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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 祁月笑第14部分阅读

      网王 祁月笑 作者:肉书屋

    面色淡淡的憔悴和哀思,声音细细的,温软低浅。

    “小月,你跑到哪里去了?”电话那头传来卉焦急的询问,隐隐带着慌张无措。

    微微扯动嘴角,祈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一些,“我没事,公司临时有一些急事,我让小真派司机来接就可以了,下班之后会回去的,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让妈妈担心了。”

    “小月……”

    “妈妈,今天我要吃蜂蜜起司蛋糕,好久没吃到了呢。”床对面奢华的等身试衣镜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浅笑的容颜若隐若现。

    “好,妈妈做好等你回来。”

    “妈妈最好了,呵呵。”

    缓缓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纤细晶莹的手指划过镜面,渐渐清晰的容颜清丽,白净无暇,玫瑰金色的水目些微倦意,顺着光滑优美的颈部曲线一路向下,精致的锁骨舒展,恍若天使的羽翼,隐约见红梅点点,暧昧汹涌。

    将领子略微向上拉了拉,祈月转身回到床头,拎起听筒,拨号,“小真,是我,我现在在迹部家轻井泽的别馆,叫司机过来接我,另外,带一套衣服过来。”

    “祈月,我正愁联系不到你,你怎么跑到轻井泽去了?”电话那一端的女孩语速急促,忧心忡忡,“迹部财团董事长迹部景严突然急病如院,这边已经是人仰马翻,樱庭财团也受到影响,人心浮动,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恐怕处理不来。”

    “什么?!”

    “车已经过去了,大概半小时后到,就这样,见面再说。”

    东京综合医院门口。

    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晨光熹微,朝霞满天,大批记者簇拥守候,迹部财团派出了警卫队协助医院维持秩序,日本首屈一指的顶尖财团的董事长在商务应酬中突然晕倒,生命垂危,牵动的是多少人的利益走向,一时间人心惶惶,迹部财团群龙无首,家族董事会方寸大乱,流言四起。

    银色的法拉利在离医院正门很远就停了下来,迹部挂掉忍足的电话,几个拐弯,进入医院通道,熟练的躲过了媒体的追踪,静谧幽深的甬道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手术室红灯闪烁,刺鼻的酒精味道弥漫开来,一把摘下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迹部揪住忍足的衣领,目光犀利如刀,“爸爸他怎么了?”

    “不清楚。”忍足推推没有度数的平光镜,褪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狭长的桃花目严肃谨然,“迹部董事长的身体状况一向健康,不久前的例行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事发突然,没人预料到,夫人正陪在里面。”

    手术室的红灯在此刻熄灭,忍足院长摘下口罩,擦了擦脑门上的薄汗,迹部立刻上前,“忍足叔叔,我爸爸他……”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为了保险起见,需要进入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有你母亲陪着,你放心。”拍拍迹部的肩膀,忍足院长回头,挂着输液瓶的病床被推了出来,迅速送入加护病房。

    迹部夫人一袭米色风衣,神情略微有些疲惫,“景吾,你别担心,你爸爸不会有事的。现在最主要的是稳定人心,防止节外生枝,我抽不开身,这段时间公司的事就要靠你了。”

    空旷无人的走廊,廊灯昏暗,清晨的阳光如雪般舞蹈,淡金色的一轮旭日升空,少年颀长的身形隐没于光影交织的曼妙图景里,如梦似幻。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无表情,俯瞰众生,喧嚣慌乱的人群,密密麻麻的摄像机,银灰色的眼底看遍河山,阔步向前,黑色的风衣被风灌满,秋风猎猎,群情涌动,啪一记响指,万籁俱寂。

    “感谢各位对家父的关心,迹部财团董事长安然无恙,尚需静养。从今天起,由本大爷,迹部财团第一顺位继承人迹部景吾代为接管财团所有事物,目前迹部财团运转一切正常,本大爷会尽一切努力凝聚人心,稳定股价,请各位放心。”

    这位财经界的新贵霸气纵横,锋芒毕露,英挺的五官宛如上帝的杰作,耀眼如斯,镁光灯闪烁,画面定格。

    东京街头的巨型银幕同步传送。

    银座街头,林肯商务车车窗缓缓摇下,银发少女浅笑嫣然,风华无限,决绝而欣慰,迹部景吾,他的心本来就该广有天下,宫川祈月只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天生的王,从来不需要所谓的怜悯和同情,他自会傲然独立,君临天下。

    那么我,也应该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总裁,您要去哪里?”

    “美国联邦银行东京分行。”

    “景严,你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迹部家精明干练的女主人看着手提电脑上的直播,满脸心疼与无奈,景吾才刚满16岁,未免太心急了些。

    “清和,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景吾欠缺的是什么?”迹部景严临窗而立,神色肃然,“不是能力而是资历,在我把财团交给他之前,我要替我天生贵胄的儿子铺就道路,或者说景吾必须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让家族董事会那班元老信服,要统领家族事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最近股市黑色资金流动泛滥,不排除对付迹部家的可能,虽然迹部财团实力雄厚,但祸患决计留不得,正好我利用这个机会隐退幕后,暗中掌控,如果这次景吾能够力挽狂澜,将来正式接管财团就是水到渠成,旁人再不会多说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连儿子也要瞒着?”清和虽然同意丈夫的观点,但要联手欺骗景吾,她还是接受不了。

    “做戏就要做足十分,”迹部景严搂过妻子,心下清明,笑意精明睿智,“说不定这次会钓到一条大鱼。我可是对景吾信心满满,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么?”

    半个月后,迹部财团股价稳定,业绩如常,甚至还有上升的势头,原本由迹部景吾负责的几个大型收购案有条不紊的运行,初见效益。

    迹部财团总部顶楼总裁办公室。

    银紫色碎发洒下额际,迹部将头靠在真皮办公椅上,定定的望着天花板繁复精巧的纹路,眼圈微微青紫,神思疲惫。

    “景吾少爷,忍足少爷要见你。”秘书声音一如往常的甜美,响起在华丽寂寞的空间里。

    “告诉他,没事别来烦本大爷。”迹部口气不善,一把按掉电话线。

    门把转动的声响让迹部回神,睁眼时忍足已经站在他面前,面色不豫,“迹部,你这段时间很不正常。”

    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迹部起身,面无表情的擦着他的肩头走过去,“本大爷现在很忙。”

    “忙就可以一直待在公司不吃饭不睡觉了?”儒雅翩然的关西音罕见的带着怒火,忍足视线犀利,洞若观火,“代理总裁休息一会儿,地球就不转了,迹部财团就要破产了,啊?”

    迹部扶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没吭声。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祈月,看来她不在你身边迹部少爷就成了工作狂,天天发神经。”

    “忍足侑士,本大爷告诉你,从今以后,别在本大爷面前提起宫川祈月这四个字,不然,别怪本大爷翻脸不认人!”说完大力的甩上红木大门,颀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

    圈套

    米花商务酒店。

    格调高雅的大厅视野开阔,人影稀疏,金碧辉煌,偶见制服华丽考究的服务员走动,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倒映出巨型中央水景吊灯,临窗的都市夜景璀璨琳琅,行人如织,大厅里蜿蜒绵绕的小溪潺潺流动,品种名贵的鲤鱼嬉戏其中,舒缓柔和的乐声回响,舒适而惬意,又不失奢华恢弘。

    大厅一角的咖啡吧,两个女孩并肩而坐,面前的摩卡咖啡香浓诱人,雾气氤氲。

    “这样就可以了,”合上文件夹,祈月微微舒一口气,“小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库存股进入市场和atb股的回购要循序渐进,动作太大恐怕惹人怀疑,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恩。”浅水低着脑袋,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小真,”轻轻握住浅水的手,祈月面色愧疚,心有不忍,“要你瞒着将你抚养长大的干爹,助我暗中削弱他对财团的控股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

    “祈月,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浅水微微抿嘴,琥珀色的大眼清亮明净,“我是心甘情愿帮助你的,干爹他这些年活的太痛苦了,复仇就是他生命的全部,所以他才看不到关心他心疼他的人,如果他可以放下仇恨,我什么都可以做。”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祈月才是最辛苦最无奈的那个人,伊部凌次是她最尊敬的老师,却将她作为复仇的棋子,遭受如此残酷无情的对待,原来她认为祈月应该恨透了干爹,却没想到她只是浅笑的对她说,他是小央的父亲,我的恩师,我要怎么恨他?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祈月顿了顿,神色极为认真,“这次贷款可以成功,全靠手冢帮忙,但是手冢并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他太多,他这样的牺牲太大了,如果他得不到幸福,那我即使到了地狱心也难安……”

    一把堵上祈月的唇,浅水连连摇头,“不许你乱说!”

    “好,我不说了,”唇边的笑意温暖干净,祈月拉下女孩白皙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言归正传,再说一遍,关于手冢的事情我要诚恳的拜托你。”

    “什么?”

    清清嗓子,祈月玫瑰金色的水目眨呀眨,“你想啊,万一那个什么尼克森小姐是个恐龙,手冢这一朵雪山之巅的冰花不是要插在那什么上了么,所以,如果手冢君喜欢上了其他女孩子,而他那个木鱼脑袋不开窍,偏偏要遵守承诺,把责任和道义看的比天高,请你,一定要继承我的衣钵,去他的订婚或者结婚宴上搞破坏,让他不要管什么狗屁承诺,一定要大胆的冲破禁锢的城堡,带着他爱的小女巫私奔……”

    “……”浅水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说话结结巴巴的,“私、私奔……”

    “恩,”重重的点头,祈月摸摸下巴,苦思冥想,神情纠结,“依手冢的个性,光是去宴会上搞破坏恐怕力道不够。最好找个漂亮女孩,肚皮上塞个枕头,假装生米煮成熟饭,不行不行,枕头肯定穿帮,干脆从哪家借个baby来,验dna很麻烦的……”

    脑门后滴下一颗大大的冷汗,浅水黑线满头,“祈月,你是肥皂剧看太多了,而且你这么做太不厚道,非君子所为,手冢君的名节都让你破坏殆尽了。”

    “名节哪有幸福重要?”祈月鼓着腮帮子,不以为然,“那个尼克森夫人如此不上道,收我这么高的利息不算,竟然还拿贷款来和手冢做交易,和抢亲差不多,再说我又不是君子,孔子说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自己也是小人,现在有钱不用白不用,反正我会很快还给她的,到时口说无凭,手冢干嘛要娶她女儿?”

    浅水闻言哭笑不得,祈月的歪理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低头看表,“司机快来了,我去一下洗手间。”

    “宫川总裁,真巧啊。”少女甜美的声线蕴着养尊处优的骄纵之气,祈月回头,一身夏奈尔新款秋装的女孩眸色艳丽,面容妖娆,手上的托盘里酒瓶精致,倒扣的水晶高脚杯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北条小姐。”淡淡的点头,祈月起身,却被北条晴一把拉住。

    “难得巧遇,宫川总裁何必这么急着走呢?”

    缓缓抽回手,有礼而疏离,“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

    “我今天可是专门为了向宫川小姐赔罪的,手底下人不知深浅,上次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少女笑容绯艳,顾盼生姿,打开酒瓶,将水晶杯上满,递到祈月面前,“宫川总裁,以和为贵,干了这杯,好不好?”

    高酒精度的烈性伏特加,琥珀色的液体醇厚,折射凄迷的光泽。

    扁扁嘴,祈月稍微退后了一些,“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给面子么?”华服少女垂眼,满脸遗憾,“我可是真心实意想同你交好,宫川总裁能力卓越八面玲珑,一会儿大堂经理,一会儿代理校长,一会儿豪门遗珠,一会儿财团总裁,让人眼花缭乱,千般面目,万种风情,真叫人羡慕。”

    她慢慢抬头,漂亮的眼睛艳羡的盯着祈月,却刻意显露了眼底的讥诮讽刺,“我还听说你妈妈宫川卉快要结婚了,对象是日本金融界泰斗伊部凌次,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样会讨男人欢心呢。”

    北条眼角飘过祈月,满意的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再度举杯,“就算是我祝福你的母亲婚后幸福美满,宫川小姐也要干了这杯。”

    两人推搡之间,北条晴突然放手,酒杯顺着她的手掌滑下,一地碎片,片片泛射着她惋惜的眉眼,向四周看了看,“打破了呢,居然没人来清扫,看来这些侍应生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

    她怎么忘了米花酒店是北条家的产业,真是失策,祈月咬了一下唇,蹲下身去收拾残片,北条见状连忙也蹲下,大惊失色,“哎呀,怎么敢劳烦宫川小姐?”

    捉住祈月的手腕,北条冲她粲然一笑,祈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见自己的手在对方的操控下斜线一划,那白皙如玉的手臂骇然出现一长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然后对面的女孩顿时神情痛苦,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啊,好痛……”

    一抬眼,旋转玻璃门前,迹部景吾长身而立,面无表情。

    祈月手足无措的抬手,浅浅的血腥味充斥鼻尖,指间捏着的水晶碎片,血色妖娆,顺着裂痕滴下,渗入酒红色的地毯,不见了踪迹。

    百口莫辩。

    西服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迹部大步流星,扯开领带替北条包压止血,望向祈月的眼神冰凉,“为什么要这么做?!”

    “迹部君,你不要怪她。本来想消除误会,是我不懂察言观色,让人厌烦了。”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泪花点点,神色虚弱,楚楚可怜。

    瞥见茶几上的酒瓶,迹部嘴角一勾,将满杯的酒拿起,递到那张苍白如花的清丽脸庞前,“干了这杯,今天的事一笔勾销。”嘴角嚼笑,“宫川总裁,现在可是本大爷敬你。”

    颤抖着接过酒杯,祈月一咬牙,闭眼,仰头一饮而尽,烈性的伏特加顺着纤细的脖颈流下,喉咙像被火灼烧一样疼,竭力压抑着即将溢出口的咳嗽,女孩俯下身喘息,脸憋得通红,玫瑰金色的眼里泪水弥漫。

    那双犀利的凤目闪过一丝心痛的神色,迹部上前,音色暗哑,“为什么这么做?”

    视线迷离,被沙发上女孩嘴边得逞的挑衅神色深深刺痛,祈月声音哽咽,“我、我讨厌她,咳咳咳,好讨厌她……咳咳……”

    宫川祈月,你非逼着本大爷恨你吗?

    华丽的紫发少年眉一挑,洋洋洒洒的笑起来,妩媚桀骜,右眼下的泪痣在夺目的灯光下色泽冷媚,“可是要怎么办呢,本大爷现在也很讨厌你,”欺身向前,凑到她耳边,玫瑰花的气息灼然扑面,性感的声线魔魅而邪肆,冷酷无情,“那么,你怎么还没有从本大爷面前消失,恩啊?”

    笨蛋

    “你就只会哭吗?”

    视线朦胧,一袭黑色紧身套装的女孩斜靠在雕花大理石柱上,面容冷然清傲,眉眼讽刺。

    “……枫……”

    枫潋摇摇头,走过来一把拉起祈月,推到宽大的玻璃窗前,都市霓虹琳琅,繁华如织,变换出光怪陆离的景致,玻璃窗上倒映出半透明的浅浅影子,眼眶红肿,面容憔悴,脆弱的仿佛要随风而逝。

    “我最最引以为傲的好朋友,什么时候变得只会窝窝囊囊的哭哭啼啼了。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了却毫无还击之力,只能像温室的花朵一样受不了日晒雨淋而渐渐枯萎?你自己看看,现在的你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那个即使在精英荟萃的哈佛也自信张扬,快人快语敢爱敢恨的宫川祈月的影子?”

    “枫……”

    “不要叫我!”枫潋神色满是不屑和鄙视,“如果你要做这样子的宫川祈月,就不要说是我的好朋友,我丢不起这个人!”

    最近这些天她忙着atp网协11月末的东京站黄金公开赛还有网球部的训练,无暇顾及,今天当她从浅水还有忍足哪里了解到这些人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之后,足足被气得半死。

    手冢国光是个笨蛋。

    尼克森夫人既然敢把钱借给祈月,就必然有有利可图的职业判断,就算手冢不要做她的女婿,相信这笔信贷也会成功,一个有着在华尔街摸爬滚打20年的女强人,关心的是投资报酬率,做的是赚钱的买卖,她难道真的会拿10亿美金来做彩礼吗?手冢真以为自己是极品仙男吗?自以为爱的清高爱的伟大,可以为了祈月牺牲一辈子的幸福,其实不过是一个被对方摆了一道的大笨蛋,他这么做只会让祈月满心愧疚,背上剥夺他人幸福的阴影。

    她是不了解手冢和迹部景央有多么的情深似海,但若她是小央,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一生沉浸在过往的伤痛中无法自拔,手冢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他喜欢祈月,就应该大胆的表白,至于祈月选择谁是另外一回事,而不是搞的现在三个人都痛苦。

    所以今天下午的训练,她罚手冢国光绕冰帝操场跑50圈然后再和她进行马力全开痛快淋漓的比赛,成功把青学人眼中万年屹立不倒的部长大人累趴下,而她站在球网对面,肩上扛着网球拍宣判,“手冢国光你是个大笨蛋。”

    此次破冰计划威力惊人,以至于到了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还可以看见青学正选勤勤恳恳的用他们的脚测量冰帝操场周长,而部长大人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监跑”的壮丽场景。

    迹部景吾是个大笨蛋。

    本大爷对她深情一片,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相同的回报,她竟然如此残酷绝情的对待本大爷,所以本大爷的自尊和骄傲受到伤害了,还没开始恋就失恋了,失态了,痛不欲生了,需要靠变成工作狂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再想她,不再爱她,不再恨她。本大爷一看见她就心痛的无法自持,她让本大爷这么难过,所以本大爷也不能让她好过,必须要狠狠的折磨她才行。

    我呸!

    亏得那个华丽的无与伦比的大少爷还时常吹嘘oresaa的sight如何如何天上有地下无,一到了感情方面就这点水平吗?连北条晴这么拙劣的把戏都看不穿,凭借今时今日的声名地位,祈月要对付那个叫北条的,需要自己动手吗,还非挑在人家的地盘,当着迹部景吾的面,那不是自找苦吃?

    就因为面对的是自己心爱的人,所以就识人不清认人不明了,所以往日的风度和理智就荡然无存了,天眼也被狗屎堵上了?

    当然最大最大的那个笨蛋就是她面前哭的梨花带雨悲悲戚戚的叫做宫川祈月的一只。

    以前的祈月虽然在某些方面有点白痴,但是绝不愚蠢,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新时代美少女代表,乐观开朗,不落人后,受了委屈才不会流些没用的眼泪,反而会想出一些让人印象深刻欲哭无泪的点子来以牙还牙,重症妈妈控的千面小魔女,才学出众,聪慧过人,名头响亮,让人既爱又恨,和外冷内热的本小姐那是一拍即合,在哈佛狼狈为j,所向无敌。可是现在呢,连一个骄纵的草包小姐都招架不住,连解释都不会,只会在这里没出息的哭泣,完全不是她所喜欢的那个祈月了。

    所以枫潋大人裁定,这三只全部都是大笨蛋,上诉无效!

    “枫……”身边的女孩揉揉红红的眼眶,拉着她的衣袖,“枫,是我不对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重重的叹口气,枫潋把祈月抱在怀里,神色心疼又无奈,她一直把祈月当做妹妹一样疼爱,哪里舍得真的生她的气?

    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平日里能力卓越,才貌出众的男孩女孩,在爱情面前都变得手足无措,选了最愚蠢的方法来爱,越是彼此在乎,越要彼此伤害吗?

    为社么她会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沧桑悲凉之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

    今天当她把手冢国光累趴下之后,一转身,就看到两只笑的比花儿都灿烂的笑面虎,两人笑意浅浅,犹如春风拂面,那叫一个倾国倾城,秀色可餐。

    “笑什么?!”枫潋美目一挑,语气刻薄,“你们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纤纤素手一指,“幸村精市,人称网球场的贵公子,藏龙卧虎的最强军团的温和主将,表面上威风八面,实际上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愿意叫我姑姑就算了,明明心里喜欢流伶喜欢的要死,还假惺惺的说‘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拖拖拉拉两年多了还不好意思告白,还有脸在这里笑?”

    玉手一转,“不二周助,众人眼里的天才,恋慕者无数,潜力无限,惊才艳绝,追女孩子就只会一天送一盆仙人掌加芥末蛋糕然后借口照顾它们天天去浅水那里串门,浅水已经跟我抱怨好久说家里不够地方放仙人掌,正要考虑转移到祈月那里,看见芥末就想吐,还整天在这里当笑眯眯的黑腹熊,真是丢脸。”

    一阵秋风吹过,网球场顿时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于是乎众人下了论断,今天冰山美人吃炸药了,看谁都不顺眼,所以要乖乖训练,千万不要去招惹她,阿门!

    “哼,今天教训了手冢国光,明天就轮到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少爷了。”枫潋冷哼一声,表情像是以虐待美少年为乐的小巫婆,让祈月抖落一个大大的寒战。

    “枫,是我不好,你不要虐待他。”努力的摇着枫潋的胳膊,祈月破涕为笑。

    枫潋斜眼,“心疼啦?”皱眉,大力的点点她的脑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羞不羞?”

    要说今天她把这些个精英损一顿之后,发现忍足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用自以为很暧昧很深情的眼神看她,一脸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哀怨表情,“我也是笨蛋呢,什么时候枫潋教练可以大发慈悲的指点指点我?”

    让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所以最后对自己说,是这只狼在犯贱找抽。

    原来枫也是笨蛋呢,祈月抿嘴偷笑,呵呵。

    专注

    事情的发生不过在一瞬间,快的如同电闪雷鸣,猝不及防。

    天空是12月初最阴沉的铅色。

    帮派间为了争夺地盘,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美国联邦银行东京分行门口,加长宾利车身如漆,墨黑耀眼,车门打开的那一刻,车水马龙的银座街头枪声响起,晴天霹雳。

    祈月只听得见身边的女孩一声厉喝“小心!”,娇小纤弱的身躯已将她扑倒,呼啸而来的子弹擦过如瀑的银发,放大在眼前的是浅水隐忍的痛苦神色,车窗的钢化玻璃被打穿两个圆形的口子,密密的裂痕如蛛网蔓延,啪一声碎成千片。

    久久的混乱。

    警灯长鸣。

    “小真,你……”司机在车顶亮起了闪烁的红灯,祈月扶着面色苍白如雪的浅水,看着她左臂中弹的伤口不停地冒出鲜红色的血液,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惊魂未定,郁结百转。

    “放心……我、我死不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细密的冷汗爬满光洁如玉的额头,窗口的的风凛冽,浅水打了一个寒颤,下唇被牙齿咬的血丝点点,痛苦难耐,“这一枪不能白挨,祈月你会……替我报仇的,是、是吧?”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小真你忍耐一下,医院马上就要到了,啊?”祈月探上她满是汗水的额头,滚烫灼人,“司机,再开快一点!”

    东京综合医院的急诊室涌动着恐惧不安的气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行色匆匆,焦头烂额,走廊上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人影憧憧。

    几位少年闻讯赶到医院的时候,浅水正在做手术取出左臂的子弹,廊灯昏暗,洒下微弱的昏黄的光晕,长椅上的女孩低着头,鬓发些微凌乱,看不清面部表情,死一样的寂静。

    众人的心咯噔一下,停在了离她半米开外的地方,举步维艰。

    迹部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骨节精致,修长的指节缓缓握起,青筋隐隐跳动,然后慢慢垂了下去。

    手冢的手提响了起来,悠扬悦耳,不合时宜又恰如其分。

    这个冷峻自制的少年合上手机,面色沉静如一潭死水,声线冷然,“警视厅的调查结果,两个小型帮派间的火并,参与斗殴的嫌疑人已经被抓获,祈月的车中的是流弹,纯属无辜受害。”

    轻描淡写,含混其词。

    长椅上的女孩微微后仰,玫瑰金色的瞳眸荒凉,落入了天空的鸽子灰,空蒙虚无一片,雾气蒙蒙,细细的声音,水波不兴,然而冷彻肌骨,“你们信吗?”

    难言的静谧。

    唇角勾起冷漠嗤笑的凉薄弧度,莹润的指尖近乎透明,“有持械者死了,是吧?”

    手冢推了一下眼镜,狭长的凤眼一丝惊异,默认。

    在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几番思量,便明了几分。

    杀手,有时候和死士差不多。

    有人要宫川祈月死,却没料到看似弱不禁风的浅水真央身手如此了得,枪口下将人救起。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心尖都会害怕的颤抖。

    “奇耻大辱。”樱色的唇瓣轻轻合龛,祈月站起来,踱步至窗前,12月的东京,近几天寒流来袭,更觉冰冷刺骨,清丽的背影,雪色的风衣猎猎飞扬,精致的容颜淡雅如水墨画出,眸光淡白悠远,刹那间的戾色急如闪电掠过干净的眼底,侧脸,眸光如刃,犹如利剑出鞘,“我要翻盘,本小姐要叫那些人永世不得翻身,如果各位愿意协助可以留下,当然我不会勉强。”

    这样的人,这样的眼神,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迹部财团总部摩天楼顶。

    “真是不可理喻,”迹部语气愤愤不平,银紫色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华丽性感的声嗓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有点飘渺模糊,“本大爷干嘛要当绿叶啊,真是不华丽的体验!”

    忍足不置可否的笑笑,斜斜靠着栏杆的样子优雅慵懒,别具一番风情,绿叶哪里只迹部大爷这么一片,“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全世界都可以掌握在迹部景吾手里,只有她,例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人,恩啊?”她就不会表现的楚楚可怜一点,软弱无能一点,让身为男人的本大爷替她遮风挡雨,摆平一切吗?听到她的车中弹把本大爷吓的魂飞魄散,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连在和她怄气都忘了,没想到那个女人一副刀枪不入强悍凌厉的样子,让本大爷再一次体会到自作多情的感觉,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听到迹部用小孩子闹别扭一样的语气咬着牙吐字,忍足竟凭空生出诸多感慨来。

    宫川祈月,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那个可以清纯可人,可以温婉娴静,可以甜美妩媚,可以冰冷邪肆,可以辛狠凌厉的女孩,一如她的另一个名字,教人屏息却无法捉摸。”明希对她的评价,现在他大概可以理解了。

    黎明前的黑夜,樱庭黎夜。

    那一夜疾来的风和雨,吹落了满园的芬芳,黄花满地,尤吐芬芳,红梅傲雪,决然绽放。世界上有几个女人敢这样,把脆弱当成了坚强,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敢这样,将血泪还给世间的儿郞。繁华一梦化作长河岸,千红一哭万妍同悲绝唱,七窍玲珑心炼成了钢,百媚千娇下火场,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烂漫,转身间叱诧九天上,谁说女子不如儿郞,是谁说柔胜不了刚?

    即使强势高贵如迹部,依旧不可以将振翅高飞的她收入笼中,男人的虚荣心和征服欲是共通的,那样光鲜亮丽的存在感,倒叫他们这些旁人眼里的天之骄子五味杂陈,手冢的放手想来并非盲目,未必不是一种幸福,那么冰之帝王呢?

    卿本佳人,奈何无情?

    重重的叹口气,精明的关西狼挫败的垂下头,眼前浮现有着和宫川祈月异曲同工性格的女孩,黑发墨眸,眉眼冷然,遥遥无期啊遥遥无期!

    抬起桃花目,尊贵无匹的帝王迎风而立,笑容骄傲又明净,一如初冬碧洗的晴空,“那个白痴女人,本大爷早晚全盘接收。”

    “精市,这些是我收集的有关苴ぷ榻昀捶赶碌拇蟀敢傅淖柿希ㄔ涠皇钡牡贾露┲そ凰e痰慕鹑谡┢福矫婷教搴屯缑教寰徒桓懔恕!逼碓孪肮咝缘那承Γ橇荷暇碌慕鹚垦劬抵愿闪罚匙仙奶鬃跋咛趵洌皇缗绶兜慕坏龋艄獯┩噶饣u褡拥拇傲保加叛磐路迹〉某景o撕帘舷郑氖び谖薜奈璧浮?br />

    “我不太明白……”办公桌后温文尔雅的紫发少年微微一愣,没有接。

    “邪恶得到制裁,正义得到伸张,公众喜欢看这个。”透过薄薄的镜片,那双玫瑰金色的眼眸漫不经心的展映,一如往日清澈无边,平淡的语气,一语中的。

    “呵,”幸村翻开文件,不由自主苦笑,“你还真是直白。”

    “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需要我拐弯抹角。”

    “看来我只能说一句合作愉快了,宫川总裁。”

    “谢谢。”

    “祈月,我记得你视力很好的,你不会学忍足吧?”忽然觉得那副眼镜有些碍眼,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幸村忍不住多了句嘴。

    “最近天天对着电脑,我本来就有些近视的。”祈月轻描淡写的说着,神色未动,晶莹剔透的指尖在柔软的扶手印下一道深深的压痕。

    幸村低着头,没有看到。

    预感

    以樱庭财团牵线,针对泛滥黑色资金流动的整肃全面铺开,两大顶尖财团执行总裁强强联手,亲自会晤内阁要员,向警视厅施压,要求彻查银座枪击案内幕,媒体方面,金融诈骗案等不法勾当被曝光,民众反映强烈,社会上要求严惩黑冥组的呼声高涨,黑帮人士为求自保,一时销声匿迹,偃旗息鼓,妄图躲过一劫。迫于强大的社会压力,由警视厅搜查一课挂帅,陆续捣毁黑冥组位于东京、京都、神奈川、横滨等地的据点,洗钱、se情、赌博、贩毒、军火交易、地下钱庄等黑道产业迅速萎缩,损失惨重。同时宫川祈月联合迹部财团,利用自身的垄断地位,提高原料价格,压低终端费用,全面弹压黑冥组旗下合法产业,短短半月,关东地区最大的黑社会团伙近一半运转机制瘫痪。

    “你这个蠢材,谁让你自作主张暗杀宫川祈月的?!你知不知道现在她正在疯狂的报复我们?这段时间我损失了多少你知道吗?!”版中桌后的男人一拳打在桌子上,面色铁青,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浅水真央是个练家子,本来是不会失手的。”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满脑冷汗,心惊胆战的点头哈腰。

    “你自己闯下的祸水,要连累南造家替你背黑锅,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黑冥组真正的党魁南造宿戒眼神冰冷,“这个时候我不可能蹚浑水,你回去吧。”

    “宿戒,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北条家倒霉,你这个黑冥组首领也跑不掉!”

    啪——玻璃杯碎裂的声响让这两个男人回过头去,南造宿戒脸色顿时阴沉如铁,“你都听到了,百惠?”

    “他说的是真的吗?”慢慢走到哥哥面前,南造百惠容颜憔悴,声音干哑,“你,是黑冥组的首领,是吗?”

    “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南造家等够登上顶峰,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计划,我只不过是遵照执行而已。”不屑的扫过妹妹惨白的脸色,“只是没想到你们母女一个个都这么没用,20年前你输给宫川卉,今天流伶又输给宫川祈月,真是给南造家丢脸。”

    “……哥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这个争强好胜大半辈子的女人,终究泪流满面,“在哥哥的眼里,我和小伶只是工具吗?”

    “不然呢?”盯着她妩媚哀伤的眼睛,南造宿戒眼中的厌恶和鄙夷更甚,“你以为你是怎么坐上樱庭家女主人的位子的?要不是当年父亲和我做掉成康家的人,把成康财团的产业卖给不知情的樱庭家,要不是那次商务应酬我在樱庭俊彦的酒里下药,让他误把你当成宫川卉然后因为一夜情有了孩子,要不是我买通护士,给怀孕的宫川卉下毒,让她的女儿变成活死人,你怎么可能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你们这对没用的母女连樱庭俊彦和迹部景吾的心都抓不住,宫川祈月竟然苏醒过来,成康柏然竟然大难不死,这两个人打乱了南造家把樱庭家当踏板,和迹部家联姻的计划,既然他们要当我的路,他们就统统要死!”

    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离,南造百惠瘫倒在地上,竟流不出一滴眼泪,原来是这样么?原来她的一生只是一个笑话么?摒弃人伦,践踏公理,在铺满荆棘的道路上靠牺牲别人崎岖前行,为了家族的繁盛不择手段,这就是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这就是她的亲人,当真可笑,可悲,“哈哈哈哈哈哈……”

    窗外残阳斜照,像一道流血的伤口,漆黑的夜席卷而来,吞没万物,面目狰狞。

    12 月的东京,风雨飘摇,人事浮沉,酷烈而肃杀。

    然而不管外面如何风云变幻,总有些地方能够超脱于外,淡定从容的一如往昔,平和而安宁。

    阳光闲适的摇曳出斑斑点点的光晕,||乳|白色窗帘轻轻拂动,窗台上的绿萝盈盈微笑,生命的翠绿,即使在冬季依然亮眼。

    微微抬起手,遮挡如雪的光芒,细细的光线穿透手掌,浅浅淡淡的红色,感受命的律动,浅水忽然觉得这一刻很美好,可以忘掉那些爱恨的烦恼,只是静静的躺着,听虫鸣鸟叫,看日出日落,偶尔去医院的花园散散步,和活泼可爱的小朋友做游戏,惬意的有些乐不思蜀,“其实中一枪也不错……”

    正进门的祈月看到浅水呆呆的傻笑,嘴巴里还在咕哝什么,禁不住莞尔,“小真,今天好点没?”

    “祈月,你来啦。”浅水展开笑颜,“我在这里好吃好喝,忙就不用天天过来的。”

    把怀里的鲜花插在梨腰花瓶里,在床头坐下,打开精致的饭盒,各色美食装点精致,祈月一脸艳羡的直流口水,“这个是妈妈做的,大酒店都吃不到哦。”

    “太麻烦阿姨了。”取出一个青箭鱼寿司,浅水细细品啄,顿时笑的眉眼弯弯,“好好吃啊。”

    祈月眼睛亮晶晶的,笑的春花灿烂,比了一根手指,“那个,我还没吃中饭,可不可以让我吃一个?”

    “不可以,这是给我的。”左手把饭盒护在怀里,浅水一脸警惕,伸出食指大声控诉祈月,“上次也说吃一个,结果全被你吃光了,连一片菜叶都没给我这个病患剩下,”转手向门边一指,“忍足可以作证的。”

    正忙着欣赏美女抢食好戏的忍足冷不防被拉进来,在收到祈月“你敢乱讲话就永远不要想约我家枫潋”的警告眼神后,忍足很明智的选择了替自己未来福利着想,“那个,祈月的淑女形象一直都还是不错的嘛……”

    这边祈月正在得意,浅水委屈的大叫起来,“不二,他们联手欺负我!”

    “是吗?”不二的笑容灿烂程度顿时上升不知一个档次,看的祈月和忍足汗毛直立。

    下午的训练,冰帝的天才军师忍足被罚跑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