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13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小姐吃,送了用的东西更不能拿给麦麦小姐用——”
“你别说了……”
我身子一滑,又软下了,趴在枕头上睡眼朦胧……
我问她:“连城……是不是还交待你,就算去琼月楼你也得跟着我?看到珠儿的时候,你最好挡在我面前?”
【变心】漠霜城的“变心”
嬷嬷点了点头,片刻,她又摇头,她说:“连城少爷说……不许麦麦小姐你再去琼月楼了,就算是绑,奴婢也要绑着你回来……”
我轻轻一笑……
连城,又是连城吩咐的……
是不是……他累了保护我的这份任务,把刁蛮任性的我丢给了余嬷嬷保护……
我问嬷嬷:“他走时……嬷嬷你去送他了?”
“去了。”嬷嬷看了我一眼,看起来想抱怨似的,终究还是她把话咽下了。
我想,她是在怨我绝情到如此的地步,居然不愿意为漠连城送行——
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真的走不动路……
嬷嬷说:“小姐你没见着,连城少爷的脸色很憔悴……这,那晚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高兴的?”
我在心里冷笑:他风流快活一个晚上,第二天不见得能有什么好脸色;至于那一晚,我们没说多余的话,一切都是漠连城在不厌其烦地“做”——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我一直想问的,可惜那一晚我没有机会问出口。
嬷嬷摇了摇头,她掐指帮我算着:“当年大少爷去昆仑是六岁……听大少爷说他是十六岁学成了出了昆仑山的,这么算来……”嬷嬷细细地数起了她的手指头。
“十年……”我无力地说着。
十年……好漫长……
如果连城十年之后也能回来——那他为何非要和我约定来世?莫非……他不想再回这个家了?这一去,他真的不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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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霜城回到麦乡是七天之后——
我躲在我的院子里也是整整七天,除了袁芯雅、紫樱和两位嬷嬷,我连半个家仆都没见上一眼。邵珠倒是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想靠近我,可惜余嬷嬷拦得紧,一次又一次地把她轰走了。
等漠霜城回来了,他先来了我这里“报到”。
“管家说你身体不好?”他坐在我床边,探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那一股子阳刚又好闻的男人味缭绕着我的鼻子。
【变心】兄弟俩的区别
那是和小漠不太一样的味道,我合上眼睛,却惊讶着……我黑色的眼帘里,我看见的不是霜城哥哥,那一双紫眸不知不觉被一片虚黄的发彻底遮掩了……
“连城……”我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
霜城哥哥显然一怔,他对我说:“连城已经在昆仑了。”
我抬着眼皮,慢慢瞅了他一眼。
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话要说,转身就想走——
“霜城哥哥——”我喊住了他。
“怎么了?”
“你能再接小漠回来吗?”
霜城哥哥皱眉,转过身子与我面对面——
“那是昆仑——不是玩闹的地方。”
我说:“小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想找他要回来……你让他慢点去昆仑,再回来陪我两天……不,我想要小漠一直陪着我……”
漠霜城一叹,他说:“麦麦,从今往后……我来保护你。连城不会那么快就回来,甚至……他不会再回来。忘了他——”
我望着他,一直盯着他的那双紫眸,甚至……我发现我眷恋的不再是那双眼睛。
我问:“你怎么保护我?帮我杀了珠儿吗?”
“为何非要杀了珠儿,你和连城到底在想什么?不,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那么霜城哥哥能保证珠儿不伤害我吗?”
他冷哼,肯定道:“她不会伤害你。”
我冷哼:瞧见了,这就是哥哥和弟弟的区别,如果把这个难题给小漠,我要他干什么他不会眨一下眼,就算我不要他去做的,小漠他都会事前帮我设想好、安排好一切。而霜城哥哥呢,他永远做不到我希望的……
最后一次,我问他:“霜城哥哥——你真的不会像小漠那样喜欢我吗?”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居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这话我早八百年前就告诉他了,莫非他觉得他这是第一次听我这么委曲求全的问?
【变心】停留在那一页的书
闷了半晌,彼此的沉默,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还在问这样的傻话的时候——
漠霜城突然说:“你……容我考虑……”
说完,他人就匆匆出了我的院子。
考虑?这种事情需要考虑的吗?
再说他以前拒绝我都很干脆的——
这一次……怎么变成了需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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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少了漠连城,我也不再疯疯癫癫到处跑、到处撒野——
一下子,这般的静悄悄连府里的家仆们都觉得不自在。
懂事的小婢女呢,会帮我采点花什么的,做个花环哄哄我开心;故事多的家仆手舞足蹈地给我将街上人家的故事,无外乎也想多哄哄我,我却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三姑六婆、唾沫横溅、搬弄是非”。
现在就连厨房直肠子的大包娘都会心疼地感慨一句:“大小姐这孩子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变傻子了吧?这是不是又要娶个小相公进门冲冲晦气?”
几年来,很多人的很多心态都变了——
他们宁可心疼一个快快乐乐、善良无心机的傻子,做一个这样的傻子哪里不好了?总不会害人性命吧?
几年来,很多事情都变了的时候,侯爷府的规矩没变,可怜的大包娘的屁股还是挨了一顿板子。
不知为什么——袁芯雅就是容不得任何人说她的孩子是“傻子”,就算是旁人心疼我的玩笑话都不行!她容不得我有半丝半毫的差池。
我在府里闲荡,很多人、事、物都不一样了——
没有了小漠,牧夫子也不再来府里,他只托了管家来和我说一声,他办的学堂随时欢迎我去坐坐。
牧夫子的学堂,不是我长大的那个学堂,那里没有属于我和小漠的记忆——
我坐在小漠的书房里,坐在他的书桌上,傻傻地看着桌上这本摊开的《中庸》……
那一页,还是那一页……
好像很久以前,小漠看的就是这一页?
难道……
这半年来,他都没动过这本书吗?
【变心】别动小漠的书
手指拂去,那是一层薄薄的灰尘,验证了我的疑惑!
连城他无心看书了……因为他一直“追着”我,试图让我回心转意,为了我……他很久很久都没来翻过他最爱的书本?
余嬷嬷陪在一旁看我,实在看不下了,她上来打算拿走书——
“小姐。咱们把书收起来吧——总放着也不好,是不是?”
“不要动他的书——”我扑过去,在余嬷嬷伸手过来之前,整个身子压在摊开的书上,叫道,“不要翻乱了!小漠回来还要继续看的!”
“小姐……”余嬷嬷皱着眉看我。
“谁也不许动——”我叫着,眼眶不知不觉温温热热的,“不要碰他的东西!他还会回来的——你们不要弄乱了,漠连城他还会回来的。”
只有我固执,只有……失去之后才体会到,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要等那么久的时间才能等回原来的他……真不知道,到了那时候,他的心还会不会一如往昔?
会不会……只是我这一次的松手,再也没有他日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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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事情越来越让别人看不懂,连我自己都是恍恍惚惚的。
连城不在的家里,却有人开始“活跃”:府里,经常看到一身白衣的珠儿,她戴着面纱,会在花园里采花,悄悄送去樱园。
可惜,紫樱姨娘置若罔闻,她还是像平日里的那样对我千依百顺。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身子起了变化,我的脾气也变得奇怪了:当我察觉躲在暗处偷偷看着我们的珠儿,紫樱对我献殷勤,我半点都不推却,我的顺承,紫樱的脸上总是消不去幸福的笑容,只有我心里最明白,一切都很做作,全是做给珠儿看。
她有霜城哥哥,而我呢……我成了孤单一个人。
她不是扬言就算她不喜欢也要占着霜城哥哥吗?
好啊——那我就占她的娘亲!看谁狠过谁!
珠儿想要的东西,也可以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
她有了爱情,却想有亲情;而我有了亲情,却得不到爱情。
【变心】为何不写写家书
做一回人还真可怜,为什么总有欠缺?正因为欠缺,人学会了羡慕,羡慕别人手里自己所没有的,这样的“羡慕”久而久之就成了发霉变质的“嫉妒”,再到了最后,乖孩子变成了魔鬼,人狠起来,什么都能做得出!
人啊……为什么总是贪得无厌呢……
就好像,我和珠儿这么明里暗里的“羡慕”,到了最后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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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之后,府里的静悄悄——依旧蔓延在每一处角落。
两个月的静悄悄,连带着我胡思乱想——
有一天,我看到府里有家丁高兴地捧着自己的家书,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他不是最爱摆弄文墨的吗?他又不是不识字!牧夫子一直赞他不仅字写得好,文采更是横溢。
在昆仑习武很累吗?累到没时间抽空给我写信?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都没有?
或是……小漠他根本就不愿意给我写信?
信——
我开始在意寄到府里来的每一封信笺,也许明天、明天的明天——我会等到连城的信!
那一日上午,新来府里的家丁小李刚刚把信递给管家,让管家给他读读。
信还没到管家手里,被我一把抢了过来!
他们看不懂了:“大小姐……这、这是怎么了?”
我把信护在心口,喃喃自语:“信,小漠给我的信……小漠的信……”
“小姐,错了错了——这是小李的信。您瞧瞧面上那署名——”管家急忙解释道。
我压着手里的东西,就是不愿松开,脚下退着步子,急着离开他们。
“唉!小姐!小姐——那是小奴的信啊,您别抢啊——”
家丁小李追在我身后,连“姑奶奶”都喊出来了,只差给我下跪。
我拿着信,头也不回,直到身子被人拦下,我抬眼一看……是霜城哥哥,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把紧紧抓在手里的信,藏到了身后。
“这是怎么了?”
【变心】一封“家书”的执拗
“大姑爷!是……”小李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放低了声音道,“是大小姐抢了小奴的家书……”
“麦麦,还不快点还给人家。”
“不要。这是连城的信,是连城给我的信——”
霜城哥哥的面色一僵,不等我反应,身手敏捷地从我手里抢过了信!
他有功夫,我斗不过他,只能挂在他臂腕上,望着那封信大喊:“还给我!你还给我——”
“麦麦!你疯了你?!这不是连城的信。”漠霜城抖动着那封可怜的书信,逼我去看上面的落款,“上面写的是你名字吗?!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我不管:“就算信封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信封里面一定是连城写给我的!”
“你胡闹!”他手一甩,把信还给了小李。
“不要!那是连城的信,你还给我!”
“没有连城!麦麦你给我听清楚!没有漠连城!我不许你再去想他!”
他拉着我到桌边,毫不客气地把一杯冷茶泼上了我的脸!
“漠霜城你对麦麦干什么!”这一幕恰巧被紫樱撞见,她见我一脸湿哒哒的,冲上来就护我!
“我要她清醒!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
“麦麦,有没有事?”紫樱压根不去听漠霜城的解释,她拿着丝帕帮我擦脸颊——
我无心去管他们,我挣脱紫樱的手,往外走。
紫樱姨娘看着心慌:“麦麦!你这是想干什么!你别这样吓我行不行?!”
我说:“我只想等小漠……等不到,等他的信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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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夕落之后回屋睡觉,每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侯爷府的大门就开着了,路上走过的乡民会看上一眼,顺带着窃窃私语——
“这是谁?侯爷府里的小姐吗?”
“十成十是紫樱夫人生的,你看——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渐渐的,人们最初的好奇心变成了赞叹,再由赞叹变成了惋惜——
“啧啧,生的漂亮有什么用?不是早说了嘛,侯爷的大小姐是个傻子。”
【变心】来串门的“老朋友”
我坐在门口,偶尔会想象一下,如果小漠听到这一句“傻子”,他肯定会是抓狂的暴躁,他会毫不犹豫地反驳“麦麦不是傻子”。
是啊……那个声音呢?小漠的声音已经消失在我的身边了,好久好久了……
我坐在大门口,坐的时间长了——不自觉地变成了自家守门的“门神”。
有时候连早膳、午膳都来不及吃上一口——
胸口憋闷,连干呕、头晕和恶心都带上了……我偏偏倔着依然守在大门口。
袁芯雅听说了这事,她特地来了一趟,站在我身边,居高临下睨望着我一眼,她问:“麦麦,你想干什么?”
“等小漠回来。”
“如果等不到呢?”
“那就每天都来——”
她不禁落出冷笑,我活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娘对我很冷淡地说教:“值得吗?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到那时,你打算让他看到一个痴痴癫癫的疯子?”
这句话有些唤回了我的神智,我望她,轻声道:“娘……对不起……”
袁芯雅不应我,回头喊了余嬷嬷:“她一大早来这里,你多带一件御寒的衣物,再有——金嬷嬷,吩咐厨子,做了午膳,麦麦的那份直接给管家送来这里吧。”
“娘……”我喊着她,觉得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了起来发不出声音。
袁芯雅只对着我一叹,她说:“喜欢坐,就坐着吧。可我不许你把自己折腾病了。”
我笑了笑……
谢她愿意成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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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午后,我没等来小漠的信,却有一匹白马停在了侯爷府的大门口,马背上落下了一个俊气的年轻人。
来访的客人不急着进门,他走来,瞅着好奇的目光在我面前停步,他也慢慢蹲下了身子,与我面对面,我看到了一双清澈如往昔的蓝眼睛。
“邵麦,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有气无力地和他打招呼:“蓝眼睛的毛毛虫……”
【变心】自家门口晒腌菜
我很想说,我没干什么,只是在学着怎么“望眼欲穿”……
“唷,怎么不叫我采花贼了?”
“蓝眼睛的采花贼,你挡着阳光了……”
京波澜发现和现在蔫菜的我说话没意思,似乎想激我,激回我往日的活蹦乱跳和他打打骂骂拌嘴。他毫不留情地推了我的脑门一下,“咚”一声闷响,我的脑袋撞在我家侯爷府的大朱门上。
我没动,连摸摸脑袋的手都没抬;我没皱眉,状似感觉不到疼痛;我没龇牙咧嘴,没漏出半点的呻吟呼痛。
京波澜更傻眼了,抬手晃在我面前,看到我眼睫毛还在眨,他这才确定我还是活着的生物。
“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死相,喂,你还是‘邵麦’吗?”他特强调地高喊我的名字,试图用我最讨厌的名字来刺激我。
我淡淡地望他一眼,没多加理会。
“我说邵大小姐,你这是在自家门口拿自己晒腌菜呢?”
“蓝眼睛毛毛虫,你也一起来晒吗?”
“让漠霜城出来在你身上撒点盐巴就更像了!”
“好啊……撒两颗,我一颗,小漠一颗……”
京波澜气得抽嘴角,他伸手过来,摸了我一把——
别误会,他只是摸我刚刚撞的那处。
“都起包了——不痛吗?”
痛?
能比得上我现在思念小漠的心痛吗?
我都已经说不出、道不明我心里的痛了,痛到了极致,早就整个人都麻木了。
揉了两下,他放开我,叮嘱我:“别告诉霜是我害你撞出的肿块啊——他那么疼你这个‘妹妹’,被他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揉完了,他就放开了手。
没了他的手托着,我依旧懒懒地倚在门口边,绕过挡在我面前的少年,我去望远处闹腾的街道,也许……下一刻,我会看到小漠从那里走回来。
“你在看什么?”他很识趣地让开身子,顺着我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变心】狗狗争抢肉骨头
在京波澜眼里,他只看到围墙边正在为了一根肉骨头斗殴的两只狗狗。
可怜,我以前就是其中那一只dog……
为了漠霜城那根不怎么样的肉骨头……和另一只难看的“猪”争得你死我活,结果小漠那块活蹦乱跳的烤肉就从我面前长脚自己跑了。
现在后悔了,连想闻闻烤肉香味的机会都没了。
我突然开口问毛毛虫:“什么是dog?”
我对这个古怪的词儿有印象。
京波澜咒骂起来:“你才dog!”
听这话,他知道那词的意思?不然为什么那么激动呀……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我们也算是半个的半个“青梅竹马”,他还是比较关心我的异样:“你半死不活到底发什么疯?”
“等小漠回来……”
“等——”他差点咬到他的舌头,“等连城回来?他不是说你不在乎他吗?怎么这一回变成——你等他了?”
我像生了锈的机器,咔咔咔转头看他,问着:“小漠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霜没告诉你吗?不对啊,你应该知道的,我也是昆仑的弟子,如今是昆仑的掌门人。你的小漠就在我的昆仑。”
“真的?!真的?!真的?!”我一阵“死而复生”的光辉普照大地啊,激动之余撞倒京波澜不说,我不顾大庭广众、不顾光天化日,直接跨腿坐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衣襟一顿逼问,“你见到小漠了?!他对你说起我了?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他说……”京波澜眉目一挑坏坏地道,“他说他很想你,想每天都见到‘麦麦’,想每天陪着‘麦麦’……”
我一阵泪眼汪汪、一阵感动。
岂料,京波澜很欠扁地纠正刚才说的:“我说着玩的。他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对我,好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总想着我和霜会加害他——奇怪,当初我怎么就把他收进昆仑了呢?”
我开始磨我的小拳头:“你收的?你把小漠收过去的——如果你没有收小漠,他就不会离开我了是不是?说啊!说啊!你快说啊——”
【变心】你的连城捡“垃圾”
京波澜听着我的话,迷糊了:“大小姐,你当我那里是垃圾回收站呢?还不是你们的‘霜城哥哥’非要连城来昆仑学武嘛。”
“霜城哥哥?漠霜城?不是小漠他自己要走的吗?”
等等——好像有个环节脱了一环!
怎么变成了是霜城哥哥要小漠走?
不是连城自己想学武想去昆仑吗?
京波澜摸不着头绪,“怎么?他们都没告诉你么?霜也没说?是他把漠连城丢来昆仑的啊,我劝过他,他非要把这个包袱丢给我。”
我瞪他……居然敢说小漠是包袱?我的小漠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潇洒就多潇洒,你个毛毛虫居然嫌弃他?
京波澜没发现我开始冒火,他依旧喋喋不休地抱怨。
“邵麦,你可不知道,你那个青梅竹马就喜欢给我惹麻烦,自己功夫不好好练,隔三差五给我救回来什么朝廷钦犯、什么重病垂死的人。我呸——他把昆仑当成他自己家了,尽给我捡垃圾回来。”
他说得气极,喘了一口气又说:“你说他是不是嫌自己太寂寞?现在和那两个人称兄道弟的,简直不把我这个掌门人放在眼里,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和那两个小王八蛋会宰了我这个正主,自己做昆仑的老大。我呸——”
我问他:“那两个是谁?”
“一个叫罗刹一个叫修罗——我呸,什么鬼名字,他们当自己是阎王身边的护法鬼王?你的那个小漠莫非把自己当成地府阎王了,简直一混球,狂妄个屁的小混蛋。唉——你怎么站起来了,不继续腌咸菜了?”
我站起身,个子还不到他的肩头,我对着他笑笑——
看得京波澜身上一阵不自在:“你、你笑什么……”
“没有人可以‘呸’我的小漠。”话音一落,我使上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腿,踹完了,我提着裙摆就往家里躲,彻底消失在毛毛虫的视线范围里。
京波澜大声呼痛,抱着他的左腿在原地跳着“金鸡独立”。
“你——你个臭丫头——那就别怪我……不仁不义……啊啊……”
【变心】毛毛虫告我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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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京波澜跳啊跳的,跳到漠霜城的书房那边告“黑状”——
“你这是怎么了?”
“被邵麦一脚踢的!哇……都青了,怎么有这么野蛮的女人。”
“别乱说,麦麦还是孩子。她最近喜欢坐大门口,你是不是碍着她了?”
“我好心和她说说话,她嫌我‘呸’得太文明——”
“波澜,你怎么好端端地回来了?”
京波澜哼了哼,从怀里抽出了“东西”甩在漠霜城的桌上:“看看吧——”
“什么东西?”漠霜城刚刚拿起那一封东西,看着看着惊大了眼!他坐不住,整个人从椅子里弹了起来!
他急惶惶地拆信、看信——直到整张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漠霜城从自己衣袖里抽出了火折子,还没拔出来,就听到京波澜在那里说风凉话:“没用的,这信纸火烧不着、水淹不坏,想撕也撕不烂——是昆仑的‘天阴纸’。”
“怎么……怎么会这样?!连城怎么会拿到这个来写信?!”
京波澜冷哼:“霜,你的算盘打错了,本想把他丢在昆仑孤立无援。可哪知道——连城他救了两个人回来,如今三个小伙子连成一线,到了哪里都是如影随形。这纸——是另外两个帮他盗来的。”
“你这个掌门人就不管吗?”
“管什么?不就是拿了几张纸写信嘛,又没有犯门规。”
“那……只有这两封?”
京波澜摇摇头:“落在我手里的‘家书’只有这两封,在此之前他也写过,托了昆仑里的其他弟子往麦乡送。霜,我想我们太低估连城这小子了——他现在不光和你决裂,对我也是阴阳怪气的。哼……不愧是邵天涯的骨血,骨子里和他的老爹一样。”
“别提邵天涯——我只想知道其他信的下落!”
“嗯……这么说吧,这天阴纸毁不掉,就算昆仑里送信的弟子丢了这些信,万一被别人捡到……那些失落的信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人送来。”
【变心】漠霜城的苦衷
“不行……”漠霜城喃喃自语,他收起了信,紧张道,“这信——不能让麦麦看见!否则……我的苦心不是白费?不就前功尽弃了?!”
“霜,我看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分开连城和邵麦?用这种方法分开他们?”
“对……他们不能在一起!”
“可是……”京波澜指手划脚的,一会儿指门口一会儿指漠霜城本人,“我看邵麦好像很想念连城啊。当初你不是告诉我说……你愿意成全你弟弟吗?难道因为你知道了真相,你改了主意——你不想你唯一的妹妹嫁给邵天涯的儿子?”
漠霜城不应,他慢慢坐下,转眼看着挚友,他说:“波澜,我把事情弄错了——”
“霜,你这不是答非所问吗?你弄错了什么?弄错了不该把漠连城送来我这里吗?”
“不是,是之前,我和你说起的。”
京波澜的蓝眸子一转,试问:“哪个?”
“当年……换婴的说法有问题。我怀疑……麦麦不是我的妹妹。”
京波澜一惊:“哪里错了?你上次告诉我……你爹的小妾拿邵麦,也就是拿你的妹妹换走了邵天涯的儿子连城。你又在琼月楼找到了邵天涯的另一个女儿,你接近邵珠只是为了日后接近邵天涯。”
漠霜城沉声道:“对,我一直都在利用珠儿,她是紫樱的女儿,邵天涯最爱的小妾生的女儿,府上都说邵天涯为了此事和袁芯雅大吵了一架,甚至出手打了那个女人。可是——我发现紫樱的怪异,她对麦麦很……很关心!那样的关爱不亚于袁芯雅爱麦麦!”
京波澜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关心邵麦?!你是说——紫樱她、她也搅进了当年的换婴?难不成,她把她的孩子换给了袁芯雅?!”
“不错……”
京波澜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等等……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么多人换孩子可以有好几种说法的!先换了谁,后换了谁——我们又怎么能断定?!”
【变心】各有各的秘密
“漠家换出去的孩子只能是个女孩,不是麦麦就是珠儿!如果紫樱也换婴,她疼爱麦麦,把麦麦视如己出——她那里就不会出错!那么就是我的姨娘先换走了连城,而那一双女婴……紫樱她拿她的孩子换走了我真正的妹妹!”
“那么——邵珠才是你亲妹妹?!”
漠霜城沉沉地点头:“对……所以以此来说,连城和麦麦都是邵天涯的孩子,他们如果相爱或者两个人有了夫妻之实……那可是天理难容的乱囵!”
波澜倒吸了一口冷气……
漠霜城继续道:“既然连城一厢情愿地喜欢麦麦,长痛不如短痛,只有把连城送去昆仑,才有可能长时间地分开他们,也许几年之后,连城就会忘记麦麦。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我明白了……也对,进了昆仑不到阳二以上的等级是不允许出山的。霜,你一番苦心,可惜连城误会了你……”
“算了吧,你也说了,连城阴阳怪气的脾气,和他那‘侯爷爹爹’还真像。”
“像归像,最好老天爷保佑,别再跑出一个‘邵天涯’,天下有一个就够受的了。”埋怨完,京波澜又提醒道,“霜,还有一些信,你在府里最好留点心思,免得连城寄回来的信让邵麦看到,你的苦心可就真的白费了……至于这些毁不掉的信,你只能找个什么地方藏起来。”
“我会安排的——”
“还有……你打算把换婴的真相告诉邵麦吗?”
漠霜城摇了摇头:“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说,但是我说的比不上紫樱自己的坦白有说服力——我发觉她最近越来越沉不住气,也许,她会先告诉麦麦真相。”
“也许,我们可以刺激那个女人先对我们坦白——”
漠霜城叹道:“算了吧,这侯爷府里的女人都不太正常……”
“嗯……不错不错,那么,我经常来你这里,等着哪天看好戏。”波澜思量着,
“你要留在麦乡?不回昆仑吗?不帮我盯着连城?!”
【变心】深夜,睡不着
“有什么好盯的,想到阳二之列,我们昆仑的老前辈,那个五百年前的前辈才是昆仑第一人,最快花了三年时间。连城他们那些小鬼,就算有出息,也不可能一、两年就突破极限,你怕什么。”
“那么……你住在麦乡?”
“嗯。”
“哪个客栈,我怎么找你?”
“我自己会来找你。我不住客栈,我去帮我女人带孩子去——”
“……你说什么?”漠霜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时候当爹了?”
京波澜苦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现在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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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波澜走的时侯,天已经黑了。
漠霜城送走了他,独自走在府里,远远就看见了我的身影。
亭子里,我望着月光下的池子……那些浑身泛着金光的金鲤子。
他进来,问我:“怎么还不去睡?”
“睡不着……”
“那也回屋去。外头天凉——走,我陪你回去。”
“霜城哥哥,小漠……连城他是你送他走的吗?”我没有抬眼去看他。
“是我送他走的,怎么了?”
“我是问你……是你逼着他去的?”
“不错。他不该留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得到他的回答,我轻笑……
“漠霜城——”
听到我生硬地喊他的名字,漠霜城诧异地盯着我,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我追着喊他霜城哥哥,就好像漠连城习惯了我叫他小漠,反而当我叫他们名字的时候,他们兄弟俩都是一番讶异的表情。
我还记得连城离开的那天,漠霜城看着连城亲手截断了虚黄的发,与他兄弟决裂的那一刻,漠霜城始终都是一副镇定坦然的表情。
这一刻,我看着他的震惊,而我自己却是他那一刻的“无所谓”。
我起身面对他:“那天你为什么打他?”
【变心】还你的一巴掌
他皱眉,亭子里的风穿过我们彼此,戏谑得摇下树上的粉色花瓣——
“打谁?”
“小漠……在他走之前。”
“你是说,我们在书房的时候?”
“对——他的脸——是你打了他?”
“是他自己说错了话。”
我皱眉:“小漠说了什么?”
“我让他去昆仑山习武,他拒绝。”
“他说了什么?”
我迫切得想知道,连城的一句话……为何会带给他那么重的一巴掌?
漠霜城目光一瞟,望着夜色里的落樱,然后目无表情地对着我:“因为连城他一口回绝了我。他说‘我不去,我要陪着麦麦’。”
我无力地踉跄了一步……
霜城只是冷然:“我给他一巴掌,打醒他罢了。”
“小漠……他……不想去的?”
“是我让他去的,那封举荐的书函也是我给他的。”
连城不想去,因为他拒绝,所以才换来漠霜城那么严厉的一巴掌?
不对——为什么要打连城?!他想留在我身边难道错了吗?
为什么要打他……你给他一封书函,你逼着他去昆仑,你了不起了是嘛?!
我走去,站在了他身前,轻声问漠霜城:“你觉得你有资格欺负他吗?”
冷不防的,我抬手一巴掌,恰好打在毫无防备的漠霜城的脸颊上,我觉得我是使足了力道打的一巴掌,偏偏漠霜城不为所动,他只是瞠目结舌地盯着我!相反,我的掌心火辣辣地疼,这张“不要脸”的脸——真厚!
“漠霜城!我要你记住——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欺负漠连城!他是我的!这是我还给你的巴掌!”还嫌打得不够,我伸腿又补了一脚,“漠霜城!你个王八蛋!你有珠儿你劈腿你花心!你软玉在怀可以和邵珠成双成对!你逼走连城!你逼走我的小漠让我孤零零一个人!我讨厌你讨厌你!”
【变心】别晃,我想吐
漠霜城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伸手制止了我,压着我的身子抵在亭柱上!
“干什么!”我吼他。
他也对着我吼:“你疯了你!”
“漠霜城!你个王八蛋把连城还给我!我要小漠回到我身边!”
“连城他不能喜欢你!”
“他不能喜欢我?漠霜城!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现在你得寸进尺!你是不是见不得有人喜欢我!非要我孤零零一个人?!你变态!!”
“随你怎么想!总之连城不能与你做夫妻——你们不能相爱,既然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我必须让他离开你,甚至逼他忘记你,不去爱你。”漠霜城凄凉如夜深邃的眸子里映有我恼怒的神情,他掐着我的下颚,逼我对着他的脸,“麦麦,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们好!”
“我呸——”
真的是一口酝酿已久的口水喷上这张虚伪至极的脸!
活生生拆散我和连城,居然还有脸说那是为我好?!
“你——”他擦脸,松开了束缚我的手,估计他这辈子没见过比我更粗俗更性情坦白的女人。
看什么看,我是和蓝眼睛毛毛虫学的,他能呸我的小漠,我就不能呸一下他的师弟?
漠霜城不愿和我废话,撂下狠话:“这辈子,最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就是连城!”
“我偏不!就算我等到老死我也要等漠连城回来!”
漠霜城气极了,挥起一巴掌,掌心没落下——
我偏偏觉得难受,这几天来胸口很闷,这一下冷风一吹,被漠霜城这个腹黑的一刺激,突然之间更难受了——
“唔……”一股恶心的干呕涌了起来,我连忙捂着嘴,靠在栏上,探首往外吐。
池子下的金鲤子……对不住啊……
“呕——”可惜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人却开始觉得晕晕沉沉……
“麦麦!麦麦……”
漠霜城惊慌的一张帅脸开始在我眼前晃了起来……
我没力气说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其实,我想说:漠霜城,你别碰我!
【怀孕】喜脉,两个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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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府里探病的大夫不再是当年的景大夫,在我追着漠霜城的时候,我忽略了很多,就比如景源他们一家。
麦乡外面的乡亲都知道,景源被押进了京城,犯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而他的儿子和儿媳妇都被流放边疆。
麦乡少了景源这位妙手神医,只剩下了其他几位大夫。
来我这屋的中年男子是付大夫,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
他坐在床边给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