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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诱圣女第1部分阅读

      爱情诱圣女 作者:肉书屋

    更多内容等着你。

    第一章

    雨水滴滴答答,像个抽噎不停的孩子,今天,秋雨恋又不能上学了。

    严格说来,气喘并不算是什么急迫的毛病,却是个紧紧缠在身上的坏东西,不知何时就要伸出魔掌来掐住她的呼吸。

    但既然医生每星期都会来看诊两次,秋家夫妇也就安心的把女儿放在家里,忙着用很多的钱赚更多的钱,于是他们有了管家、司机、仆人,只是少了点热闹的气氛。

    从懂事以来,雨恋最常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静静望着窗外的景致。书本是她唯一可以结交的朋友,她的功课也一向优秀,却因出席率不够而休学了一次,明天又要转学到新的学校,从高二从新念起。

    在这飘雨的早晨,她随手写着一些梦话般文字,她还没从昨夜的梦境走出来,在这些寂寞的日子里,只有作梦可以带给她自由、带给她飞翔。

    而这个属于她的梦从小就跟着她不放,梦中有个男子以低沉的声音,频频对她呼喊:“这咒语只有你才能解开,快回来,快回来我身边!”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她总会被那声音的渴求说服,“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我根本不懂怎么解开咒语呀!”

    “你还不懂吗?你该懂得的,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个谜底。”

    “抱歉,我……”每当她要伸手去触摸,那声音却又消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雨恋不断思索这个问题,她看了很多哲学、宗教、心理学、前世来生的书籍,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她试着把这些想法写在笔记本上,或许有一天,她能完成一本属于自己的小说。

    “叩叩!”房外突然传来敲响,雨恋淡淡说了声,“请进。”

    快快收回满脑子的幻想吧!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的,因为她很明白那结果,她只会被人当作是一个可怜的傻子。

    “雨恋,我回来了。”石绣樱走进房里,手中拿着一只无尾熊玩偶。

    “奶奶?”雨恋非常诧异,奶奶不是还在澳洲吗?接过玩偶,她微笑的说了声,“谢谢,好可爱!”

    “今天又没去上学呀?”石绣樱坐到床边,摸了摸孙女的脸颊,“一阵子不见,看你好像越来越苍白了。”

    “人家也不想这样的。”雨恋坐起身子,好奇道:“奶奶要回来怎么都没通知大家?您这次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别急别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石绣樱对这孙女十分心疼,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该是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华,老天却让她只能躺在床上听雨。

    “雨恋,下个月你就要满十八了吧?”

    “咦!奶奶记得我的生日?”爸妈只会开支票给她,只有奶奶会亲自挑选礼物,不知今年奶奶会送她什么?

    “当然记得。”石绣樱拿出一张相片,“来,你看看。”

    “这是谁?”相片中是一个年轻男孩,看来很聪明,却也很冷漠,那双眼眸像是冬天的夜空,冰凉而深邃。

    “他……他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孙子。”石绣樱颊上微微染红了,“这次我在澳洲遇到老朋友,才知道他有一个孙子,就跟你一样大,他叫做战治平。”

    “哦~~是吗?”雨恋点个头,好奇特的姓氏,战?

    “奶奶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你……可不可以和他见见面,做个好朋友?”

    雨恋一怔,说笑似的问:“奶奶,您这该不是在给我相亲吧?”

    石绣樱却没有说笑的意思,“如果真的是相亲,你愿意吗?”

    “我相信奶奶不会勉强我什么,您一定有您的用意,告诉我原因吧!”雨恋从小就深得奶奶宠爱,她知道奶奶是明理而聪慧的。

    石绣樱拍了拍孙女的手,“这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了,你想听吗?”

    “奶奶要说故事?人家想听、想听!”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期,雨恋期盼得很。

    石绣樱悠悠诉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当奶奶跟你一样年轻的时候,在一间严格的女校就读,那附近有一间同样严格的男校,我认识了其中一个男孩,也展开了我的初恋。后来,我们发现两家是政治上的对手,在那年县长选举时,那男孩的父亲胜利了,而我的父亲只好下台,转向商界发展,从此我的家人就不准我再跟那男孩见面了。”

    啊!花自飘零水自流……雨恋听得有些发痴了,因为奶奶的眼神好蒙眬、好遥远,仿佛那段往事就浮在面前,一伸手还碰得到当时的空气。

    “那时,我们还差点殉情,相约要一起去跳水自杀,但我们两人都失约了,他的家人把他带出国,而我则被带到南部去念书。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就没有你爸爸,也没有你的存在了。”

    “殉情?”雨恋被这两个字吓着了,“奶奶,您怎么会这么傻?”

    “年轻的时候,爱情就是一切,没有了爱情,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石绣樱淡淡的笑着,“说真的,那时如果不是有家人监视,说不定我还真会动手割腕呢!”

    雨恋无法了解那样的心情,她想像不出自己会为了谁而牺牲生命,或是有谁会为了她而结束人生,那感觉离她都还太远太远了。

    “奶奶,那男孩就是您的老朋友吗?”雨恋不想再谈殉情了,这教她打从心底发冷起来。

    石绣樱深吸一口气,“是的,你说对了。后来,我们各分东西,断断续续还有联络,直到彼此都结婚生子,也就失去了音讯。上个月我在澳洲遇见他,才知道他的夫人去世三年了,他还是一样潇洒、一样温柔,没想到我们的孙子孙女年纪相仿,因此我们希望你们可以认识,就算是……实现我们当初的梦吧!”

    原来奶奶有过这样的一段往事,雨恋的心都酸了,“这是我的荣幸,我很愿意。”

    “真的吗?你不觉得勉强吗?”石绣樱惊喜的问。

    “奶奶要给我介绍朋友,我怎么会拒绝呢?但我不能保证对方会喜欢我,他看起来很凶的样子。”雨恋说着还吐了吐舌。

    石绣樱摇头连连,“不!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他长得就像培伦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脸凶样,但其实他又温柔又深情,你只要真正认识了他就知道。”

    “那爷爷呢?奶奶不爱爷爷吗?”雨恋突然想到这一点,在她的印象中,过世多年的爷爷是个严肃寡言的人,不像奶奶这么亲切慈祥,但雨恋还是为爷爷感到遗憾。

    石绣樱又叹了一口气,“我对你爷爷是恩情也是亲情,对培伦才是爱情。这么说,会不会太难懂了?”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女孩,能懂得这人生的许多种感情吗?

    雨恋眼中闪着领悟的光芒,眨眨眼说:“奶奶,你多说说你跟战爷爷的故事,让我多听一点或许就会懂吧!”

    “好,奶奶今天就跟你慢慢说……”

    窗外,不知何时雨停了,雨恋就在这故事的尾音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

    风华高中,二年三班。

    “快点,梦幻部队要集合了!”队长童维真以大嗓门唤着其他成员,“不要再慢吞吞的穷蘑菇了!”

    咦?秋雨恋看着那几个女孩聚在一块儿,不禁迷惑地问:“她们在做什么?”她昨天才转到这学校来,对同学还不甚了解。

    “还不是自成小团体,”黄香萍不屑的说:“我们班就属她们那个小团体最没品味,居然说她们都是从小作着相同的梦长大的,简直就要笑掉我的大门牙了!”

    梦?这可不是一个讯息吗?秋雨恋好奇的追根究柢,“是她们都作一样的梦,还是各人作各人的梦?”

    “哪知道啊!反正她们都是作白日梦的高手,在我们学校里,根本没有人比得过她们几个。走!我再带你去参观别的地方。”

    虽然被黄香萍拉着,秋雨恋却不自禁转头看着那群女孩,天!她是怎么了?她竟觉得自己对那群女孩很有亲切感呢!

    是因为她终于找到跟她一样的人,长年被一个怪异的梦境牵引吗?

    等一下,她一定要去找她们聊聊,或许能解开她心底的疑惑呢!

    “那是谁啊?”楚伶雅忍不住回头望着走远的人影,“怎么我对她好有亲切感呢?”她的个性阿沙力得很,与任何人都能做好朋友。

    “对耶!好像我们早八百年前就认识一样。”温暖暖喃喃的低语,她其实几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跟自闭儿差不多,完全不能接受外人,直到与这群梦幻部队认识后,她才开始对其他人交心。

    “是呀!那感觉就好像我们七个当初聚在一起的情况一样耶~~”副队长范心华讲出大家心里真正的感觉。

    “会不会……我们有新的队员了?”小个子曾静猜测道。

    “咦?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耶!我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沉心爱搂着曾静笑道,她就像个男孩一般,喜欢保护弱小族群。

    “你们说得没错,她确实会加入我们,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磁常”队长童维真斩钉截铁的说:“而且,我有预感,我们最近可能会碰到一些奇怪的事!”

    “为什么?”其他人都紧张起来。

    “因为我的梦在变!”童维真脸色苍白的说,她一想到最近的梦,心里就觉得毛毛的。

    “我也是!”

    “我也是耶!”

    几个女孩七嘴八舌的指出自己的切身情况。

    童维真看了大伙一眼,试着找出她梦中的回忆,“这次在我的梦里,有个男人的身影,他一直在对我说:“我一直在传达暗号给你,你却还是无法解读它,唉!我好想告诉你所有的事,但……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天哪!”范心华以手捧心,她的心脏一直不太好,“跟我梦里说的话一模一样耶!”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我也听过类似的话,那个人在我的梦里一直说个不停,我都快会背了。”曾静的胆子最小,她试着以双手掩耳,“有时我连清醒着,还是能听到他在对我说话。”

    “他说的暗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无法解读?还有,如果我们答应他保守秘密,是不是就可以知道他想对我们说的事呢?”向来最有冒险犯难精神的童维真语出惊人的说:“不如……我们就来试试看吧!”

    “怎么试?”范心华好奇的问。

    “我们就依年龄大小来排顺序,然后一个个在我们自己的梦中告诉那个人,我们愿意保守秘密。”

    “等等!”秋雨恋忍不住走上前,“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的对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加入你们。”

    “没问题。”其他几名女孩异口同声的说:“欢迎你的加入!”

    秋雨恋看了众人一眼,“我……应该最年长,因为我曾休学一年,所以,就由我来打头阵,只是,你们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吗?”

    童维真解释道:“我们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觉得这个梦一直想告诉我们一些事,所以,我建议在梦中告诉那人说我们能保守秘密,等第二天,再由进入梦中寻找秘密的人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秋雨恋点点头,“我明白了,今晚我会照做,明天我再告诉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九个女孩一起伸出右手,紧叠在一块儿,“让我们试试吧!”

    解梦,就从这第一步开始。

    只是,谁也不知道,她们并没有完全依照既定的剧本走呵!

    ※※※

    初秋的黄昏,细雨纷飞,石绣樱到学校接孙女秋雨恋,由私家轿车送至国宾大饭店门口。

    雨恋看奶奶不断的照镜子检查仪容,不由得笑起来,“奶奶,您别紧张好不好?”

    “我哪有紧张?你别笑话奶奶了!”石绣樱害羞地咳嗽一声,又替孙女拨拨头发、抚平裙摆,“等会儿你可要注意礼貌,又要端庄又要大方,知道吗?”

    “是,我不会给您丢脸的,我一定让您美梦成真。”

    雨恋只希望完成奶奶的愿望,心想还是赶快结束这嘲黄昏的约会”吧!她迫不及待想回家上床,她不知今晚自己会梦见什么?但她已下定决心要面对谜底了。

    稍后,当她们两人走进餐厅,战家祖孙俩已坐在窗旁的位子等待了。

    雨恋一眼就认出来,这位战爷爷和他孙子长得好像,都是那种令人望之生惧的典型,真难想像战爷爷会做出那些浪漫的事情,像是摘花、写情诗、收集星沙之类的事,此刻,她简直有点怀疑起奶奶的故事来了。

    “绣樱,你来了!”宛如咒语一般,战培伦那彷如冰霜的表情霎时融为一江春水,立刻起身微笑欢迎,并要孙子也跟着照做。

    战治平跟着站起来,淡淡的点了头,算是致意。

    雨恋立刻感觉到这个跟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一点都不欢迎她跟奶奶的出现。

    “培伦,这是我孙女,她的名字叫秋雨恋。”石绣樱为他们介绍道:“这是战爷爷跟他孙子战治平。”

    “战爷爷好,还有……治平你好。”雨恋决定做个开朗的人,先跟对方打招呼。

    然而,战治平还是那副酷样,硬是不肯吭声。

    “这孩子比较不懂人际相处,你们别介意。”战培伦满脸歉意,望着石绣樱的模样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刚开始都是这样的,当初你还不是一样?”石绣樱一点也不在意。

    寒暄过后,大家都坐定下来,点了饮料请服务生送上。

    雨恋静静的观察着身边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想法,让她觉得很有趣,毕竟,她的生活并不常如此热闹。

    在两位老人的眼光中,战治平和秋雨恋就是他们梦想的化身。

    雨恋喝了口伯爵奶茶,微笑道:“你们这样盯着我们,好像在看着我们,却又好像不是。”

    战培伦又叹息了,“啊!她就像你一样敏感。”

    战治平喝了口蓝山咖啡,却望向窗外的人工瀑布,仿佛他并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石绣樱则道:“他就像你一样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作为别人回忆的模特儿,对雨恋并不算很难受,相反地,能让两位老人家重温旧梦,她觉得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对了!”战培伦提议道:“雨恋念高二是吧?治平现在是高三,你们两个有时间的话,就找机会一起温书,或是出去看看电影。”

    “好呀!”石绣樱立即附和道:“雨恋身体不太好,出门得要有人照顾着,但在室内活动就没问题,你们可以聊天、画图、听音乐,做一切你们喜欢的事情。”

    雨恋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她凭直觉反应,坐在对面的战治平可能大有意见。

    “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末你们一起到我们家来,我把我的老唱片放给你们听听。”战培伦做出结论道。

    雨恋默不作声,看着战治平的眼神从远处收回,紧紧盯在他祖父的脸上,果然,这傲气的男孩要开始发作了。

    “爷爷!”战治平第一次开口。

    雨恋听得心头一颤,怎么……他的声音和她梦中的男子好像?有可能是她的错觉吗?但这声音她可是从小听到大,不可能认错的!

    战培伦早看出孙子的不满,用眼神暗示他不得造反,“怎么样?你还想弹吉他给雨恋听是吗?”

    但战治平显然很有自己的意志,而且非常强烈,“您要我出席这场荒谬的会面,我可以勉强答应,但您要把这两个人带进我们家,我做不到!”

    “我还没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战培伦的火爆口气更甚于他孙子。

    战治平立刻反击道:“您有没有想过奶奶的心情?就算她过世,不在我们身边了,但她就得忍受这种伤害和侮辱吗?”

    “你在胡扯什么?快道歉!”

    “我才不道歉,您以为我不知道吗?奶奶生前早就告诉我了,就因为您一直忘不了初恋情人,奶奶的一生幸福都被您毁掉了!”

    “治平!”战培伦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差没拿起拐杖打在孙子身上了。

    战治平倏然站起,对着石绣樱和秋雨恋说:“我是不可能接受你们的,请放弃这种无谓的想像。”语毕,他转身大步离去,那神情仿佛他刚离开了一群可鄙的人。

    战培伦几乎气得要心脏病发,即使他并没有心脏病,也就快有了。

    石绣樱低垂着脸,她从不晓得,自己的存在竟造成另一个女人的哀伤。

    现场只有雨恋仍置身于暴风圈外,她当然不忍心看两位老人家黯然神伤,因此,她展开了天使一般的笑容说:“爷爷、奶奶,你们不要想太多,治平还需要时间来适应。更何况,与其烦恼我们这些晚辈的问题,你们还不如把握现在的时间,好好弥补以前失去的记忆。”

    “雨恋,你……刚刚叫我爷爷?”战培伦没忽略掉这个称呼。

    “是呀!”雨恋点头道:“您不喜欢吗?”

    “喜欢,我当然喜欢!”战培伦紧皱的眉头立刻舒缓了。

    雨恋又转向奶奶说:“奶奶,别担心了,您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对的事喔!您只是被爷爷很深刻地记忆在心底而已,有这样的福气跟缘分,让我觉得很羡慕呢!”

    石绣樱抬起头,眼中含泪,“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可爱呢?”

    “因为我是奶奶的孙女呀!”雨恋在奶奶颊边亲了一下,“放心,我愿意跟治平好好相处,我相信日子久了,他也会了解你们的。”

    “雨恋!”石绣樱简直感动得要哭了。

    “好了,我先走了,今天我还得上英文课呢!”雨恋拿了皮包站起来,“爷爷,奶奶就交给您了,要在午夜前送她回家,不然魔法可会消失的喔!”

    “我……一定会遵守约定的。”战培伦有如忠贞的骑士般承诺道。

    当雨恋转过身离开餐厅,战培伦不由得一叹,“绣樱,你有一个很好的孙女,比较起来,我孙子就太不懂事了。”

    “培伦,你没听雨恋说了吗?别为他们年轻人烦心了。”石绣樱决定不辜负孙女的一番心意。

    “要是他们可以成为男女朋友,那不知该有多好。”

    “是呀!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

    悠扬的音乐中,话语声越来越轻、越来越听不见,以岁月佐茶、以回忆助兴,初恋再次降临在这个黄昏。

    ※※※

    雨恋一走出饭店,发现小雨已经停了,本想招手叫计程车的,但眼角一瞄,那站在路边行道树下的男孩,不正是战治平吗?

    雨恋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走上前跟他谈谈,希望他能放宽心胸看待这件事,而且,她也想多听他说些话,她好想知道为何他的声音会像是她梦中的男子!

    “治平,我们可以聊聊天吗?”她以最温和的声音问。

    战治平原本凝望着远方,耳边突然传来少女的声音,当他诧异地转过头,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

    “你以为你跟我很熟吗?你凭什么喊我的名字?”反正现在爷爷不在,他也犯不着忌讳什么。

    “认识就是有缘嘛!”雨恋并不以为意,“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边走边聊好不好?”

    “我没空!”他转身大步迈开。

    “等等!”雨恋快步追上,“你冷静一点,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奶奶跟你爷爷一直没有联络,他们是在彼此配偶都过世后才重逢的,实际上并未做出任何背叛的行为。”

    “用不着实际上的,光是心理上的就够了!我奶奶的人生就这么被牺牲了!”他从小是被奶奶带大的,记忆中,奶奶的微笑总是带着哀愁,让他一想起来就心痛。

    在这条美丽的中山北路上,不时有落叶缓缓飘过眼前,而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追着、辩着,看来就像一对吵嘴的小情侣。

    雨恋暗笑自己傻,她怎么会有这种荒唐的遐想?想来是她生命中的情节太单调,才会觉得就连这番辩论也变得浪漫起来。不管怎样,她非要把话说清楚不可,在梦里的那声音、那请求,会不会就是要她解除这个咒语呢?

    “被牺牲的人不只是你奶奶,还有我爷爷,他也是娶了一个不爱他的妻子。要说有错的话,该是他们的家庭、他们的环境,造成了你爷爷和我奶奶的分手,然后又连累了他们的伴侣,这也不是他们所愿意的。”

    战治平不是不懂得这些道理,“可是我无法忘记,我奶奶临终前对我说的话,她是抱着怎样的遗憾离开的,你根本不会了解!”

    “你……你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光顾着你自己的伤口发疼,就不管别人的心情也很难受呢?你爷爷和我奶奶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何妨让他们拥有最后的快乐?难道……一定要他们带着遗憾走完人生,你才会觉得他们对得起你?”

    该死!这女孩怎么还不放弃?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战治平差点就要被她洗脑了!

    “我不想听了,你离我远一点!”他干脆奔跑起来,在他十八年来的生命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逼得要逃开。

    “你……你别跑呀!”雨恋一心只想着要追上他,忘了自己是不能这么激动的。

    情绪一超过承载的界限,外在的平衡就随之崩解,突然她的胸口一疼、脑袋一昏,眼前便完全黑了下来。

    战治平听见跌倒的声音,迟疑了半晌才转过头去,他心忖,这女孩也太娇弱了吧?刚才不是还说得振振有辞的,怎么没跑几步就不行了?

    “喂!你站起来呀!”他站在原地,瞪着跌在小巷前的她。

    再给她十秒钟好了,他在心底默默数着,看她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但说时迟那时快,一辆机车从巷子里冲出来,就那样撞上了无力闪躲的雨恋。

    “不!”战治平飞奔向前,但一切都太迟了。

    就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轻飘舞在耀眼的阳光中,战治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撞上半空,然后和落叶一起坠落在地上。

    那一幕,让战治平终生无法忘记。

    第二章

    马偕医院,加护病房。

    当秋士仪和杨舒晴两夫妇从公司赶到医院,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器、插着点滴管,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舒晴挽着丈夫的手臂,双脚已经发软。

    “雨恋在路上被一辆机车撞到,送来医院时已经意识不清了……”石绣樱拿手帕擦着泪水,却不断有更多的泪水奔流而出。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不是交代过姚管家,不管到哪儿都不能放雨恋一个人,难道当时没有半个人在她身边吗?”秋士仪质问道。

    战治平脸色铁青,“当时……我在她身旁。”

    这时医生正好走进病房,战培伦于是说:“大家先冷静点,听听医生怎么说吧!”

    秋士仪和杨舒晴这才发现,房里还有一老一少、看来像是祖孙的两位陌生人,但他们没有机会多问,注意力完全放到医生身上。

    医生拿着病历表说明,“病人气喘发作,加上剧烈脑震荡,昏迷程度很严重,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还不得而知,或许明天就会醒来,或许一个月后才会醒来,也或许……就在昏迷中结束生命现象。”

    这无疑是最严厉、最可怕的宣判,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只能痴痴的等待下去。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但也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叹了口气,离开病房。

    病房里一片愁云惨雾,战治平对此毫无知觉,他只是专注凝视着雨恋,暗暗低语着,“她会醒过来的,我一定要等到她醒过来。”

    是的,他和她的辩论还没有结束,他不准她说走就走。

    但谁也不知道的是,在梦的另一端,雨恋竟开始了另一段的人生……

    昏迷中,她只听得那男性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我一直在呼唤你,为什么你还是不能明白,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为我解开这个咒语吗?”

    “我……”她有种预感,只要她一答应,便会面临生离死别的抉择,但她不愿再逃避了,于是她肯定答道:“我……愿意回到你身边!”

    “你真的愿意?那你一定要切记这个谜底,就是……”

    是什么呢?她听得不清楚呀!但那声音是如此真诚、如此迫切,她不由得点了头,接着,她的眼前便被一片柔和的光芒所围绕,再也无法分辨任何事物……

    “雨恋公主,您快醒醒呀!我求求您!”

    朦胧中,雨恋感觉有人用力的摇着她的肩膀,摇得让她都想吐了,她不禁睁开眼说:“别摇我了,我好晕……”

    “公主,您看得到我吗?您可别这样吓我!”

    出现在雨恋眼前的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小姑娘,她穿着一套湖水绿的衣裙,全身缀着米白色的缎带,说不上来是什么款式,又像中国古装又像希腊古典服饰。

    “我看得到你,别这么激动,擦擦眼泪吧!”雨恋向来习惯先关心别人。

    “雨恋公主,您真的没事了?真是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那小姑娘又哭又笑,像是她自己起死回生、重返人间似的。

    “嗯……也不算完全没事,因为我不认得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叫我公主?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雨恋以她一贯的温柔娴雅问道,显然她是来到了一个奇妙的国度,看来只好稍安勿躁,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公主不认得我?也不记得您自己是谁?”小姑娘看来一副又想昏倒的模样。

    “是呀!真抱歉。”雨恋躺靠在舒服的枕上,脑袋总算没那么晕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说说这些故事给我听吗?”

    “公主,您……您变得好温柔呀!”小姑娘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自己掌嘴道:“请息怒!小绿不是故意乱说话的!小绿实在是太紧张了。”

    “小绿!你怎么打起自己来了?我真有这么凶吗?”雨恋很意外自己会带给别人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怕她呢!

    不管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小绿决定当机立断,“先别管我了,公主,您先听我说,今天是您和冬国王子的结婚典礼,您先前在宴会上似乎喝多了,我要扶您回房时,您却突然撞向墙柱,把所有的人都吓着了,我本来要去请御医过来,但姚总管说不可声张,我们只好把您先抱回房里,姚总管现在应该去找人帮忙了。”

    “冬国?是指冬天的冬吗?”雨恋觉得这倒是挺有趣的。

    “公主,您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小绿脸色苍白得要命,“这下该怎么办?等王子进来时,您该怎么办?”

    “所以说,我想你最好把握时间,多告诉我一些事情吧!”雨恋仍然在微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异世界,她竟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即使心中曾有些许的慌乱,也很快就消退,随之而来的却是万分的期待。

    “是!”小绿用力压榨着脑袋,勉强把事情挤出个头绪,“我们春夏秋冬四国本来都还算相安无事,但有规定彼此不得通婚,从去年开始,每个月都有一对情侣殉情而死,而且都是秋国和冬国的男女,因此引发了许多家庭的悲剧。到了第十二对情侣殉情之后,秋冬两国的祭司同时占卜,声明必须由王族的人通婚,才能遏止这个诅咒继续下去。”

    好神奇、好哀怨的故事,有情人为何无法成为眷属?雨恋立刻被这故事触动了心弦。

    “您本来不愿意嫁过来,还一直以死相逼,但国王和皇后坚持把您迷昏了送来,您是到今天早上才醒过来的,没想到刚才典礼一结束,您喝多了酒又要寻短见,我这样说明您懂了吗?”小绿解释得自己都要头晕了。

    “嗯~~大概了解。”雨恋点点头,又提出一个重要问题,“我为什么不愿意嫁过来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因为冬雪严王子他……”小绿正要开口,却有一个男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改天再讨论这问题吧!现在我并不想听。”

    这……低沉的嗓音好熟悉呀?仿佛就是她梦中那男主角的声音!

    雨恋抬头一看,那是一个留着黑色长发,全身穿着雪白长衣的男人。他有一双银蓝色的眼眸,视线所及之处净是寒意逼人,宛如冬神的化身。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战治平,如果他也来到这个世界,一定就像这副造型吧!

    小绿吓得双腿发软,一转身就跪地求饶,“参见王子,请……请王子息怒……”

    该来的一起都来了,这时又有一群人蜂涌而进,但一见冬雪严在场,众人都跟着跪下,“属下拜见王子!”

    “姚总管,有什么事吗?带了这么多人手!”冬雪严的语气轻描淡写,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姚总管咳嗽一声道:“启禀王子,听说公主身体不适,我这才带人来帮忙的。”

    “身体不适?”冬雪严转向床上的雨恋,“告诉我,你有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事……”在他那种瞪视之下,就算有病也不敢申吟了,雨恋的视力很好,没有远视、近视或散光,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了吧?”冬雪严淡淡的赏了两个字,“出去。”

    “是!”众人偷偷望了雨恋一眼,像是同情又像是安慰,接着便默默的离开房内。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雨恋仍斜卧在大床上,看冬雪严似乎不想说话,她不禁巡视起室内的摆设,想看看自己到底来到了怎样的一个神话王国?

    宽敞典雅的房里,地上铺着微泛冷光的黑石,纯白围帐从天花板上垂落,水蓝长毯和雾银摆饰给人一种冷静之感,只有墙边那座火炉还熊熊透出一阵温暖。

    多奇妙,这里真的充满了冬天的气息,雨恋不禁缩紧了肩膀,眼神移向水晶做的大桌,她好想喝点什么热的东西。

    冬雪严受到了明显的冷落,而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悦。他的妻子该对他表现出敬畏顺从,不该是这种冷静悠闲的态度!

    “请问,这可不可以喝?”她伸出小手指向一个白玉碗,那里面看起来像是红豆汤之类的东西。

    这女孩在玩什么把戏?冬雪严紧盯住她,想看出她心中盘算的主意。

    雨恋看他闷不作声,严峻表情怪吓人的,她心想,求人不如求己,干脆就自己端起来品尝,嗯~~果然甜甜热热的,让她全身为之舒畅起来。

    “铿锵!”可惜,她还没尝到第二口,那碗热汤就被打在地上了。

    雨恋抬起头,不解地望着那面容阴沉的男子,为什么他非要打断她的幸福不可?照理说她现在的身分是公主,怎么会连喝碗汤的权利都没有?

    “你够了没?”他一开口,她却觉得这应该是她的台词才对。

    “当然不够……”她可怜兮兮地寻找其他目标,希望还能有些热气蒸腾的东西。

    果然是个刁钻的丫头!冬雪严冷哼道:“你在秋国或许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但现在你已经跟我完婚,成为我冬国的王子妃,这里不容你撒野!”

    “我……我有吗……”只不过想找吃的,难道就很不文雅、很不检点吗?

    “婚礼之前,你是怎么抗拒、怎么寻死的,我都管不着,但你一早就在宫中大闹,宴会上又喝得大醉,你是存心想给我难堪!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好惹,为了让咒语永远消失,除非你死,我是不可能让你逃走的!”

    哦!原来如此,雨恋总算明白,在她跑到这位公主体内前,显然这位公主惹了不少祸,才会落得这番天怒人怨的下常

    或许……在这位公主撞柱的时候,魂魄也跟着消失无踪了,否则,怎么会变成她处在这个时空内呢?所谓“灵魂出窍”和“灵魂附身”,大概就是指她现在的情况吧!

    以前她常看一些前世今生的书,没想到也会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天,这种灵魂之间的旅行真有趣呢!

    搞什么!她……她竟然在发呆?冬雪严死命瞪着这女孩,她胆敢无视于他的怒气雷霆,她真以为自己是多么娇贵傲气的公主吗?

    他挥出拳头一击,桌面全化为碎片,“你到底听清楚了没?以后不容你做出任何有损王子妃的行为,你必须跟着我过一辈子,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而且,你必须生下我们的继承人,这就是你今后的命运,你最好别想改变任何一点。”

    “唉……”雨恋看着满桌食物毁于瞬间,除了叹息真是无话可说。

    “你到底在装模作样什么?说话呀!传说中的秋公主不正是以泼辣的性格闻名的吗?”冬雪严被她激到了极点,几乎要失去了自制。

    泼辣?雨恋从没听过这种形容词会放在自己身上,从小因为气喘的毛病,她的身心都不能过于激动或紧张,否则,随时会让她呼吸不过来,如此长年累月下来,养成了她平静无谓的个性,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稍微情绪化一点呢!

    “我……”她一开口,发现额头上湿湿的,伸手一摸竟是红色的,“我流血了,而且我好冷、好渴,我可不可以……喝点热汤?”此刻这就是她唯一的请求了。

    看样子这位公主刚才是撞了一个大包,否则,她怎么会有一种力量不断流失的虚弱感?晕眩得就像她被那辆机车撞上之后的感觉。

    冬雪严死命盯住那道血丝,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就是显得格外艳红,见鬼了!这位公主就一定非得这么找麻烦不可?才新婚之夜就给他弄到头破血流?

    强忍住怒气,他找出药箱亲自给她止血、疗伤,虽然可以传御医进来,但他可不想惊动宫中大小,省得又传出什么荒谬的谣言。

    “谢谢……”他的动作好轻柔,雨恋不觉微笑起来,她总是很有礼貌的。

    冬雪严的双手一停,对她这“正常”的反应却觉得很“不正常”,难道她是想用美人计来对待他,然后再乘机脱逃,让他成为最大的笑柄?哼!他是不会上这种当的!

    转移开视线,他飞快缠好白布,又从怀中取出一壶水果酒,这是他最喜欢的饮料,常随身带在身上,“拿去。”

    “太好了……”她颤抖着想接过来,却因为过于虚弱,差点把那银壶弄翻了。

    “笨得要死!”他及时接住,忍不住咒骂起来,“给我张开嘴!”

    雨恋乖乖的听话,让他扶着她喂了好几口。

    冬雪严抱得满怀暖玉温香,却要不断告诉自己:忍耐、忍耐!他迟早要碰这女人的,就当这是事前演习,千万别一时冲动把她推开或踢走,他必须习惯她的存在。

    “好甜,好好喝。”她相信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给我撑着点,不准你在新婚之夜就死了!”他沉声警告道。

    “是,遵命,我会多活一些时间的……”她笑了笑,伸出舌尖舔着唇角。

    这可让他看不下去了,这绝对是诱惑!他会讨厌女人不是没有道理的,女人就是造成这世界堕落的最大原因!

    “咳咳!”她突然咳嗽起来,毕竟,她不习惯这醺然的酒意。

    看她立刻染红了双颊,他只好随手放下银壶,勉强帮忙拍拍她的背,“喝个酒也会咳到,你可真会惹麻烦!”

    雨恋抓住床边的柱子,心想,这位王子是怎么回事?他想在这一晚就杀了她吗?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就可以直接把她拍到墙角去了,他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呢?

    “好痛……请你轻一点!”她不得不开口抗议。

    “我是很轻啊!”他停住动作,莫名其妙的瞪着她。

    算了,雨恋并不想跟他争辩,反正她恢复了呼吸,她还活着就好了。水果酒虽然好喝,后劲却是十足,她很快就被催眠进入了梦乡。

    “你说话呀你!”他还想严肃的训诫她一番,但低头一看,却发现她已闭上双眼,让他差点以为她死了,把手放到她胸前,幸好她还有心跳。

    这丫头!真会让他心惊胆跳,看她呼吸安稳得很,暂停呼吸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不过,她怎么这么软?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他发现自己竟揉捏起她的双峰,这触感乱陌生、乱诡异的,又像是棉花又像是小猫咪,很难形容的感觉。

    “喂!你真的睡着了?”他把她放到枕上,很不客气地拍了拍她的脸。

    雨恋被酒意所袭,丝毫反应都没有,只见她双颊微微发红,有一半是被他拍红的。

    他冷哼了一声,眼看四下无人,干脆把她全身都摸过一遍,越摸越是不可思议,这么嫩的皮肤能挡风吗?这么小的双脚能走路吗?

    够了!他恍然停下动作,他到底在做什么呀?简直可耻!

    女人果然是碰不得的,冬雪严赶紧收回手,拉起锦被将她整个盖住,才跳上床背对着她,所幸这床大得很,他不会有碰到她的危险。

    从今以后,他就不能一个人睡觉了,这全都是为了那要命的咒语,身为王子,他不得不背负起这个责任。至于传宗接代的事情等他能够勉强自己的时候再说,但天晓得那要花多久的时间?

    新婚之夜,难得良辰,两人却是同床异梦。

    这回雨恋的梦境变得不一样了,竟是有个声音不断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