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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燕铁衣第21部分阅读

      爱上燕铁衣 作者:肉书屋

    物,就是站在我们面前的燕大哥。”

    我低头垂眸。燕大哥,呵呵,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你以外,所有女孩都称他为大当家。只有你一张口便喊他为燕大哥。我是例外,因为我就是故意的。江萍,果然你对他也是一见钟情的。缘分真是奇妙啊!

    燕铁衣谦虚地道:“江湖过客,粗鲁武夫,算得上什么大人物。二姑娘谬誉了。”

    江萍貌似恳切地说:“燕大哥,我不会说恭维话,也不惯作违心之论。我只是觉得,各行各业都有杰出者。这些人,他们能在处身的行道中出人头地,不知经过多少努力与奋斗,辛苦及磨练,才奠定他的基础和地位。他们的成就都是来这不易的,尤其在江湖黑道上,一个杰出的领导者,他的名望及声威,不但是在血与刃中搏得,更是从生和死里求取。只要这个人不败伦丧德,不暴戾凶残,有侠义之心,就该受到尊敬……”

    果然有灵性,难怪燕铁衣一见便动心。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姑娘平时应该挺爱学习的。只觉得燕铁衣也有些意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微笑着对江萍说:“二姑娘,没想到能有人对我们这种出身的人惠予了解与公论。尤其是出自一位少女心中,真是难能可贵。”

    我轻声赞同:“姐姐当真聪慧。”我们二人的夸奖令江萍羞红了脸,江昂也是一脸的骄傲。心中无奈,可不可以结束这幕戏剧,让我静一静啊!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猜杨小妹会怎么做?

    ps:亲情大奉送。再上一章。

    请大家不要伤心哦!!

    72、不帮她教育弟弟

    之后,江昂有些劳累,还要看郎中治疗。于是,江萍说主动请缨来招待我们。燕铁衣自然应允。江萍嫣然一笑:“二位请跟我来。”

    我住的房间离燕铁衣有一段距离。我耸耸肩,无所谓。只是推掉了江萍说要请我们吃晚饭的事情。笑着跟燕铁衣说:“燕大哥,我有些疲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能否只留在房中用餐?”

    江萍有些为难,她觉得这样不大周到。燕铁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温和地笑道:“好吧!”他转头向江萍说:“二姑娘,麻烦你了。”

    眼见着二人离去,我腿软地坐在椅子上,一头趴在桌子上。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了,可我还是不愿意落下来。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一到这个时候,就知道哭。杨语妮,我警告你,愿赌服输,真要到了最后关头,你别又像只小狗一样,死赖着不肯走。咬着下唇,我心里疼痛难忍。早知道,我前世就谈个十次八次恋爱,听说失恋这种事,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可是前世那个病殃子的模样,哪家的好小伙子会来找我呀!现代人都很现实,徒劳无功的事情没人肯做。

    深吸一口气,我站起身子,打量了四周的环境。这里果然比客栈干净,总算是找到了一件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了。坐在黄铜磨成的镜子前,我仔细打量着自己。模糊的镜子里还是那张我看了近十八年的脸。只能称得上俏丽,却绝非倾国倾城。唯一能看的,就是眼睛吧。因为年龄的原因,我的眼睛总不像同龄的女孩那样清亮。仿佛藏了无数心事般,复杂得看不到底。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要老,果然是从心灵开始老起。

    才发了一会儿呆,便听到门被敲响。打开一看,原来是个小丫头。十六七岁的模样,我嘿嘿一笑,其实我的外表也才十八岁。可我老是不习惯。

    “杨姑娘,我是来给你送晚膳的。”小姑娘说,她叫嘉嘉。

    无聊下,我与她攀谈起来。知道原来江家还有一个弟弟叫江奇。只是这个嘉嘉一说起江奇起来,神色就有些奇怪,仿佛是鄙视、害怕之类。别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只是笑着问:“江家宅子挺大的,这里面的风景看来也不错。不知道,最美的在哪里呢?”

    一说起这个,嘉嘉便淘淘不绝地介绍起来。一般来说,家里若是有花园,而且有钱的话,肯定是非常漂亮的。江家果然如此。后花园里亭台小榭,树影婆娑,是青河镇上人们最向往的地方。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这个时候不是忙着去抓j,堵住燕铁衣与江萍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反而跟一个小丫环扯得开心。可是,他若真的动心了,我就是抓着他不放又有什么用?他又没说喜欢我,只是不反对我跟着而已。人,要有自知之明,懂得守住自己的本份。

    小丫头挺知理的,怕我无聊,一直陪我到吃完饭才走。她前脚走,我后脚竟然发现她丢了一个绢子。捡起来一看,还挺新的,绣的花儿挺美的。呵呵,哪像我,最爱的就是绣卡通。弄得老哥总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我哪来的奇怪想法。

    反正在房里也呆得闷了。以前,同样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我也没怎么觉得烦闷。可能是心情不同的原因吧。拿着帕子,我走了出去。看能不能追上嘉嘉,将帕子还给她。

    江家的院子真的挺大的。不过,我只是无趣地四处打量着,心里顺口贬几句,有钱也不是这么有钱法子的,非要在家里整个公园出来干嘛。我家也有钱啊!都没像你这样摆谱的。家是用来休息的,不是用来养昆虫的。你们不觉得,全是花花草草的,是鸟语花香,也闹腾得慌。唉,好吧,我只是在泄愤。这个时代,最多的就是大自然。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子。想看钢铁森林,还找不到呢!

    突然听到一个女声祈求着,“三少爷,三少爷求求你不要这样。”然后,就是一阵衣服悉索的声音和粗重的呼吸声。我皱着眉头打量着四周,附近是一片林子。感觉,比较适合做坏事。

    原地站了一会儿,我仔细地听着。真的有人在这里做坏事,而且,似乎是强、j。因为那个女声一直不停地祈求着,而男人只是很兴奋地拉扯着,似乎也不着急,很享受女孩子的请求。再听下去,越来越觉得声音比较熟悉。仿佛,就是送饭的那个丫头嘉嘉。

    慢慢地靠近,在几座小巧雅致的假山岩石中间,我看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有着瘦削的身材,月光下,侧脸看起来挺俊秀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让我非常不喜欢。他好像祁少雄,只是那股子滛邪的味道比祁少雄更外露。

    他的外衣已经脱了,上身□着,下半身的外裤也脱了,露出一件薄薄的绸裤。他明显非常兴奋,男人此时该有的特征,他全部都有了。我皱着眉头,管还是不管?嘉嘉叫这个男人为三少爷,他应该就是江奇了。按理说,这是江家的事情。可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被强、j,我实在忍不下心。

    眼看着嘉嘉越发危险了,连衣服都被脱了一大半。我实在忍不住了。“这位公子,麻烦你放开嘉嘉,好吗?”接受上次的教训,我故意装作有些害怕地开口。不知道他的功夫如何,也不知道惹了他会带来什么麻烦。还是先谨慎一些好。扮猪吃老虎嘛!燕铁衣经常做,我也想学学。

    江奇没发觉我站在旁边,突然听到我开口,吓了一跳,飞快地转过身来。只见他长得还真不错,只是眸子的光华闪烁不定,脸上总带有几分狡猾的意味。看起来倒真是很年轻,只有二十一二岁左右吧。我突然觉得,他怎么有些像冠希兄。不是脸长得像,而是那种气质很像。

    见我面带惊慌地站在一旁,“你是什么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捰体,大摇大摆地打量起我来。

    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了。不就是男人的捰体嘛!以前我还在电脑上看过□的。更何况,此时天色已晚,看得也不算清楚。

    “杨姑娘!”嘉嘉小丫头一见我,哭着从地上爬起来,“三少爷,她是救了大少爷的杨姑娘。你,你不要伤害她!她是我们家的恩人。”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丫环,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记得保护我。教养真好!心里想着这些事,脸上却装着更加慌张:“你,你就是那个三公子吗?我只是路过此处,三公子,你这样于礼不合,请你,请你自重。”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我都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了。

    “哦?”他摸了摸下巴,滛邪地看着我:“原来,你也是救了大哥的那个女孩啊!听说,当时还有个男人一起。没跟你一起吗?”他的眼神仿佛猫儿戏鼠一般,一副吃定了的神情。

    看着他的样子,我打心底的厌恶。手有些痒痒了,可我还是忍住。“公子若是没事,我便跟嘉嘉先行离去。”扶起嘉嘉,我想绕过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揍他。他是好是坏,其实跟我无关,我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更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帮江萍教育弟弟。

    他晃身拦住我,“小姑娘,既然来了就不要走。陪我聊聊,不是更好吗?”他的笑容越发邪恶,我心底很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低着头,掩住心底的厌恶,看他的身手就知道,他的功夫其实不高。江奇,你不要逼我动手。被祁少雄抓走时,我又伤又病,还被点了|岤。现在,我精力好得正想揍人,你非要送上门来,我就笑纳了。唔,是杀了他,还是阉了他呢?个人觉得,后面一种方法比较好。尤其是对于色狼而言。

    “三少爷,你不要这样!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嘉嘉这个丫头还挺有正义感的,竟然拦在我前面。

    我冷冷地看着,江奇,你若敢再走近一些,我就不客气了。

    江奇这人有些心理变态,特别喜欢别人的求饶,嘉嘉的哭泣明显让他更加兴奋了,只见他嘿嘿笑着走近。我心里倒数着,五、四、三、二……

    突然,身旁飘来一阵轻风。什么人来了?我皱眉看去,不会是江奇的同伙吧。我可不想把事情闹大。却发现,是燕铁衣与江萍。有些讶然,怎么在这里碰到他们了?转念一想,他们八成是吃完晚饭,在这里散步吧!

    江奇见人更多了,愤怒地吼起来:“他娘的,你又是从哪个鳖洞里钻出来的活王八?竟敢擅闯私宅?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觉得面前站了人,我抬眼一看,是燕铁衣。他的神色很奇怪,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怎么出来了?没事吧?”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我习惯性地对他笑了笑,低下头,用夜色掩住脸上的神情。怎么会撞到他们了,心情越加不好了。

    江萍羞愤、激动又悲切地尖叫起来:“弟弟,你竟卑鄙龌龊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你把我们江家祖上的颜面都丢净了?你不但想污辱嘉嘉,竟然还对我们家的恩人如此失礼。小妮妹妹与燕大哥是大哥的示救命恩人,你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江奇这才仿佛看到了自家二姐。他吃吃地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二姐。我说二姐,你也犯不着生这份闲气。食色性也,男人嘛,到了这个时候,便免不了有这种需要。我看嘉嘉这丫头蛮逗人的,我喜欢她,有这有什么不对?至于另外一个丫头,她不是好端端地站着吗?你生什么气啊!”

    江萍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欺负嘉嘉还不够,竟然连小妮妹妹也不放过。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无耻下流?”

    我嘴角扯出一份笑意,若不是你们来得巧,江奇就成了江家的公公了。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73、无奈地留下来

    站在一旁,我真的觉得自己不该没事出这趟门。就听着江萍一直哭着在指责江奇,顺便也在责怪自己。说什么怨爹娘死得早,怨自己和大哥没把他管教好。不知道前生作了什么孽,会有这样一个祸害弟弟。说什么江家的气数就要败在他手里。莫说江奇,就是我听得也觉得心烦。怎么年纪轻轻,却跟个老太婆似的,罗嗦成这样。心里叹了口气,没有管不好的小孩,只有不会管的家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江昂有很大的责任。看你这种说教方式就知道,你只能引起江奇的反感。

    偷偷扔下嘉嘉的帕子,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到这里来的意图。不过,我想也不会有人感兴趣的。因为目前的情况,呵呵,用现代词来说,更加抓人眼球。

    江奇真是嚣张,重重地吐了口水,他竟然大骂起江萍:“你给我闭嘴!大哥和你算是什么东西?伪君子,假淑女,拆穿了就是男盗女娼,半文不值。你少他娘的倚老卖老来教训我,把我弄毛了,我找几个人宰掉大哥,再把你卖到窑子里去,看你们还成天唠叨不!”心里冷哼一声,若是我的弟弟敢这样对我,我一剑废了他。已经不可以用没大没小这种温和的语句了,压根就是没教养!

    眼见江萍站都站不住,软软地跪下来,全身痉挛,泪如雨下。嘉嘉惊骇地冲过去,慌张扶住江萍:“二小姐说得没错,你就是一头毫无人性的畜牲……”

    我心中越发觉得无奈了,偷偷地挪动身子,想提前撤离。真是一场闹剧,我就知道,自己不该掺合进来。突然听到江奇一阵惨叫,翻身倒了出去。燕铁衣,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看着地上的江萍哭得梨花带泪,我微微一笑,看来,还是江姑娘的面子大。你这么不喜欢惹麻烦的人,都忍不住要帮她教训弟弟了。

    江奇跌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拼命张口呼吸,好半天才回过劲来。直着嗓门嚎叫:“娘的个皮,是什么人敢暗算三少爷……”话未说完,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掴上江奇的面颊,揍得他鬼叫一声,身子打横摔倒于地。

    燕铁衣面对江奇,面无表情,冷峭之极地道:“打你的就是我。”很好,你只是将他扔出去外加给了一耳光,我都忍不住动手想阉了他,你竟然只给了这么轻的处罚!燕铁衣,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没必要再站在这里看戏,我开口道,“燕大哥,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房去了。”没看他,我转头便欲离去。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你们要玩就继续,姑娘不奉陪了!

    “小妮,等等!”燕铁衣喊住我。

    我闭了闭眼睛,又要干什么?转过身,却脸上依然挂笑:“燕大哥,有事吗?”

    “我送你回去!”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却听到江奇吐着唾沫星子在后面大骂:“小毛贼,狗强盗,原来是你在暗处算计少爷?你他娘的死定了,少爷今天非活剥你王八蛋不可。”心中顿时暗怒,江奇未免也太过无知了些!连人家是不是手下留情都不清楚。白痴透顶!

    江萍仿佛喘过一口气,惊怒地泣喊:“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暗暗摇头,真是慈母多败儿。

    被燕铁衣喊住,我暂时无法离去。只好束手旁观,静静在旁边看着。只见江奇竟然在江萍的哭喊中长了胆子,摇摇晃晃地向着燕铁衣扑来。燕铁衣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身形斜出,反手拧着江奇的后领,振腕之下。江奇又像一头癞皮狗一样,摔了出去。

    见到江奇摔得更重,半天爬不起来。江萍居然哭着上前,小心地帮他顺气,问他是不是伤得很重。我别过头,掩饰住嘴边的嘲讽。赶情她是没注意到,这种溺爱就是纵容江奇恶行的原因吧。不过,跟我无关。

    江奇果然不领情,直说江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其实她与江昂早就想私吞他名下的财产。不过,我就没明白,这件事跟他想强\j嘉嘉有关系吗?这个混蛋是习惯转移注意力,而且,这招似乎用了不止一次。因为江萍已经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一边,燕铁衣静静地开口,“江奇,强\暴一位少女的事,似乎和你争产的行为没有什么直接牵连。”

    江奇眼中狡猾的神色一掠而过,有些恼羞成怒地大吼:“你是什么意思?”

    燕铁衣说:“我的意思是,你不必在此时顾左右而言他。至少,你对这位姑娘与小妮的妄行是绝对违反礼教及道德的。但你并不感到这是一桩错误,是吗?”

    江奇蛮不讲理地说:“不管你是什么人,跟我大哥二姐有什么关系,但你要记着,江家三少的事,你没有资格来问!”

    燕铁衣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将江奇身子打得横飞出去。这次,江奇痛得连哼都没哼出来,趴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看在令兄与令姐的份上,江奇,我不追究此事。”

    转头看向惊诧伤心的江萍,燕铁衣客气有礼地说:“二姑娘,我们先行回房了。”便向我示意。我点点头,跟着燕铁衣身后行走。心中有些不明白,干什么要送我回去。江府不大,我还不至于会迷路。

    一路默默无语,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呵呵,那个时候,我也是总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找不到话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轻咳了一声,我刚准备开口。却见他站住了,转过头问我:“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便出来了。”

    我微微一笑:“临时有些事情。”心情着实不好,我连说话都有些敷衍。

    “那个帕子是当时的那个小丫头的吗?”燕铁衣问。

    我嗯了一声。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注意到这种小事。我以为,他的心神都在江萍的身上呢!嘴角不由地扬起了自嘲的笑容。

    静站了一会儿,燕铁衣突然说:“那个江奇,我不好伤他。”

    我的嘴张成了“o”字型,他这是在跟我婉转的解释?眨了眨眼睛,我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不由地真心笑了:“其实你也知道,他动不了我的。”若你再晚来一分钟,就能看到他被阉割的样子了。不过,你刚才的惩罚怕是不够。江奇眼里的怨毒根本没有遮掩,你这样做,只能事情越来越糟。

    “我们明天便离去吧。”燕铁衣轻轻地说。

    我真的有些惊讶了,他竟然要离开?他不是挺喜欢那个江萍的吗?为什么要离开?可是,心中老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我们要走,也不会是件简单的事。

    第二天,当燕铁衣向江昂辞行时,我又一次证实了自己乌鸦嘴的灵验。这个江昂对我们的挽留不但真挚恳切,而且接近于祈求。其中,最令燕铁衣无法推拒的理由是,他希望燕铁衣能暂时留下来守护他的家宅,以防白无常五个人乘他创伤未愈之际前来寻仇。

    老实说,我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过份。可是,看他的样子,又实在忍不下心来拒绝。毕竟,他现在真的是无法自保。看着燕铁衣为难的样子,我淡淡一笑:“燕大哥,不若再住一段时间吧。等江公子伤好后,我们再走也不迟。”索性大方些吧。反正燕铁衣对江昂和江萍的印象都挺不错的,按他的性格,也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更何况,他正在休假期间。

    结果,自然是留下了。眼角看到江萍兴奋欢欣的表情,我苦笑,我还真是好心啊!没事帮情敌说话。倒是燕铁衣对此似乎没有感觉到。因为我在偶尔抬头时,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我朝他一笑,我本来就不想早些回家的。这下是真的有事,老哥也不能太责怪我了。

    一连十天,我们的生活非常平静。除了吃饭外,便是在江家宅子里逛逛。除了有些讨厌江萍一直缠着燕铁衣这件事外,其他的日子我都觉得过得挺舒心的。可是,我又能以什么身份赶她走呢?首先,她是这个地方的主子,其次,她跟我立场几乎一样,都是喜欢燕铁衣。我若为此发脾气,反而显得无理取闹。于是,我不是掩饰着自己的不耐,便是尽量少跟江萍碰面。免得为自己添堵。与燕铁衣,我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谈笑晏晏。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做不到。勉强挂着笑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眼看着江昂的气色越来越好,我的心情也逐渐好起来。至少,这样能证明,我的归期越近。这天,我没去找燕铁衣。坐在园子里,我无聊地拔出自己的笛子。其实我有这个毛病,心情一不好,便喜欢吹笛子。而且,特别喜欢吹现代曲子。仿佛不借此发泄一番,就憋得慌。

    想了想,突然想起了“星空”这首钢琴曲。呵呵,不知道用笛子吹得出来不。一试之下,果然吹得磕磕绊绊,曲调破碎不堪。我有些不服气,边吹边改,反而激起了几分兴致。一段又一段,一个音符又一音符,音乐是相通的,不同的乐器只是表现方式不一样。渐渐地,改良后的星空越来越流畅,我也越发开心。

    感觉有些累了,我刚把笛子拿下,突然听到后面有人称赞:“好曲子!杨姑娘果然才情高绝!”

    转头一看,竟然是江昂。我微笑示意,“江公子今天兴致颇好,竟然来拿小妹开心。”

    江昂的头依然包扎着,不过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晕。习武之人,身体素质都挺不错的。十天时间,抵得上普通人一个月了。他让下人奉上热茶后,扯着我东聊西聊了一些。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他聊着。心下却觉得奇怪,这个江昂,难道是特意来找我动嘴皮子的?

    果然,一场不算短的开场白结束后,他有些犹豫地问:“杨姑娘,不知道你与大当家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竹笛,压抑住火气。我跟燕铁衣之间有什么关系,跟你又有何干?莫不是你来帮你家妹子打探敌情的?其实,我对江昂的印象一直挺好的。他挺君子的。淡如水般的关怀,让人很舒心。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的妹妹与弟弟怎么一个娇弱,一个邪恶。只能证明,江昂其实也不算是好家长。至少在教育这方面,他不怎么合格。

    74、青河边的炫富

    我微微一笑,“江公子,不知你为何有此一问?”心中有些抓狂,反正我自从见到江萍起,就一直想抓狂。这些天,我天天装淑女,已经装得非常不耐烦了。

    江昂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杨姑娘,江某如此一问,确实有些唐突了。”

    心中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他又磨叽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一句话,让我大跌眼镜。“杨姑娘,其实,江某一直对你颇有好感。所以……”一句话,他说得结结巴巴,我却傻了眼。怎么回事?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杨姑娘,自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江昂见我没吭声,仿佛更局促了,“但见你一直与大当家形影不离,便误会以为你们……可是,这些天看来,又不像……”

    他大舌头了大半天,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之前看到我跟着燕铁衣,以为我们是一对。可在江家住了这么久,又见我们之间客气有礼,知道猜错了。苦笑了一声,怎么最近的桃花运都是歪桃花来着。前一个骆志昂,后一个江昂,原来我对名字中带个“昂”的男人吸引力这么大啊!

    本来想冷然拒绝他的,可见他带有几分恳切的眼神,我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其实,燕大哥只是送我回家而已。”我真的很想让你误会,让你们全家误会。可是,我实在说不出口。

    江昂的眼神一亮,我垂下眼,“但是,我对江公子并无那种奇妙的感觉。”我跟燕铁衣是一回事,跟你又是一回事。请你不要把两件事扯到一块儿了。

    江昂的脸色有些难堪,随即又笑了笑。“杨姑娘,此事确是江某的不是。只是,每次见到姑娘的眼睛时,我总会砰然心动。杨姑娘,虽然你总是面带笑容,不过,我能从你的眼里看到,很多时候,你并非真的开心。”

    我愣了愣,是不是我的演技退步了,连江昂都能看出我的想法来。习惯性地一笑,还未开口。江昂突然静静地说:“杨姑娘,若是你不想笑,大可不必强迫自己的。”

    我嗖得站起身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下去了,冷冷地看着他:“江公子,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些!”

    江昂没有动怒,微笑着看着我:“确是我多事了。”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无奈。这个人,总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怎么感觉一拳打进了棉花当中了。

    “小妮妹妹,你与大哥原来在这里呀!”突然听到江萍的声音,我头痛极了。一个哥哥就挺难对付的,妹妹又来了。我前辈子欠你们的啊!

    回头看去,只见江萍今天穿着一袭淡青滚洒着白色花边的衣裙,满头秀发往后梳理,用一根淡青色的丝带扎挽着,容颜照人。尤其是那双澄清晶莹的双眸,潋滟得如一湖清水般。燕铁衣站在她的身后,神色淡淡的。

    我微笑着客套:“二姑娘,看你神色雀跃,是否准备外出?”

    江萍转头看向燕铁衣,眼波流转,全是柔意。“我正想邀你们一同出去走走。”

    我撇嘴轻笑,是邀燕铁衣吧。见着我,这才顺便而之。“若我们都不在,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会否应援不及?”

    江昂突然笑道:“你们来到青河镇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是该出去逛逛。这里风景甚美,二妹是该带着大当家与杨姑娘一同游玩一番。我想,仅这么短的时间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我回望过去时,江昂的笑容里带了些深意。我挂在嘴角的笑意一僵,突然想到他刚才的话,觉得无法再笑下去了。只能微微撇头,不去看他。转眼,却看见燕铁衣扫了我一眼。

    要不要出去呢?我有些犹豫。倒不是想跟江昂独处,而是觉得,我实在有些不习惯这种三人行的阵列。“一起去吧!二姑娘说,只在附近走走,即使有什么事也能很快赶回来的。”燕铁衣淡淡地开口。

    我点点头,也是,反正没什么事儿。已经在江家闷了十天了,确实有些憋得慌。转头,却见江萍有些幽怨地看向燕铁衣,我突然一笑,或许,这趟外出并不无聊。

    我们一同出门。江萍在前引路,我与燕铁衣并肩而行。越走,我越发觉得心情好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江萍那个弃妇般的眼神。这个姑娘果然比我大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与燕铁衣倾诉衷肠之类的,就见她如此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心思,我就觉得,自己还是太胆怯了。其实,我就是表现出一副我喜欢这个男人的神态,她又能拿我如何。就像我不能拿她怎么样一般。

    看到远处,有几个孩子追逐戏耍时,摔跤的可爱模样。我呵呵直笑。还没一会儿,就看到青碧色的河水。我睁大了眼睛,好漂亮。河水不算宽,可以隐约看到河对岸的风景。却蜿蜒东流,临河迤逦,如碧带般环绕着小城。我忍不住四处张望。这几天,确实把我闷坏了。

    江萍引着我们离开道路,沿着一条小径攀向靠河的一座矮岗。矮岗上下,生长着郁绿浓密的杂树蔓草。只有一条黄土小径,弯曲着延伸向上,没入岗顶那一片青翠掩映的树丛里。好一处曲径通幽处,江萍既然将我们往这里引,肯定里面会有更好的风景。

    我欢快地跟上去,只见燕铁衣的声音响起:“慢些!”

    我冲他点点头,却见他的眼里全是笑意,咦?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他这样开心过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能出来走走而开怀呢?“二姑娘,上面是不是有别致的风景呢?”我问江萍。

    江萍讶意地回头,“小妮妹妹,你怎么知道?”

    “看这条小路颇为干净,肯定常有人来。这里临河,除了风景外,总不可能是有庙宇供奉吧。柳暗花明又一村。相信杂树蔓草之后,会有另一番天地。”我难得向她露出真诚的笑容,平时总是假笑的多。

    江萍怔了怔,“小妮妹妹,真没想到你如此聪慧可人。原来也是风雅之士。”

    我吐了吐舌头:“我只是个乡野姑娘,哪里敢强附风雅啊!”脚步加快地往上攀,却见江萍脸上已经沁出了汗珠子。热吗?没觉得啊!我微顿脚步,闭眼感受着四周的空气。清风徐徐,江水阵阵,就连温度也刚刚好。可能是江萍平时太缺少锻炼了吧。

    “怎么了?”燕铁衣见我停下,温声细问。

    “这里空气清新,我想多感受一会儿。”我向他开心地笑道:“燕大哥,其实比起江湖河泊,我更喜欢的是大海。海天一色,日落水涨,想想都向往不已。可惜一直在中原,无缘见识。等我以后,呃,认得路了,我一定会到海边小住一番。呵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突然想起海子的诗。我就最喜欢这一句。其他的,我有些看不太明白。什么幸福的闪电,不懂为什么闪电会是幸福。难道是爱情的火花?现代诗人的思维一般都很诡异的。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站在前面的江萍愣愣地重复地这一句。

    我眨了眨眼睛,哎哟,又得意忘形了。“二姑娘,快到了吗?”赶紧转移话题,却见燕铁衣抿唇而笑。笑什么?

    江萍回过神来,点头说:“快到了。”

    转了一个弯后,我看到了小径的尽头。提着裙子,我小跑过去,发现景色豁然开朗。山岗的这一面,生着细密的红白小花,由上而下,仿佛一片灿烂的绣毡。间中杂阵奇岩怪石,两株枝盖重叠的古松虬立如巨伞,松盖之下,筑有一座八角小亭。亭内备有石桌石椅。

    我咯咯直笑,“果然是个好地方!”

    江萍却侧脸看向燕铁衣,“燕大哥,感受如何?”

    燕铁衣颔首微笑:“风光宜人,景色绝佳。”呃,我果然是个配角。江昂真有意思,竟然怂恿我过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家妹子喜欢燕铁衣吗?

    江萍满意地一笑:“要真正领略青河的温婉秀美,只有在这里才最为适当。青河的流水柔和平静,水色碧莹,但未免稍嫌单调。如果在河边岸沿,再衬托上一点相关的景致,更可收到牡丹绿叶,相互映美之效了。”

    我笑着插口:“二姑娘,这样是不是过于匠气?我以为,万事万物,保持原本的风味才是最美。小亭流水固然相配,若是席地而坐,静享天地幽美,岂不更悠哉。”

    江萍被我一番话堵得半天没开口。呵呵,我就是故意的。我当然喜欢有凳子坐,有片瓦遮顶。谁让你跟我说话时,突然跑去拍燕铁衣的马屁。

    凝望着澄澈无波的流水,燕铁衣意态闲适地问:“这个地方,可也有个名称?”呵呵,他在解围呢!想是不让江萍过于难堪吧。

    江萍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双肘撑在石桌上,俏丽地冲着燕铁衣笑了笑:“没有正式的名称,镇上的人叫这里是江家岗。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怡心亭。”

    我别过头,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原来,这是江家的私产。这个地方应该就是江萍布置的吧!估计她本来是想炫耀,却没料到被我先贬了一顿。“二姑娘,原来这是你家的地盘啊!”

    她的笑容更深了,“青河镇上共有七条大街,有三条街的房地产都是属于我家的。”有钱了不起吗?燕铁衣还能说北六省是他的地盘呢!果然是个小地方出身的姑娘,别的没学到,竟然玩起了炫富。我同样吃穿不愁,可也没像你这般自得。祖产而已,有本事,自己去赚啊!

    75、怎么跟不上时代了?

    未等燕铁衣接口,我便娇笑道:“原来姐姐是如此富豪人家。想必是青河男儿心中佳偶吧。若是将来哪位年轻儿郎有幸相娶,便终生受用不尽了。”其实,这句话挺阴损的,明里是在表扬江萍,暗里却是抵毁她未来的夫婿。要是男方财力胜过她,便是锦上添花,要是不如她,呵呵,那可就跟倒插门好不了多少。

    江萍表情瞬间阴涩了一会,又恢复原状。她笑得有些勉强:“小妮妹妹就会取笑姐姐。我并不急着许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出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岂有终身独守的道理?”燕铁衣突然朗朗地笑了。他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隐隐有不赞同的意思。我心中一涩,嫌我尖牙利嘴吗?哼,那我不说话总可以了吧。

    扭过头去,懒得跟他们站在一块儿,我慢慢踱开,索性真地去欣赏风景。耳旁听得江萍说:“大哥才管不了我这件事,好歹全由我自己作主。”呃?说的是自己的婚事吗?

    离得远了些,隐隐只听到燕铁衣的声音说:“你迟早会改变这种想法。在你遇到有缘人,遇到一个真正知心知性、情谊相投的人,自然不会如此想了。”我吐了吐舌头,她已经遇到了,只是嫌我超级“菲利蒲”而已。

    这里风儿挺大,我迎风站着,他们再聊些什么,我便听不到了。只觉得山下细微的江风变得有些凛烈,发丝在风中飞扬得厉害。轻轻地扯开发带,我随手整理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好不容易舒缓一点的心情,此时又开始郁闷起来。燕铁衣的态度虽然不明朗,不过他还是像往常般体贴温柔。我什么都看不懂,什么都看不明白。

    已经快一个月了。仿佛我的告白在他心里,除了在当时激起一丝水花外,他依然平淡如昔。唉,若只是我们两个也便罢了,现在突然加上一个江萍。而且,她明显是燕铁衣喜欢的那种类型。心中有些发慌,有种最后的审判就要来临的感觉。

    心中一阵烦闷,我将笛子抽出来,连吹了两首曲子。都是江美琪的。“那年的情书”和“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以前,我没有什么闺蜜,却总是幻想,如果我去了卡拉ok,一定要唱这两首歌。于是认真地学了一遍又一遍。萦记于心的歌曲随着曲子在心中缓缓地流淌,当时感觉到的淡淡伤感,此时却变成难言的悲哀。一连两首吹完后,觉得心中郁闷更深了。有些怒意,干脆试着吹了一曲“赛马”。呵呵,这是一曲二胡曲。这种驰骋草原,放蹄奔腾的曲子可是我最喜欢的二胡曲子之一。勉强将前面的音节吹得完整,却在拨弦模仿奔马的那段卡壳了。我思索了半天怎么也没办法用笛声表达后,呵呵直笑。我也真是无聊,先是钢琴曲,后是二胡,下次,是不是要试试看小提琴曲呀!嘿嘿,梁祝早就吹过了。可惜,是吹给骆志昂欣赏的。

    “小妮,与其自娱自乐,不如众乐?”燕铁衣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突然一愣,唉呀,把他与江萍给忘了。

    转过身,看到江萍脸色不大好,眼圈微红。我有些莫名其妙,因为我在她眼里看到了若有若无的敌意。我都躲开,满足你跟燕铁衣独处的心愿了,你还瞪我干什么。抬头看向燕铁衣,却见他眼中云雾翻涌,黑色的眸子突然幽深得让我看不到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