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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第28部分阅读

      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花园的景其实不错,可是因为是紫禁城里的御花园,少了自然多了匠气,耿同学就不太喜欢。

    反之,离开皇宫,即使对着山间涧旁的一株狗尾巴花耿绿琴也觉得它摇曳美丽得万种风情。

    心态最重要!

    “嗯,朕信你的话。”康熙笑着点头,“面对着荒山野岭你也能生出无端的诗情画意来。”

    耿同学满头黑线哗哗而下,这个说法……忒汗了!

    康熙听完了一出戏,走了,剩下一堆嫔妃,有的继续听,有的就各自走开了。

    耿绿琴陪着德妃去逛御花园,四季景色各有优劣。

    细雪茫茫中的御花汗此时逛起来别有一番情趣。

    “额娘是要赏梅吗?”

    “是呀,你倒是鬼机灵。”

    “踏雪寻梅是桩美事啊。”耿绿琴顺口说,看到那树红梅时,雪映梅花色更艳,这让她想到《红楼梦》里宝琴一袭红披风于雪中折梅的画面,白的是雪,红的是人,人面梅花相映红,花却输人几分娇。

    “丫头,想什么呢?”德妃瞧她有几分出神忍不住问了句。

    “额娘,我给您画幅画吧。”

    “画什么?”

    “踏雪寻梅。”

    “好啊。”

    于是,她们在御花园的一座亭子里歇了下来,太监宫女拿来了文房四宝,铺好纸,磨好墨,然后站到一边伺候。

    面对着细碎的雪花飘飘而下,傲雪的红梅迎雪吐芯,耿绿琴手中的笔也如灵蛇走动,写意抒情。

    雪色的大地,一抹红色的身影,一片红艳的梅花。

    踏雪寻梅,寻的是梅,还是那拿着梅枝的人?

    停笔的瞬间,耿绿琴不禁有些茫然。

    整个画透着一股清冷,就像亭外这天气一般,却又偏偏让人爱不释手。

    “这画好,我喜欢。”

    “额娘喜欢就好。”这画委有些清冷寂寥了,但却又十分的应景应情,仿佛百丈红尘后的回归一般。繁花落尽一片虚无,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

    耿绿琴突然被自己给囧到了。

    第二天,雪下的更大,耿同学兴致勃勃地在德妃的长春宫里堆了个大雪人。

    本来,堆完了之后,就打算让小太监把雪铲走的,结果,德妃说“留着吧,挺有趣的。”

    午膳后,康熙过来看到了,来了句:“别看她是当娘的人了,其实还是一孩子。”

    德妃对此深表赞同,“是呀。”

    耿同学心说:你们懂毛,这叫童心,拥有童心的人过年百岁也一样充满了童趣。

    因为要过年了,所以近来宫里也是到处在忙,好动的耿同学长春宫德妃罩着,紫禁城康熙罩着,在这一大片的红墙绿瓦中那想横着走也是没问题的。

    她也没想当螃蟹,就是四处流窜了一下。

    流窜的范围比较亲民,没去嫔妃那里。

    耿同学一贯走的是亲民路线,主要是接近高层她觉得仰望别人脖子太酸,膝盖太疼,还是亲民自在些。

    那天,康熙批阅奏章休息的时候问李德全:“那丫头人呢?”

    “今天好像在慈宁宫。”

    “慈宁宫?”康熙惊讶了一下,“皇额娘叫她过去的?”

    “听说昨儿个耿侧福晋趁着苏拉们要粉刷宫墙,赶在他们粉刷之前要在墙上学画清明上河图,然后老太后刚巧路过,看墙上的画挺有趣,今儿就把耿主子叫过去画墙画去了。”

    “她还真画清明上河图了?”

    “回主子,奴才去看了,不是,不过是些民间耍龙灯舞狮子闹元宵的情景,耿主子说这是咱大清朝的清明上河图。”

    康熙闻言一笑,“说得好。”

    “刚才下面的人还来问奴才,那墙要不要粉刷。”

    康熙犹豫了一下,然后挥手,“那丫头赶在他们粉刷前画,肯定没用心,粉刷了吧。”

    第三天,某四看到耿同学的时候,喊了她一声,“绿琴。”

    结果,正仰着头看宫墙一角的耿同学脚下一个打滑,立马华丽丽地摔倒了。

    某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爷,您故意的吗?”被小孟子从地上搀扶起来的耿绿琴一脸哀怨地看着某四,“这地上这么滑,您这么冷不丁地喊奴婢——”差点儿把我的三魂六魄吓掉一半去。

    “哼,爷是老虎吗?”

    “爷,奴婢明明记得您属马啊。”

    “噗。”有人忍不住了。

    “十三弟。”某四声音微沉。

    “四哥。”十三从长廊的转角处走出过来,一脸的忍俊不禁。

    “奴婢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吉祥。”

    “嗯,爷比你吉祥。”十三意有所指的说。

    耿绿琴仍然让小孟子扶着,不行,穿着高高的花盆底鞋,这路上又滑,加上刚又摔了一跤,她要安全第一。

    胤禛看着某琴,眉头微蹙,“你刚才在看什么看那么专心?”

    耿绿琴很是委屈地又朝那地方看了一眼,咕哝着说:“马蜂窝。”她实在想不明白,在那个地方咋就有一个马蜂窝呢?

    十三这次真的忍不住了,侧过身大笑。

    马蜂窝!

    有人在皇宫大内里不好好看景走路却去研究什么马蜂窝的吗?

    胤禛忍不住瞪了某琴一眼,实在不理解她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瞪完了她却又忍不住好笑,她那种委屈又哀怨,埋怨带怒的表情实在是有趣。

    “那么高你也看得见?”

    “奴婢昨天爬梯子上去看的。”

    “你爬梯子干什么?”

    “我就想瞧瞧皇宫的雪景远看是个什么样。”耿绿琴觉得自己这理由挺光明正大的,可昨天说给康熙的时候,人老康的表情实在很耐人寻味。

    然后,今天再一看,人某四的小表情也很耐人寻味。

    靠之!

    都那么耐人寻味干什么啊?

    她又没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不就想远眺一下雪景么,然后不注意发现了一马蜂窝,再一不注意第二天缅怀马蜂窝的时候被某四吓到摔了一跤么……这么一想,她真的好悲摧!

    她的人生早就已经告别茶几向厨房靠拢了……

    第 98 章

    过新年,穿新衣,小孩子磕头还有压岁钱。

    而耿同学就是那个给小孩压岁钱红包的人,三个小萝卜头围一堆给她拜年,然后她派送红包。

    最气人的是,弘昼那小子,丫的拿着红包摸了摸,撇嘴,“额娘,钱好少。”

    “那里面是银票好嘛。”小财迷一个,银票要是够份量那得多大一堆钱啊,她又不是地主老财,可没那个实力,他阿玛跟他九叔估计还成。

    春喜、小翠一堆人在旁边偷笑,说来也怪了,主子虽然没带五阿哥,可是小阿哥的性子跟主子最像,最不着调。

    “好轻。”弘昼很执着。

    耿绿琴来气了,冲口道:“行,额娘给你全换成铜板。”娘的,想想以前他们当学生那会儿,有着强烈的仇富心理,一看谁不顺眼就说d老 娘拿钱砸死你丫的(注:全部换成硬币,重量上绝对足够)。

    胤禛进来的时候,春喜正抽抽着拿红绳窜新铜钱,弘昼双眼亮闪闪地搁旁边站着,在不远某琴正神情复杂地托腮瞧着自己那宝儿子。

    “你们娘俩这是干什么?”

    耿同学如实陈述了整个事件。

    于是,某四也忍不住笑了,看看弘昼,又看看某琴,“于是你就真的给他全换成铜板了?”

    “那怎么办?他非嫌银票太轻,银票的重量要达到你的满意度,奴婢可没这个财力。”还是打劫桃花九比较现实一点儿。

    “弘昼,你要铜板做什么?”

    “额娘说铜板可以扎键子。”弘昼很认真的说。

    某四扭头瞪某人。

    某琴怒了,“你有几只脚,用得着那么多铜板吗?”

    “铜板串风铃很好听。”

    耿同学风中凌乱了,她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这小子怎么就记住了?

    “他最像你。”某四感慨了句。

    娘的,某四你丫的毛意思,难不成老娘我也像他这么抽吗?耿同学心里很不平。

    那边小弘昼看了一会儿春喜窜新钱,又跑回自己额娘身边,扯着袖子要求,“额娘,给我扎风铃。”

    耿绿琴嘴角抽抽地看着自己抽风的小儿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灰常想一脚把丫踹一边去,念及大过年,不能暴力对待亲生儿子,于是一忍再忍,忍气吞声瓮声瓮气地说:“额娘不会。”

    “额娘怎么能不会?”

    “你额娘我又不是万能的,当然可能不会。”这是什么话啊,她又不是哆来a梦小口袋里啥都有,她的脑袋容量有限的很,远远不到奔腾四的程度。

    “额娘会嘛。”

    “不会。”气结。

    “阿玛,额娘欺侮我。”

    耿同学想尖叫,这小子太能告黑状了,当面就敢这么胡说八道的,大家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哪里有欺侮他?

    胤禛伸手将儿子抱进怀里,说:“你额娘可能没做过这个,你得让她学学。”

    弘昼马上眉开眼笑地对额娘说:“额娘,学。”

    “你长脑袋当摆设的吗?自己学去。”

    “额娘不疼我。”弘昼抱委屈。

    丫的,数她最委屈,生个小讨债鬼,耿绿琴无比郁卒的想。

    “绿琴,大过年的。”胤禛轻咳一声。

    耿绿琴抿抿嘴,对上儿子希翼的目光,“好,额娘去学。”

    “额娘最好了。”

    切,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前一段还阴云密布眼瞅着就要打雷闪电下大雨,下一刻却云开雾散阳光普照——摆明了涮人玩么!

    “收拾好了就准备进宫吧。”

    “嗯。”耿绿琴瞅着春喜那包新钱还有得窜,抱过弘昼说:“咱们先进宫给你皇爷爷请安拜年,回头再让春喜姑姑把串好的铜板给你。”

    “好的,额娘。”弘昼听话的点头,然后补充说明,“额娘要给我串风铃哦。”

    “好,给你串。”耿绿琴无奈地拍拍他的小脑袋,然后把她交给身边的嬷嬷。

    一行人出府进宫给康熙拜年去。

    小老婆有小老婆的好处,自打抬成了侧福晋后,进宫的名额里就有她,害她大过年也躲不了个清闲,对此耿绿琴是相当哀怨的。

    虽说是皇家家宴,但是依然是政治宴会,耿绿琴感觉挺不自在的,这种场合,喝的不是食物,那是紧张!

    结束了宫里家宴之后,就是皇帝大宴群臣了。

    家眷们便都早早的出宫回府了,耿绿琴也在那一批里。

    回到家她就回屋补回笼觉去了,大过年一大早起来就忙乎,累死了。还要跟三个小萝卜头扯不清,一个头两个大了都。

    果然只生一个好!

    胤禛回来的时候,耿同学睡的正熟,几个孩子也各自睡着。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他们,然后就带着一身的酒气走了。

    天黑的时候,耿同学睡饱了,清醒了,让春喜打了水洗漱。

    “主子,四爷从宫里回来过来看了一下,奴婢看爷喝的不少,您不过去看看?”

    “真是个傻丫头,那边有福晋照看着呢,不用。”

    “听古尔泰说爷在书房。”

    “书房?”某琴有些吃惊。

    “嗯。”春喜反而很淡定。

    “哪个书房?”

    春喜怪异地看了主子一眼,“您跟王爷共用的那个书房啊。”

    “你不早说。”今儿可是初一,说什么某四今儿也不能破这个例,她还想跟这府里的人和平共处下去呢。要耗到他们,更要保持人民群众内部的团结稳定,这才是宅的最广大深远的基础。

    耿绿琴赶紧让春喜帮自己上好了头,然后急急地往书房去。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酒味,忍不住拿帕子在眼前扇了两下,这是喝了多少酒啊,难怪不去福晋那里,这再把身体近年来每况愈下的福晋给薰坏了。

    走到书房内的临时休息的软榻边,看到和衣而卧的某四,耿绿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高勿庸,怎么能让爷就这么睡呢?”

    高勿庸亦小声说:“爷今儿喝的有些多,奴才没办法。”

    情况她了解了,可有些话还得说,“福晋那里说过了没?”

    “说了,福晋说让主子小心伺候着,别的事主子不用操心。”

    耿绿琴点头,心说:行,只要外面的事福晋搞定,某四这酒鬼她也能搞得定。

    “去拿点热水和醒酒汤过来。”

    “嗻。”

    “春喜。”耿绿琴扭头轻唤。

    “主子。”

    “让嬷嬷把三个小主子抱回屋去。”

    “嗻。”

    在外间安排了下,耿绿琴走进去,俯身轻唤:“爷,四爷——”

    没反应。

    她忍不住皱眉,凑到他耳边轻唤:“胤禛,醒醒,咱们回屋里睡去。”

    某四动了一下。

    “就算不睁眼你也应个声,我好把你搀过去。”

    “嗯。”

    娘的,还真的只是应个声,耿同学当即满头黑线。

    接过小喜子递来的大氅,给某四系到身上,然后在小喜子的帮忙下,将一身酒气的某四搀了起来。

    靠之!

    耿绿琴承受着某四绝大部分的体重,灰常怀疑某四是借机整她,万分不容易的将人搀回了卧室,然后用高勿庸打来的热水帮他简单擦拭了一下,又灌了他半碗醒酒汤,这才算完事。

    解决完这一切,耿绿琴出了一身汗,低头闻闻自己身上,全是酒味,不知道的铁定当她也喝多了。

    忍受不了自己身上这股味,耿绿琴不得不去换了身衣服。

    她白天补好了觉,现在不困了,但干坐在屋里也不好,索性让人从书房拿了两本传记过来,坐在床边一边守着某四一边看书。

    耿绿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专职看护奶妈,酒这东西有时候真挺不招人待见的。

    杜康当年发明了酒,但他一定没有想过后世因为酒出了多少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耿绿琴听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水。”

    她赶紧拿过旁边一直温的水递过去。

    胤禛喝了水,然后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轻地喊了声:“绿琴。”

    “爷,还要喝吗?”

    “你过来。”

    耿绿琴依言走过去。

    胤禛拉她在床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的腰,“陪爷睡会儿。”

    耿同学顿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奴婢不困,奴婢就在这儿陪着爷好了。”

    “嗯?”

    “奴婢陪爷睡会儿。”耿同学很有眼色地改了口风。

    胤禛发出一声低笑,“你呀。”

    说是睡,其实是睡的一种变相运动,事完之后,原本有些残留醉意的某四完全清醒了,人显得神清气爽,搂着怀里的某人,低声笑道:“这会应该想睡了吧。”

    耿绿琴内心无比黑线,对某四完全没想法了,太幻灭了,自打穿越过来当了某人的小老婆之后,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在不停地幻灭再幻灭。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而她果然一直在成长啊。

    “绿琴。”

    “嗯。”

    “给爷再生一个孩子吧。”

    ……这个事不是人的主观能决定的好不好,她真想这么对某四说,可是实际上她一个字也没说,沉默了下去。

    然后说了要让某人睡觉的某四又拉着她做起了运动,在床幔的晃动中进行伟大的造人工程。

    人类繁衍,生生不息。

    第99章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耿绿琴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她跟小年糕那真是太精僻了,某四想让她蓝田种玉,结果却是花落年家。

    嗯,用一句话来形容耿同学的心情,那就是——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

    古代不比现代,就现代那样种类繁多的避孕药物,人们还常常中镖,更甭提这药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了。尤其她要敢明目张胆的避孕,那还不如洗干尽脖子等人四四拿刀来剁直接干脆。

    所以,虽然耿同学一直不愿意也不想怀孕,但是一直到现在也只能被动的接受,她抱定的思想就是,顺天应命,没有最好,有就只好生。

    转过眼就已经到了康熙五十三年,面对着时光荏冉,匆匆而过的青葱岁月,耿绿琴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时间犹如手指间的流砂,转瞬即逝啊。

    时间过的快不打紧,只要能跳过康熙跟某四这些人的生辰,耿绿琴就觉得人生至此就差不多圆满了。

    可惜,耿同学的向往是好的,但是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

    人家年糕同志的哥哥如今据说风头正健,挺受某四待见的,这个据说当然是耿同学据身边的八卦广播站春喜和后来居上的小翠同学讲的。

    因为听了这样的小道消息,耿同学于是便点头同意春喜同学多花了钱买礼物送。

    最近年节经的多了,然后春喜就对主子说了:“主子,奴婢这里的银子可不多了。”

    耿同学怒了,愤慨地瞪着春喜,“那你前两天还替我送那么贵的礼物出去?”

    春喜说:“可是,主子别人送的更贵重呢。”

    “在送礼上面咱们不需要跟别人攀比。”nnd攀比害死人啊。

    “主子,您说过的,该舍财的时候就得舍,幸福生活比守财奴好多了。”

    耿绿琴深深地觉得被自己调教出来的小丫头给严重地刺激到了。

    “春喜,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春喜很好学。

    “被自己挖的坑给埋了。”简直憋屈死了。

    “主子——”春喜不大明白。

    耿绿琴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头,幽幽地道:“在这个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世道上,你真的认为没有钱能生活得很幸福吗?”她如今虽然仍然是小老婆,可是品级高了,下面的侍候的人多了,各处关节打点的也多,结果钱就哗哗地流掉了。

    “主子,您不是向来对敛钱很拿手的么?”

    娘的,她再拿手,也禁不住这么流啊,耿同学郁闷地想,摆摆手,“行,这事我知道了。”还以为财政应该够她败段时间的,结果太让人伤心了。

    钱,果然是不禁花的!

    真理啊,而真理往往都td是残酷的!

    耿同学终于大彻大悟了!

    “主子,”春喜还有话要说,“皇上的寿诞也不远了,您还是抓紧着吧。”

    耿绿琴十分灰常无语地看着春喜,心说:春喜,你丫的是觉得打击我的力度还不够,非得再加上一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甘心咋地?

    “奴婢去看看小阿哥去,主子您忙。”春喜跑了。

    耿绿琴趴到桌上,下巴支在桌上盯着一只笔筒直皱眉,娘的,真是啥都要钱啊。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生活怎么都容易对付。再退一步讲,要是只是当个默默无闻不被人想起的小妾,她跟春喜两个人也容易对付。可是如今那是真不容易对付,动不动就是大笔的银钱流动啊。

    靠之!

    又不是她想跟那些尊贵的人打交道的,可是,弄到现在,她一边跟那群不省心的人打交道,一边还得时不时合群的散下银子打点打点下面的那群人,结果这钱就哗哗地流掉了……人生,忒黑暗了!

    怎么办?

    耿绿琴发愁。

    某四来的时候,耿同学还趴在桌上,他也没让人出声,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忍不住笑了,“绿琴。”

    喝!

    耿绿琴被吓了一跳,几乎反射性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奴婢给爷请安,爷来怎么也不出个声儿啊。”人吓人吓死人呐。

    “有心事?”

    “没,奴婢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有心事。”

    胤禛扬了扬眉,“没心没肺?”有时候是挺没心没肺的。

    娘的,什么表情么!耿绿琴打心里对他表示了鄙视。

    “缺钱了?”

    呃?

    耿绿琴睁大了眼看某四,他怎么知道的?

    胤禛眼中的笑意增加,“瞒着爷做什么。”

    “难道爷要救济奴婢一下?”耿同学一时没忍住贫了下。

    胤禛云淡风轻地说:“有何不可?”

    “那奴婢谢爷。”

    “先别忙谢。”

    “?”耿绿琴满是狐疑地看着某四。

    “以后侍候爷上心点儿,别总对付。”

    耿同学确信自己被某四囧到了,某四果然是强人啊,这话也说得出,

    “又呆了?”

    老娘被你囧到无语了,不呆还能怎么办啊。

    胤禛暗自摇头,走到旁边去忙自己的事情。

    可是,耿同学纠结了,这算答应给钱还是没答应啊?

    算了,不想了,古语有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还是自己想辙吧,实在不行,娘的,耿绿琴暗自握拳,她虽然没娘家当后援,但她有手艺傍身。真到急用钱时,还真不怕弄不来钱。

    “别想出去给爷丢人。”

    “什么?”丢人?

    某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你的字画值钱,但你要去寄卖字画不是给爷丢人吗?难道爷堂堂一个亲王养不起自己的女人?”

    靠之!

    耿同学怒了,冲口就道:“不卖字画就行是不是?”

    “别想。”简明扼要两个字却蓄含着不容人反抗的威严。

    娘的,要自力根生也这么难,讨生活也忒不容易了。

    “那奴婢这儿要真揭不开锅爷不一样很难看?”老娘破罐子破摔了。

    “有爷在,你怕什么?”

    好吧,刚才是她冤枉某四了,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该借光时咱就别跟某些人客气,耿绿琴马上就转换了心态,捧了杯茶过去,笑道:“是是,有爷您在呢,奴婢有什么可怕的。”

    “态度变的够快的。”胤禛脸部的线条柔和了起来。

    “见风使舵嘛。”耿同学适时自我打趣。

    “够贫。”

    “那是奴婢看爷你心情还不错啊。”你丫的要是冷个脸老娘才不来自讨没趣。

    “嗯。”

    “爷喝茶。”

    “帮爷誊写份公文。”某四接过她接来的茶,很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耿绿琴说了句:“奴婢看到不打紧吗?”怎么跟你老子一个样,老不把老娘当女的看啊,合着你们大清朝的规矩女子不得干政是说的好听的。

    “看便看了。”

    多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啊,耿绿琴顿时对某四景仰了起来,这范儿真绝了!

    “那奴婢拿过去誊写。”

    “嗯。”

    耿绿琴于是将那份公文拿走,回自己桌边当某四的临时文书去。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同理可证,不良的开端也就是黑暗的路引。

    慢慢地,耿绿琴觉得自己自己帮某四做的事多了起来,某人借她书房一半的险恶用心此时一目了然,太太太太……黑了!

    本来书房这地儿耿同学没事的时候挺爱呆的,让某四现在干扰的都快有书房恐惧症了。

    娘的,休闲娱乐被整成了工作加班那还有个毛乐趣,某四丫一个工作狂自己忙不算,连自个的小老婆也不放过,实在太过分鸟!

    最让耿同学不满的就是凭毛别人当小老婆就是攀比珠宝首饰,嫉妒眼红耍手段动心机变着法儿地从某四身上捞好处,怎么到她这里就反过来了呢?

    不能欺侮穿越的新时代女性好不好?

    还能这样搞时代歧视?

    耿同学心态严重失衡中……

    偏偏在耿同学失衡最严重的时候,有一件事的出现让她越发的恼火起来。

    “呕……”d,怀弘历弘昼的时候也没吐的这么厉害,这胎肯定不是个乖宝宝,像锦秀就乖多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安静的让人根本没有怀孕的自觉。

    而这个显然给受孕的人太多的存在感了,耿同学为此十分的愤然。

    “主子,您好歹再吃点儿东西啊。”春喜端着一碗补粥站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

    “吃了等吐吗?”耿绿琴口气很差的说。

    “至少吃了才有得吐啊,否则这么吐您怎么受得了。”春喜很务实的说。

    “春喜,”耿同学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她,“麻烦你体谅一下我现在的痛苦好吗?不要再这么落井下石了。”

    “奴婢没有啊。”春喜好无辜的说。

    “无意比有意更伤人。”

    屋外廊下十三一脸忍笑地看着自己四哥,小声说:“四哥,小四嫂说话一直这么可乐啊。”

    “尊卑不分。”这是某四的评价。

    十三点头,“话虽如此,可她跟这些服侍她的人处的不错。”

    “嗯。”某四的眼里闪过笑意。

    “主子,您这么吐下去不是办法啊。”

    “嗯,小翠,我一直认为孕吐这活儿让男人体验一下才最公平,可惜佛祖没这个意愿,现实再残酷咱们的日子还是得照样往下过。”

    “这喝白粥都吐吐得也太厉害了。”

    “幸亏没有连呼吸都妨碍,否则我也就可以去西方听佛祖讲课了。”

    “主子——”

    “四哥,你不进去啊?”

    “咱们还有事,走吧。”某四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十三在后面露个揶揄的笑,四哥还不是担心她才刻意到屋外站站,要不是怕里面的主仆看到他会不自在收敛,说不定就进去了。

    第 100 章

    吐了一个月之后,耿绿琴终于恢复了正常,把她庆幸的差点儿去买个五百响鞭炮放一放,庆祝自己逃脱苦海。

    怀孕不苦,苦的是怀孕还孕吐。

    女尊好,女尊妙,女尊男人来生娃。

    再一次,耿同学对于女尊世界表达了无比虔诚的向往,不过基本属于妄想。

    康熙起驾幸塞时,耿同学还处在水深火热的孕吐生涯中,所以康熙很遗憾这次去避暑时没能带上老四家的琴丫头。

    耿同学暗自庆幸终于没让腹黑老康这家伙给拽去塞上当免费秘书兼开心果。

    然后,有一天,四福晋登高一呼,拽着某四的一众小老婆们大家集体到城外的庄子上避暑养生去了。

    耿绿琴就想:果然老康不在,大家都自由。这要搁平时老康在京城,四福晋咋地说也不会让雍亲王府后宅唱空城计,把某四一人扔城里当劳模,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耿同学深深地佩服四福晋,并且觉得丫可能也是一隐形腹黑。

    不过,对于四福晋同学这一大快人心的举动,耿同学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大富人家的女人们,本来就是要挥霍当家的财富跟权力的么。

    这人,可能不一小心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比如安分守己的耿同学,近来她跟小年糕都在怀孕期,正所谓有对比才会有高下,当事人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底下伺候的人可就有说法了。

    大致说来,就是耿同学平易近人,重话都没说过伺候的一票奴才。

    但每当怀孕就心情极度差劲,神经脆弱的年侧福晋就不成了,脾气说来就来,典型怀孕综合症。

    耿绿琴来自几百年后,对这个情形相当理解,而且人家小年糕同学又是流产大户,这脾气要好也难不是。

    这人一比较,得,耿同学这低调安分的人便立时红果果的被推出来顶炮灰了。

    然后,在跟小年糕几次不期而遇又被她明里暗里的嘲讽加挑衅之后,低调的耿同学不得不把身边的两大八卦过滤器给找来打听了些小道消息,然后明白了,又淡定了。

    娘的,老娘不跟眼红的人计较,再说,你丫又是一典型悲摧的孕妇,老娘就更不能跟你丫的计较了,咱会以海一样的胸怀包容兼蓄。

    天儿越来越热,皇子皇孙们放了几天避暑假,然后,目前某四最年长的儿子弘时同学也来城外庄子上避暑了。

    耿同学看着小弘时,心里忍不住直同情,遥想自己当年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正是无法无天得意笑傲江湖的时候,每年暑假的时候,基本就在奶奶住的那个小山沟的大山里到处疯跑,基本上朝着类人猿的方向蓬勃发展着。

    再看看弘时同学,耿绿琴忍不住深深同情,这孩子现在的压力忒大啊,虽然下面有弘历跟弘昼这两个弟弟在,可惜两只都还在幼儿期,不能顶替他享受某四严厉的父爱。对此,耿同学同情之余,也不禁庆幸。

    再然后,耿同学又忍不住有点小抽风,在某四那样严厉的父爱教育下,她家小儿子那抽风的习性咋保持并发展下来的?

    这还真是个无语问苍天的事情啊!

    弘时在庄外溜马放风,耿同学在春喜、小翠的陪同下找有山有水有浓荫的地方陶冶情操。

    本来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可惜这世上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发生。

    弘时小朋友的马惊了,疯狂流窜之下鬼使神差地就冲到了正摇着扇子做遥思状的耿同学面前。

    图蒙海这忠于职守的中南海保镖本来向来是跟背后灵一样存在的,可不巧了,刚抽风的耿同学让他到摘酸枣去了,据耿同学的说法就是轻功这个时候不用,就太浪费了。

    耿同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通常好吃的酸枣通常长的地方比较险恶,这个时候才能显现出武功高手的绝代风采。

    亏得耿绿琴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否则恐怕要把一票江湖人气吐血。

    所以说,抽风的确是个不好的习惯。

    马惊了不打紧,打紧的是弘时这小嵬子还在马上。

    这个时候指望春喜、小翠这两古代三从四德型的妇女,显然是吃饱了撑的想太多。

    于是,咱们耿同学被党教育多年的良好品性第一时间爆发了,“弘时,跳马。”

    弘时这个时候早没有主意,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想都没想就跳了。

    耿绿琴跳起来接住他,然后两个人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总算成功停止了。

    “弘时,你没事吧?”

    弘时余悸犹存,小脸刷白刷白的,嘴唇抖了抖愣一个字没说出来。

    耿绿琴拍拍他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已经没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弘时才终于回过神来,“耿夫人,谢谢你。”

    “傻孩子。”

    春喜、小翠收到主子的眼神,这才过来扶两人起来。

    然后,春喜发出尖叫,“主子,你流血了。”

    耿绿琴这会儿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只不过,这个事儿闹大了!

    半个时辰后,某四就黑着脸出现在了山庄里。

    “爷,您别生气了,这事也不能怪弘时阿哥,马受惊这事就算是骑术高手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住,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胤禛看到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耿绿琴在春喜和小翠的搀扶下走出房门,眉头皱得更紧,“刚小产,回去歇着。”

    耿绿琴心说:老娘我也想啊,弘时这倒霉孩子先被马惊,现在又被你吓,承受力弱点的立马心理阴影了。

    “爷,您就别怪弘时了,他也受惊了。”

    “平日里不好好学骑射,今天才会有这事,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不会长记性。”

    “就算要教训,也错过今天吧。”

    “春喜,扶你们主子回去歇着。”

    “嗻。”

    “四爷——”耿同学不甘心。

    “回去。”某四口气很强硬。

    耿绿琴朝直挺挺跪在院中的小正太看了一眼,那孩子眼里是满满的愧疚还有害怕,她的脚就说啥都移动不了,这孩子平时就跟她挺亲近的,这事又跟她扯上了关系,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理。

    “爷,您就算为了让奴婢安心休养也好,今儿就别难为弘时了,好吗?”

    “耿夫人,弘时有错,应该受罚,夫人还是回去歇着吧。”

    “你闭嘴。”老娘我低声下气的求你阿玛,你丫还添乱,搁太阳下跪着舒服啊?

    胤禛看看儿子,又看看耿绿琴,沉默片刻,然后朝儿子挥挥手,“回去闭门思过去。”

    “还不赶紧谢你阿玛。”耿绿琴瞧小正太有点发怔,简直都想踹他两脚,这孩子太没眼力价了,平时怎么混的啊。

    “儿子谢阿玛开恩,谢耿夫人。”

    “快回去吧。”耿绿琴用眼神示意古尔泰赶紧把人拉走了,别再让某四后悔了。

    事情解决完,耿绿琴安心回屋歇着去了。

    “主子,您心真好。”

    “嗯,你才知道啊。”耿同学半躺在床上不怎么有正型地跟春喜打哈哈,心里忍不住有些惆然,这一胎竟然没保住,也没觉得有受到惊吓,可是孩子就流了,也许是这胎坐怀不稳吧。

    这个时候,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耿绿琴便老实地进补休息,安心地调理自己的身子。

    她这人看得开,不会跟已经神经过于脆弱的小年糕一样患得患失,人的心态放好了才能活的自在。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继耿绿琴小产之后,小年糕也不幸再次步上后尘,原因据说不过是因为伺候的一个婢女在她午睡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一只茶杯!

    “主子,您是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可惨了。”春喜的小八卦向来很及时。

    小翠在旁边补充说明,“据说,刚巧第二天碰到年大人过来,直接又抽一顿。”

    耿同学直觉这事没这么玄乎,传言这东西多半是经一人口就加油添醋一番,最后就越来越离谱,传到最后基本已经跟原事件没啥关系了。

    “听说年大人这次过来给年侧福晋带了好多礼物。”

    “当人大哥的哪那么容易。”耿同学心里琢磨着,娘家后台硬就是好啊,起码财政上不吃紧,缺啥有人给补。

    春喜在旁边插花了一句:“说起来主子很久没见过老爷他们了。”

    “嫁了人的人,哪那么自由。”尤其是这皇家的人,再说她打根儿上起就不想跟娘家有太过来往,她不指望他们当后台,他们也别把期望放她身上,她只求不拖累他们,为他们争抢什么的就别指望了。

    “想他们的话,就让他们过来坐坐吧。”某四进门的同时说了话。

    耿绿琴吓了一跳,紧接着认为某四今儿肯定又抽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想他们也是人之常情,不用这么忌讳。”

    靠之,这绝对是抽了!

    最忌讳宅里的女人跟娘家牵扯不清的皇子阿哥竟然对她说不用这么忌讳!

    “奴婢谢爷。”只是该说谢还是得说。

    “古尔泰,明儿让耿大人夫妇过来一趟。”

    “嗻。”

    耿绿琴只能笑笑,事成定局,她得考虑明天见了自己额娘阿玛唠点啥,某四这绝对是没事给她找事呢。

    第 101 章

    家属见面,场面有点失控。

    耿夫人一见女儿就忍不住直掉眼泪。

    耿绿琴看到了心里也有些酸,说起来出嫁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额娘呢,出嫁前忙着选秀的准备,事实上她跟这位身体的老妈相处的时间真的少的可怜。

    可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两位膝下又只有耿绿琴这一丫头,那感情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额娘,您别伤心了,我这不好好呢嘛,没事。”

    “怎么能算是好好的呢,瘦多了。”

    “额娘错了,瘦了多苗条啊,多少人拼了命要减肥成这样呢。”她哪里有瘦啊,还不是跟平常一个样儿。

    正抹眼泪的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