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断袖第15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情愫,他们舍不得那块土生土长的地方,又怎能强迫?可是,不迁移只有死路。“皇上,暂且迁移也可,待天河水患治理差不多时再做打算。”不知道如何解决,如果爹爹一定会给天琪更好的方案。
颜锦墨抬头看我,满是愁绪的眼眸顿然豁然开朗似得,满是笑意,说:“明日早朝再议此事儿吧。”
我点头:“是,皇上。”回去立马找颜沛锦,让他给我出出点子。自从和爹爹对立后,爹爹再也不与我说关于朝政,关于如何协助皇上……
书房中安静了片刻。
正等着颜锦墨打发我离开,却未料听到他命令的开口对我说:“今日,留下同朕一起用膳。”
我自是点头:“臣遵旨。”被留下一起用膳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知颜锦墨什么目的,每次都只是静静的用膳,用过后遣人送我回去。
“今儿,朕还请了杜致林。”颜锦墨起身,绕过龙案走至我身前:“其实杜致林也是个人才。”
杜致林,这个名字早已经在我脑海中淡化了。用金钱买通颜锦墨,用金钱为杜家洗清冤情……对他,我能想到的便是那金灿灿的黄金,再也没有别的印象了。
然而,他确实是个人才。颜沛锦给他了一个考试的名头,他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爬上了员外郎的位置,我想他很快就能晋升刑部侍郎位置。
有颜锦墨这个后盾,还有一个总觉得自己欠了杜家的爹爹,今后的杜致林仕途完全不用担忧。
“是,皇上。”我低眉称是,发自内心的赞同杜致林是个人才。
颜锦墨侧头看我,笑道:“此次赈灾用的就是上次杜致林给朕的钱。”
听颜锦墨这么说,我满是惊讶。记得颜沛锦说,国库分文不少,赈灾一分钱都没有从户部支出,还好奇这钱哪儿来……我完全不曾想到,杜家宅子中的金库,颜锦墨竟是一分都没有用,而是拿去赈灾了。如此说来他收买人心的钱何来?我有些不解。
“皇考将皇位传给朕,让朕震惊,很久没有从这个惊天的消息中缓过来。然而时间久了,朕才知道原来朕真的做了皇帝。”颜锦墨平淡的说着话,好似和我聊天,完全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了。“朕不会和大皇子一样,笨的想要得到什么,就把它说出来。然那日你的一句‘没资格’,让朕面子挂不住。事后,朕也觉得可笑,竟为你的一句话而说出那种话来。”
“在杜家我与你所说的话,不过是试探于你。你转移话题,总不与我继续谈论未来君主一事,叫我更深切的明白,你维护的是四弟,你和四弟有些不寻常耐人寻味的东西已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听颜锦墨改了称呼,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所说的话,更让我吃惊。他早就看出我和颜沛锦之间的那点事儿了,虽然只是被他当做断袖来看。我抬眸看他,他那含着嘲笑之意的眼眸看着别处,他在嘲笑自己。
回想那日,他拿起一颗夜明珠递给我说送给我,而我说了句他没资格将那些东西送人。
只因为“没资格”三个字吗?这三个字竟是伤到了他。曾经的二皇子,您的心有多么的脆弱呢?这三个字竟激怒了他,让他说出要夺颜沛锦的皇位。而今日得到了,他却不敢相信。是了,这皇位不是老皇帝给他的,而是我的爹爹,步骞给他的。
我心中还未腹诽完,就听颜锦墨继续道:“朕知道,皇考中意的是四弟,四弟有一切的利势。他办事能力强,果断有魄力;为人处世刚直,谋略是兄弟之中最为出挑的一个。就如这次天灾,虽是我拟案,却是他前往安抚民心,解救百姓于苦难之中,减少了百姓损失。倘若,朕派遣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前去灾区,必然不能得到解决。”
是啊,颜沛锦去天河将近半个月,那半个月里可担心死我了。
“放这样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人做一个王爷,着实委屈了。”末了,颜锦墨叹息一声:“皇考之举,令人不解。”
我也不解啊,爹爹之举,我已经不解了将近半年了,他老人家糊涂啊糊涂。
“臣只能说天德皇帝的心,谁人都猜不透。”如今,我只能这么说。他是皇帝,主宰人生死的人。还未看到颜沛锦登位,我不想被砍掉脑袋。
颜锦墨哼笑一声:“帝心不可测?”
在红烛下,他苍白的面容显得有了点红晕,自从他做了皇帝,似乎面色从没有好过。曾经,他在秋山养过病,想来这点病还未绝根。如今操劳国家大事儿,只怕是又伤及其身。
正想说两句关心的话时,他断了我开口的念:“走吧,去御花园用膳。”
我沉沉出口气,其实我只是打算作为一个臣子关心下皇帝的,但打心底还是不是十分愿意说关心的话,听他说走,正好我的话也不用说了,心立刻就安了下来。
颜锦墨将我带至御花园中,如今六月初,正是风轻云淡观夜景的好时候。到云水间赏月亭时,我顿了顿脚步,因为杜致林已经在云水间中坐着了,见颜锦墨来了便立马站起身来请安:“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颜锦墨点头,走入亭中率先落座。
杜致林又朝我行了行礼:“丞相大人。”我点头,安然受之:“杜员外郎不必多礼。”身为丞相,受等级比我低的人的礼是理所当然的。
“坐罢,今日不拘于礼节。”颜锦墨看了眼石桌上的佳肴琼酿,说:“就当是朋友之间相聚,饮饮酒,赏赏月。”
我点头,也随之坐了下来,杜致林便随后,在我的下手坐着。
“近半年没有这般闲情逸致在此饮酒赏月了。”颜锦墨抬头看着墨黑苍穹,感叹一声。
我笑了下道:“皇上,您若得闲便来此处,夜夏风吹着着实惬意,既是祛暑又能静心。”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奏折,迟早他的旧病得复发,如在他生病期间颜沛锦得胜,岂不是胜之不武。
“丞相说的是。”杜致林附和我,我回之一笑。
颜锦墨点头,那双深邃如苍穹的眸子带着笑,他嘴角微微勾起,如起伏远山,甚为飘渺:“今后得闲,二位便来陪着,朕心更舒。”
我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容真是和颜沛锦的像极了。
“步卿,你可愿意。”一个君王如此之问,我怎可说不愿意?自是点头说:“微臣自然乐得陪皇上观花赏月,饮酒解闷。”
颜锦墨的笑意更深更浓,“如此甚好。”而后,颜锦墨开始饮酒,浅浅淡淡说了一些风月。杜致林配合的蛮好,想来杜致林是真的投入,而我偶尔插一句,完全局外人的模样。
末了,我借莫嫣怀孕之事儿,说提前回去,颜锦墨允了,倒是离开之时发现杜致林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我着急离开没深思些什么。
离开,我却没有真的出宫,而是前往沁染宫。今日,颜沛锦说要去看看他的母亲,等到傍晚出宫时一起回去,我想他还在等我才是。身后虽然有颜锦墨留的太监,但走至半路时,我将其打发了,之后直奔沁染宫。
月色甚好,一路上我瞅着自己的影子,走到了沁染宫。
因为是冷宫,周遭没太多人走动,而我直奔主殿,方至殿门口时,听到房内有人在说话。
是女声。婉约而又细腻的声音,听着人心里很欣悦。再一细听,原是馨太妃的声音,很熟悉,我不止听过一次。
然而,其言语间的内容却让我吃惊:“步骞这老狐狸,虽然已经将丞相之职留给了步梓凡,但颜锦墨依然信任他,这半年来如果没有步骞,那么颜锦墨这个皇帝做的不可能如此顺利。”
在讨论爹爹和颜锦墨。馨太妃,不是从不会关心朝政的吗,今日怎么说起了这些?
“步骞不好除去。”颜沛锦的声音,很好听,然而他的这句话让我不禁退了一步,他欲杀我爹!“步家地位在香宛国稳固如山石,想要除去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颜沛锦不仅想要我爹的命,他主要的目的是扳倒步家!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不禁大吃一惊。扳倒步家,而步家人之中还包括我!
“总之,我要步家家破人亡,你知道,这是为母一直想要看到的。”馨太妃的话语,如鞭子一般重重的抽打在我身上,虽和其接触不多,但在这极为少数的几次中,她待我和蔼可亲,从不曾想到这样一个温和的女人,会要步家……
要步家家破人亡!
馨太妃,到底和爹爹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要这般对待步家!
“沛锦本以为得到步骞之女,就能得到步骞的鼎力相助,却不料……最后关头,步骞倒戈向颜锦墨。”颜沛锦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两次,在外面的我听得很真切,至于为何停顿,我却没有心情去深思。
只因为他的那句话,得到我是为了得到爹爹的支持,然而爹爹没有支持他,支持了颜锦墨。也就说,我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想当初,步梓凡说只要颜沛锦做了皇帝,步家的欺君之罪绝对不会有。可是,此时我想起来却觉得可笑。步梓凡你失策啊,如果颜沛锦登极,那么第一个开刀的便是步家,他会用欺君之罪,让步家走向彻底灭亡。
我希望自己听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别人陷害颜沛锦的。可是,那声音,不是颜沛锦的是谁的?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那是曾经让我悸动的而如今让我害怕的声音啊。
这音色,这调子,除了他的还会有谁的呢?
“沛锦,你记住对步家之女绝不可用真情,待目的达到便收手!”馨太妃的警告,让我心快速下沉。颜沛锦对我真的是利用吗?我不敢相信,这么长时间内,他对我仅只是想利用,只是他讨好抑或准备对付爹爹的一个棋子。
最终我心中的一切希望因颜沛锦的一句话而全部破灭:“母亲放心,沛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于步家之女我绝无一点情感。”
绝无一点,情感。
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如针一般扎在我的心上,很痛很痛。那种痛慢慢爬至全身,让我痛的全身发抖起来。
往日他与我说的全都是烟都是云吗?风轻轻一吹,便消散不复存在。
望着这扇门,不住的摇头,我不敢相信,完全不敢。更不敢推门进去,对着颜沛锦质问清楚。
转身,趁他们还未发现我,我要离开,我无法面对听到的这样一个消息更无法面对一个当我是棋子的男人。
我后悔来到这里,听到这样一番话,我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是,这还是被我知道了,该面对的依然得
39、爱情,背叛!
面对,可是我没有坚强的心去面对,因为我的心全全交给了他,已经难以抽身难以自拔,不可挽救……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当初如此这般容易的得到女主,自是有原因的~~至于他老母为何要对付女主老爹,后文会说滴,而且和杜家有关哈~
嗯哼,最后再说一句哈,咱男主……哦耶,就是四四哇,哈哈~
我想说,男主要是二皇子的话,会不会炸出深水霸王,把我揍死捏~~
好几日没写文,突然觉得手生了~~囧死~这章写的我自己都怒了,竟然写了将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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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当年,恩怨!
我不知我是怎么回府的,只感觉一路上轻飘飘的,外界什么的都与我无关了,满脑子都是颜沛锦声音。
“绝无一点情感。”我不知念了多少便这句话,越念心越发的抽痛起来。
回到平凡居房间,我便颓废坐在锦榻上,毫无目标的看着窗外,眼前浮现的是颜沛锦毫无表情的说这句话,眼神绝然,口吻清冷……
我想哭,很想大声的哭一场。可是,我忍住不让自己出声,只是觉着脸颊一片冰冷,湿湿的,十分难受。
绝无一点感情。
心中如被刀割过似得,又有如锥子一般的东西一下下的敲在它的上面,让它更难以忍受住那种痛。
“颜沛锦……”他的名字,一次次的闪过脑海,一点点的放大,最后如巨石一般朝我砸来,不给我一个反应的机会,将我砸的全身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相公,爹找你,让你去趟书房。”正在我挣扎于痛苦之时,莫嫣的声音从外阁传来,她来到了房间,我都不曾发现,赶忙伸手抹了把脸,遮遮掩掩的绕过进来的莫嫣:“这就去……”
“相公,你怎么了?”莫嫣见我躲闪,忙要过来问清楚。“没事,你休息吧。我去书房。”之后逃似得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门,我那两行清泪又一次落了下来。这时,我想起了爹爹的话,颜沛锦不是个能靠一辈子的人。爹爹有预见之力,他早料到颜沛锦于我不是真心,而我不听爹爹的忠告,却还是将最后留的那一分心全部献了出去。
脚步沉重,每走一步,便觉得更沉似一步,脚下好似泥沼,踏入便很难脱离。
皇宫中的月,那么透亮,那么明洁,此时府中天空上的月为什么变幻的那么快?模糊的、清冷的、孤寂的……
寒意猛生,心骤然冷冻一般,可冷冻的心为什么还会痛?
不由自主的伸手紧紧抓住了靠近心口的衣裳,好痛!狠劲儿的捶打胸口,狠劲儿的!可是,它还是在抽搐,如针扎一般的痛。
不知如何走到书房的,也不知怎么推开房门的,可我却知道如何颓败的抱住爹爹猛哭的。
爹爹坐在书案后,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跑过去,当我哭出来的时候,爹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伸手安抚着我的背,轻轻的,如安抚婴孩一般,动作那么的柔,就如带着魔力一般,让我心安静了下来。
然,我没有停止哭泣,见到爹爹,我好似见到了救星,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在这里,可以安心的哭泣,没有嘲笑,没有鄙夷,有的只是关怀。
不知多久,我觉得双眼有些痛的时候,直到感觉爹爹坚实的肩膀上已经湿透的时候,我终是打着嗝,停止了哭泣。
爹爹还是静静的安抚我,待我看他时,他微微一笑,眼眸中的心疼抹不去,“坐下,与爹爹说说,我坚强的女儿这是为何哭泣。”
我吸了吸鼻子,随着爹爹走至外阁圆桌旁边坐下,抬眼看着坐于一边的爹爹,却不知如何开口。我被利用了,被颜沛锦利用了,他不喜欢我,我于他不过是一枚拉拢关系的棋子。
曾经以为,步家巴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出我的身份,然而我没有想到过这其中的双面利弊关系。更没有想到,爹爹的能力,没有想到爹爹在中皇子心中的地位。
爹爹,若有心,可以一手遮天。其无心,想让谁做皇帝,便能够让谁做。如此说来,当初我的想法完全错误。以为他不会为了讨好爹爹而眷顾我,以为他真的只是因为喜欢我而和我在一起……
“是佩亲王?”爹爹伸手拂去了我眼角的泪,笑笑说:“除了他,没人会让你心情大起大落,还如此失态的哭泣了。”
我点头,真是知女莫过父啊。“爹爹,颜沛锦他……”想起他,就想起了方才的那句话,我又开始难受。强忍了下去,将方才所听到的一口气与爹爹说了。
当说完后,我觉着心里好受了些,可不片刻,那股子难受劲儿越发的肆虐起来,从心底的某处一点点的蔓延,至全身,仿佛走入了冰窟,好冷好冷。
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爹爹慈祥的面容,我继续开口:“颜沛锦不喜欢我,他……都是骗我的。爹爹,颜沛锦都是骗我的。”
“如今知道也不晚,既然已经知道他怎么想的,那么今后便不要再和他有纠缠。”爹爹叹息一声开口。“只不过,这段时日你会过的辛苦一点。”
我点头,不纠缠他,和他就此断绝关系……
可是,我放不下。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和他欢快的时刻,他的笑颜,他的言语,他的行为动作,早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上,如今将这些全部揭去,我的心赤?裸?裸在流血,已经伤的体无完肤。
“忘却一段感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只有学着放下,学着释怀,才能让自己不会那么痛。”爹爹语重声长的说。
我点头,学着放下,学着释怀,我需要时间……我会慢慢恢复过来的,一定可以的!
“爹爹,您和馨太妃有过节吗?为什么她要置您于死地?”颜沛锦伤的是我,而他还想扳倒步家,馨太妃要步家家破人亡,今日我既是知道这事儿,自然要防范于馨太妃。
爹爹无奈而又苦笑,自行为自己倒了杯茶,他缓缓开口:“馨太妃记恨我,因为当年被她误认为我侵犯过她。”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爹爹,沉稳内敛且处事从来无误的爹爹,竟招惹了不少女人……果然是有才华的人都比较风流。“爹爹,她是后宫之人,你怎可……”
“其实,侵犯她的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替那人背负了这个罪名,导致馨太妃从十多年前记恨我至今。”爹爹叹息一声:“一切都是巧合,意外。”
“那侵犯馨太妃的人到底是谁,如今在何处?您又为何要帮他顶了这个罪……”爹爹当年的事迹让人好奇,也减轻了我心中的疼痛。
“正是杜致林的父亲,杜九青。”爹爹抿了口茶,继续说:“当年,杜九青和尚书于诚的千金于馨有过来往,如若不是于馨嫁入皇宫,如今你的杜伯母便是如今的馨太妃。杜九青只是个穷书生,为了还能见到于馨,便刻苦学习,考学入仕,终是能够在宫中重大典礼上见到他心爱的女人……”
“那年冬正好是四皇子四岁时候,天德心情大好,寻了个日子宴请百官,后宫之妃皆在。杜九青也不知犯了那根抽筋,竟起了歪念头。喝了点酒水后,见于馨提前离开,便跟在其后,在后宫无人的假山处强要了馨妃。那时我发现不对劲,待能脱身的时候追了上去,可惜来晚一步,杜九青听到响声便跑了,我赶到时正好看到昏迷的馨妃缓慢醒来。就这样,于馨以为是我……”
爹爹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我也全然明白了。无非就是于馨将正赶来的人当做了强她的人,而此后一直将此事儿记恨在心,以至于如今想要爹爹的命。
“杜伯伯为什么要将这事儿推到您身上,这种不负责的行为,令人不耻。”我不屑道。
爹爹却摇头:“杜九青事后懊悔不已,因这事儿他无法面对曾经相爱的人。就算二人不能在一起,杜九青也不愿在于馨的记忆中有一段那么不堪的回忆,所以在于馨没有发现真凶是他的时候,将贪污一案揽至自身,为的就是想带着妻儿逃离京城。其主要原因,还是想让于馨的心为他留下一席之地。”
我心中一阵无语,杜伯伯啊杜伯伯,您可真是害了我步家啊!如果没有你当年的一时糊涂,怎可有今日杜致林和馨太妃的误会,这两人一个一心想要为杜家洗清冤屈,还一个一心想要扳倒我的爹爹?
“可是,爹爹您不必这般照顾杜致林的,他一心想将你拉下水,之前他给我的信件,就是指证您通敌的。”
“无妨,那些书信威胁不了我。”爹爹微笑道:“只是叹息啊,佩亲王竟愿意背负上一辈的恩怨,而如此待你……如知今日,当初我便该果断分开你们。”
说到颜沛锦,我心情立马垮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当年的这些恩恩怨怨,如今颜沛锦也会将我当做棋子看待的,因为我的关系,能让他得到爹爹的支持。
“算了,爹爹。”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不稀罕颜沛锦,今后我和他分道扬镳再无瓜葛,您也不必为我担心。”
爹爹瞅着我,那心疼的模样让我不忍。他说:“今后爹爹为你寻适合你的良人,只要你愿意,就算是天上的谪仙我也给你整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爹爹,您何来这般大的能耐,还是算了吧,我要凡人不要仙。”
爹爹见我笑了,他也嘴角也漾起了涟漪,伸手又拍了拍我的背,“只要你好,爹爹什么都不在乎。”顿了顿,爹爹又道:“你这女儿身迟早被发现……我得想个法子,让皇上赦免步家才是。”
“爹爹放心,颜锦墨是不会再怀疑我是女人了。”当日妓院一事儿,他对我的身份再无二次怀疑了,今后我只要小心些,就不会出现大纰漏的。
“何解?”爹爹茫然,我便将当日的事儿告知了爹爹,当然除了步梓凡和骁假戏真做的事儿。说完,爹爹叹息一声:“步梓凡竟……真不知道他随了谁。”
步梓凡竟是个短袖,爹爹都不敢相信了吧。但,这就是事实,不可磨灭。
其实,断袖之为可以理解,因为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只要产生感情了,便深陷其中无法再回头了。
就如我,做决定要和颜沛锦断,可表面断,心却还沦陷在其中,或许心将随之死去,再也不会因另一个人而有悸动之时。
“随他吧,如果步家真的陷入困境了,他会回来的。”有些没有心的人,若走便挥挥衣袖一去不再回头。但步梓凡不是一走不再回来的人,他还是顾着步家的,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的救我、帮我了。
爹爹点头,后又安慰了我几句,让人拾掇了书房,收拾了锦榻让我在这里将就一夜。
不管睡在哪里,我都是难以入眠的一个,因为这晚所听到的话,让我心此时还痛的无法缓解过来。曾经害怕心痛,才不敢去试探,然这以试探,却让自身伤痕累累。
作者有话要说:杜致林还有一个妹妹,乃们能猜到是谁吧。。。。。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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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面对,冷静!
顶着一双兔儿眼,我无脸出门,着人入宫与皇上告假在家中休息。当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当知道他待我并非真心,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颜沛锦,不知道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一切假惺惺的表情我会做何反应,所以还是躲避为上。
我现在只想躲起来,自我封闭几日,除了自家人,外人谁也瞧不见我,我感觉很安全。
鲁秋进门伺候我,瞧见我双眸通红,满是心疼的说:“小姐,您今后别入宫了,怪受委屈的。”鲁秋并不知我怎了,只当我是受了别人的气了。我笑笑道:“我是丞相啊,不入宫等皇上来削啊。”信手拈起桌上的糕点塞入口中,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
“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再不回来小姐真被削了,那那……”鲁秋嘀嘀咕咕的说着,后觉得说错了,忙改口:“呸呸呸,小姐才不会被削,我这嘴欠的,小姐您……我……”
瞧着鲁秋自己抽自己,我扯嘴算笑:“没事。”拍了拍手,看着桌上的食物道:“收拾掉这些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鲁秋本想来给我寻乐子,为我缓解心情,只可惜我只想静一静。“小姐,奴婢不走。”鲁秋巴巴的望着我,对我赶她走表示不满。“老爷叫奴婢来伺候您,让您开心,奴婢还没完成任务呢。”
“那你待着,别吱声。”鲁秋是个闲不住的,嘴巴不是吃就是说,想来她会耐不住寂寞一会儿自个儿悄悄的离开,这会儿就随了她。鲁秋点头,站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我则走至书案前,开始写写画画。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待我手臂有些累了,放下笔才发现,所写的每一张纸上都是颜沛锦的名字。最离谱的还为颜沛锦画了一幅画像。
正是去年初见他时,身着黑氅的模样。
那时,人群中的他如星一般璀璨,让人一眼便能注意到他。浑厚低沉的声音,更是令人欣悦,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一个陌生高高在上的他,如谪仙一般。
那第一眼,第一印象,如此深刻。
而画像上的他,为什么神色那般迷茫,是我的画技越来越差了,以至于将最初的他描绘不好,还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他,才会画出这般遥远的他?
是的,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颜沛锦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一味的沉溺在他温柔一面之中。
对着画,我心中满是嘲意,哼笑出声:“无知。”挥开桌上的纸张,绕出书案去取书看。
在书架上找了片刻,发现鲁秋还在,道:“将书案收拾一下。”她乖巧的应着,我便去取了自己喜欢看的书,半倚在锦榻上,舒服的慢慢看了起来。
果然,只有禁书才能让我心情好很多。
书上描写的内容,再加上描绘的图,都让我眼前一亮,因和颜沛锦在一起,所以很少看这些禁书。如今看,感觉完全不同啊。
每一个人物,每一个动作,描写的十分细腻,绘画的十分细致,真是越瞧越兴奋。
看到一幅画面的时候,我不禁笑了出来,因为画面上的两个男人正兴奋的,突然从床上掉下来……摔在下面的男人的表情绘的十分贴合文字的描述。
“原来,你喜欢看此类书。”我正看的入迷,却听一个男声从头顶传来。我还注意着书上的内容,十分随意的回答:“看了多年了。”
此时,书上写的是下面的男人大怒,立马起身伸拳揍,我忙看下面的图,只见那男人一拳过去,已经将压他的男人揍歪了嘴。
“哈哈。”我大笑一声:“哎,你要不要看?这场景很逗趣。”将书递出去,抬头看和我说话的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傻傻的愣住了。手无力,书从我手中掉落在榻上,我赶忙起身,看着榻上的书被他拈起来,他瞧了两眼,眉峰是越聚越高,最后一脸不思议的看着我:“原来是这些看多了。”
我茫然,看一眼跪在书案前的鲁秋,我有些晕了。想来是他进门制止了鲁秋说话,过来偷看我做什么……
“皇……皇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忙下跪请安:“皇上金安,您来臣府中……”
“听说你告假,过来看看你。”他又翻了几页书,嗤笑道:“不曾想你竟在家中看这种东西。”
颜锦墨啊颜锦墨,您留宫中好好看您的奏折就完事儿了呗,怎么跑到我府上看我啊。“臣身体微恙,故告假不入朝,方好一些才……才随意看看书的。”
“随意看?朕瞧你倒是看得入迷。”颜锦墨撩起袍子,端坐在了锦榻上,而后抬眉看我:“方才还想让朕看,莫非也想让朕逗趣下?”
“臣……”怨念啊怨念,颜锦墨您要不要这样欺负人的?正经点,要罚要怎么着,您说啊!
正于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颜锦墨道:“起来说话吧。”我偷偷抬眼瞅了眼他面色,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笑意,“皇上,臣下犯禁,请您治罪。”
“赦你无罪,起来吧。”似乎,他的笑意更浓了,我心是越发的担忧起来。笑面虎什么的,总是让人猜不透,让人无形中有些畏惧。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只见颜锦墨开始认真翻阅我喜爱的禁书,心中大惊:“皇上,您……您别看这种低俗的东西,免得污了您圣洁的龙眸,臣现在就将它烧了去。”
颜锦墨摇头,笑道:“有剧情,有情感,画工也不错,想来是在京中最出名的书肆订的吧。”听颜锦墨这话,我登时怔住,莫非他……
“不算低俗,还不错。”颜锦墨抬眼看我一眼,而后继续道:“只不过,你假借生病在家看这类东西,实属不该。”
“臣……身子确实有恙。”我的心,病了,皇上您瞧不出来罢了。
颜锦墨将书放至一旁,笑道:“眼有些肿,看你面色有些苍白,姑且算你病了吧。”
笑笑笑,颜锦墨您能不能不笑,您一笑我这心跟着颤抖啊!
“午膳还未用,却不知能否在步卿这里享用佳肴?”颜锦墨如璀璨星辉一般的眸子含着笑意,话语轻却字字打在我的脑海,我自是不能拒绝啊,应承了便忙转头吩咐一边跪着的鲁秋:“快去准备午饭,告诉厨子皇上驾临,要丰盛。”
鲁秋磕头应了便颤颤巍巍的出了门,看着她离去,心想我要是也能离开就好了。
“这空挡,带着朕逛逛步府。”颜锦墨起身,又续道:“朕还不曾逛过步府,听说步府是京城中最为清雅的园子,具有‘世外花境’之称。”
我跟上颜锦墨,谦虚道:“都是外人过谦,其实步府也不过只是个住人的宅子,能遮风挡雨罢了。”步府是大,是两个园子合并而成的,但再大也敌不过皇上您的皇宫啊……
天,我大逆不道的想了些不该想的东西。
“遮风挡雨……”颜锦墨默念这四个字,后小声说:“南方还有很多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
听这话,我愣了下,颜锦墨还想着受灾的百姓:“皇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一切都会过去,苦难之后便是安定。”颜锦墨坚定的说这句话,而后侧目看我,笑说:“如将你这园子送给受灾的百姓住,你可愿意?”
我知道颜锦墨是玩笑而说,故随着应和:“为百姓,臣自是愿意的,不过还得请求皇上好歹给臣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
颜锦墨“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届时朕一定给你寻一处好地儿。”跟在颜锦墨身后离开书房的我因他这话,心颤了一下,他不是说真的吧?
如真的,步家祖宗不从地里爬出来吃了我才怪。
“朕今儿琢磨一件事儿。”随颜锦墨缓步走在花园往水榭去的回廊上,颜锦墨的声音从前传来,声音中带着点疲惫,却不影响浑厚的音质。
“皇上,什么事儿您说说,臣愿为您出谋。”
颜锦墨侧头看我一眼,眸中的笑意依然在,开口说:“泽瑞国皇帝退位让贤,让其三子楚政君即位,邀请函已送来,希望香宛国和西戎国两国遣人前往祝贺,朕琢磨着到底让谁去。如官位品级低了,是对泽瑞国新君的不敬,届时新君心有怨念,影响两国交好。”
影响两国交好。
很平常的几个字,然让我看到了颜锦墨的心,他完全无心统一天下,只希望两国交好,只希望香宛国能再度辉煌却不愿天下统一。
而,颜沛锦有此心,他想要统一天下,让天下百姓归于香宛国。
想来,老皇帝看出了颜沛锦是个有野心的,才将皇位留给颜沛锦,只可惜……
“朕打算派一位王爷前去泽瑞国,却不知选择谁。不论选择了谁,没有被选的人必然心有不满,真是愁人。”颜锦墨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入我耳中,虽然心想着别的,耳朵也在听着他的话。
颜锦墨是绝对不会选择韩亲王颜锦涵前往,办事不稳妥,其性子直,指不定招惹了谁还不自知,若派他,任谁都不会放心。但,选择了另外几个王爷中的任何一个,大皇子第一个跳出来说不愿意,因其爱出风头。最好的法子是,不要选择皇帝的兄弟们,而是从别的王公大臣中选择一个稳重且地位相对合适的人才是。
“不知臣前往泽瑞国,可合理否?”我去。一来我是香宛国的丞相,地位合适;二来颜锦墨也不必再反复思量几位王爷了,如今是安抚他们的时候,最好不要生出事端来才是。
当初南方水灾,大家瞧着都是苦难活计,便个个退缩,只有颜沛锦出来揽了这事儿。如今去泽瑞国,轻松自在无烦忧,自是人人都想去。让谁去都为难,处理不好,兄弟之间的关系想必会再次僵化吧。
“你?”来到水榭,颜锦墨站在美人靠前,看着临水一面开敞之处,听我说完后,立马侧过头来直盯我说:“你想去泽瑞国?”
不回避颜锦墨的目光,微笑道:“臣这么些年皆在江南进学,尚未出过国,去泽瑞国看看邻国的乡土民情也不错,最主要是不会让皇上您烦恼于选择谁了。”
颜锦墨盯着我看了片刻,水光漾在他眸中,明澈如水晶一般,煞是好看,加之这张英俊的面容,如玉一般温润,越瞧着是越发的柔和起来。
然而,这张脸让我看到了另一个人,颜沛锦。
他们毕竟是兄弟,眼神一般深邃,面容三四分相似。
我懊恼,怎么又想起颜沛锦了?不是说要学着放下,开始淡忘我们之间的关系,只待和颜沛锦摊牌时,能潇洒霍然的退出吗?
颜锦墨转身,目光转移至水榭下方,瞅着水中欢快自由游荡的红鲤,低沉说:“你真想去,朕便允了。”
“臣谢皇上成全。”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我去泽瑞国,这段时间是我缓解心情的最佳时期,不管能否将颜沛锦放下,总之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回来之时必然比现在好很多。
“可需要什么人陪着你去?”颜锦墨问。我想了下,道:“臣带着鲁坚一个人就可,其他的按照规矩来。”使臣以及打理贺礼的大小官员都不归我安排,都随皇上自行决定了。
颜锦墨转身走至石桌前,优雅撩起袍子,端端坐了下来:“你也坐吧。”我点头,边坐边听颜锦墨续说:“需要什么尽管说,莫羞于开口,一切费用由户部出。”
我称是,颜锦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注意的事项,言语中总有那么几句话说的是关心我的话,我自当是皇帝对大臣的关心之语,全然没有放入心里去。
午膳在水榭用的,方用至一半时,府中又来了一位贵客,那人正是颜沛锦。
他走在回廊那头时,目光便没有从我这里移开,可能是我和颜锦墨吃吃喝喝比较开心随意,比较引人注目吧。
他来到水榭,率先下跪给颜锦墨请了安,后我起身给他行礼,他也只是看我一眼点头,对颜锦墨言语道:“臣听说丞相身体抱恙,便来看看,未料皇上也在此。”
颜锦墨动作优雅,风仪翩翩,周身那股子威严与这清雅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温和气质,含笑开口:“朕同你一般,来看看步卿。他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