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断袖第11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二皇子,颜锦墨。
自从我们一起查案开始,二人来往次数越发的多了起来。不过,我从没提议让他来我府上查案,但他一句话将我顶了回来,他说:“此案与你爹有关,自然来你府上监督你爹,莫要让他有机会将证据潜藏。”
我对他不是不知如何反驳而是无言。傻子都知道他这是借口,和爹爹有关,但爹爹也不会傻的将证据遗留在步府吧。
见他快至房门口,我赶紧整理了下衣服,出门迎接。
当我打开门,莫嫣也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她口比我快:“二表哥。”颜锦墨没理会莫嫣,而是看着我,满眼漠然。
“臣下给二皇子请安了。”我抱了抱拳,又和莫嫣说:“嫣儿,如今只有君臣无亲情,莫乱了规矩。”
莫嫣乖巧点头,福了福身对二皇子行礼:“嫣儿失礼,二皇子莫怪。”
颜锦墨瞪了我一眼,与方才缓步走在回廊相比,此时显得十分的冷漠,口气也不甚好:“卷宗看完了吗?”
“将将一半。”我回答颜锦墨的话,伸手做请的手势,邀颜锦墨进门后,温和的与莫嫣说:“嫣儿,去沏壶毛峰,准备些不要太腻的糕点来。”
莫嫣软声细语回复我:“是,相公。”这声相公可真是让人酥到骨子里去了,我听了都觉浑身起鸡皮疙瘩。更何况颜锦墨,我在其后,发现他背对着我身子有些硬直。我微蹙眉,示意莫嫣出去后,走至青书案前,将当年杜九青的画押纸拿出和夹在卷宗中的几封通敌信对比起来。
“二皇子,卷总中有些地方描述的十分模糊,比如当年杜九青和泽瑞国户部侍郎相互勾结的来往书信有些不清不楚,且据我观察,杜九青的笔迹和那些书信对比起来,疑点更多了些。”
二皇子走过来,看过后点头:“书信有可能是造假,但不排除杜九青受刑后画押,字迹会和之前大不同。”
“我查过当年看守杜九青的狱卒,据说当时因我爹的关系,杜九青在牢中并未受到一点伤害,这样说来……”
“按你的推测断定杜九青通敌书信都是假的了?”二皇子蹙眉看我。我点头,我问过爹爹,只不过这顽固的老头一句话不说,我只能自己去盘问十多年前的狱卒。
他缓缓点头,似乎赞同我的观点。低头细细琢磨那几封通敌的旧信,过了片刻听他说:“明日,我打算去杜家旧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跟着去否。”
我一愣,杜家旧宅,多少年没在去过了?如今却是因为查案,才有机会再去,“我……”
“如不愿算了。”他放下书信,翻开卷宗,拿笔在右上角写了几个字,我没注意是什么,只是看着他,道:“协同二皇子办理此案,怎可让二皇子一人去,我会陪同二皇子去的。”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盯着我瞧了片刻,点头:“莫带太多人去,以免破坏了杜家旧设。”
我点头,“明白。”
话落,门开,莫嫣进门:“相公,嫣儿遣人准备了些话梅松糕,你和二皇子尝尝。”
我点头,带着二皇子在外阁中落座,倒了杯茶给二皇子,小说:“贱内有孕,爱吃话梅。她准备的话梅松糕味道不错,二皇子尝尝看。”
莫嫣羞红着脸站在我身边,我将糕点盘推向二皇子后,便和莫嫣深情的对视一眼,缓慢转头看二皇子,只见他瞪着双眼看着我:“本皇子不爱话梅。”他又看向莫嫣,眼神似火,要灼烧伤人似地。
莫嫣适时的往我身后躲了躲,我忙道歉:“真是失礼,下次决不准备二皇子不喜的茶点。”
二皇子,眯了眯眸子,将目光从我脸上转移,说:“嫣儿,听说姑母近日身体不适,下午同我一起去莫府看看她。”
我一听,忙责怪莫嫣说:“你怎么没同我提起岳母身子不适的事儿?”莫嫣怨恨的目光从二皇子脸上转移至我身上,“嫣儿看相公近日忙于公务,便不打算告知,以免为你增添烦恼。”
“公务再忙也不及岳母身子重要,下午我陪同你去莫府一趟吧。”故作责怪的和莫嫣说完,又对颜锦墨道:“二皇子,不如您忙您的,我和莫嫣去就成。”
二皇子蹙眉,撇了眼我,“下午步臣是不是还要去寻户部侍郎,讨论一篇关于俸饷的规划论章?”
“呃……”听到户部侍郎时,我怔住。似乎户部侍郎看上了“我”所写的一切论章,每次他的课后,总要和其讨论一番。昨儿他似乎对我说,今儿闲了去找他来着。我一拍额头,尴尬的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儿,我这记性……那,别日我再和嫣儿去看岳母,今日二皇子你一人去吧。”
我顿了顿,续道:“如我内人同二皇子去,还不知别人怎么闲话呢……”
颜锦墨蛮横无礼,直接拒绝:“我和表妹去看姑母,谁敢说三道四!”而后他直盯莫嫣说:“去准备下,这就走。”
这时的我,感觉自己的妻子被人抢了似得!妻子被人抢?
这一瞬间,我脑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妻子被人抢,被抢……
难道……颜锦墨如今对我不复之前那般和气,是为了莫嫣,莫嫣的孩子是二皇子的?
我侧目瞅莫嫣,只见她眉峰紧蹙,好似有些不情愿,而颜锦墨那锋利的眼眸又将她吓着了……
好玄乎,这其中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才是!
莫嫣蛾眉轻蹙,看着我满眼的询问。颜锦墨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反抗余地了:“嫣儿,去准备些补品。今儿你和二皇子去,空了我再去一趟。”
莫嫣点头,犹豫的转身离开,看她慢腾腾的样子,我便知她不想去。
一个不愿,一个强。莫非,莫嫣的孩子是被二皇子强出来的?二皇子是这样的人吗……
“步臣,沿途经过侍郎府,不如一道走?”
沿途经过侍郎府?二皇子,您是鄙夷我方向感不好吗?这莫府和侍郎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步府在中间,从步府出发怎么可能途经侍郎府!
“内人托二皇子照顾,已经给您带来了些不便,我就不再添麻烦了。”我干笑着说。
二皇子别了眼我,便起身出去,我随其后送之。
步府门口,马车前,我还没来得及去扶莫嫣,二皇子就早我一步,将莫嫣扶上了马车,他那动作甚是娴熟,我越发的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步臣,忙你的去吧。”颜锦墨上车前笑对我说。总感觉他的笑是那么的假。不片刻,他续道:“对了,今日不知你如何应付侍郎大人,如应付不来,记得遣人来找我。”而后他上了车,他嘴角那抹戏谑的笑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马车扬尘而去,我只有怒瞪着远去的马车,心中道了声:我恨!
自从第一次颜沛锦帮我写了文章后,为了不被侍郎大人发现文章前后风格不同,便每次都央着颜沛锦帮我写。而这次,颜沛锦外出远行,每篇文章我都学着颜沛锦的风格写,前几次还能蒙混过关,可时间长了,难免会被发现……
昨日,侍郎大人阴着脸看我,我就知道,今儿蒙混过不了关了。惆怅的我吩咐鲁坚准备马车,往侍郎大人府上罪去。
一路都很平缓,快至侍郎大人府的那条深巷的时候,突然马车停住了,一片嘈杂声从远处传来。我打开车门往外看,一群乞丐堵住路不准前行,他们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鲁坚,去看看怎么回事,打发点钱让他们散了。”我对鲁坚说,他点头下车跑过去。
不片刻,鲁坚的身影被众乞丐挡住,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怎么不见人影了……正想叫一声,马车猛地晃动了下,迎面上来一个人。
“恩人!”见此人,我失口叫了出来,因为太意外见到那个在观音庙中救我的儒雅男子。
他推开我上了马车,坐在我对面,他说:“杜家旧宅书房竖排橱柜有玄机。”
“什么?”我一脸的茫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查杜家贪污案。”
他拧起眉毛,瞪着我说:“杜家不曾贪污,当年一案受人栽赃,杜家才会落魄至今。”
“你……”我被瞪的有些悻悻,“杜家贪污与否你怎知道,你又不是杜家人。”
他不语,从衣襟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我:“有助于你办案,但希望你大公无私,给杜家一个清白。”而后他便下了车,我随着他也出了马车,他背着我笔直的站立,风吹过,拂起他飘逸的发,衣摆朝右方飞舞着,这孤傲模样真是教人看呆了。
“我不介意你不记得我,我记得你就好。”他说。
我愣住,我明明也记得他好不好,不然方才我怎可能叫他恩人:“恩人说笑了,之前观音庙,若不是你相救,怕是如今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早就被楚三太子抓走带回泽瑞国做娈?童了。
“你还是那么迷糊。”这回,他说完便没再停留一刻,不犹豫的走了。
他这口吻让我迷茫,好似我和他早就认识似得。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有关于杜家的,而他找我也是为了杜家。二皇子说,杜致林有可能已经在京城了,不然杜家案子不会被人挖起。
杜致林……
我奔下马车,往他方才前往的方向跑去,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是杜致林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告知我他的身份?
不解的又一次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这能洗清杜家的冤屈吗?
我想打开来看看,因鲁坚的一声呼唤,我顿住了手:“少爷,您怎么下车了。只不过是一群乞丐为了抢夺一只鸡,才起了争执,这会儿没事了,咱们赶紧上车去侍郎府吧。”我手紧了紧那包东西,转身走回去马车边。
强烈的直觉告知我说:那个人是杜致林。
我回眸又深深的看了眼他消失的方向,缓缓开口都鲁坚道:“一会儿回府,你差人去查一查杜九青一家人在边疆的生活,如发现杜致林不在边疆,立即回禀我,越快越好。”
“是,少爷。”鲁坚点头。我这才上了马车,去看手中的东西。当打开那包东西看到爹爹笔迹的时候,我惊到了。
真的和爹爹有关吗?这些我是不是要给二皇子看呢?
一切纠结矛盾的问题盘旋在脑海中,我凌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杜哥哥出来了,杜家杜家.....
孩子到底是谁滴捏?
哈哈,剧透下,今后女主会心甘情愿的养那个孩子哦~
不过,这又是为什么捏?(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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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时间:
→→我有一个闷马蚤至极的老板,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调戏我。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我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哥哥。
我有一个莫测高深的未婚夫,他每日最大的癖好,就是带着几分讥诮的笑容来接我下班。然后,到父母面前与我扮演恩爱小两口。
……
30
30、玄机,风起。
我从侍郎府回来,便心情复杂晚饭吃不下,晚上躺在锦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莫嫣从莫府回来,我也没怎么搭理她,她和二皇子如何,孩子是谁的,都与我无关。
我满脑子浮现的都是爹爹的笔迹。通敌的人是爹爹,而他将这罪名推到他的朋友身上去了?如爹爹有这样的行为,于我来说是重大的打击,我所崇拜的爹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爹爹如何如何爱国,并不是从言语上表现的,他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都能代表他确实是为国着想,为皇帝着想的……难道百姓赞扬,群臣相依的步丞相,其实是个虚伪的人,外表和这些能看得见的事实都是幻象吗?
如果都是真实的,那么当年,他为什么会和泽瑞国的皇子有勾结?书信来往不仅嘘寒问暖,还牵扯一些当时的时政。虽没有深入描述什么计划,但这样的书信足以让爹爹背上通敌之罪。
房内黑漆漆的,我侧身望着窗外,那里隐隐还有些月光投射在窗棂之上,宁静的让人心安。
我眨了眨眼,颜沛锦的影子浮现在窗上,他微笑着,朝我招手。我一瘪嘴,真是太想他了,竟时不时的觉得他回来能帮助我了。
如果,他在会给我怎样的意见呢?是让我保全爹爹还是让我将这些书信给颜锦墨,让颜锦墨定夺一切呢?
“快回来吧……”我轻轻呢喃。
在一眨眼,睁开时,我却看不到窗户那边的亮光了,眼前一黑物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惊恐地从榻上坐起来:“谁。”
“相公,嫣儿回来了。”莫嫣带着些睡意的声音传来,生生将我吓了一跳,她跟鬼似得就出现了,我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睡。”说完下塌,寻了火折子将灯点亮。
回身看莫嫣时,素颜的她正着绯红色中衣披头散发的站在我榻前。
“半夜吓人。”我回到榻上坐着,拍了拍锦榻说:“坐罢。”
她挪动步子坐了下来,侧目看我:“相公因今日之事生气了吗?”
我摇头,“这么点小事儿生气做什么。倒是岳母身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她点头:“并无大碍,不过她老人家没见着你,有些失落。”
我扯嘴一笑,这丈母娘都巴不得我入赘莫家呢,“嗯,回头再去看她吧。毕竟,你我还是夫妻。”是夫妻,故二人同住步梓凡的房间,只不过我依然睡床榻,那步梓凡和骁恩爱过的床留给莫嫣睡了。
“嗯。”莫嫣声音糯糯的,回眸瞅我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今日去莫府路上二表哥问我……”
“问你什么?”莫嫣顿住,我便顺着问下去。
莫嫣脸顿时红了片,如夏日天边若隐若现的云霞,煞是美丽,她翦水般的瞳眸漾溢着羞意,“他问你待我是否真心。”
二皇子这般问莫嫣?莫嫣回答是真心,那么他就会对莫嫣死心吗:“你如何回答?”
“我说你待我好,能给我安定的生活,后他便没再问了。二表哥得到我的答案后,十分的失落。”莫嫣如实回答。
失落那是必然的,因为莫嫣今后是我“步梓凡”的妻子,他不能窥伺。只不过,莫嫣你不喜欢二皇子为什么还跟他发生关系,还有了孩子,对此我甚为不理解。
或许真如我猜测,他强了你,你意外有了他的孩子,你痛恨他,死活不愿承认这孩子是他的。如此,你不愿承认,我自是不会去揭开你的伤疤。
“罢了,今后我尽量不让二皇子来府上,就算来了也不让他见你。”我顿了下,续道:“去睡吧。”
她犹豫着不动,有些局促。
我蹙眉,“怎么了?”
“过几日便是上元节了,相公不带莫嫣出去赏花灯吗?”莫嫣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一愣,想起爹爹都准备带娘亲去赏灯,而我还是新婚若不带妻子出门,倒显得怪异了。既然颜沛锦赶不回来,那我陪莫嫣去也成,主要是入戏的和她演一对深情夫妻。
“去吧,上元节咱们出去逛逛也好。”我点头,后微笑对她:“早些睡吧。”她十分乖巧的回去睡觉了,我又将灯熄灭,继续失眠。
第二日清晨,我带着满是血丝的双眼,顶着昏胀的脑袋前往杜家旧宅。杜家所住的那条巷道极少人住,安静的让人想象不到,十多年前这巷子喧哗热闹的场面。
我到的时候,颜锦墨已经站立在杜家门口,翻飞的衣摆不会影响他仰着头看着那块已经倾斜将要落下来的牌匾。
杜府,已经成为过去,如今它只是座破宅子。门口堆积的一些杂物和百姓家的柴火,可想而知,这里成这巷子中那些住户的柴房了。
我缓步走上前,观察了下着四周,便听他说:“你来了。”我点头。他又道:“昨夜没睡好?”我一愣,想是我这双眼无神让他看出来了,笑道:“昨儿嫣儿太折腾了,睡的有些晚。”他毫无情绪的眼看我,后转头继续看牌匾。
我也随着继续看杜府,感叹道:“这宅子有我儿时的记忆。”
他无视我,开口:“进去吧。”
我点头,但我的眸子依然看着那陈旧的牌匾。它竟松动了下,有些摇摇欲坠……
再看颜锦墨,他将至牌匾下。
当它再一次摇动的时候,我慌了,它真的要掉下来了。“颜锦墨,小心!”不等它掉下,我就对前面的颜锦墨大喊,就连双腿都十分利索的跑至前,将他推至一米开外。
“啪”
牌匾迅速下落重重的打在地上,掀起了一阵灰尘,牌匾裂开,将“杜府”二字从中分开。
我惊恐的看着那块匾,如砸到颜锦墨脑袋上,还不得血流成河啊,我呼出一口气,劫后大幸道:“太危险了。”我话说完,身边的人毫无反应,我侧头去看他,原来近距离看颜锦墨才发现他比我高,“你没事吧。”
他灼灼双眸紧紧盯着我,若月般挥洒着清影的眼波让人沉寂,那静而无情的面容此时如温玉般散发着莹泽,突显刚毅。
我发现,二皇子和颜沛锦一般俊气,让人脸红。
“没事。”他说。
我“呵呵”一笑,这才发现双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忙放开来:“没事就好,进去吧。”他低眉看了眼我的手,率先转身前行,好似方才的事儿没发生似得。我撇撇嘴,跟着前行。
这座宅子和十多年前相比,可算是荒魄到了极点。花园中杂草丛生,树木枝桠无人修剪早已杂乱无章。经过回廊,满地黄叶,随风凌乱。
“父皇差人通知,十五之前将这案子结了。”正感叹杜府的荒凉,回忆着过去的时光,颜锦墨的声音传来。我一听,有些不解:“十多年前的案子,不是一下就能结的,更何况派遣去边疆调查的人还没回来,等回来还不知什么时候呢。”颜锦墨派了人去边疆录口供,而我派的人只是去查杜致林在不在边疆。
“近日父皇身体有恙,这案子拖着他心神不安,故你我加大办事效率,让父皇心安才是。”他说。
我点头,听爹爹说起老皇帝近日饮食不好,常有梦魇出现,想来是老了都这样吧。“那我去向各大人请假,这几日不进宫进学了,将此案办妥了再说。”不进学就不用见到那几位十分赏识我的大臣了,这样我就能逃过一劫,坐等颜沛锦回来帮我做文章了。
颜锦墨点头:“随你。”我轻笑一下,然心中却很得意,不用写文章了,多么爽哉之事儿啊!
和颜锦墨来到杜家书房,满是尘土之味让人难以喘息,我快速将门窗都打开,好让人能在这种地方待下去。
书房中十分凌乱,满地书籍,干透的墨汁洒在地上,好似当年杜伯伯还在写什么东西时,被人强行带走的。
“你去看看书案上还有些什么线索,我去看看架子上的书籍。”我记得那个男人说:杜家旧宅书房竖排橱柜有玄机,如果有玄机自然得去看看会有什么玄机。
书房竖排橱柜占了东边一面墙,很大。我去翻那些满是灰尘的书,十分仔细。并没发现颜锦墨在书案边一动不动,什么都没做。
一处放着几个木制书盒,吸引了我。疑惑的上前去看,为什么别处都有灰尘,而这木制书盒却一尘不染。观察了下才发现这里被人有意擦拭过。伸手想将这书盒子取下来,才挪动一下,就听到巨大的声响,好似从地面传来的。
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我整个人便落了下去。如噩梦一般,落入了一个漩涡,再也起不来似得,我就连尖叫都来不及有,惊慌到哑口无声……
“步梓凡!”只听到头顶有人在喊。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干燥的只有泥土的气味传来,背靠着的地方十分坚硬,我的背部已经疼痛失去知觉了……
我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掉坑里?好在这坑不深,不然摔死我。
“步梓凡!”头顶又传来颜锦墨的声音,他紧张的口气让人讨厌,我又没死!
“还活着呢。”我沉闷开口:“你想下来吗?”我颠颠倒倒的起身,才发现在我对面有梯子。我要知道这里有暗道,绝对不会站在木制书盒正前方,等着落在暗道下面。
他倒是很快就下来,借着上面投射下来的光,左右看了下我:“可有事儿?”
早在他下来前,好好的揉了揉自己能够到的背部,等他下来,我能泰然自若的对他说:“没事儿,进去看看吧,这暗道很有玄机。”
我走前,他走后,不过一刻钟,玄机立马呈现在我们面前。从起点走借助的是房内投射而来的阳光,越往前走,是越觉得奇怪,为什么那边的亮光比阳光还刺眼?走完将近十米长的通道,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和颜锦墨皆是一惊。
尽头一片宽敞,墙壁四周有夜明珠照亮这里,加之整箱的黄金发出金灿灿的光泽,几乎将我和颜锦墨的眼灼伤。
“国库有没有那么多的金条呢?”我上前摸着箱中的宝贝,还将沉甸甸的金条拿起来,擦拭了下搁嘴里咬了下。
颜锦墨道:“没颜沛锦那么好命,能去国库。”
“呃……”好似颜锦墨是管刑部的,户部是颜沛锦的,颜锦墨常去的地方是衙门和天牢。“这个小金库也能养养眼,来,你看看这金条,每块都足量。”
颜锦墨不理我,却走到一个搁放夜明珠的石柱下,将夜明珠取下来:“这个比较养眼。”他走至我身边,将夜明珠递给我:“送给你。”
我没有接过手,不屑道:“这应该是赃物,我可不敢接。更何况,你没资格将它们送人。”
“今后,它们是我的。”颜锦墨走至箱子的那头,从第一个箱子开始摸起,每一个箱子都会拍两下,得意扯嘴角一笑:“有了这几乎能抵得上半个国库的财宝,才能做我想做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他,竟然要将这些赃物全部私吞,二皇子真教我错看你了。
颜锦墨眼眸直盯着我说:“我想得到本该给四弟的东西。”
“二皇子,您在说什么?”颜锦墨也想的到皇位。爹爹说的没错,二皇子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心机很深。
颜锦墨冷笑:“你当我不知父皇的打算吗?父皇打算将皇位给四弟。让老四管户部,国家的财政全在他一人之手,而兵部尚书和侍郎本听命父皇一人,却都对他礼让三分。还有几位镇远将军、护国将军,皆和老四走的近,如没有父皇的准允,他怎可能与官员走的如此近?还有你们步家,处处帮着老四,欲意何在,当别人都是瞎子?”
他所分析的一切,十分得当,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规矩,皇子和官员不可结党隐私,故皇子和官员之间都得保持着距离。然颜沛锦和几位重臣走的近,大皇子沉不住气,早就告过状,但老皇帝以自己身体不适,不愿听大皇子的胡言乱语,故这事儿便不了了之。深究起来,老皇帝还真是处处维护颜沛锦,只不过作为当局者的颜沛锦,没有发现。
不过,颜锦墨牵扯出步家,我就怀疑颜锦墨这是在报复,因为我娶了他爱的女人!
“圣意不是我们做臣子的可以乱猜的,尤其是身为皇子的您。”我放下手中的金条,拍了拍手,续道:“今日你所说的,我可当做没听到。”我缓步往出口走去:“我去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皇上,再看皇上如何打算。”
身后没有声音,我自不会认为颜锦墨会让我去禀报皇上,但他不阻止我,让我不解。
不曾想,通道口出现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救了我的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颜沛锦不在,老二要兴风作浪了~~
话说,咱男主会不会快速赶回来捏?那神马赏花灯的好日子,怎么能就此浪费捏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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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熟……仿佛是我快过门的娘子?
——她勾走了我男人!
——要不……小店赔你一盘猪大肠?
宝剑不敌菜刀,剧毒不敌香料。
这是一群不知自己爹娘是归隐大神的江湖儿女,披着小透明的马甲炸飞炮灰无数。
寻找失落的神器,行走未知的江湖。这天下,最强的武器是同伴,最绝的功夫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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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笼络,圣意!
“你让我失望。”站在通道口的他眼眸淡无情绪的看着我,好似早就料到什么似得。
我小退了一步,看着他那双眸子,越是没有情绪,越是让我感觉到冷凝,迟缓的开口问:“你是杜致林?”
他不否认,淡写的撇了眼我,去环视藏金库,“这些,并不是赃物,你也莫将杜家想的龌龊。”后他抚摸那些金条,续道:“这,是我这几年辛苦经营得来的。”
“经营?”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般的小心,他的口吻略带不舍。听他此话,我诧异,这样说来他这些年都近在咫尺,只不过任何人都不知道:“经营什么?”
“怎么,现在开始关心杜家了?”他回身,方才淡若水的眸子,此时登时被火焰覆盖,瞪着我哼声说:“这些年你可曾想起杜家,可曾想起当年和你们依依惜别的杜致林!”
我一时怔愣,当年他们被送往边疆之时,爹娘哥哥和我,一起前往送行,那时我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走,爹爹只是说他们出门游玩,很快回来。我一直想念那个跟我玩耍的杜哥哥,一直想念那个总是维护我的杜哥哥,其他人有没有想起杜致林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过他,并不如他所说,不曾想起过他。
“我只是无从问起,我爹不曾和我们提起……”爹爹他不让提,我们只能默默藏在心里,不闻不问,因为不敢。
杜致林如玉般的面容上浮现寞然一笑,道:“因为你爹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儿。”他言语中的落寞和凄凉,眼神中的憎恨和怒意,传达着他对步家的怨怼。
“当年若非你爹,杜家会落魄至此吗?若非你爹,我爹如今怎可能只是一个管辖游牧民的小官?若非你爹,这杜府怎可能无人问津无人搭理?”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和那一字重于一字的话,皆是充斥着无限谴责。
“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想过你,念过你!”怎么责备爹爹都好,因为他确实有嫌疑,从一切证据上看,他似乎真的和当年贪污案有关。
他明显身子一震,眼眸终是缓和了下,道:“是吗?那我给你的证据,你为何不交予二皇子,为何将其掩藏?我以为你会大公无私,以为你会秉公处理,不曾想你却依然维护你爹。”
因他的话,我再一次倒退一大步。我为什么不给二皇子,为什么将它们藏起来?因为我在等颜沛锦的回信,这件案子,我写信告知颜沛锦,希望得到他的回应,但如今只收到他关心我的信,想来是前些日子差人送来的,后面的信还未送到……
这样一来一去,耽误了些许时日,但我并无打算帮爹爹掩饰什么,我只是在等。
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看戏的颜锦墨,心中暗叹:这样的话我是万不能说的,因为此案同颜锦墨办理,再牵扯出颜沛锦,着实让颜锦墨面子挂不住。
“对不起。”我能说的,只有这三个字。一如当初,步梓凡对我说这三个字那般,轻描淡写,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冷哼一声,转眸对颜锦墨道:“二皇子,这些黄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随您处置。但我杜家,却不能被人玷污,只望您能给杜家一个清白。”
杜致林这话意欲十分明显,他就是要用钱来换杜家的一份清白,这如买通二皇子有什么区别?就算杜家清白了,那外人知道这其中有这样一档子事儿,还不得认为杜家的清白是买来的,其实杜家真的贪污过……
“杜致林!”我叫住他,且不说杜家清白和钱的关系,就说颜锦墨得到这黄金,今后的路可不就顺畅了?那颜沛锦怎么办?虽然他是户部尚书,但尚且年轻的他怎可能得到户部尚书的实权?“你这是买清白,而不是还你杜家清白!”
他别眼看我,笑了下:“梓凡,你帮不了我,本我对你还有一线希望,但你维护的是你爹,所以这一线希望破灭,不复存在。”他这笑,淡然无情,完全是绝望的表现。
杜致林信任我,将那些爹爹和泽瑞国皇子的书信给我,希望我能给杜家一个清白,然我做了什么?自己不能定夺,却写信给在万里之外的颜沛锦。
我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恨自己的愚钝和犹豫。
“杜致林。”我看了眼颜锦墨,叫他的名字,他却不理会我。“莫要盲目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弄不好今后你才真让杜家披上罪恶之衣。”
他自顾自的和颜锦墨说话,完全不理会我:“二皇子,今年春试,望有我杜致林的名字。”
颜锦墨满是笑意的眼眸看着我,答应了杜致林的要求,“杜兄才华横溢,自不能埋没于民间,春试事宜我会安排,你且放心。”
黄金,换来了杜家的清白,也换来一场春试的资格。
钱,果然是好东西。
杜致林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看清势头,知道夺储之人中最有魄力的两个人:颜锦墨和颜沛锦,其中之一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君主。然,他却选择颜锦墨,是因为在成为君主之前,颜锦墨能够帮他洗清杜家之冤?
虽然表面上老皇帝对颜沛锦不闻不问,但颜沛锦任何一方面的势力都比颜锦墨好。如果,颜沛锦在此,杜致林会选择颜沛锦才是,只可惜同颜锦墨办案的人是不果断的我。
“你们这是交易!”我怒,今日这所谓的玄机处,是杜致林早就安排好用于试探我的。
二皇子笑而不语,杜致林道:“交易如何?你要禀呈皇上吗?”
如这些是赃款,我自然禀呈皇上,让皇上定夺。可杜致林说这是他辛苦得来的,如何安排这些钱财是他的权利。可,于颜锦墨来说,这是受贿!“二皇子,作为皇子,你应该拒接这些钱财。”
“步梓凡,本皇子该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他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表露出鄙夷之态,那双狭长的凤眼写满嘲讽:“你一个下臣,有资格来教我怎么做吗?你以为我是颜沛锦,听之任之?”
“听之任之?颜沛锦才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听他说颜沛锦不好,我就生气,失了口喊道。
二皇子缓步走至我跟前,左右看了我下,道:“你们,走的超乎我所想象的近。”
我瞪大眼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男子,虽然笑着,语言也十分轻,可那双眼眸如冰山上万年不化的冰,何止冷字能概括的?
他绕过我,衣袖拂过我的侧身,大步离去。然他声音却飘飘然般的传入我耳:“他的,我都想要。”
尔后只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迎面而来的又是杜致林,他盯着我,眼眸中夹杂着熟悉和疏离。“梓凡,去桃园转转。”他说。
我是一愣,他要去桃园?桃园是我和杜致林有很多回忆的地方,此时的我是步梓凡,在他眼里也是步梓凡,为什么他会要我去桃园转转。
他率先出去,我迟疑的看着这陌生的背影,迟迟挪不动步子。
眼前这人,是杜致林吗,真的是杜致林吗?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有种不想相信他就是当年和我一起玩耍的杜哥哥。
回想当年……
他经常冻红双颊,从外跑来,只为对我说一句:“妹妹,我买上糖葫芦了。”
有时候,他装作十分爱学的样子,一手举着书,一手背于身后,一副桀骜模样对我说:“妹妹,我读书习字,今后做个有学问的人,像爹爹一样做个清廉的官。”
更有时,他会和步梓凡争夺保护我的权利,他会大喊说:“步梓凡,你以后要给妹妹找大嫂的,你保护大嫂,何来时间保护子卿妹妹,还是将将这重任交给我,我会好好保护妹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
而眼前这个缓缓离开的傲然的背影,尽透露的是相隔万里的疏离,渐行渐远,消失在通道口。
然他的声音从通道内传来,如站立于山间,呼喊而产生回音,从山间回荡而来,那么飘渺遥远:“还不跟上?”
我终是挪动步子,缓缓前行。不知道是站久了,腿脚不灵便还是不想和这个曾经熟悉如今陌生的人有更多的接触,总之脚下的每一步,都那么的沉重,那么的艰难。
从暗道回到地面,二皇子早已无了人影,我随着杜致林前往杜家后院,桃园。
一片凋冷模样的桃园,没有一点生机。
一排排桃树败萎迹象十分明显,三五棵桃树已经倒地,冷风拂过,便是干枯枝干相摩擦发出凄凉之声,嶙峋如骨的树干欲显萧条,地面杂草丛生,难以想象曾经这里也有桃花漫天飞,花瓣如毯,温馨烂漫的时刻。而如今,那颤动的树枝,似是在挣扎什么,愈显苍凉……
侧目看走在我斜前方的人,我心中不由感叹:物非人亦非。
“子卿。”杜致林确定的声音毫无预兆的闯入我耳。我惊讶的左右看了下,见没人这才说:“我是步梓凡。”他如今投靠颜锦墨,那么就不能让其知道我的身份。
他转身看我,额间的发迹随风而动,其儒雅的气质飘散在风中,孤立、遥远。“若分辨不出你的身份,枉为你的竹马。”他勾起唇角,却毫无笑意。
我颓败的塌下了双肩,眼前这个人,陌生如风,拂过不复存在:“杜哥哥……”
他身子明显一震,眼眸中闪过诧异,“这三个字,很熟悉,然你却不是当年的你。”
“我是,我是!”我一直想着这个哥哥,一直想着他。
“我都不曾是当年的我,你何以会是当年的你?”他哼笑一声,满是凄凉:“我,只是回顾一番当年你我天真烂漫,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