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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不是断袖第23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我震惊的抬眼看微笑着的颜锦墨,当场石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父母的惊吓之中,俺更新了这一章。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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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58、欺君,天牢!

    此时,书房中可怕的死寂让人窒息,他满含笑意的眼眸直逼向我,明明是如水一般的眸子,为什么此时让我感觉深陷冰窟之中,寒冷一点点的侵袭我的肌肤,缓慢却又全面的侵入我的体内,第一感到抽搐的便是我的心,它似乎骤然紧缩一直在颤抖。我很想逃离眼眸的冰窟,可脚如被铁钉钉在地上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心,还在想:其实颜锦墨是开玩笑的,完全只是开玩笑的。他不是这样的人,绝不是那种强迫别人的人。之前他不曾如此,如今他也只是开玩笑的。

    可是,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在幻想,现实是残酷的,他是认真的。

    “朕养了三五个娈童,虽说都是上等货色,却怎么也不及你。貌、形、性都在你之下。朕不喜欢俯首相贴的人,朕喜欢和朕对着干的,比如你。”他笑着,温润如玉的面容如此淡定,如此平常,似乎这话完全不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可这样的话却足以让我窒息。

    “还记得莫嫣带着朕去捉j的那次吗?你知道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的那一幕,朕有多震惊吗?如不是你们出格的行为,朕还真错失尝试禁忌的机会。”他负手而立,在红晕的烛光下,他苍白的脸似乎有了一些红晕。

    当时,我只是想让他确认我是男人,而非女人的“事实”,可谁曾想步梓凡和骁竟然假戏真做,全然不忌讳的让颜锦墨看了去,最后还把这人从正常的改变为不正常的。

    这都是我的错,若非当初那个馊主意,怎会有今日的断袖颜锦墨?“皇皇上……”我艰难开口,“您……”

    “莫告诉朕说你不是断袖,莫告诉朕说你要专心一致对待莫嫣。你若断了那个念头,又怎会和颜沛锦一起回来,如今又不惜惹怒朕也要同颜沛锦一样阻止杜致林的婚事?”颜锦墨一步步的向我走来,微微低眉看着我,又道:“朕见过的男人,没有像你一般说谎总是说的那么拙劣,在朕面前,你的谎言永远兜不住。”

    听他这话,我心不由哼笑一声。我的谎言在他面前兜不住吗?为什么我女扮男装的事儿就在他面前兜了那么久呢?

    “微臣曾经不是断袖,但如今是断袖且断袖只为佩亲王一人。”不知怎的,我脑中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且还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

    他脸上的笑容因我这话而僵住,那双温润的眼眸终于一点点的在变化,最终如冰雪一般寒冷。终是将他激怒了吗?我宁愿看到他生气的也样子,也不愿看到他笑眯眯的对你说一些不符合他表情行为的话语。起码,真实的情绪才能让人看得懂那个才是真实的他。

    “只为佩亲王一人?”他凛眸。我无所顾忌的点头,却不曾想我这么说却是害了颜沛锦。他道:“如此,那我得想法子除去颜沛锦这个情敌才是。”

    我是笨蛋,彻底的大笨蛋,竟置颜沛锦于危险之中。我的心慌乱了,忙定了定心魂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微臣乃一国之相,如您和微臣做出一些不伦之事儿,这百姓和朝中官员怎么说?奢靡于后宫,落败于男人身下,这于国不利。”

    “怎么,又要跟朕扯开话题吗?可惜已经晚了。”他伸出手来,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道:“记不记得朕曾经说过的话?得天下治天下,让香宛国再度辉煌起来,不容易,但不是不可能。”

    他什么时候说的话,我不知道,因为根本不曾用心去记忆过他所说的话。故,我很茫然。

    “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颜沛锦一个人。”他摇头继续笑道:“不奢望你能记得,朕如今告诉你,让国再度辉煌需要激|情,而令朕激起斗志的,只有一人,那便是你。”

    我不由想歪,他想的是我能激起他上?床斗志,而不是治国斗志。尔后心中冷笑,他这只是借口,一个为自己不堪的行为找的一个拙劣的借口。“皇上,请自重。”我想要拂开他的手,不得,下巴被捏的更紧了。

    而他越发的靠近我,嘴角总是上扬着,弧度很好看,只可惜没人欣赏:“如今,你是朕的男宠,朕需要自重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这位我从来没有看透的皇帝,想要后退,不得。

    “皇上,微臣后悔了。”杜致林,为了小时候的那点感情,我竟将自己卖了,我不原谅自己,颜沛锦也不会原谅我,楚政君更不会。

    他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笑道:“后悔?可能还来得及,朕一唤有人会立马将他叫回来……”

    我抬眉看这位皇帝,那双满是精明的亮色眼眸,参杂着令人看不透的深邃,那俊美的面容似是带着一丝戏谑之意,我不由抖了抖身子。发现颜沛锦远不如颜锦墨来的神秘,原以为我看不透颜沛锦,如今相比颜锦墨才发现,我是太了解颜沛锦了。

    “皇上,微臣后悔,但没反悔!”

    他挑了挑眉,“没反悔?不错,如此朕还算是赢家。”我冷笑,赢家?颜锦墨算赢家吗?他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因别人而改变自己所喜欢的,这是赢家?他将治国系身于一个是女人的“男人”身上,这就是所谓的赢家吗?

    “朕从你的眼中看出了不屑。”他眯了眯眸子道,我摇头:“微臣没有。皇上,您想多了。”

    他突然哈哈一笑,十分自然的贴近,欲要将我抱住,幸得我躲闪的快,不然面对面被他抱住。我庆幸,“皇上,微臣虽没有反悔,但您须得给微臣一个适应这个身份的时间。”

    “哦?”他虽因我的躲避而有些尴尬,但还是很自然的侧过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道:“已经是男宠,还需要什么时间适应?从你答应那一刻开始,你便不曾有机会去适应什么。”

    我知道,方才我答应的太快,完全失去了一个为自己争取的主权的机会。我多么希望,颜沛锦或者楚政君在我身边,能帮我抵挡颜锦墨。

    “请皇上给微臣一间房屋,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个时辰内请皇上再给微臣两个宫女,任我差遣。”一个时辰的时间,蔡奇也应该将圣旨宣完。只要过了这一个时辰,我做不做颜锦墨的男宠就另说了。

    他含着笑答:“朕并非不通情达理,就给你一间房屋一个时辰,让你去深思接受这个身份的事实。”说罢,他便命令宫人准备我所要求的。

    一个时辰,我要让颜锦墨彻底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他的男宠,就此断了他的念。

    两个不爱言语的宫女将我带到一个宫殿中,不知这里曾经是哪个主子住的,如今我便借着用了。

    宫女按照我的吩咐,花了将近三刻钟的时间,两名宫女将我装扮回了女子。

    她们俩惊讶的看着我,不敢相信她们自己的能力了,其中一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开口:“丞相大人……您,这……”我依然用男声道:“作为皇上的男宠,我这么做不是更取悦于皇上吗?”

    宫女惊艳的眼终于从我身上转移,她们面带惊异的低下头,其中一个宫女道:“丞相大人,这会儿就去见皇上吗?”

    我摇头,看着铜镜中艳丽女装的自己:“再等一刻钟。”宫女应承,低头站立于一边。

    而我,看着镜中艳美的自己。不由欷殹迹一勾用徽獍阕鞍缱约赫驹谘张娼趸蛘叱媲啊?br />

    在他们面前,我虽有着女装,却每次都会选择素雅的衣裳装束自己,不会太过妖媚,不会太过奢华。而如今,在这颜锦墨妃子的宫殿中,用颜锦墨的宫女,装扮我,一切都与我的喜好不同。

    镜中的我,粉腮红润,樱唇妩媚,惺忪的秀眸中透出一抹不屑。今日才发现,这我竟也有这香艳夺目的时候,虽说我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也有不容小觑的容貌。巧妙的流苏髻留下的几缕发垂在翡翠撒花洋绉裙半掩酥胸之前,最是勾引于正常人吧?但于一个断袖来说,他们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我起身,在镜前轻轻踮着脚转了一圈,如果能舞曲一只,颜沛锦或者楚政君会看直了眼吧?只可惜,他们都没有这个眼福。

    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发现我自己这双眸子坚定时,竟是这般阳刚之气。

    理了理衣裳,对在一边的宫女道:“随我前往书房吧。”两个宫女面面一觑,而后点头称是。

    来到书房,颜锦墨背对着我站在龙案之前,听闻到声音,没有转过身,听他淡淡的说:“再过两个时辰,就该上朝了。朕为了你可算是彻夜未眠。”

    我入宫时就很晚了,等他办完“正事儿”出来又和颜锦墨言语上纠缠了许久,后我又要了一个时辰用于装扮自己,算算时间这会儿该是三更天了。这夜,他是未闭眼,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定了定心神,调整丹田之内的气息,而后缓慢而又清晰的开口:“民妇步氏,叩见皇上。”我虽下了跪,但头一直抬着,我就是要看这个断袖的的一切反映。

    果不然,他听到女声而迅速转身时,周身散发的怒气是陌生不带一点隐忍的。我想他是以为他后宫中的女人半夜来打搅而生气的吧。但看到我的时候,眼眸瞪大了,完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眉峰蹙的很高,且眸子眯了很多次,似是要确认他所看到的。

    瞬间,他眼中的探究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种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淡定,他开口:“你,是步梓凡。”

    我不管他叫不叫起,自顾自的优雅起身,将女人的娇态做到极致,软声细语的道:“民妇是即将嫁与泽瑞国新皇的丞相之女,步子卿。”

    颜锦墨捏紧了拳头,朝我走了一步,声音比方才高了一个调,却依然镇定:“步子卿?步梓凡,你扮作女人,是要来反抗做我的男宠?

    “民妇有欺君之罪,从始至终都是民妇扮演着步梓凡。不过民妇如今与泽瑞国新君有婚约在身,如皇上您要治罪于民妇,那么南面那五座唾手可得的城池就此交还与泽瑞国……民妇想皇上您应该不会为了民妇一人而损害了国之利益。”不管他是否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管他是不是连“步子卿”都不想放过,但如今我和楚政君有婚约且还是颜锦墨他亲自下的旨,那么我就是楚政君的人,他治罪不得。倘若他收回成命,我的罪自然会落实,与此同时,那五座城池便不会是香宛国的。

    “你扮演着步梓凡。”他低声沉吟,将这句话反复默念了两遍,后又续道:“那么那日在妓院,辗转于那个男人身下的人是真正的步梓凡了!?”

    我点头,发髻上的流苏轻晃,金簪相碰发出脆声,让这个安静的书房变得有一些声气:“那日您所见到的就是真正的步梓凡,也是您唯一见过他的一次。”

    “步子卿?你说你是步子卿!!”他一改之前的温和,暴吼一声,“从始至终你都是女人!”

    我回答:“确实如此。”

    他不敢置信的退了一步,靠在了龙案边上,双手紧紧的扣在桌案之上,将绸缎桌布捏的褶皱不堪,他双肩颤抖着:“那次客栈中的女子,就是你?”

    客栈……想起来了,那次我成亲时被人劫持,后逃出来躲在客栈,颜锦墨派人来搜查见到了穿着女装的我。我回答:“是的。”

    “踢哩哐啷”桌案上所摆置的一切东西全被颜锦墨粗鲁的扫至地面,而后他冲我大吼一声:“当我以为你是女子的时候,你为我上演了一场戏,让我确定你是男子身份;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这个男子,决定要留下你的时候,你却又告诉我你是女子!步子卿,你可知我为你纠结多久,为你矛盾多久,我因你而和自己战斗了多久?当我认清自己的心,接受自己喜欢上男人事实的时候,你却又给我这样一个打击!步子卿,你该死!”

    此时,我倒是不怕了,他发怒了,这是他真实的情绪,是最真实的他,起码我能猜测出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民妇该死,但民妇不后悔。家兄因意外而离开,民妇自然要为步家而入朝,不能让步家在这个时候没落。民妇是欺骗了您,也欺骗了天下所有人,如您真的要治罪,民妇无话可说,但您为天下想一想,南面的五座城池……”

    他粗鲁的打断了我的话,“你这是在威胁朕!你这是拿百姓的信任在威胁朕!好你个步子卿,你胆子够大!”

    我胆子不大,是被逼的。做男宠,早晚会被他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如自己亮出真实身份来,反正嫁与泽瑞国新君欲做泽瑞国皇后的人,他要动姑且还得掂量一番。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当着我的面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

    他有病在身,我知道。可不知道他动怒便会让他病情加重,更不知道竟会吐口鲜血!真是太戏剧化了,跟我看过的小说中的内容很符合啊……

    好在我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拿出帕子擦拭他的嘴角,那抹红那么的鲜艳,让人瞧着那么扎眼那么令人畏惧:“皇上,您怎么样?”

    “你,骗得我好惨!”他怒视着我,一手狠狠的将我甩开:“让朕接受不了的是……你竟真的是女子!”

    我心有愧,但如今愧疚不值一钱,值钱的是命,人命!

    “民妇欺瞒君上,罪该万死,可民妇也是迫不得已。若非先皇突然决定让哥哥入朝学习,民妇也不会……”

    “闭嘴!”颜锦墨扶着桌案,大声喘息,口中一直念着:“你竟然是女人,你竟然是女人……”

    他接受不了我是女人的事实吗?还是他真正的就断袖了,彻底的……再也接受不了女人的存在了。我有罪,但这揪根揭底并非完全是我的错。

    “来人,将步子卿打入天牢!”他竭尽全力对外吼出了一声

    58、欺君,天牢!

    。我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国不如他的面子大,国不如他的私人问题大,城池在他眼中不如一个“男子”。

    蔡奇带着几个侍卫进门,他见到我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让侍卫将我押起来,临走前我对蔡奇道:“麻烦蔡公公速去请太医,皇上方才口吐鲜血,病情似乎有些严重。”

    “啊?啊,是!”蔡奇慌慌忙忙的吩咐侍卫将我押解去天牢,而他则返回颜锦墨身边。

    被押的我缓慢远离皇宫,天明的前一刻,整个皇宫被黑暗笼罩,一如天大的锅盖将这里盖住,感觉十分可怖。

    迎接我的,是另一个黑暗,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子卿被押天牢,到底谁会来相救捏?嗷嗷嗷~~我猜是颜四四~~哈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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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身世,送嫁!

    天牢之外,发生了些什么事儿呢?我很好奇。自我被打入天牢已经近五日时间了。这期间,颜锦墨怎么样了?被罚跪的颜沛锦怎么样了?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为令人心生恐惧的。

    好在爹爹前来看我,我才有所了解。虽说天牢不得随便入内,但作为前丞相的爹爹在朝中还是十分走的开的,故勉强能入天牢。他老人家看我一身女装便一切都了然于心了,他叹息说:“好生照顾自己,一切听由天定。”

    在牢中,我倒是没有受什么委屈,毕竟我是前丞相之女还做过一段时间丞相,再者说颜锦墨只是将我关入天牢,并无命人对我严刑拷打或者无理由的逼问什么,故狱卒也不敢怠慢了我。但听由天命,我却完全不认同,只得反驳:“爹爹,倘若如今做皇帝的人是颜沛锦,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荣幸过来蹲大牢呢?”

    爹爹一时无语,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眸满含愧疚的看着我。

    我坐在牢中的板床上,仰着头看着爹爹,才五日不见,我竟发现爹爹两鬓的发煞时白了好几根。他那藏青色绸缎长袍着身,显得有些大,一时觉得这位父亲历尽沧桑,满感惆然。不由的,我的双目有些酸疼。

    他是父亲,女儿入了狱他自是不好受,而我还这般责问他,真是不孝。

    我起身跑至爹爹面前,将他抱住了:“爹爹……对不起对不起。但女儿怕,女儿真的怕。”

    爹爹颤抖着身子,低沉的在我耳边叹息:“你说的是,如果是颜沛锦……如今你可能是皇后了。”他双手沉重,却轻抚我的后背:“都是爹爹的错,可爹爹也无可奈何。”

    阻止颜沛锦做皇帝是无可奈何之举?

    放开爹爹,吸了吸鼻子道:“爹爹,此话怎讲?”爹爹拉着我坐到了板床上,看了眼这算得上干净的牢房,压低声音道:“当今皇上就是出生在这牢狱之中。当年若非我,也便没有如今的他。”

    颜锦墨出生在牢狱之中?记得大皇子曾说颜锦墨不配当皇帝,因为他连自己的母亲是谁都不知道……看来,颜锦墨不知道的,我爹爹知道:“爹爹,您继续。”

    爹爹道:“当年,颜锦墨的母亲任贵妃是宠冠后宫的一位妃子,那时皇后病逝不久,她有可能成为皇后,但这后宫之中的女人数不胜数,生过皇子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任贵妃身位高且身怀龙子,被后宫众妃联合陷害,入了狱。”

    我心中很多疑问,但还是捡了最重要的问:“后宫之中,倘若妃子犯了条律,最多也是住冷宫,永无翻身之地,任贵妃怎可能身怀龙子还被打入天牢?”

    “宫中条律是打入冷宫,但被人诬陷的任贵妃并非只是犯了宫中条律,而是其家族被诬陷被挂上了通敌叛国之罪。就算任贵妃身怀龙子也不能幸免于那场灾难。虽然当时天德皇帝有心放过任贵妃……但,后宫的女人怎么可能就此罢手,一系列的连环陷害,所以……哎!这世上最恐怖莫过于得不到皇帝宠爱的女人,这也是爹爹不希望你入宫为妃成为皇帝女人的原因了。”

    如此,任贵妃被打入天牢还有迹可循,后宫女人的邪恶力量是可怕的,是会令人尸骨无存的。但,什么人儿都给挂通敌叛国之罪,会不会太过频繁以及雷同了?就拿近的来说,杜致林不还说爹爹通敌叛国吗?

    我知道通敌叛国的罪比较严重,但这么多人都利用这个理由,皇帝却还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真是令人费解:“那后来呢?”

    “其实,在这之前爹爹欠任贵妃一个人情。她在牢中通过狱卒联系到在外的我。你知道,爹爹这个人心软,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求你,更何况是女子。我来到天牢,正赶上任贵妃生龙子……颜锦墨出生时,我却一刻不离,看着他呱呱落地……后来你和你哥出生,我都不曾在你娘身边,爹爹感到愧疚。”

    颜锦墨,你真是幸运,早先得了我和哥哥本该有的幸福。

    “颜锦墨出生后,任贵妃便央求我,要让这个孩子做皇帝,为任家平反。当时,爹爹只是随口答应,因想着皇上会念着这个孩子的面,给任贵妃一条生路。可不曾想任贵妃竟给自己催生,提早一个月生了孩子,还得这个孩子从小就有隐疾。而任贵妃当时……便奄奄一息,已经走在鬼门关口了。她临死前发下毒誓,倘若我不曾做到她的要求,那么我们步家今后出生的每一代,男的为奴,女的为娼,永不得超生……”

    爹爹说着,叹息一声,明显表达的是:后悔当初的心软,后悔来到天牢。

    “这个恶毒的誓言,爹爹怎可能不放在心上?尤其是看到你和你哥哥出生的时候,爹爹想到任贵妃临死前那恶狠模样,心中就怕。天德皇帝命数快尽那几日,爹爹时常梦见任贵妃那种扭曲挣扎带着痛苦的脸,那双满是血色带着恶毒的眼眸总是浮现,那么清晰,那么令人心生畏惧……为了摆脱这个噩梦,爹爹才假造圣旨,让颜锦墨做了皇帝。”

    爹爹的无可奈何原来源自此。我不由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劫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爹爹,女儿不孝,让您承受了这么些不为人知的痛苦。”我一失控扑在了爹爹的怀中,大哭了起来,我再责怪再不满,怎敌得过爹爹这些年来承受的压力呢?

    爹爹轻推开我,指腹划过我的脸颊,抹去了泪水,他慈祥的笑道:“怎么不孝,倘若不孝你还会听爹爹的话吗?若非爹爹当初为了面子,为了和太傅置气,怎可能非要你入了朝代替你哥哥,如今爹爹是后悔莫及。”

    我抹了下脸,呵呵的笑了起来:“爹爹,都过去了,如今后悔也没用了,想个法子保全步家保全我的命吧,我还不想死呢。”欺君之罪,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爹爹,还有步家上上下下啊。

    爹爹点头:“嗯,爹爹得好好想想法子。”

    “嗯。”我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对爹爹道:“天德皇帝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幸福的,就算害死了任贵妃,她们也都不曾得到皇帝的一丝宠爱,因为他就不曾喜欢过女人,是吧,爹爹?”

    爹爹看着我的眼眸顿时闪烁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失笑道:“上元节时候,先帝在街市上与我相遇,也是你安排的吧。”

    “嗯,先帝与我提起了……爹爹,您不会怪女儿吧?”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爹爹,却见他释然笑道:“先帝临终时……我说了谎,但让他安心的闭目了。”

    这个谎言,想来就是老皇帝他要爹爹下辈子和他在一起。但,这也就是个骗死人的谎言,爹爹……此生只爱娘亲一个人,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早就许给娘亲了,怎可能还有老皇帝的份儿呢?

    突然,我有一种能够理解颜锦墨在得知我从始至终是女人的时候会震惊而吐血的悲情了。他一如天德皇帝,一般深情一般痴傻,却不曾想对方从不领他们的情。“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话也在颜锦墨身上验证了,他比天德皇帝更直接,更霸道,更有占有欲!

    正待我还想和爹爹说说话,牢房外面就传来了铁链敲击的声音,爹爹立马从板床上起来,对我道:“好生照顾好自己,爹爹一定会想法子救你出去。”我点头,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尔后爹爹快速的离开了牢房。

    起身走至牢门口,看着爹爹消失的方向,那里有光明,那里才是出路。冰冷的牢房中,又只剩下冰冷的死寂,预示着死亡的黑暗再一次降临。

    那铁链清脆的声音预示着某件事儿,那就是:我的命是谁的,还是个未知数。

    ……

    又过了十数日。这些日子里,我都让自己保持清醒,保持向上的态度,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但我不愿意让自己颓废,不愿意让人可怜我,就算蹲牢房,我也要保持着我不屈服的态度。

    可当看到颜锦墨一脸病态,就连走路都得人扶,来到牢房的时候,我不由心生畏惧了。倘若没有发生断袖之事儿,颜锦墨也会是一个好皇帝,之前我这样认为,如今我也是这样认为。

    蔡奇在他旁边指使着小太监们好生伺候着,就连龙椅都搬入了牢房,狱卒将我的牢房门打开,龙椅就摆在板床正前方,颜锦墨被扶着坐了下来,而后他摇摇手对蔡奇道:“都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得入内。”

    “是。”蔡奇临走前看了眼我,后带着一群人都下去了。

    我下跪:“民妇叩见皇上。”

    “民妇?”颜锦墨转眸看向我,满脸是屑然,口吻甚是不好:“倒是与朕说说,你嫁与谁人了,自称民妇。”

    我匍匐在地上,心中虽是很畏惧,却还是十分恭敬道:“民妇早先与佩亲王私定终身,民妇早已是佩亲王的人,故如此自称。如今,皇上您将民妇的命运改变,远嫁泽瑞国,民妇也并无怨言,即将成为泽瑞国新皇的人,早些自称妇也是应该的。”及早就将自己定为颜沛锦的人,自是这般自称,我倒也不忌讳。他说我不贞也好,说我放荡也好,总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了。任你如何编排如何鄙夷,打死改不了。

    “好个‘早先和佩亲王私定终身’,好个‘远嫁泽瑞国’,你倒是很镇定,完全不怕朕不会置你于死地。”

    怕,我怎么不怕呢?我怕的要死,我怕再也见不到颜沛锦,再也没有机会和楚政君说上一句话,给他一个交代。我怕娘亲以泪洗面,怕到爹爹白发再起,更怕步家就此走上一条黑暗之路。

    我从来都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怎么可能不怕呢?只是事到临头,怕已经到了麻木地步,才能够如此镇定的面对他罢了:“民妇的命是皇上的,民妇怕也无用,只等皇上处置。”

    “如今,朕算是彻底看出了你这个女人的特别之处。”他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影响音质。如今我已到了这般地步,却还想着他的声音,真是死性不改。“民妇只不过草芥一般的人,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我自己都不曾发现过自己的特别之处在哪儿,颜沛锦和楚政君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哪点,由此我有些好奇。但,我不希望颜锦墨说出我在他眼中的特别之处。

    他哼笑一声,那龙袍加身的尊贵气势不容小觑,他如腾龙一般站立在这冷冰冰的牢房中,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那不正常的白皙之肤上有一双深邃的眸,他的黑瞳直逼向我,闪烁着奇异的光泽,似是冰冷又似嘲讽:“无特别之处?无特别之处怎会引得两个男人为你弃江山于不顾,弃皇室于不顾?一个不惜舍去国土来娶你为后?一个如今宁愿放弃‘佩亲王’这个身份,保你一命!你却还说你没有特别之处,你却还说一切都是巧合纯属意外吗?”

    楚政君……舍弃五个城池,早先我便感动不已,恨不能去抽楚政君一番,让他改变主意。可,他的意志是无人能够改变的。颜沛锦,先放弃争回皇位,如今又为了我放弃佩亲王,我心下一沉,一股子酸疼在心中翻滚,让我煞是难受。

    一个二个为我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付出如此多,会让我无地自处,会让我畏缩的选择逃避的。我害怕,害怕面对他们,就算下地府,我也害怕担心。

    “如今,无言以对了吗?步子卿!”颜锦墨嘲讽般的说着:“就连朕……那日在客栈,你虽是素雅装扮,却如出尘的天仙一般,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眼前。可当怀疑被你抹杀后,我却对你……你的特别之处,也就是你的胆子了吧,你这种要死不活的性子,真够折磨人的!”他说到最后,竟是一种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咬死我似得。

    后面的话,对听者的我来说,完全没有明白,他说的语无伦次啊,我是个正常人,听不懂不正常人说的不正常的话。

    “断袖,多么遥远的两个字,竟会发生在朕的身上。”他自嘲的说着:“若非看到你看那种禁书,朕也不会去尝试……继而,沉溺在那种禁书的情爱之中。”

    其实,一切都还是跟我有关,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民妇求皇上您莫再说了。”

    “怎么,自责了?后悔了?早先你若对朕坦白……朕必然不会将你的身份揭穿,也不会造成今日之局。”

    说得很轻巧,当时的二皇子您的气势多么的宏伟啊,似是要将我的身份彻底查清,若非那场戏您指不定就可以让步家提早走上那条黑暗之路。

    “民妇迫不得已,为了步家民妇不得不这么做。”

    他有些吃力的起身,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移动了两步,背着身子负手而站,“朕,多么希望回到过去,虽然那时对你这个‘黄毛小子’很是鄙夷,但大家都想拉拢你……因为你背后的势力。”

    他,至今讲的还是势力,他在乎的还是个人利益。

    如果,颜沛锦如今这样跟我说,我想我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不过转念一想,如今颜沛锦绝对不会这样说了。他能够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只求救我一命,如此难得的情意,已经值得我信任值得我托付。

    可……我这个将要没有未来的人,却只能一辈子欠他们了。

    “更可笑的是……竟让朕知道了一个十分久远的真相。”他低低的言语,我只听到了个大概,完全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你起来吧。”他道。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他,道:“皇上,只求您给民妇一个痛快,倘若您还是按照旨意来将我嫁入泽瑞国,那么请求您放了民妇;倘若您不愿放过民妇,民妇只求您放过步家,一切罪名由民妇承担,求您速取了民妇的命就是。”

    “呵呵……”他凄惨一笑,这笑怪耍萌瞬皇娣骸半抟俏蹇槌浅?

    59、身世,送嫁!

    ,朕要国土,所以你必须嫁。但在嫁之前你还是老实的待在这里,等做你的新娘。”说完这冷冰冰的话语,他猛地咳嗽起来,看着这个被病魔折磨的人,我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想要前去给他拍拍背,走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心软的毛病随了爹爹真是不好。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番,不再看他。

    他回身看了眼我,便扶着牢房墙壁出去了……

    他不要我死,他要我嫁给楚政君。可我不理解的是,他为什么不放我出去?难道他要羞辱楚政君,让天下人都知道楚政君娶的女人是一个香宛国的囚犯?

    如此,我只能说:颜锦墨,你很幼稚。

    我能离开天牢的时候,是我该出嫁的时候。

    在天牢,宫中嬷嬷就将我的装扮收拾妥当,给我盖上了盖头,从天牢出来上了马车,都不曾看过外界一眼,只是感受着阳光,感受着外面的空气。

    颜锦墨让颜沛锦为我送“嫁”,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心就如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疼痛难忍。当马车行至京城城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楚政君……那一刻,我的心又似被撒上了盐,痛到眼泪直往下掉。

    楚政君带领着他的军队,将城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

    正不解楚政君这架势为何如此带有杀气时,才发现送“嫁”的颜沛锦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车一边缓行。楚政君也正是一身喜服,骑在白色战马之上……他这架势似乎是来打仗而非来娶亲的。

    两个新郎?原来,颜沛锦并不是送嫁,而是迎亲。楚政君本是来娶亲,如今变成了来抢亲的……

    顿时,我明白了颜锦墨的用意。

    作者有话要说:颜锦墨的身份也很清楚鸟~老丞相当初让颜锦墨当皇帝滴天大疑问如今也很清晰鸟~~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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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

    60、挡箭,垂死!

    我出了马车,将红盖头狠狠的拽了下来,也不顾高耸的发髻被扯得导致头皮发痛,站在车辕边,转头朝城门方向看去。果然,颜锦墨霸势凛然的站在城门上,完全是带着玩味摸样看着城外的阵势。

    他,这是在折磨我,从心理上开始。起先告知我说颜沛锦来送嫁,让我心无以复加的疼痛。一路上我几欲想要打开车窗看向外面,可在抓住盖头的那一刻,我顿住了手,悲伤的纠结着。这期间让我没胆子去面对“送嫁”的颜沛锦。

    在发现楚政君带着军队来时,看见颜沛锦和楚政君一样身着喜服时,他是要我从这两个男人中选择一个人,不论选择谁,对另一个人都是沉重的伤害。面对这样残忍的抉择,我无颜去面对,更无从去选择。

    我只是看着城门上的颜锦墨,看着他那双深邃却满是不屑之意的眼眸,他周身的霸气夹杂着寒冷,与他的病态有些不符,可就是这样一张苍白病态的脸上,毫无感情,冰冷的让人畏惧,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抑或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我是欺骗了他,从始至终都欺骗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错,可他堂堂男子却步步相逼于一个柔弱女子,让别人无以抉择,他心里就能过意的去了?

    正如他所说,我不知道他纠结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因为我的性别痛苦了多久。但如今我纠结我痛苦,他也不会知道,他又何苦将曾经他所承受的加之于我身上?只是为了看到我难以抉择的时候痛苦表情,他就会快乐吗?我并不认为将自己的痛苦加诸于别人身上,自己会感到快乐。

    看着他那双看好戏的眼眸时,我突然释然了。他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我偏生不让他得逞。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微笑着转过头,看着骑着马正满是担忧的看着我的颜沛锦,他一直蹙着眉,可他不曾说话,那双因我而产生恨意的眼眸看到我的微笑时,怔愣了片刻。我努力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他深沉的眼眸一点点的变得明洁起来,最后回我一个微笑,这个笑是一种信任,是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之后,我朝楚政君的军队看去,约摸有个五千的精兵,再看骑着马站在最前方的楚政君,悠闲的朝他微笑着招了招手,他看到我如此悠闲的样子,也如颜沛锦一般楞了一下,尔后骑着马在原地走了两步,缓慢伸起手,朝我僵硬的挥了两下。

    我点头,转回头看着颜沛锦。三个男人三个点,离我最近的便是颜沛锦,他能看清我一切的表情,一切动作的趋势。我朝他笑着道:“你看出你二哥的目的了么?”

    他缓慢点头,不语。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又道,颜沛锦又点头,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让人不可接近,却又近在咫尺。让人不敢接触,却不得不去接触。

    过去的点点滴滴,过去美好的时候,过去亲昵的时候……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我眼前旋转,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和楚政君在一起的每一刻,紧接着便浮现在脑海,一点点的清晰起来,给人更加深刻的回忆。

    “沛锦,不论我做什么,你都要镇定,好么?”

    颜沛锦不解的蹙眉,眸中的狐疑总是那么的明显,他牵着缰绳的手收紧了,僵持着终于开口了:“只有一个要求,不准伤害自己。”

    倘若伤害自己,不正中颜锦墨下怀吗?我才不这般笨傻。我点头:“今日,你是被颜锦墨逼迫的,对吧。”我上下将颜沛锦打量了一番,他点头。我就猜到,就算颜沛锦再不乐意我嫁给楚政君,也不会做那引起战乱的罪魁祸首。虽然心里有点点的痛,但这样的事实更让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