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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第14部分阅读

      清穿·四爷党 四爷,我爱宅 作者:肉书屋

    不掉的,她呀,趁早歇了,等着领处分就是了。

    胤禛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

    耿绿琴跪在某四脚下,一言不发。

    丫鬟侍卫和太监全体都被清场到了外面,站着等叫。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耿绿琴跪得膝盖发疼,脖颈发硬。

    然后,耿同学发现,这沉默的力量远远大过电闪雷鸣五雷轰顶,某四这强大的气压简直让人抓狂。

    “爷,奴婢知道自己伤您心了,奴婢不敢求您原谅,所以奴婢什么都不说,不是跟您拗着干,奴婢没那个底气,毕竟做错事的是奴婢。您别为了奴婢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说点儿啥吧,好歹说点啥吧,这无声的世界实在让人受不了。

    “你也知道伤爷心了吗?”胤禛的声音压的很低,如果不是耿同学一直竖着耳朵听雷声也许没准就错过了。

    “奴婢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爷对奴婢好,奴婢心里都清楚。”

    “砰”的一声,胤禛的拳头砸上桌子,“知道你还这样对爷?”这是明知故犯。

    耿绿琴不说话了,雷声下来了,该住嘴了,再不住嘴不定某四情绪一激动当场就对她家暴也说不准。

    在死与被家暴中选一个的话,耿同学觉得干脆的死痛快点儿。

    唉,在这个时代,竟然连死法都得让费尽心思,想想她那网友,用一生自杀,多牛叉的网名及深意啊。这事要搁那家伙身上没准就专业对口了,她不成,她不擅长这个。

    “脱衣服。”

    “啊……”难道某四真的要家暴?耿绿琴下意识揪紧了衣领。

    “脱。”

    好吧,虽然威武不能屈,但是她没种。

    耿绿琴慢腾腾地脱衣服,眼睛朝火盆瞄啊瞄的,娘的,离太远,脱的太多一定会感冒的。

    一件又一件,越脱某琴就越发抖,这十一月的天气冷啊,尤其屋里也没暖气,就两火盆,这是虐待!

    胤禛看着她慢吞吞百般不情愿的脱衣服,一步一步逼近她。

    这有进就有退,耿同学本能的就敌进我退,退退退!

    等到只剩下抹胸的时候和亵裤的时候,耿同学说啥都不肯再脱了。

    “脱。”胤禛仍旧紧紧地盯着她。

    “爷,再脱奴婢非着凉不可。”

    “脱。”

    在某四高压的目光瞪视下,耿绿琴很没骨气的颤颤微微地脱掉了抹胸,冷气瞬间袭身,全身的冷颤起了密密麻麻地一层。

    “继续。”

    某四,你丫的有欣赏人体艺术的爱好吗?

    耿同学咬咬牙背过身,梗着脖子道:“奴婢不脱了,冻死了。”抱着手臂跳脚,好冷。

    背后没人说话。

    突然脚下一空,她被人打横抱起。

    耿绿琴的眼睫毛飞快的扑闪着,难道某四只不过是想找她干体力活?

    于是,耿同学囧了!

    胤禛把某琴摁在床上狠狠的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啊……”耿绿琴发出一声惨叫,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她被咬了,她被某四家暴了!

    没人性!

    胤禛的唇移到她的耳后,察觉到她明显的瑟缩,唇角不自觉的轻勾,“绿琴,疼不疼?”

    “疼。”某琴眼泪汪汪地点头,还带点哽咽。

    “你这身子还有旁人看过吗?”

    耿同学点头,然后瞬间就觉得身后的气压低了一百八十度有余。

    “产婆。”她抽泣地补充完毕。

    胤禛胸腔里突然地就涌上一股无法控制的笑意,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补充,委委屈屈的抽泣,突然之间他阴郁的心情就消失了一大半。

    “爷知道你聪明,凡事都给自己留着底线,也卡着爷的底线,你倒说说,爷的底线是什么?”他的手握住她胸前的一只白镘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压抑和一丝兴味。

    耿绿琴想了下,觉得这张底牌这个时候摊很合适,于是她特别老实地说了,“奴婢这身子只属于爷一个人,从前是,以后也是。”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啊。

    “爷果然没看错你。”

    “嗯……”你当老娘那里真是馒头,不会痛的吗?

    “就这么不喜欢呆在爷的身边?”

    耿同学一口咬在枕头上,手紧抓着枕头两端,承受着某四毫无前戏的进入,痛,久未承雨露的甬道干涩而□,让她想到了破处当天的事。

    当某四进行到关键时刻时,外面突然传来大太监高勿庸的声音,“主子,宫里来人了。”

    耿同学被人折腾得四肢无力,但心里及时邪恶地想道:这种事多来几次,某四那功能铁定受打击,没准就不举了。

    嘿嘿……那她后半辈子就彻底解放了。

    胤禛憋着一口气,大力地几个冲顶,然后一古脑地射在她里面,这才从她身上起来,稍事整理衣物,便离开了。

    留下耿同学趴在床上捶枕头,她怎么就穿到清朝来了呢?娘的,穿到女尊她也去养十七八个的小白脸,天天的对他们人身攻击,非让他们对床阴影了不可。

    捶了半天枕头,耿绿琴盯着床头有些发呆,也不知道这场暴风雨过了没?他呆会要再来咬上几口,她要不要去找太医开个狂犬免疫的方子让春喜煎给她喝?

    第 47 章

    你说身上被自己爷咬了一口,这伤可怎么治?

    耿同学想了半天决定不能声张,这个事还是捂严了吧,这要把某四爱咬人的毛病张扬了出去,估计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就在耿同学纠结着自己身上牙口的时候,某四回来了。

    一进来就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床头,把正纠结牙印问题的耿同学立马就吓得灵魂归位了,特茫然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特认命地说:“爷,您还准备咬哪儿?”咱们一步到位,别让我遭凌迟的罪了。

    胤禛看着她那委屈加认命的小表情,忍不住就笑了,扭过了头,轻咳了一下,说:“皇阿玛派了个侍卫给你。”

    “给我?侍卫?”她有国宝那么重要吗?还劳烦康熙他老人家特别加派一名?

    胤禛看她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又弯了唇线,“没错。”

    “奴婢院子里不是有侍卫吗?”

    “皇阿玛把自己身边得力的侍卫赏了给你,明儿进宫去谢恩吧。”

    又不是她让老康赏的,结果她这个被迫领赏的还得巴巴的去给老康请安道谢?

    没天理啊!

    “知道了。”好吧,明天进宫谢恩去。老康真抽,今天她去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赏了让她领回来?明明能一步到位的事非拆解成两步,简直是没事找事。

    “好了,睡吧。”

    耿同学一看某四开始脱衣服,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竟然今晚还要住在这里?这还有完没完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爷不说话,你就不知道服侍吗?”

    耿绿琴低头瞅瞅自己,咕哝了句:“这太有伤风化了。”她光着好不好,这要真起来服侍他立马全部走光。

    胤禛的嘴角扬了扬,径自脱了衣服,上床。

    他一上床就察觉到某琴几乎是马上就往里床缩了,嘴角的笑更深,一伸手就把人抓到了自己怀里。

    耿同学索性豁出去了,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道:“爷,您咬吧,咬完了奴婢好睡觉。”

    “爷咬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反正您已经咬了,到现在肩上还隐隐做痛呢,估计牙印很深。这让耿绿琴不禁想起了《倚天屠龙记》里赵敏咬了张无忌手背又撒了蚀骨化肌的药,非得让那牙印变得亘古永流传。

    想到这里,耿同学不由抖了抖,还是不要流传的好,传说太美,而现实太残酷!

    胤禛伸手抚上自己咬过的地方,伤口的血液已经凝固,即使痊愈也会留下疤痕,他心疼之余也很是满意。这样她的身上就打上了自己的烙印,跑的再远也是他的人。

    难不成是真要接着咬?

    可怜耿同学背对着某四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也许下一刻自己就得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睡吧,有皇阿玛做你的靠山,爷还能把你怎么样。”胤禛轻叹一声,在她耳边说。

    毛意思?

    耿绿琴有点儿迷糊了。

    老康是她的靠山?

    这恐怕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了,某四这个笑话讲的真冷啊。

    胡思乱想又提心吊胆的耿同学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上朝走人了,而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过后给福晋请了安便进宫去谢恩了。

    皇宫这个地方,如非必要耿绿琴是真不喜欢来,可是她明白,除非有一天她真的能逃得彻彻底底的,否则这地方闹不好就是她后半辈子呆的地方了。

    唉,这是一只多么巨大的鸟笼子啊!

    耿绿琴挺不理解的,为什么接受了皇帝的赏赐还得特别的进宫谢礼?她望阙谢恩不成么?

    “侧福晋稍等,皇上正在接见大臣。”

    “麻烦谙达了。”

    “主子折煞奴才了。”

    “……”耿绿琴有时对李大总管挺无语的,比如这个时候。

    也不知道康熙跟大臣们在商议什么军国大事,总之,耿绿琴等了好长时间,等到终于宣她进去的时候,她差点儿在外面靠着柱子睡着。

    “小丫,怎么想起进宫来看朕来了。”

    “奴婢是来向皇阿玛谢恩的。”装,使劲装。

    “哦,”康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说朕指了侍卫给你的事啊,没什么,就是专门负责你安全罢了。”

    耿同学特无语看着康熙,话在肚子里纠葛了一会儿,还是幽幽地吐了出来,“谢皇阿玛恩典,可是,奴婢在府里很安全啊。”

    “你真一直在府里吗?”

    耿绿琴眨眼,毛意思?

    “出去也得有人负责你的安全不是,朕的儿媳妇可金贵着呢,再让那些不长眼的调戏了,朕的脸面往哪儿搁。”

    耿绿琴立马歇菜了,是呀,说起来她是挺悲摧的。两次被逮回来都因为受人调戏才暴露的,她对此特别的愤慨,难道古时候出门的女人就都那么环保吗?就她这样的还一再遇到色狼,这审美观也太低了!

    “皇阿玛教训的是。”我现在都被逮回来了,你赏我一个侍卫不吃饱闲的么?

    咦?

    不对,耿同学的眼睛开始放光,一脸惊喜的看老康,“奴婢谢皇阿玛恩典。”谢完了,她忍不住小声地确认了一下,“只负责安全?”不负责告密?

    康熙笑眯眯点头,“对,只负责安全。”

    老康,俺爱泥!

    耿绿琴的心里马上乐开了花,觉得老康就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大好人!

    “既然进宫来了,也别就那上下嘴皮子说句好听的就算谢朕了,过来给朕磨磨墨。”

    得了康熙天大好处的耿绿琴当下乐颠颠地就过去当磨墨的小书僮了,难怪某四昨晚上说老康是她的靠山,果然啊果然!

    她这就等于是在康熙这儿领了免死金牌了,有能耐那就可劲儿跑吧,咱有皇帝派的中南海保镖。

    嘎嘎!

    康熙一边批奏子一边若无其事地道:“丫头,听说你这一年多都没有画过画?”

    “是。”

    “怎么不画了?”

    “没有那个闲情,便没画了。”先是逃跑,后来怀孕兼跑路,最后带着儿子跑路,哪有那个闲情雅致啊。

    “手可是生了?”

    “不知道,奴婢不想再继续画了。”老娘不要当你们家的免费画工。

    康熙手中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自己的奏章。

    “可有练习满蒙文?”

    您怎么还记得这事啊,到底我跟满蒙文上辈子结了什么怨啊,这辈子您非得栽给我不可?

    说到这个耿绿琴心虚啊,你想啊,她跑了,跑了她还完老康给她布置的莫名其妙的作业那不抽风么。她一直觉得自己挺正常的,所以,她当然没复习没练习了。

    “皇阿玛……奴婢……奴婢没练……”老娘连最爱的画都停了,难道还跟自己过不去练满蒙文?

    康熙瞪了她一眼,哼声道:“你这丫头是真没上进心,连根本都要忘了,回府给朕好好练去。”

    “嗻。”为毛非揪着偶不放啊,偶又不靠满蒙文吃饭,说得没志气点儿,偶只要伺候好你家四儿子,那就吃穿不愁了。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傍好大款,吃穿不愁!

    不过,耿同学为人虽然懒,虽然宅,虽然没啥高远的志向,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没有什么堕落的不良思想。

    耿同学跪安之后,康熙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仿佛漫不经心似地道:“你说,朕为什么非逼着她学好满蒙文不可呢?”

    李德全垂眉敛眉,恭声回答,“奴才不知。”

    “其实朕就是看不得她那种得过且过敷衍了草的态度,明明是个聪慧机灵的丫头,偏偏是个惫懒的性子。”康熙恨铁不成钢的说。

    李德全心说:在逃跑这件事上,耿主子可从来没有得过且过过,那是非常的沉得住气,养精蓄锐一击必中。

    而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人,一个人踢踢踏踏地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肚子的闷气。

    谢恩还谢出麻烦来了,虽说得了一个中南海保镖吧,可是,一想起那些曲里拐弯的满蒙文字,耿同学就一个头两个大。

    只要一想她不知道为毛学那两种语言文字她就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她左想右想那东西她压根用不上啊。这纯属没事找事,整个儿一欠抽。

    好吧,看在老康一再维护她,且赏了个中南海保镖的份上,她就当回馈赠礼,回府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耿侧福晋。”

    耿绿琴扭头去看,就看到桃花九,一年多不见依然妖孽得,“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

    “有日子没见侧福晋了,这一向可好?”

    “劳爷惦记,奴婢还好。”

    “去见皇阿玛了?”胤禟笑得颇有深意。

    “是。”

    “这是要出宫了?”

    耿绿琴点头,“奴婢给皇阿玛请完安自然便要出宫去了。”这宫里多少规矩呀,别再不注意违反了哪条不大不小的,那可划不来。

    “不去给额娘们请请安?”胤禟循循善诱。

    耿绿琴心说:妖孽九你丫的就黑我吧,我干嘛非得去讨好老康的老婆们,见老康我都懒得来。嘴上却笑着说:“额娘们没召见,奴婢不好上门打扰,这便出宫去了,九爷走好。”拜拜了你呐,该干嘛干嘛去,甭来拉我下水。

    “那呆会儿爷见了额娘可要说了。”

    “说什么?”

    胤禟一本正经地说:“就说爷让耿侧福晋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侧福晋不肯给爷这个面子。”

    ……

    耿绿琴这一刻暴想把某九打得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

    “侧福晋去吗?”

    耿绿琴咬牙,恶狠狠地说:“去。”

    第 48 章

    站在“永寿宫”宫门前,耿同学眼睛眨了又眨,然后一脸困惑地看着身边那个一脸坦然但明显神情不再轻浮嬉皮的某九,很小心地出声:“九爷,宜额娘什么时候换地方了?”

    “走吧。”胤禟目光一沉,当先走了进去。

    耿绿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反正来都已经来了。

    一进去,某琴就看到某十、十四,还有脸色非常不好,看起来精神十分差劲的某八,曾经温润如玉总是含着淡淡的温和,有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此时却是笼着无法化消的悲伤。

    “八哥,你要想开些,良额娘总之是去了,你这个样子要到什么时候啊?”

    耿同学心里“嘎噔”一声,良妃没了?虽然一直也没来过良妃的宫院,但是她好歹也曾送过良妃礼物,也曾见过几次良美人,突然之间听到那样一个美好淡然的人没了,心里自然就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照她今天看到康熙的情形,实在是没看出来他死了一个老婆,不过,康熙的老婆多,死的也多,太子、某十、十三的娘可不就都没了么,现在又多一某八。

    唉,真悲摧!

    不过,某九把她领到这儿来到底是毛意思啊?

    “耿侧福晋!”胤祯一眼看到那个跟着九哥进来的人,不由低呼一声。

    耿同学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她出现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太对头啊。

    单手支头坐在椅中的胤禩猛地抬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你来了”三个字。

    耿绿琴一瞅大家都看她呢,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十分官样的说:“奴婢来给良额娘上柱香。”55555555我明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才被人揪回来,这不能怪我,你们不能这样用目光讨伐一个无辜的路人甲。

    在几个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耿同学很虔诚的拈了香,点上,叩头,插上。

    然后,特别遵守致丧礼仪地对家属某八说:“八爷,节哀顺变。”

    在这么个严肃而又伤感的时候,耿同学脑中非常不合时宜回响起影视剧中一句特经典的台词“家属答礼”,可惜,某八似乎没什么心情回应她脑中所想,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现场气氛太沉重,耿同学本能的就想闪,她瞄一眼某九,心说,你丫的到底带我来做什么?就为上一柱香?后世谁不知道四八党争那是水火不相融啊,老娘可是四四的小老婆,未来乾隆的亲娘。你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忒诡异了。

    似乎感受到了某琴心里的怨念,胤禟看了她一眼,又转向自己八哥道:“弟弟刚才来的路上看到耿侧福晋,就把她带过来了,让她画一幅良额娘的画像,八哥也好带回府去供奉。”

    耿同学不由地瞪大了眼,喵的,敢情某九竟然是拽她来当画师?

    “一切拜托侧福晋了。”八八起身,很郑重地朝耿绿琴拱了下手。

    耿绿琴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些皇子们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他们对你越客气那就越惊悚。

    “奴婢已经很久不作画了,恐怕很难……”她刚在康熙跟前表示不再作画,现在就重拿画笔,这也太那啥了啊。

    “麻烦侧福晋了。”胤禩毫不犹豫地向她鞠了一躬。

    耿同学的寒毛都快炸起来了,喃喃地道:“要是画的不好,八爷您可别嫌弃。”

    胤禩点了下头。

    “来人呐,笔墨伺候。”

    耿绿琴走到放好笔墨纸砚的桌后,拿起一只画笔,闭了下眼,在脑中回想一下那个如菊般淡然美好,却被这个金色的牢笼禁锢了一生的美丽女子,然后睁眼下笔。

    暖暖的阳光下,一个素雅而淡然的宫装美人斜倚在椅中,手中拿着一粒剥开的荔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正在跟什么人说笑着什么。

    那是一个凉爽宜人的午后,良妃到德妃那里小坐时的画面,当时那美好的瞬间就那么深深地刻在了耿绿琴的脑中,她曾经暗自感慨,良妃要是再年轻个十几岁那真是能把四四府里的小年糕给比下好大一截去的,那风姿真没话说。

    耿同学向来对于美好的事物那都是很珍惜很花痴的,所以美好的东西让她回忆她是一点儿都不吝啬的。

    “额娘……”胤禩的手有些颤抖,这画上的仿佛活生生的在眼前,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下来一般。

    耿绿琴看看激动的某八,再看看他身边的某九、某十和十四,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说告辞。

    “侧福晋实在太过谦虚了,这样的画工怎么看也不像久不作画之人啊。”胤禟亦有些动容地看着画。

    某九你丫毛意思?当老娘说谎吗?

    正当耿同学忍不住偷偷瞪某九时,某九突然转过头来,“爷找你来果然是正确的。”

    耿绿琴因为要转换眼神,差点眼抽筋,暗自诅咒某九,嘴上很温顺地道:“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胤禩抬头朝她笑了笑,“侧福晋慢走。”

    “奴婢告退。”耿绿琴朝着在场四位爷行个礼,便赶紧闪了。

    这次,耿同学没再踢踢踏踏地晃荡,加快了脚步朝宫门走去,直到坐上了回府的轿子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紫禁城太危险了!

    这次下轿进府的时候,向来马虎大意的耿绿琴特地朝隔壁的八八府看了一眼,果然门上挂着白花呢,她果然是离开太久,什么都不知道啊。

    耿同学不知道的是,她画的那张良妃画像是在康熙看过之后才由某八带出宫的。

    康熙当时就说了一句话,“这宫中的画师太过刻板了,还是那丫头的画细微传神,让人喜爱啊。”

    这话,在场众人是深表赞同的,出自耿侧福晋手中的画,无论山水人物还是野兽宠物总是透出一股子鲜活与生动,能有这样画意的人往往心里充满着喜乐安祥有着一颗纯真而又充满爱意的心。

    胤禛从宫里跪安之后,回府直接便去了某琴的院子。

    进屋时,某琴正坐在摇篮一手抓着儿子的小手一手摇着摇篮哄他睡觉。

    小小的手被母亲捏在手里抚弄把玩,摇床晃啊晃的,小小的弘历盯着母亲的眼睛慢慢的合了起来,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看着幸福入睡的儿子,耿绿琴忍不住轻轻地说了句:“还是小孩子幸福啊。”唉,她那个未来抽风的小儿子也不知道认不认生。要不是碍于她才回来,且有罪在身,真想去钮祜禄氏那里窜个门,瞧瞧儿子去。

    “绿琴。”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耿绿琴就要起身请安,肩上的手用力压下,“不必了,别把弘历惊醒了。”

    于是,耿绿琴就继续握着儿子的小手搌啊搌的,一颗心也因为某四的到来而忐忑不已。

    “有时间我会让钮祜禄抱弘昼过来的。”

    耿绿琴顿时就激动了,“奴婢谢爷。”

    胤禛看着跟前的女人,淡淡的笑了。

    她今天画的良妃像他在宫里也看到了,只有数面之缘的她竟然能把良妃画的那般传神,不得不说其实她是懂良妃的。或许就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画画的人都善于观察的,而她观察入微,那种神韵抓的让人惊叹不已。

    “皇阿玛说了,让我多教教你满蒙文。”

    耿绿琴的肩瞬间就塌了下去,老康,您真是见缝插针,无处不在啊。

    胤禛低头去看摇篮里的儿子,顺势在她耳边低语:“爷会好好教你的。”

    不知为什么耿绿琴只觉一道凉意头顶灌下,某四的语气实在太过暧昧和不纯良了,害她有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后来,耿同学终于明白某四当日话的含义。

    某四真的很认真的教她——床上,他非常乐意在床上跟她进行满蒙语言的交流,且交流的很彻底。

    自打某琴被逮回来,除了一些必要的日子和不得不进行的政治床事的交流,其他日子某四都是在某琴的床上的渡过的。

    所以,为了尽快摆脱这样口语教学的方式,耿绿琴的满蒙口语以飞一样的速度进步着,因为她深深的觉得继续让某四这样身体力行下去她这块盐碱地涝不涝还是小问题,重要的是会成为雍亲王府后宅女性的公敌,这个光荣的头衔她还是只想瞻仰不想亲身体验的。

    “嗯,进步很快嘛,以前怎么就学的那么慢呢?”胤禛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人,甚是不怀好意地问。

    耿绿琴维持着脸皮不崩溃,尽量淡然地说,“全赖爷教的好。”

    胤禛手紧了紧,贴着她的脖颈,声音微带了些沙哑,“不喜欢吗?”

    当然td不喜欢,但这话耿同学不敢公然咆哮而出,只能违背良心地做出一脸娇羞,伸手轻捶某四两下,说:“爷……”同时在心中呕吐不已,娘的,太伤自尊了。

    胤禛发出一阵低笑,把玩着她的手,轻咬着她的耳垂说:“这就怕了吗?爷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什么意思?

    耿绿琴只觉一道寒气打背脊冒起。

    “惩罚你不一定要爷亲自动手,你说是不是?”

    耿绿琴内牛满面,她懂了,深刻的体会到了有时候专宠一个人其实不一定是宠,也许是为了“害”,而某四最近这样反常的行为终于有了答案——丫的,这个惩罚比用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就说嘛,最近府里的女人看她的眼神那是越来越不爽,越来越如刀似剑的……某四,算你丫的够狠!

    第 49 章

    耿同学开始低调再低调,简直恨不得就此隐形,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那太不现实。

    她现在除了每日去向福晋请安,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带弘历,偶尔写写画画,宅的很低调。

    钮祜禄氏果然像某四说的那样隔三差五就会抱着弘昼过来坐,其实也不外就是人家绣花,耿同学看着,顶多提供一下绣样。或者人家说着,耿同学听着,间或出个声表示自己不是哑巴的存在。

    总之,耿同学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力求不成为那个“公敌”。

    其实低调这个事吧,虽然人的主观想法是好的,但事实实施起来往往就会有许多客观的原因,而且许多还是不可抗的客观原因,非耿同学个人主观意识能够转移的原因。

    所以,只想默默无闻,就此就当雍亲王府荩顷戈估锏囊豢貌莸墓9г诳滴跷迨荒甑脑诠蟮哪骋惶欤恍难闯钡目滴跻坏揽谮透俳恕?

    康熙笑得很是和蔼地对着耿同学问:“听老四说你的满蒙文进步很大。”

    耿同学心里先默默地诅咒了一个某不厚道的王爷,这才回话:“比以前是进步了。”做人要谦虚,尤其面对的是康熙时那就更要谦虚,太自满是没啥好下场的,这一点,耿同学是非常非常清楚的。

    “过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康熙那表情,耿绿琴就觉得很惊悚。

    “过来看看这份东西,顺便给朕念念。”

    耿绿琴过去一看,好嘛,是份八旗将领写的满文奏章,她犹豫了,“皇阿玛,这东西奴婢不能看。”

    “不过就是道折子,念吧。”康熙一脸的不在乎。

    人家皇帝开了金口,她也不能硬顶着不干是不是?

    于是耿同学就拿着折子开念了,然后就发现这是本特别寻常的请安折子,特别的家常,无关朝政,老康的朱批甚至还颇喜感。

    那大臣说臣领家人向主子叩头一万次,老康批复说,纯属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叩头一万次,那还不得残了。

    耿绿琴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古时的奏折还有请安折一说,就是没正事,纯属上下级之间的一种感情联络,有时说话还挺没分寸的,特指上位者而言。

    “嗯,不错不错,看来老四这个严师当的很不错。”

    那就是个腹黑,老娘算是被他阴了。

    “丫头,你上次不是跟朕说你不画画了吗?”

    耿同学顿时想起了良妃的那张画像,觉得老康是要翻旧账了,于是没敢吭声。

    果然,康熙接着就说了,“那怎么朕听说你给老八画了张良妃的画像,有这事没有?”

    装,一个一个都能装,都撑着麻袋口等她钻,怎么良心就都这么黑呢?

    “回皇阿玛,有这事。”

    “你说你这丫头可让朕说你什么好。”

    耿绿琴心想:您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碜得慌。

    “咳咳……”突然康熙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主子,您歇会吧,奴才去看看药好了没。”李德全有些担心的开口。

    “去吧。”康熙摆摆手,拿过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皇阿玛,您既然生病了怎么不歇着呢?”还没事找事的把我叫进宫里来给您念什么请安折子,真抽!

    康熙叹了口气,“朕也想歇着,可是朕没办法歇着啊,丫头。”

    “您是皇帝,天下都您说了算,怎么不能歇着呢。”

    “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没办法歇着,朕要歇着了,这些折子怎么办?”康熙指指了桌上那几撂厚厚的奏章说。

    耿同学想想也是,国家元首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尤其是当一个勤政的好皇帝,突然地她就同情起眼前的康熙来了。

    年纪一大把了,按说早该退休享清福去了,可是因为生了一堆过于出色的儿子,结果导致事情变得不省心起来,光处理他们之间的党争问题就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立了个太子,结果一废再废最后圈到病故,搞得晚年越发的让他不省心。

    “皇阿玛还是应该以龙体为要,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首要,磨刀不误砍柴功。”

    康熙点点头,伸手翻了几份奏章,有些皱眉头,伸手揉揉发疼的额角,随口说了句,“丫头,帮朕把那些要紧的拣出来。”

    耿同学惊了,没敢动。

    康熙说完自己也愣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瞪了一眼那个没反应的丫头一眼,“没听到朕的话吗?”

    耿绿琴傻傻的点头,呆呆地回答,“听到了。”更像没听到,好像在做梦。

    “还不动手。”

    “奴婢不敢动手。”耿同学理智还在,确信自己对生命还是挺热爱的,确信自己没有穿的性别转换了,确信自己属于不得干政的人群。

    “你想抗旨?咳咳……”

    耿绿琴觉得这事得说清楚,“皇阿玛,老祖宗有规矩,女人不得干政,这些奏章大多事关军国大事,不是奴婢能看的。”

    “咳……你刚才不是有看。”

    “那是您让看的。”还是特别不要紧的请安折子。

    “现在也是朕让你看的。”

    “那不一样啊,刚才那个您知道是请安的折子,奴婢看了也没事。可是这些您自己也没看,里面是什么您不知道,奴婢就更不知道,万一要是看到了奴婢不能看不该看的,怎么办?”事关个人人身安全问题,耿绿琴还是很有求知精神的。

    “那就把那些烂到自己肚子里。”康熙很严肃的说。

    “奴婢觉得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奴婢不看。”

    “你这丫头是向天借胆了吗?”康熙忍不住笑了。

    耿同学觉得非常的憋屈,这事真的太不正常了啊,难道当皇帝的人都善于抽风?

    “你再找藉口,朕就直接办你抗旨罪。”最后,康熙给某琴下了最后通碟。

    耿绿琴摸摸脖子,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这抗旨大罪给挨过去再说。

    李德全端着药进来的时候,耿同学正埋头分拣奏章。

    康熙地李德全的手中接过药,慢条斯理从喝,顺便看着耿绿琴麻利的分门别类,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耿绿琴看着看着就觉得审美疲劳,实在是奏章上太多一样的措词,太多累赘的废话,一点简明扼要的趋势都没有,否则她分拣起来也省事的多。

    越看,耿同学就越同情康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看这些让人头疼不舒心的东西,不看还不成,换她早抹脖子上吊去了。

    一直觉得自己穿的挺悲摧的,现在却不由感慨,还好没穿成康熙。

    人嘛,往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么一对比,她穿成某四的小老婆那是占大便宜了。

    而且,耿同学突然发现一个很惊人的事实——她公公是皇帝,她丈夫是皇帝,她儿子是皇帝,于是,她想到了五台山那个神棍老和尚说的,她果然跟九五之尊很有缘啊很有缘。

    康熙在旁边看某琴,看得忍不住微笑,那丫头的表情可真有趣。

    李德全在一边保持着沉默,可心里也打着鼓,主子对这个耿侧福晋跟一般人就是不同,别说后宫的主子了,这些奏章就是几位亲王贝勒那都没得看的,竟然就让这位耿主子随便翻看了。

    耿绿琴是不知道李德全心里在想什么,她要知道能抓狂的把他摇晃死,这叫对她好吗?这根本就是在她的头上悬了把刀,随便会掉下来“咔嚓”了她,那简直就是一脚生门一脚死门,整个人立于生死门中间,换言之就是个活受罪!

    等到耿同学终于把案上的折子分拣完了,眼睛也看得有些涩了,满脑子飞的全是那些陈词滥调的请安问句。

    果然,政府部门的文件就是官样形式,从古至今都没变化。后世也不过就是把文言文换成了白话文而已,其实本质是一样一样的。

    李德全及时给耿同学递了杯茶。

    耿同学对李德全这种及时雨的行为报以感激的一笑,好人呐!

    “李德全,去把剩下的折子都搬来。”

    “嗻。”

    耿绿琴觉得刚刚飘走的乌去现在又飘回来了,而且比现在的云层还厚。

    李德全指挥着小太监进进出出的把折子都搬了过来,跟砌墙似的就码了一大片。

    “皇上,这几日各地来的折子都在这里了。”

    耿绿琴觉得自己想晕。

    “丫头,去给朕分拣分拣。”康熙一边看手里的折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

    “嗻。”果然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开先例的,这就是血一样的教训啊。

    红果果的!

    满蒙文……那就是通向地狱的叩门砖!

    本来只是被一道口谕宣进来,一般情况下随便回个几句话也就能解放回家了,结果因为皇帝老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导致了最诡异的结果,害得耿同学比在朝里当公务员的某四回家都晚。

    惹得某四很是侧目了一下,但他明智的什么都没问。

    某四陪着福晋吃完饭,过来的时候,某琴已经抱着儿子睡得无比香甜了,于是某四皱着眉头离开了。

    第 50 章

    耿绿琴站在院里目送妖妖娆娆身姿如弱柳拂风,风一大就能被吹跑的年糕同学被丫环万般小心千般维护的搀扶着离开的身影,默默无语了好半天。

    年侧福晋又有喜了,人家一脸娇羞万般风情的好像特别闲话家常地在闲侃的时候就“不小心”地说了出来。

    然后耿同学相当上道地恭喜,赶紧地让春喜把前几天某四赏她的一套新首饰当成贺礼送人。

    年糕同志所来为何,耿绿琴那一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这是来炫耀了,来挤兑她了,来跟她说:“小样,争宠你有姐姐我手段高吗?爷在专宠你的时候姐姐我一样能怀上。”

    要不是怕适得其反有了反作用,耿同学当时特别想紧紧地握住年糕的手,眼含热泪,无比真挚地对她说:“感谢姐姐你如此无私奉献的精神,您就是大清朝独一无二的女版雷锋啊,在这么个非常时期,您排除万难,心坚意定地怀上了某四的种,立时就把合府的目光吸引到您的身上去了,简直简直……没办法用语言来表示小的对您高山仰止般的崇拜之情啊。”

    “主子——”春喜看着自家主子默默无语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出声。

    “春喜啊,”耿同学抬头看天,一副感慨万千的表情,“今儿天气真好啊。”

    春喜无语地看着灰蒙蒙阴沉沉的天气,觉得她主子又抽了。

    “走,咱们到花园里走走去。”心情很好出去走动走动,哇咔咔。

    心情很好的耿同学领着自己的丫环一路脚步轻快地窜到了雍亲王府的花园,虽说现在花园里除了万年青就只有零落的几枝梅,但是耿同学高兴啊。

    “古尔泰。”

    “奴才在。”

    “去,把画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