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是断袖第2部分阅读
微臣不是断袖 作者:肉书屋
窥大事业。
他们的恩爱,虽然总有遮掩,可这样遮掩的爱才更有美感,更令人痴醉。
我沉醉在他们半裸半裹的状态,以至于忽略了他们呻吟间说的正事儿。
也因我的大意,害了步家。
因为,我的哥哥——步梓凡,和人私奔了。
带走他的那个人正是骑着他的骁。
与莫太傅家的亲事定了,便没有反悔余地,况我们堂堂一国之相步家,如出现新郎与男人跑了的事儿,必然遭天下人的耻笑。
故而,新郎换人了。
那么,和莫嫣成亲的人,会是谁呢?我很好奇。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介位帅哥素不素男主捏?猜对给糖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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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成亲,疯耶?
成为新郎的人,正是那个和莫嫣相亲的人,我。
那日相亲回来,我在步梓凡房外偷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说的话语。况那些言语带着呻吟让人心生萌意,我怎可能还有心去细听。
可当爹爹和娘亲将步梓凡留下的信念了一遍,我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其实是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与莫家的亲事定了,步梓凡走了,那么新郎谁来做,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两家的婚事定了后,那位爱现的莫太傅还非央着老皇帝写了道 “百年好合”的对联,整的天下人都知道莫家和步家要结为亲家了。
可如今丢了新郎,老皇帝嘲笑也就罢了,还被天下人耻笑,这才是爹爹最为重视的。
装饰肃穆的祠堂内阁,安静的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忽而,坐在一边的爹爹生怒拍案说了句:“挖地三尺也要把步梓凡这个混小子给我找出来。”
娘亲身子明显怔了怔,看了眼爹爹带着哭腔,抹泪含糊道:“若成亲日子到了梓凡还未找到,这可怎么是好哇?”
我坐在一边,偷偷瞄完他们俩便装作事不关己的看着小弟弟玩弄着拨浪鼓,很好奇小孩子为什么就喜欢玩这些。二娘是被爹爹给震住了,轻轻捂住小弟弟的耳朵,怕他被吓着。
而小弟弟却依然欢快的玩着他的拨浪鼓,口水直流的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我,还“咯咯咯咯”的笑着。
小弟弟这副可爱的模样,让我也笑了,我却不知道自己笑出了声。
其实这个时候我该噤声,乖巧的等待着爹娘找出法子不让步家蒙羞。可当二娘睁着她美丽的凤眼小心的瞅着我,我费解了,她这般看着我做什么?还有,娘亲的含糊的哭腔怎么也消失了?
感觉到侧边有四道目光投向我的时候,我警觉了起来,缓慢转头看爹娘。他们正目光炯炯、贪婪的看着我,好似我是食物,他们是正饥饿的狼,欲吞了我。
正于这时,小弟弟“咯咯”笑一声便把拨浪鼓抛开。拨浪鼓和地面撞击发出的声响,将贪婪的两匹狼的注意力转移了。爹爹轻咳一声,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怒意,十分淡定的坐了下来看着我。而娘亲含着泪的眼眸顿时满满是喜悦,就连嘴角都上扬起来,也看着我。
小弟弟傻愣愣的看着我,二娘担忧的看着我,我很想转头看着别人,但家事商议之处没有一个外人,故我想瞅谁过过瘾都不成。
我知道,爹娘想到了不让步家被人耻笑的法子,但是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写着法子咩?好奇之。
“女儿啊,爹爹想到一个法子,就算你哥哥未回来,我们也能将你哥哥逃婚一事儿瞒天过海。”爹爹淡定的看着我,说完还端起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
爹爹的动作十分优雅,抿茶的动作缓慢而显得有逸致。当他那双摄人的眼眸闪烁着异样光彩看向我的时候,我顿觉心颤。
爹爹身为当朝宰相,自当是有某种我形容不来的霸气和尊雅,邪气和阴峻。可是,如今用这般眼神瞅着我,我会觉得爹爹欲打算将我这个宝贝女儿卖了。
步梓凡的眼酷似爹爹的,但步梓凡看我从来是宠溺的,我并不畏惧。可是爹爹不一样,宠溺的看我总归是少,平日里步梓凡或者我犯了错,爹爹凛冽的眸子中会闪过刺人的刀,而我也不敢在爹爹发怒的时候看他的。
就如方才,爹爹生怒之时,我看着小弟弟,以减轻我内心的畏惧。此时,爹的直盯,我却无法躲避。“爹…爹……您想到法子了该是高兴的。呵呵,是什么法子,您倒是说与大家听听。”看看被爹爹吓的,我已经连“爹爹”都叫不清楚了。
“嗯。”爹爹低沉的回应:“这个法子能够坚持到找回你哥哥。”而后眼角的光芒闪过我这边,我想要斜眼看别处都不敢了。
“如果婚期至,你哥哥未找到,你便先替你哥哥成亲。等找到你哥哥,洞房自是让你哥哥来。”爹爹谈吐沉稳,我不禁敬佩。此敬佩只能敬佩爹爹想的法子,真是高人一等啊!相亲,让女儿替儿子去,亏爹娘想的出来。而此时丢了新郎,还让女儿来替儿子去,他们都不担心我一不小心露出马脚哦?
“爹爹,如此……不妥吧?”看爹爹和娘亲那一副打定主意的架势,我知道没有挽回余地了,爹爹所定之事儿如有反悔,必然是皇宫中的老皇帝才能干的事儿,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我的话音才落,娘亲便插了进来:“女儿哦,这事儿很妥啊。你想想,你和莫家姑娘相亲时,她可认出你是女儿身了?如没有,那么莫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认出来的,你放心。”
相亲开始,我的命运便变了,从此我便要一身男装行天下了。我在心里感叹一声。
爹爹的声音又插了进来:“计划就先如此,找到你哥哥后一切便恢复原状,女儿无需担心。”
担心?我一点都不担心。我只是惆怅,怎么就和我扯上关系了?
“爹爹,增加人手早些找出哥哥吧,女儿真不想替哥哥成亲。”步梓凡啊步梓凡,你是逍遥了,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我多么郁闷你可感应的到?
爹爹倒是爽快点头:“这是必须的。”他深沉的眸子转移至地面,似乎欲将地面看出个窟窿子来。我在心中刚哀嚎一声,天亡我也。娘亲又道:“女儿,一会儿娘亲去将裁缝请来,给你多做几套男装,做戏要做足才是。”
我蹙眉,瞅了瞅身上漂亮的袄,喜欢的兰花绣满衣摆、袖口。雕刻着凤的玉佩,绣着巧燕的荷包,还有那我最为喜欢的蓝色腰带……莫非这些短期内我再也见不到了吗?
伸手摸了摸凤玉,艰难的开口:“娘亲,这块玉还是带着吧。”
只见娘亲摇头:“女儿家戴的你哥哥怎么会戴?做戏要做足嘛!女儿跟娘亲走,给你好好拾掇一下。”
完全明白,这个拾掇不可能只是一下。我无奈的随着娘亲去了,临走时还瞅了眼小弟弟,如我和他一般大该是多好。
爹爹的主意定下后,我便住进了步梓凡的平凡居。
走到步梓凡的房间,悠哉的晃了下,并不觉得和往常来有什么区别。但我走至步梓凡的床边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住了。
床铺整齐,被褥和罩子都换过,可我还是觉得别扭。
他们睡过的床,我再睡……真是一种怪异的感觉。
转眸看了眼外阁的软榻。榻前有炉子,晚上睡应该不冷。伸手摸了摸软榻,被褥有些薄,我便吩咐一直站在门口的鲁秋道:“再去准备一床被褥来,这软榻休息之处需厚实些才舒服。”
鲁秋应下出门。
我瞅了眼同样站在门口的鲁坚,道:“你们在江南之时的趣事儿说与我听听,也好让我有个‘过去’。”鲁坚聪明,明白我的话,恭敬回应道:“是,小姐。小的都与您说说。”
鲁坚一直不停的说着步梓凡在江南的事儿,我便仔细的听着。
这皇帝脚下才学上乘的人比比皆是,文化气息浓重,按理说那些个学子喜欢往京城跑才是,怎奈步梓凡却喜欢南下,一去便是多年。如今还给爹爹找了个带他私奔的上门“儿媳”,真是家门不幸啊。如爹爹得知他是个断袖,必果断了他才是。
幸得我不是个多嘴的,不然步梓凡这小命早就没了。
步梓凡那信写得真够冠冕堂皇,说什么“业未立,何以成家”,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应国为先,家为后”,如此写着不觉脸红哦?
如不想娶莫嫣,当时你就说,爹娘便不会应了此事才是啊。
听着鲁坚的故事,我却在心里杂七杂八的想着,有些愤然之意。
“小姐,您在听吗?”不知何时,鲁坚却推了我下,让我从愤然中翻醒过来,“我在听,你继续。”看了他一眼续道:“做戏要做足,现在开始叫我少爷。”
鲁坚恭敬点头:“是,小……少爷。”我自己都些许不适应就这么扮演了步梓凡的角色,叹息一声道:“今儿出去转转吧,少爷我闷得慌。关于过往回头再听。”
“小……少爷,如此不妥吧?”鲁坚忙阻止,是担心我和步梓凡一样临阵脱逃吧?撇了他一眼道:“你的身手是和哥哥学吧?”
他点头。
我又道:“放心,我打不过你、跑不过你,在你手里我一定不会飞。”
鲁坚尴尬的模样倒是蛮好笑的,我不禁被他这局促难为的表情逗笑了:“好了,只是转转。我可不像哥哥那般没有良心。”说罢便先整理了下衣服,将大氅给他,他亦是无声的伺候着我出门了。
如今,我是个男儿身,还做什么怕出门?
步梓凡在江南去花坊、青楼逍遥自在,我自是不能弱于他。因为此时我是步梓凡。
不得不说,其实我蛮喜欢做男子的感觉,当然如没有要成亲一事儿,我想我会更快活。
近日来,天气又凉了些,风比之前又锋利了些。
骑在马上的我紧了紧领口,目光随意的瞥着别处。顿然觉着心情并不大开心,或许是步梓凡的亲事让我烦心吧。
“糖葫芦嘞,卖糖葫芦嘞……”忽而人群中有人的喊声比别人大声,且叫卖声十分有节奏。我张望着,瞅见一人扛糖葫芦在叫卖,表情严肃、认真。
看那沾满糖的果子,我不由口中一酸,馋了。撇了眼鲁坚道:“去弄两串儿来。”鲁坚点头,快速下马去买。
而我看着那红红的果子,脑中却浮现出了一个我一直未忘怀的场景。
桃园中,漫天桃花撒,满地桃花覆,撒满粉色的世界中,一棵桃树下坐着两个粉嫩的娃娃。
女娃娃手中举着两串糖葫芦,笑嘻嘻的看着与自己并排而坐的男娃娃,道,“杜哥哥,我的糖葫芦分你一半可好?”
女娃娃的大眼如黑水晶一般闪烁着晶莹的光彩,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更显得她嫩嘟嘟的小脸有些肉。
而男娃娃高傲的看了眼她手中可口的糖葫芦,却执拗的别过头峻然道:“我不稀罕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
“杜哥哥不过比我大两岁,你也算大人吗?”女娃娃睁着疑惑的大眼,脑中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男娃娃回过头,睨了眼女娃娃,傲然说道:“就算我比你大一天,都算大人。”
女娃娃咬着红嫩的小唇,十分委屈的,巴巴的看着他说道:“要是我比你大一点该是多好啊。”
“你要是比我大了,我以后还怎么娶你为妻?不准你比我大,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女娃娃更是不解了,但还是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他,自己也咬了一口糖葫芦,口齿不清的说:“妻子是什么东西?可以玩吗?”
男娃娃理所当然的回答:“妻子就是给我玩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你确定就是给你玩的?”女娃娃依然疑惑,自己给他当玩具玩咩?如果这样,她才不要给他做妻子呢。
男娃娃确定的点头:“这个真理是爹爹告诉我的,爹爹说他娶了娘亲为妻子,就是玩的。”
女娃娃眨眨迷茫的眼,“你娘好玩吗?”男娃娃摇头:“我没玩过,不知道。回头我问问爹。”
“那你记得问过之后告诉我哦,如果好玩我便不给你做妻子。”女娃娃说完,伸出小舌头舔?弄了下糖葫芦,十分美味的样子。
男娃娃点头:“我要娶一个好玩的妻子,你必须嫁给我。倘若你不好玩我也不娶你了……不过至今我还是觉得你蛮好玩的。”
……
回忆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不禁笑了出来,那个场景中的女娃娃便是我,傻傻的,笨笨的……
每次想起这让我难以忘怀的一幕,我总会想杜伯父到底是如何玩杜伯母的呢?
“少爷……您怎么了?”鲁坚开口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有时候挺恨鲁坚的,每次都在我想到高?潮的时候打断我,不偏不倚。
我回眸瞪了眼他,道:“糖葫芦很好吃。”鲁坚被我这么一瞪,似乎心虚了,忙低下头不敢看我。
其实,也不能全怪鲁坚,谁让我一“大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却还拿着糖葫芦傻笑着,任谁都会觉得怪异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女主回忆起小时候鸟,乃们不觉得以俺滴风格,杜哥哥才是主角咩?
依然觉得黑氅男子是男主的人撒花~~觉得杜哥哥是主角的也撒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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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相识,巧兮!
糖葫芦不过吃了几口,便被我赏给了鲁坚,命他在大街上吃。看他苦着脸咬着冰糖果子的样子,我心里很乐腾。
开心过后,却觉心中有种怪异的难受劲儿,一直捣腾着我,我很莫名,不知这是为何。
京城街道是不准允快马而行,因为街市上行走的人多,如果马惊了或者跑的快了伤着人了是要进牢房住着的。故我身下的白马优雅迈着缓慢的步子,我不想进牢房,据说那里有很多长着多只腿的虫子,挺恐怖的。周围人见马匹行,便绕道,他们也不想自己因走在街上而被马伤了。
出门,我只想解闷。可看着别人吆喝忙碌,我竟觉自己更加郁闷。觉着自己和他们在两个世界中相隔,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他们似得。
其实我明白,是我自己矫情了点想多了点,但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如果杜哥哥在,我是不是不会如此憋闷呢?
但,那个从小走在我前面说我是鼻涕虫,又常带糖葫芦给我的杜哥哥离开我已经近十年之久了。
不谙世事的我,几年前偶有听爹爹提起杜家。说当年杜伯伯被人陷害而被贬至边疆做了个小官,生活并不好。可如今怎样却不曾听爹爹提起过。
与爹爹是同窗好友的杜伯伯,爹爹为何不再提起?是因为怕杜伯伯的事儿牵连他这个丞相么?可是,以我的了解,爹爹不是那种怕被牵连而畏缩不管朋友的人。
苦苦想着杜家的事儿,思绪又被鲁坚拉回了现实:“少爷,前面很热闹啊。”吃着糖葫芦都不安静的人,我真恨不得将他的口缝起来。瞪完一脸委屈相的他,我便看向他所指的地方,很多人围着,水泄不通的样子。
还有人咋呼着:“打,狠狠的打……打死他。”
我不由蹙眉,什么罪孽深重的人,非要打死才解气?
但我没有准备驭马前去观看,而是想在人群外围瞄一眼便离开的。可就这一眼,让我飞快下了马。
我想我是有强盛的同情和多事儿之心,才去救下了那个粉团团。
因为她的侧脸被我瞧见了,正是那日我相亲回府的路上,撞了我的粉团团。
而她却被人打倒在地,闷声不吭,护着脑袋任那几个健壮的男子拳打脚踢。我不知道她女扮男装出门为何被人打,但我心却驱使着我要把她救出群人大脚之下。
鲁坚还咬着冰糖果子,率先上前将她从几人脚下救了出来,后我便怒吼一声,“住手!”便运用步梓凡教我的那些招式将那几个健壮男子“打倒”在地。
好吧,我承认,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其实只能善后。就在方才鲁坚将粉团团从几人脚下救出,便将他们踹的找不着东南西北之时,我又添了几脚,而后成功将人打倒在地,之后沉稳的站在几人面前,干干的扯开嗓子说:“不想死的,快滚。”
果然,几个人的头头起身,恨恨的瞪了眼我,带着人跑了。
那种恨意,我顿觉好玩。如此瞪便能记住我的面容,回头找人暗地中做了我也好,如不能他们还是低调点活着比较好。
“公子哥哥!”粉团团回过神,从鲁坚的怀里挣脱开,叫了一声。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速度如雷一般快!
话音才落,就扑进了我怀里,面容紧紧的贴着我的胸部……
我顿觉尴尬,我怀疑她瞧出我是个雌的来,忙推开她,干笑道:“姑娘,伤势如何?”
方才的她躺在地上强忍着,一声不吭,而此刻见到我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呜呜的哭了出来:“公子哥哥,好疼……我的脸好疼。”
听她这话,我又看了看她脸,红肿了好大一片,方才靠在我胸前的面部便是她肿起来的这一块,这回我放心了,她并没有察觉我胸部的异样。
“姑娘莫哭,在下带你去趟医馆。”围观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儿来,我便扶着她往马边走,“姑娘上马吧。”不料她给我来了句:“公子哥哥…我我…我不会骑马,你和我一起吧。”
我定定的瞅着她红肿的脸和哭红的眼,缓慢而坚决的摇头:“我扶你上去,牵着马不会让你摔下来。”我不和她同骑一匹马的原因很简单,万一她往后靠,往我怀里一窝,我是个雌的还不得漏了馅儿。再者,就算她认不出我是雌的,但她一个女扮男装已经露馅儿的女儿家和我一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同骑一匹马,别人怎么说?
她不要面子,可我不能不要,因为我是丞相府步家之人。
见我坚决,粉团团只是撇嘴委屈模样说:“公子哥哥,莫要摔着我哦?”
我点头,口中却说:“叫我步梓凡便是,‘公子哥哥’听着别扭。”她欣喜的看着我,忽而脸红了红,说:“公子哥哥原来叫步梓凡啊……呀,你就是丞相步骞的长子步梓凡啊。”
并不好奇她知道爹爹的身份,因为上次我便猜测那个黑氅男子的身份非王即皇,不是颜姓旁系王爷便是宫中皇子,如此这般猜测他们身份,那么他们必然是知道当朝宰相步骞的。
不过她竟知道步梓凡是步骞长子,我来了点好奇劲儿,她怎么知道步梓凡的?
步梓凡多年皆在江南,京城中应该很少人知道步梓凡是谁才是。况爹爹为人低调,在人前从不提家中儿女。这个粉团团怎么就知道步梓凡是步骞长子呢?
“也许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你怎么能确定我便是丞相之子?”我说着,扶着她的腰便将她抱起安置在马上,半仰着头侧目看她。
而她低头看我,即使面容红肿有些难看,却遮掩不住她甜美的笑:“我……一会儿告诉你吧,先带我去医馆,脸好疼,还有我的胳膊也好疼啊。”
我点头,便一路安静的前往就近的医馆,不理会她无礼的侧目直瞧着我。
待医馆大夫给粉团团处理脸上的红肿后,又检查了下她手臂,见没有伤到筋骨这才将关于调养的注意事项告诉我,要我好生照顾着别让她在恢复期间吃一些辛辣的东西。我命鲁坚一一记在纸上,而后将纸条留给粉团团,说:“回去好好休息,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只见坐在医馆软榻上的她低头咬唇,小声说:“你说过如有缘便会品我请你喝的茶……今日你我再一次见面且救了我,必然算有缘,应该让我请你喝茶。”
“这个……”当初我的话似乎就是这么个意思,可那时我想我是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他们,故随意一说,而她却上心了。
“梓凡哥哥,难道你还想说咱们有缘再说吗?多少次相遇才算有缘呢?”她仰起小脸,眨巴着大眼看着我疑问道。
被这双漂亮的黑瞳看着,我不由心虚起来,干笑道:“相见不如偶遇,就随了姑娘,去喝茶吧。”
她期待的面容立刻又浮现出了方才的红晕和欣喜,欢雀开口:“梓凡哥哥真好,那咱们走吧。”
粉团团倒是说风就是雨,立马从榻上站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欲拉着我走。而我定住不动,浅笑道:“姑娘,梓凡该怎么称呼你呢?”在心里总是粉团团的叫着她,万一我一顺口叫出了“粉团团”可就尴尬了。
她羞红着脸,看了眼我低头,绞着衣袖抬头又看了眼我,终是小声开口:“梓凡哥哥叫……叫人家小锦吧。”
再笨我也看出了点倪端了,她害羞莫不是……
俗话说得好:“十六岁的姑娘春心漾”,莫非粉团团的春心也漾起了涟漪,而且还是为我这个雌的?
“小锦姑娘。”我礼貌性的唤了一声,便率先走至前面,让其随后。如走慢了,她粉嫩的小手挽住了我便不好了:“走吧。”
只听小碎步的声音立马跟在我身后,我不由蹙眉,这姑娘这娇小乖巧的模样倒是十分惹人爱,只可惜我不是那会怜香惜玉的翩翩真公子。
因懒得走,便到了一间离医馆很近的茶馆,染香居。
“梓凡哥哥,你喜欢喝什么茶?”落了座,小锦便嘤嘤嘤的开始在我耳边问。
我往旁边的圆凳上挪了一个位置,和她拉开了距离,不成想她巴巴的也挪了一个位置,靠近了我。她没有动手动脚,手无措的握着自己有些脏的衣服,眼睛巴巴的望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若无其事,再挪了一个位置,随意道:“就一壶毛峰吧。”
余光瞅到她一脸欣喜,欢快却又有所收敛的说:“没想到梓凡哥哥和小锦一样,喜欢毛峰呢。”我点点头,微笑不语。我并不喜欢毛峰,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然今日一品毛峰,却让今后的我离不开毛峰,因为那个人喜欢毛峰。
“小二,一壶毛峰,再来一碟茴香豆和花生。”小锦软声细语的对店小二说,而我瞥了她一眼,她红肿的脸消了很多,也不如方才那般“触目惊心惹人怜”。
因为看的太过入神吧,她转回头后目光对上我的,我却来不及躲闪。眨了眨眼,笑道:“我的书童喜欢豆糕,再来一碟豆糕吧。”
小锦脸又红了一红,再对小二哥说:“一碟豆糕,不要太腻的。”小二哥一声“好嘞”便蹬蹬的跑了出去。
我轻咳一声,端坐着,避开她的目光。我有时候恨我自己,太笨。
“梓凡哥哥,方才多谢你相救。”小锦郑重的说,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看的有些心虚,“呵呵”一笑道:“功劳归功于我的书童,全全是他救了你。”撇了眼站在一旁的鲁坚,心想:我可不敢邀功,万一把自己邀进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不,如不是梓凡哥哥准允,书童是不会自作主张的。”小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双眸炯炯的看着我。时间久了,她的脸又红了一层。
我又是干笑一声:“你猜错了,我这个书童从来只会自作主张……”我话还没说完,她炯炯的目光立马灰暗了下来,脸也拉了下来,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她这样的眼神将我打败了。不忍伤害这姑娘脆弱的心灵,便改口:“这厮今儿倒是听话,没有自作主张。”话说完我就后悔,因为她那殷切的眼神比委屈更让人难为。
“梓凡哥哥……”她殷切的眼神,我觉得可怕,那深情的口吻,我更自责。如就这般让好好的一个女儿家误入歧途,我自当难推其咎。
“小锦姑娘,茶来了。”再被她这么看下去,我觉得我的脸会红起来,幸得小二哥此时推门进来。
“二位客官,真是抱歉……小店的毛峰叶子正用完了,不如二位换别的。小店还有乌龙、普洱、祁红等上好名茶,不若您看换个铁观音怎么样?”他将托盘上的茶点放在桌子上,口中十分歉疚的说着。
我斜眼睨着店小二,有这样介绍茶品的吗?“将你们这儿有的茶都给我报一遍,让我们挑选……”我心里觉着,今儿不是来品茶,而是来买茶的。
小二哥眉头一拧,托盘一收,立马点头:“是。”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口将染香居有的茶都报了一遍,最后说了句:“毛峰明儿才能进货。”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开口对粉团团说:“小锦姑娘,你随意挑选一个吧。”
小锦点头,想了下正欲开口的时候,我们的雅间们被推开了,一个黑氅之人进门。
见黑氅,我心便有些悸动,是那日那个黑氅男子吗?
今日,没有令我失望。
“哥哥?”小锦惊讶的呼唤声我顿觉顺耳。
我站起身来,抬眸看向他。而他却未给我一个眼神,走近我们,上下将小锦看了一番,蹙眉,面容焦虑还隐忍着怒意,压抑着声音对小锦说:“你怎么受伤了?”
小锦瞅着他那满是火焰的眼眸,顿时身形抖了下,慢慢挪至我身后,不敢看他。我微微挪动步子,稍稍将她挡住了点,开口道:“既然令妹受伤了便不要这般口气对她说话,请好生的问。”
他只是淡淡的撇了眼我,终是缓和点口气道:“九妹告诉我,你怎么会受伤?”
小锦是被人打的,为何被打其实我也想知道,侧过身对他们说:“有什么先坐下说吧。”
黑氅男子点头,将大氅退下,他身后的下人便接过手,挂在了房内的衣架上,他优雅的落座,看了眼桌上的茶点,美好的声线传来:“怎么没上茶?”
小二哥口快,抢了我的话:“小的正伺候着点茶。”
他点头,看了眼小锦。
我疑惑,他似乎等着小锦说话。果然,小锦小声的说:“哥哥,我只想喝毛峰,可是染香居已经没有毛峰了。”
只见黑氅男子微微蹙了下眉,眼眸划过了狐疑。
我心中便有了猜测,小锦不喜欢毛峰。方才我随意点毛峰,而她是为迎合我才说喜欢毛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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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乖乖~黑氅帅哥又出现鸟~~
有可能杜哥哥是压轴的呀~~嗷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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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入仕,尤物?
他淡淡的撇过我,清冷开口:“贺敏,毛峰。”
他的下人恭敬的哈了下腰,铿锵有力的说了个字:“是。”而后便拉着小二哥离开了。我知道,这个叫贺敏的下人是准备去别处买毛峰。
瞧这形势,小锦立马乐开了花,道了声:“谢谢哥哥。”黑氅男子目光从她脸上转移至我这边:“九妹告诉我,你我走散后发生的事儿。”
他深邃入潭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解和尴尬,转眸看向小锦,等待她开口。
他完美声线低哑沉稳,依然如昔,令我喜欢。
这时,小锦小声开口:“和哥哥走散之后,我想自己能回去,便自己转了转,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不由好奇出口,而他因小锦的话转移的目光又回到我身上。小锦小心的瞅了眼他,对着我说:“我我……看过一本书,书中那个女子扮男装出门调戏良家妇女……我,我就……”
我明白了,她是觉着调戏良家妇女很好玩,故亲身体验一下,不成想被打的屁滚尿流。“你就被良家妇女的男人集结了人给打成这样。”我将她欲说的话补充完。
他口吻沉稳却怒意不减,总有种带着刀子的感觉:“可还记得那人模样?”
小锦摇头,“光被揍了,什么都来不及看。”顿了顿忽而她想到什么似得,巴巴的看向我说:“梓凡哥哥帮我打跑他们的,梓凡哥哥一定记住了。”
我两眼一瞪,莫非他要找到打小锦的人,狠狠的打回来?“额……这个,我记性不甚好,故没留心。”黑氅男子眼眸闪过一抹戏谑,似乎心情好多了,道:“谢兄台救下吾妹。”
“举手之劳而已。”我也客套的回答,不过转头我又问小锦:“对了,你看的那本书,可是天恩年间的盛苏氏所写?”
天恩年间有一位女才人,是当时“非池”将军之妻,后“非池”将军做了太傅,她也执笔写书,写出一些逗乐搞笑的故事,流传至今,她还称那一类的书为“小说”。
我也曾看过她的书,有时看到深夜不愿眠,可从没想过模仿小说中人物的行为。
“原来梓凡哥哥也知道盛苏氏啊,她写的很好看很好玩……”小锦本雀跃的说着到后面声音却一点点的消弱,我不解的瞅着她,也感觉到有两道凛冽的目光看向她。
浅浅一笑:“我也曾听家妹说起过盛苏氏,故有所了解。不过,书终究是书,小锦姑娘今后莫要再学书上人物做一些怪异的事儿来。”说着又转眸看小锦,他的眼神着实吓人。
小锦抬眼小心的看了眼对面,又畏惧的低下了头,应声:“嗯,听梓凡哥哥的。”
黑氅男子依然冷漠傲然模样,却干生生的开口:“在下颜姓单字沛,不知九妹口中的‘梓凡哥哥’为何姓。”
颜氏!我所猜测果然没错,他们和天家必然有关系,想来小锦叫颜锦了。但看姓带名两个字,我有些不解,天家颜氏皆是二字名加姓共三字,这二位怎么有些怪异,难道……
不解被我强压了下去,回道:“在下步氏。”
他眼中快速闪过惊讶和一抹短暂的了然,笑道:“步梓凡,如我没猜错便是马上步入官场的丞相长子了。”
他话才落,便轮到我惊讶了。步梓凡要步入官场,什么时候的事儿,爹爹、娘亲怎没有与我提起过此事儿!?
怕他们看出我的惊讶,忙点头回之以干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小锦一个女儿家竟也知道步骞之长子。
他凛冽的眼眸总是带着某种探究,看的我甚为不舒服。
“茶来了……”小二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可房内安静的却让我心不安起来。我喜欢黑氅男子的声音,可是心中又怵怕他冰冷拉着脸的样子,总让人觉得谁欠了他什么似得。
小二哥伺候着倒好茶后,颜沛冰冷的开口:“这里没你事儿了,下去吧。”小二哥本殷勤的笑着,却生生被泼了冷水似得,耷拉着脸退下了。
“梓凡兄,听说你于江南进学才高八斗,想必不久后袭承丞相之位,能我们香宛国百姓再造福泽。”颜沛优雅的端起茶杯,一手拈起杯盖撩拨了下杯中茶水,说完便送至口边小小抿了一下,算是喝了,放下茶杯又道:“可不知梓凡兄可有信心担起这丞相之职?”
他的后半句话,明显是质疑。我再笨也听的出来,我笑笑道:“既为丞相之子,必然担下父亲所有重担,且为百姓造福是我分内之责。”如果今日在这里的人是哥哥,我想他的答案应该也是这个。
他无表情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抹异样,似笑非笑。
我不急于多语,静观其动。步梓凡曾说过,做人不可急,一急便坏事儿。他的话我总是牢牢记在心里。
“梓凡兄真是有担当,真心希望你能为我们香宛国的百姓造福。”他又端起茶杯,朝我示意了一下,我也端起了茶杯,点头回之。他话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出一抹真心来。不是我多心,我总觉他眼中的那抹探究带着嘲讽和轻蔑。
他知我底,而我对他一无所知,总被如此轻蔑而看,我这心中不舒服,便开口问:“却不知颜沛兄可有意仕途,做个清廉的官?”
“生在官家怎无意仕途?只不过家中兄弟众多,然袭承职位只有一个,令人烦忧。”他说这话一脸的淡然,口吻却十分沉重,会让人错以为他也在意这些却又无可奈何。
而我听着他的话,却在努力的想爹爹提起过的颜氏王爷……
颜氏王爷个个都是强悍之人,家中儿女多如牛毛。单凭颜沛叫小锦九妹便可猜测,他家兄弟姐妹不少。我反而猜测不到他是哪一位王爷的儿子了。
“袭承不可,便自己考。看颜沛兄也非池中之物,如凭借自己之力得取功名,成为众人瞩目之景也不是难事。”我果然有拍马屁的潜质,终于琢磨出了马屁的门道。
只见他冰冷的面容上那双深沉的眼眸又有了新的神色,似乎是一种淡淡的赞同。
也许我看错,因为它消失很快。
自我和颜沛说话伊始,小锦便十分乖巧的小口喝着茶,然我这句话说出后,她倒是沉重的出了声:“可是自己考的不是自己想做的呀,哥哥想要袭承……”
美好声线夹杂着怒和寒气的声音传来:“闭嘴!”
小锦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颜沛冰冷的喝住,她立马噤声。就连我也毫无预兆的被他吓了一跳,我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是不是被下的跳出来。可我是个男人自是忍住没有做女儿家的动作。
但我也十分不解的看向他,小锦的话很平常啊,不就是袭承王位吗?既然不是嫡长子,那么只能认命……有必要这般吼自己的妹妹?
他眼眸中的火焰一点点的燃烧,忽而又变得清明起来,却更加让人难以看透这双眼眸中的含义。
他蓦然起身,往外走,他的下人贺敏立马将他的黑氅取了过来,这空档他浑厚的声音从胸口发出:“梓凡兄,有机会再聚。九妹,走。”
我顿觉莫名其妙,这个人没头没尾的出现在我面前,尔后不明所以的从我面前消失……
我怀疑,他是个怪胎。
“哥哥……”小锦小声的抗议,却因方才被吼过后,还有些后怕的样子,故小声的在我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