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 凤华正茂 作者:肉书屋

    说起来，自从这条黄金蟒的病好了以后，就时不时出现在墨香的视线里，不管墨香怕不怕，它就在那里，不远不近。

    欧阳锋解释说，这条黄金蟒很喜欢墨香。

    _！

    作为人类，这种看起来就让人渗得慌的动物的喜欢，墨香表示，自己承受不起。

    好不容易摆脱了黄金蟒的“挽留”，墨香和黄药师一路走，一路游玩。

    黄药师曾见过墨香使“凌波微步”，对五行八卦颇有兴致的他一眼看出了步法是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的。但是卦象本就多变，加上自信自己可以创出更精妙的武功，虽然墨香主动想把这凌波微波教给黄药师，他却完全没有兴趣。

    真是一个自信的人啊！墨香想，不过，他的自信，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吧。

    这一日，两人来到毗邻，路遇一群恶人欺侮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黄药师出手救下了她，谁知这小姑娘一见墨香就扑了过来：“凤姐姐。”

    原来这小姑娘是十一岁的梅若华。

    梅若华六岁的时候，生活在燕京，一日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看病，不得已卖身却被地痞调戏，正巧被墨香看见，一时起了怜悯之心，九岁的墨香就让人救下了梅若华，并将她带到了王府，让被人撕碎衣物的她换了衣服，并给了她银两，让她治好了母亲的病。

    “你娘呢？”墨香记得，梅若华一直和娘相依为命。

    闻言，梅若华因见到墨香的喜悦消失了：“娘死了。是被大宋的官兵杀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恨意。“娘死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流浪。凤姐姐，我好想我娘，还有我爹……”

    梅若华趴在墨香身上，忍不住哭了起来，黄药师看着，心生不悦，正要一把拎走，却看见墨香对他摇了摇头，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你敢动手试试。

    黄药师很纠结地站在了一旁，不想去听那烦人的哭声，白了一眼梅若华，看向远方。

    “若华不要哭了，你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她一定不会想你伤心啊！以后若华就跟着我好不好？”

    “可以吗，凤姐姐？”梅若华明显感觉到身后突然有愤怒的目光。

    “当然可以。”

    “不可以。”说话的是黄药师，“找个地方，到时候把她安顿下来，你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话里面，带着不容拒绝。

    “好吧。”墨香妥协，黄药师说的也确实有道理，自己不可能照顾她一生一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趁黄药师不注意，墨香偷偷叮嘱梅若华：“以后只能叫冯姐姐，知道吗？还有，不准告诉他我的身份，知道吗？”

    “好。”梅若华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无修改。下章冯衡部分修改大些。

    黄药师的徒弟（因为金庸的修改，名字还有排序有变化，我采用的是以下这个说法）

    1陈玄风：因为与梅超风苟合，背叛师门，后在蒙古被郭靖一刀刺死 ，江湖人称铜尸

    2梅超风：陈的老婆，铁尸，双目瞎，最后为保护师父被老毒物一掌打 死

    3陆乘风：受陈梅牵连被赶出师门，有儿有 媳，家大业大 ，后来被西毒烧了家宅

    4曲灵风：受陈梅牵连被赶出师门，众弟子中武功最好，入大内偷宝，被人打死在牛家村

    5武眠风：受陈梅牵连被赶出师门，不知所终，可能是 病死的

    6冯默风：受陈梅牵连被赶出师门，当铁匠最后混入蒙古乱军中 壮烈牺牲

    7程英:最小的关门弟子为杨过伤心一世的痴情女

    ☆、冯衡遇药师

    后来，黄药师收了第一个徒弟，给他改名陈玄风。

    再后来，梅若华再三请求之下，她成了黄药师的第二个徒弟，黄药师给她改名——梅超风。

    带着两个人去冯家，这真的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于是，黄药师决定带这两个弟子先回桃花岛。两人约定，在六月的时候，在冯家见面。

    要不是黄药师自己说，墨香还抱着先一步改造桃花岛的幻想。

    黄药师曾对墨香说过自己的家世，他本是浙江世家，落吧门第，祖上在太祖皇帝时立有大功，一直封侯封公，历朝都做大官。祖父在高宗绍兴年间做御史。这一年j臣秦桧冤害大忠臣岳飞，他的祖父一再上表为岳飞伸冤，皇帝和秦桧大怒，不但不准，还将他贬官。黄药师的祖父忠心耿耿，在朝廷外大声疾呼，叫百官与众百姓大伙儿起来保岳飞。秦桧便将他杀了，家属都充军去云南。因此说起来，黄药师是在云南丽江出生的。

    因为从小就读了很多书，又练成了武功，所以黄药师自小就诅骂皇帝，说要推倒宋朝，立心要杀了皇帝与当朝大臣为岳飞跟自己的祖父报仇。只是那时秦桧早已死了，而宋高宗年老昏庸。黄药师的父亲教他忠君事亲的圣贤之道，他听了不服，不断跟师祖争论，家里都说他不孝，后来他的父亲一怒之下，将他赶出了家。他回到浙江西路，非但不应科举，还去打毁了庆元府明伦堂，在皇宫里以及宰相与兵部尚书的衙门外张贴大告示，在衢州南迁孔府门外张贴大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的恶政，说该当图谋北伐，恢复故土。也就是这个时候，黄药师与洪七公和欧阳锋等人结识了。后来，还认识了王重阳等人。

    后来，他无意中发现了桃花岛，就将其改造成了一片世外桃源。

    “墨香，等到桃花岛建成，我们就在那里成亲。”

    朝廷派了很多人马昼夜捕捉黄药师，因此回到中土不久，墨香和黄药师见到了不少通缉的告示。

    敢情真的存在视网膜效应啊！以前只把黄药师当最普通的朋友，所以从来没有发现者大街上居然有那么多通缉告示，虽然那画画得很难看，但是黄药师那三个字，墨香还是认识的。

    黄药师先回了桃花岛，墨香独自一人去了冯家。

    就是那个时候，墨香第一次见到了冯衡。

    彼时的冯衡，十岁；彼时的墨香，十五岁。

    冯衡是庶出的，母亲出身极低，不过是冯隆正妻的一个陪嫁侍女，而且是因为之前原定的陪嫁侍女突然生病，所以冯衡的母亲才做了替补。

    说来也奇怪，冯衡出生之前，冯隆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冯衡一岁多那年，冯隆的嫡妻、儿子、女儿相继去世。

    后来虽然冯隆还有儿女出世，但往往没多久就因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去了。

    因此到现在为止，冯隆膝下，只有冯衡一个女儿。

    见到墨香的到来，凭着和冯蓉八分相似的容貌，冯隆一眼就认出了墨香的身份。身边只有一个女儿的冯隆，对墨香的出现，很是高兴，冯衡对这个冒出来的表姐，似乎也是格外欣喜的，每天对着墨香“姐姐，姐姐”地叫。

    对于自己舅舅膝下只剩一女的情况，墨香也很是好奇，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和冯衡绝对脱不了关系。但是对着一张无比天真的笑脸，墨香实在不敢把那些人的死，和冯衡联系在一起。更何况，当时冯衡不过一岁有余，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么狠毒的事情？又是怎么干出这般毒辣之事？

    墨香在冯家安心地住了下来，冯隆对墨香极尽疼爱，有求必应，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墨香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皇宫。

    冯衡的态度在墨香看来也是很有意思，对冯隆更加宠爱墨香一事，似是嫉妒得很，但是偏偏在墨香面前，表现得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怯怯地扯着墨香的袖子：“姐姐，你可不可以让爹爹多疼我一些？”

    墨香猜不透冯衡的心思，对着冯衡，尽量保持一点距离。

    六月的时候，黄药师如期而至，在黄药师出现的那一刹那，冯衡的眼眸之中，有不一样的神色闪过，墨香此时的心思，都在黄药师的身上，对冯衡的眼神，并没有仔细瞧。而冯隆却注意到了冯衡的眼神，冯衡的眼神里面，带着疯狂的喜悦，怨恨的仇视，还有——占有。仿佛黄药师，是本该属于冯衡的一样。

    冯衡不一样的眼光，黄药师也有所感觉，可惜他只是粗粗瞥了一眼冯衡，眼神里，很冷很冷，冷得让冯衡不敢相信这是黄药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模一样的名字，却为什么，却不是一样的人？你不是应该，对我一见钟情吗？

    黄药师，你是我的，你，注定是冯衡的！所有想和我抢的人，都要死！

    “凤姐姐，他是谁呀？”冯衡拉着墨香的衣袖，一脸的天真。

    此言一出，黄药师和墨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凤——姐姐？”冯衡喊墨香，绝对不会喊姓。依稀记得，梅超风当年开口的也是“凤姐姐”，只是自己以为，是冯？

    这么说来，墨香这个名字，竟然是骗自己的？

    “我——”墨香看着黄药师受伤的眼神，不知如何开口，耳边还记着他说过的话——我黄药师生平最恨就是欺骗。

    “你骗了我？”黄药师质问。

    “……”

    “为什么骗我！”黄药师的语气中，充斥着愤怒，“为什么骗我？”

    “我……”

    墨香正要解释，只见到黄药师转身离开的背影。

    墨香想要追上去解释，却被冯衡拉住了，冯衡无辜地看着墨香：“姐姐，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是生气了吧！

    我黄药师生平最恨就是欺骗。

    他的话，还在墨香耳边回响。

    一个谎言，要用多少个谎言来圆？而这一个又一个的谎，终究会摧毁了两人之间所有的信任。

    信任，却是两个人之间最重要的，没有了信任，就什么都没有了。

    黄药师，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要留一个背影给我好不好？

    黄药师虽然走得很决绝，但是此时的他，心里也是万分煎熬。

    自己将全心全意交付的人居然这般欺骗自己，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那么情意呢？墨香，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有几分是真的呢？你到底，是为什么接近我的？你的武功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来路？

    听说江湖最近有一本武功秘籍《九阴真经》，引得无数人争夺，莫非墨香练的，就是这个？不对，墨香曾经说过，她的武功源自逍遥派，逍遥派网罗了很多精深的武功。那么，墨香应该不是为了武功接近自己。她对自己的感情，那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等等，刚刚那个叫墨香姐姐的丫头的眼神……这个眼神，好像曾经见过，是哪里呢？

    白驼山！

    这个眼神，似乎是当年施姬姬看向欧阳锋的。

    这个眼神，会什么会出现在一个自己毫不相识的陌生小姑娘身上？

    墨香，墨香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黄药师又匆匆折回冯府，亲眼确定了墨香的安全，这才重新回到了客栈。

    墨香，我给你十天时间，我等你亲口来向我解释，只要你说，我就愿意相信，但是墨香，我只等你十天，十天之后，我……

    十天之后如何，黄药师不想去想。

    墨香，你一定要来。我在等你，亲口解释。

    如果黄药师没有坚持那十天，一切，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可是就是那一身傲气，让他不愿先低头，也就是这一身傲气，让两个人错过了那么多年，煎熬了那么多年。

    偏偏，墨香爱上的黄药师，爱的，也是那一身的傲气。

    对耶？错耶？

    谁又说得清？

    六月十九，江南冯家出了一场大事，冯家全家上下，除了十岁的独女冯衡，满门上下，包括所有佣人在内，全部被灭口。而冯家大宅，也被宋兵一把火化为了灰烬。

    那一晚，留给墨香的，就是那嚣张的火舌、凄惨的叫声、痛苦的呻吟，以及遍地的鲜血。

    当晚冯家的饭菜被人下了，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气力，宋兵以窝藏金人为由，定罪冯氏一家均为反贼，所有反抗者均当场杀死，包括厨娘在内的几乎所有女人，惨遭宋兵蹂躏。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了吧，冯衡这里，有改动

    冯衡的人设有改动。

    还有，女主的武功没有那么强大，医术一窍不通，这个在第二章已经有过修改。

    ☆、冯府遭灭门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大的改动。

    ☆、谁又骗了谁

    六月十九过后，冯衡不知所踪，因为墨香一直被噩梦困扰，黄药师就一直陪在墨香身边，所以也没有什么时间寻找冯衡。黄药师私心里是希望冯衡永远不要出现。那个眼神，那个角落里的身影，让黄药师有些疑心，也让黄药师没有把握，以墨香现在对冯家满心的愧疚，会发生什么。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黄药师和墨香要离开的时候，冯衡出现了。她的衣衫破碎，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见到墨香就扑了上来：“凤姐姐，凤姐姐……”

    墨香见到突然出现的冯衡，当时就愣住了。

    墨香从不以为自己是圣母，她也曾经阴暗地想，要是冯衡死了也好，没有了官配，自己才可以毫无芥蒂地和黄药师在一起。她知道这样想不对，但是这么多天来，冯衡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又何尝不是让墨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呢？活不见人，就可以不用担心冯衡和自己争抢黄药师；死不见尸，可以不用愧疚自己害死了冯衡。但是就当墨香以为一切就这样的时候，冯衡却又再次出现了——而且这幅模样，让墨香心里没有由来的一紧，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凤姐姐……”冯衡叫的很亲热，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掉下来，“凤姐姐……他们好可怕，阿衡好痛……”

    冯衡的话让墨香的心中更是忐忑，在见到冯衡，见到她那身上的淤青，见到她破碎的衣服开始，她心里就在猜测——那群人，是不是干了禽兽的事情，而冯衡的那句“阿衡好痛”就仿佛在肯定墨香的猜测。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见墨香发愣的样子，黄药师替墨香把话问出来，手轻轻地搭上冯衡的肩，想要看见冯衡的眼睛。

    一个人有没有说谎，只有眼睛会说明。

    黄药师的手搭上了冯衡的肩，冯衡顿了顿，随后失声大叫起来：“滚开！滚开！不要碰我！爹爹，救我——”一边尖叫一边钻进墨香怀里。

    “阿衡，阿衡……”墨香轻轻抚着冯衡的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阿衡，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千万不要是那个答案。墨香在心里祈祷。

    可惜冯衡不会在意墨香的祈祷：“他们拿一根好大好大的棍子戳阿衡，还撕了阿衡的衣服……他们把棍子插进阿衡身体里面，好痛好痛……凤姐姐，好痛好痛……他们一个个不断戳阿衡，还把阿衡绑起来，阿衡好热好热，他们用鞭子抽阿衡，把阿衡浸到冰冷冰冷的水里面，然后继续用棍子戳阿衡……凤姐姐，他们笑得好可怕……”

    冯衡的语气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像梦魇了。

    “阿衡……”墨香的心里很疼，自己怎么可以想要阿衡永远消失！她是舅舅剩下的唯一的骨肉了啊！舅舅是因为自己死的，是自己害死了爱情，现在连阿衡也……

    冯衡看了看墨香脸上愧疚的表情，适时地开口：“凤姐姐，爹爹呢？”

    “你爹他——”墨香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残酷的事实说出来。

    “爹爹说过，会永远保护阿衡的！凤姐姐，爹爹呢？”

    “阿衡，以后凤姐姐代替你爹，保护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墨香向冯衡。

    而就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扑在墨香怀里的冯衡，偷偷地笑了，黄药师，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抢走你！你，属于一个叫做冯衡的人！

    黄药师看着扑在墨香怀里哭的冯衡，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会不惜用自己的贞洁来交换什么吗？明明自己那天看到她躲在角落里，浑然无事，怎么可能被那群宋人禽兽强＼j？可是她现在说的是——难道自己只见到了表象？她其实也是无辜的受害者？金人残暴，墨香她——不，不可以这样想，墨香虽是金人，却与那些人不一样。不是墨香，似也不是冯衡，那么，一切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渐渐发芽。

    冯衡从这一天起，就和墨香、黄药师呆在了一起。

    “凤姐姐，我想爹爹了。”

    “凤姐姐，我想家了。”

    “凤姐姐，我梦见爹爹了。”

    “凤姐姐，好可怕，他们朝我扑过来了。”

    墨香听着那一声声的“凤姐姐”，心中的愧疚，越来越重，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对不起，舅舅。

    对不起，阿衡。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弥补你们。

    十一岁的冯衡，越来越像当年的墨香，模样上虽说不上十分，但却有四五分相像，况且，冯衡比墨香还美。

    而十一岁的冯衡，也越来越粘黄药师。仿佛只要黄药师不在，她就会不安，就会不断看见那“可怕”的过去。

    黄药师因着疑虑，对冯衡并不和蔼，但也并不是无情，只是冷着脸罢了，但每每让冯衡碰上黄药师如此，冯衡就会一脸委屈地和墨香诉说她对冯家的“想念”，那一夜那一群人可怕的嘴脸。内心的愧疚越来越重，不过二个月不到的时间，墨香已经变得越来越瘦弱，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看得黄药师很是担心，不得不对冯衡稍加和蔼一些。

    墨香本来的打算是送冯衡回大金，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黄药师坦白，和父皇说黄药师的事情之后，陪他去桃花岛，而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因为冯衡对她说：

    “凤姐姐，阿衡好喜欢药师哥哥，阿衡想嫁给他，凤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冯衡就这样，一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墨香，墨香由一口回绝，到逐渐动摇……

    “感情的事情，讲究两情相悦。”最终，墨香抛下这样一句话，落荒而逃。

    自此之后，墨香总是尽量避开冯衡，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冯衡，她不想让。

    黄药师是一个人，不是一件货物，这是她想要的男人，她真的不想让。

    可是那一夜的火光，那一夜的血色，那一夜的呻吟，却又时时刻刻再提醒着她：

    这是你欠冯家的！

    有时候，墨香仿佛看见，舅舅脸色狰狞地质问她——为什么要让我的阿衡被人侮辱！还有阿衡哭着对她喊——凤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一次一次，墨香从噩梦中醒来，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冯衡，又大汗淋漓地躺下，睁眼到天明。

    两个月零一天之后，一行人终于到了燕京。

    黄药师不想见金人，因此说好了在桃花岛等墨香，等墨香回桃花岛，两人就成亲。

    黄药师的打算让墨香松了一口气，避开了黄药师见到父皇的情景，也不用担心黄药师一气之下会做什么了。至于自己的责任，对不起父皇，我终究，还是想自私地只为自己活。但是，即使去了桃花岛，我也会常常回来的。

    本来，墨香是打算让冯衡住进皇宫的，但是冯衡却主动要求住进了赵王府，美其名曰：与赵王之间更亲近一些。

    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江湖争夺《九阴真经》的消息。

    后来，便传来华山论剑的消息。墨香听闻黄药师也要上华山，两人飞鸽传书，约定了日子相见，同去华山。

    黄药师去华山，其实并不是为了《九阴真经》。对于《九阴真经》，黄药师主要还是好奇，这究竟是一本怎样的秘籍，竟引得江湖这般的腥风血雨？上华山之巅，对黄药师而言，还是比武更有趣一些。

    华山论剑，定的日子是十二月，也就是说，墨香和黄药师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在一路之上好好玩。

    从燕京到华山，一路途经太原，长安很多地方，墨香很想去看看兵马俑，还有许多在现代久负盛名的名胜古迹，结果就是这样，让黄药师起了疑。

    “我……”

    “罢了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但是墨香，这是最后一次。”黄药师的眼神里，透着失望。

    “药师，对不起……我……”

    “这是最后一次。”黄药师觉得有点累，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信任，算什么？

    墨香的心里也很是委屈：从爱上黄药师，到冯衡出现，到冯衡告诉自己她喜欢黄药师，一直以来的担心，一直以来的害怕，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眼泪就这么一滴滴地落下来。

    本来满肚子火气的黄药师，在看见墨香的眼泪之后，所有的火气，都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了。

    “墨香，是我的错。”黄药师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墨香，将墨香搂在怀里，“别哭了，相信我好不好，你说的，要我相信你，所以墨香，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黄药师的吻，轻轻的落在墨香的额头上。他用指腹，小心地抹去墨香的眼泪，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只是，黄药师的心里，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边修改有点大。

    ☆、论剑叙旧情

    墨香自小就是一个武侠迷，但是却又是一个有点偏执的武侠迷。喜欢的，她会读很多遍，讨厌的，她就干脆不看。比如说《笑傲江湖》，她因为不喜欢岳灵珊，所以除了大概了解一些剧情，干脆不看，不论是电视剧还是原版小说；又比如说“射雕三部曲”，为黄药师，为公孙绿萼，为赵敏，因为爱这些角色，所以墨香把有关他们的情节看了很多遍。

    所以从爱上黄药师的那一刻起，墨香就一直纠结在官配这个问题上。墨香其实怨恨过自己的身份，如果冯衡与自己毫无瓜葛，不管她对冯衡做了什么，都可以催眠自己理所当然，因为那是自己的情敌。但是偏偏是现在这种血缘之亲的关系，让墨香没有办法去恨冯衡，甚至——去杀冯衡。

    然而另一方面，墨香却又不得不爱这个身份，因为他有了疼爱他的哥哥，他感受到了有兄长的滋味。几乎可以算是溺爱自己的三哥，有宏图大志的六哥……作为一个幺妹，一直当惯老大的墨香越来越觉得，当幺妹的感觉真好。

    把话说开了以后，墨香和黄药师之间的误会、心结算是解开了。可是墨香不知道，有些心结，即使解开，心里面终究还会有痕迹，直到有一天爆发出来。而只有自己放开的，才能算是真正的过去。

    “想什么呢？”黄药师觉得，墨香最近越来越爱发呆了。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舅舅家的事情？”

    “嗯？”黄药师示意墨香继续说下去。

    “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阿衡做的？她母亲在她出生两个月就死了，她一岁的时候，冯家除了她没有其他子嗣。我总觉得，一切很奇怪。可是，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

    “你也说了，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 黄药师隐隐觉得墨香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是这却是与情理不通啊！

    “是吗？”黄药师的话让墨香也更加相信，怕是自己瞎想了。

    “忧思伤身。你……”黄药师不知道怎么和墨香说下去。他替墨香把过脉，墨香的脉象，很奇怪。似中毒，又有点不像。

    “我怎么了？”墨香其实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状，最近一段时间，自己似乎越来越——虚弱？也没有很明显，但是隐隐约约的，墨香常常会心口痛，记忆力，似乎也变得差了。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吗？亦或是，其他原因？

    “才让你别多想，又瞎想了是不是？”黄药师看墨香出神的样子，忙岔开墨香的注意力，多想也不能改变什么，待华山论剑之时，要让欧阳锋替墨香看看。

    “你说这次谁会拿到《九阴真经》？”

    “嗯……不好说。怕是王重阳吧！”墨香说出书中的结果。

    “为什么是他？”黄药师不解，墨香是金人，王重阳一生抗金，按理说，墨香应当厌恶王重阳才对啊！

    “因为他够伟大，伟大到很虚伪。”

    “虚伪？”黄药师不解，伟大和虚伪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从不考虑自己。何苦耽误了林朝英？”

    “林朝英？”黄药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了想，“住在终南山下的那个？”

    “嗯。”墨香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爱又何苦耽搁他人？女子的年华何其珍贵，而林朝英这一生，却是都被王重阳耽误了。只落得终老古墓的下场。

    黄药师看出了墨香的惆怅：“我不会像他那样。”

    黄药师的唇，贴上墨香的额头，吻了上去。

    墨香看着黄药师璀璨的眼眸：“我相信你。”

    墨香将脑袋靠在了黄药师的肩上，气氛无限温暖。

    十二月，华山之巅，六大高手比试武功。裘千仞未到，六大高手剩下五个。分别是王重阳、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洪七公。

    华山之巅的比试进行了七天七夜，最后，王重阳获胜，得到了《九阴真经》，华山论剑之后，五人分别别号“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

    自从当年白驼山一别，算起来，墨香和欧阳锋，也有五年没见了，听说欧阳锋有了一个侄子，名叫欧阳克。

    墨香知道，不是侄子，而应该是儿子。

    算起来，欧阳克出生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是是墨香离开没多久。想到那个施姬姬因为练功而被毁的容貌，还有他看欧阳大哥的眼神，只有大哥这样一心武学的人才会注意不到吧！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欧阳克，小毒物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比试完了之后，墨香瞒着黄药师私下找了欧阳锋。

    “大哥想要《九阴真经》吗？”

    “难道你不想？学武之人，都会想要它的。这是一个追求。”

    天下第一，是欧阳锋的追求。而得到《九阴真经》，既是成为天下第一的途径，又是证明自己实力，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的机会。

    “我父皇曾经派人搜罗到这本秘籍，我把它背了下来，现在，这是大哥的。”墨香说着，从袖中掏出自己前几天默写出的《九阴真经》，递给欧阳锋。“大哥对我那么好，我也是我唯一可以帮到大哥的。”

    “不用了。”欧阳峰冷冷地拒绝，“我要靠我的实力来抢到它，而不是靠这种方式。”

    说完一把夺过《九阴真经》，将它化成粉末。

    “我欧阳锋，会从王重阳手里，抢到这本《九阴真经》。”

    这句话，是誓言，是承诺。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锋的怒火让墨香有一点的不知所措，这是继为蛇之后，欧阳锋第二次怒气外露。墨香算是明白了，其实欧阳锋和黄药师，都是一样的傲，难怪两人会是朋友。

    “既然大哥说要靠实力来抢，那我和大哥打一个赌吧！《九阴真经》我替大哥准备着，大哥的独门武功——蛤蟆功大成之日，我便把书给大哥。这样如何？”欧阳锋为了夺《九阴真经》而被王重阳破了蛤蟆功，不得不花了二十年来恢复功力。这样的事情，墨香希望能够避免。

    “好！一言为定。”墨香和欧阳锋击掌为誓。

    “你刚刚说你父皇？”欧阳锋本就不是粗心之人，墨香话里的“父皇”二字，欧阳锋听得很清楚。

    “对不起啊，大哥，我是金人。”墨香知道欧阳锋对自己是什么人并不在意，所以承认起来也不扭捏。

    “金人？他知道吗？”欧阳锋只是稍稍挑了挑眉，以示惊讶，转口就关心起墨香和黄药师了。

    “嗯。”墨香点点头，“他知道。不过，不知道我是大金的公主。”

    “墨香，早日和他说清楚。药兄这人，一恨欺骗，二恨背叛，脾气是大得很。若是你继续瞒着，你们之间……”

    欧阳锋叹了口气。

    “我知道，大哥，我会找机会和他说明白的”。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啊？大哥，太早了吧……”而且，让女孩子当面说这种话，大哥，我会不好意思啊！

    看到墨香的脸都变红了，欧阳锋适时地不说这个话题，不过心里面却在嘀咕着帮上一把。

    “什么时候再去白驼山？克儿那小子，你都没见过呢！”欧阳锋转口提到了欧阳克。

    想到欧阳克一生想要父亲的承认和关心却最终而不得，墨香忍不住想帮欧阳克一把：“大哥，你老实回答我一句话，欧阳克，是不是你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墨香的话很显然吓到了欧阳峰，“你……”

    “大哥，你大嫂施姬姬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那种眼神……”墨香突然停了，她想起来了，冯衡，冯衡第一次看到黄药师的时候，墨香记得自己依稀看见，冯衡的眼神，和当年施姬姬的眼神，几乎是一模一样！

    “是啊……”欧阳锋以为墨香不知怎么说，主动接口，“那小子，就是不上进。我觉得我很对不起我死去的大哥，不过克儿啊……”

    墨香发现，只要提到欧阳克，欧阳锋的语气，总会不自觉地就变温柔了。

    “大哥，那就多疼他一点，毕竟是你的儿子。”

    “哎，那小子，不严不行啊！我欧阳锋的传人，也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

    因在华山之巅，所以两人也没有留神周围，而就在不远处，一个青衫的男子，听了很久，很久，直到欧阳锋和墨香叙旧叙够离开之后，他才离开。

    “你去哪里了？”在两人居住的山洞，墨香等了许久，才等到黄药师。

    “我去打些野味了。”黄药师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

    墨香看了看黄药师，还有他空空如也的手，一脸戏谑：“猎物呢？你可别和我说你这当今五大高手之一是浪得虚名，连打猎都不行。”

    “这山顶天寒地冻的，我这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不是某人要看日出，这五大高手也不会三个都还留在山顶吧。走吧，我们去找七公，那家伙带了一只鸡来。”

    “鸡？得了吧，那家伙自己吃都不够。”

    “去看看就知道了。”黄药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免得破坏食欲。

    找到洪七公的时候，那家伙正用小刀斩去那些【黑白相间，花纹斑斓的蜈蚣的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此时一旁的锅中一盆黑色的水还冒着些许热气。洪七公又用内力煮了两锅雪水，将蜈蚣肉洗涤干净，见余下的雪水干净了，【又从背囊中取出大大小小七八个铁盒来，盒中装的，是油盐酱醋之类。

    他起了油锅，将蜈蚣肉倒下去一炸，立时一股香气扑向鼻端。】洪七公狂吞口水，馋像毕露。【待蜈蚣炸的微黄，加上佐料拌匀，伸手往锅中提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嚼了几嚼，两眼微闭，叹了一口气，只觉天下之至乐，无逾于此矣。】

    洪七公一连吃了几十条，看向傻站着的墨香和黄药师两人，才道：“吃啊，客气什么！”

    黄药师看向墨香，墨香摇了摇头，虽然闻着很是美味，但是这东西，看着太过吓人了。还是不吃为妙：“你吃吧，我胆子小，不敢吃。”

    “那我就陪你饿肚子吧！明天一早，我们看完日出，就下山，饿一夜，也没什么的。”

    “嗯，谢谢。”

    一旁的洪七公看着墨香和黄药师，叹气地摇了摇头，老叫花子还是不要男女感情的好啊！还是这样自由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中引用于三联版《神雕》

    ☆、云雨定婚约

    华山的日出，很美。

    东方天际出现了鱼肚白，柔和又光洁。它不断地扩大，仿佛要淹没群山。突然间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像一支火箭一直向上冲。

    墨香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切。

    东方的天空发红了，在重重叠叠的峰峦的最东端，红得最浓，最艳，好像正燃烧着大火，而且在蔓延扩大。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它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了一个半圆形，放着强烈的光。

    “小心阳光伤眼。”黄药师将手覆在墨香的眼睛上，掌心明显感觉到了她长长的眼睫毛扇啊扇，使得他的手心很痒，就像有人也在挠着他的心一样。“我们回桃花岛吧！”

    “好。”墨香渐渐适应了太阳的强光，拉开了黄药师的手。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太阳看。

    那半圆形不断上升，越来越圆，像一个火球在天边跳动着，最后终于挣脱了地面。接着一片霞光四射，只一眨眼，如轮的旭日跃升而出。一角、半圆、全圆，刹时万道金光投向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看过日出，墨香一行人一起下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纵然是高手，但是七天七夜华山之巅的比试还是很累的，相比之下，墨香这个打酱油的旁观者反倒是最轻松的了，当然，除了饿了一点。毕竟，带上山的干粮也就五天的样子，剩下来的日子，都是饿肚子的。

    本来的打算是几人休息一天在各奔东西的，黄药师和墨香去桃花岛，欧阳锋回白驼山，洪七公回丐帮。

    “药兄，我说你和我妹子，是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欧阳锋对黄药师叫自己一声“大哥”很是期待。

    “要等她十八岁。她不想在十八岁之前嫁人。”黄药师自然看得出欧阳锋那一本正经之下的八卦之心。

    “十八岁啊，她现在才十六岁吧！”欧阳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