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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轻易挑起的情欲

      神之欲 作者:泡沫梨

    向来温柔端方的女子此刻一脸戒备,微显不忿地瞪著对方。她对眼前男人的企图是有所觉的,却终归无法明白,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事实上,凤幽夜面前这位沈静优雅的男人,一双深幽的凤眸淡淡瞄著她绯红的小脸,目光却若有似无已经飞到了,她随著呼吸而上下起伏不定的x口……

    某个糜豔的画面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令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蓦然一窒──

    真看不出来,这个瘦小得仿佛一捏就碎的女人,内里还有那麽媚人的一副身子,还能承受了他一夜的索需……

    一闪而过的欲念和探求,在宁徽玉温文的脸庞上掠过了一丝难以复现的火花。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很快便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不说话?真没想到我这靖宇堂……”他移开了打量的目光,转身回到他的床榻,再漫不经心地斜靠回床头,姿态优雅,语调平和,“还有这麽一个胆大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

    这下子,尊贵的中州公主苍白的小脸儿,变得一阵青,又一阵红。

    如果她真是陪嫁的婢女“晴儿”,被他收房的话,那就真是名副其实的“通房丫头”(注:)了。可事实上晴儿怎可能与他有半点干系?如果他指的只是一般陪房的侍婢……看来,她是真被当成一名婢女了呀,还是一个他连名字都叫不上,就可以肆意戏耍玩弄的下等女子,一个让他可以随意开口说“脱衣服”的轻贱女子……

    就算撇开被误解的尴尬,要说心下没起酸涩之意也是假的。

    女人都讲求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男子则三妻四妾,侍婢无数……她虽是传统的女子,从没有想过要反对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婚後“夫君”的冷淡,也令她从没有余地去想──如果自己嫁的丈夫也是那样“风流”,她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直到昨夜,她才知道了他有心上人,还心疼他为情所苦;可笑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他房里竟还有陪房的婢女,且肯定不止一个两个……

    一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文优雅的男人,褪下了斯文的外衣,对其它女子也有那如昨夜那般如兽的疯狂索求……凤幽夜觉得心口闷痛起来。

    她却只能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常。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份,她也不能干涉他的房中之事,更何况是她这样形同弃妇,站在眼前都不被丈夫所识的女子,更没有立场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况且她本已决定要离开了不是麽?关於这个男人的一切,包括“房事”,都不会与她有任何干系了……

    这女子真是标准的“良家妇女”的范本呐……这是此刻宁徽玉对他这个小“妻子”的评价。

    余光瞥见那小女人一副隐忍的模样,看她清瘦的小脸上不断神色变幻,x子向来淡漠的赤宁城主竟不觉感到有趣。

    中州人虽是赤宁城的“死敌”,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公主举手投足端庄娴雅,秀丽婉约,很难令人不起好感。身子虽然瘦弱,却有股深刻的令人无法漠视的气息,深埋在她的骨子里。衣著虽然异常朴素,一头倾泻的青丝更不像是已为人妇的女子该有的打扮,但她的气质实在跟“婢女”相差得太远──

    如若她真以为,他是将她当成了某个寻常侍婢,那也真是,实在太不了解男人了。

    男人,天生有著狩猎的本能。即便是如他这般无心冷情的男人,也很难摆脱这种“恶劣”的天x。而他这个之前从不曾谋面的小妻子,身上却恰恰有种最吸引男人的特质。

    明明是那麽干净的一张脸,不算很美,却比任何浓妆豔抹的妖豔女子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看那清丽小脸浮现羞窘的模样会是如何动人。更甚者,兴许只要是男人,都会幻想将她这般气质清雅的高贵公主剥光了,肆意压在身下蹂躏,听她求饶,会是何种销魂滋味……

    光是这麽想著,他的下身竟又起了反应。

    而且,远比没见到她之前,要更加的强烈。裤子被底下的欲物撑起了鼓鼓一块,要不是长袍广袖遮著,肯定已经非常明显。

    浓黑的睫毛低垂下来,宁徽玉缓缓阖上了眼眸。

    眼前这个女子,随随便便就能勾起他的欲望……不,她甚至什麽都没有做。他就已经在心里将她意y了无数遍了。

    就算是他太久没碰过女人,也不该啊……

    真是,诡异的生理现象。

    “……公子?”

    见男人闭上了眼眸靠在床头假寐,忽然视她如空气,凤幽夜嗫嚅了许久,才叫出这麽两个字来。惊疑询问的目光,投向那无论摆出任何姿态都优雅无边的男人。

    他真是无论任何时候,都那麽淡定从容……而她的心,却总是七上八下,反复无定,如被搅乱的春水,晕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著那样的他,心下虽依然忐忑,她的腰杆却不禁挺得更直。

    只见男人复又掀起眼睫,投给她淡淡一瞥;嫣红的唇紧抿著,掀动开来的时候,就冷淡的一句话──

    “不想做的话就下去吧。”

    如此,凤幽夜再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她转身走了出去。

    她所受的羞辱已经足够,不用再多一次自取其辱。

    宁徽玉依旧安静躺著,闭著眼。

    眼前一片黑暗里出现了光影。某些光点渐渐聚焦,变得清晰浮现,竟又是昨夜自己“醒後乱x”的那些y靡又香豔的画面。

    他默默将那些愈来愈多涌出来的、愈见生动的画面,从无数破碎的片段,连成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将她当成了离儿啊──在那个独属於充满了离儿的记忆的密室里,忽然见到一个女子,就把人家当做自己发泄的替代品……

    这事他做的真是糊涂了。

    就算是他名义上的妻,他从未将她列入可以“吃”的行列。事实上,他禁欲已有七八年光景了,不想y差阳错竟破了“戒”。那女子倒是倔强得很,被他那样对待,她也没大哭大闹。不说她还是个身娇r贵的公主,换了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欢喜这样的遭遇吧……

    想起今晨醒来时身边空荡的床榻,他不禁去想象这小女人是如何从他身边逃离的。一定异常匆忙吧?匆忙到,丢失了珍贵的东西也没有自知。

    将挂绳绕在纤长指尖,轻轻摇晃著一枚忽然出现在他手里的玉石,男人又是淡然开口,声音却传入了那已然走出正堂门口的女子耳中,立时止住了女子的脚步。

    “这石头定是没用了,就扔进湖心,伴著那群锦鲤吧。”

    注:旧时常指同女主人一同嫁到男方家的陪嫁丫头,被男方收入房中,也依然算是女方的人。也指陪房的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