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第9部分阅读
邪王宠心 娶了相公来欺负 作者:肉书屋
留着屋外的凉意。
偏偏,我总在疏忽……
疏忽这只能带给我归属的手,疏忽“他”心里所想、心里所爱,傻傻地看不透,这辈子是他最先抓住了我,不仅是我的手——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连我的心也已有了归属。
那一双紫眸之下的迷城,却是镜花水月一朦胧,害我认定我所等的那个人是漠霜城。
梦里,有软软的唇吻着我的额头,那双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抚着我的脸……
【二娶】姨娘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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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娶漠霜城的那一年,他18岁,我和小漠12岁——
两个月下来,天气渐渐入了秋,我发现霜城哥哥不仅眼睛漂亮,人长得又高又好看,还有他比小漠更强的:
纸鸢勾树上,小漠只能费尽往树上爬;而霜城哥哥轻轻一跃,已经把漂亮纸鸢送回了我手里——剩下小漠像只树袋熊一样抱在一半的树干上郁闷。
花园里的秋千很快就成了闲置品,我想玩“飞”的感觉,霜城哥哥抱着我飞檐走壁一圈就可以。整个后院里,尽是我快乐的笑啊叫啊……
某一刻,漠霜城一怔,回头去望长廊的另一头——
“霜城哥哥,你看什么?”
“刚刚……是谁?”
“肯定是姨娘。”
我娘自从邵天涯走了之后,对我的生活琐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金嬷嬷告诉我,娘的身子不好,一直在她的屋里卧病养身子,现在只有我去她屋里给她请安,她才会亲亲我、抱抱我,剩下的——偷看我和小漠玩耍的人无庸置疑只剩下了一个紫樱姨娘。
漠霜城有些纳闷:“你是说紫樱姨娘?”
小漠和我坐在厅里里倒茶喝,我们不约而同地点头:“嗯嗯——肯定是姨娘。”
小漠不忘补充一句:“姨娘一直都是这样的,远远地看着我们,偶尔大夫人不在的话,她会靠得近一点,但是她不会坐在这里看着我和麦麦玩。”
“她为什么要看着你们?”这是漠霜城不懂的。
我和小漠互望一眼,懵了,是啊,我们从来不研究姨娘为什么总喜欢偷偷躲着看我们玩耍。
我猜:“姨娘想和麦麦一起玩?”
“你姨娘的孩子……真的死了吗?”漠霜城看看四下里没有其他人,走过来和我们两个孩子坐一起,正经地问起,“麦麦,连城,你们老实告诉哥哥,紫樱姨娘的孩子是不是还在府里?”
“姨娘的孩子?”我歪着头想,“是麦麦吗?”
“傻麦麦,你是大夫人生的。”小漠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一个“傻”,他对着霜城哥哥摇摇头,“姨娘哪里有孩子?府里只有麦麦一个大小姐啊。”
【二娶】记忆里的女鬼
“这几年,你们都没有看到第二个孩子在府里?”
我和小漠一致地摇头再摇头,我从右边摇起,小漠是从左边——
“没听别人说起过二小姐?”
小漠和我一起摇头,只是,他摇了一下,停住了:“不对……好像小时候我来府上的那天,还有另一个二小姐的,我有看到邵叔叔抱着她……”
漠霜城喜出望外,悄悄问起:“后来呢?她人呢?”
“嬷嬷和其他下人都说二小姐烧死了啊,就是那一场火吓到了麦麦,大夫人逼我嫁给麦麦冲喜嘛。”
“你确定那个二小姐死了?有没有出殡下葬?”
小漠继续摇头,像个拨浪鼓:“不记得了。”
这个死小子最初的那段时间里,只记得日夜惦记着他的霜城哥哥快点来接他,想快点远离他最讨厌的傻子大小姐,脱离侯爷府这个生不如死的鬼地方,哪管这个家里谁不谁的死活?!
其实漠霜城问得差不多就可以了,好死不死,他和小漠追根究底的性子一样,他又换了另外一种问法:“那么……你们在府里也没听见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小漠摇头,我也摇头,摇到一半,我左边的一个包包发髻散了,柔柔的发随风一吹,调皮的风绕过桌上的茶壶嘴,隐隐发出“呜、呜呜”的低泣。
“啊……”我低呼一声,我记得那个夜晚里那个女鬼的哭声,我紧接着“啊啊啊”大叫起来——
“麦麦?!”漠霜城正在帮我整理包包头的发髻,不料我的叫声吓到了他,他伸手捂我的嘴巴,“别喊别喊,小心哑了喉咙——”
我眼泪汪汪,转眼去看小漠,小子估计也想起来了那个下水摸鱼的晚上,小身子一颤,靠到漠霜城身边,嚷了起来:“哥哥!有、有女鬼……我和麦麦听见女鬼在哭……”
“女鬼?什么女鬼?”
“不知道,那是以前听见的啊……”
我也点头:“小漠还说有人在楼上看着我们抓鱼……”
“鱼?抓什么鱼?”
【二娶】昆仑死士的诅咒
“抓——啊——”我的小屁股被小漠拧了一口,忘了忘了,这个不能说,这是我和小漠的秘密,被娘知道,我们的小屁股就完蛋了。
小漠慌忙掩饰:“就是在池子里抓鱼……忘了是在哪个院子……那里好像有一座很高很高黑漆漆的楼。”
“那里吗?”漠霜城突然横手过去,直指不远处的高楼,“琼月楼?”
我和小漠脸色都吓白了,直往霜城哥哥怀里钻!
“好了——不怕不怕,有霜城哥哥在,就算有鬼——哥哥一定帮你们打跑了他!”
“真的吗?”
他弹指轻轻点我的小鼻子:“霜城哥哥有武功——”
“那么……霜城哥哥也会陪我们一起去池子里抓金鲤子么?”
小漠俊美的嘴角一抽,慢慢转来目光问我:“你还没忘那鱼啊……”
我突然灵机一动,拉住了漠霜城的袖子:“霜城哥哥,你很厉害吗?”
他只笑,摸着我的头说:“不厉害,但是保护麦麦足够了。”
小漠喜出望外地问起:“那么哥哥你能教我吗?我也想变得很厉害,我也要保护麦麦——”
“这不行。昆仑的规矩,你只能入昆仑,但绝对不能将所学武艺传授他人,就连自己的同门师兄弟都不行。”
小漠不依不饶,恳求道:“哥哥你教我一点就可以,哥哥——哥哥——”
漠霜城说得很严肃:“连城,你不是昆仑的弟子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凡入昆仑学武的,都对着神明立下生死誓言,一旦破誓,我就会死——难道,你想为了偷学一点点的功夫而不要哥哥了吗?”
我和小漠不可思议地对望了一眼。
小漠一直都是好奇宝宝,他问:“那么……怎样才能让哥哥脱离昆仑的诅咒?”
“我没想过离开昆仑。”
“哥哥,我想知道——”
“小鬼,你又不会去昆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小漠有些赌气,小嘴一撅,身子往我这边一撞,冷不丁的一屁股把毫无准备的我弹往另一边,我“扑通”一下坐倒在地,毕竟脑子没跌糊涂,还没等两位相公看清我跌倒,我早已意识到了小漠的意思——
【二娶】波澜不是采花贼
“霜城哥哥,你告诉麦麦,麦麦想知道——”我还坐在地上,小屁股上火辣辣的。
什么叫默契,瞅见了没?
我和小漠的默契,能配合得“天衣有一小条缝”——我被弹倒摔屁股,纯属意外,囧。
拗不过我的撒娇,漠霜城开始“老实招供”,他说:“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进‘阴阳道’,洗去身上昆仑的烙印。”
“什么印?”
“每一个进入昆仑的弟子胸口上都有的印记,每一个学武的程度不同,那个印记会慢慢变色。”
“霜城哥哥身上也有?”
漠霜城才“嗯”了一声,不料我和小漠来了一个铺天盖地,直接撞倒了他,趴在他身上拉开他的前襟查看,在他心口处的胸前,那是一个奇怪的图腾,呈现淡蓝色。
“哥哥,你这个代表什么意思——”
“你们这两个坏孩子!”漠霜城气恼地坐起身,拉起自己的衣服,在我和小漠的头上一人赏一颗暴栗,“不许向任何人提起哥哥身上的印记,知道吗?!”
“为什么?”和小漠在一起呆多了,我也变得“十万个为什么”了——
“昆仑的弟子一旦看到对方身上印记的颜色,就清楚对方的等级了,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会不择手段地铲除比自己厉害的人,防不胜防的是阴险狡诈的伪君子——”
小漠点点头,他听懂了:“哥哥,你算什么等级?”
漠霜城着实不想和我们两个小孩子罗唆。
我接收到小漠的目光,故技重施,霜城哥哥招架不住,坦白道:“前四等——阳二之列。”
“那么那个蓝眼睛的大哥哥呢?”
“你说波澜?我没见过——虽然我和他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可是我们彼此都没看过对方身上的,我想……他的应该是紫色,阴二的级别,高我一等。等他那个印记变成淡紫色转成金色,那就是阳首上等。最高的是‘阴首’……可惜,没有人见过那程度的印记颜色。”
小漠忍不住埋怨:“哥哥你怎么就比那个采花贼差劲呢?”
“波澜不是采花贼……”漠霜城头疼,可怜的波澜,这辈子就在我们这两个孩子的记忆里烙上了“采花贼”的模版印象。
【二娶】鬼门关,阴阳道
漠霜城解释说,“昆仑的印记只是等级的划分,并不代表武功的境界。也有灰印的弟子可以打败阴二等级的战士——因人而异。”
“哥哥——如果出了昆仑,洗掉了印记,那你的武功还在不在?”
“在。”只是,漠霜城说下面那句话的时候,表情木然,“昆仑几千年来,只有逃亡在外的叛徒,没人敢进阴阳道挑战,进去了等于进了鬼门关,入了阴曹地府。”
“地府?”
我好像对这个词儿很敏感——
小漠却是越听越来劲儿:“有没有人走出过阴阳道?”
“有,据我所知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昆仑最初的掌门人,还有一个——好像是五百年前的故人了,至于近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进阴阳道试炼了。上一代的掌门人曾说起剔除阴阳道,不知为什么,被祭司大人一口回绝。”
“鸡……唔唔……”我被霜城哥哥捂了嘴巴。
奇怪了——好像我被人捂嘴巴事情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就在那个地府的地方……
霜城哥哥只觉得他只问我们小小的一桩事情,没料他自己会告诉我们那么多昆仑的“守则”。险些又听到我口不择言地质问“鸡丝”,他打住不说了,并和我们打勾勾,今天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不能告诉第四个人。
小漠一边勾手指,一边轻狂地哼哼他的小鼻子:“既然有人能走出来,那个阴阳道也算不了什么啊。”
漠霜城也哼了哼,他纯粹是哼给小漠听的,他指给我们看一个方向,是那座高高的琼月楼。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抖了抖身子……脑子里轰鸣一个大字:“鬼”。
漠霜城说:“看见这楼宇的高度吗?阴阳道里拖出来的白骨,可以堆上三座这样的高楼。没人敢进去找死——”
小漠噎了一下,这次轮到他的身子抖了抖。
霜城哥哥笑着拍拍小漠的肩头,他说:“放心,又没让你去昆仑,不用怕。”
【妒火】被人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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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闹够了,漠霜城问我要不要去午睡——
我摇摇头,小漠他说他要去书房听牧夫子讲课。
前段时间邵天涯在府里,牧夫子有意不愿来,这时候邵天涯走了,小漠特地让管家去夫子的学堂说了一声,牧夫子才愿意回来。
我不想见夫子,反正牧夫子见了我一个脑袋两个大,我说我想去娘的屋里陪娘。
漠霜城牵着我的手,我牵着小漠的手,到了长廊的岔路口,漠霜城往左,我和小漠往右……
“霜城哥哥,书房是往这个方向的……”小漠好心给他指路。
也不知漠霜城听没听见,他胡乱地应了一声,他仰首望那座楼宇,突然对我们说:“这个方向也能去书房,连城、麦麦,我们走这一边。”
我和小漠皱起各自的小眉头……
我们在府里跑来跑去的,每次往琼月楼那个方向跑,总会有人拦住我们的,像是余嬷嬷、金嬷嬷、管家,我娘袁芯雅就更别说,她会直接抱起我不让我往那个方向去,我一直认定她是不给我机会觊觎一池子的金鲤子。
当然,紫樱姨娘也拦过我好几次,她会拍拍我的小背脊,哄我往平时走的那方向去……
这时候,漠霜城这个初来乍到的人来给我们“引路”……走还是不走?
仿佛看透了我和小漠在犹豫,漠霜城笑道:“怕什么,不是有霜城哥哥在吗?”
我的脑子被忽悠了,然后忽悠自己的小腿,霜城哥哥说什么是什么。
小漠对于我的决定一般不会反驳,再说那是他哥哥,就算被漠霜城忽悠得迷了路,只要他自己跟着我能保证我的安全,小漠更不会阻止。
转悠转悠着,我感觉到身后小漠的身子在拖曳我……于是,我也开始拖曳霜城哥哥……
我们走去的长廊通向那座高高的楼宇……
那一边的院子里,没有鸟语花香,我听见青蛙呱呱的叫,看到长得像麦子一样高的杂草。
“哥哥……我想回书房……”小漠开始心里打鼓。
“霜城哥哥,麦麦想吃点心……”
说白了,我和小漠不想过去啊——就算是白天也不敢。
【妒火】静悄悄的琼楼
摸摸额头上的小虚汗,我就是胆小了怎么着吧?我要是做一个故事的女主还要被鬼吓一吓——谁爱做谁做去。
我宁可被点心撑死也不想大白天被鬼吓死……
“琼——月——楼——”小漠念着楼排上的字,还用问吗?他的声音在打颤。
我仰头去望……真的好高好高啊——
漠霜城走去,他端着铁门上的大锁皱紧了眉头。
一条一条的铁栅栏,我的小手能伸过去,可惜小脑袋钻不过——
小漠看见楼道上的一样东西,惊讶道:“为什么这里有一碗米饭?”
一碗白饭,看着上面的一层,米粒有些被风干,隐隐散出一股淡淡的馊味。
我抿抿嘴,嘀咕道:“我饿了……”
小肚子也很配合地咕噜噜叫了两声。
“笨麦麦,那个能吃吗?我们回去吃点心——”
我“嗯”了一声,去拉霜城哥哥:“霜城哥哥,我们回去吃点心。”
霜城哥哥放下了他手里的锁,他心里有了其他的打算,一手拉一个,带着我和小漠先回去用午膳。
去书房的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个人,是乡里的景大夫。
他冲着漠霜城颔首笑着。
“前辈……认识我吗?”漠霜城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人。
景源说:“我认得你爹——你和漠寒有些像。”然后他低头打量起小漠,好半晌才说,“他是你弟弟吗?是漠寒的妾室生的?”
霜城哥哥拉着我小手的大掌一紧,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景源端着下颚,皱眉道:“呵呵,真是奇怪——这孩子不像漠寒也不像你那个姨娘……”他停下了话,盯着漠霜城的脸色,玩味地说起,“他倒是和你的公主娘亲很像?你看是不是,贤侄?”
漠霜城的笑容很僵:“前辈说笑了……”
其实景源这句话不是说得没来由,日后我和小漠分析,今时今日景源当着漠霜城的面说的这番话,确实是说得有根据,只可惜,小时候的我们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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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各位看官大大:换婴这个谜团啊,大家闹不清的可以跳过,跟着故事情节走就行,他们说什么就理解什么吧。别去费力思考了——就算现在大家的逻辑推算能力再强大,得出的答案,北北再次保证,那都是不正确di~~还是像麦麦那样做个傻傻的孩子幸福点。
【妒火】神神秘秘的景大夫
景大夫这话似在暗示什么,但是只听着表面意思,这话很伤人。而漠霜城能挤出这句话缓和尴尬的气氛已经是十分有风度的了。
长大后的小漠告诉我,如果这时候他是漠霜城,肯定是一个拳头赏了上去——才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老爹的朋友。
当景源对着我,他也拿手来摸我的头,就像摸一只猫咪一样——
我居然真的成了猫……眯着眼睛享受……
景源看我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和邵天涯当年的德性一样,可爱的小丫头。”他说话,和“催眠”差不多,他叮嘱我,“小丫头,有时间就多陪陪你娘亲吧。”
我点头:“麦麦现在就去娘那里,陪娘睡午觉。”
中年男子摇摇头:“不行不行,大夫伯伯现在要去给你娘把脉,你还是跟着你这两个相公去玩吧。”
“麦麦什么时候能去看娘?”
“过两个时辰吧。”景大夫屈着指头点算。
他说完,站起了身。大手落在漠霜城的肩头,拍了拍……随即离开了我们,望娘的院落走去。
目送他离开,小漠哀涩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同情”是“怜惜”。
霜城哥哥蹲下身子,二话不说抱住了我,他说:“麦麦别怕……你还有霜城哥哥在,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
“嗯?嗯……”
第一个音是疑惑,我没有怕啊,难道景大夫的话里有话?不愿多想,我还是应了霜城哥哥,他说过永远陪着我——
小漠望着这一幕,眉头渐渐皱紧,脸上覆着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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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芯雅的寝屋,他松开了把脉的指尖——
他问:“你怎么说?”
卧榻的袁芯雅只是摇头:“打掉,我要不起这个孩子……”
景源点点头:“也是,若是你再生下这个孩子,你的身子怕是——很难应付。”
“我已经有麦麦了,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宁可拿我剩下的时间,多陪麦麦。”
【妒火】纳妾娶妻的谣言
“我方才来的路上见到那个孩子了,她那双眼睛……很像邵天涯。”
袁芯雅笑了笑:“是啊……原本都是一双闪着善良的眼睛,偏偏……他却突然变了,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景源回到桌边写药方,他边写边说:“可如今他的地位,是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你可知他在王朝里的风光,就连辉帝都敬他九分,真是可笑——连堂堂的紫焰王对一个臣子卑躬屈膝,那样的待遇绝不亚于皇朝的大祭司,不知邵天涯的野心是不是已经到了尽头。”
袁芯雅睁眼望着帐顶,她纠正他的话:“那不是他的野心,是他太自私了……错了一步,倔强地一再错下去,到如今……什么都完了。”
“有没有后悔当初嫁给他?”
她不应——
景源停笔,起身之际,他听到了女人带着哭泣的质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景源听不懂,看了看四周,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们指谁?”
“我府里的人……他们在传,他回皇城,娶了……七王爷的郡主……”
“邵天涯娶了别的女人?”他纳闷,“我没听说啊——”
“你别骗我——他是该丢下我这个包袱了,天涯他不会再回来了——”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渗进软枕。
袁芯雅不断地重复,“我帮不了他,帮不了他……掩盖不了他是‘逆臣贼子’的事实,我试着帮他去堵攸攸之口,我无能为力……我爹不认我,在朝野里,他没有背景,全是靠着他一个人在努力往上爬——”
“喂——”他急忙把手里的药方放在桌上,走去床边安慰她,“芯雅,你听谁说的?你府里的疯言疯语,我在街上没听到这说法——别哭!听话——”
“阿源……你说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杀昭阳、占紫樱,我想要当初的日子,就算我们没有大宅子,就算我们三餐没一顿饱饭……天涯当初不是那样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芯雅,别哭了。你这些年来对他的惩罚够了,等他回来,你给他一次机会,听我一次——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妒火】相随的昔日故友
她摇头:“不会了,他回来我只会给他难堪,他又不傻,不会回来受气的……他娶了郡主,怎么可能还回来?”
景源一边帮她擦泪,一边皱眉:“哪个王八蛋传的谣言?邵天涯权倾朝野,还需要靠女人给他撑腰?只有一大帮子愿意倒贴他,巴不得上他床的女人——啊!不是!呸呸呸呸——我不是那个意思,芯雅,你别哭了,他不回来,你不是还有孩子吗?”
“孩子……麦麦……”
“对!你把你身子折腾坏了,你不要你的孩子了?”
“不……我要麦麦,我不哭……阿源,你给我最好的药,我要好起来,我还要守着麦麦长大……”
“放心,有我在,我配药给你调理身子,保准还能让你看到你的麦麦给你生孙子抱——”
袁芯雅擦着脸庞上的泪痕,嗔道:“胡说……麦麦还是小孩子呢。”
“我是说夫人你能长命百岁,芯雅,别胡思乱想。听我的话,千万不能过份气极,身子要慢慢调养。”
“我知道了……”
“那我去把药方给金嬷嬷,你先睡一会儿,慢点你那个女儿说要过来陪你。好——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找我,在下随时奉命。”
“阿源……”她喊着了刚要离去的背影,道了一句,“谢谢你——”
他没有转身、没有回头,声音哀涩:“袁芯雅,这辈子你欠我的不是‘谢谢’而是一辈子的‘对不起’。”
门扉开了又合上,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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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景源离开袁芯雅的院落,假山后面,那一抹紫衣的身影站在那里,她走去,挡在了金嬷嬷的面前,只在老嬷嬷面前摊开了白皙的手掌——
怯怯地望了望四周,金嬷嬷低声道:“娘娘……您要什么?”
“把袁芯雅的药方给我看看。”
“是……”
端看着手里的药方,紫樱冷蔑地睨望着老妇:“你在怕什么?如今邵天涯不在,袁芯雅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用不了多久,整个侯爷府就会是我的。”
【妒火】谣言与黑暗之心
“娘娘……”
紫樱手一甩,把那页纸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金嬷嬷:“去给她抓药吧,好生照料着,我还想多折磨她几年——可别这么快就死了,太便宜她了。”
“娘娘,算了吧,大夫人的身子不好,只怕也活不了几年。”
“闭嘴!你懂什么!只怨她是邵天涯的女人——邵天涯欠了昭阳的,我会在这个女人身上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金嬷嬷摇头,她依旧固执地想辩解:“那是侯爷的罪过,不能由大夫人来承担啊……”
“可笑……你没见过他们夫妻‘恩爱’吗?明明那么在乎对方,偏偏要掩饰,袁芯雅不敢坦白她自己,我就替她裹得严严实实好了。她的男人害得我没了夫君,她袁芯雅凭什么安稳地过日子?更可气的……她占着我的孩子……”
“大夫人对麦麦小姐的疼爱,娘娘您是亲眼所见的啊,您就看在大夫人照顾小公主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说到孩子,紫樱更气:“她疼麦麦——相反,麦麦也爱她!我更饶不了她!”说话,她一把抓上了金嬷嬷的手臂,一副狰狞的面色表露无疑,“你在可怜她?你想背叛我想帮她?!”
“不、不……娘娘,老奴不敢……”金嬷嬷膝盖一软,想屈膝跪下,只是手臂被紫樱架着,她跪不下来。
“谅你也不敢!昭阳对你有恩,你若是帮袁芯雅,就是对不起死了的太子殿下——最好给我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谁才是你的敌人……”
“是……是……老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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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漠霜城在他自己的书房里,听到窗边的动静,他起身走过去——
帘子后面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只是那一声的问好很欠扁,那声音问起:“从今往后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你‘漠小妾’?”
漠霜城笑着一哼,提手就是一拳招呼上去。
一个身影倏的在帘子后蹲下,漠霜城绕过去,看到了正捂着鼻子的倜傥少年……
“好久不见,波澜。”
“这就是你问候病人的方式吗?”京波澜捂着鼻子站起身。
【妒火】嫁给小丫头做‘妾’
“对了——你的伤——”漠霜城上下一通地打量,觉着不对,“这才两个月,你的伤没事了吗?那时候你病重的身子回昆仑至少也需要一个月……你这么快就好了?”
轻轻擦着鼻梁,京波澜站起了身:“我根本就没回昆仑——”仍然觉得鼻子痛,他更关心一个问题,“霜,帮忙看看,鼻子有没有被你打歪?”
漠霜城一笑,引他去书桌旁一起坐……
“没回昆仑,你的伤怎么好的?”
“自然是遇见了‘贵人’,还没好透,但是已经性命无忧——霜,邵麦和你弟弟呢?”
“睡下了。你找他们?我去把他们叫起来,见着你,麦麦会很高兴。”
“别别别!和那个傻丫头说话,我这刚好的伤势又要吐血了,你饶了我吧。”他不是为了那些小鬼来的,只是外面的传言令他好奇,“霜,你怎么就嫁给那个小丫头做‘妾’了?”
“为了留在侯爷府,为了‘将计就计’——”
“哦?需要牺牲到如此地步,等我回昆仑做了掌门人,我给你来个嘉奖。”接过漠霜城给他倒的茶水,京波澜停止了玩笑话,他问他,“事情进展得如何?”
“不是紫樱。”
“不是?!”
京波澜一声怪叫,漠霜城瞪他:“你轻点!非要让外头的人知道你在我这里品茶?!”
“不,我的意思是……霜,你亲眼看过?确定她肩上没有凤尾蝶?”
“看过——没有。”
“什么时候看的?”京波澜调皮地一挑眉头,笑嘻嘻地追问。
漠霜城闷吭一声,眼神闪烁就是不敢对着京波澜:“她……沐浴脱衣的时候……”
“卧在屋顶上掀瓦片?”
漠霜城一点头,又忙着补充:“我只看了她肩臂!”
“我又没问你有没有多看前面啊、下面啊——唉,你脸红什么?”
“你无聊……”漠霜城忽然有一种感觉:阎王没收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在世间留了一大祸害!
“啊呀……霜,看不出你还真有做采花贼的本钱嘛?”
“……”
“这么说来……紫樱不是祭司大人要找的女人?”
【妒火】深夜造访的朋友
“我的确没见到黄金凤尾蝶——”
“那你说蝴蝶印记会不会在袁芯雅肩上?”
“袁芯雅?当朝袁相爷的女儿?她会是祭司大人找的女人?”
京波澜想了想,自我否定了:“不会不会——大人应该知道袁芯雅和邵天涯的关系,若是袁芯雅的话,祭司大人一抓就是,不用派我们两个来此暗访。”
“波澜,你能不能回皇城一趟,找祭司大人问问……那印记是不是可以拿什么遮掩?”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紫樱拿什么遮了?所以我们看不到?”
“邵天涯知道你在找黄金凤尾蝶,紫樱又是他的妾室——如果邵天涯有心包庇紫樱,他一定早就告诉了紫樱,那个女人一定会有所防范。”
波澜听着点头:“有道理、有道理——这个不用你说,我回去找祭司大人。顺道回昆仑一次——”
“你的伤?”
“不是我的伤。是我怀疑——邵天涯也是出自昆仑的弟子。”
漠霜城白了他一眼:“他是不是把你打出脑震荡了?你还在算他的老底?”
京波澜大拇指揩着唇边的虎牙,眼珠子转溜了一圈:“是他的武功路数太诡异,只有昆仑才会出这样的‘高手’。”
“不可能。他身上的诅咒——你怎么解释他杀前朝昭阳太子?”
“这才是最可怕的……”京波澜冷下了脸,平静地猜测,“除非……他是走出阴阳道洗去了烙印的昆仑弟子。”
这一说,惊得漠霜城倒吸了一口气,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霜,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回昆仑?”
“我要留下——这个侯爷府里,还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邵天涯的还有一个女儿也许还活着。”
波澜疑惑了:“你不是娶了邵麦吗?怎么把心思又落到另一个的身上了?”
“我和麦麦是兄妹,我和她没有未来——波澜,当年我爹的小妾在侯爷府换婴,她把麦麦换走了袁芯雅的儿子!麦麦才是我的亲妹妹。”
【妒火】被看光光的波澜
“你、你……你说什么?”
“连城是邵天涯的儿子!麦麦是我妹妹——所以我只能把计划放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京波澜大张着嘴巴在屋里转悠转悠:“你确定?”
“我的家仆说的,她能确定当年我姨娘生的是个女儿,她拿女儿换了个儿子!”
京波澜啧啧嘴:“女人真可怕——那么,霜,你打算认你妹妹吗?”
“不。这样就很好,我和麦麦成亲只是为了照顾她,再说,袁芯雅很疼她。”
“那么你弟弟……连城怎么办?”
“他还是我弟弟,几年的兄弟情——我放不下。”
京波澜沉沉的一叹:“你们的豪门恩怨真是够复杂的。你继续复杂吧,我先回皇城再回昆仑,回头再来告诉你答案。”
“好,你路上小心。”
窗户开了,波澜的身影偏偏顿住了,漠霜城讶异地问他:“干什么?”
“霜——我突然想问你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你的脑子总在想什么呢?如果伤痛爬不了窗口,你就安分一点走正门。”半死不死的时候装酷耍帅很无聊的唉。
清凉的月光扑烁在少年的脸颊上,隐隐闪着光芒——
他问着:“如果我被一个女孩子看了‘前面’又看了后面,看了上面又看了‘下面’……我是不是非要娶她?”
漠霜城笑着鄙视他:“只要她没摸光你的身子,那就不用娶。”
窗户那头,少年呜咽了一声:“霜,我完了……”
“什么……意思?”
可惜,人已去……剩下半敞的窗户,对着屋外高高的楼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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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三个月的光景。
要说府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是我那个当“小相公”的霜城哥哥大半夜就会跑得不知去向,时间久,被“聪明机智”的我发现了——拉着小漠一起去“捉j”。
【妒火】霜城哥哥有外遇
夜半时分,小漠一副懒洋洋的颓丧,还在打哈欠:“麦麦……你不困吗?”
他睡得口水流得香,被我一巴掌拍醒了。甚至一再地帮他哥哥说好话:“府里数麦麦你最漂亮,哥哥不会去喜欢那些婢女的嘛……”
“可是霜城哥哥身上有女孩子的长头发!”
“是你的?”
“我的发梢打卷儿,那根是直的!”
小漠嘴角一抽,哀怨得无言以对:完了,这一晚睡不着了……
我们在琼月楼下停住了,亲眼看着霜城哥哥的身影跃上了二楼,我们跑到楼下,傻傻地看着。
“小漠——我们也上去!”
“怎么上?”
我一笑,指了指旁边的大树,那边的树冠刚好架在二楼。
晚风吹,吹着树上的树叶“唰唰”响;晚风吹,吹起我们的小衣角,吹起我们的开叉的小毛毛;晚风再一吹,我们的小心肝抖一抖——
妈妈呀,没爬过这么高的树……
“麦麦!不要爬上去了——很危险——”小漠一边托着我的身子,一边劝我。
“不要不要!我想看看霜城哥哥上去做什么啊!”
一座被锁掉的楼,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霜城哥哥这些日子都往这上头跑?
好奇心害死猫,好奇心害死奥特曼——我铁了心要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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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们常在后院里爬树,这点高度吓不着我们。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小漠在我身边直喘气——
他难得对我说教:“以后别爬了!万一摔了,我去找谁赔一个麦麦给我?”
我露着小牙牙一笑,手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
我们悄悄地往楼上去,循着楼上的声音,琼月楼很高,等跑上最顶上的六楼,我和小漠弯身在那里喘了喘——
“谁……是谁……”那是轻得像小绵羊一样的声音……
我皱眉:还真被我猜对了!楼里真的有个女孩子,霜城哥哥是来见这个女孩子的!
【妒火】好奇心害死奥特曼
一想到我是来“捉j”,我那个慷慨、我那个激昂,终于能让我叉上小胳膊骂一声“贱人”了,霜城哥哥是我的,凭什么让你们俩人在这里夜黑风高的乱搞男女关系?
霜城哥哥可是有妇之夫啊——
“啊……麦……”小漠开口叫我。
我踹了小漠一脚,把他想拉我的念头踹没了。
我气哼哼地走去那个屋子——
月色透亮,落在屋子里,我看到一抹白衣的背影,她仿佛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慢慢转头……来“看”我……
一道旱雷着实击中我头顶最上的一根小毛毛,那一股电流扩散到我的全身,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看到的“东西”,可以这么来打比方:
我和小漠每天吃的那些点心,不小心掉在地上,不仅跌破了原来的花色图案,连肚膛里的豆沙馅料都挤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大叫,眼泪都飙出来了——
那一袭白衣,那一张丑陋得不像是“脸”的脸!
我除了惊叫,什么都忘了……
要跑跑不动,腿一软,干脆坐在了地上!
小漠跑来一看,白衣女鬼惊恐地望着他呢……
小漠这只没出息的小男人,他喊得比我还响:“啊啊啊啊啊——鬼啊——”
我和小漠抱在一起大喊——
心里那个悔啊,悔得我肠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