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第22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肉书屋
一想到妹妹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人家是故意的,静晟世子只得强压了性子,先去将一楼二楼三楼留下的食客逐一敲打恐吓了一番,才回了二楼雅间,让府中过来的丫头们服侍妹妹梳妆整齐,用帷帽围得严严实实地送入马车中,马车立即开动,一刻不停地驰回平南侯府。
妹妹想要干什么,静晟并非完全不知,虽觉得不大入流,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自然是维护的,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人员都清了场后,只留下了两个雅间中的千金们,静晟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推开门,站在门口,照样敲打恐吓一番。小姐们胆子到底小些,一个个吓得低头颤抖,一迭声地答应。
静晟凌厉的目光在众千金头上一个一个扫过去,最后顿在一个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的少女头上,“这是谁?”
怜香忙道:“这是俞小姐,她喝醉了。”
她就是俞家小姐?害妹妹这般狼狈的俞小姐?静晟的眸中幽光一闪,抬步就往雅间内走,怜香见他的神色不对,忍不住站起来,拦在俞筱晚的身前,“世子,她喝醉了,什么都没看到。”
静晟挑眉一笑,“是么?我想亲自问一问。”
“亲自问就不必了吧?”君之勉的声音忽然出现,身形一闪便拦在了静晟的身前,一手搭在静晟的肩膀上,看似随意,实则暗施内力,他盯着静晟的眼睛,清冷地道:“男女有别,还请慎重!况且,我以为,你现在应该回府去安慰令妹才是。”又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地道:“积点德,别都报应到静雯的头上。”
静晟眼中光芒一厉,随即又平淡和缓下来,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应当回府了。”的确是要回府找父亲商议如何善后了,说罢转身出了雅间。
静晟世子离开了归杏楼,韩世昭才放开强拉着君逸之的手,跟他道:“说了之勉不会让他乱来的。”
君逸之的脸上犹有怒容,“哼!静晟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明知晚儿醉了,还故意问话,不过就是想让她站不稳,投怀送抱而已。”他拿折扇指着静晟离去的方向,咬牙切齿,“他想乘机坏了晚儿的名声,纳入侯府,随静雯怎么发作打骂……他……我与他势不两立!”
韩世昭忙捂住君逸之的嘴,“你也冷静一点,怎么一遇上俞姑娘的事你就这么冲动呢?人家什么事都没做呢,你猜得再对,也是猜的。”
哼!君逸之展开折扇用力搧了几下道:“不行,我得赶紧让祖母帮我将亲事定下来,决不能让谁都觊觎晚儿。”而且,他也不打算放过静晟,他早就说过,敢打晚儿主意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韩世昭摇头笑道:“又冲动了不是,人家还在孝期呢,你怎么定亲呐?
君逸之一怔,随即又长叹了一声。
怜香县主心中有愧又慌张,忙忙地找来俞筱晚的丫头,让她们服侍着俞筱晚回曹府,自己也灰溜溜地回了越国公府。
静雯郡主的事,俞筱晚在雅间里听得并不真切,平南侯府用了极严酷的手段压制住了流言,百姓们听得风声,却也只敢悄悄议论,俞筱晚只得跟亲笔写了封信给惟芳长公主,邀请她有空过府来玩。
惟芳长公主欣然应邀,自然八卦地将事情添油加醋学了一遍,“那名姓肖的兵士事后就被带入了平南侯府,原还以为会没命呢,昨日听说又去皇陵了。”她附到俞筱晚的耳边,悄声道:“还救了圣驾。”
救了圣驾,就意味着能平步青云了,俞筱晚讶异地挑了挑眉,“这么说,平南侯打算让静雯郡主嫁给他了?”
惟芳长公主白了她一眼,“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是?虽然这回没传出什么风声,可是皇室贵胄有几家不知道的,哪家还会娶她做媳妇?对了,这事儿,怎么好象跟你也有关系?”
俞筱晚只好支吾道:“那天怜香摆了酒,说要跟我和解来着,我喝醉了
“哦。”惟芳长公主也没往深了想,只是交待她,“她那人心眼小,你在场,怕就会觉得你看到她出丑,会报复你呢,而且平南侯爷和静晟世子都是护短的性子,你还在府里别随意出去吧。”
俞筱晚点头应允,就真的不再随意出门,每月去店中巡视一事,也换成了在府中二门接见各位管事掌柜。
太后和长公主喜(3uww提供下载)欢吃俞筱晚店里的腌果,的确给她带了源源不断的客源,绣坊和香料店还没打出名气,但特产店的生意却越来越好,每月的营利是另外两家店铺合计起来的五倍多,原本的几位厨娘已经不足以应付,俞筱晚又请了十来位厨娘,帮忙一起腌制果子。当然,渍液还是由桃娘来调制,配方不能让太多人知道,饶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
土产店中来往的多是旁府里的采买管事,为了完成府中的采买任务,这些管事都要巴结着他,郭庆现在飘得脚跟都着不了地了,任走到哪里,旁人都要尊称他一声“郭掌柜”。
俞筱晚出手大方,该给的薪水、红利一分不少,若本月比上月的营利增加两成以上,还另外有赏赐,按说这样的东家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可是郭庆却仍是墙头草一般,张氏想知道什么信息,都会透露出去。
当然,这些小心思,俞文飚都看在眼中,俞筱晚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转眼到了秋季,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今年风调雨顺,收成比往年多了二成,一家土产店面已经不适应出产的规模,俞筱晚就将文伯召进府来,商量开分店一事。
俞文飚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五个城区都可以开分店,店面我已经找好了三有,唯有城中和城北没有合适的。”
俞筱晚便笑道:“没有关系,先开三家也可以,那两处的店面我请敏表哥帮忙留意一下。我的意思,在临近的城市也开几家分店,但是郭庆还是要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
俞筱晚与俞文飚商量好了开店的各个细节,端茶送客后,便到武夫人的院子里闲聊。武氏知道她必定是来找儿子的,便开口留她吃晚饭。下午酉时三刻,曹中敏下了朝回府,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过来给母亲请安,便见到了俞筱晚。
俞筱晚向他谈起了开分店的事。曹中敏笑道:“文伯早同我商量过了,方才我也先去了铺子里,跟文伯谈了,我会留意的。不过,城中和城北是权贵富商的聚集区,店铺的生意都不错,现在没有人盘出店面,只得等时机,我的意思是,还不如先在临城开,不用急着一下子将生意扩得这么大。”
俞筱晚便笑道:“好,我对生意不是太懂,还在学,就听表哥的。”
聊完了生意,曹中敏又说起昨晚才发生的一件大事,“听说,昨晚为了争一名清倌人,君二公子让人将静晟世子的脸给划花了。”
70不是我的错
俞筱晚闻言一惊,忙问道:“那静晟世子如何了?他……有没有状告君二公子?”
曹中敏摇头叹笑王道:“怎么会不告,听说,今日在朝堂之上,不单是平南侯上折请求严惩君二公子,就连御史台的几位御史也联名上书,请求严惩君二公子并弹劾楚王纵子行凶。”
曹中敏说完这句就闭了嘴,俞筱晚等了一等,不见他继续说,只好抛开女孩儿家的矜持,装作纯粹好奇地问道:“那摄政王打算如何处置呢?”
曹中敏端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心道:晚儿妹妹果然对君二有些不同,只是,君二的身份,不是晚儿妹妹高攀得上的,就算能攀上,多半是侧室,加上君二的名声,老太太恐怕不会愿意。可是,若是晚儿妹妹嫁给睿弟为平妻,对我和母亲却是极为不利。
他一面思忖,一面饮了几口热茶,复又抬起头来,看着俞筱晚笑道:“君二公子干混帐事也不是一宗两宗了,不过这回的确是过了些,摄政王原是要严责的,但又有大臣求情。”他顿了顿,看到俞筱晚明亮的水眸专注地看着自己,才微微一笑道:“有大臣说,既是因争清倌人打闹起来的,那便是两个人都有错,谁受伤谁没受伤,不过是二人武功高低、仆人精干与否的问题,不能只罚一个。……这话平南侯自是不爱听,好似静晟世子武功比君二公子那个纨绔还不如似的,可是又的确是儿子吃了亏,听说就没再坚持严惩君二公子的事,跟那几位大臣斗起嘴来……总之是闹得一塌糊涂,快下朝了也没个结论,摄政王爷便让楚王爷和平南侯回去管束儿子,最后也没说要如何处置。”
俞筱晚松了一口气,武氏觉得儿子谈这些事真是无聊,就转了话题,“张侧妃就是这几日临盆,晚儿你看我送什么贺仪比较好?”
说起来也是尴尬,因为张氏与武氏的关系并不融洽,近一年来张氏频受打击,原本因着张君瑶怀了身孕,张氏还想风光得意一把,哪知老太太根本不予理会,待她和武氏没有什么区别;而摄政王妃借口子嗣重大,将张君瑶给拘了起来,说是要让张君瑶安心养胎,可张夫人想到王府看女儿,递十次帖子,顶多能允上两三次。张君瑶告到摄政王那里,摄政王一句“王府内务由王妃统管”就将其打发了。张君瑶和张夫人、张氏等人想破了头,都不知道张君瑶是哪里不慎得罪了王爷和王妃。
没了姨侄女的支持,张氏自然就风光不起来,而近来吴丽绢越来越受宠,所以张氏连面子情都懒得顾了,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从不与武氏接话。可是,吴丽绢与张君瑶共侍一夫,是姐妹关系,张君瑶产子,武氏和小武氏也得出份贺仪,不然吴丽绢的面上不好看。
三人商量了几句,拿了几个方案,准备到时再让吴丽绢帮忙参考一下。
到了饭点,俞筱晚便留在顺年堂用晚饭。
巧如巧印为三人布菜捧筷,食不言寝不语,三人安安静静地用完晚饭,又挪回东稍间喝茶。
就听得门外有丫头通禀,“芍药姐姐来接表小姐了。”
俞筱晚的眸光闪了闪,芍药自年后就调到了她的墨玉居,她将其晾了几个月,压了压性子,上个月才开始启用的,为了不坏了府中的规矩,老太太将其降为二等丫头,从延年堂支月例。不过在墨玉居,二等丫头是最高等的,芍药的确能支使其他的丫头干活,但今日初云初雪都跟在她身边,完全没有来接她的必要,之所以跑到顺年堂来,多半还是想遇见敏表哥。
她微微带笑地对初雪道:“去告诉芍药姐姐,我这一会儿还不想回去,让若愿意等,就在院子里等着吧。”
初雪忙福了福,出去交待芍药,俞筱晚自又和武氏及敏表哥聊天。
武氏听俞筱晚说暂时不走,便使人请二小姐过来。不多时,曹中燕就扶着丫头果儿的手进了东稍间,给母亲和大哥、表妹见了礼,才半侧着身子在武氏榻下的小杌上坐下。
武氏笑着对俞筱晚道:“你燕儿表姐的针绣还不错,前几天绣了幅小炕屏,说是想送给你,可是我跟她说,晚儿你是金大娘的弟子呢,哪能看上她的手艺?”
这是想让曹中燕多与自己亲近呢,俞筱晚忙谦虚地道:“小舅母您过奖了,我虽是金大娘的弟子,可是学艺不精。况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燕儿表姐的针法我也见识过,的确是很细致精妙,若炕屏真是为了我绣的,我就厚颜笑纳了。多谢燕儿表姐。”
果儿闻言兴奋不已,立即到稍间外从小丫头的手中接了一个扁平匣子,拿给小姐,曹中燕羞红着脸,将匣子亲手递给俞筱晚,“还望表妹不要嫌弃
俞筱晚笑着接过来,当面打开匣子细细观赏一番,连声赞道:“这蝶儿跟飞到画上的一样,真是栩栩如生,燕儿表姐的针法又精进了。”
曹中燕的脸愈发的羞红,讷讷地不知说什么才好,武氏瞧着暗急在心,忙替她说道,“女孩家这手针线真值身价,日后晚儿还是要多指点一番才好
俞筱晚甜笑道:“指点不敢当,若是燕儿表姐得空,我们俩一同做针线吧。”
武氏听得眼睛一亮,忙用手推了推曹中燕,“你明日就去墨玉居,跟表小姐一同做针线吧。”
前世的时候,俞筱晚与曹中燕的关系不算亲密,因为俞筱晚本就是个文静人儿,而曹中燕更甚,她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文静寡言,说难听点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曹中燕又是庶女,被曹中雅欺负得厉害,轻易不敢到有曹中雅出现的地方去,不过俞筱晚对曹中燕的印象却是不错的,她不象曹中贞,为了拍张氏和曹中雅的马屁,什么假话瞎话都敢说。
将匣子交给初雪收好,又亲热地与武氏、曹中燕闲聊了几句,心里到底装着事儿,俞筱晚便告辞了。出了稍间,就看见芍药带着墨玉居的两个小丫头和四个婆子,候在稍间外。见小姐出来,芍药忙从小丫头的手中接过俞筱晚的青莲色素锦斗篷,亲手为小姐披上。
俞筱晚见她的动作远不如平日里麻利,不由得好笑,故意挑了眉问,“外面很冷么?”
芍药一愣,忙道:“谢表小姐关心,外面不冷。”
“不冷为何你的手好象冻僵了,连个系带都要系这么久?”
芍药的小脸一红,忙将带子系好,退开两步。俞筱晚懒得再点醒她,扶着初云的手回了墨玉居。初云初雪和芍药服侍她换下外裳,去净房泡了个澡,俞筱晚轻松惬意地歪到榻上看书,初雪拿棉帕仔细地将她的头发绞干,芍药指挥着丫头上了新茶、果子,俞筱晚便问道:“今日谁上夜?”
初雪笑道:“是婢子。”
俞筱晚微微点头,“初雪留下就成,其他人都去歇着吧。”
芍药便带着丫头们告退。屋内只留下了俞筱晚和赵妈妈、初雪三人。
在自己人面前,俞筱晚才微微蹙起了眉头。赵妈妈关心地问,“小姐这是烦什么?”
俞筱晚仔细思量好了,才缓缓地道:“妈妈明日出府一趟,拿我的名帖给古洪兴,要他明日到二门候见。”
赵妈妈心里一咯噔,古洪兴这人小姐说是有大用处的,来了七八个月了,也没见小姐要求见过他,今天突然提出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就焦急地询问,“多大的麻烦?要不要跟舅老爷知会一声?”
俞筱晚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他问一点事情。”
此时的楚王府外书房里,也是乱成一团。君逸之在外头躲着不肯回府,楚王爷差了几队亲兵到花楼酒坊里寻找,入夜了才将二儿子从伊人坊的花魁如烟大美人的房里给揪出来。
见到君逸之嬉皮笑脸的模样,楚王爷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就抄起书桌上的某物要砸过去,入手觉得挺沉,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方澄泥砚,怕打破了儿子的头,老母亲会急病去,他又忙放下砚台,抄起一册厚书,狠命地砸过去,“畜牲!今晚老实在家呆着,明日随我去平南侯府赔罪。”
君逸之一听就不乐意了,断然拒绝,还说静晟的手下打不过他的人,是自找的。把个楚王爷气得,胡子都撅到天上去了,一骨脑地将桌上的书籍全都往他身上砸。君逸之当然不会任父王砸到,左躲右闪,君琰之也在一旁帮忙劝着父亲,“父王,弟弟年纪还小,可以慢慢教,您别气坏了身子,再者说,若是打伤了弟弟,老祖宗又会心疼了。”
楚王爷恨得直跳脚,“他就是仗着母妃疼爱才这般胡作非为,我今日若是不教训教训他,我就不姓君!”
“不想姓君,你明日就上折子,请求皇上将你贬为庶民便是!”
楚太妃威严的声音从书房门外传来,楚王爷顿时就成了蔫鸡,耷拉着脑袋迎出去,扶着母妃入内上座。
楚太妃挣脱儿子的手,先拉着宝贝孙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几遍,确认没有受到半点伤害,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连摄政王都说了,两人打架都有错,凭什么是逸之去给静晟道歉?”
楚王爷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气势,唯唯诺诺地道:“可是毕竟静晟这孩子伤得那般重,御医说很可能会留疤,摄政王爷今日虽然没说要逸之道歉,可是明日难保不会说,我们自然是先去赔个罪比较好。虽说两个都有错,可是我也问清楚了,那个清倌儿静晟后来也没打算争了,是逸之又拿话呛他,才会打起来的。”
君逸之嘟囔道:“孩儿也没怎么呛他,就是说了一句下回把银子带够了再来,是他的下人先动的手,孩儿总不能让人打到脸上都不还手吧?这不是折了咱们王府的威风了么?再说他那武功还好意思吹,从文就是拿碎碟片挥了一下,他的脸就花了。……平常看起来脸皮挺厚的,我哪知道这么不经刮
楚王爷被儿子给气得两眼直翻白,“你、你、你,好勇斗狠,你还好意思吹嘘!”
楚太妃拿眼一横,“怎么就是吹嘘了?逸之不就是将静晟给打伤了么?小孩子家家的,哪个没打过架?打架打不赢,不怪自己没本事,还想怪别人本事太好么?他打不过咱们府里的人,难道还有脸皮了么?亏那平南侯还掌管天下兵马,养出的儿子这么个怂样!这要是带兵上阵,打了败战,难道还要请摄政王殿下发句话给临国,让对方的大将上平南侯府赔罪么?”
楚王爷被母妃给顶得结巴了,“那、那、那、怎么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倒是说说看,武功不就是平时打架练出来的么?”楚太妃说完,便站起身,“逸之,扶老祖宗回屋休息。”
那是操练不是打架!这话楚王爷到底不敢说出来,只能在肚子里嘀咕几句,眼睁睁看着母妃亲自带人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却不敢出声阻拦。
君琰之右手虚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楚王爷顿时放下这个儿子,关心起长子来,“琰之,你不舒服就快回屋休息,别为你弟弟伤神了……”
再说君逸之扶了楚太妃回暖阁,楚太妃将丫头们都打发了下去,轻声问道:“你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君逸之安慰老祖宗道:“不会有问题的,这事儿孙儿仔细思量过了。”
楚太妃听得长长一叹,“没问题便好,你在暗处办差,更要仔细些,别让人拿着错处,处置了你,上头都没法子替你鸣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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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小君同志怎么算是冲动咧?春天里的赛马会呀,他忍到秋天才动手咧……
71回汝阳去
知道老祖宗这是担心自己,君逸之忙点头应承道:“孙儿会小心谨慎的
楚太妃叹了口气,“你父王是个没城府的,你的事别跟他说,你大哥那里……若是上头不让你说,你也别说。”
君逸之笑道:“孙儿知道。不过老祖宗是孙儿见过最有见识的人,所以孙儿愿意跟老祖宗说。”
楚太妃笑着拍了拍宝贝孙子的手,“小马屁精。”仔细看了看孙子那张俊帅绝伦的脸,骄傲地道:“一时受挫也没什么,我的逸之这般出色,总有一天要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瞪裂了眼眶子。”
君逸之呵呵地笑,“那到时我请老祖宗看眼眶子瞪裂的把戏去。”
楚太妃道:“眼眶子裂了,眼珠子就会掉下来,那可不好看。”
祖孙俩笑作一团,君逸之便趁势请求道:“老祖宗,依父王的脾气,不拉我去赔罪,必定会要让从文去赔罪,可是从文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不想失去这么个左膀右臂,还得请老祖宗帮忙援手一下。”
楚太妃一怔,逸之不去赔罪说得过去,可是毕竟伤了静晟世子,若是连个下人都不交出去,旁人便会说楚王府仗势欺人。
君逸之不待老祖宗拒绝,就抱着老祖宗的腰摇得跟不倒翁似的,“老祖宗,训练个侍卫要花多少心血,怎么能随便交出去?再者说,您也知道孙儿这么做是为什么,既然没有错,为何要低头?交下人出去也是低头呐。”
楚太妃默了默,拍着他的手笑道:“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我的骨头都要散了,不交了,咱们没错为什么要交人!”
君逸之立即心花怒放地说了一串好话儿,又聊了阵子闲天,才告退回梦海阁。
第二天一早,楚王爷便来同母亲商议,要把从文交给静晟世子发落,被楚太妃骂了个狗血淋头,“我们逸之又没错,为什么要交人出去!没见过你这般没底气的王爷,那平南侯再劳苦功高,也是侯爵,比你这个亲王差了不知多少级,你这般畏〖txt小说下载:〗惧是为何?”
楚王爷自认为交个下人出去是两全其美,没想到一大早地被母妃喷了一脸口水,只得悻悻地出了门,遥指着梦海阁的方向,跟亲卫队长岳胜说道:“把梦海阁给我看牢一点,若是那小兔崽子再跑出府去,我唯你是问!”
岳胜大惊失色,正要禀报说“二少爷已经不在府中了”,可惜上朝时辰临近,楚王爷已经急忙忙地蹬鞍上马,带着亲卫飞驰而去。
此时君逸之正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敲开了伊人阁的大门,又大摇大摆地晃进如烟的房间,如烟捏着能滴出水来的嗓音笑道:“昨日二公子被人带走后,奴家心慌了一整夜呢。”
君逸之磨了磨牙,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少恶心我!”说完便从窗口跃了出去,轻巧地几个飞跃,从品墨斋的后门闪入小隔间中。
为首的少年一见到他,便调侃地笑道,“假公济私的君二爷来了。”
君逸之得意地摇着扇子,“非也非也,我只是为了公子的嘱托啊。”
少年哂笑,“我只是让你阻止静晟接下出使南唐的职务,可没叫你毁他的容。”
韩世昭也笑道:“就是啊,我以为他会敲断静晟一条腿呢。”
君逸之笑得风流潇洒,“若是敲断他一条腿,以平南侯爷的精明,肯定会想到这趟差使上去,可是毁容嘛,他就多半以为我嫉妒他。”说着呸了一口,“长着一副小倌样儿,我会嫉妒他!”
几人哄笑起来,韩世昭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真不是怕某些小姑娘,一见到静晟世子的花容月貌就动了心,才故意毁他容的?”
几人都拿君逸之取笑了一番,少年才正色道:“逸之这次办得不错,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到外地去避一避比较好。”君逸之挑了挑眉,少年继续道:“正好有事想要你去一趟湖北。”
一大早,俞筱晚便去给老太太请安,刚到进稍间,便听得暖阁里武氏的声音道:“燕儿是养在我名下的,眼瞧着转过年便十四了,亲事却没半分着落,我心里一点章程也没有,还得请老太太多操心操心,好歹疼她一疼。”
俞筱晚就顿住脚步,谈到亲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不方便进去,于是指了指稍间的长榻,示意杜鹃将茶放在几上,自己先去那边坐一坐。
暖阁里老太太也正仔细琢磨着,“是该订亲了,旁人家的女儿都是十二三岁订亲,备上两三年嫁妆,及笄了便好出嫁。这个张氏,办事就是这般不牢靠!”
武氏听得心中一顿,老太太这还是让大夫人出面的意思吗?她苦于出身低了,官宦之家的夫人们并不怎么理会她,不然就会亲自出马帮燕儿寻门好亲事,多少也能帮衬着敏儿一点,可若是落到张氏的手中,燕儿的亲事可就麻烦了,这才特意求到老太太的跟前,老太太却是不愿多管的样子。
俞筱晚在外头听得也暗皱眉头,她一直觉得老太太对这两个庶女比较冷淡,请安也只让她俩每月的初一十五过来,以前以为是嫡庶有别,可是现在看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她悄悄地招了招手,将初云唤到身边,小声儿地道:“让丰儿打听打听,老太太为什么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贞表姐和燕表姐,你跟美景和芍药也聊聊,别让她们发觉了。”
初云应声退下,俞筱晚听得里面的话题转了,忙示意杜鹃通禀,进去给老太太请安,陪老太太用了早饭,又聊了会闲天,才回到墨玉居。
看到初云的暗示,俞筱晚就忙屏退了左右,留赵妈妈和初云说话。初云小声地道:“以前老太爷曾宠过一个小妾,差点儿宠妾灭妻了,不过这个小妾只生了个女儿,后来成亲了,还给舅老爷下过绊子,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姨娘抬上来,还好老太太有两个儿子傍身,手段又高明,就给压下去了。……所以老太太特别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庶出的女儿,倒是那位庶出的舅老爷,对老太太十分孝顺,所以老太太也一直挺疼敏少爷的。”
原来如此,俞筱晚想了想,这是上代人的恩怨了,可是在老太太的心底里留了印象,庶出的就是不好,要想改变这个观念,就得让燕儿表姐有所表现才是。她前思后想了一番,目光落在那幅小炕屏上。以她的目光来看,绣功是很不错的,听说曹中燕的生母以前就是位绣娘,估计是遗传了些天赋,但是花样子并不大出彩,很普通的百蝶穿花,喜气,但是不灵动,若是能有一副好画,燕表姐应当能绣出一幅好炕屏来,若是送给老太太,应当能让老太太多看燕表姐几眼。
赵妈妈对自家小姐这般为一个庶出的表姐打算,表示很不理解,“舅老爷家是人丁单薄,若是人口多些,有些规矩森严的人家,都不见得会叫庶出的做表姐,见面打个招呼,也不过就是个面子情。”
这的确是大多数世人的看法,赵妈妈怕她跟庶女走得太近,连带着被高门大户的夫人看轻了。俞筱晚却淡淡地摇头笑道:“妈妈你想,雅儿会与我同心吗?我在这个世上,总要有几位亲人,日后才好相互照应。贞表姐就算了,燕表姐是个知道感恩的,小舅母要操心敏表哥的婚事,老太太又说要舅母来管燕表姐的婚事,舅母哪会认真替她选,我若不帮她,就没人能帮了。
赵妈妈想了一歇,认同地点了点头,却又迟疑道:“可是老太太的心结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打开的。”
“能打开就成,燕表姐还没满十四岁,女孩儿家十七岁出嫁也不算大,这几年的时光足够了。”
说话间到了巳时正,古洪兴递了帖子拜见,俞筱晚照例在二门花厅里接见。古洪兴隔着屏风向东主请安,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俞筱晚坐在屏风后静静看他的表情,隔了一歇才含笑道:“快请起,初雪,为古叔安张座。”
古洪兴连道不敢,再三推让,才在丫头搬过来的小圆凳上侧坐下,心中却是暗暗警醒自己,都说小东主性子温婉和善,可是今日却让我行足了全礼才叫起,可是我做了什么不妥当之事?
那厢俞筱晚已经沉稳地问上了话,“古叔到我店中任职也有半年了,不知对店铺熟悉得如何,有何见教?”
原来是要考我,古洪兴略安了安心,将自己观察所得,分了长处和短处,一一细细阐述,末了建议道:“其实京城的绸缎铺子和香料铺子有不少,若想做得比旁人出色,一是货品要好,二是人脉要通。店里的绸缎都是从杭州孙家进的货,货品这一点倒不必担心;人脉嘛,小的斗胆自荐,不出三五个月,必定帮姑娘您拿下几家大户,让生意翻上一两番。只是目前,姑娘一时无法疏通过多环节,不如先做些奇巧的生意,便是不必太多人脉,也能生意兴隆。”
俞筱晚听得眼睛一亮,连连追问,古洪兴也不藏私,将自己的想法归纳了一下,“不妨借用金大娘的名气,在咱们的绸缎店里,也同时卖成衣。香料那边,可以多做些雕功精美的香山子、香木摆件,一味的卖熏香用的香料香粉,并非上策。”
俞筱晚听得连连点头,笑赞了几句,随即语气一转,淡然地问,“古叔这个想法,可同文伯和敏表哥谈过?”
古洪兴一愣,忙欠身拱手道:“因还未与小姐商议过,不敢随意便提。
俞筱晚轻轻一笑,从屏风的缝隙里仔细看着古洪兴的表情,徐徐说道,“古叔是官宦之家的管事,应是最懂规矩的,有何提案,理应一层一层上报。文伯倒是只管帐房,可是敏表哥却是帮我统管店铺的,而且也是官身,按说古叔你应当先同敏表哥商议,再由敏表哥来与我谈,你说对不对?当然,我也知道宰相府的门房三品官,原本古叔在这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奴才,我店里这几个管事,是远不如古叔的,古叔看不上眼,也是常有的。若是日后你升了总管事,就可以直接来同我商量。”
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古洪兴原本多少带些得色的脸上,得意的表情僵了一僵,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紧张地站起身来,忙忙地解释道:“小的并未是小视几位管事,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这些策略是否可行,小的以前……并未管理过店铺……因而……”
古洪兴原以为俞筱晚看中他,是为了跟各府打通关系,好将绸缎和香料生意扩大。毕竟京城中的世家望族,采买这些用品,都有固定的店铺,若是想打开销路,的确是要有个跟各府管事当家人都熟的人来出面牵线。论到京城各府的人脉,还真没几个能与他相比的,有了这层倚仗,他在店铺中虽没分配什么职务,却多少有些拿大,思考问题也是站在统管的角度出发。
此时听了俞筱晚的话,才惊出一身冷汗,他原就是官宦之家的奴才,怎么不懂做奴才的规矩,最忌讳的就是拿大,不论他多不甘心,他现今的主人是屏风后的这位小姑娘,她若是愿意用自己,自己好好努力,还是能重回往日的风光,若是她不愿意用自己,那他就只有渐渐埋没,淡出世人的视线了
不过,他至少是的确在为姑娘打算,目前看来,所想的营生策略,姑娘似乎也挺满意,只要他日后尽心竭力地效忠,应当还是能得重用的。
因而古洪兴的神情从惊愕到紧张再到慌张,最后终于拿定了主意,露出一抹沉稳,神色也更为恭谦。是个识实务的,俞筱晚这才满意地笑道:“原来如此,那古叔一会子不妨去店里先找文伯,敏表哥下了衙,也会去店里看看,你们三人再仔细协商一下,若是有了明确的章程,我再来拿主意。”
古洪兴连声应“是”,俞筱晚示意初云端杯茶水给他,然后含笑道:“今日请古叔来,还有一事相询,这里没有外人,还请古叔直言不忌。”
看到那杯茶,古洪兴便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过关了,刚松了口气,又听得俞筱晚是问如今朝堂里的局势,而且还要知道各府之间的关系,他便不由得一怔,东主一个小姑娘家,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尽管心中各种疑问,古洪兴还是将目前朝堂上的各方局势归拢了说明,力求精简清晰,免得小姑娘听不懂,“如今皇上年幼,摄政王监国,韩丞相、平南侯、楚王、晋王、秦国公、越国公六位大臣为内阁大臣。越国公的嫡长女就是摄政王妃,自是向着摄政王的;韩丞相在朝中声望不错,也联络了许多大臣,同摄政王爷……嗯,也不是作对,就是监督着王爷。”
有些话,真是不好直接说出口,说得隐晦了,又怕小东主听不懂,古洪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屏风后,见那个朦胧的小脑袋点了点,才又继续道:“楚王和晋王都是皇族,太后、楚太妃和晋王妃是三姐妹,自是帮着皇上的;就是秦国公与平南侯,从不与人交往。秦国公与平南侯曾因儿女结亲的事闹过一场,关系并不和睦……”
俞筱晚好奇地打断道:“是怎么个闹法?”
“那时先帝还健在,秦国公想将女儿许给静晟世子,找人委婉地传了话,越国公也有这个意思,平南侯更看中怜香县主些,却又没将秦国公这边推掉,就这样两边吊着,事后不知怎么的,让秦国公给发现了,平南侯就称儿女尚小,不急着定亲,却请了保山去越国公府说项……就这样闹起来了,也没闹多大,毕竟两家都没脸的事,但是私底下的交情就恶了。”
原来如此,俞筱晚又问道:“静晟世子长得如何?”
“龙章凤质、一表人才,嗯,听说他与静雯郡主生得十分相像。”
那不就是男生女相?俞筱晚撇了撇嘴,静雯郡主生得十分美艳,若是男人生成这样,不就跟个小倌差不多?她想了想又问,“平南侯为人如何?”
“小的没见过平南侯爷的真容,只是听说他性情刚烈、脾气躁,但遇事还是十分沉稳的,也十分护短。”古洪兴仔细想了想,又补充道:“带兵打仗的人,脾气差点倒是正常,但肯定不会急躁。兵家最讲谋略,只怕是个胸中大有沟壑的。而且平南侯把握的军队,旁人是轻易插不进人手的。”
俞筱晚听得眼睛一亮,军队不让旁人插人手进去,说明平南侯是个有所图的人,他又不是寻常的小官,太后和摄政王肯定都在拉拢他,可他这样两边不靠,不论是想拥兵自重,做个逍遥土皇帝,还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会让太后和摄政王放心,难怪君逸之划伤了静晟世子的脸,还有人帮其说话,原来平南侯府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再者说,君逸之和静晟世子也是为了争小倌才打起来的,说起来的确是两人都有错,静晟世子如今也在军中任职,还打不过一个京城闻名的纨绔子弟,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若再掺杂上这些政治因素,君逸之这回必定是有惊无险的。想到这一层,俞筱晚的心中大定,神色也轻快了起来。
古洪兴又说了些世家之间的恩怨,俞筱晚想着今日也差不多了,便打发了他回去。
回到墨玉居时,曹中燕已经在东厢房里等了好一会了,俞筱晚忙让芍药将人请到东稍间来,不好意思地陪笑道:“方才跟店铺的管事谈事情,怠慢表姐了。”
曹中燕红着脸摇了摇头,小声地道:“没事。”连客套话都不知道说。
俞筱晚暗里轻叹了一声,难怪燕儿表姐嫁出去后那般不幸福,一来是舅母选的亲事就是个外甜内苦的,二来也是她自己太不会争取,不会讨巧了。
俞筱晚拉着曹中燕坐到竹榻上,笑道:“一会儿做完针线,就是晌午了。虽是入秋了,可是晌午还是有些暑气,表姐不如在我这儿一道用饭,歇了午再走。”
曹中燕讷讷地道:“太打搅了。”
“没事。”俞筱晚也不待她再推辞,直接吩咐初云去厨房交待一声,“燕儿表姐的饭食也提到墨玉居来。”
初云应了一声,拉着果儿亲热地出了门,两个小姑娘就坐在一起绣手帕。俞筱晚也没藏私,将自己的心得一五一十细细道来,绣花的针法十分繁复,各家绣楼都有绝活,可是在金大娘的嘴里,能绣出好图面来的就是好针法,花里胡哨的东西不顶用,关键还是看构思,看配色,藏针匿线。一幅绣品若想要栩栩如生,首先就得不露线痕,否则,就算你的花样再精美、配色再自然,绣面后面一堆的乱针脚,也只能作下品论。所以这段时间俞筱晚只跟着金大娘学了如何藏匿针脚,让绣面看起来干净清爽。
曹中燕认真仔细地听了,边绣边琢磨边请教,一下子便心领神会。两人安安静静坐在竹榻上,绣了大半个时辰,一条精美的手帕便绣好了。俞筱晚绣的是朵玉兰花,曹中燕绣的蓝粉蝶,再细看背面,也跟前面差不多,再没了凌乱的针脚,曹中燕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
俞筱晚笑赞道:“燕儿姐姐真漂亮。”
曹中燕小脸一红,极难为情地道:“哪里及得上表妹。”
芍药带着几个婆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