人家是患了清眼瞎。”

    “你的义父看起来如此年轻,实在让人想不到已经有七旬高龄。”我淡淡地看向她,“不知姐姐今年芳龄几许?”

    秋云一怔,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我宛如不见。女人嘛!最在意的便是年龄。

    “小妮子,不要跟姐姐开这个玩笑。”秋云一把将我拉近,“我还未将爹的贯气秘法学好。顶多,比你大上几岁而已。”

    我轻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姐姐同样神功盖世呢!”继续紧咬着年龄不放,秋云,你还不生气吗?

    她娥眉紧蹙,“你能不能不说这个?”

    那边,燕铁衣的剑魂化龙突然使了出来。耀眼的白光晶莹灿丽,尖锐的破空声“霍霍”地响起。秋云惊讶地扭头看了过去。我毫不犹豫地抽出软剑直直地向秋云的心口刺去。

    那边,梅逸竹长笑有如龙吟。他突然四肢拳缩,身体曲弓。居然凭空飘起,好像顿时失去了重量,随着燕铁衣的剑魂化龙的空气波动飘移着,一沾一荡,根本近不了身。多次绕回之下,燕铁衣扬起的浑圆的光桶开始有了曲折的变形前兆,突然梅逸竹飘浮的身子,蓦而弹跃,人已切入光虹之内。只见光虹立时回旋流闪,两条人影分向两边滚出。

    这边,我倾尽全力一剑刺去,在秋云极度的震惊中,仍然伤不了她一点,只是划破了她的衣服。毫不恋战,我撇下她,向燕铁衣跃去。秋云伸手急抓,却因我的出其不意而落后。她顿了顿,转头看向自己的义父,便顾不上我,转头向梅逸竹奔去。

    燕铁衣坐在地上,脸色青中泛白,背后衣袍大片破裂袒裸。背脊上,交错了十道指痕,条条入肉透肌。

    对面,梅逸竹沾地之前,挺身站好,前肩斜襟,交叉着四道血痕。殷红的鲜血,顺着袍摆滴落。

    秋云大急,扑上前仔细打量:“爹,你伤了,你竟然被那个姓燕的小子伤了。”

    古中仁也跳着脚暴跳如雷,直说燕铁衣暗算了他。梅逸竹轻轻地摆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紧紧地抓着燕铁衣的手,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听着他的喘息,一直环绕在心中的不安突然平息了。只要能在他身边,我就安心了。

    梅逸竹空洞的眼神望向我:“小丫头,你为什么企图伤我的义女?”

    燕铁衣一拉我的手,我却依然上前。“前辈,秋云姐姐的功力比我深,我只是想摆脱她。我想回到我未婚夫的身边。”

    “可你若能伤得了她,你会留手吗?”梅逸竹缓缓地说。

    我点点头:“不会伤她性命,却不会留手。毕竟,我们是敌人。即使秋云对我一直没敌意。”

    “呵呵,”梅逸竹轻笑出声:“小丫头,很诚实,胆量也不小。”燕铁衣紧握着我的手这才缓缓地放松。我心中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平静如水,不起波澜。

    秋云瞪了我一眼,眼里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热情比刚才更炽烈。她指着燕铁衣:“爹,我现在就去把他给杀了。他竟然敢割了你四剑,我一定要让他抵命!”

    “如何要他来补偿这四剑之去,云丫头,是我的事。你不须吵叫,徒增我心烦!”

    古中仁大吼:“师兄,这个小王八蛋……”

    梅逸竹缓缓地道:“你也给我住口。”

    没急着进攻,反而给燕铁衣回息的机会。两人竟然讨论起武功来。说梅逸竹是用什么指法伤害燕铁衣,以及躲开剑魂化龙的轻身术,还有之前腾挪的功夫。燕铁衣低叹,自己的确实不如梅逸竹。可他却突然问道:“不知梅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时,是否具有我今天的功力?”

    梅逸竹突然伤感了起来,他说:“及不上你!”

    燕铁衣点点头,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他若活到梅逸竹这个年纪,很有可能比他的造诣更高。他差的只是时间。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只知道燕铁衣的伤势很重,可我却没办法替他包扎。只能静静地站在他旁边,听着他剧烈的喘息声逐渐转为平静。

    当他的体力稍微恢复时,梅逸竹淡淡一笑。“燕老弟,开始吧!”他从怀里慢慢掏出一柄怪异的黑色小铁刀。铁刀只有半尺,宽约两寸,锋口不但不利,还有三个并连着,如锯齿般的缺凹。

    我放开燕铁衣的手,看着他再次扑了上去。平静地看着他的剑芒被梅逸竹透穿;看着梅逸竹诡奇地用缺口卡压住照日的剑身;看着小铁刀如黑色流星般,在燕铁衣身上带起几溜血雨……

    手中的银虹震颤着,我冷静地看着燕铁衣陷入绝境。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与其,瞄了一眼秋云,被她抓回家去,我宁可留尸此处。

    秋云一直在观察我,看到我的眼神后,她突然一愣,再次向我扑来。毫不犹豫,我举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冷冷地说:“站住!”

    “小妮子,你干什么?”秋云的脸上有些着急。

    奇怪,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不过,这样也好,我还能用自己的命来要协你。“离我远一些就行了,秋云,千万别靠得太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不想跟你走,更不想你有机会拿住我要胁燕铁衣,所以,最好与你保持距离。免得你动起手来,我快不过你。

    她身形一晃,我狠心下手,割得脖子上一阵凉嗖嗖的,热热的液体往下流淌。看到秋云震惊的目光,我知道伤势可能有些吓人。不过,没有伤到动脉与气管,死不了。淡淡地一笑:“你再靠近一点,我就真下手了。”有趣,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别人,我还从来没试过呢!

    那边,燕铁衣的双剑旋身而动,他整个身体横滚腾起,带起灿烂晶莹又环绕明灭的紫电撞向梅逸竹。突然响起一片密集的金铁声。燕铁衣的表情果敢、勇猛,再次奋起挺剑,并欺身冲扑。梅逸竹的小铁刀只挥闪了一次,可燕铁衣的身上却立时出现了九道肌翻肉裂的伤口。

    在燕铁衣的双剑被对方压制得几乎没有反击的余力时,梅逸竹再次抢前,小铁刀插向燕铁衣的左胁。突然,燕铁衣猛然抬头侧脸,嘴巴忽张。一道细若拇指般的寒光如流电般飞射而出。梅逸竹大叫一声,铁刀抛落,一条右臂软软地垂挂身侧,鲜血狂溢,半边身子都被染成了腥红。

    秋云与古中仁发出凄凉的嚎叫,疯狂地扑向燕铁衣。我同时向燕铁衣奔去,拼命之下,竟然隐隐快了秋云一线,挡在她的锥牙前。燕铁衣惊怒大喊:“小妮,你让开!”

    不让!我挥剑向秋云卷去,明知是徒劳,仍然想试试看。秋云动作有些迟缓地“叮”声荡开了我的软剑,有些惊讶与恼怒地看了我一眼,准备再次绕过我扑向燕铁衣。那边,古中仁已经向有些站立不稳的燕铁衣挥起了破碎的九龙鞭……

    突然,梅逸竹石破天惊地叱喝出声:“住手!”

    110、善恶的回报与循环

    秋云与古中仁的动作僵窒在半空,各自在虚空中硬生生地折转,一个回旋相偕落地。

    我站在原地,刚觉得松口气,正想退回燕铁衣的身边,却没料到被他一把抱住。感觉燕铁衣的肌肉紧绷,似乎,还有一丝颤抖。是因为力疲过度吗?

    秋云已经哭出声来:“爹!”用左手向上抬举着右臂,梅逸竹平静地说:“半条臂骨,一根主筋,如此而已。云丫头,不要哭叫。”

    秋云泪如雨下,妖媚的面庞都有些歪曲了:“我要和他拼命!”

    梅逸竹缓缓地道:“不要忘了梅门的规矩。胜要胜得光明磊落,败也该得心安理得。你们现在向燕铁衣下手,岂非趁人之危?”

    听到这里,我舒了口气。看样子,梅逸竹是不会让他们伤害燕铁衣的。被他的手臂箍得紧紧得,我几乎动弹不了。我只得低声提醒:“燕大哥,你先松开。”他没有吭声,依然将我搂在怀里。

    那边,秋云和古中仁不敢违逆梅逸竹。只是恨恨地看着燕铁衣。

    梅逸竹空洞的眼神看向我们,温文地道:“燕老弟,方才从你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燕铁衣沙哑地道:“那是一圈紧卷的软韧刃条,只有一枚制钱大小,可以含在嘴里,运用一股内劲喷出。我叫它舌刃。”

    梅逸竹笑了笑:“很适当的名字。施展起来,大概与剑仙剑侠口吐飞剑一样有趣了。”

    燕铁衣的声音有些惭愧:“这门功夫有些欠缺光明,所以我从未用过。梅先生,你的右臂……”

    淡淡一哂,梅逸竹道:“不要紧,还不至于残废。你这舌刃的功夫很有分寸,或许,你是有意只取我这条手臂吧!燕老弟,你置身黑道为雄,想不到也是个耿直忠义的人物!”

    燕铁衣闪避道:“梅先生高抬了,我以为只是碰巧……”

    梅逸竹爽朗地笑道:“燕老弟,你愿意同我化解怨隙,交个朋友吗?”

    燕铁衣大出意外,他放开我,看向梅逸竹,有些感动地说:“结交为友实不敢当,若梅先生不弃,敢以晚辈之身执礼尊前,时聆教益。”这个梅逸竹确实是个人物,我们现在打败了,而且战斗力所剩无几。如果他真的想杀掉我们,不用他动手,就是秋云与古中仁就让我们跑不掉了。可他却主动与我们化敌为友。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暖暖的感觉,善意果然让人很温馨。是不是燕铁衣每次放走一些值得尊敬的敌人时,对方也是这种心情呢?没有怨恨,只有感动。

    梅逸竹愉快地道:“也好,以我的年纪长你一辈想不为过。老弟,我住在大松岭铁剑涧的右崖上,那里筑有一幢小楼,外绕青松,十分易寻,欢迎你随时到访,让我们煮酒论艺,好好亲近。至于那个贾致祥,我们不理也罢。”

    燕铁衣挚诚地道:“梅先生,我必前往大松岭拜谒。”

    梅逸竹一笑,突然看向我:“小姑娘,云丫头的心思我可明白的很。对这些小儿女的情感我向来不阻挡。想必刚才云丫头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吧。”

    我施礼:“梅先生,秋云姐姐一直对小妮心存善意,手下留情,小妮感激莫名。只是她的一片厚爱,小妮只能心领。届时,小妮会与燕大哥一起,拜访梅先生,还望梅先生莫嫌小妮驽钝。”

    秋云冷哼一声:“小妮子,燕铁衣也没什么好的。我一直诚心想邀你到我家做客,你倒拿自己性命来胁制我,真是让人生气。”

    我朝她温柔地笑了笑:“姐姐,小妮心有所属,自然不能随你而去。贵府小妮一定会去拜访。到时,还请姐姐莫要嫌弃。”

    秋云一听,刚才还怒意横生的媚脸笑开来:“我当然欢迎你。我巴不得你抛弃燕铁衣跟着我过一辈子呢!我们住的地方可真是神仙洞府,相信你来过一次便不会再想离开了。”她转头看向燕铁衣,“至于你,若不是爹邀请,我一定会将你撕成十八块。竟然敢一连伤我一家三口。不过,你的功夫倒还真是不错。”

    燕铁衣淡淡一笑:“秋姑娘过奖。刚才若有得罪,燕某诚心向你请罪。”

    秋云翻了个白眼:“别假惺惺的恶心人,只要你让小妮子多来走动几次,我就原谅你。”

    “这是自然。”燕铁衣握住我的手,“我们一定会去拜访。”

    梅逸竹笑笑:“燕老弟,你与小姑娘的伤大概不怎么要紧吧?”

    燕铁衣与我对视一眼,微笑:“都是皮肉之伤,梅先生,还要谢你手下留情。”

    梅逸竹轻笑:“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也只能将你伤成这样。好了,老弟,我们走了,寒舍随时扫榻以待。”

    我们微微躬身,燕铁衣道:“各位,一路珍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秋云冷哼一声,捡起地上那柄小铁刀。梅逸竹转身离去,古中仁没劲地跟了上去。秋云看了我一眼:“这一次,我们必须把订金都退回去。小妮子,你可记着了,你还欠我很多钱,而且我还要教你贯气之学呢!所以,你一定得来呀!”

    我冲她笑开了:“那是自然!”这个秋云还真是性情中人。只是,她的爱好让我有些无法接受。

    她突然飘近,伸手再向我抚来。燕铁衣拉着我急速后退,秋云瞪了他一眼,向我咯咯一笑:“你若到时候后悔了,不要这个臭男人了,姐姐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哦!”抛给我一个媚眼,她转身向梅逸竹离去的方向追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我轻轻吐了口气。转身向我的马走去,每次都会带绷带与金创伤,还真是非常好的习惯。翻出来之后,我顺便把水囊也拿了过来,先做一些简单的清洗,减少感染的机会吧。

    将所有东西拿到燕铁衣面前,我的眼睛有些酸涩了。刚刚一直强迫自己冷静,这会儿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好想哭。我正要帮他解衣,却被他抬手拦下。我惊讶地看着他:“燕大哥,我先帮你包扎。”呃,这个时候你不会再跟我说什么男女之防吧。先包好伤口再说啦!

    他脸上有些掩饰不住的怒意:“谁让你挡在我身前的?”啊,原来是这个生气啊。

    我躲避着他的目光,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必须先止血了再说。”

    燕铁衣依然抬手将我拦下,我的手僵在半空。

    “我失明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地帮我挡着。”燕铁衣的声音里有丝颤抖,“刚才,我差点就救不了你。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想那么多的。”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心疼、怒火、爱意与后怕,看得让我觉得心里一片宁静。“我只是知道,你活着,我便活着。我不会让你丢下我的。”其实我的想法真的很简单。之前,还在笑杨小怡为了爱情迷失。嘿嘿,原来,真到紧急关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轻轻地触摸我的脖子,触手殷红一片。我笑着说:“没事的,只是皮肉之伤。我哪会真的往死里割啊!”这一刀确实是吓唬秋云的,幸好她也吃我这一套。不然,我下一次真得割喉了。

    听到我的话,燕铁衣突然将我抱在怀里,声音里全是疼惜:“傻瓜!”

    我闭了闭眼睛,我不傻,我只是太爱你了。“燕大哥,别拖延时间了。我帮你包扎好,我们回十全山庄去。我要让贾致祥知道,他敢对我们起恶意会遭到什么报应的。”不是不想与他温存,而是我胸口里憋了一通怒火。我要急着发泄出来!

    燕铁衣的声音突然变得森冷,“我相信,贾致祥一定会后悔的。”

    他缓缓地放开我,“我先帮你包好再说。”我顿了顿,没坚持,让他拿着干净的布,一点一点地将我脖子上的血擦拭干净,就像上次帮我擦干手那样温柔。然后小心地帮我包好。

    接过他手中的水与药,换我帮他包扎。20多个伤口,幸好梅逸竹没有想要他的命,所有的伤真的只是皮肉之痛。所以,燕铁衣的舌刃只伤了他的肩膀,并未刺向他的要害。有时候,善意能相互传染,而恶意只会循环。

    小心地帮他包扎好最后一道伤口,我已经泪水涟涟。我从未见过他受过这么多伤,可恶的贾致祥,你给我等着!

    燕铁衣温柔地说:“好了,别哭了。”我点点头,让他帮我抹干泪。我才不想哭,我现在只想报复!该死的贾致祥,我们向你买灵芝救人,你不但不肯,还大肆羞辱。诚然我们抢东西有错,却没有伤你一根毫毛。为了一口气,你竟然重金买人追杀我们。这种有钱的臭老头,就是欠收拾!

    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我帮燕铁衣换上去。我也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将剩下的水全部喝完,顺便在方才的小酒铺里补充好水源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往十全山庄赶。二百八九十里路,我们一直赶到二更天才赶到十全山庄。

    下马时,不但我的脚步踉跄,就连燕铁衣也疲累不堪。将四蹄打抖的马儿喂好,放在附近安全的地方后,我们一同隐匿在十全山庄的一丛牡丹花深处。

    哈,这个时候,十全山庄里竟然在开庆功宴!好你个贾致祥,一边派人追杀我们,一边开庆功宴,是吃定了我们不成!

    我们摸到贾致祥的住处,燕铁衣小声介绍,这里原来叫“五福轩”。果然是个好地方,四处充满了富贵奢华的气氛。里面灯火通明,笑语喧哗。从我们待的角度可以轻易看到,贾致祥左右各坐了四个娇艳的美人,其中一个,便是杨小怡。

    在他下方,一侧是白泰山与麻三。还有两个人,叫什么天罡包魁、地煞管恩昌,这一对兄弟是在自己地盘混不下去了,被人赶出来后,被贾致祥当成了狗腿。另一则,是虎帐四霸。听杨小怡说,贾致祥在他们四人与父亲落难时收留了他们,一直对贾致祥忠心耿耿。

    门两边站着“斑怪”索标与“邪丑”孙佑。这两个家伙据说是名门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混得当保镖来着。心里的恨意越发高涨,我与燕铁衣静静地回着气,等待体力的恢复。他们看来没得到梅逸竹失败的消息。也是,胜利是捷报,失败可没必要传播得那么快了。

    我微笑着看向燕铁衣,可以开始了。燕铁衣抓着我的手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就像是逛自家花园一样,一派悠闲地走向五福轩的阶前。

    对守在门两侧的索标与孙佑,燕铁衣尔雅地笑笑:“席开已久了吧?抱歉我们晚来一步。”

    两人像被扎了一刀似地跳了起来,“老天爷,你,你是燕铁衣!你怎么……”

    我松开燕铁衣的手,挥着银虹便冲了上去。还讲个屁啊!打了再说!

    里面听到燕铁衣的名头,已经大乱了!听到贾致祥质问白泰山,怎么敢误了他的事,造成这种局面。白泰山沉重凛烈地说:“为了赔罪,我便为太爷豁上这条命吧!”

    我不管那么多,追得斑怪与邪丑两人抬腿便跑!两人被燕铁衣吓坏了,我毫不留情,银虹如毒蛇般钻入他们的肩膀与大腿根部,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割断了他们的琵琶骨,刺穿了他们的大腿。他们刚刚拿出一条长炼,却被我的银虹卷着直接扔到了花丛外面。

    两个人的哀嚎令大厅里更是大乱。燕铁衣微笑着看着我施辣手,我一脚一个将这两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踢开!没用的家伙,连我都打不赢,还想当看门狗!

    退回燕铁衣身边,与他并肩走向已经闹如菜市场的五福轩。

    111、凭什么我的男人要受伤

    白泰山从里面跃出,在门口堵住我们,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燕铁衣,你怎么可能打败梅师傅?”

    燕铁衣笑了笑:“梅先生没有败在我手里。我们只是两败俱伤。”

    白泰山震惊地道:“两败俱伤?”

    燕铁衣点点头。白泰山看着燕铁衣,声音里全是迟疑:“可你看起来,好象没吃什么亏!”

    燕铁衣摇头:“不,我吃了亏,很大的亏。”指着自己,燕铁衣的笑容泛起了嗜血:“看看我,白前辈,我身上足足有20多道伤口,这还像没有吃亏的人吗?只不过,让你们失望了,我仍然活着。”

    那边,贾致祥突然大吼:“白泰山,你不要再辩驳了!你把梅逸竹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最后他竟然连燕铁衣都对付不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跟燕铁衣一唱一合地,摆脱罪名!”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个老头脑子里是不是全是金银珠宝做的混球啊?还敢在这个时候发横?

    燕铁衣轻笑着:“贾致祥,你别在这里摆大爷威风。除了有几个臭钱,你还剩下什么?专横、怪诞、自私、狂妄,狡狯的暴发户,阴毒的守财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皇帝?竟然连摆脱罪名这种莫名其妙的混话都说得出来!”

    贾致祥青筋浮额,双目凸瞪,气得发抖:“你,你竟敢如此辱骂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直笑:“贾致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我们眼里,你这个心眼狭小的老头,除了可以早点踏进棺材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你以为你假装四十岁,就能真的享受这几个美人的艳福了?你不怕头上绿帽子多,我还替你害羞呢!老而不死谓之贼,我怕你的儿女们早就盼着你入土了吧。我真是怀疑,你没了满身的铜臭,还有几个人会真心为你的死而哭泣!”

    怪叫如嚎,贾致祥被我气得怒发如狂:“给我杀,杀了这一对妄自尊大、满口放屁的狗男女!”

    嘿嘿,狗男女,真是有喜感啊!我喜欢这个词。

    一团黑影突然弹射过来,劲风如削。燕铁衣不退反迎,硬是把自己的胸膛凑上去。原来是老娃子麻三。他一双弯曲如爪的手,狠力扣上燕铁衣的胸膛,仿佛要掏出他的五脏六腑。只见照日森森锋刃忽闪,那一双堪堪沾到燕铁衣衣襟的手已经齐腕斩落。

    一股青莹澄晶的冷锋稳定又迅疾地挺刺过来,白泰山出手了。燕铁衣长剑横飞,光华眩闪下,与白泰山叮叮地响起一片金铁交集的声响。白泰山的剑锋挑起一抹冷电,凝形的同时,剑身怪异地侧向燕铁衣的小腹。燕铁衣长剑上下交织,震开了敌刃。

    白泰山突然长啸骤起,以剑当胸直竖,身剑融为一体,仿佛一道光流,青森森地舒卷长射。这是“以气驭剑”,白泰山果然有骄傲的本钱。燕铁衣轻嗤一声,太阿剑绕身飞旋,身体已经隐入桶形的浑圆光柱中,直接以“剑魂化龙”对击。两道青白色的光柱矫如飞龙腾舞,瞬间做了三次纠缠,点点的血雨便从天而降。

    青光倏敛,白泰山踉跄几步,突然坐倒。他的一袭白衫上,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十一道血痕。燕铁衣的身形也现出,他的身上又开了两个口子,伤势非常浅。若不是我们太过疲累,燕铁衣会不会挂伤都不一定。

    我轻舒了口气,打赢了!挥剑向贾致祥冲去。贾致祥吓得魂飞魄散:“你们快上啊!一起上,通通上啊!”

    四张重枣似的脸孔突然从贾致祥身后绕出,并成一排,挡着我面前。看着这四个曹氏兄弟,我冷冷地说:“你们让开!”

    四个人没理我,我轻轻一笑,原来,贾大爷还是有人拥护的嘛!我跃然而起,笔直向其中一个人刺去。四个人突然分散,四面伞一样的银白色兜罩向我狂卷来。咦?也是网子。姑娘这辈子最讨厌的武器就是网子,把人当鱼看!

    身旋如风,我叮叮当当地撞开四面兜罩。四个人突然拿着雪亮短斧冲我交叉翻劈过来。哈哈,你们要是拿着刀子,就可以加入上海小刀会了。不跟他们硬碰硬,我继续施展着轻功,围着他们旋转。银虹刃尖准确地点上短斧,一连荡开三个短斧,我第四剑刺向的却是最后一人的手腕。

    只听得闷哼一声,那个家伙已经受伤了。其他三人也不吭声,突然两个人双双飞跃,拿着兜罩又向我网来!地上那个没受伤的,也拿着兜罩向我迎来。我生气了,说了姑娘不喜欢被网着的。在网子还在空中的时候,我翻身跃出,足尖轻点兜罩,借力转向地上一个拿着兜罩向我迎来的家伙。这个家伙眼里露出一丝喜色,我却突然临空一个翻身,再次另一个兜罩上借力,一剑向地上那个家伙的右胸刺去。

    熟悉的透肉感觉传来,我冷冷地抿了嘴唇,很好,又刺中一个。眼看着燕铁衣向我靠近,我不躲不闪,紧缠着那个被我刺伤手臂的家伙。他本就受伤,行动有些不便。我不顾其他人的攻击,反而一剑刺透他的右胸。他在中剑时,眼里怪异让我轻笑不已。只听得一阵裂帛似的声音怪异地串连成一片,燕铁衣含咬短剑,双剑紧握太阿,将把我们罩住的兜罩硬生生地割成了碎片。看,所以我知道不用躲的。他们惊诧极了,燕铁衣瞬间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对着他们的软麻|岤狠狠地刺了进去。呵呵,他也不想杀了这四个忠勇的汉子。所以,我也只是刺他们的右胸。

    突然,外面射来三溜寒光。燕铁衣头也不回,太阿剑自胁侧暴翻,抖起三点星芒,将那三溜背后而来的寒光往回猛抛。只见外面一声惨嚎,燕铁衣提高了声音:“想你就是什么‘飞刀’尚浦吧。你的飞刀,我还给你了!”

    看着贾致祥僵硬地坐在椅子上。我呵呵轻笑:“贾大爷,贾半国,你看,人都已经跑光了哦!不知道,你的钱还能不能救你的命啊!”

    他的眼里泛起了恐惧、绝望与软弱,就连身体也开始颤抖了。刚开始,还怒发冲冠、雍容高傲的他,再也看不到一丁点轻蔑又优越的气势了。也是,一流的高手全部落败,二流的跑得比兔子还快。最神奇的是,这些人开溜得非常有技巧,我们刚揍完人,就发现他们已经失去踪影了。这会儿,只剩贾致祥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

    一步一步地逼进贾致祥,我冷冷地笑着:“喊人来啊!说你会出重金啊!贾致祥,你说,这个时候,钱能够救得了你吗?”

    被我话里的森冷逼得机伶伶打了个哆嗦,贾致祥面色惨白、五官扭曲:“你,你们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奇珍异宝。求求你们,燕铁衣,我一切都给你,只求你让我活着,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啊!”

    我抬手便在他胸口上割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恨声回答:“你以为我们就想死吗?凭什么你不想,你就可以不死!”一边说着,我的手也没停歇,十五剑连割下去,把他的胸口划成了棋盘!

    一个纤细的人影疯狂地扑上来,抱着已经被吓傻的贾致祥:“不要,杨姑娘,你放过太爷吧。他的过失,他已经得到了教训,你不要再下毒手了。燕铁衣,求求你,请你发发慈悲吧!”原来是杨小怡,只有她这个时候还没有抛弃贾致祥。

    感觉得到燕铁衣停了停。我动作迅速,挑起足尖将这个香美人拨开贾致祥身边。身旋如风,一连在贾致祥的背后割了十道口子。最后一剑,是深深刺向他的左胯。与燕铁衣全身所有的伤处一模一样,就连刚刚与白泰山打斗时受的伤,也给贾老头记上了。

    贾致祥痛得在地上打滚,我却静静地回到了燕铁衣身边。“贾大爷,你不用叫得这么难听。所有的伤口都没有伤到要害,你死不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摆平的。”

    杨小怡悲痛的哭泣,连滚带爬地回去,抱着血糊糊的贾致祥痛哭。我转过头,对她冷冷地说:“是你的男人先起恶念的,那他就要接受报复。凭什么我的男人伤成这样,他却能坐在温柔乡里开庆功宴!杨小怡,你未免太自私了!”

    从怀里掏出两张各一万两的银票,我扔在贾致祥的脸上。“上次,我们花一万两向你买鹤涎灵芝,你不肯。这次你总该同意了吧。剩下一万两,是我付给你的医药费!贾致祥,我们两不相欠,如果你以后再敢有坏心思,那你就摸摸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到时候,你的女人再为你哭泣,你也救不回这条命了!”哼,你不是喜欢用钱砸人吗?今天换我用钱砸你,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污辱!

    贾致祥痛得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了,眼睛里全是茫然。抽搐的四肢,变形的五官,怎么看怎么丑陋。只准别人受伤,自己却懦弱地躲在金钱的背后。你还当真以为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哥白尼早就提出了日心说,所以,你没事就看看太阳是如何照射你的吧。白痴老头!我没再看他,牵着燕铁衣的手离开了这个全是铜臭的小城!

    一路上,燕铁衣都没有说话。我一口气郁闷在心,也半天没吭声。等到发现异样时,已经走到了拴马的地方。突然觉得不大对劲,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满脸都是笑容。我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开口:“燕大哥,你笑什么?”

    燕铁衣大笑出声,突然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呃,今天貌似被他抱了好几回。不过,这次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真的觉得奇怪。

    “小妮!你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惊天动地!”燕铁衣的声音在我头顶闷闷地传来,里面的笑意让我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呃,也是,我都不怎么在他面前发脾气的。想跟他吵,也吵不起来嘛!似乎,我的脾气还真挺好的。可是,我都年纪一大把了,有些事情,真没办法让自己去计较。觉得,挺傻的。算了,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找来绷带与金创药,把他刚刚的伤口包扎好。

    他任我忙乎了一阵子,轻轻用力将我送上马背。脸上的笑意稍减:“走吧,我们还得赶着去送药。小妮,还要再辛苦一阵子了。”

    我笑了笑,没关系啊!我可以熬得住的。当初非要跟着你一起出来,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这不,又遇上了怪事。只是,真没想到这次竟然招了个百合过来。而且,貌似还是我主动惹来的。看来,我吸怪的本事跟他越发接近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你没事就看看太阳是如何照射你的吧。”嘿嘿,有人看出这句话是在骂人吗?

    112、他一直记在心里

    等我们赶到马修宏的住处时,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由于走了回头路,为了抓紧时间送药,我们赶得又急又快。燕铁衣的伤口都有些崩裂了,可我们只是换了绷带,继续赶路。本来,可以让其他兄弟先送过来,燕铁衣不肯。我自然也不愿意休息,于是跟着他一路猛赶。

    最后勉强自己去看了马修宏之后,我倒在床上便睡着了。长途真的是太疲倦,累得快散架了。绝对是减肥良方啊。醒来时,觉得手脚都睡软了,不雅地瘫在床上半天,我才爬起来。出门一问,我吓一大跳,原来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我说怎么睡这么久,天还是亮的。

    在下人的伺候下,我洗漱完毕,被他们带到燕铁衣那里去。我嫉妒地发现,为什么他的精神还是很好。他浑身上下三十处伤口,我就脖子上一道。他竟然还生龙活虎的。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急得差点跳脚。完了,这下子怎么回去啊!我哥出门时还交待我,叫我别受伤的。这回好,我直接划在脖子上了,想遮都遮不住。怎么办?

    伤口要愈合需要十天半个月的,现在已经差不多结痂了。可疤痕消失要多久啊!我要去找大夫问问看。没顾得上与燕铁衣说话,我转身离去。他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我,问我去哪里。我哭丧着脸,指着脖子上的伤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担心会有伤疤吗?”燕铁衣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疤痕什么时候才会消失。”皱着眉头,到底什么药比较好用啊?我哥会被我气死的。

    燕铁衣直笑:“你是怕震宁会生气?”

    我连连点点头,是啊是啊!

    “你急也急不来的,疤痕消失总会有一段时间的。”说到这里,燕铁衣心疼地又看了我脖子一眼。将我牵回椅子旁坐下,燕铁衣从怀里掏出绷带和药膏,重新帮我包扎。

    “这些日子一心赶路,真是累着你了。你其实不用着急回家,先把伤养好吧。”燕铁衣的声音轻轻柔柔地在我耳旁响起。

    我愣了愣,养好伤再走。这,我出来时是没跟我哥说什么时候回去,可是,我以为拿完药,就能结束的。这样,好吗?疑惑地看向燕铁衣。

    “可你这个样子,我也无法向震宁交待啊!”燕铁衣帮我脖子上抹药。药膏清清凉凉的,皮肤正在愈合,正好有些发痒。被他轻轻地摸上药,觉得很舒服。我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却见他手一抖,药膏掉了一大坨在我身上。

    我讶然地看过去,却见他的眸子突然深幽地见不着底了。而且,呃,我发现他嫩白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挑着眉,我莫名其妙地问:“燕大哥,你不舒服吗?”在一旁拿着干净的布将衣服上的药膏擦干净,顺手向他额头摸去。会不会是伤口发炎了?

    刚刚碰到燕铁衣的额头,就被他一把将手握住。呃,皮肤是有些烫,是不是有些低烧啊?

    “别胡闹,小妮!”他的声音比往常来得低。

    胡闹?我更加不解了,我哪里有在胡闹啊!只见燕铁衣手中动作加快,却仍不失温柔地将我的脖子包好了,直接拉着我去看望马修宏。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他的脸啊!好像是哦!上次,我想戳戳他的脸时,也被他把手扯开。好吧,以后不碰,我亲总可以了吧!

    燕铁衣听了我的建议后,让马大哥的母亲照着我说的去做。我顺便提醒他们,还要注意给马修宏单独准备一套食具与寝具。混用太容易传染了。灵芝很快便做成了药,马修宏服用后,病情真的好转了。我抓了抓脑袋,真是不明白,肺结核怎么可以用灵芝能治得好的。或许,这个世界真的不同吧。

    这一耽搁,我们在马修宏家里竟然又住了十天。这天,燕铁衣说要起程了。我有些担心,因为他身上伤口刚刚结出新痂。燕铁衣说没关系,只要不是太赶就行了。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他要去哪里。因为当我问他是不是要送我回家时,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我瞬间就明白了,绝对不是。摸了摸脖子,我仍然头疼无比。虽然药挺有效的,现在伤口已经痊愈得不错。可那道粉红色的疤痕看起来,呃,还是非常明显。我现在回去,不是把肉送到砧板上,等着被我哥咆哮嘛!

    有些哀怨地看向燕铁衣,实在不行,咱们就在马修宏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直到疤痕消失再走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