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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是断袖第25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贺敏说,他这一代的龙卫,只有他一个人被遣派至皇子身边,这个皇子正是颜沛锦,其他皇子身边都是普通的侍卫。也就说,从颜沛锦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定下未来君主的命运。

    如果,颜沛锦没能靠自己的能力夺回皇位,那么龙卫也会采取另一个方案,就是支持有能者而居皇位之。现如今,颜沛锦夺回了皇位,那么贺敏依然效忠于颜沛锦。让九公主嫁给贺敏,更是有利于颜沛锦的统治。

    “九妹的婚事由你安排还是由母后安排?如你不愿意,就麻烦母后安排,如何?”在书案之后的颜沛锦手中拿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

    我亦是头也不抬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深思后回答道:“由母后来吧,近三年的喜事我都不打算接触。”

    奏折被放下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向颜沛锦,他已经起身走至我身边,与我同坐在锦榻上,他拿掉我的书,道:“我尊重你之前所提的,这三年由你为楚政君守丧。”

    我很惊讶,不思议的看着颜沛锦,这事儿我与他说了好几次,可他不是一口回绝,就是犹豫很久之后不了了之,如今先提起,让我意外:“你,怎会想通的?”

    “尊重你的想法。”他笑道:“虽然我很想快一些和你生个未来储君,可……倘若为难于你,只怕你心里对楚政君更过意不去。”

    感谢颜沛锦的理解,感谢他对我的尊重。为楚政君守丧,是如今我能做的最后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儿了。虽然,我知道楚政君完全不会要我这么做,但我只为求一丝安慰。

    “沛锦,谢谢你。”发自内心的,感谢我这位名正言顺的丈夫。

    他无奈笑了下:“若非为了安心,我才不准许自己禁?欲三年,由着你为他守丧。”听到禁?欲,我不由脸红了下,推开他忙道:“赶紧看奏折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他点头,揉了揉我的发,便自行去看奏折。

    如今,沁染宫为皇后寝宫,而他除了在书房办正事儿,这里也是他办公之处。看他忙碌的样子,我心也安。

    九公主和贺敏的婚事之后,便传来泽瑞国换主之大事儿。

    泽瑞国新任皇帝,楚骁君。

    据说,他登极之时,便立了太子、册封了皇后。太子人选便是楚政君三个儿子中的一个。而皇后人选……

    这个,说起来算是百年来的奇遇了。从古至今,没有人敢立男人为后的,楚骁君做了一件史无前例的事儿。那就是册封香宛国丞相步骞之长子步梓凡为泽瑞国皇后。

    泽瑞国皇帝断袖的事儿,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称绝。

    我,也因楚骁君的行为感到诧异,更为步梓凡感到不解,他怎么就愿意将这事儿公诸于世。

    不过,最是令人佩服的还是我爹爹,他异常的能力下能培养出两位皇后,步家大幸步家之荣啊!

    为了步梓凡做皇后的事儿,颜沛锦琢磨了很久,最后他道:“倘若当初你没有亮出女子身份,二哥是不是也准备将皇后之位留给你?”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那是,谁让我就是皇后的命。”他只是挑挑眉,不予置评……

    ……

    一晃眼,三个春秋过去了。

    我和颜沛锦一直过着没有情?欲的生活,因为我在守丧期间,从没有和他同过房。每次,他在沁染宫办公,却从不在沁染宫留宿。

    先前,朝中大臣一直在劝皇帝纳妃,希望皇帝早些有子嗣,然颜沛锦皆以国事为重,推搪过去。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纠结,因为我的自私,以至于让他背负了那么多。

    后宫中,女人不多,有的只是上一辈的太妃。除了皇太后,其他的太妃时不时的来沁染宫串串门,主要是劝说我,让我为颜沛锦纳几位妃子。

    她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是一清二楚。巴不得各自家里人嫁入宫中来,得到无尚荣耀。只可惜,我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从来只是嘴上应承,不做实事儿。

    我是不打算让颜沛锦后宫中出现很多女人,上一辈的各种恩怨情仇我听多了,心里畏惧,深怕女人多了,皇宫不再干净。其次,也是颜沛锦的要求,他说那些老太妃们说什么,只当听听,不做理会就是,我也听之言。因为他不希望后宫除我之外还有第二个女人出现。

    如今,三年守丧期过了,我和颜沛锦也该恢复正常夫妻间的生活。

    这几日,宫中平凡的生活依旧,夜里他办公完后,就离开沁染宫,从来不多停留半刻。我有心叫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今日,从皇太后寝宫请安回来,将自己好生拾掇了下,等着夜晚的降临。

    三个春秋,我和颜沛锦错过了多少了?九公主都已经为贺敏生了两个胖小子,莫嫣也都为杜致林再诞下一子,而我和颜沛锦……还是一片空白。

    想到莫嫣,不得不提一句。

    步斐成,实则是杜致林的儿子,莫嫣一直瞒着步家,直至杜致林赖在步家不走,为了请求莫嫣的原谅,请求我爹爹的成全,才将这个真相说出来。当时从宫外传来消息,我震惊不已。莫嫣说的那个负心汉竟然就是杜致林!

    不过,杜致林都有心请求原谅了,那么就该给他一个机会。故,和颜沛锦商量着下旨成全了他们。

    虽然莫嫣一直到上了花轿都不愿意,可最终还是妥协嫁给了杜致林。

    莫嫣,是以步家之女的名义嫁的,她不能做步家的媳妇,爹爹就让她做了步家的干女儿。爹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气莫太傅那老头子。

    爹爹,不论如何,都爱和莫太傅那老头子斗,一点“小便宜”都不会不错过。

    步斐成,依然是步斐成,是步家的人,是步梓凡的儿子。故,莫嫣没能将这个孩子带走,爹爹成全杜致林的条件就是留下步梓凡的“种”。我知道,爹爹又是在气莫太傅了,但这也是为了保全莫嫣名声的一个法子。

    步梓凡是断袖,让人错以为莫嫣被步梓凡弃,故步家为了补偿莫嫣且不耽误莫嫣,让其改嫁云云。

    爹爹这一招真是十分妥当,妥善安排莫嫣,也为步家保留了一丝名声。

    想到这里,思路被烦杂的推门声打乱。站在窗边的我转身过去,却见颜沛锦被人扶着进来,他面容微红便知他今日喝了些酒。

    小太监身子都被压弯了,见到我似是见到救星,忙开口:“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尽兴多喝了两杯,小的劝都劝不住……”见他吃力的扶着颜沛锦,我忙上前扶着颜沛锦,颜沛锦靠在我肩上,这才对小太监道:“这里由我来吧,你们都下去。”太监点点头,带着其他下人出去了。

    自我扶住颜沛锦,他似乎知道是我,没将所有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子卿……子卿……”口中一直呢喃着我的名字。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不就贺敏孩子满月吗,有必要喝那么多。”

    “三年了……子卿,咱们努力一下,三个孩子都有了。”他嘟囔着,面如红霞,双眸没有一丝焦距。我不由叹息,他果然还是很在意的,“嗯,等酒醒了,好好努力,你想要几个就生几个。”

    听着他嗯嗯啊啊的哼了两句,我无奈摇头,扶着他往床边走,将其安置在床上后,拧了棉巾坐在床边为其擦拭额头,而后看着他。

    抬手取掉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伸手抹去了唇上的嫣红。再如何细心拾掇自己又如何?醉酒不醒的男人根本不会看到你为他而展现的美。

    我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将床里的被褥拉过来,为他盖上,在给他掖被角的时候,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我惊魂未定,就见他睁开了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今儿的你,真美。”

    我蹙眉,道:“你没醉?”

    “我醉了,美人在怀再不醉,都不是正常人了。”他伸手抚弄我的脸颊,“子卿,三年了,咱们正常的日子是不是也该来了?”

    我一愣,有些脸烫:“咱们不是一直过着正常的日子吗。”他呵呵一笑,一手伸至我的脑后,将我压下他,他轻轻含住我的唇,辗转了两下,后道:“情爱情爱,缺一不可。如今缺了三年,我要你好生补偿。”说罢,他便狠狠的掠夺了我的唇,没有给我一丝的反抗机会,当然我也不曾打算反抗。

    三年之多,我和他……很多技巧都有些生疏了。尤其是他。

    想当年,他想也不想就扯了人家的衣服,如今却有些蹑手蹑脚的。他将我反压至床上,缓慢的从上至下,解开我的衣物。似乎深怕大一点的动作,就会弄疼我似得。

    “沛锦……你,你是不是老了?”我轻微喘息着,似是紧张却又对他缓慢速度有些鄙夷。

    他正解开我的腰带,听我这么一说,眸子一凛,不由分说的伸手捏住了我的柔软,不怜惜的的揉捏了好几下:“我老了?”也不顾我还穿着裙子,撩起我的裙摆,手便探了进去,不给人喘息的时间,隔着裤子便在我的神秘地带柔软捏弄。

    这突如其来的大动作立马让我喘息声更大了起来,也没想到他竟报复般的捉弄我。“我老了吗?哪里?动作,还是身体?”说到“老”字的时候,他会加重力道,让人哼唧不已。

    我受不了如此大动作的攻击,想要阻止,按住他在我的柔软上的手,然我的手却随着他的动作而继续动作起来。他的力道由大减缓,揉弄的让人舒服却又难受,那种想要却不给的感觉真是让人抑郁。

    神秘处的感觉也越发的明显起来,我并拢双腿,却怎么也不能让他离开,可当他离开我却又不舍。

    “沛锦,你不老……我胡说的,胡说的。”话才落,他的吻便落了下来,封住了我的口,如灵活的蛇一般湿濡东西在我口中乱窜,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衣物开始凌乱,完全不似方才一件件的被剥下,如今比扯还惨,他粗鲁如兽一般撕我的衣物,唇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身体忽轻忽重的轻轻触碰着我,让我想要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当衣物全被撕光后,当我看着他满是欲?望的眼的时候,我生生的有些畏惧了。他径自分开了我的双腿,从上至下将我打量了一番,扬起嘴角,迅速将他自己身上的束缚全部去除,迅速压向我,顺手将他背后的床帘放了下来……

    床帏内,我想要拢住脚,却再被他分开。我不敢看他,侧过脸看床帏。身下微凉的时候,我微微颤抖了起来,他竟然在我体内挑逗不停,让那难以抑制的呻吟泄差点露出嘴角。

    他欺身压向我的时候,侧过脸咬住了我的耳垂,来回捻转了一下,他道:“这些年来,可憋坏我了。”他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也不停顿的,反倒让我脸更加红起来,让人更加羞涩。

    “子卿,刚才你是不是说过,我要几个孩子你都生?”说着他还舔?弄了下我的耳轮廓,让我一阵酥麻,赶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的神秘地带已经相互触碰了……紧张,我好紧张!

    第一次时,我和他没有那么紧张,因为那时的我,只是觉得好奇,好奇夹杂着想要探索,故我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期待更加多。而如今,竟是这般的紧张,这般的畏缩。

    “没有?看来是该给你长点记性的时候了。”他说完,手又狠狠捏了下我的柔软,而后身子一抬一压,便毫无预兆的进入了……

    那速度,我无法形容,以至于我忘却了疼痛。待他律动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巨大的不适,似乎疼痛开始,一点点的播散开来,我拧紧眉,承受着他的爱,紧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叫出来。

    他沉重的喘息着,一波如一波的浪打,让人有死掉的感觉;又有让人登入云端的感觉,一下一下紧紧相凑;一遍一遍的爱着,喘息缓慢泄露嘴角……

    此时

    62、沛锦,情爱。

    ,他却低沉的说道:“美人儿,叫出来……你的声音很美,很美。”情话谁都爱听,我也不例外。我小心的释放自己的呻吟,浅浅的,决不让它过于猛烈而失控不雅。

    “真美,子卿真美……”他迷离满是欲?火的眼眸,能够将我掩埋,将我湮没,让我无法从他的情爱中解脱出来。

    说实话,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喜欢被他爱,喜欢被他护在怀中……

    他英俊的面容那般镇定,似乎完全不是在做这种羞人的事儿似得。他尽情的驰骋,似是跨越无尽的情?欲沙漠;他尽情的释放,似是那高山之上不断传回的飘渺声音;他似是战士,占领一片领土便好生爱护,给予雨露滋润,给予微风抚弄!

    我,是他的猎物,是他所爱……

    爱,此夜缠绵;爱,永夜欣享;爱,永不停歇。

    【番外——沛锦的种,不可能出现断袖!】

    “母后,您说孩儿能像盛苏氏书中的女人一样,做女皇帝吗?”一个粉嫩的七岁女童围着步子卿转,一手还不停的摸着步子卿隆起的大肚子。

    步子卿听女儿这么问,不由想起曾经颜沛锦说过的话,说要将盛苏氏所写的书全都毁掉。如今,步子卿觉得颜沛锦真是有先见之明是啊。盛苏氏的书真是害死人啊,小小的七岁孩童竟也想着当皇帝!

    步子卿拿开赖在自己肚子上的小手,不耐烦的道:“女皇?你想做女皇?你母后我还没这个命,你就想做女皇?做梦。”

    “那孩儿去做乞丐中的帮主,跟父皇对着干,如果父皇不让孩儿做女皇,孩儿就让皇宫变成乞丐窝!”小孩子口出狂言,让步子卿汗颜:“你能说点靠谱的吗?你这臭毛病跟谁学的。”

    小孩子拍拍胸膛道:“盛苏氏她就说过,平日里不靠谱的人,在关键时刻是都是最靠谱的。”

    步子卿瞪了眼孩子,道:“去,将你皇兄找来,我要考学。”打发这孩子的方法就是让她找她皇兄。

    “好,孩儿这就去。”小孩忙蹦蹦哒哒的跑了。她的皇兄和她同岁,只不过他的皇兄比她先出娘胎。

    步子卿看着孩子远去,心里嘀咕着,这孩子跟自己还真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她开始担心了,“儿子不会和步梓凡一样,是个断袖吧?”担心,步子卿一直很担心。

    步子卿回到沁染宫,随着下人的伺候,她躺下休息了。手一直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再过三个多月,腹中孩子也将出生了……

    希望这胎不要是双胞胎,她真是吓怕了双胞胎啊!

    至今,她为颜沛锦孕了两次,一共生了四个娃。都是双胞胎,而且都是哥哥先出来,妹妹后出来……

    她十分特别的担心,两个儿子走步梓凡的路。

    “我进门站在你床前好一会儿了,就听到你叹了三声,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不顺了?”颜沛锦不知何时进门,一进来就直奔步子卿身边,听到她沉沉叹息,不由担心起来。

    步子卿回头,看颜沛锦一眼,不理会。

    颜沛锦莫名,忙俯□小声问道:“告诉为夫,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这胎生完,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生了。”颜氏若真的出现一堆的断袖,步子卿得自责死。

    颜沛锦不悦的拧起眉头:“不愿为我生,何以?”说着,他爬上床,将大肚子女人搂入怀,“细说一番,不然我不答应。”

    “我这几日老想起步梓凡,我怀疑两个儿子跟步梓凡一样是断袖。”步子卿终是担忧的说了出来。颜沛锦顿时满头黑线,伸手捏了捏步子卿的脸颊道:“相信我,他们中没有一个是断袖,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种。”颜沛锦说完,轻咬了下步子卿的耳朵:“相信你丈夫的能力,相信你丈夫的种。”

    步子卿脑海中一顿乱马踏过,凌乱的早已不知何谓何了。“那个……你……”受不住被他咬着耳朵,步子卿挪动了下。见颜沛锦伸手欲将她的衣服褪下,她忙阻止:“人家有孕在身呢,你干嘛?”

    颜沛锦在步子卿耳边轻飘飘的说:“前三月后三月不成,我可是知道,莫要糊弄于我。”

    步子卿头大,这真不是她让他了解的,是他自己问过贺敏的。最让步子卿无奈的是,他还常和杜致林讨论房中秘事,讨论男人间的技巧。若非莫嫣告知步子卿,步子卿至今还傻傻不知道呢。

    “……可这样也会伤着孩子啊,你为孩子想一想嘛。”

    “我轻一点,会好生照顾着你和孩子。”他倒也不猴急,只是一直抚摸着步子卿的敏感之处,听到她发出细微的呻吟,这才满意,却还故意在她耳边说:“到底要不要呢?其实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的。”

    步子卿很想说不要,可话出口却变成细微呻吟,对颜沛锦来说简直就是邀请。而她看着他满是欲?火的眸子时,顿时被吸了进去,无法自拔,自动凑了上去,亲吻颜沛锦……

    若非步子卿怀有孩子,颜沛锦做起来也不会如此费力。他是让妻子舒服了,自己却软了腿的躺在床上,深深叹息道:“我还是忍忍吧……这样真是费精力。”步子卿满是赞同:“嗯嗯,这样才乖。”

    然,第三日……

    “你不是说不来了吗,不是说费精力吗?你怎么又来了!”步子卿满是抱怨,抱怨颜沛锦怎么就没个节制的。

    颜沛锦却道:“等没了精力再说。”而后依然缓慢速度开始进攻步子卿……

    作者有话要说:夜的小仙巢→→200878→→求点击收藏!

    明日或者后日,写楚政君的结局哦~~楚政君那个结局中颜沛锦不会死哒不会哒~~3╰)╮

    63

    63、绝望,还生!

    天,阴沉,风轻轻吹拂,早已带上了一些寒气。

    枝头的黄叶悠然而缓慢的在空中打着转儿,最后下落躺在泥道之上。远山依然绿,却不如春夏那般生机盎然。

    马车轱辘转动着,摇摇晃晃发出“咯吱”的声响,如沉重的齿轮一般,缓慢滚动着,带来的是沧桑,带走的却是那令人怀念的美好时光。

    是的,时光匆匆。转眼间,秋来了。距楚政君离开香宛国至今,已然两个月有余。

    两个月中,颜沛锦登极,步家恢复往日的风耀,杜致林升职,颜锦墨被囚……林林总总发生了甚多事儿。

    而我,步子卿,却沦落为一个围观的人。

    曾经的爱人,我所中意的男人,颜沛锦登极了。然,我却并无一丝喜悦。每每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楚政君在我面前倒下的模样。

    他那双绝望的眸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虽口上说希望看到我幸福,可那双绝望且满是不舍的眸子,怎教人能够忘却?他身上的血,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彻然勾起了我和他之间的回忆。

    看着颜沛锦登极,他一身龙袍亦让我想起了楚政君,当初……我也是那般看着他登极的,站在殿台下的我,还一直心里捣鼓着,楚政君的父皇干嘛没事儿老瞅我。颜沛锦登极,我方明白,楚政君的父皇那几眼意欲为何。

    楚政君喜欢的人,老皇帝自然得看过眼,不然也不准允楚政君在皇宫私藏女人而不闻不问。

    可是,颜沛锦登极……却少了一双眼睛的打量,我感觉到了眼睛的酸痛,它似乎要落下来了。当眼睛模糊的时候,我却将颜沛锦看作了楚政君。

    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

    记得师傅说过,你爱的人,你无时无刻都会想起他,他会从你的心底慢慢爬起,刨开你的心,让你看透自己。

    如今,他离开了,我方能看透自己的心。

    颜沛锦,是我所爱。可这份爱中存在一丝的私心,我便不愿去接受。

    颜锦墨的那一箭,既然楚政君能挡,那么颜沛锦也能挡,可当时颜沛锦怎么没有挡?他为什么眼看着那箭投向我,而不顾?楚政君却奋不顾身的上前来,替了我一箭,差点让泽瑞国陷入危机……

    对不起楚政君在先,面对不了颜沛锦在后,夹在中间的我,前后为难。闹腾出了一场病来,这两月也几乎都在病床上度过的。如今,我却不愿死在那冰冷的皇宫中,死在那儿毫无人气的凤榻上。

    楚政君说过,他喜欢逍遥自在,喜欢没有拘束。想起他的话,我极度渴望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走遍他想走的地方。

    不必面对整日对着我紧蹙眉头的颜沛锦,而我也不用总觉得对不起已经离开的楚政君。离开,对我这样一个病秧子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颜沛锦在我病重时尊重我,放了我自由,两个月的皇后,于我来说简直浪费,它本可给该拥有它的人。那个人是谁,我不知……但,绝对是不是我。

    而我,是楚政君的皇后,是他明媒要正娶的皇后。

    马车,往南行。南方,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一个有楚政君的地方。

    我仍然记得,泽瑞国京都周边的一个小镇上,他和我一起放灯的场景;依稀记得他询问我能否牵我手的羞涩场景。他强吻我时的样子,他的气息似乎就近在眼前,回忆一幕幕出现,令人羞涩。

    ……

    “小姐,关了窗吧,有风吹进来,吃进肚子里可就不好了。”鲁秋忙着要将那扇看风景的窗给关上,我伸手阻拦道:“莫,我再看一会儿。”风景,都变成了楚政君的影子。

    鲁秋急了,忙拉着我往里坐了坐:“小姐啊,您还病着呢,再给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我无奈摇头,挥了挥手,确实发现有些乏了,这才随了鲁秋,“好吧,听你的。”而后,在马车上躺下睡。梦中,依然是楚政君的身影,是他笑颜对我的样子,是他温柔安抚我的样子……

    睡醒之时,发现茶枕上头有些湿,梦明明是美好的,可每次我都是哭醒的。伸手摸了摸茶枕,不由苦笑,怎能由喜转悲?

    好生生的一个人,因为一个已经离开香宛国的男人而病倒,任由谁都不能够理解才是。比如颜沛锦。

    颜沛锦说,“既然在乎楚政君,怎么不随着去?呆如木鸡一般的过日子,是为了愧疚还是因为他不再原谅你。何以跟自己过不去,何以让别人随着你心痛!”

    而我当时,回复他的却是:“楚政君没死,我不会随着去,他没死……”是的,打心底里我是不愿意承认他死了的。

    虽然我看着军医将箭拔出,虽然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被抬走,但,我从心底认定,他没死,没死!

    说我自欺欺人也好,说我痴心妄想也罢,总之他没死,他依旧活在我心里。如一根刺,想要扎进心里,却始终只是触碰,不能狠狠刺入,给自己一个了断。然而,这似深似浅的触碰,更让人痛彻心扉。

    “小姐,您醒啦。”一边靠着的鲁秋见我醒来,忙过来扶我,絮絮叨叨的说着:“哎呦,怎么又哭了。小姐近日来总是这样,您还病着呢,别跟自己过不去。皇上让奴婢好生照顾你,您可别自个儿不珍惜自个儿。”

    我扯嘴笑笑,看了眼鲁秋,“还有几天能到泽瑞国?”鲁秋低头整理着我的衣物,口中道:“您现在这身子啊,奴婢很担心,让车夫走的慢了些,所以还得五六日才能到。”

    我沉默了下,靠在车壁上:五六日,时间真是漫长。

    “踢哩哐啷”突如其来的意外,车外马的嘶鸣声显得有些悲凉。

    下一秒,马车东倒西歪,急速被迫停下,由于没有坐稳,我直撞到了额头,鲁秋更离谱直接扑倒在我身上,我成了她的肉垫……

    车外一片杂乱,人声不断,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姐小姐……”耳边又是鲁秋慌乱的声音,我不禁蹙眉,心下烦躁。发生什么意外了,为什么马车会突然停下,外面还这么嘈杂。

    “小姐,奴婢压着您了,您没事吧……小姐您说句话啊。”鲁秋一直拍着我的脸颊,真是生疼生疼的。

    没啥力气,只能哼唧道:“我没事,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鲁秋这才慌里慌张的从我身上起来,忙伺候着将我扶好,“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别了她一眼,道:“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鲁秋点头,打点好我这里,就忙出去看,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口齿不清的说:“强盗强盗……小姐,啊,我们遇到强盗了!”

    我不禁扶额,遇到强盗是在所难免的。谁让颜沛锦给我准备这样一只豪华的队伍。马车都是特命人做的,宽大不说,装饰还不是一流的好看,给我留了二十多个侍卫,左右护着我,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有钱的主儿,能够让他们大发一笔横财。

    “怎么办啊小姐,咱们怎么办……”鲁秋不停的咋呼,我前去推开车窗,看了眼外面,才发现,对方人马不少,想必早先就将我们的队伍打探过了,论数,二十多个侍卫自然不敌他们百多人;论能力,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打败他们。

    颜沛锦给我的人,不可能是草包,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我们伤到一丝一毫。

    “坐下,没事。”我安然的坐了回来,我该信任颜沛锦所选的这二十多人,“不如,开着窗,咱们欣赏一番?”

    鲁秋瞅了眼外面,忙摇头:“莫要,小姐……您不怕,奴婢怕!”我笑笑不语。

    我以为,这二十多人必然能够赢了那一百多人,可惜我的信任付诸于东流水,浪费了。颜沛锦的精卫在强盗面前也不过如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们一群人就被人劫持了。

    强盗头子兴冲冲的过来开了马车的门,见到鲁秋和我眼前一亮,大吼一声:“兄弟们,这娘们以后就是你们嫂子了,咱们山寨今后有压寨夫人了。”

    我一惊,直愣愣的看着直流眼泪的鲁秋,她畏惧的缩成一团躲在我身边。如今大势已去,被人捉去做压寨夫人似乎已成定局,但我不解的是,那强盗头子看上的人竟是鲁秋。

    二十多个侍卫横七竖八的躺倒在荒野之上,马车上的财物以及两个女人,我和鲁秋,被押解到强盗匪子的老巢去了。

    一路上我倒是很淡定,倘若没有意外,那么我会选择死。

    可是,有意外发生时候,我却觉得哭笑不得。强盗匪子的军师竟然是我的口技师傅。

    他老人家没变,见强盗头子带着人上了山,他便出来迎,一见我和鲁秋被人抓下马车,立马命令强盗头子放了我和鲁秋。

    我想,我当了两个月的皇后,还是沾了点颜氏皇族的贵气,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遇到自己的师傅,真是万幸。

    强盗头子的压寨夫人没了,而我们倒成了他们的贵宾,被好生接待。

    据师傅说这山寨名为洛水苍青,是当年师傅和他爱的人相识之处,如今在这里居住全然为了怀念她。

    我本性淡,对于师傅提起的这些只是微笑而待,当师傅提起楚政君的时候,我才心中有些激痛。

    “那小子就这么走了?子卿你信?”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玩味的笑,眼眸中似乎满是戏弄,好似我被人骗了。

    我自然点头,不承认他死了,一直称之为“离开”“走了”,可如今……我怎能够不信?他,确实死了,与师傅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师傅,陪我回泽瑞国吧。”我深吸一口气,道。两个月来心心念念所牵挂的地方,有他的地方。

    师傅却摇头,“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他老人家就走了,出门还命人好生照顾我。

    我不知道师傅要带我去见什么人,但我已经确定师傅是不会陪我回泽瑞国的。心下一声叹息,师傅终归是师傅,他亦是那么独来独往,而我又间接害死了他的另一名爱徒,他自然对我心有怨怼。

    自我得了安全了,我一切警惕都放下了,由着鲁秋伺候喝了药,我便睡下了。

    第二日,师傅如言前来带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是谁,我一路问,师傅却一路摇头,不愿告知,无奈了才说一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洛水苍青,是一个好地方。四周青山绿水,远处深邃幽密的林子覆盖,近处茅屋不少。明明入了秋,这里却如春日一般,花红草绿,鸟鸣兽吼,生机盎然。不得不赞美南方的景色气候,不得不喜欢上这明媚的地方。

    深林尽处,一排竹楼屹立,在林子外决然看不到这深处还有这样一座竹楼。

    小楼三层,楼外有假山流水,外四周有栅栏围着,白鸽扑扇着翅膀,停落在小桥桥柱上,四处张望着。

    那排竹楼中住着什么隐士吧,很多文人墨客在官场上失意,就会隐居与山林之间,让自己与自然为伍,吟诗作对逍遥自在。

    “师傅,就是这里了?”师傅点头,率先踏上木桥往竹楼边走,我随后缓着步子行。竹香阵阵,沁人心脾。突然感觉心口豁然开朗,似乎病也好了些。

    师傅刚走至门前,就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笑道:“为师还是觉得浪迹天涯比较适合我,子卿你觉得呢?”

    不明白师傅为何在人门前这么说,但我认同师傅的想法,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往哪儿走,谁人都管不得,“您如果觉得身子骨还健朗,那么再跑几年没有问题。”

    师傅安慰的点头,伸手推开了门,竹香中夹杂着汩汩药香,扑面而来,我不禁蹙眉,这里的主子还是个药罐子啊。

    “进去吧,里面的人今后就交给你了。”师傅没有进门的打算,说完却转身走了,他走的依然那么潇洒自在。可我满是不解,里面的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交予我做什么:“师傅,您说清楚再走。”

    师傅背对着我伸手摇了两下,“进去吧,进去你就知道了。”他越行越远,离开了竹楼,离开了林子。

    我由着好奇心,进了门,小声说话:“请问,这里……”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正对着我的那张床榻上,躺着一个人,帐纱轻颤,正好遮掩住了他的面容,平稳的呼吸声,毫无防备的睡着……

    我心下莫名有一种冲动,一种强烈的感觉浮现,心很快雀跃起来,而我却不知这是为何。

    见床上的人无所动,我又行了两步,伸手想要将轻纱撩开,伸到一半却不敢继续动了。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那股子他身上才有的独特味道。楚政君,他……不是死了吗?他不可能在这里,不可能如此悠然的睡大觉的。

    “咳咳咳……”我大声的咳嗽了好几下,想要引起床上人的注意,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睡的太沉了,以至于有人进门都不得而知?

    好奇心驱使着我,那股子强烈的熟悉之感驱使着我,我还是一咬牙伸手将轻纱撩开,看清了床上睡着的人。

    楚政君……

    作者有话要说:楚政君滴结局~

    这孩子还活着还活着,哦耶~~

    其实,就算不写第二个结局,俺也会让楚政君活着的,番外也会提及,但写了第二个结局,番外就不写了,大家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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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新文~~→→《谁许我一世安好》

    64

    64、情愫,苏醒!

    当真看到是他的时候,我不知道心里想什么,脑中一片空白,愣在那儿不知该做些什么。

    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白绸缎中衣着身,盖着薄被平躺着,面色如常,安静的如沉睡的孩子。

    我如此大的动静,却不见他醒来,不知为何。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发现,原来我全身已经在颤抖了,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噗通”一声,我腿软的跪在了床前,疼痛让我更加清醒起来。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去摸他。热的,他的手是热的。

    我心悦,疑惑也随他的一动不动而来,他怎还未醒?我这冰冷的手触碰他,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吗?“楚政君,是你……是你对么。”当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恐惧也随即产生:“你……你怎么了?你醒醒。”就算摇晃,他都不曾醒来,依然安然而眠,他薄薄的唇轻抿,有血色,如常人一般。

    越是如常人一般越是让我心生害怕,难道……他就只是这样睡着再也醒不来?

    放开他的手,我跑至门口,想要叫回师傅,出门不见师傅,看到的是曾经在楚政君身边的侍卫荣立,他见我先是一愣,后缓慢开口:“三少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他没死,他没死……告诉我他怎么了,告诉我。”我失控的抓住了荣立的手,紧紧的,要他告诉我一切。

    他拂下我的手,绕过我进了门,上前伺候着楚政君,口中缓慢道:“自从三少身上的毒解了后,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是他自己不想醒来。”

    不想醒来。

    “如此说来,他其实还在昏迷状态当中了?”我问,荣立点头,他去拧了块帕子,前去擦拭楚政君的脸颊。“每日,我们这些下人都会来伺候他,与之说说话,希望他能醒来,但是……”荣立顿了顿,续道:“他不想醒来,我们做这些都是无用之功。”

    我上前夺过荣立手中的帕子,道:“今后,我同你们一样,是伺候他的人,这些教给我来做。”他紧紧蹙着眉头,又说了一遍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三少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我恨恨的瞪向他,道:“你怎又知他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他,不要将你所认为的加之于他身。”而后轻轻的为他擦拭面容,他不想醒来,为什么?如果意志足够强烈,那么于他来说醒来那是很简单的事儿啊。

    “倘若不是你,如今三少也不会变成这样,躺在这里跟死人没有什么区别!”荣立咬牙切齿的说。

    我转头看他,苦笑:“如果,你深爱一个人,在她临难之时,你会挺身而出,希望揽下她所肩负的所有大难。他,是为他所爱而付出一切,他……是个值得珍惜的人。虽然,我并不值得他深爱,但……”哽噎片刻,后面的话换成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