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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之玫瑰爵士 作者:Gia

    玫瑰爵士 楔子

    自从丹.布朗将圣殿骑士团写进”达文西密码”,还拍成电影之後,欧洲的八卦小报纷纷注意起圣殿骑士团 ,与相关秘密结社共济会,光明会,锡安会,以及圣殿骑士团兄弟会这个存在世界著名大学的秘密会社团体因此曝光。传说圣殿骑士团在1312年解散前幸存九位骑士之男x後裔再度组成骑士团,尔後随著英国移民延伸至美国,跨越种族与宗教,由全球各大名校吸收大量男x知识份子,转变为兄弟会,这些高学历与高社经地位的男人c作著全球政经运作。在大学时收到邀请入会,所有会员皆为骑士阶级开始,并拥有八个尖角的著名红十字勋章,即所谓的圣殿骑士十字勋章。

    各国狗仔队虽然有兄弟会成员名单,但成员遍布全球,横跨黑白两道,从来无法掌握主导各项事务的核心九人名单和其徵选的过程。

    会长:统领全团的灵魂人物,入团者皆需发誓对他效忠。有骑士团印一枚。现任会长为美国娱乐事业集团总裁中美混血的安德鲁·赫顿奥利芬特担任。

    副会长:可代行会长所有权力,包括资产与土地。手中握有远古传下称为神谕的预言书。副会长目前为美国黑石投资银行创办人尚恩·帕尔沙担任。

    军团长:第三顺位管理人,运筹所有军事和安全决策,掌管武器。当会长位置空缺的空窗期负责维持秩序、管理各单位,并组织选举。他护持团里至高无上的圣十字架。曾是联合国蓝盾部队维和行动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团长拥有英国皇室血统的雷恩·凯杰。

    财务监察长:第四顺位管理人,财务管理所有的资金和人事工作。有骑士团印一枚。

    除了四位主要管理干部,还有五位欧亚非中东以及美洲的行省监察长。沙乌地阿拉伯王储萨勒曼·布拉齐兹亲王是现职的中东行省监察长,负责所有中东地区事务。现任非洲行省监察长为北非摩洛哥皇室家族出身,身上同时有法国和阿拉伯血统,有著玫瑰爵士美名,传说爱花不爱江山的西蒙·哈笙。

    与其对立的十三氏族,也就是十三个吸血鬼家族,自古便与骑士团为敌,传说他们是亚当和夏娃之子该隐十三个孙子之後代,该隐杀死自己兄弟亚伯并离开神独立门户,经过几千年,这十三个家族早已是混合人类血统吸血鬼,吸血虎牙早退化,吃喝血而不吸血,每个成员不论男女和肤色皆相当白晰俊美。

    玫瑰爵士1

    法国 巴黎

    海玉旒端著外带咖啡纸杯走在恋人桥某处,享受上班前早晨,纸袋里最後一口可颂和咖啡进到她嘴里,她将垃圾收在塑胶袋放进背袋,快步往古董店方向前进。

    「海格格,只有你能救我哥,拜托你要帮帮我。」说中文有个法语腔调的东方女子咚地一声跪在巴黎有名的恋人桥上拦下海玉旒。

    「你……」海玉旒吓一大跳往後退几步,右手放在心口上,左手扶著桥旁由恋人们锁著大堆锁头的扶手,站在桥上动也不动,看著眼前女子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装有只古董手枪的随身侧背袋。

    她想不透怎会有人知道她的行走路径,树敌太多为了小心至上,她可是每天看心情换路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天会走哪一条路。而且最近她总是来往於瑞士日内瓦她即将以心理医师身份执业的医院和法国巴黎学校及古董店之间,连掌管古董店的夏雪都不知道她何时会出现店里。

    「这个麽,你先站起来。」海玉旒闻到女子身上一阵香气後似乎是把眼前女人看透还是怎麽的,对著女子说起法文,边把身上斜背包包往身後移,弯身扶起跪在她眼前的女孩。虽然市间给她起个魔女称号,但她并非铁石心肠,更何况在异国遇上求帮助的亚裔女子, 海玉旒往前走几步,又转头看著站著发愣的女子说了一串法文,「快点,你不跟我来,给我说说发生什麽事,我要怎麽帮你?」

    海玉旒小心地确认没有其他人跟著两人,故意多绕几圈猛马特曲折小路才将女子带进古董店。

    「你的名字?」夏雪边倒水边以法文问著海玉旒带回来的女孩。这女孩虽然是东方人的外表,黑发深色眼眸,还会说些中文,但是在她夏雪看来不论是说话、小动作、气质、穿著、打扮、神态,一整个人就是法国女人的样子。

    「白玫瑰。」女子用中文说。

    「玫瑰。请问是谁向你说我能帮你的?」在海玉旒开设的古董店里,海玉旒接过夏雪端来的两杯水,放在桌上,然後开口再用法文问眼前女子。姓白的话,和她一样是中国满族後代。

    「请你一定要帮我。」自称玫瑰的女子急道,单手紧捉住放在腿上的包包。

    「我没说不帮你。」坐在椅子上的海玉旒说完自顾自端起杯子喝口水再放下。

    夏雪什麽都没说,把另一杯水从桌子拿起放到女子手上,再转头看了分明是在钓眼前女子胃口的海玉旒一眼才退回海玉旒身後站著,看著在海玉旒桌前坐著的女子。

    「是我爷爷,他在去世之前说在法国华人圈子里,就你能帮我们。」女子双手握住杯子认真的看著海玉旒和夏雪。

    「你爷爷是……?」海玉旒倾身往前,将双手放在桌上交握。

    「他说年轻时曾帮你家工作,才有机会存钱带我和哥哥来到法国。」女子沉重地说著。

    「原来如此。说吧,你哥哥怎麽了。」反正老人家都过世知道是谁也没用,她也横竖都会帮助眼前女子,姓白的人很多,想必就是在她家工作过的其中一位。所以这女子是中国人,自小搬来法国住了许久,难怪中文很生疏。海玉旒心想,没有开口继续追问眼前女子的身份。

    「他是石油公司的工程师,公司的人说他和同事被北非国家偏激伊斯兰教恐怖份子抓走当成人质。」女子眼眶泛红。

    「这就比较麻烦了。」海玉旒知道非政府组织只有圣殿骑士团兄弟会有足够兵力和谈判能力来处理这回事,偏偏她现在和安德鲁g本就不相往来。

    「你的其它家人呢?」站在海玉旒身後的夏雪开口,海玉旒和安德鲁最近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不知道海玉旒是否还有管道处理这种事。她记得这几天报上说人质可能达到上百人,这些人来自几十个东西方国家。而前几天安德鲁的好朋友,来自沙乌地阿拉伯的萨勒曼·布拉齐兹亲王才大老远跑来法国打断她夏雪和古董店女老板海玉旒在巴黎餐厅用晚餐,只为警告海玉旒别管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会长安德鲁的閒事,离他远一点呢。不过,那萨勒曼不但没有和大部份阿拉伯人留相同的胡子,他说的英文更充满正统英国口音,高大身材裹著英国手工西服及皮鞋,虽然来意不善但人模人样,还真的是帅哥一枚。还可能是她夏雪在等待的人。

    玫瑰爵士2

    「没有,就我和哥哥。我们是爷爷带到法国养大的。爷爷说我们的父母很早就死了。」玫瑰的回答打断夏雪对萨勒曼的想像。

    「你现在的职业?」海玉旒一手放在桌上撑住下巴,一手用手指指尖敲著古董木头桌面,眼神远飘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在香水公司担任调香师。」

    海玉旒像是想起什麽,眼睛发亮,直起上半身往椅背靠去。

    「法国政府和石油公司不能帮你?」夏雪小心的问,只怕敌人不少的海玉旒惹来杀身之祸。

    「要等到政府通过层层官僚决定救人和石油公司缓慢赎金谈判,只怕我哥哥等不到那天。」女子紧皱眉头。

    「也是 ……」海玉旒听说这件石油公司被劫持的人质人数很多,牵扯国家也多达欧洲、亚洲、美国十多国,恐怖份子的人数也为数不少。

    海玉旒和夏雪对看,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明白只有安德鲁和他那些兄弟能够帮忙。

    「这样好了。我会想办法帮你,不过我是生意人,开店做生意的,不做赔本交易。你帮我做一件事交换吧。不过,你得立刻辞掉目前的工作,打包离开现在住的地方,别让人知道你的行踪,彻底抛弃你现在的一切。这,你做得到吗?」海玉旒边说边伸直手从桌旁拿来便条纸和黄色漆包裹的铅笔。

    「只要可以救我哥哥回来。」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答应了。

    「你到摩洛哥找这个人。明天出发。」海玉旒刻意完全忽略夏雪直对她使著眼色,要她别乱搞的眼神,迅速在纸上写下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名字和一串地址及电话号码。

    「明天?」女子接下纸条看著上面的字。

    「不行就算了。」海玉旒满脸无所谓的表情,伸手想把纸条拿回来。

    「我可以!明天出发当然可以。」女子像是怕被海玉旒收回去般,连忙把纸条塞进袋子,抬起头眼神直望进海玉旒眼里。

    「明天中午带你需要的物品和简单行李到巴黎戴高乐机场,找到皇家摩洛哥航空公司柜台,报上你的名字。至於要帮我做什麽事,等你到达摩洛哥稳定下来我们再谈,你就当做是自己是观光客去免费度假。我只能先跟你说这不是短短几天可以完成的任务。手机通讯录里有我和店里的电话,有需要找我或夏雪都可以。」海玉旒不知道从哪拿出个手机递给女子。

    「好。」女子点点头接下。

    「一路顺风。」海玉旒双手抱x,身体再度往椅背靠去,一副送客样子。

    夏雪走到店门口帮女子开门。

    女子迟移几秒才从椅子上起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夏雪耐心的扶著门等待女子,毕竟海玉旒没有给她完全的指示,还叫她去找个没见过面也不知x别的人,这年轻女子会迟疑也是正常。

    「你不是说西蒙·哈笙是个危险人物?」夏雪关上门看女子从店外玻璃橱窗走过,转到另条街上,然後消失,才开口发问。

    「相信我,这个女子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没有你想的那麽单纯。她绝对可以完成任务,还将会收服西蒙。」海玉旒脸上扬起神秘微笑,不再多说。起身离开夏雪通常使用的办公桌椅,不但伸个懒腰还大打呵欠,往店後由大片强力玻璃隔成的办公室走去,海玉旒的动作和她那气质淑女的外表差得可远呢。

    「夏雪呀夏雪,我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事。」海玉旒坐到自己办公室里自言自语。夏雪不知道她来到法国等待的那位命定男人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很快就要把她带走喽。很快就得找个新店员看店,否则瑞士医院工作开始她将无法兼顾两边。

    「我可是听得到的。」夏雪对著办公室没关的门喊。边在自己桌前坐下边摇头微笑,她这个女老板海玉旒本来就不是普通女人,朋友不多但敌人众多,还亏海玉旒是修读心理学,只消再过不久毕业就是心理学博士兼医生了,简直是故意玩弄人心。反正她大胆到把来历不明的她夏雪从古董市集弄到自己古董店工作,几年下来她已经习惯海玉旒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个x。

    玫瑰隔天依言来到机场航空公司柜台,拿出护照交给航空公司人员。

    「女士您好,请问您的订位号码?」航空公司地勤用法文问她,法文里一律称女子为女士。

    玫瑰爵士3

    「请用我的名字玫瑰·白寻找我的订位记录。朋友帮忙订位,所以我不清楚订位代号。」玫瑰用西方人习惯的名在前姓在後的方式报上姓名。

    「好的。请等等。」地勤快速在上键盘敲打後一旁小型印表机就开始发出声音,地勤抽出印出的长条纸张连护照递给玫瑰,「这是您的登机证,请在40分钟之内到登机门登机。」

    40分钟後玫瑰走进机舱来到头等舱,头等舱旅客可率先登机,而里面目前只有她一个人。

    「请问是白玫瑰女士吗?」空姐手上拿著一张长长的乘客名单及一个牛皮纸信封来到玫瑰犹如独立包厢的宽广附门的座位旁。

    「是的。我是。」玫瑰点点头。

    「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的头等舱有几位特殊旅客,如果航程中有打扰到您的地方,我们先在此跟您道歉。」 空姐转头看看四周,趁四下无人将长长纸张下掩盖的信封交给玫瑰,「还有,有人要我们转交这个给您。」

    「谢谢。」玫瑰接下信封,毫不怀疑肯定是来自颇有办法的海玉旒。

    「请问想喝些什麽?」空姐对白玫瑰微笑。

    「还不必,谢谢。」玫瑰温和的笑笑。

    待空姐走到别处,且还没人进到头等舱,她马上拆开信封,里面是摩洛哥饭店订房资料,上面写明会有司机在机场接她。她明白因为摩洛哥的环境和习惯,为了安全,女人不应该单独在外面乱逛。纸张上面还有个黄色可重覆黏贴的那种小纸条贴在上面,用英文写著她到饭店进入房间後海玉旒会来电找她。看完她把纸折好收回信封,塞进手提包里,再把包包放到座位底下。

    西蒙进到机舱见到一名亚洲女人独坐在其中某个包厢座位,忍不住皱眉。这又瘦又小的女人要单独到保守回教国家摩洛哥旅游?是太笨还是太勇敢?他对亚洲女人没有特别讨厌或歧视,完全只是安德鲁前女友海玉旒给他的不良影响。当年年少的海玉旒曾是安德鲁身旁安静聪颖的解语花,後来长大却变成恼人扫把魔女一只,只要她出现准没好事。前几天萨勒曼才忍不住去警告她别因为安德鲁跟她不合而老对骑士团兄弟会的事c手挡路,结果萨勒曼被和海玉旒一起用餐五官细致像是东西方混血儿的金发女子勾去魂魄,对她念念不忘。萨勒曼凭著外表要什麽女人没有,却偏要海玉旒的朋友,真是见鬼。

    「少爷?」彪行大汉望著西蒙,不解他为何停下脚步。他们身後还跟著几个穿黑西装剪著犹如美国军人般的超短平头发型,身材高大j壮戴著耳机的男人们。

    「没事。」西蒙的身材不输他的保镳们,他说完在属於他的位置上坐下。

    乘客完成登机,满座的飞机滑进跑道平稳起飞朝北非摩洛哥的方向飞去。飞行途中西蒙放下手中文件,抬头透过半透明的包厢式头等舱座位看向另一边。女子神情像是有重重心事般,手上拿著机上杂志,但却没有看。突然,像是感觉到他在看著她,女子转头看向西蒙这边。那双眼神让西蒙像是触电般匆匆移开眼光。

    亚洲女子看著他的眼神犹如他死去未婚妻会有的眼神,深情又温柔。西蒙转开头,将椅子调整成完全平躺,闭上眼,他告诉自己是太累眼花了,他的未婚妻是白种人和眼前亚洲女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且尸骨已寒。

    「少爷。」司机在机场大厅外必恭必敬的帮西蒙打开後车门。

    与西蒙同行的彪行大汉自己开门坐进前座司机旁位置。

    西蒙才在车内坐定,就看到机上遇见的亚洲女人拿著简单行李交给前车本地人司机然後坐进车里,在这个机场私家车接送区域想必是旅馆司机前来接她,还好她没笨到独自一人搭计程车。

    「先回家再到办公室。」西蒙拿下脸上太阳眼镜,对著坐进驾驶座的司机吩咐。

    「是。」司机点点头,马上发动车子驶离机场。

    晚间西蒙走进摩洛哥最大城卡萨布兰卡最好的旅馆之一皇家艾美曼苏尔酒店,有几家外国公司想参观郊区的玫瑰农场和香水原料实验室并洽谈合作,他接到属下通知才因此匆匆结束在欧洲的行程赶回摩洛哥。那个独自搭机的亚洲女人正站在柜台前面,西蒙不自觉走上前去,鼻间传来熟悉暗香,一种特制非市售的女x香水。

    玫瑰爵士4

    他警觉地抬头扫视四周,眼前却只有那个女人,大厅里其它人都是男x。就在他接近那女人身後的时候,她却在这时离开柜台,那道香味也随著她飘走。

    「先生。您的客人已在餐厅等您。」男x柜台人员熟捻的朝西蒙点头。

    「刚刚那位女士?」西蒙眼神示意眼前饭店人员。

    「她是法国来的观光客,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可能是来散心的。她想到城外走走,因为朋友临时无法同行,在她出发到本地之前告戒她不可单独一人出门到郊区,她才来询问是否可请饭店司机带她游览或是有旅行团行程可以参加。」柜台人员知道西蒙无害,也未牵涉任何私人资料,便一五一十据实告知。

    「然後?」西蒙忍不住想多认识这个落单的神秘东方女子。

    「饭店司机都已有别的预约,我告诉她会帮忙注意旅行团的部份。」柜台人员训练有素的回答自己的老板。

    「如果她需要帮忙,你知道怎麽做。」西蒙修剪整齐短胡须围绕的唇间露出个微笑。

    「是,先生。」饭店人员朝他点点头。西蒙不是个喜欢摆架子的人,除了服侍他的司机与保镳和家里的仆人,他的员工一律称他先生。

    西蒙闻言微笑,前往餐厅迎接他的客人。

    柜台人员看著老板远去背影,老板大概没意识到流露出太多情绪,不过老板很久没表现出对女人感兴趣的样子,虽然又是个外国女人,但说不定会是件好事。

    西蒙坐在他向来固定使用可以看见整个餐厅室内垫高部份的角落大桌子,看著不远处独自用餐的女子。虽然他不讨厌她,但她y魂不散地一直出现在他身旁。

    「哈笙先生,您认为如何?」来自中国的商人用英文问著西蒙对香水半成品到中国加工案子的可行x。

    「抱歉,请您再说一遍。」西蒙将注意力转回眼前客人们,对客人们露出个迷人微笑。

    等西蒙结束晚餐送客人离开旅馆餐厅,那女子早一步随著香味消失无踪。

    「少爷。」站立桌旁前来接西蒙的彪形大汉以担心神情看著自己的主子,自从今午在机上看到个东方女人,少爷的心就像被勾走,那女人又出现在主子的旅馆产业上,让大汉不得不警觉起来。

    「亚辛,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知道我不能……」西蒙露出个无辜微笑。

    「请饶恕属下,我不是刻意想提醒您……请恕罪。」彪形大汉亚辛低头正要下跪,被西蒙拦下他。

    「起来吧。」西蒙知道亚辛身为他的保镳完全是为他安全著想,亚辛家里从祖父辈开始就是哈笙家安全人员,当年要不是亚辛不顾大家反对深入沙漠找到他,他恐怕早已和未婚妻一起魂归西天,「你先回去,我想独自在旅馆花园走走。」

    「是。」亚辛不敢再造次,也相信旅馆花园有站岗的警卫向来安全无虞。

    西蒙才刚踏进通往花园的走廊,越过巡逻中和他打招呼身著西装的警卫们,就见到那位东方女子站在花园看著某一种玫瑰花,一种名叫『雪花』的抗寒白玫瑰,也就是她身上那道暗香的基本原料。

    「你喜欢玫瑰花?」西蒙开口用标准巴黎口音法文询问。

    玫瑰闻声转身抬头看著西蒙步下灯火通明走廊阶梯,举步向她走来。

    「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玫瑰站在原地没有正面回答,说著法语的同时,眼睛看著西蒙双眼像是要看穿他。

    「你不害怕我的眼睛?」西蒙在她面前停下,刚好可闻到她身上淡淡香味,他知道眼前女子没和一般人一样被他不同颜色的双眼吓到。他的母亲有一双蓝眼,父亲则是一双黑色瞳孔,给了他三分之一的机会双眼瞳孔不同色彩。

    「就只不过是蓝色和黑色恰好在同一个人身上喽。」玫瑰稀松平常般说著,像是以前就看过西蒙那双异色眼睛般。

    「你独自一人来到这里?」西蒙无法忽略她的美丽。

    「是啊,来观光。」玫瑰转身往种植另一品种有著大型花瓣称作『香妃』玫瑰花的花台走去。

    「你的名字?」西蒙举步跟上前去。

    「晚安了,先生。」女子转过头朝西蒙露出侧脸,然後灵巧登上楼梯,消失在走廊上。

    西蒙被她的动作镇慑,他只认识一个女人会有类似的行动,告别时会转头露出侧脸而眼神不看著对方的脸,因为她不想太情绪化的道别,他死去的未婚妻裘莉丝。

    玫瑰爵士5

    「西蒙死去的未婚妻裘莉丝·艾珂来自法国南部普罗旺斯专门培育和提炼花j供各国香水公司使用调配香水的百年家族,其父是化妆品界知名化学专家。继承家业的裘莉丝对玫瑰花有著特殊喜爱,因此来到专门出产玫瑰花,法文也通用的摩洛哥才遇见西蒙。」海玉旒向夏雪说著,话刚落下电话声便响起。

    夏雪於是往店後走去,开始准备每天固定的关店程序,她往二楼走想去关灯。

    「如何?你见到那个男人了?」海玉旒在电话那头,白玫瑰早在抵达旅馆房间後便发现海玉旒已经在牛皮纸袋里的资料里告诉她,她要找的人就是西蒙·哈笙。在餐厅时是海玉旒得知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那用餐而要她刻意出现。

    玫瑰在花园遇见西蒙就只是出乎意料的偶遇,於是她落荒而逃。

    「是。」玫瑰走进阳台,看著城市的夜色,微冷的风吹起她拖地蓝绿色丝质睡衣裙摆。

    「你得想尽办法接近他,至於到底要做什麽嘛,下个阶段我会再跟你说。」海玉旒一口气说完,一副想挂电话的语气。

    「等等,那救我哥的事进行得如何?」玫瑰阻止海玉旒挂掉电话。

    「放心,只要你能接近西蒙,再取得他的信任,自会水到渠成。」

    虽然事关人命,海玉旒却还是能维持那个閒散态度。到底是大风大浪见多或是无情无义,只有她自己知道。

    「嗯。」玫瑰也只能答应,然後挂掉电话。头都洗一半了,现在不得不硬著头皮洗完。况且海玉旒虽然有时如发狂女巫般不可理喻,但她向来言出必行。

    海玉旒才刚挂掉电话回过神来,店门口就出现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人正要推开门,是萨勒曼·布拉齐兹,沙乌地阿拉伯亲王,敢情是来跟她要夏雪的。

    「夏雪,你先别下来。」海玉旒朝店後楼梯方向喊。

    西蒙才踏进旅馆餐厅,就看到昨夜在花园里不肯透露姓名来自巴黎的东方女人,大清早正坐在他惯常使用的桌子和他的中国客人用某种他不懂的语言有说有笑,但看她的表情铁定说得怪腔怪调,才会逗得他的客人笑呵呵。

    「哈笙先生,希望您不介意我们邀请这位美丽女子在你来之前与我们同坐用餐。」其中一位客人用英文朝西蒙说。

    「当然不介意。」西蒙拉开椅子坐下,脸上裂出个大微笑。

    「不打扰各位谈生意,稍後再见了。」玫瑰扯出个笑容用英文对所有人说,就起身消失在餐厅门口。

    西蒙送用完早餐的客人搭上旅馆门口小型巴士进行安排好的观光行程。那名稍微会说中文叫玫瑰的亚洲女人在他出现在餐厅不久就找结束娱乐他的客人藉口告退离去,这让他更加想接近她。玫瑰花农场近来越来越多的亚洲生意如果有她帮忙可能会容易许多,他完全不懂得任何亚洲文化和语言,而她法文和英文也说得很好,能够跟他和公司里的人沟通无碍。西蒙不知道玫瑰其实只懂得少许中文。

    「女士,依您昨天的要求,司机已经在等候您,随您差遣。」柜台人员拨电话到玫瑰房间通知她。

    「谢谢。」

    玫瑰挂上电话,换上宽松米色裤装和白色麻质上衣到大厅柜台前。

    「这位是司机亚辛,他今天会为您服务。」服务人员对玫瑰介绍,「亚辛今天有另位乘客也要和你一同四处走走,请您放心,那位将与您同行的先生您绝对可以信任他。」

    「好的,谢谢。」玫瑰明白观光热季临时要求柜台做观光安排已经很困难,这种豪华旅店不至於陷她入险境。但她还不明白海玉旒花大钱让她搭乘飞机头等舱又住如此昂贵的地方,到底要她以何交换营救哥哥的代价。

    「惨……」巴黎时间几近中午,海玉旒才拿著早报和当作早餐的外带拿铁咖啡及一个小纸袋装著的可颂面包走进店门。因为沙乌地阿拉伯亲王萨勒曼·布拉齐兹强行带走她的古董店长夏雪而开始暂时自己看店,不过她得很快找到个店员看店,她已经完成心理医师的训练和学位,在日内瓦医院的执业就快开始,得离开巴黎好一阵子。

    「来不及……这次我食言……会肥。」海玉旒在办公室放下手上所有的东西,最後在桌上放下手中袋子,才拉开椅子坐下,翻开折成一半的报纸叹气。

    玫瑰爵士6

    人算不如天算,她就算对任何情势再怎麽神机妙算或j准判断,海玉旒深知自己毕竟只是个凡人,无法控制外面发生的事。

    桌面是法国销售量最大的法文报纸 aujourd’hui en france今日法国,头条刊出一张炼油厂建筑物大火的照片,头条写著『来自日、法、英、美知名石油公司的人质在营救行动中伤亡』。海玉旒细看内容列出的伤亡名单,赫然出现一名法国公司派出拼音为姓白的男x死者。法国是世界上属一属二能源大国,除炼油之外,核能发电也是法国的强项。

    「趁事情还能控制,叫玫瑰回来帮我看店,算是补偿她辞职。虽然她是刻意来找我藉此让我送她到西蒙那儿,但现在人都死了,我总不能还叫她去偷东西作交换。」海玉旒自言自语,纤长手指从还背在身上的包包里挖出手机拨号。

    不是她狠心只想补偿白玫瑰一份工作而不管她失去兄长,但是这位『玫瑰』虽然外表是白玫瑰没错,但骨子里应该并不是真正失去哥哥的那位『白玫瑰』,恐怕只是遗憾没把人救回来,心里也不会太伤心的。

    「电话不通。」海玉旒不满地盯著手上电话,『玫瑰』和西蒙之间的发展很可能已经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她这下又要被安德鲁和圣殿骑士团兄弟会记上一笔捣乱之罪。「唉。」她无j打彩的端起咖啡喝下。

    「是你?」玫瑰随亚辛领著从柜台走到旅馆大门口停放的崭新豪华银色宾士轿车旁,看见西蒙早站在车旁。

    「哈笙先生、白女士,请两位上车开始今天的观光行程。」亚辛见状打开车门,亚辛不认同主子试图制止玫瑰离开摩洛哥,想将她收为己有,殊不知玫瑰的真正意图正好相反,她正想尽办法接近西蒙。

    「请叫我玫瑰吧。」玫瑰在坐进车子时对相貌与西蒙有著许多不同,是为摩洛哥少数民族柏柏尔人的亚辛说。一副她好似认识他,知悉他老是先生女士叫著,早已习惯的模样。

    「是。」亚辛也习惯x地接受指令。

    西蒙看他一眼,勉强自己接受让亚辛直称这神秘女子的名,按下那不知从何而来不甚舒服的感觉,才坐进车里。

    卡萨布兰卡巷道狭窄的市集里,摩洛哥曾是法国殖民地,人种和宗教颇多,算是最开放的西亚国家,西方观光客颇多,本地女人没有被强制规定要穿黑袍或是遮住脸及头发,完全任个人或宗教选择。玫瑰脚步快速走在前面身後跟著西蒙,依亚辛之前所言在巷子中左转又右转的穿梭,在一个转弯前,西蒙拉住她手肘,让她不得不转身面对她。

    「你做什麽?」玫瑰吃痛地皱眉,用英文对他说著。

    「你不喜欢见到我?」西蒙用身体将她围在墙边,累积的不满就快爆发。

    「你乱说什麽,我压g不认识你。还是你认为所有女人都该认得你?」玫瑰不敢相信这男人只见她几次面就对她发脾气。

    西蒙不满的叹气,他自知理亏,放开她的手就先往前走。玫瑰离开墙边跟在他身後,她故意让他无法问出她姓名,又让他从旁人口中得知她的名字,就是要钓他味口的。

    「你不是这里的人吗?为什麽会想来逛这里?」玫瑰在他身後小心跟著,深怕迷失在迷g般小巷落单。

    「我是,只是一直在旅行,偶尔出来逛逛,在出外时能常怀念心中家乡的景观。」西蒙缓下脚步让她跟在他身旁,转头看她一眼。

    玫瑰穿著平底鞋只及他的肩头,得抬头才看得见他脸上表情。

    「你呢?来这里观光?」西蒙在一个冰淇淋店前停下。

    店主认得西蒙,对他微笑并说出几句柏柏尔语,连忙从冰箱挖出一球白色冰淇淋递给他。

    「算是吧。」玫瑰表情暗下来,郁郁寡欢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

    西蒙掏出钱付帐,将纸盒和小汤匙塞到她手里,「骆驼n制成的,本地特产。」

    「你有心事?」西蒙继续移动脚步往一旁贩卖热阿拉伯咖啡的小贩走去,「坐。」他招呼玫瑰往墙边长凳坐下,付钱的同时和小贩热络以阿拉伯语谈话几句,才拿著小咖啡杯坐上长凳。他的长腿和西裤衬衫在寻常小巷中显得不寻常。但他的态度却很閒适,四周小商贩似乎也都认得他,像是他的出现平凡无奇般。

    「这里的人跟你很熟?」玫瑰盯著他瞧。

    玫瑰爵士7

    她怎麽都觉得他会在这种地方出现很奇特。他以前……他以前不是会到平民日常生活所在的地方的人。

    「嗯。」西蒙低头喝下黑咖啡,不想多做解释。

    「你不像是会常来这种地方的人。」玫瑰将汤匙里小块白色冰品放进嘴里,「好吃。」她随後挖起一大块冰品放到嘴里。

    西蒙因为她孩子气的行为微笑,依旧不想多做解释。

    「说吧,你在心烦些什麽?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话落下,他又举起咖啡杯喝下一口。

    「我哥哥为法国公司在阿尔及利亚的炼油厂工作。」玫瑰不安地用木头制小汤匙搅拌著手中纸盒。

    西蒙抬头看向眼前忙碌市集,没有看向玫瑰。他知道阿尔及利亚的炼油厂挟持事件有人员受困的国家联合起来营救人质,在时间拖越久伤亡可能更大以及舆论之压力下已在昨夜趁著起大风的深夜里强行攻坚解除危机,但有人质死亡。

    「你来是想营救他?」阿尔及利亚就在邻国,想必玫瑰还没看到今天的报纸和电视新闻报导。

    「你听说人质挟持事件?」玫瑰为了冷静,把一大口冰塞进嘴里才说,不过却带来轻微头痛让她皱眉。

    「嗯。」西蒙眼神依旧看向别处,他不知道如何告诉眼前认识不久的女人,她哥哥如果不是已经被救出来就是已经去世。而她人在不远的摩洛哥却没有收到任何讯息,恐怕她哥哥已凶多吉少,「我们走吧。」西蒙见她吃完手中的冰品便率先起身,再伸手拉起她,顺手接过她手上纸盒往旁边小贩放置的袋子里丢弃。

    後来两人又陆续经过香料店和面包店,西蒙都请贩子替她解释和介绍,并给她样品尝尝味道。看来他颇受欢迎。待走出七弯八拐的迷g巷弄末端,亚辛已站在车旁等候。

    「到老地方用餐。」西蒙对为两人开门的亚辛说道。

    整群男女舞者在眼前舞动,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全是摩洛哥传统美食。

    「你会说很多语言?」音乐声大到玫瑰几乎用喊的。她不知道他有语言天份。

    「在这里长大的人们大部份都会法文、柏柏尔文和阿拉伯文,有些跟我一样学过英文、希伯来文和西班牙文。」

    西蒙是圣殿骑士团兄弟会里少数j通语言的成员,不过论数量他还排在j通九种语言的某人後面。

    「你不必回去工作吗?招待你的客人之类的?」玫瑰好奇著,眼前男人昂贵布料的穿著打扮,怎麽看都不像无业游民的,更何况今早他的客人们说他现在是个生意人。也是,他此生再不管这个国家的政治了吧,发生那件事之後……

    「我有个运作良好的玫瑰花农场,缺我不会有差别。」西蒙看著玫瑰脸上细微表情变化。

    玫瑰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脸微微刷白。

    「刚好你名唤玫瑰,人如其名般豔丽。」不知是否感觉越矩,西蒙只抛下这句赞美话语就不再多说,欣赏起眼前舞蹈。不管玫瑰睁大眼看著他的怪异表情。

    『他这是表白吗?』玫瑰心想,到底是他太容易上钩还是他以为她很随便!?还是……他变得很随便?

    舞乐方休,西蒙看著撕下阿拉伯式大张饼皮一口没一口吃著的玫瑰,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有兴趣和我的客人同游农场赏花?」西蒙打著如意算盘,他的客人明天即将离开却还未提到下订事宜,今日如有玫瑰同行,这笔生意应该很容易做成。他也有多点时间认识她并发现她兄长行踪,这麽多年来,他以为他的感情随著未婚妻落到y间,没想到眼前这黑发黄皮肤的女子让他心笙摇动。

    玫瑰迟疑,「但是我哥哥……」

    「我会请人去查。你离我近些我也好随时告诉你最新消息并帮助你处理关於你哥哥的事。」西蒙在十分确定她的兄长罹难之前不打算告诉她。

    「真的?我真的可以加入你的客人吗?」玫瑰眼神一亮。

    「只要你愿意。」西蒙丢给她个无害笑容。

    「我要去。」玫瑰不住点头,身为香水调香师,她对原料的花朵有著特殊爱好。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现在过著怎麽样的生活。

    「那好,我去联络农场。」西蒙藉口走出充满音乐的摩洛哥传统样式餐室来到餐馆大厅,拉开门走进供手机通话的室内电话亭里。

    玫瑰爵士8

    「雷恩,嗯,是我。帮我个忙,替我查查阿尔及利亚的炼油厂被救出的人里面是否有替法国石油公司工作的亚洲人质。对,不论生死,但是我要知道百分之百确定生或死的名单。理由?只是帮个朋友。嗯,多谢。」西蒙挂掉手上电话,表情有些不解,不太确定雷恩何时开始会问大家查事情是要做什麽的。

    「少爷。」亚辛在另一个餐室用餐出来,看到西蒙开门走出通话亭,迎上前准备听候差遣。

    「下午改到农场。」西蒙原本要带玫瑰到郊区参观沙漠和古迹。

    「是。」亚辛走出门口备车去。没有半句多馀的话。以前发生那样惨绝人圜的事,亚辛相信主子今日已经和过去不同,也衷心希望玫瑰会带给主子不同的人生,不再为过去的事责怪自己。

    车子缓缓驶进一座农场,玫瑰原本悲伤的双眼看向窗外转而发亮起来,西蒙拥有的玫瑰农场占地广大,有温室也有室外种植区,育种实验室和香j提炼室更是不可或缺的金母,替各国客户提供玫瑰花育种和各名牌香水原料的贩售,有时也对外开放参观。

    「感觉好似酒庄。」玫瑰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现代化一尘不染的实验室。

    「只可惜不能喝。」西蒙大喜,「你喜欢玫瑰花吗?」

    「当然,它在我的名字里面。」玫瑰盯著参观路线的玻璃另一头看著香j提炼。

    「你住在法国?」西蒙装作无意的提起。

    「巴黎。我从来没有住过亚洲,如果你想问这个。」玫瑰开始移动脚步,两人落後在西蒙客人後面不少,都看不见前方人们和导览人员拐到哪个弯去了。

    「原来如此。」西蒙往前走,带路领著她跟上小团体。

    『叮、叮。』西蒙掏出西服x前手机,上面是雷恩传来的简讯,说明有几名亚洲人死亡,但只有一个是替法国石油公司工作,姓白,雷恩另注明此人名字正确拼音还在查询。

    西蒙看著玫瑰在前方不远处和他的客人认真听著导览解说玫瑰变色的育种方法。今早亚辛唤她白女士,一样姓白。

    他低头回了雷恩简讯,要他确认此人姓白即可。

    「今天谢谢你。」晚餐後西蒙的客人又去欣赏本地歌舞。玫瑰则在旅店房门前对送她回房的西蒙道谢。

    「我很乐意为美女服务。」西蒙说完看到地板上半塞进房里空运而来的今日法国报,头版是一个火烧银色圆型和有高大排烟管建筑的图片。他还来不及阻止她,她已先一步捡起挡住门缝无法开门的地上报纸。

    他看著她急著翻开报纸完全忘记他的存在般。

    「他死了。」玫瑰手上报纸滑落在地。

    她机械式的用房卡开门进房,完全忽略因为担心而捡起报纸跟著进入房间的西蒙。

    西蒙把报纸整份塞进垃圾筒,不愿意她再看见上面的字。玫瑰的神情在他看来比较像是哀悼情人而非兄长,西蒙甩甩头,他告诉自己别投s自己情人死去的状况到别人身上。玫瑰一阵喃喃自语後跌坐在床上,西蒙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玫瑰将头靠在他朝她伸出的手臂上,闭起眼,什麽都不再多说。

    西蒙懂得她只是需要人陪伴,他经历过失去所爱的痛,知道多说什麽都不对,默默等待她入睡,为她拉好被子才离开准备返家。

    「住在c栋的白玫瑰女士如果需要什麽请尽所能帮她。」西蒙经过柜台不忘交待。

    「是。」柜台人员立刻在房间住客电脑系统记下。

    隔天玫瑰整天没有步出房间或要求柜台为她做些什麽安排。

    「好,我接受。」玫瑰对电话那头海玉旒说。

    西蒙听亚辛说没有接到旅馆通知他按照排定行程前去接玫瑰出门,在晚间工作结束终於按耐不住前往旅馆敲她房间门。

    「有人敲门,再见。」玫瑰迅速收起手机。

    她拉拉身上睡衣,拿起一旁丝质罩衫套上,将腰间同布料腰带打个蝴蝶结,才走到门前探看门上猫眼,瞧瞧门外的人。

    见是西蒙,她拉下门上安全鍊,打开门让他进来。

    「你整天都在睡?」西蒙看她身上衣物和头发凌乱下了结论。他还以为她躲起来是哭个整天。

    「嗯。」

    「你一定饿了,愿意和我一起用餐吗?」西蒙邀请她。

    「好。」玫瑰勉强自己打起j神点点头,「你可以到楼下大厅等我吗?让我梳洗更衣再去找你。」玫瑰转身进入浴室前回过身来。

    玫瑰爵士9

    西蒙给她个安抚温和微笑并点点头开门离去。

    玫瑰注意到他打开几个扣子的衬衫,隐约露出颈下皮肤有个长刀疤般白色突起痕迹延伸到衬衫x前衣物覆住的部份。她微微皱眉,他……到底发生过什麽事她不知道的?她愣愣站著直到意识到时间才匆忙转身进入浴室。

    她身著牛仔裤和简单的白衬衫,黑发束在脑後,身影在西蒙面前走动著。她没有料到西蒙带她到他住的地方吃饭,她在广大客厅里东西看看。这有著大庭院的单层大房子外表看似古迹,里面却是崭新设施,不过还是充满西亚和摩洛哥的风味,颜色和摆饰都充满奇特风情。

    「厨子煮的食物你还习惯吗?」西蒙领著她继续参观房子。

    「嗯,很好吃。」玫瑰对吃要求不多,但他的厨子的确能做出正统法国菜。两人正越过房子里一道门廊再推开一道门进入个走廊,走廊旁是个小庭院,另一旁有著白纱窗帘的室内亮著温暖黄色灯光,庭院种著绿草,还有个摩洛哥式镶著蓝色和绿色及手绘对称图案的瓷砖小池子砌成星星状,中央有个从中间水泥造型成盘状从中出水的喷泉。

    走到底,西蒙拉开门,里面是个独立套房式隔成一房一厅一卫浴的区域,西蒙在沙发上坐下,继续任玫瑰在室内游荡。只要她可以忘却忧伤他不介意让她探索他的家。

    梳妆台上放著个小巧水晶香水瓶,玫瑰细长手指滑过瓶身,然後拿起银制梳柄装金色须须的梳子。旁边还有一本金色笔记本和同色钢笔。

    「这些是我未婚妻留下的遗物。」他不希望她以为他很花心,家里有女人留宿。他完全不能……实际上也无法花心。

    「所以这是你的房间。」玫瑰肯定的语气里不但没有带著惊吓表情,还仔细看起桌上物品,还不时拿起来端详。

    「你还爱她吗?」她忍不住问他。

    「想念一个死去的人算是还爱著吗?」西蒙盯著那瓶还有半瓶的特制香水,瓶里y体和玫瑰身上的香味几乎没有差别。

    玫瑰没有回答,只将梳妆台上旧式唱盘机上的唱针放到黑胶唱片轨迹,著名的法国香颂 vie en rose(玫瑰人生)自百合花状铜喇叭传出。

    「这是?」玫瑰拿起播放针停止音乐,她被一旁c在高高长长的水晶花瓶里一朵她从来没看过的奇特花色玫瑰。

    「随著季节转变,『爱与和平』(love ≈ap; peace) 的颜色会出现不同变化,从黄色到粉红色再转橘红色,是相当奇特的品种。」

    「我怎麽没在市场上见过这种玫瑰花?」玫瑰在香水公司工作,什麽奇特品种都看过也闻过。

    「这是不久之前,我在未婚妻死後建立的玫瑰农场开始成功赚钱时,育种实验室第一个培育出的品种,算是纪念她,还没考虑在市场上大量推广销售。」

    玫瑰闻言沉默不语许久,西蒙也没再多说,两人就这样默默在房里站著,最後她投进他怀里开始哭泣。哭到累了在他怀中睡著。

    西蒙怜惜地抚抚她的发丝,以为她是为哥哥去世而哭泣,「对不起,我不该提到死亡的。」他轻声说道。

    接下来几天,西蒙请人在巴黎帮忙和石油公司共同处理玫瑰兄长的後事,让她在旅馆预约日期结束後住进家里。虽然同床共枕但他每天都让她在他怀中睡去,没有做出越矩的举动。他告诉自己她需要陪伴和安慰,而他也是。

    在巴黎那边通知後事处理几近完成要两人动身前往巴黎参加丧礼那天,原本受邀住进大宅的玫瑰从西蒙的大房子里无声无息消失,丧礼上玫瑰也没有现身。而海玉旒巴黎古董店里开始出现一位金发肤白的女店员独自看店,别人没有注意还以为跟之前曾在店里打工的法国女孩是同一个人。

    得知玫瑰将死去未婚妻裘莉丝的遗物一起带走,西蒙没有显示出过多情绪反应,但这让曾看著他身心都从死里活过来的亚辛更加难过。

    「少爷。」亚辛把装水的杯子从托盘放到桌上。少爷不去查玫瑰的去向,只顾忙著工作,他做属下的也不敢造次私自去查。

    「别那个表情。我很好。」西蒙抬头看著眼前跟山一样站在他眼前的忠心守卫。

    「是。」亚辛转身离开书房,不敢再打扰少主。

    关门声传来,西蒙放下手中工作坐在办公椅中兀自沉思。

    玫瑰爵士10

    四年後 罗马尼亚 川西凡尼亚 私人农庄

    「我们在奥地利盖欧洲最大妓院已经动工,明年会开幕。」某个十三氏族看上去大约18岁、黑发、黑眸的身著皮制连身裤黑色劲装的年轻女子对著使用萨勒曼前妻身体的雪洛儿·瑞默尔报告著。

    「很好。确定这寻欢旅店确切地点保密直到完工开幕前,我不想招议多惹麻烦节外生枝。」雪洛儿点起一支细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

    十三氏族计画建造一家名为寻欢旅店,可容纳千人的欧洲最大妓院,周围将建造高耸围篱,确保隐私,同时具传统饭店功能,有餐厅、健身房和美容设施等,也会提供交换伴侣、群交和接触色情片明星等x服务。

    「后,您怎麽突然吸起烟来。我记得你没这个习惯。」黑发女子脸色白得吓人,唇却红得如血,脸上没有什麽表情,指甲上蔻丹也是红得吓人。

    「习惯都会变的。不要对在香港的路西法多说,你可以下去了。」雪洛儿无所谓的摊开双手,双腿在及地雪纺纱长裙下交叠,更何况她连身体都不同了。

    「海玉旒那放出消息,说阿拉伯王储的女人夏雪要见您。」黑发女说话时脸上肌r动也不动,双眼无神。

    「知道了。」雪洛儿又吸口烟,接著嘴里吐出白烟来。

    「您想要怎麽处理?」黑发女还是那平板声调。

    「她想见我,我就去见她。」雪洛儿站起身推开贝仑堡的窗户,站著面对窗外吸烟不再说话。以她身为十三氏族的快速移动能力,不消多久她就能站在沙国王储那女人的面前。但上次帮她得到长生,那这次是否该直接杀了她,免得见一个爱一个的路西法继续色咪咪的虎视眈耽。还是她该解开路西法对那阿拉伯王储下的记忆封印,让他去碍路西法的路,那似乎还会更有趣一些。雪洛儿唇边露出个只有嘴唇一边扬起的微笑,转身拿起桌上红酒杯,喝下里面浓纯黏稠的深红色y体,然後伸手用手背抹抹唇边,在薄唇上留下一抹鲜红色痕迹。

    黑发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神情冰冷转身离去。

    「雪洛儿应该是打算解除沙国王储萨勒曼·布拉齐兹对前几世记忆的封印,让路西法和萨勒曼去争夺夏雪。」在往瑞士急驶的特快火车卧铺里玫瑰卸下脸上和手上厚重白色粉底,对著桌上放著的手机说著。

    「知道了,不过雪洛儿算错啦,色鬼路西法已经换对象。她要的效果不会出来。」海玉旒那嘲讽声音经由手机扩音传来。

    「无论如何,都别再叫我假装吸血鬼或是假装年轻小女生。拜托。」玫瑰没兴趣知道细节,要不是她把柄在海玉旒手上,海玉旒几年来也对她不错,又千拜托万拜托,她才不会答应做这种鸟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快回巴黎帮我看店。」海玉旒依旧那个无关痛痒的语气。

    「已经在路上了啦!你这个一次忙也让我帮太久了吧。」玫瑰开始用去光水卸起鲜红色指甲油,一旁摆著她日常使用的金色假发。十三氏族以为她是要报复海玉旒没救成其兄而投其阵下,让她在海玉旒身旁监视,不过这次之後海玉旒会放出她假扮的双面谍被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发现而被补,让她退出这个假扮任务。

    「你真不想见西蒙?」海玉旒突然问她。

    「你在寇克斯堡里见到他吗?突然提这个做什麽。」玫瑰停下手上动作,硬是按下心里波动,假装平静。

    「是呀,而且觉得他很可怜。」海玉旒说完还叹口气。

    「发生什麽事吗?」玫瑰小心问道,她想如果人真有前世今生海玉旒前生必是只狡滑狐狸j,会试图发掘周遭人们心里真正感觉。而她不是外表冷静善於伪装内心的夏雪,不论她如何伪装总是被海玉旒揭穿。

    「你还要继续瞒他吗?」海玉旒有意无意问著。玫瑰愿意去假扮十三氏族g本就是想帮西蒙也有一份的圣殿骑士团兄弟会。

    「我还没时间想到这件事。」玫瑰随口回答,「等等。可能来查票。」急促敲门声不断传来让她不得不起身察看。

    「玫瑰?玫瑰?」海玉旒听到一片静默自知不妙。她一时太大意匆忙间让玫瑰假扮他人,导致最後玫瑰得深入险境到十三氏族的巢x,现在她得亲自出面收拾这个局面,要不然西蒙恐怕会不顾安德鲁和她的病情而把她拆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