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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第31部分阅读

      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那帮人还在上朝啥啥的,便直接去了德妃那里。

    德妃看到自己这个儿媳妇挺高兴,“丫头,你有日子没来看额娘了。”

    “奴婢在这儿给额娘赔不是了。”

    “别跟额娘说这见外的话,到额娘身边坐。”

    “嗻。”

    “得空啊,把锦秀那孩子也带进宫让我看看。”

    “是。”

    “……”

    婆媳两个闲话些家常里短,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跪安,转而去向康熙请安问好,乾清宫那边就有小太监来了。

    “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给耿侧福晋请安。”

    “罢了,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让奴才引耿侧福晋过去。”

    “丫头,去吧。”

    “奴婢告退。”

    “嗯。”

    耿绿琴跟着小太监离开永和宫去乾清宫给康熙请安。

    结果,耿绿琴发现貌似路不是往乾清宫走的,所以她忍不住问了小太监一句,“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主子,皇上在戏园子那里等您呢。”

    敢情,老康看戏去了。

    偌大的戏园子里,台上的戏子演绎着故事中人物的悲欢离合,儿女情长,英雄侠义,而台下只有康熙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

    耿绿琴忽然有些同情这位英明睿智的皇帝,不,其实,历史长河里的皇帝大多是值得同情的,他们看似拥有全天下,实则只有他们是最孤独的,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冷清。

    就好比现在,台上热闹地唱着,身边是一群伺候的人,可是,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的康熙却让耿绿琴觉得寂寥孤清。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丫头,你来了,过来坐。”

    “嗻。”

    耿绿琴瞅着戏台上的大红脸,这个她认得,关二爷呗,今儿老康看的是关二爷的戏。

    耿同学对戏不太感兴趣,不过,依她看,康熙今儿也不在状态中,似乎一直在走神。

    康熙不说话,耿绿琴当然更不会主动说,那纯属没事找练呢,她安守本分地坐在旁边假装看戏很入迷。看着看着就对太监身上的那些戏服感兴趣了,那绣工,那样式……

    耿同学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事,陪看戏也就不觉得无聊枯燥了。

    她跟康熙一老一少就各干各事,各操各心,倒也相安无事。

    只不过,看完了戏,康熙说了句:“走,丫头,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你说这么个大冷天,冷清清的御花园有什么看头啊?

    可惜,耿绿琴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顺从地道:“嗻。”

    前两天刚下过雪,御花园里还有部分积雪,但路径之上是片雪全无的,谁也没胆子害皇上不小心摔跤,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没准还得诛九族。

    园里那些没清扫的雪大致也是为了让皇上妃嫔们赏景游玩而刻意留下的。

    其实,这紫禁城终年就像这雪后的御花园,寂寞而清冷。

    莫名的,耿绿琴有些感伤,为生活在这里所有的人觉得心酸。然后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将来逃不掉,她也得生活在这里,一下子就忧郁了。

    人生,真是大杯具!

    不行,一定要想法子闪人,这华丽的牢笼谁爱呆谁呆,她绝对不想奉陪。

    “丫头,是不是觉得很冷清?”

    耿绿琴惊讶地看过去,原来老康也深有同感啊。

    康熙笑了笑,继续去看眼前的雪景,淡淡地道:“这偌大的紫禁城,看似繁华,实则冷清至极,也难怪你这丫头总也不喜欢来这里。”

    这话康熙能说,她却不能说,说也只能偷偷在心里说,所以就更不可能做出什么口头回应了。

    “可是,这个地方……”康熙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给了她意味深长地一瞥,“你多进宫来看看朕这个老头子,总能消散几分这里的冷清的。”

    难道老娘我就那么闹腾吗?

    耿同学对康熙的这个说法很不赞同,但她也不敢反驳就是了,最多敢腹诽一下。

    “奴婢遵旨。”反正我不主动来请安,您老人家也不会放我清闲就是了,那么主动来晃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正文 第 109 章

    紫禁城,在另一个世界,进一次要花好多人民币,现在她却隔三差五地去观光,这让耿同学十分的感慨。

    本来按照耿同学的想法,一个月进宫给康熙请个三五个安也就不错了,可惜,估计这让康熙觉得被忽视了,于是,在耿同学消极怠慢了一个月之后,康熙说话了,再于是,耿同学就三天一小安,五天一大安进宫观光来了。

    观光不可怕,可怕的是观光时会遇到的人和事。

    “耿主子,太后娘娘在戏园子等您过去一起听戏呢。”

    比如眼前这样的事情,耿同学是推不掉,躲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宫里啥最多?

    耿绿琴答:怨妇!

    深宫寂寞幽怨的女人比之蝗虫猛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耿同学最新的体悟。

    不能这样啊,不能因为她比她们矮了一辈两辈的就这么仗辈欺侮人啊……就算她曾经一次两次三次……地在外游历蹦跳,也不能就非抓着她讲啥啥风土民情,兴致一来还让她画上几幅民俗图画,不能因为她擅画就当画工使啊……

    悲摧的耿同学近来一直想吼一句话——不能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这无辜人的痛苦之上啊!

    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耿同学,宫里的女人生活是如何的贫乏而缺少活力,勾心斗角争宠夺爱这样的脑力活动不能算是娱乐活动,那带起的不是活力而是戾气。

    往往人一多,大家七嘴八舌的话一多,耿绿琴就有暴走的冲动。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人就是一台戏,有的甚至是连台整本戏,这么多台戏搁她跟前一亮相,她不晕等啥呀?

    陪着老太后看完了一出戏,耿同学好不容易得已脱身,求爷爷告奶奶地请求上天诸神搭把手,给她一条生路,出宫的路可别再一波三折了。

    不过,显然,上天又一次抛弃了她。

    好在,耿同学被抛弃惯了,倒也淡定。

    “奴婢给八爷、九爷请安,两位爷吉祥。”

    “侧福晋这是打哪儿来啊?”某九很有调侃的兴致。

    “回九爷,奴婢刚陪太后看完戏,从戏园子那边过来的。”

    某九点头,“今儿陪太后了。”

    靠之!

    什么语气啊,当她乐意么,她这也是逼上梁山啊。

    就在耿同学想要告退之际,某九来了句:“对了,爷的额娘说要见你来着,刚好,一道过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吧。”

    凭毛啊?

    就凭人家宜妃是康熙的妃子,她的非正牌婆婆。

    “九爷今儿怎么想起给宜额娘请安了?”耿同学颇有些不厚道的说。

    某九睨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爷几时给自己的额娘请安需要向人解释报备吗?”

    换了旁人早被噎住了,但耿同学谁呀——她穿来的,于是,非常淡定地回了句:“奴婢就是觉得平时很少见九爷去给宜额娘请安才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某八忍不住好笑地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这意思全在话里了,还没别的意思。

    “难不成爷去得少,你去得就多了?”某九一时没忍住,话冲口而出。

    耿绿琴很是认真严肃的点头,“至少这段日子奴婢去的是比爷多。”

    “爷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怕爷呢?”

    “爷又长得不是凶神恶煞,奴婢为什么要怕爷呢?”咱俩那恩怨从九只黄鼠狼起就算正式结下了,你丫今儿才知道么?

    “成,不怕爷就好。”

    耿同学没吱声响应,有些话茬儿能接,有些那是打死都不能接的。

    结果等耿同学陪着某八和某九去跟宜妃请过安,终于一路顺利的出宫回府。

    晚上的时候某四便挟带着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过来了。

    耿同学猜测没准是在朝上又受他兄弟挤兑了,告诫自己要小心别碰到台风尾。

    只可惜,她本来就是那台风眼。

    在被某四狠狠蹂躏了几回之后,似睡非睡的耿绿琴听到某四在自己耳边说:“除了爷,你谁都不怕,跟谁都有话说是吧?”

    声音不大,估计她要是再困累一点也就啥也听不到了,可惜,她听到了。

    耿绿琴没敢睁眼,就让某四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吧。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的,她也不是没感觉,只是今儿某四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加惨无人道更兼难以置信。

    没说的,今儿她跟某九的对话肯定被无间们上报了,结果某四就挟着一股酸酸的西伯利亚冷风过境了,最后倒霉的就是她那可怜的小身板。

    怕么?

    她倒不是怕某四,就是觉得跟未来的雍正爷不能挨得太近,近了它就会倒霉。皇帝身边的女人哪那么容易当的,得宠不得宠那小日子都不好过,要混个中庸,这里面还有技术性问题要考虑,所以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当那群女人中的一个,但如果最后实在跑不掉的话,就算混不好,耿同学自认还是能让自己过的不那么惨淡的。

    她敢跟某九随便,因为某九给她的感觉比较像哥们,可以互相挖苦嘲笑,但不记仇的那种,但跟某四随便,就等着雍亲王府其他的女人夹枪带棍或明或暗给她小鞋穿。福晋那人向来睁一眼闭一眼,她还是得自力救济。

    所以说,跟某四相处时时刻刻那要有个“度”的问题。

    而且——耿同学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一个跟小年糕绯闻那么多的某四会喜欢自己,在她看来顶多就觉得她比较特别一点,加之老康那个后台在那忤着他无可奈何了一点点。

    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那份怪异的感觉也不能说它一直就是个错觉,现在她知道绝对不是她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在某四的心里她的份量可能真的满重的。

    有时候当路人甲比当重要的人舒服多了,路人甲跑了没人管,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理,但重要的人就惨了……啊,她的穿越真是一场世纪大杯具!

    在耿同学心思飞转,无限感慨忧郁的时候,消耗了大量体力与精力的某四搂着她睡着了。

    人比人,气死人!

    耿绿琴握拳发誓,她知道也当不知道,爱咋咋地。

    正文 第110章

    很久没有逛街,某天得了空闲耿绿琴遂决定出去走动走动。

    本来是想换身男装出去的,这样也方便,不过,春喜和小翠不认同兼委屈的目光下,她老实地梳了妇人髻。

    是呀,被困在这么大的王府里,不是她一个人憋屈呀,下面的人他也憋屈,所以能趁机出去走走,还是带她们一起吧。

    中南海保镖毫无意外的是随行人员。

    此外,古尔泰也挤了扎克伊跟了出来。

    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耿绿琴是不热衷的,古董之类的,耿同学完全是门外汉,她要去逛,铁定是被宰的份儿。

    耿同学对此颇有自知之明,说啥也不去琉璃厂这样的地方挨宰,财政近来虽然不吃紧,但要未雨绸缪,平时就要注意节俭。

    逛街不一定要买东西,要的就是随意走动溜达的自由感觉。

    一伙人逛累了,就随意找了家茶楼上去歇脚。

    “姓耿的,你也不要太自大了,咱们约你是瞧得起你,你不过就是仗着你女儿才能坐稳现在的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耿绿琴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们刚进这家茶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吼,然后便看到了耿主子的阿玛大人怒容满面地从一间雅间掀帘而出。

    猝不及防间撞到这一幕,耿绿琴始料不及,只是看着耿家老爹踩着重重的脚步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阿玛,您这是跟谁置气呢?”

    “绿琴……”耿德金愣了下,完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去。

    巧的是雅间正好有人追了出来,然后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下面的情形,脸色一变转身又回了雅间。

    “阿玛,咱们坐下喝杯茶吧。”

    耿德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耿绿琴没上雅间,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他们坐到大堂里,雅间品茶的那些人肯定不敢出来,所以,耿同学就是故意的。

    他母亲的,她为这个身体的父母做的事本来就少,今儿当面听到别人这么吼,她说啥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她吓也要吓他们一吓,让他们茶喝多了也不敢出来上茅厕。

    其实,耿同学打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让人欺侮的主儿,也就是因为这场未经她本人同意的穿越事故,否则这搁现代社会,就是一“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的最佳诠释者。

    父女两个也没说什么,也不可能说什么,就各自端着小二送上来的香茗品着。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耿德金对女儿那是百分百的相信,能在皇上跟雍亲王跟前站稳了脚,甚至还有几分游刃有余,并且跟其他一些爷处的也不错,让他绝对有理由信任女儿做的任何决定。

    这杯茶喝的时间很久,最后要不是春喜提醒时间,耿同学真

    想就那么再耗下去,看看最后是谁先忍不住出雅间。

    跟耿家老爹分道扬鏣后,耿同学后悔了,她在茶楼耗的时间太久,浪费了她大好的放风机会……

    回到府里,一进书房就看到某四。

    “回来了。”声音很淡,表情很淡,但耿同学就是觉得某四这话里有话。

    “嗯,爷忙公务,奴婢就不打扰了。”耿同学想闪了。

    “不忙,过来。”

    闪不成了,耿绿琴只好走过去。

    “在府里呆得闷了?”

    “不是,奴婢只是好久没有上街,想出去逛逛。”

    “缺什么了?”

    耿同学有种惊悚的感觉,某四这么和颜悦色,轻柔温和的神情实在是让她很有火星撞地球的之感,“奴婢能缺什么啊。”吃穿不愁的,除了没自由。

    胤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摇头,“你头上这副首饰还是那年万寿太后赏的吧。”

    “奴婢很喜欢啊。”

    “听春喜说你只有三五副首饰。”

    耿同学忍不住朝春喜瞄过去一眼,心说:姐妹们,咱不能这样啊,这种事你向某四有啥可说的啊。不过,某四也囧,他关心她的首饰匣子干什么啊,左右她头上有得戴不丢他雍亲王的脸也就是了呗。

    胤禛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继续说:“爷还以为你今儿上街是置办首饰去了。”

    耿绿琴心说:那得我财政富余,这身边的人打赏来打赏去的,兜里剩不下几个子儿啊。

    啥?不打赏?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花钱免灾,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耿同学向来看得很开,拿钱让自己的生活安稳了,她是毫不吝啬的。

    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县官不如现官,有时候打好了群众基础,比走上层路线还td好使管用,这是经过耿同学实践检验的,她能从某四身边跑走那么多次,当然不会是侥幸,那都是群众们帮忙,也不需做啥艰巨的任务,只消睁只眼,闭只眼,一切搞定。

    “那奴婢明儿再上街买好了。”只要你丫的批准随便出府,我求之不得,反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嘛。

    “哼。”某四忍不住哼了声,心说:爷让你出去你铁定不买首饰光溜达了,说不得再一个不注意又跑了。

    耿同学顺势道:“奴婢的首饰够用,不用去买了。”

    想想她现在的境遇,耿同学就常常忍不住内牛满面,宅女与宅女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是古代的宅女与现代的宅女,更有着本质上区别,没有自由的宅女那本身就是一件大杯具。

    “爷明儿让人送几副过来,你挑挑。”

    耿同学觉得自己圆满了,终于混到在家让专柜送货的级别了。

    不过,转念一想,为毛让人送货上门啊,让她自己出去不挺好啊,还能呼吸呼吸自由新鲜的空气。

    对自由的向往,耿绿琴一天不曾停止,但是如今这么个朝局动荡的时刻,她还不想找虐,老实地呆着才是最保险的。

    据说某八现在还在停俸,耿同学就想不明白了,这老爷子为那么件不一定是某八做的事耿耿于怀个什么劲儿?明明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真是帝王心思如海深!

    今天十五,照规矩某四是要歇在福晋处的,所以晚饭后,某四就离开了。

    在帮着主子卸妆的时候,春喜忍不住就问了:“主子,今儿您真不生气啊?”

    “气什么?”耿同学表现的挺茫然。

    “就是茶楼上的事啊?”春喜提醒。

    “哦,”耿绿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然后忍不住微微侧了头看春喜,“其实,你难道不觉得主子我应该谢谢人家吗?”

    “啊……”春喜完全是真茫然。

    耿同学一本正经地说:“通常被人指称能让家人靠着上位的女子,那都是美女,再不济也是一有手腕的精明人,你家主子我精明就谈不上了,这么一来就只剩美貌了,”她顿了一下,继续,“人家这不是拐着弯说我漂亮么,我挺开心的,咱这一不小心可就成美女了耶。”

    春喜无语。

    小翠手里端着的铜盆内的水因她不住颤抖的双肩不安分的晃荡着,大有投奔大地母亲怀抱的意思。

    她们主子很强大!

    这种想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在无间纵横的情况下,耿同学这么有建设性的说辞当然一字不漏地被上报了。

    于是,某天康熙看到某琴的时候就说了,“丫头,听说你把自己封成美人了?”

    耿绿琴囧囧地看着康熙道:“皇阿玛,奴婢怎么敢这么大言不惭的把自己划归到美人的队伍里去呢,万一引起美人集体暴动,奴婢会很怕的。”

    康熙当时就拍着扶手哈哈大笑,他就喜欢这丫头这漫不经心下的飞来神笔,一样的话她就楞能说出跟别人不同的味儿来,让人心情愉快。

    几个皇子进来请安的时候,正听到康熙的大笑,不由得彼此看了一眼,心里都一个想法:这耿侧福晋总能整出些让人想不到的乐子来。

    康熙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进来,冲着某琴摆了摆手,“你去吧,太后还等你去画百子图呢。”

    “奴婢告退。”

    出了乾清宫,耿绿琴对着遥远的天际暗自吁了口气。

    文王百子图!

    老太后也是能整幺蛾子的人,说看她那院子里的墙上太空,非要她去整幅百子图出来。

    这老人喜欢多子多福,是可以理解,但是——耿绿琴很想说:宫里养的那些画师是吃白饭的啊,老抓她算怎么回事么?都不给点劳务费,她最近财政又有点吃紧了。

    春喜那丫头,耿同学叹气,她大手大脚也就罢了,春喜那丫头也跟着不学好,竟然也不知道替她把严了,还愣说,她觉得那些钱都该花。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也,有其主必有其仆那是经历历史检验证明的!

    最近,太后慈宁宫里这边很热闹。

    这边严格说来那就是紫禁城有名的寡妇宫,经常来往的也都是些年老的妃子,近来因为耿同学时常来这里晃荡,便有些年轻的宫妃也借势凑了过来,她们大多是讨些个别致的绣样或者借机跟一些人拉近关系。

    于是,耿同学在不经意中当了把梯子过瘾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大话不能乱说,有时候很容易被噎到的

    夏天在不期然间来临,又到了康熙幸塞的时节,耿绿琴开始纠结。89文学网

    还没等耿同学纠结完,一个消息差点儿让她惊掉了下巴。

    今年康熙依然幸塞,只是皇太后要到五台山进香兼避暑,而她随驾,但随的是太后老佛爷的驾。

    耿同学内牛满面了,心说:这可叫个什么事哇,不跟老康混挺不错,结果吧又跟着老康的老娘混了。虽说这不是老康的亲妈,但好歹是妈啊。只要是妈,那就让人深感压力。

    做为皇家跟班,耿同学深感压力很大。

    诚然,五台山凉快,比塞上凉快得多,对于这点耿同学还是颇为满意的。

    再然后,虽然陪太后有压力,但她觉得两相对比,明显比伺候老康压力要小一点,于是最后,耿同学再次淡定了。

    淡定了的耿同学迈着四平八稳的小步子一步步走在出宫的路上。

    也不是说耿绿琴不想来个大步流星,关键是这个花盆底子鞋吧,再加上她的身份,实在大步不起来,否则绝对要引人围观的。

    低调是福啊!

    “小孟子,我是不是把扇子掉哪了?”耿同学想拽出檀香小扇扇两把,结果一摸不见了,不由得对身边的跟班问了句。

    小孟子回话:“那奴才回去找找?”

    “先等等,容我想想……”耿同学仔细回想,她的习惯向来很好,应该没有拉到太后那边,那就应该是在路上不小心掉了吧,“会不会掉半道了?”袖兜有时也不可靠啊。

    “奴才这就去找。”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说“不用”,小孟子已经一溜烟小跑往回找去了,让她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这个小孟子真是行动派。

    一把扇子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见就不见了,回头再买把就成了,结果他还回头找,又不是金贵得不了的东西,真是——

    小孟子去找东西,耿绿琴也就不好随便走了,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也没个歇脚的地方啊,于是耿同学忍不住四十度忧伤望天了。

    正当耿同学对天上那块大白云起了研究兴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耿绿琴一惊,陡然回神,转身,“八爷、九爷,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某八温润的笑了笑,“刚巧从这儿走过。”

    某九则带了几分戏谑地道:“今儿单飞啊,怎么也没带个人?”

    耿绿琴说:“瞧九爷说的,奴婢怎么敢单飞呢,这不刚好像掉了把扇子,小孟子找去了。”然后她的目光朝他们身后瞄了眼,心说:你们才是单飞呢,老娘我如今单飞那是容易事吗?

    某九看了天一眼,说:“这天儿是怪热的,”然后语音微顿,“爷这把扇子给你先用着吧。”随手就把他手上的那把递过来了。

    耿同学当时眼角就有些抽,表面还是得维持着镇定自若,“不用了,奴婢家里也还有多余的。”不带这么挤兑人的啊,不就一把扇子么,雍亲王再穷他能买不起几把扇子?

    某八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们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这次是太后先启程吧。”

    “回八爷,是的。”

    某九跟着说了句:“五台山那地方凉快。”

    耿绿琴保守地笑笑,凉快是凉快,不过,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股挥之不散的不安感,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礼佛?这皇家的人要真个个吃斋念佛,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宫廷惨剧了。

    那啥,耿同学突然就囧囧地想到了《刘三姐》里的一句唱词“世上也有人一等,口吃人肉念弥勒”,阿米豆腐,善哉善哉,她不和谐了,老太后还是很善良的,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侧福晋还要在这儿等?”

    “嗯,我想小孟子不会让我等太久的,走开了反而不好。”

    “九弟,那咱们先走吧。”

    “好,八哥,”某九又看了某琴一眼,“侧福晋没别的事了?”

    本来是没事了,不过既然某九这么说,耿同学觉得要说没有那有点对不起某九的一番“深情厚意”,所以耿同学从善如流地道:“九爷这么一说,奴婢倒还真想到了一件事。”

    “是什么?”某九很有兴致知道。

    耿绿琴特善良无害地一笑,“九爷,老佛爷出行,不正是你们这些爷表示孝心的时候吗?九爷要表示多少?”打秋风啊打秋风,反正不打白不打。

    某九跟某八对视一眼,某九手里的扇子差一点儿忍不住直接戳到某琴头上去,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这个耿侧福晋总是一副打死都不怕他的德性,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还跟他卯上了似的对着干——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太坏就是了,所以他倒也挺听之任之的。

    “你想让九弟表示多少?”某八笑着说。

    看吧,这皇家的人上起道来那是真上道啊,耿同学心中大乐,很是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像九爷这样家财万贯的,少数也得这个数吧。”耿同学自认还是很厚道的伸出了一只巴掌演示。

    某九憋她一眼,“叭”的一声收起折扇,有几分不屑地哼了声,“爷给你凑个整,十万两得了。”

    耿同学很自然地接了句,“其实奴婢觉得九爷往后面凑个零更好。”

    某八不厚道的掩唇侧身笑。

    某九拿扇子指着某琴有点儿噎住了。

    这个事实就是教育某些人,大话不能乱说,有时候很容易被噎到的。

    没等某九顺过气说点啥表示一下内心的感想,小孟子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范围内,于是,某九彻底被自己那口气噎到了。

    “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八爷、九爷吉祥。”

    某九看着小孟子手里的那把檀香小扇,挑眉,“帮你们主子找到了?”

    “是,掉在刚才来的路上了。”

    “怎么伺候你们主子的,掉了东西也没看到?”

    耿绿琴立马接话,不给小孟子插嘴的机会,“九爷,您那钱什么时候给?”丫想借题发挥,老娘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切!

    某九狠瞪她一眼,从袖子里掏了一叠银票出来。

    耿绿琴眼睛一亮,心说:这丫的身上带这么多银票啊,整一个活动运钞车么,就该找人半路打劫了他。

    某九数了几张出来,递给某琴,“十万两。”

    耿同学忍不住多了句嘴,“其实奴婢不介意爷在后面再加个零。”

    “爷介意。”某九怒了。

    某八更乐了。

    小孟子一头雾水更大了。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不管这事有没有无间听了去,总之耿同学回到雍亲王府,打预防针似的就先对四四坦白从宽了。

    某四当时喝茶的动作一停,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某人,“别跟九弟太随便了。”

    “奴婢谨记。”

    “你打算把这钱呈给太后?”某四不太相信。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不过先往某四身前凑了凑。

    某四看着她似乎要咬耳朵,不动声色,等她继续动作。

    “爷,奴婢这心里老觉得不踏实,九爷这银子其实是应急用的。”

    “难道爷缺钱?”某四挑眉。

    耿同学半靠在某四的肩头,继续咬耳朵,浑然不觉姿势多亲密,“爷,话不是这么说,花别人的钱能办了的事咱们就不必非花自己的钱,否则再多的钱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某四深表赞同的点头,只要她愿意,打理一大家子的日常生活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她向来懒散惯了,最爱做的就是当甩手掌柜,放任下面的人自主发挥。

    “所以,爷,这事您当不知道就好,奴婢自己会看着办的。”

    “有点儿分寸。”某四意思意思地嘱咐,心里清楚得很,她向来在大事上有定见得很,替她操心多半属于白担心。

    “知道。”耿绿琴顿了一下,又说,“爷,奴婢带锦秀一起去好不好?”

    某四沉吟了片刻,就在耿同学以为这事没戏的时候,点了下头,“也好。”不过,想起她那句“打得跑色狼,横得过恶霸”的话,心里还是有点气不顺。

    耿同学不提弘历弘昼那俩孩子是有道理的,这皇家的小阿哥到了一定年龄那就要接受学龄前教育了,小格格倒没此担心,所以她也只能带女儿出去跑了。

    一想到自己那两宝贝儿子才这么点大就要受教育的荼毒,耿同学就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万千,应试教育害死人呐!

    出行,照例是要选跟班的,小翠因为嫁人了,所以被耿同学“抛弃”在京里当两个小阿哥的嬷嬷了。

    小孟子虽然有时候缺根筋,但是耿同学依然选了他随行,春喜是万年雷打不动的常随跟班。

    至于古尔泰和扎克伊则因为此次某四又分派了两个侍卫过来伙同那两人火拼了一场,为此,耿同学还搬了椅子,拿了茶点,去观战了一下。

    最后结果是古尔泰跟扎克伊仍旧是跟班,至于他们其中有一个很缺线的某人中间过程使用了一点点小手段,耿同学当作没看到,古尔泰缺线归缺线,人还是比较值得信赖的,至少跟她动心眼,她的赢面比较大。

    正文 第 112 章

    终于到了太后凤鸾离京的日子,耿绿琴在许多人复杂的目光中陪着太后进香避暑去了。

    其实,耿同学很理解大家复杂的心情,陪太后这活儿虽说不能说灰常光荣,但至少从某个侧面来讲它是荣耀的,代表着个人的身份地位。

    同样的,耿同学一点不认为陪驾是件多么享受的事,用她的话说——那就是活受罪!

    在凤鸾缓缓行进在前往五台山的路程中时,坐在队伍中某辆马车上的耿同学也在想着心事。

    开始很平静,可在这平静之中她总有股不安的预感,太后,您老人家千万可别整什么幺蛾子啊,咱们就老实巴交地搁五台山避避暑,进进香,念念佛,然后顺利打道回京就好,阿米豆腐。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耿同学开始觉得自己有被害幻想症了,因为嘛也没发生,目前情况很正常,简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终于,在一切正常之中,凤辇停在了五台山下。

    安全到达目的地,没有遭遇到啥啥反清复明组织的马蚤扰,耿同学对此很是欣慰,因为她说什么也无法忘掉上次老康来五台山遭遇的那场劫难,她可是最直接的承受者。

    进了香,拜了佛,老太后要闭关坐禅了。

    听到“坐禅”两字的时候,耿同学背脊窜过一抹寒,她直觉地就想到了《康熙微服私访记》和《铁齿铜牙纪晓岚》里关于皇帝闭关坐禅实则微服出游的情节。

    而事实证明,耿同学不是胡思乱想,因为一切成真!

    “太后!”看着眼前这位装扮朴素和蔼可亲的老太太,耿同学觉得自己的太阳|岤生疼,您学啥不好,学人家微服?

    “琴丫头,陪哀家这个老太婆到附近走走吧。”

    “奴婢遵命。”耿同学只能认命。

    直到一行人轻车简从离开五台山一天行程后,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太后,您这是要离家出走吗?

    耿绿琴还是很相信太后这位老太太的,所以她除了春喜和图蒙海旁的一个人没带,而太后也不过就只有身边随侍的一个嬷嬷和大太监,再加两个侍卫。

    原来越是上位者就越不喜欢把自己当个事儿,瞧瞧老康,再瞧瞧老康他娘,耿同学深深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不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紧,但头痛的却是她这个跟班啊,她要负责好他们这虽然不把自己当回事,但确实很是那么回事的人的安全,以及衣食住行。

    内务府带出来的银票还不能动用,这个时候,耿同学不得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感动了,桃花九,谢了,你的银票很有用哇!

    老太后入宫前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入宫后困在紫禁城那个大笼子里,这些年虽然也没少跟着老康幸塞外出,但像这样轻车简从,像普通人一样外出行走,那还真是头一次,所以精神头很足。

    而看着精神头十足的太后,耿同学内伤无极限。

    不为别的,太后出来已经五天了,可是一点儿回去的意思没有。非但没这意思,还离五台山越来越远了,眼瞅着就要直奔江南去happy了,耿同学如何能不内伤啊。

    当然,这边发生的事,避暑山庄还是收到了一点消息的。

    李德全看皇上若有所思的神情,试探地说了句:“皇上是觉得跟随的人过少,有欠妥当吗?”

    康熙摆摆手,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只要有那丫头在,即使只得一人,皇额娘也是无虞的。”

    “李德全。”

    “奴才在。”

    “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能想到先朝老九伸手要路费呢?”

    “许是赶巧了吧。”

    “这事还真巧,巧得就像她知道这次陪太后出去会有事一样。”康熙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李德全事实求是地说了句:“其实耿主子大多时候都挺善于未雨绸缪的。”

    康熙一听这话,大表赞同,“说的有理,她确实精于此道。”

    然后,康熙突然沉默了下去,御帐的空气也似乎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良久之后,康熙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站起,李德全急忙上前搭手搀扶。

    “李德全啊,朕老了,有些事真的力不从心了。”说这话的时候,康熙眸底闪过的是深沉的无奈与无力。

    “皇上不老,正当年。”李德全极其自然的说。

    “其实你说的对,那丫头真的更适合待在民间,”康熙停顿了片刻,忍不住摇了摇头,“可,这样的她呆在紫禁城里对许多人来说却是件好事,到底她是挣不脱的这个圈子的。”

    李德全聪明的没有接话,心里却忍不住替耿侧福晋默哀了下,他跟在皇上跟前这么些年,看得多,见得也多,有些事即使皇上没说他心里也能猜出几分来的。皇上一直在观察这位耿主子,估计时候一到怕是要拿这位主子派大用场。至于什么样的用场,李德全却想象不出来。

    这位耿主子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挺奇怪的,有时候存在感低的仿佛根本没这个人,可一旦挑起事来那必定风生水起,有一种强烈的个人气场,让周围的人忍不住跟着她起起落落。

    李德全正转心思的时候,康熙又说话了,“你看她是不是跟老九不对盘?”

    李德全不由自主地弯了唇线,“依奴才看,贝勒爷跟耿主子倒有几分朋友的意思。”

    “嗯,这么说也不错,还是那种喜欢互相使绊子的损友。”

    李德全无声的笑了,皇上说的太对了!

    康熙也笑了,轻轻地仿佛自语般地说:“不过,越是这样的关系,反而越安全。”将来的事,老九多半还得受益于这丫头。只是老四那里……康熙暗自笑了笑,恐怕真正拿她没办法也是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