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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孽 作者:陆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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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以後,皇帝便赶忙命g人摆驾。然而,到了长生g,那里的太监向皇上禀告,主子用过早膳以後,便往乾池那儿垂钓去了。闻言以後,皇帝立即再度摆驾,g廷的仪仗队伍迅速而有序地行进著。

    即将到达乾池之时,陛下命g人一律退下,皇帝一个人安静地往乾池走去,慢慢地去靠近那个安坐在湖边,独自垂钓的人。

    身穿一袭白衣的垂钓者,顶著一头墨色长发,後脑勺c著一g象牙簪子,一簇头发被随意地束了起来,余下的部分就让它自然而然地散落在双肩和後背。皇帝被彷如谪仙般的背影所深深吸引住了,便情不自禁地走到那人身边。

    然而,兰政仿佛完全沈浸在垂钓的乐趣之中,全神贯注地眺望平静的湖面,丝毫没有察觉到靠近的来人。

    於是,兰玫只好弯下腰来,单手捧著兰政的脸庞,在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孔上落下一个亲吻。专注於钓鱼的兰政,有些许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倒。但当看清楚来人正是兰玫以後,脸上便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原来是皇上啊,”兰政一双眉眼弯如新月,笑著说道:“怎麽陛下如此有空,观看我垂钓来著?”

    兰玫笑了笑,回答道:“朕退朝以後,想海若多甫想得紧,便去了长乐g一趟,但没见著你。他们告诉朕你在乾池,於是朕便来了。”

    兰政调笑道:“陛下刚退朝就来看我?这可不行哦,陛下可不能荒废了朝政。”

    兰玫哈哈笑了出声,连连说道:“海若多甫说得有理,朕全听你的。”

    打从自己登基到现在,不知不觉的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对於兰玫而言,感觉不过就是一晃眼之间的事儿,自己率领大军杀入皇g的那一个深夜,仿佛还是昨天所发生的事情。

    听到前方传来急报,说皇帝被阵中的神s手s中x膛,现正x命垂危。

    “混账!本帅不是再三下令,皇帝兰政必须活捉吗?你们都用哪只耳朵听令的!”安宁侯气急败坏,愤然拍案呼喝。

    “末将该死,求元帅降罪!”

    兰玫无暇处置下跪的部下,连忙赶往长乐g,看望兰政的伤情。当安宁侯抵达的时候,太医们已经被士兵押到g室之内,正在为伤者疗伤。

    兰玫质问太医,伤者现在什麽情况。

    “回侯爷的话,陛下他,陛下的x部中箭,幸好那箭s的是右侧,避开了心脏。不过,箭矢从後背到前x贯穿了陛下的身体。虽然微臣已经为陛下取出箭矢,涂上金创药,但陛下如今仍然流血不止……”说到这里,太医开始吞吞吐吐了。

    “然後呢?”兰玫追问。

    “再继续出血下去,陛下恐怕会因失血过多而驾崩。”

    安宁侯一把扯住太医的衣襟,凶狠地盯著对方,警告道:“无论如何,我要你把兰政的伤治好,你给我听清楚!他若是真的死了,我让你们全部陪兰政殉葬!”

    太医们统统跪在地上拼命声嘶力竭地向兰玫求饶,一个劲地说自己会使尽所有可行之计,努力治疗好陛下的伤。

    兰玫想要守在失血昏迷的人身边,但是天亮了,部下们正在不停地催促著自己。兰玫只好换上明黄色的龙袍,出发前往金銮殿,进行登基大典。g人在文武百官面前,念完皇帝的退位诏书,兰玫成为帝国的新主人。

    殿上不少大臣对於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无比惊讶,皇上龙体一向健康,少有生病,怎麽突然就因病退位了呢?退位就退位吧,但继位的人选,怎麽著也应该是兰氏宗亲才对啊,为何会选并无皇室血统的兰玫啊?凭什麽啊!细细一想,官员们便料到个中的诡异之处了。安宁侯以武力逼g,迫使皇帝让出帝位。那份所谓的禅让诏书,即便是真的,恐怕兰政也是在刀刃之下签署的。歹人当道,兰玫窃国成功,皇上一世英名,怎麽就没料到安宁侯会谋逆造反了呢?

    新帝看见殿上少有的几个还没下跪的大臣,便问他们是否对继位的自己有什麽意见。

    这几位大臣在殿上公开质疑新帝继承的合法x,其他官员便跟他们争论起来了,说安宁侯继位登基完全合情合理,并无任何可以置疑的地方。

    新官上任都有三把火,何况是刚刚登基的皇帝呢!兰玫当场下旨,将那些不愿称臣的官员革职流放,下面的官员一片哗然。

    原本的皇帝就已经不好伺候,这新皇帝嘛,能够将兰政从皇位上拉下来,更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反正谁当皇帝不是过日子,何况也轮不到我们汉人置喙,殿上的汉族官员们早已是跪在地上,对新君三跪九叩,任由那些满族官员斗个你死我活。

    在之後的日子里,兰玫以各种莫须有的理由,将兰氏宗室的所有成员统统处死,不过此乃後话了。此时的兰玫,人虽然坐在金銮殿上,心却一直牵挂著病榻上仍然昏迷著的伤者。

    中箭後的第四天,兰政终於醒过来了,此时的江山已经不再属於自己了。睁开双眼的人,望著有点陌生的g室摆设,这里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未央g,或许自己正身处在y曹地府吧。

    不用临朝听政的时候,兰玫便一直守在床边。看见趴在自己床边睡倒的人,兰政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那人手中抽出来。睡梦中的人被伤者的动作惊醒了。

    “海若多甫,你终於醒了?”皇帝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立刻唤g人传太医进来。

    “我还没死吗?”兰政自言自语,然後望向篡夺自己皇位的男人,冷冷地问道:“你为什麽要救我?”

    皇帝摁住想要坐起来的兰政,劝道:“朕知道海若多甫恨著朕,但你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了三天三夜。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你的伤尽快痊愈,恢复好身子,以後的事再慢慢说。听朕的话,好不好?”

    “别碰我!”兰政吃力地推开想要触碰自己的手,脸色白得跟纸张似的。

    就这麽一下,伤者x前的绷带又开始冒出鲜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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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朕不碰你,朕不碰你……”

    皇帝眼见兰政x前的红色愈发扩大,看得心里那个急啊,太医怎麽还没到,兰玫急得团团转。

    兰政无力地躺在床上,呼气多吸气少的模样,以及苍白的脸都仿佛在昭示著,身体的主人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人间。太医一进门来,皇上便让他们赶紧为床上的人治疗。太医自然是不敢怠慢,先是为伤者诊脉,然後观察兰政的脸色,再开出药方,让g人马上将方子送到太医院,尽快把药煎出来。

    皇帝连夜守在长乐g,直到亲眼看著兰政把药喝下,一直皱著的眉头才有一丁点儿的放松。兰政服了药以後,被太医嘱咐需要继续卧床休养,不能随意动弹,以免动了创口再次出血。虽然是在夜里,但已经昏睡了三日三夜的人,现在自然是没有半点睡意的,眼珠子转来转去,打量著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长乐g。”皇帝仿佛猜到了兰政心中所想,在他开口询问以前便回答说道。

    长乐g吗?原来我还在长乐g,皇後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她丧命的地点,兰政不禁合上双眼,姚黄被叛军斩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g中的妃嫔全都被你杀了?”兰政望住身著龙袍的男人,冷冷地问道。

    皇帝笑了,低头看向兰政,调侃道:“怎麽,事到如今,海若多甫还惦记著你的那些女人们?真是好生风流啊!”

    没能从兰玫的口中问出个究竟,兰政一脸沈默,内心其实很担忧,特别是兰俊和尘央。姚黄已经没有了,兰政很自责。自己没能尽好作为丈夫的职责,保护结发妻子。嫡长子和爱妃,便是现在自己最牵挂的人了。

    皇帝察觉到兰政此时心中的忧虑,口气便软了下来,宽慰道:“放心吧,海若多甫,朕没有杀光她们。你的妃嫔和太子,朕都留了活口。他们现在全部都好好的,住在你过去那齐王府内。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朕也不会为难他们。”最後这一句有点威胁的意味在里面。

    “皇位都被你夺走了,你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兰政有气无力地说道。

    “朕的不杀之恩,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来了。海若多甫,难道你要朕放他们远走高飞?朕现在就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下半辈子,就在那四堵墙里面过完吧。”

    兰政被皇帝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把头扭向一边去,故意不看兰玫。

    皇帝倒是没有被兰政的举动所激怒,竟然还脸带微笑,弯下腰来,近距离地欣赏那张j致得无可挑剔的脸。这张脸,自己从小便一直看著长大,却从来没有看腻的感觉。皇帝痴痴地望住对自己不予理睬的人,一手捧起散发著檀香气味,柔顺的乌发,让其在手指之间划过。

    “海若多甫,”皇帝压低著嗓音,在兰政的耳边呼唤道:“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很挂念兰俊对不对?”

    兰政闭上双眼,仿佛这样就听不到男人的话语。

    看见兰政的表现,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双眼盯著身下的人,那一对浓密细长的睫毛,再次低声诱惑说道:“如果,朕允许兰俊进g看望你,你会怎麽感谢朕?”

    兰政顿时睁开眼睛,瞟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质问:“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什麽?”

    发现自己的话语对兰政起到了作用,皇帝顿时笑逐颜开,便开口提出要求来了:“朕想要的,海若多甫肯定有能力给朕。”

    兰政望向说话的人,脸上只有困惑二字。

    “海若多甫的心思从来都是剔透玲珑,怎麽可能猜不到朕要的什麽呢?”皇帝调笑著。

    兰政闻言,低垂下双眼,纤长的睫毛遮盖著好看的眼睛。皇帝并没有催促对方的意思,目光停留在兰政高挺的鼻梁上,欣赏著这倾城姿色。

    过了不知道多久,兰政终於开口发话了:“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想要我的心,我猜的没错吧?”

    此刻,皇帝的眼睛亮出了光彩,欣喜地问道:“海若多甫愿意把你的心交给朕吗?”

    “你就这麽想要我的心?”兰政再次质问。

    不仅是想,是想要得不得了,否则自己也不会……

    皇帝打断了自己脑海里的呼喊,兴高采烈地回答:“朕对海若多甫的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不,朕对你的感情,是与日俱增的!答应朕的吧,求你了!朕保证,在以後的日子里,朕会对你好的!朕要跟海若多甫白首偕老,永不分离!”

    “你要我的心,可你当了皇帝,後g三千,哪里有我立足的余地啊?”

    “朕愿意为了海若多甫,把她们全部打入冷g,只对你一个人好!”

    兰政撇了那人一眼,若无其事地念了一句:“这句话我记下来了,皇帝说话,可是一言九鼎。”

    皇上生怕兰政反悔,立即跪在床前,向天发誓:“皇天在上,从今日起,我兰玫对海若多甫一心一意。若有违背誓言之举,就让我遭到天谴,死於非命。”

    然後,兰玫保证以後春节中秋,兰俊都可以进g探望父亲一次。

    一年才两次,这怎麽行,兰政不禁颦眉,讨价还价:“我要半个月一次。”

    “三个月一次。”皇帝做出了让步。

    “半个月!”兰政不依。

    “好吧,好吧,全听你的,一个月一次,行不行?”皇帝妥协。

    兰政稍稍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皇上立即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向前去,抚著光洁的肩膀,又隔著厚厚的绷带,轻轻地抚上兰政的x膛,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弄痛了对方,但理智却管不住自己的手。

    “海若多甫已经答应朕了,现在,你就什麽都不用想了,好好把伤养好了。後面属於我们两个人的日子,还有很多很多。朕一定让海若多甫每一天都笑著过日子,让你的心里只想著朕,惦记著朕。”

    兰政再次合上眼睛,任由那人在自己唇上落下一个个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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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兰玫在处心积虑篡夺而来的皇位上坐稳以後,便立即著手改朝换代,先是将国号改为夏,然後将抚育自己成人的萧贵妃追封为德贞雍慈孝皇後。而原本的太後,兰政的生母王氏天莲,则被谪降为太妃,继续居住在永乐g。王天莲对自己被贬谪一事,毫不在乎,每天守在永乐g里,青灯礼佛。反正江山已经不是亲儿的江山,这位新皇帝大权在握,为所欲为。他们母子二人,如今只是砧板上的鱼r,兰玫高兴了,便对这母子俩客客气气,要是皇帝无名火起了,要拿他们出气处置,王天莲和兰政也都无可奈何。

    打从太医说兰政可以下床走动以後,皇帝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兰政从长乐g搬到长生g住下来。而且,此时长生g内一花一草的栽种,一几一架的摆设,都跟兰政作为太子,那个时候不无二致。那月华阁内,奇葩异卉争妍斗丽,月珠花依然怒放,仿佛时光不曾流逝。

    可惜啊,桃花依旧,人面全非,兰政目睹自己即将长居於此的g房,心中不禁叹息。待到皇帝问自己喜欢不喜欢的时候,兰政只是浅笑,说了还好两个字。兰玫不依了,继续追问哪里不够好,兰政只好陪笑,说出令皇帝满意的答复。

    这一夜,皇帝又在长生g内留宿了。

    兰政总以医嘱为借口,不肯与皇帝做鱼水之欢。兰玫虽然心里无比渴望与心爱之人亲近欢好,却又生怕兰政会因此而伤势复发。当初看到兰政身上的箭伤,兰玫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他承受疼痛和高热的折磨,如今皇帝自然也不忍心勉强兰政了。

    可是今晚不一样,因为,太医禀告陛下,兰政的箭伤已经痊愈了。卸下所有绷带药膏以後,兰政最想去的地方便是紫宸g,一个人享用著偌大的浴池,洁净的温水将自己身上那股难闻的药味统统洗掉。

    舒舒服服沐浴完以後,回到自己寝g的兰政,便发现不知道伫立在自己寝室内有多长时间的男人。兰政警惕地打量著站在床榻之前的皇帝,对方一脸垂涎的模样,让兰政感觉自己正像是被豺狼虎豹盯上了的猎物似的。

    “臣向陛下请安。”兰政迟疑地开口说道。

    “嗯,免礼。”兰玫情不自禁地走近对方,鼻子愈发凑近兰政颈项,一脸陶醉地说道:“海若多甫真的很香,朕整个人都被你迷住了。”

    兰政听後略显愕然,觉得自己站著也不是,躲开更加不是,左右为难。正当兰政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皇帝就已经牵著对方修长的手,让兰政陪著自己在床边一同坐下。皇帝贴近身边那人,惹得兰政不自觉地别看那炽热的眼光,却不知自己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皇帝更加的爱不释手。

    “海若多甫,你让朕好等。”兰玫激动地说著,然後凑上去吻住那红豔的双唇。

    兰政自知此时已是势成骑虎,只好闭上眼睛,让皇帝得逞。两人的唇舌正热烈地交缠,胶著在一块。尤其是兰玫,热情地挑逗著慢热的恋人,正热切地希望兰政能够同样投入到这场交欢之中去。

    在交换亲吻之际,兰玫不知不觉地便已经解下了自己跟对方衣服上的腰带,又解除了纷繁复杂的衣物对身体的束缚。现在的两人,已经是裸裎相对了。兰玫依依不舍地跟兰政的唇分开,但唇上依然还有著刚才那个深吻的触感。兰政此时一双失神迷离的眼睛,仿佛散失了焦点,却又好像注视著兰玫。皇帝爱死这般模样的兰政了!

    兰玫伸出强健的手臂,手指拂过兰政耳後的秀发,不知是刚才沐浴时被温水所沾湿,还是洗过头发的缘故,墨云般的长发还带著几分水汽,略带湿润的感觉。皇帝的手一路向下探,划过敏感的颈侧,不出所料地看见兰政的睫毛颤振了一下,动作发生就在瞬间,稍纵即逝。右x上的伤疤在光滑皎洁的肌肤映衬之下,显得无比刺眼,r色的疤痕并不大,兰玫的手指碰了碰,发现兰政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便仔细地研究著。丑陋且狰狞的伤疤,使得心爱之人这具原本完美无缺的躯体,就好像一直生长在清泉之中的莲花,被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污点,兰玫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在意它。

    “还痛吗?”伏在兰政身上的皇帝轻声问道。

    兰政摇了摇头。

    陛下闻言,便低下头来舔舐那枚r色的疤痕。玩弄够了,兰玫才撩开垂在左边x前兰政那一把长长的乌发。兰政左肋所在的皮肤之上,竟然有一处刺青,是两行满族的文字,分别是兰苍跟罗德铎甫的名字。看到这里,皇帝顿时噎住了。

    “父皇驾崩之後,我便让人在这儿刺下他的名字。而你的名字,是你在安南失去踪迹的那段时候刺上去的。”兰政说话时候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从今以後,我和你就只有君臣关系,别无其他。海若多甫跟自己说的这一句话,兰玫依然记忆犹新。皇帝g本就没想到,那时候自己遇难,这个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皮r里,永远都磨灭不掉。这意味著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

    兰政低头注视著无语凝噎的人,只是伸手过去轻抚了几下兰玫的脑袋,也没有说些什麽,有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皇帝张开双手,绕在兰政身後,牢牢地搂住坐在床上的人。

    “怎麽,你不想要我吗?”此时兰政竟然如此赤裸裸地勾引对方。

    被彻底诱惑住的皇帝,攀上了兰政的颈项,再次索取热吻,兰政当然不会吝惜。被情欲所控制的兰玫跨坐在男人的腰上,用自己的热情点燃起兰政的身体。兰政也沈溺其中,渴望著尽快与身上的人结合在一处。

    “呜……轻……轻点儿……”兰玫抱著心上人的脑袋,无助地轻哼著,“呜……碰……碰到了……”

    当双方都将自己的热情彻底释放以後,兰政抬起头望住正闭著眼睛,想要亲吻自己的皇帝,缓缓地开口说话了:“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够允许。”

    兰玫此刻的脑内全是一团浆糊,想的事情只有当下,别无其他。

    “嗯……海若多甫想跟朕提什麽请求呢?”

    “你可以让我的母亲离开这皇g,到江南的寺庙里修行吗?这是我母亲的心愿,我希望你能够同意。”

    兰玫抬了抬疲惫的眼睛,瞥了兰政一眼,没有立即同意,幽幽地说了一句:“让朕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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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内,内阁大学士陆显正在向皇上作汇报。

    “启禀皇上,江南织造局传来密报,越王王玄莲,在陛下派的人马抵达以前,已经带著妻妾家眷,还有两个儿子,一同离开了江南。如今姚氏取代了王氏,成为江南一众氏族的首领。”

    姚氏?哦,姚黄的娘家,皇帝总算想起来了。姓王的那一家子,跑得倒是挺快的嘛。朕刚想要收拾他们,这些姓王的就跟兔子似的溜得无影无踪去了。走了正好,朕也懒得伤脑筋巧立名目整治他们。只不过,一想到长生g那位主儿,兰玫觉得自己有点难以向兰政交代。

    “陛下,您是有什麽烦心事吗?可以跟微臣说一说,好让臣为陛下分忧解难。”陆显再度向兰玫作揖,然後恭敬地说道。

    这陆显吧,於自己而言并不是外人。自从当年殿试失利,陆显一个人流落在京城,过著颠沛流离的日子,没有颜面回去面对家乡父老。最潦倒的日子里,陆显堂堂一位读书人,竟然要靠在茶馆里写菜牌讨生活。但也正是这机缘巧合,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楚王前来光顾这家小店,无意之间便发掘遗落在这儿的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子。也就是这一天,陆显成为了兰玫的门客。兰玫能够顺利登上帝位,陆显在其中简直就是居功至伟。全凭此人那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说服了那些个曾经跟兰苍出生入死的开国元老们。这些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家夥们,一个比一个的机灵狡猾,若是没有陆显这个左膀右臂,要让这些老鬼推举自己为帝,恐怕只是天方夜谭。

    此时,兰玫抬起头来,正眼望著陆显,徐徐道出了心中的难题:“王太妃她,借齐王之口向朕提出要求,想要离开皇g,到江南的寺庙修行礼佛。”

    “然而,陛下不愿意放王太妃出g,却又不想让齐王失望,臣没有猜错吧?”

    皇帝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陆显顿时面露笑颜,说道:“臣有一建议,未知陛下可有兴趣一听?”

    兰玫挑一挑眉,说道:“陆卿家但说无妨。”

    兰政被皇帝封为齐王,算是给了自己一个留在g中的身份。但实际上,兰政也知道,如今这所谓的亲王身份,於是说是尊荣的封号,倒不如说这是被他人取笑的话柄。这皇g里头,谁不知道,天子夜夜留宿长生g。而那些亟待宠幸的六g妃嫔们,则因为各种大大小小的理由,无一例外地被打入冷g。这罪魁祸首,便是住在长生g中的齐王了。不过,兰政如今深得皇帝宠爱,风头正劲,那奴才们也没有蠢到乱嚼舌g的地步。因此,兰政现在在g中过的这日子还算舒心满意。每天起床梳洗以後,便前往永乐g向母妃请安叩首,陪著王太妃一起敲经念佛,间或帮忙抄写一下佛家经典。

    不过,最近的这些日子,王太妃生病了。兰政赶忙让g人把太医唤来,给母妃看诊。

    “太医,母妃到底患了什麽疾病了?”兰政担心地问。

    太医诊过脉,又问了太妃最近在饮食和作息上有什麽变动,王太妃都说跟往常没有两样。

    “既然如此,那便是真的奇了怪了……”太医捋了捋灰白的胡子,低声沈吟。

    兰政一脸担忧的神情望住太医,希望他能够为母妃治好疾病。太医请齐王往外面去,借一步说话。

    “到底母妃现在是什麽情况,太医你可以告诉我吗?”

    太医看见王爷著急的模样,思来想去,才开口说道:“太妃的病,症状很奇怪,目前微臣还没推断得出,娘娘到底患的是什麽病。”

    被送出永乐g门外以後,太医在g道上听到几个太监g女的对话,这些g人正辛苦地推著载满g中物资的车子艰难前行。

    “哎,看著这身老骨头,从前在永乐g懒惯了,现在推几车东西就累得不行。这人啊,还真是贱呐。”那太监y声怪气地抱怨著。

    “今非昔比啊,你还以为咱们还是太後娘娘的人吗?现在连太後都变太妃了,咱们这帮奴才,被调到这鬼地方受罪,有什麽好抱怨的。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另一个太监接著话头说道。

    “慢著,你们两个,原来都是永乐g的奴才?”太医截住那俩太监问道。

    “回大人的话,奴才从前正是永乐g的,负责伺候太妃娘娘的。”

    “最近永乐g有些许人员调动?”

    “嗯嗯,”那太监连忙点头,“何止是些许,简直是大调动。原来在永乐g呆著的奴才,无一例外地全部都被调到别的g房去了。就咱们俩比较倒霉,被调往搬运处负责做苦工。”

    太医听後,没有说些什麽,随便将俩奴才打发走了。能够调动永乐g的奴才们,在g中除了万岁爷,几乎不做他人选了。既然是天子圣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又何必逆天而行呢?於是,太医在以後的几次到永乐g为娘娘诊断以後,都开了些不温不火的方子,反正吃不死人,又治不好病。虽说从前太妃娘娘对自己也是多有关照,但如今这世道,还是保命要紧。这家国江山也都改旗易帜了,过往的那些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麽呢?

    皇帝跟往常一样,再次下榻长生g,却看见兰政愁眉苦脸,不知道正为何事而烦恼。一问之下,兰政告诉皇帝,母妃得病了。更糟糕的是,太医到现在为止,还没能找出病因,方子换了一次又一次,可母妃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儿起色。

    皇帝耐心地听著兰政讲述著,一边握住对方的双手,一边说著安慰的话。

    “呐,海若多甫,你之前不是跟朕请求,要让你母妃回江南的故乡,诚心礼佛吗?朕再三考虑过了,江南的普慈庵最为合适。待到太妃娘娘病愈,朕就让她前往此处修佛,好不好?”

    “皇上,”兰政又惊又喜地看著兰玫,高兴地说道:“臣谢过陛下恩准。”

    皇帝搂著心爱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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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政跪在病榻前,告知自己的母亲,皇帝应允了让太妃出g修佛的要求。

    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太妃,对著自己的亲儿扯出一丝笑意,有气无力地说道:“嗯,要政儿你为了我这当娘的,去求那位皇帝,真是难为你了。”

    虽说太妃一直深居简出,但作为一个在皇g中生活了数十年的女人,岂会不知道g中的风言风语是有多厉害。亲儿兰政被废黜,那位皇帝夜夜流连长生g,这些事情王氏不会不知道。曾经站在权力巅峰的兰政,现在沦落要在床上伺候男人的地步,自己这个作为亲娘的,却无能为力改变这个残酷的局面。有思及此,王太妃不禁深深感叹,前生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孽,今世要让自己的亲儿子遭这种罪。老天要报复的话,冲著自己来就好了,为何要如此作践自己的亲生骨r呢?

    兰政望著母妃此时的神情,怎麽可能猜不到她此时的所思所想,便说了些宽慰的话语:“母亲,请不要为孩儿难过,皇上他对我很好。真的,您不需要为孩儿担忧。”

    王太妃看了兰政一眼,再次叹气。

    “母亲,您感觉现在身子怎样,有好点儿了吗?”兰政关切地询问。

    “哎,还是老样子,全身乏力使不上劲来,只要一坐起来,就两眼发黑,犯晕。”太妃无力地回答道。

    这时候g女进来了:“太妃娘娘,药已经煎好了,要现在服用吗?”

    “嗯,拿进来吧。”

    兰政接过g人盘子里的那碗黑糊糊的药,凑上前闻了闻,不禁皱起眉头,那药味实在是难闻,但还是捧到王氏跟前,看著她把这碗东西全喝进去。

    “来,母亲,快吃下去。”兰政接过粉彩瓷碗,赶忙让g人从五彩罐子里头拿出蜜饯果脯,递给太妃食用。

    王太妃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兰政这个儿子,确实是没有什麽大毛病,可是怕痒怕痛怕喝药的小x子,即便长大了也改不掉,最後还是在兰政的注视下把蜜饯吃了。

    “嗯,这样就不苦了。”兰政念念叨叨的,仿佛服药的人是自己似的。

    “只是一碗药而已,苦或者不苦,为娘真是无所谓。”

    兰政不解地看著王太妃:“母亲何出此言?”

    “依我看来,我这一身病,怕是要带著入土的了。”王氏毫不在意地说著,“即便治得好病,也治不了命。”

    “求求您不要这麽说,母亲一定会好起来的,想想您的故乡,想想江南。”兰政努力地劝慰太妃说道。

    王太妃低头看了下手上的嵌玉鎏金的护甲,想了一下,还是没把话说出口。前些日子,王天莲无意间发现了自己指甲g上,泛起淡淡的黑印,心中不禁大吃一惊。皇g之内什麽人物竟然如此大胆,对贵为太妃的自己下毒。转念一想,太妃娘娘便猜到答案了,那位皇帝觉得自己碍著他的眼了,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将自己除掉,呵呵。

    个把月以後的一个寻常夜里,太妃娘娘便在永乐g中,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人间,只留下悲痛欲绝的齐王兰政。

    前来吊唁的皇帝安慰兰政,说道:“海若多甫,你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变吧。你母妃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你为她忧伤,她会担心的。”

    看到兰政没有理会自己,兰玫便识趣离开不再继续打扰了,让兰政在永乐g内为生母守灵。王太妃的丧礼安排得尚算体面,不过作为曾经的皇後以及太後,如此程度的送葬队伍,确实是不能反映出亡者从前的尊荣高贵的身份的。

    在丧礼进行中,兰政从中发现了一抹久违的身影。彼时一身孝服的尘央,也以同样期盼的目光,远远地回望著兰政。

    “王爷……”尘央看著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此刻的尘央,脸上还挂著泪痕,不知是为了太妃的逝世,还是因为与心心念念的人重逢的缘故,哑著嗓子说话:“没想到奴家此生还能够再见到王爷一面。”

    “我也没想到啊,竟然能够与你重逢。不过,却是在此等情境之下……”兰政低沈著声音,无奈地感慨,然後又问道:“现在的你,过得好吗?”

    尘央低垂著双眼,无力地摇了摇头,回答:“自从新帝登基之後,g中被屠杀剩下来的人,都被圈禁在那齐王府内。托王爷的鸿福,尘央的贱命能够苟存下来。今日承皇上恩准,世子大人可以暂时离开王府,到g中来服丧。尘央便由世子大人带领,跟著来到这儿了。”

    听完曾经的爱妃向自己说的前因後果,兰政无限感叹。一场g廷政变而掀起的血雨腥风,无数人头落地。现在的兰政再来回忆起自己从前临朝听政的日子,竟然有恍如隔世之感。

    “父王,孩儿好想你!”此时的兰俊也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立即前来向兰政问安。

    “俊儿,都怪为父无能,让你跟尘央都受了不少苦。”

    “父王莫要自责,”兰俊辩解道,“这些都跟父王无关,那罪魁祸首,如今正安坐在高堂之上。那个歹人……”

    “世子大人……”尘央望著世子使劲摇头,立即劝告兰俊,注意遣词用句,莫要祸从口出,给人抓住话柄。

    兰俊见状,只好努力压制著x中的怒火,用力地甩了甩衣袖,权作出气。

    期间,俊世子提起一位答应的名字,问兰政是否记得。齐王想了一下,最後无奈地摇头,表示没有印象。

    “突然提起这个人,是有什麽事情吗?”兰政问道。

    兰俊察觉父亲如此反应,便回答道:“没有什麽要紧事儿,只是孩儿随口问问而已。”

    在王府的人马即将返回的时候,兰俊让尘央留了下来。

    “世子大人,这怎麽行呢?”尘央面露难色。

    “尘央,你就留在g里吧。何况父王一个人在g里,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伴著,你真的愿意吗?”兰俊回想起尘央被圈禁在王府中,无比挂念父亲的模样,便有了这个想法了。

    被俊世子的话所打动,尘央便留在了长生g里了。

    (10鲜币)86

    西狄屡屡侵犯大夏国边疆,多次进入平民居住的领域内,闯入民宅将其洗劫一空,又在戈壁滩上勒索来自大夏国的商客旅人,抢夺其财产货物。负责镇守西北的将军,向京城启奏的上表发了一封又一封,跟天上掉下的雪花片没两样。

    在g中,皇帝被这些奏表闹得一个脑袋两头大。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为主和与主战两派,每次上朝都吵成一团,却毫无建树。兰玫批阅著堆积成山似的奏折,读著官员们的出谋划策,心中不禁感慨。当皇帝还真不是一件快乐事,早朝,议政,批奏折,那奏折还没批完,天就已经黑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迎来的便是同样的日程。除非恰逢节日,否则天天如是。想当初,兰玫为了独占那个人,不惜兴兵篡位。如今,自己大权独揽,乾纲独断,才深刻地了解到,当时身穿龙袍的那个人,坐在这龙椅之上,是多麽的不容易。

    主战?皇帝轻蔑地扔下了那份奏折。没错,战争确实可以换来和平。然而,之前为了攻占安南,朝廷多次征兵,国库消耗巨大,人力物力的耗费情况非常严重,如今亟须让百姓休养生息,等国家恢复元气。由此可见,现在并不是出兵抗击西狄兵马的好时机。

    主和?皇帝本人就是个主和派,之前已经向西狄国多次派出密使,两国尚未建交,使臣官员明著去访问西狄,并不符合外交礼仪。密使多次向京师发回汇报,在信中说,从西狄那边负责接待密使的大臣口中打探得到,西狄国王昙台宗武的态度不甚友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强硬。那位大臣还传达了昙台宗武在朝堂上说的话。当初与西狄建立邦交的是天朝,该国的皇帝是兰政。而如今,天朝没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大夏国来著,皇帝虽然也姓兰,但据西狄国主所知,这个叫兰玫的男人,跟原来兰氏宗室也并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连议和的条件也相当苛刻。

    皇帝在回复中吩咐密使,要尽量表现出友好的态度,以及希望建立邦交关系的诚意,至於狄人们提出的条件,能满足的情况下,尽量答应他们。

    没过多久,西狄和大夏两国,便分别向对方派出使臣,正式建立友好邦交关系。接下来,西狄国答应大夏国提出的要求,把西狄军队退回境界线以内。同理,大夏国也不能追究,此前狄军在西北的所作所为,更不能以此要求西狄赔偿道歉。在以和为贵的原则之下,夏国皇帝还是同意了这一要求。

    得知夏国国君如此渴望自己退兵,西狄国王继续漫天要价,增加议和的附属条件。大夏国西北之地,有众多狄民居住生活。西狄作为他们的母国,当然要保证他们在夏国的安全。因此,西狄使臣向夏国使节要求,在夏国生活居住的狄民,若在夏国国境内有犯罪行为,应将其逮捕收押,送往狄国交由本国处置,押运期间不得损伤杀害狄民。当然,既然两国建立了邦交关系,在狄国生活的夏国人,也能够享受同等待遇的治外法权。还有,两国之间的贸易行为,关税应当由两国共同拟定,不能单方面决定税率等。

    哎,目前形势比人强,处於被动一方的夏国全都答应了。这前前後後的工作,朝廷花费了数个月的日子,以及数不清的银两,终於把西北的事儿给摆平了。

    好不容易的,皇帝从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前往长生g,却被告知王爷到清平馆那里听戏去了。陛下听到g人的话以後,马上急匆匆地让奴才们赶紧摆驾,出发到清平馆。

    清平馆内,锣鼓喧天,正上演著霸王别姬。尘央粉墨登场,演起虞姬来,那是一个唯妙唯俏。与项羽分别时,大段大段的子喉唱腔,悲戚宛转,百转千回。坐在台下的兰政,听著听著,开始感怀自己与霸王相似的境遇,便低头抹掉眼眶里泛起了泪水。

    当戏唱完的不久之後,圣上便出现在了清平馆内。皇帝没在台前见到想要见到的人,便径直往幕後走去。g中的伶倌们已经早早地离开,到别处休息去了。因此,陛下便见到在偌大的後台里,兰政正站在脸带彩妆的尘央跟前,专注地用手绢为对方洗掉脸上的粉墨,好一幅你侬我侬的场景。

    皇帝立即冲上前去,冷嘲热讽道:“啧啧,你们两个真是郎情妾意,好生恩爱呐。”说完以後,兰玫用可以杀人的眼光死死盯住兰政身旁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人,怎麽就如此命大呢?当初朕为何会如此大意,漏掉你这条漏之鱼呢?”

    “好啦好啦,”站在中间的兰政发话了:“我就是来听个戏而已,你就别动气了好吗?”

    “他为什麽会出现在g中?”兰玫指著兰政身後的人,向男人发问。

    尘央被皇帝暴烈的脾气吓得厉害,躲在兰政的身後连半声都不敢吭出来。

    兰政连忙辩解道:“是俊儿的意思,他说我一个人在长生g中待著,身边每个会伺候的人,於是便决定将尘央送回g中来了。请你不要为难他好吗?”发现兰玫仍旧一副炸毛的模样,兰政用温柔的语气低声说道:“我没忘记跟你的承诺,我的心是你的。”说著,男人把手伸向皇帝,抚上後者的脸庞。

    天子被男人亲密的举动和诱人的话语影响到,稍稍低头眼睛看向别处,暂且放过那狐狸j。兰政看见兰玫此番举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尘央望见自己日夜牵挂的人,正一手搂著兰玫的颈项,另一手顺著皇帝的头发,两个人的鼻尖来回地相互触碰在一起,此时心头涌上百般滋味。

    在长生g里,兰政劝道:“尘央,对不起。我没能够保护好你。要不你还是回王府吧?”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在王爷身边。”尘央倔强地回答。

    哎,这个傻孩子,兰政搂住了尘央,不禁慨叹。

    (10鲜币)87

    打从尘央回到g中以後,便总是与兰政形影不离。白天,二人有时候会躲在月华阁内,一起观花赏画,间或尘央甚至还是作为画中人,出现在齐王描绘的画卷之中。

    “啊!吓我一跳,原来是王爷你呀!”尘央惊恐万状地回头看去,发现突然从身後抱紧自己的人正是齐王,才松了一口气。接著,尘央一惊一乍的小脸上,泛起了无奈的微笑,故作幽怨地问道:“你怎麽就像个孩子似的,这麽喜欢吓唬我作弄我呢?”

    兰政双手继续紧搂住尘央的纤腰,将原本坐在八仙桌旁的美人压得被迫趴在桌面上,把脸凑近略带香气的颈侧,贴著脖子上的肌肤嗅了嗅,是自己最喜欢的檀香味。被王爷亲密的举动影响到,尘央顿时感觉自己颈项和两颊热得发烫,却又无法逃脱男人的桎梏,而且,自己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逃开。兰政一手撩起身下人的长发,放在自己面前,又再次闻了一闻,随即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这香喷喷的人儿,自己可是喜欢得紧啊。

    “哦,原来尘央正在赏鱼啊。”

    此时的兰政才察觉到八仙桌中央正放著一个定窑鱼浅,两尾通体金黄的金鱼,正顶著一双又大又圆的眼泡珠子,拖著长长的尾巴,嫋嫋娜娜地在水中游弋著,恰像g中身著华衣美服,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仕女g人,好生诙谐有趣的模样。

    兰政调笑道:“依我看,这双金鱼虽美,却不及此刻在我怀里的这尾美人鱼。”

    尘央听後,立刻低垂下双眼,回避兰政逗玩的眼神,脸上略显羞赧,豔若桃李。

    良久以後,这鱼美人才幽幽地嗲嗔道:“王爷又拿我开玩笑了。”

    “有吗?尘央在我眼里,就是个美人儿,我可喜欢了。”男人在尘央的耳侧,用著低沈的声音说道,还质恶地往耳边吹气。

    “呐,王爷既然如此喜欢尘央,可不能口说无凭哦。”尘央陪笑道。

    “谁说我只是嘴上说说,今天就等我身体力行,让你见识见识。”

    说著,兰政便将人从凳子上扶了起来,使其上身仍旧伏在桌上,不过改为两脚站著的姿势。尘央正要回头看男人一举一动,一只大手便从自己身下探了上来,隔著那满是五彩丝线刺绣成的羽鸟花卉的长袍,力道恰到好处地抚著自己的前x,平坦的小腹,还有敏感的腰侧。此时身体正被心爱的男人如此逗弄著,教尘央如何不动情呢?

    “嗯……王爷……”尘央小声地呼唤著男人,渴望对方尽快地开始。

    “不急。”

    兰政说完,在那细致光滑的脸颊,印上自己的唇,同一时刻,空出的另一只手正著手解下锦缎腰带,然後将它递到尘央面前,後者不好意思地别开眼去,不理会总在戏弄自己的人。兰政继续动作著,将尘央转过身来面向自己,低头吻住胭脂色的唇瓣,细细品味著那柔软的触感。尘央自然而然地回应著,伸进自己口腔中那湿热的舌,双手不知觉地攀住男人的颈项,继而抚上那美得夺人心魄的容颜。

    尘央觉得此时的自己,被这一个吻弄得全身像是被点著似的,仿佛连身上的衣物都燃烧了起来。好热啊,身体好像要被烧干了,尘央自己撩开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襟,光洁无瑕的肌肤被暴露在空气中。可这折磨人的高热,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减退,那热流正继续一路往下,冲向了腰间那恼人的物事去了。

    兰政将一只手探进衣摆中去,轻轻地握住了早已苏醒的东西,然後慢悠悠地撸动,灵巧的长指划过最敏感的前端,满意地看见身下人不知是躲避还是迎合地扭动著腰肢,就像那鱼浅里嫋嫋娜娜的金鱼。爱玩的男人终於觉得逗玩够了,便坐在紫檀木凳上,让尘央动手为自己解下裤带,然後战战兢兢地迈开双腿,身下那秘处迎向那剑拔弩张的家夥,跨坐在自己腿上。

    完全进入自己体内以後,尘央便听话地扶著兰政的肩膀,自个儿不停地上下抽动著。作为奖赏,兰政一手搂著纤腰,另一手握住尘央的物事,继续欺负著那可怜的顶端,即便它流出y体沾湿了指尖,也没有饶过它的意思。体内与身前都被情欲生生地折磨著,尘央低头向男人讨要亲吻,泪珠子一个劲地从眼眶里往下掉。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兰政愈发觉得可怜可爱。

    “喜欢吗?”

    尘央想也没想,不住地点头。

    这一个晚上,难得下起一场大雨。此时皇g的上空,正是电闪雷鸣的景象。被巨大轰鸣的雷声吓倒,尘央正躺在床上,哆哆嗦嗦地将身子缩成一团,眼睛闭得死紧死紧。躺在床另一侧的兰政,发现枕边人这幅可怜的模样,赶紧将尘央拉进怀里,手不停地摩挲著脑袋,让害怕的人镇定下来。

    “乖哦,只是打雷而已,没什麽可怕的。”男人用温柔的声音,安抚著怀里的人。

    此时,太监从屋外走了进来传话。

    “奴才斗胆打扰王爷,陛下有请,请王爷往未央g去一趟。”

    兰政闻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回答道:“你回去禀告皇上,说我已经就寝了。”

    “这个……”太监面露难色,接著道:“陛下交代,一定要奴才将王爷带到未央g。王爷就不要难为奴才了好吗?”

    “现在外面都这麽大的雨,即便我想去,你们这些奴才也不好抬轿吧?”

    “王爷毋需为奴才们担忧,只要王爷首肯,奴才便算交差了。”

    兰政不忿地瞥了那太监一眼,又低头看了下怀里胆小的人儿。

    “王爷,你还是听从圣意,去未央g吧。”尘央劝道。

    “我不放心你,尘央真的可以一个人待在这吗?”

    尘央强作笑颜:“王爷你就去吧,不用理我的。去吧!”

    说著,尘央轻轻地推了推男人,让他松开紧紧抱著自己的手。

    (10鲜币)88

    自从那夜里被皇帝诏见,冒著狂风暴雨前往未央g之後,兰政便一直在长生g的寝殿里卧床不起。这起因很简单,那天晚上在去往皇帝寝g的路上,那些奴才们笨手笨脚,让兰政不慎沾上了雨水湿气,再加上连夜与皇帝莺声燕语的,压g就没怎麽休息过。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兰政甫一回到长生g,身体顿感不适,发了足足三天三夜的高热。太医们使尽了方法,好不容易地才让病人退热。但谁也料不到,高热以後,却是风寒和咳嗽的双重打击。於是,太医们又开出了新的药方子,对付风寒和咳嗽。

    皇帝此时正急得团团转,心中又悔又恨,都怪自己任x之故,明明当晚下著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的可怕天气,自己还硬是要让海若多甫来未央g陪伴自己。被雨水沾湿的海若多甫,一进殿内便不停地打著喷嚏,那个时候,就应该让他尽快换一身干净衣裳,然後尽快下榻休息才是正经。可皇帝目睹那几缕墨云发丝贴在兰政脸颊颈侧上面,就无可救药般的色迷心窍了,硬将海若多甫拐到床上,即便兰政再三强调自己觉得十分疲乏,还是死皮赖脸滴缠著那人求欢。好吧,一晌贪欢的代价,就是让兰政躺在床上发了整整三天的高热。

    白天里对著文武百官,商议朝政的时候,皇帝望著站那些个在自己眼前的官员们,嘴巴一开一合的蠢模样,自己却一个字都没能听进耳里去,天子的心思却早已飘到长生g,挂在那卧病在床的人身上去了。大臣们说了些什麽自己也没听清楚,还有内阁大学士们也在向自己禀告些什麽事情,兰玫也都没听进去,只是随随便便地说了些话打发过去。若是有人事後问皇帝,在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麽话,下了怎样的谕旨,兰玫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只要时辰一到,皇帝便立即放下手上的奏章,摆驾长生g,看望病中的兰政。卧床的病人正在尘央的亲手喂食之下,把一碗珍珠小米粥喝了下去。

    “好的,王爷喝完粥以後,就该喝药了。”

    说著,尘央从g人手里那剔红漆盘上,拿过那盛著药的粉彩瓷碗,捧到兰政面前,後者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看看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又瞄了瞄尘央。

    “来,王爷把药喝了吧。”尘央微笑著劝道。

    兰政皱著眉头,非常不乐意地把药接过,自个儿捏著鼻子把苦药喝完。那丁点儿的药渣子残留在嘴里,让兰政觉得难受得要命。好不容易把这碗难喝的东西喝下去了,王爷抬著头东张西望,却没见到蜜饯的影子。

    这时候,齐王幽幽地问道:“没有果脯蜜饯吗?”

    尘央继续微笑著,摇了下头,回答道:“太医说,王爷你现在咳嗽痰多,不宜吃甜,惹痰。”

    兰政闻言立即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望住尘央,顿时没了脾气。尘央被男人一副蔫了的模样逗笑了,又不好意思当著他的脸取笑,只好用衣袖遮住嘴角,偷笑不已。

    良久,尘央才笑完,安慰道:“虽然太医嘱咐,王爷不能吃甜,不过在我这儿,有一种吃了不会惹痰的甜品哦。”

    兰政马上抬起头,对著尘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快拿出来让自己品尝。尘央便坐到床边上,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个轻吻。兰政又再次嗅到尘央发间的檀香,立即拉住了对方,加深这个吻。

    皇帝一进这寝g内殿,便看见这两个像是泥娃娃般腻歪在一块儿的人,原本满心期待著见到海若多甫的心情,顿时掉落到了谷底。

    “奴才参见陛下,愿陛下万福。”最早发现来人的尘央,赶忙趴跪在地上向兰玫请安。

    皇帝冷冷地说道:“朕不想见到你,给朕滚出去。”

    尘央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寝殿,让兰政独自跟皇帝待著。

    “海若多甫,你现在觉得身体怎样,感觉有好一些了吗?”

    兰政躺回床上,不怎麽想理会皇帝。

    皇帝走到病人跟前,兀自落座在床上,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道歉:“都是朕不好,怪朕硬是宣你过去,让海若多甫生病。可是,朕真的不是故意让你染病卧床的,你就别生朕的气了,好吗?”

    兰政望了皇帝一眼,又看向了别处,脸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皇帝牵上了病人的手,牢牢地握在掌中,一个劲地哄著兰政。病人突然觉得喉咙痒痒的,便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自然担心得厉害,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给兰政顺著背。兰政还在不停断地咳,闻声而至的g人,双手扶著一个黑釉兔毫的建窑痰盂,将其高高顶在头上,然後迅速来到病人跟前,跪在床边好让兰政吐痰。

    兰政好不容易地终於将哽在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皇帝往痰盂内瞄了一眼,顿时被痰y里出现的几g血丝吓一大跳,立即让人传太医过来。

    “快告诉朕,这是怎麽回事?”

    “禀皇上,王爷这是旧伤复发。”

    “旧伤复发?什麽旧伤?”

    “是的,就是王爷之前中的那一箭。”

    “那不是好了吗?朕看过,都已经结疤痊愈了。”

    “王爷那伤痊愈的只是皮r,在肺脏上的伤,却复发了。”

    “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恕臣直言,王爷中了那一箭,即便痊愈了,他的肺脏也不若从前了。王爷的肺很虚弱,常人染上风寒感冒很容易痊愈恢复,但发生在王爷身上却会变得很严重。陛下还说王爷痰y中带血,这更是不妙。”

    “朕不想听你解释,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朕治好齐王!否则,後果你们是知道的。”

    太医也面露难色,说道:“臣定当尽力而为。”

    然而,太医们换了各种方法,开了各种药方,齐王的病情依然没有一点起色。同时,兰政身上那旧伤又开始疼痛起来了。尘央看著被疼痛折磨的男人,自己却束手无策,感到十分焦虑。

    (10鲜币)89

    过了一个多月,兰政的咳喘毛病终於给治好了。不过,那x中的疼痛,仍旧没有消散,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兰政无休止地被那伤病折腾著,弄得寝食难安,以至於到了夜半时分,也会被生生的从睡梦中疼醒过来。尘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想为沦陷在苦痛之中的王爷做些什麽,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目睹深爱的男人被折磨得日渐消瘦,愈发憔悴。

    皇帝无比自责,兰政之所以会落得如此惨状,那罪魁祸首还不是皇帝本人。陆大学士作为陛下最推心置腹的臣子,自然是要食君之禄,解君之忧。於是,当议政结束,一众大臣纷纷离开军机处以後,陆显仍然伫立在那儿,还没有动身退下的意思。

    皇帝见状感到奇怪,便开口问道:“陆卿家,还有什麽事情,要向朕启奏的吗?”

    陆大学士便向前,朝著天子躬身作揖,再徐徐回答:“启禀陛下,刚才群臣与陛下商议朝政之时,臣察觉陛下神色略显不悦。臣斗胆猜测,不知道是臣的同侪们提的建议不符陛下心意,还是陛下另有考量?”

    兰玫俯首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声,才惆怅地说道:“朕正想著齐王的伤病,当朕亲眼目睹他那副辛苦的情状,朕是多麽的愧疚。”

    “陛下……”陆显径直靠近圣上,低声说道:“臣有一方法,可以让齐王殿下祛除疼痛,安枕无忧。”

    皇帝闻言不禁大喜:“哦,陆卿家竟然有此妙法,快为朕一一道来。”

    “陛下还记得,在安南国西边山地上生长著的翳草吗?”

    皇帝定睛看向陆显,恍然大悟:“对啊,朕怎麽会想不到呢?”

    此刻兰玫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拨开云雾见青天。

    皇帝站了起来,重重地往陆显肩上拍了一下,笑著说道:“陆卿家,真是多亏你,帮朕回忆起还有翳草这一事物。若是此法见效,朕定当赏赐爱卿你!”

    “谢陛下。”

    太医接到圣旨以後,携带著翳草药膏以及一干物杂,跟著g女太监们,迅速赶到了齐王的长生g内。

    此时此刻,尘央正端著一碗有化瘀抑痛功效的药,努力地劝著病榻上的人。

    尘央苦口婆心地劝道:“王爷,你就把这碗药喝了吧,良药苦口利於病啊!

    可兰政情愿痛得满额大汗,双唇发白,连半个字都吭不出来,也一直躺在床上躲开尘央的药。在齐王看来,这药g本就没有效用,都喝了几遍了,身体依旧疼得厉害。反正不起作用,与其又苦又痛,倒不如独独痛死算了。

    “海若多甫不想喝你就别勉强他了!”突然出现的皇帝向著尘央吼道,後者识趣地退下了。

    然後,皇帝转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吩咐道:“太医,快把东西拿出来。”

    g人们按著太医的话,搬来了一个黑檀小几,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太医从药箱里捣鼓出一套工具出来,统统放到了这小几案上面去。然後,太医把一盏太古灯递给g人,让後者点著它。接著,太医拿起一个小巧的瓷盅,打开上面的盖子,用细小的象牙勺子舀一点黑糊糊的膏药,放到架在太古灯上的黄铜小锅中去。药膏被文火烤得吱吱作响,冒起了白色的烟雾,太医便拿过了长烟管,末端向著微型小铜锅,另一头摆在王爷面前。兰政不明所以地望住太医,後者让齐王对著烟管顶端吸气,将那白色烟雾吸入肺部。

    刚吸了一口,兰政便被呛到了,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皇帝见状,用恶狠狠地目光盯住太医。太医连忙解释,王爷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第一次服用翳草膏的缘故,再服用两三次以後,这不适应的症状便不会再度出现的了。等到兰政终於把这一小勺药膏抽完,g人便把那些工具和案几搬出床榻,皇帝也让太医先行退下。

    “海若多甫,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皇帝将原来躺在床上的兰政扶起坐直,迫切地问道。

    兰政神情恍惚,目光离散,费了好大力气才定睛看清楚眼前的兰玫,而後才指著自己右x,懒懒地道了一句:“好像,这里不痛了。”

    那就证明翳草真的起作用了,皇帝立即笑逐颜开,不停地点头称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翳草果然有效!”

    当晚,皇帝让齐王继续留在长生g好好休息,自己也不在这里留宿了,免得打扰兰政恢复。临走之前,特地吩咐尘央,以後专门负责伺候王爷用药,不得有误,耽误伤者康复。然而,谁也没料到,这一晚上兰政却是依旧的久久不能入睡。

    “王爷,你怎麽啦?”

    尘央担心地看著兰政,後者双手紧紧摁住太阳x,来回摇晃著脑袋。

    “尘央,我好辛苦。”

    尘央焦急地问道:“是怎麽样的辛苦呢?”

    “我觉得好晕,脑袋好像要裂开似的,还好想吐。”

    g人顶著痰盂进到内殿,可齐王干呕了好长一段时间,却什麽也吐不出来。兰政这幅可怜的模样,让尘央无比的心疼,可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什麽忙也帮不上。

    “呜……我的头好痛……呜……”

    兰政头痛欲裂,在床笫上不断打滚,双手拼命地拉扯著乌黑的秀发,仿佛要把它全部扯断下来为止。尘央一直陪著王爷,待到卯时,屋外的天空开始蒙蒙亮了,兰政才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陆卿家,朕昨日让太医院采取了你的提议,齐王他的痛楚立即减退了。你果然没辜负朕的期待,不枉朕如此厚待你!”

    陆显跪在地上说道:“臣惶恐,陛下过奖了。主上有事,作为臣子的当然要挺身而出,为陛下排忧解难。”

    “不管怎样,齐王的这一桩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在这其中,陆显你要记首功!”兰玫高兴地说著,然後决定将g中的一对百花不漏地的薄胎玉堂春瓶,赏赐给了陆大学士。

    (10鲜币)90

    经过这段日子,在翳草的帮助之下,兰政终於彻底摆脱了疼痛的困扰,能够过上几天舒心日子了。在平日里头,间或待在月华阁内,观花绘画,写诗填词,赏鱼听琴,好生逍遥快活。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尘央在楼阁里弹奏著几首小调,兰政散坐在罗汉床上,一边听著小曲,一边品尝著新进贡的信阳毛尖。一曲终了,兰政向尘央招手。

    “王爷有什麽吩咐吗?”尘央问道。

    兰政先是打了个呵欠,然後整个人就大大咧咧地倒在榻上。尘央看这情状,顿时心领神会,从那多宝格上取下装药膏的盖盅,太古灯等物,铺陈在罗汉床上,熟练地生火烤药膏,待到烟泡烧起来了,便把烟管递到王爷跟前。兰政舒舒服服地枕在对方柔软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对著烟嘴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了。此时此刻,兰政感觉自己好像置身於云里雾里,脑中一片空白,那魂儿飘飘欲仙,仿佛离开了这副身体似的,多麽的轻松快活啊。

    服过药膏以後,王爷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拉住尘央,把他压在身下,肆意狎玩。尘央自然是乐意,躺在兰政身下婉转承欢,亲热调情。不过,尘央心里隐约觉得,打从王爷服用药膏以後,整个人便变得放浪形骸起来了,总是三不五时地把自己压倒在身下,放肆地亵玩戏弄自己,却没有一次真正c入到自己体内。这些清粥小菜般的逗弄,总是让尘央心里觉得不上不下的,好几次扭著向王爷邀宠。然而兰政偏偏不依,每一次都是亲个嘴儿,屁股便算是了事了。今日也是如此,兰政笑意盈盈地为尘央解下亵裤,一手伸了进里面不轻不重地抚著敏感的部位,另一手拨开了身下人的衣襟,缠上那粉色的小珠子,直把它弄得红豔硬挺才算满意。尘央不耐地向兰政讨要亲吻,王爷便予以满足,两g湿热的舌头凑在一块,搅在一起,发出啧啧水声,好生y亵。

    另一边厢,皇帝也为同样的问题而烦恼。打从让齐王服用了药膏以後,每次在两人未央g中,准备做些非礼勿视的事宜,到最後都是不欢而散的下场。皇帝便将太医宣来,追问这到底算是什麽一回事。太医听完陛下说的症状,再回去翻阅查找医书,才得出了结论。

    “禀告皇上,微臣已经了解个中缘由了。”太医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解释道:“这是因为,服用翳草,会使人多生欲念,热衷房中之事。然而,也恰恰是由於翳草的缘故,王爷会变得不行房事。”

    哈?皇帝被太医的话弄得愈发糊里糊涂,这翳草怎麽如此奇怪,既让人多生欲念,却又抑制行房能力。身为皇帝最推心置腹的亲信宠臣,陆大学士也在场为陛下出谋划策。

    陆显向皇帝说道:“启禀陛下,这翳草不若那五石散,五石散有催情壮阳之效用,而翳草则是祛除疼痛,以及催情作用,然而翳草有消散体力的效用。也正是这个缘故,王爷他才会在床笫上出现那般情状。”

    皇帝听後不禁皱起眉头,向对方问道:“那,陆卿家,你可有良策?”

    “依微臣愚见,可让王爷服用壮阳之物,健其体力,抵消翳草对王爷身体的效用。”

    皇帝点了下头,转向太医询问:“此计是否可行?”

    “回禀皇上,陆大人的这个提议,臣认为在理论上应该可行。不过,王爷万金之躯,臣担心在实际行动上,万一出了些岔子,恐怕会伤著王爷的身体。”

    兰玫没好气地瞥了太医一眼,冷冷地说道:“朕之所以要问你,不正是生怕齐王在其中会受到伤害吗?朕要你为朕解决问题,而不是让你把问题抛回给朕的!”

    太医看见龙颜大怒,马上跪趴在地,连声求饶:“微臣愚昧,冒犯圣意,请陛下恕罪。”

    “哼,那你还不尽快想办法戴罪立功!事成则已,若是没能把齐王的身体弄好,朕要你人头落地!”皇帝y冷地恐吓道。

    “罪臣哪怕粉身碎骨,也务必完成陛下委以臣的重任。”太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尘央觉得长生g上下g人的举止异常,行为奇怪。首先是几天以前,有个太监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说是太医为了王爷的身体,特地开出的药。兰政一看,心想自己现在一点病都没有,何来服药之需要。於是,齐王接过药碗,便当著g人的面,把药全倒在那株万年青上面去了。然後,第二件的怪事来了。王爷用膳一直都是尘央亲自负责上菜倒汤,但一位不长脑子的小g女,竟然想要把一些什麽散剂倒进王爷的汤里。幸好尘央眼明手快,及时喝止了对方的行为。

    尘央觉得自己成功地让王爷避过一些奇怪的事情,顿时心情大好。

    接过太医院太监送来的,新的一盅翳草膏子,尘央便对小太监说道:“长生g这边的药膏还没用完,太医院怎麽这麽快就送新的来了?”

    那小太监回答说道:“这是太医为王爷新制的药膏,改良过工艺制作。太医说,这新的更加适合王爷的体质。”

    “原来如此。”

    尘央深信不疑,在下一次兰政要点翳草的时候,便用上了这盅新膏子。在服完药膏以後,兰政跟往常一样,又开始对尘央极尽挑逗之能事。不过,事情却有了新的变化。当兰政舔弄硬了身下人一边r珠之後,竟然拉著尘央的细手,让其扶著自己那半硬的物事。尘央虽然心感奇怪,却没做多想,完全沈浸在彼时的浓情蜜意之中。久旱逢甘霖的身体,在刚开始的时候还略嫌生涩,但没过多久便已是渐入佳境的情状。

    “嗯……啊……王爷……”

    尘央躺在罗汉床上,双腿环住兰政,纤腰款摆迎合著男人的侵犯。兰政此时两眼微微泛红,热烈地啃咬尘央颈侧细腻的肌肤,不知疲惫地来回抽动。过了好些时间,齐王才把那滚烫的j水灌入到身下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