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1-15

      兽耳 作者:小狒狒

    ☆、第十一章 驱逐

    &65279;  没有什麽特别的夜晚,夜幕落下,夜晚的露水渐渐沁入皮肤,带来季节转换的凉意,哄睡诺曼之後,柯尔想到萨拉的道别,不觉有些惆怅,於是蹲坐在自家门口不远的树下,想透透气。

    其他人都已进入睡眠,四周一片漆黑寂静,只有柯尔还醒著。

    今夜无月,天空仅有不停烁闪的繁星,柯尔呆呆地仰望天空,不知不觉过了很久,当他回过神,突地发觉有个黑夜不断向这边缓缓移动,柯尔连忙警觉起来,直直站起忙要转身进屋,可是那道黑影却猛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啊──!”吓得柯尔反sx的大叫起来。

    对方则一把捂住柯尔的嘴巴,随後脱力直直地跪坐在地上,仿佛隐忍著极大的痛苦,断断续续地开口:“不要喊……带我……回去。”

    是泰森?!

    柯尔震惊,这是他才发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湿湿的,而後一股浓浓的血味传入鼻中。

    “泰森?你怎麽了?”因为天太黑,柯尔g本看不到发生了什麽,於是连忙扶著奄奄一息的泰森往家里去。

    一进门,泰森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艾力叔叔,伊扎克叔叔,泰森好像受伤了!”柯尔破开嗓子大喊,然後点燃灯火,而当他接著火光看到泰森的模样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

    昏迷的泰森全身都是被细小牙齿撕咬开的伤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都是血的痕迹,向上一看,那颗不停流血的左眼眶里,眼球……已经没有了。

    见到这种场面,艾力直接昏了过去,而柯尔呆愣一瞬立马恢复过来,对同样焦虑得满头大汗的伊扎克说:“伊扎克叔叔,麻烦你去找波多卡过来,这边就交给我跟诺曼照看。”

    波多卡不仅是裁缝,也是村子里的药师。

    “好的。”伊扎克立即点头,闪身出门。

    随即转头,对站在身後的诺曼说,“诺曼,帮我去屋子後面的河里打点水过来。”

    “没问题。”诺曼点头,说著就跑了出去。

    柯尔则一面照看著昏迷的艾力,一面从厨房里找到用於调味的太阳草的粉末,这种粉末味道辛辣,一般被当做调味料食用,却也有轻微的止血消肿的效果,应急的时候是最好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泰森止血。

    他身上的伤口太多了,细小又不规则,就像被昆虫咬了一样,可能把泰森咬成这样的虫子一定不简单,尤其看某些伤口的撕裂程度,可见那些虫子的凶猛程度。

    泰森因为失血过多所以脸色苍白,昏迷了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

    柯尔极不忍心望著泰森血r模糊的左眼眼眶,用诺曼打回来的水替他做了初步的清洗处理,等他做完这些,伊扎克便带著波多卡和族长过来了。

    波多卡走进,仔细查看泰森脸色後,骤然脸色一变,只听他小声对族长说道:“是血腥蜂没错。”

    血腥蜂?

    柯尔震惊地登大眼睛。

    难道是……上次的血腥蜂?

    柯尔跟诺曼面面相觑,见识过血腥蜂厉害的两人脸色都不是太好,後来波多卡给泰森处理伤口的时候,让大家在外面等,艾力边哭边往里看,伊扎克则不停安慰著自己的伴侣,而柯尔则紧紧拥著诺曼,沈默不语。

    不久,波多卡跟族长走了出来,面带惋惜地对艾力他们说:“泰森被血腥蜂吸了不少血,勉强撑回来已经是极限,还好你们处理的及时,否则後果不堪设想,我已经给他的伤口做了包扎,但是……”波多卡叹了口气,“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意志了。”

    就是说,泰森还没有脱离危险。

    艾力掩面而泣,伊扎克则强忍著情绪,低声对波多卡说:“今天麻烦你了。”

    “你们好好照看泰森,我会让守卫兽人加强巡逻的。”族长也对艾力他们稍加安慰,随後回头看了看柯尔和诺曼这边,一声不吭地走了。

    那道目光,复杂而凌厉。

    等到夜晚平息,一家人回到屋子,疲惫却无法入眠,全部守在身受重伤的泰森身边。

    望著命悬一线的泰森,柯尔不觉抓紧了诺曼的手,而诺曼发觉後,也稍稍握紧了柯尔,整个身体蹭了过去,觉察到的柯尔转过头,刚好碰上诺曼安慰的目光,心中缓和不少。

    然後他诺曼的脑袋,苦涩地笑了笑,身子却在颤抖。

    碰到这种事,谁能开心得起来?

    死亡近在咫尺,鲜血淋漓的场面总让他想起那时候的情况,不过所幸泰森还能活著。

    “泰森会没事的吧?”柯尔像是在自言自语。

    望了望柯尔,诺曼点头说道:“柯尔放心吧,泰森没那麽容易死,他一定能撑下来的。”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x口确实安心许多。

    第二天,泰森被血腥蜂攻击的事情在整个村子里传开了,村落不仅增强了守卫,而且也不再允许雌x到部落边缘走动,说是为了安全。

    不能摘果了,所以柯尔决定去田里准备翻翻土。

    可是,当他来到自己的土地,却发现土地被人弄得一团糟,所有发芽的种子都被人为踩死了。

    四周张望都找不到始作俑者,柯尔望著这些可怜的种子,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

    又被欺负了。

    无奈地笑笑,不愿多想,柯尔惋惜地拾掇著自己的土地,费了好半天才重新整理好,当他累得重新站起来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竟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柯尔抬头一看,是附近土地的雌x们,他们正以鄙夷而嘲笑的目光望著自己,其中一个抱著木桶的雌x掩嘴笑道:“哎呀呀,没拿稳呢。”

    别的雌x回答道:“还好没有洒到人呢。”

    “是啊,我们快走吧,不然每次路过这里都觉得很臭呢。”洒水的雌x捂著鼻子。

    “为什麽?”

    “因为这里的主人土地弄臭了呗!”那名雌x故意夸张地大声说道,随後其余雌x便跟著笑了出来。

    然後,他们纷纷白了柯尔一眼便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对这种事情本该司空见惯,可明明之前他们已经很收敛,为什麽今天变本加厉了呢?

    带著湿衣服不好干活,柯尔打算回家换一换,可是刚走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在脚前的绳子绊倒,见柯尔倒地,几名调皮的小兽人开始明目张胆向他扔石头,边扔还边喊道:“怪物快滚出村子!”

    伸手抵挡石子准备逃掉的柯尔突然撞到一个雌x,那个雌x立即嫌恶地推开柯尔,大声骂道:“不要碰我!你这倒霉的怪物!要是害我被血腥蜂咬就糟糕了!”

    血腥蜂……?什麽意思?

    柯尔不解。

    正在这时,柯尔一不留神,被石子砸到额头,瞬间流血。

    那些小兽人依旧在继续叫嚷道:“倒霉怪物,快滚出村子!”

    旁边路过的人,也没有一人想要帮助自己的样子,反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柯尔知道如此,捂著伤口想爬起来离开,却突然又被那名雌x狠狠揪住耳朵,疼得他尖叫出声,然後又一次被猛地推到地上,而後那名雌x踢了柯尔一脚,凶恶地瞪著眼珠子说:“你为什麽还不滚出这个村子?你害得艾力一家受到那麽多伤害,先是诺曼,然後是泰森,哼,我全都听说了,是你破坏了血腥蜂的巢x,结果害得大家提心吊胆的,那种记仇血腥蜂是来找你报复的吧?所以你快离开这个村子吧,否则大家都要被你害死!”

    柯尔捂著肚子,沈默不语,仍打算起来离去。

    那名雌x看见柯尔这幅模样,火气更大,直接揪住柯尔的耳朵,而旁边的路人看见,非但不阻止,反而统统过来围观,甚至有人上前一起拉扯柯尔,他们的脸上露出的有兴奋,也有解气,更有著深深的厌恶。

    柯尔拼命挣扎,他只想逃开这些人,回到家里,所以他一语不发。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麽,都是没有用的,这些人讨厌自己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厌恶,竟然这麽深。

    “你们不许欺负柯尔!”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的怒吼声。

    所有人的目光顺著吼声过去,原来是气得耳朵竖起的诺曼,他一把过来推开那些欺负柯尔的人,挡在他跟前,而当他发现柯尔流血,眼珠立即变得赤红,满目凶光,尖牙毕露,好似下一刻就要扑过去咬断对方喉咙一般。

    被诺曼的气势吓到,那名雌x退後几步,然而望见四周那麽多人,壮了胆子,於是稳了稳情绪,指著被诺曼挡在身後的柯尔,挑眉说道:“是那个怪物引来了血腥蜂,连族长都这麽说,你为什麽要保护他?他可是会害了大家的!”

    诺曼暴怒地狂吼回去:“柯尔是为了保护我才惹来了血腥蜂,所以我要保护柯尔,谁都不许欺负他!”

    诺曼!

    柯尔望著眼前这个小小的背影,震惊又感动,鼻头微微有些酸,想不到这种情况下诺曼居然还会保护自己。

    “小子,你口气很大啊,平常就已经很不爽你了,你以为自己很厉害麽?我们就看你能保护他到什麽时候!”围观的兽人看不惯诺曼维护柯尔的模样,忽的一下上来跟诺曼扭打起来,不是一人,是许多兽人!

    眼看年幼的诺曼不敌那群兽人的围攻被揍得鼻青脸肿,柯尔心疼不已,连忙扑过去一把抱住小小的诺曼,自己则承受著那些兽人的拳头。

    正打在兴头上的兽人们g本不打算收手,重重的拳头直直落在柯尔的背上。

    看客们露出好笑的表情。

    诺曼见状,连忙叫道:“柯尔,你做什麽!”

    柯尔将诺曼护得更紧,虽然很疼,但还是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柯尔说道:“没关系……再痛的……我都经历过……诺曼保护我,我也想保护诺曼,所以这不算什麽……”

    “柯尔……!”

    诺曼眼眶微微泛红,他又气又恼,为什麽自己力量不够强大,为什麽不能保护柯尔,反而让柯尔保护自己……!

    “住手!”被骚乱引来的艾力见状连忙大叫一声,发狂似的冲到当中护著自己的两个孩子,紧紧拥在怀里。

    兽人们这才终於停了手,稍稍退後。

    “为什麽要这麽袒护这个怪物,艾力,你明明知道是这个怪物害了泰森,为什麽不把他赶出村子?”那名雌x再次叫嚣。

    “柯尔什麽都没做!”

    “可是他之前不是毁了血腥蜂的巢x麽?那种记仇的生物,如果不是来找他报仇,你家泰森又怎麽会受这麽严重的伤!”

    “血腥蜂……”艾力微微睁大眼珠,嘴唇颤抖地问,“你怎麽知道的?”

    “哼,大家都知道。”那名雌x不屑地说。

    “不可能!”艾力突然低头小声说,“我明明谁都没说……”

    那名雌x见状,更来劲了:“艾力,都怪你收留了这个怪物,如果你还想留在这个村子里的话,就把他赶出去吧!”

    周围传来赞同的声音。

    然而艾力听到这句话,却是猛地抬头,冷冷瞪著那名雌x,发狠似的怒道,“我留不留下来由不得你说,反倒是你,利迪亚,你跟别人当众殴打我的两个孩子,究竟是想做什麽?”

    “这是族长的意思。”那个雌x冷瞥著眼,盯著艾力冷笑道。

    艾力眉头更加深,他咬牙狠道:“不可能,族长不可能会这麽做。”

    “是我的意思。”突然,族长的声音出现在人群之後,大家闻声,立即给族长让出一条道路,令艾力惊讶的,跟组族长一起走上前来的人,竟然是一脸冷漠伊扎克。

    艾力两眼都直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伊扎克,是你……”

    伊扎克幽幽别开目光,没有否认。

    族长环顾一周,对大家说道:“昨天我去查看泰森伤势的时候,伊扎克跟我说到之前柯尔跟诺曼在林子里遇到血腥蜂的事,是柯尔破坏了血腥蜂的巢x,那些凶恶的血腥蜂才追来这边,伤害了我们优秀的兽人,为了村子里不再有受害者出现……”说到这,族长垂下头,冷冷直视著柯尔,而後冷漠地说,“柯尔,请你离开我们的村子。”&65279;

    ☆、第十二章 艾力的遗言

    &65279;  “柯尔,请你离开我们的村子。”族长,包括所有人的眼里,都是这个意思。

    显而易见,迫不及待的,驱逐。

    柯尔x口在滴血。

    本想好好过这辈子,却没想到会比之前更加艰难呢。

    不,也许命运是早就注定好的,无论怎样更改,怎样准备,自己的逃避只会让命运给予自己更加严厉的惩罚,甚至连以往忍辱偷生的“平凡”都吝啬得收回,柯尔咬著干裂的嘴唇,舌尖碰到丝丝血味,他想要是之前选择跟萨拉走了,是不是就不会碰到眼前这种状况?也不会让艾力那麽为难。

    虽然,能被艾力和诺曼这样护著,他开心得想哭,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这样自私,想到这儿,柯尔沈了沈心情,刚想开口,却被身边的诺曼早一步夺过了话,诺曼紧抓著柯尔的手说道:“如果柯尔走的话,我也要走!”

    目光是决然的,毫不犹豫的。

    柯尔惊讶,而讶然之後,却是淡淡的无奈,以及淡淡的感动,他能感受到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带来的力量,尽管他的主人说的是如此任x的话。然而令他更震惊的,却是艾力竟然默默抱起了柯尔跟诺曼,一声不吭越过人群,越过族长的身边走去。

    伊扎克伸手拦住自己的伴侣,眼睛斜视,问道:“你要去哪里。”

    默默地,艾力抬起头,目光如死水一般望著伊扎克,他说:“离开这个村子。”

    闻言,伊扎克连忙用力扯住艾力的手腕,望见艾力眼里的决意,眉头皱的更深,伊扎克怒道:“你就这麽喜欢这个怪物吗,为了他居然想要离开这里?”

    艾力则抽开自己的手臂,冷冷瞥著伊扎克,麻木地冷笑道:“呵呵,没想到这麽多年,你心里一直当柯尔是怪物,伊扎克,你真会撒谎啊。”

    面对艾力冷漠的指责,伊扎克无言以对。

    “放手。”冷笑几声,艾力喝道,然而伊扎克依旧无动於衷,艾力不想纠缠下去,於是猛地甩开伊扎克的桎梏,抱著两个孩子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艾力!”

    正想追上艾力,族长却拦住了伊扎克,他对伊扎克说:“艾力去的方向是你们的家,他是不会离开村子的,还是让他独自想想吧。”

    “说的也是,会有雌x有这个胆量带著两个孩子进入危机四伏的丛林里生存吗?况且还要承受被血腥蜂追杀的危险。”那名叫利迪亚的雌x摇头说,“不过艾力也对那个怪物爱护得过头了吧,伊扎克,你回去得好好说说他。”

    “我会的。”伊扎克说。

    其实伊扎克也觉得艾力是不会走的。

    然而,他想错了。

    艾力g本没有回家,他顺著那条路直接进入村子後面的丛林,默默走了一段路之後,他见离村子比较远了,於是找了处地方小心翼翼帮柯尔上药,之後从脖子上摘下一直带著的兽骨项链戴在柯尔脖子上,抱歉的了柯尔的脑袋,疼惜地说:“柯尔,很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但我保证,以後再也没能能欺负你。”

    “我也是!”诺曼跳出来拉著柯尔的手说。

    柯尔望著脖子上那串兽骨项链,再抬头看看艾力,低头说道:“艾力叔叔,对不起。”

    “为什麽这麽说?”艾力问。

    沈默片刻,柯尔说:“我知道艾力叔叔对我好,可是我不希望艾力叔叔为了我离开村子……”

    冷笑一声,艾力咬牙回道:“那种村子,g本没必要停留,就算回去,也是一群欺软怕硬心存偏见的坏蛋!”这时,艾力转过头,抓住柯尔的手说,“而且我答应过你母父要照顾你,说过的话,就一定要算话。”

    听到艾力如此坚决的声音,柯尔也不知道怎麽回应,他的心情很复杂,觉得对不起艾力,却又因为艾力愿意为他抛弃村子而庆幸,就算知道以後日子不会好过,但起码还有人在身边关心自己。

    当然,还有小小的诺曼。

    这麽想著,柯尔想起之前萨拉的话,於是抬起头,问艾力:“艾力叔叔,我的母父……是个什麽样的人?”

    被柯尔的话愣了一愣,但很快恢复,渐渐的,艾力眉宇间出现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情,久久的,艾力吐了一口气,闭上眼,幽幽的,终於开口说道:“你的母父……跟你一样哦。”

    “跟我一样?”柯尔眨眨眼。

    淡淡笑了笑,艾力突然把手放在柯尔脑袋上,轻轻揉了揉那对耳朵,声音轻柔地说道:“阿多玛头上也有这对耳朵呢。”

    阿多玛?自己母父的名字麽?

    柯尔认真地望著艾力,而艾力则苦涩地收回手,陷入了回忆。

    “记得当初,因为顽皮走失在丛林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又冷又饿又害怕,是阿多玛发现哭泣不止的我,而刚见到他的我,认为长著两只兽耳的他是怪物,於是恶语相向还打了他,可是他却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领著我到他的住处,分给我食物,把地方让我给休息……”

    艾力的目光中闪躲著点点泪光。

    “我在他那儿住了一段时间,发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然後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他……”艾力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说,“喜欢上雌x什麽的真的很讽刺,但是我没有违背自己的心,跟他说了我的感情,他首先是傻傻看著我,然後告诉我,他也喜欢我,而且他说愿意为了我变成兽人。”

    诶?

    柯尔与诺曼被这个消息震住了。

    突然想起萨拉说的“兽耳族”,那个可以变成兽人的雌x种族。

    原来……是真的吗?

    艾力的话还在继续:“起初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後来他告诉我他的族人在成年之後,会有一次机会可以选择做雌x还是兽人,不过他必须回到家乡才能变成兽人,所以他让我等他三年,他说三年之後一定会回来找我。”

    艾力的手抓得很紧,指甲都陷入r里。

    “可是,我等了三年,他没有出现……五年,八年……我以为他忘记了这个约定,所以心灰意冷跟别人结成伴侣,并且有了孩子……”说到这儿,艾力眼瞳里尽是悲伤,“後来又一次,我跟别人一起去摘果子,被兽群袭击,当时怀著诺曼的我g本跑不快,眼看就要被野兽咬了脖子,没想到,他出现了,救下了我们,自己却被野兽咬伤……那时候的他还是雌x的模样,他并没有变成兽人,我很生气,我觉得他在骗我,多年来的怨恨让我见死不救,让我就这样丢下受伤的他不管……”

    痛苦而悔恨的泪水打湿了艾力的眼睛,时间不能消磨悲痛,只能将其隐藏得更深,当某天突然想起,才发现那些痛苦脆弱得不堪一击,一触即发。

    “是我害死了阿多玛!”艾力掩面而泣,柯尔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轻轻靠在艾力身边,然後被艾力抱住,“当我回头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然而临死前他竟哭著跟我说抱歉,他说他从来都没有忘记约定,只是身不由己,然後他恳求我照看他的孩子……而这时我才发现,他身後居然一直背著一个孩子,跟他一样长著兽耳的孩子。”

    艾力扭头看著柯尔,面带泪光地说:“而那个孩子就是你,柯尔。”

    面对艾力疼惜的目光,柯尔呆呆的,竟不知该说什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自己真的是“兽耳族”。

    停了停,艾力双目含泪地说:“柯尔,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叫我一声母父,好吗?”

    柯尔睁大眼,抬起头。

    “哼,怪不得我说你这麽在乎这怪物,艾力,你说我骗你,难道你这麽多年不是在骗我麽?”y森森的声音传来,伊扎克冷著眉毛从树荫後走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盯著这边,望向柯尔的视线充满杀意。

    “伊扎克。”觉察到危险,艾力站起身子,护住身後的孩子们。

    伊扎克冷哼道:“本来我只想把你跟诺曼带回去就算了,不过现在我知道了真相,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小怪物,断了你的念想!”

    “你要是伤害柯尔,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艾力竭力大吼。

    伊扎克目光中的怒意更盛,他狂怒而冷静地说:“艾力,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伴侣,难道你真的想为了那个怪物跟我作对?啊,是啊,你喜欢那个小怪物的母父,大怪物?哼,真是恶心!”

    紧紧盯著伊扎克的一举一动,艾力突然扯住柯尔跟诺曼拔腿就跑。

    “想跑?!”伊扎克飞快的追了过来。

    艾力尽量带著两个孩子朝树木茂密的林子里跑,可是伊扎克追得跟紧,很快的,三人被追到悬崖边上。

    高耸的悬崖下一片漆黑,深不见底,附近也没有继续可以逃匿的地方,望见这般,三个人既紧张又无措,眼看伊扎克追了过来,诺曼突然大吼一声,回头扑向自己的父亲,咬住伊扎克手臂死死不放,但是弱小的他g本不敌,直接被暴怒的伊扎克甩在岩石上,痛得直在地上抽搐。

    见状,柯尔急忙回头,却不料刚好被怒气冲冲的伊扎克抓住脖子,摁在地上,艾力怎麽肯依,疯似的捶打著伊扎克,但伊扎克丝毫没收到伤害,反而手指越掐越紧。

    由於窒息,柯尔眼前出现一片白,鼻子和喉咙里已满是锈味。

    意识越来越稀薄,我要死了吗?

    柯尔不禁想。

    著急地艾力急中生智,猛地抽出伊扎克腰间的兽刀,狠狠扎进了伊扎克的背部,而伊扎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雌x居然会想杀了自己,狂怒的他将失去意识的柯尔狠狠一甩,反手掐住了艾力。

    “你想杀了我吗,艾力?”冷酷而嗜血的笑容,狂暴的兽人眼里充满血丝,“为了那种恶心的东西,你居然想杀死我?”

    “放开母父!”诺曼看见艾力被抓,忍著疼又冲过来攻击伊扎克。

    “碍事的小子!”伊扎克再次一甩,诺曼落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随後伊扎克转过头,冲已经被他掐的面色青紫的艾力说,“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跟你一样喜欢怪物,你放心,等我杀了你,我会把他们一起杀了……然後告诉别人你们是被野兽咬死的,这样你满意了吗?哈哈哈哈哈……”

    伊扎克已经疯了!

    诺曼强忍著疼痛再次爬起,他望著面色如纸昏迷不醒的柯尔还有几乎被掐死的母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想办法,今天都会被父亲杀死……突然,诺曼看见那把仍扎在伊扎克腹部的兽刀。

    诺曼毫不迟疑冲了过去,拔出那把兽刀,趁著伊扎克回头之际,狠狠把刀子c进他的喉咙!

    顿时,鲜血四溅!

    伊扎克瞪著两只眼睛狠狠望著诺曼,不一会儿便脱力倒地,脖子不停向外冒著鲜血,而终於获得自由的艾力捂著自己的喉咙,趴在地上不停咳嗽,喘著chu气。

    “母父!”诺曼跑过去,而艾力则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让诺曼去看看柯尔。

    “柯尔……咳咳……怎麽样了?”

    “只是昏迷而已。”诺曼回答。

    松了一口气,艾力望著地上的伊扎克,转而对两人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然而正在艾力要起身的时候,本该倒地死亡的伊扎克却突然又站了起来,他的脖子上还扎著那把刀,鲜血喷涌,脸上满是鲜血,宛如魔鬼一般的景象,只见他突地一把揪住艾力,艾力随即反抗,两人拉扯之间竟不慎一起翻滚到悬崖边!

    诺曼当下抓住艾力的手,拼命往上扯,吃力地咬著牙说:“撑著点母父,我一定拉你上来!”

    可是对於一个幼年的兽人,他g本无法支撑得住两个人的重量,稍不注意很可能也会被伊扎克一起拽了下去。

    艾力怎麽会不知道?

    伊扎克是铁了心让自己陪他一起死,早已死死咬住他的手臂,让他无法挣扎,为了不拖累诺曼,於是艾力松开自己的手,冲诺曼大吼道:“放手!”

    “不要!”依旧死死抓住,诺曼十分固执。

    “你想陪我们一起死吗?!”艾力气愤地大喊,“你要是死了,留柯尔一个人在森林里怎麽办?”

    “……可是!”眼看手指越来越松,诺曼急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不许任x!你这臭小子!”艾力不由发怒,可眼眶却忍不住流出了泪水,不受控制,一滴一滴落下,如同不停下坠的自己的身体一样,他知道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骂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於是认真的嘱咐道,“好好对柯尔,知道吗?我知道你喜欢他,记住,诺曼,既然你喜欢他,就要好好保护他,一刻都不能离开,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要站在他那边,相信他,支持他,等待他,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告诉他你爱他……就像,我爱你一样,诺曼。”

    说完这句话,已经无法抓住的手赫然松开,艾力仰起头,最後含泪爱怜地望著诺曼一眼,就被伊扎克拖进那个无底深渊去了。

    “母父!”

    诺曼趴在悬崖边上朝著那个黑乎乎的深渊大声哭喊,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自己的哭声,也只有自己的哭声。&65279;

    ☆、第十三章 十年

    &65279;  与此同时,在村子里,昏迷了一夜的泰森终於苏醒过来。

    一醒来,左眼伤口带来的剧痛就令他几乎晕厥,所幸波多卡在一旁照料著。泰森全身冒著冷汗,身体却持续发热,是发烧的症状,伤口的疼痛使他不停地想抓眼睛,却被波多卡阻止,波多卡说:“冷静一些,已经帮你换好药了,如果不想伤口溃烂就咬牙忍忍。”

    模模糊糊听到波多卡的声音,泰森强忍著难受,放下手用力抓床沿,借此来分离注意力。

    尖锐的指甲在木质的床沿挠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泰森有多疼。

    不久,疼痛稍稍缓解,泰森隐约注意到,周围除了波多卡之外,就没有别人,他想到在森林里跟那个雌x的恶战,自己g本不敌那个长著兽耳的雌x,不仅被逼到绝路,还被活生生挖掉了一颗眼珠,最後他没办法只有逃跑,等他好不容易逃离血腥蜂的追击,拼了命走回来,结果在家门口碰到了柯尔,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终於松懈下来。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只知道在摇摇欲坠之时,是嗅到柯尔的气味才回到家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安心的味道。

    从来没试过惦记什麽,可是在他昏倒前,他很清楚自己想著柯尔。

    十分信任的想著。

    可是醒来这麽会儿却没有闻到柯尔的气味,甚至连家里的其他人的气味都很淡。

    “波多卡,现在是白天吗。”泰森紧闭眼睛,咬著牙问。

    波多卡惊讶地看著泰森,然後扭头看了看屋外已经完全黑下的夜色,然後摇头说道:“不,现在是夜晚。”

    夜晚?

    泰森心中一顿,不由继续问:“母父跟柯尔他们不在家?”

    听闻今早上闹剧的波多卡叹息一声,摇摇头。

    借由细微的亮光,泰森望见波多卡心事重重的脸色,敏感的他於是挣扎著扭过头,忍著疼问道:“发生了什麽事麽?”

    面对泰森的目光,波多卡也不好说什麽,沈了沈眉,犹豫了很久。

    “波多卡,我家人去哪里了?”泰森睁大唯一剩下的右眼,似乎要挣扎著起来。

    波多卡连忙重新按住他,没办法,只得幽幽开口说:“是……因为血腥蜂。”

    “血腥蜂?”泰森j神紧张起来,“难道他们也被血腥蜂……”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泰森。”波多卡小心翼翼扶下泰森,偏过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下头,幽幽叹口气,将今天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知道你被血腥蜂攻击的事,族长跟我一起过来你家,後来得知之前柯尔曾经破坏过血腥蜂的巢x,所以族长认为是柯尔引来的血腥蜂,於是发动村子里的人要把柯尔赶出去……”

    “什麽?!”泰森不由大叫,表情愤怒。

    “泰森?”无法理解泰森的愤怒,波多卡以为泰森是讨厌柯尔的,毕竟被害的这麽惨,不是麽?

    然而泰森却握紧拳头,正在发烧他的只得有气无力地开口说道:“那些血腥蜂是有人饲养的,我那天在林子里碰到了血腥蜂的饲主,跟他打了起来才受伤的,并不关柯尔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波多卡不禁瞪大双眼。

    这麽说,他们岂不是误会柯尔了吗?不仅仅是误会,他们还用那麽过分的方式赶他离开……

    其实波多卡对脑袋长著兽耳的柯尔并没有特别讨厌的感觉,望见别人欺负柯尔他绝不会落井下石,但是,也从没伸出过援手。

    其实像他这种人才最过分吧。

    然後,波多卡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泰森,包括柯尔被欺负,以及艾力带著柯尔跟诺曼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的事情,一想到这些事不过是场闹剧,又想起村子里人那般心x狭隘的表情,波多卡自嘲地摇摇脑袋,随後抬起头,对上泰森的眼瞳,泰森十分愤怒。

    “所以柯尔跟母父他们还在森林里?”泰森的语气越来越冷。

    森林里最凶猛的野兽都是夜晚出没,天这麽黑,他怎麽能安得下心来!

    “我要去找他们。”泰森勉强自己起身。

    波多卡立即阻止:“不行,你还在发烧,现在你这样子g本连门都出不了,而且伊扎克已经去找他们了,应该会没事的。”

    虽然这麽说,可是伊扎克已经出去一整天了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过现在先安稳下泰森再说。

    泰森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波多卡说的只是安慰话,就算是最优秀的兽人,面对夜幕之下危机四伏的森林自己仍需万分小心,更何况还有雌x的存在?可惜自己的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想要做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祈祷他们能找到一处安全的庇护所,明天都能安全回来。

    就这麽挨到天亮,紧张的心情却一刻都没有放松,因为直到黄昏时分,他们都没回来。

    父亲,母父,弟弟,还有柯尔,没有一个人回来。

    “族长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波多卡再一次安慰道。

    泰森沈默著。

    当夜幕再次降临,再也坐不住的泰森趁著波多卡回去拿药的时候,打著踉跄走出门外,循著家人的气味一瘸一拐走进了森林。而发现泰森不见的波多卡,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族长,顺便召集了村子里强壮的成年兽人一起去进入林子,带回泰森。

    其实,下午去找人的时候,波多卡他们已经追到那个悬崖,他们也觉察到,伊扎克跟艾力的气息到那里就没有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发生了什麽,却没人想现在就告诉泰森。

    剩下的人也曾在附近找了找失去踪迹的诺曼跟柯尔,可惜他们两个的气味很淡,在广阔无垠的丛林中,他们两的气味很快就被其他动物的气味掩盖,g本无迹可寻。

    这是没人愿意看到的结果。

    然而,却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後果。

    找到泰森的时候,泰森正蹲在那个悬崖边上,愣愣发著呆,寒冷的晚风吹得每个人的心头都凉凉的,许久,波多卡走上前,而此时泰森亦幽幽地开了口,他问:“柯尔跟诺曼呢?”

    脚步止住,波多卡咬咬牙,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没找到。”

    沈默而刺骨的晚风灌满了四周,弥漫在所有人心头,风声掠过树木,渐渐远去,复又重来,吹得脸颊麻木,j神懵懂,最後只听得到耳畔边宛如死寂一般的沙沙声,如此冰冷。

    实在看不下去的波多卡上前握住泰森的肩膀,半蹲下身,轻声说道:“泰森,回去吧。”

    良久,传来心如死灰的声音:“啊。”

    起身回去的时候,泰森又一次回头望了望那个地方,沈默不语。

    明明知道凶多吉少,却还偏偏存著希望,然後统统成了失望。

    强劲而猛烈的风刮走了什麽,心里空荡荡的,什麽都没留下,从没想过,就连痛苦也能变得如此平静。

    平静得,像是快要发狂。

    然而,却只能任由它逐渐沈默下去,成为心底一抹无法消弥的悔恨。

    如此一晃十年,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这天,有对过路的兽人夫妇不幸被尖齿兽追赶而迷失在了丛林的正中心,他们发现转来转去都在原地打转,面对茂密幽森的丛林,雌x不由害怕起来,仰头对他的兽人说:“西蒙,我们不会被困在这里吧?”

    兽人一边寻找著出路,一边安慰自己的雌x道:“放心贝格,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然而又转了老半天还是没能出去,兽人也是满头大汗起来。

    这里地形太过复杂,而且四周都是凶猛野兽的味道,他想走尽量避开野兽的气味的路,可是前方不是断崖就是危险的深谷裂缝,最重要的,是走了这麽大半天都没发现水源,要知道有水源,就说明可以顺著水找到村落。

    今天真是特别倒霉。

    名叫西蒙的兽人抓紧了自己伴侣的手,满头大汗。

    他这麽紧张自己伴侣除了担心他的安危,还有就是,他的伴侣怀孕了。

    他不想继续带著怀孕的伴侣继续旅行,所以他向别的旅人打听了附近村子的下落,而去到那个村子,必须得穿过这个森林。

    他的伴侣贝格紧紧依附在他身後,显得十分紧张,也十分焦虑。

    远远在树上看到这一幕的年轻雌x知道如果不给他们稍稍指路,估计他们这一天都会在这里转圈子,於是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缓步靠近二人。

    意识到有人接近,那名叫西蒙的兽人立刻警觉起来,而当他回过头,发现靠近他们的竟然是一名雌x的时候,他不禁吓了一跳。

    眼前的年轻雌x身材要比一般的雌x高大,长得很好看,一双清澈的墨绿色的眼珠子正定定地看著他们,西蒙发现,那名雌x脑袋上带著一顶厚厚的帽子,这个季节有点诡异却没有违和感。

    只见那名雌x毫无顾忌笑著对二人说:“这里是很容易迷路的,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到河边。”

    随後他转身迈步离开。

    西蒙有些不著头脑,而被温柔的如春风般的笑容俘获的贝格却连想也没想就拉著自家兽人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跟著那名雌x,西蒙发现那名雌x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於是便问:“请问……你是住在这附近村子的人吗?”

    雌x听闻,回过头,轻轻摇了摇头:“不。”

    “那你住在哪里呢?”贝格问。

    雌x微微一笑,说道:“住在这里。”

    “诶?”贝格好奇地发出疑问,没有雌x能单独住在森林里,可是看那个雌x的表情又不像在说谎。

    走了好一会儿,迷路的两人闻到了河流的气味,不由振奋起来。

    “西蒙,是河!”贝格惊喜地大喊。

    兽人也点点头,绕了一天的路,现在终於稍稍放松了下来。

    那名雌x站在前方不远的树荫下,指著不远处说:“再往前面一些就是河,你们沿著河水向下,就能找到村落。”

    贝格露出感激的眼神,他连向那名雌x道谢,然後跟著自家兽人往河边走去,然而等他到河边再回头的时候,他发现那名雌x居然不见了!

    “西蒙!他不见了!”贝格抓著西蒙担心的说。

    摇摇头,一路上沈默的西蒙终於开了口:“应该是被他家兽人带回去了吧。”

    “嗯?什麽兽人?”贝格不解,他没看到什麽兽人啊。

    “那个兽人一直跟著我们,只是没现身罢了,应该是那个雌x的兽人,他的气息很强大,也很危险的样子。”西蒙心有余悸地说。

    跟在那名雌x身後的时候,西蒙就直觉的感觉到那道凌厉的目光,因为对方比自己强大太多了,他不敢轻举妄动,不仅如此,他还发觉,那是个独占欲很强的兽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雌x或者自己对那名雌x图谋不轨,恐怕自己会死得很惨。

    想起那道目光,西蒙的背脊还是会发寒。

    不过幸好平安来到河边,只要沿著河流走下去就能发现村落,於是他连忙带著贝格匆匆上路。&65279;

    ☆、第十四章 爱意

    &65279;  被紧紧横抱在怀里的雌x一脸无奈地看著面色不好的兽人。

    那张脸虽然比小时候深刻英俊许多,个子也高大不少,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充满著明显的不爽颜色,雌x知道,要是不好好安抚这家夥的话,这只臭脾气的兽人今晚肯定又要闹别扭了。

    於是他不得不解释道:“我是看他们迷路,所以才去帮忙的。”

    兽人喷喷鼻子,表示不理会,手臂伸得更紧,抱著雌x往他们居住的山洞走,然後很快的,他们回到那个位於森林中央一处隐蔽瀑布後的山洞,兽人把雌x往里头柔软的干草垫子上一放,自己就转身坐在门口,闷声不吭。

    见兽人不说话,雌x叹了口气,主动靠了过去,从背後轻轻抱住兽人,安抚孩子似的轻声说道:“是是是,我错了,以後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诺曼?”

    高大的兽人听到雌x的话,抖了抖毛茸茸的耳朵,回头看看雌x,然後又转过头,撇了撇嘴巴,低低地说道:“我没有生气,柯尔太不小心,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伤害你……”

    “放心啦,我带著帽子,他们不知道的。”雌x揉揉兽人的脑袋,语气温柔。

    “柯尔就会说,要是被伤了怎麽办?”轻哼一声,兽人突然转过身,把脑袋埋进雌xx口。

    好笑的看著在自己怀里蹭的诺曼,柯尔却没推开,这麽多年,他已经习惯被诺曼这麽撒娇了。

    他也知道诺曼是在担心他。

    “谢谢你,诺曼。”柯尔说。

    而诺曼则把脑袋埋得更深,撒娇似的蹭了又蹭。

    仔细数数,他们俩在这儿,已经有十年了。

    还记得那年艾力为了救两人死去,醒来得知此事的柯尔抱著瑟瑟发抖的诺曼哭了一晚上,本来他不愿再拖累诺曼,让诺曼回村子里去,可诺曼却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劲摇头。

    “我要跟柯尔在一起!”他撅嘴嚷道。

    无奈的柯尔不管怎麽劝阻,倔强的诺曼就是不肯离开。

    怎麽办呢?

    身处危机四伏的丛林,自己都不一定能保证自己安全,更何况带著比自己小的诺曼。

    柯尔十分为难。

    不过也正是如此,柯尔不得不想方设法生存,用尽全力寻找食物。

    然而开始那段时间很困难,刚进入林子里的两个人g本找不到什麽食物,除了那些生涩的野果,至多也只能抓到一些虫子,但是诺曼是不吃虫子的,就算吃进去也全部吐了出来,柯尔看著只能干著急。

    後来没多久,诺曼就病了。

    已经失去艾力这个亲人,柯尔无法眼睁睁看著诺曼也离开自己。

    於是柯尔下定决心去抓猎物。

    雌x去捕猎,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可是在当时的情况,如果柯尔不去捕猎,诺曼可能就会死。

    柯尔很明白这点。

    已经记不清自己抓住的是什麽,柯尔只记得自己为了抓住那头力气极大的猎物被拖著从碎石堆上滑下来,弄得满手是血,不过好在猎物慌不择路跑进死胡同,柯尔趁机一鼓作气用石头把猎物砸死,拖回家给诺曼煮了r吃。

    那一天,终於吃下东西的诺曼哭得很厉害。

    很快的,诺曼慢慢好了起来,再没过多久,诺曼就开始独自去捕猎了。

    每天的收获有多有少,不过两个孩子每天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在食物充沛的季节他们过的还不错,可是到了冬天,日子就没那麽好过了。

    为了能生存下去,他们拼命的收集食物。

    食物的短缺加上寒冷的天气,随时都有可能剥夺他们的生命。

    庆幸的是,柯尔的灵魂并不像他外表一样只有八、九岁,他会做衣服,他用平常收集到的动物皮毛给诺曼做了一双保暖的鞋子,林子里有很多可用的苔藓和绒草也能当做保暖用,当然了,晚上他都会跟诺曼抱在一起,因为这样很暖和。

    因地制宜,适应环境,就是活下去的原则。

    另一个原因,大概是因为有相互依靠的缘故,两个孩子虽然过得十分艰难,却成功在林子里生存下来,他们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过著危险又平和的日子,尽管不能算平顺,但就现在来说,起码现在已经不愁温饱。

    已经十年了啊……

    这十年,自己变了很多,诺曼也是。

    低头爱怜地望著那只当初还会跟自己哭啼的小兽人,如今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臂膀也变得坚实牢靠。

    这一次诺曼没有夭折,还长得这麽健壮,不得不说,这真是幸运的事。

    而这个被自己一点点看到大的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一个可靠的兽人了呢。

    只不过,爱撒娇这点一直没变。

    柯尔温柔地看著诺曼,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脑袋,稍稍推开黏腻的诺曼说:“我做饭去了。”

    显然,对於被推开,诺曼还是不乐意,脸立即鼓鼓的,表示不高兴。

    可是不乐意也没办法,总不能一直抱著吧?

    结果,柯尔生火做饭的时候,诺曼还是可劲儿凑了过来,不过只是乖乖挤在柯尔身边,他谈了谈脑袋,嗅嗅柯尔正在烤的r,好奇地问:“味道怪怪的,不过还不错,是加了什麽吗?”

    柯尔点点头,说:“是今天偶然在毛皮鼠窝里找到的果子,它们给小鼠喂这个吃的,应该不是什麽坏东西。”

    “你做什麽都好吃。”诺曼揉揉鼻子,咧嘴一笑。

    傻乎乎的。

    柯尔微笑著,把烤好的r小心翼翼分成两份,诺曼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吃光了,等两人吃完晚饭,天色也差不多全暗了下来,柯尔守著那堆火,把它烧旺了一些,然後就摘下帽子,躺在附近由绒草与毛皮铺成的床上,不一会儿,诺曼也挤了过来。

    诺曼轻轻把柯尔往怀里带,由於没有野兽敢来袭击他,所以柯尔在自己的怀里十分安全,当然,除了保护,诺曼还很享受这种独占柯尔的感觉。

    琥珀色的眼珠子盯住柯尔脑袋上的耳朵,然後诺曼竟忍不住上去舔了舔,柯尔瞬间敏感地抖了抖身子,抬头望著傻愣愣望著自己的诺曼,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真是喜欢这对耳朵呢。”

    “我喜欢,柯尔的一切我都喜欢啊。”诺曼毫不否认。

    柯尔的所有都是他的,包括这对耳朵,尽管别人觉得这不正常,可在诺曼眼里,这对耳朵g本就是可爱得不得了嘛!

    而且柯尔越来越好看了呢……

    现在诺曼每次看到柯尔都觉得心痒痒,好几次想吃干抹净可是又害怕吓到柯尔,所以诺曼一直忍著什麽都没做。

    不过,快到极限了。

    虽然他早就把柯尔当成自己的雌x,可每天就这麽光看著吃不到,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柯尔……

    望著已经睡著的人,诺曼满怀爱意地又舔了舔他的脸颊,轻轻地依偎过去,闻到柯尔的气味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西蒙跟贝格此时也找到了村子。

    听说有兽人跟雌x想要加入村子,村里面的人都很高兴,不过由於他们来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只有村子里几个比较年长的长老迎接了他们,当然,还有年轻的族长。

    西蒙首先把自己跟贝格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後说贝格已经怀孕,所以以後想要在这里定居。

    长老讨论了会儿,都没什麽意见。

    “不过……”年轻的族长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沈而寒冷。

    西蒙有些紧张,竖起身子,别人还好,可是他一见到眼前这个面色冷凝,好像冷血动物一样的独眼族长就心里发毛,尤其是被他冷冽的目光突地扫视到身上的时候,就像……被今天那个兽人盯著的感觉一样。

    一天之内被这样看了两次,西蒙暗暗叫苦。

    停了会儿,族长继续缓声说道:“你说你们从东面来,可是从东面来要穿过那片森林,一般两三天的路程,你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这里。”

    面对族长的疑惑,西蒙立即说明道:“我们的确在林子里迷路了很久,可是中途突然有名雌x出现,指引我们找到河流,我跟贝格才能顺利找到这儿的。”

    “雌x?”族长忽然抬起头,声音微微有些提高。

    长老们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那样危险的森林里居然会有雌x。

    “是真的,”西蒙解释道,“原来我们也觉得很奇怪,可是那名雌x说他就住在森林里,後来还被他的兽人接走了的样子。”

    闻言,族长沈默片刻,突然抬起头,问:“那个雌x的脑袋上,有没有兽耳。”

    诶?

    西蒙被问得一头雾水。

    这世上有长著兽耳的雌x吗?

    他木然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族长随即沈下目光,不知为何,西蒙觉得这名年轻的族长似乎有些失望的情绪。

    然後,西蒙他们就被暂时安排住进了波多卡的家。

    不过他是个憋不住心事的人,再跟波多卡回去的时候,他问了波多卡。

    “许多年前,族长的家人在那个森林里走失了,到现在都找不到,所以每当有外人路过林子的时候,族长都会问问。”波多卡幽幽叹了口气说。

    “那族长问的兽耳雌x是……?”

    “这我不大清楚,”波多卡隐忍著苦涩笑了笑,“应该是族长喜欢的人吧……”

    喜欢的人?兽耳雌x?

    真是奇怪的族长。

    西蒙无奈耸耸肩,没再问下去,这时他们已经来到波多卡的家,向波多卡道谢後,他就护著贝格休息去了。

    而与此同时,黑漆漆的夜色里,那个一直y沈著脸的兽人却还未休息,他慢慢的走回自己原来的家,那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门口长满了杂草,乍一看去十分荒凉。

    已经,很久没回来这里了呢。

    他低下头,眼睛盯著面前那扇门,回忆起从前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不知为什麽,脑子里却总想到从小就喜欢跟在自己身後的柯尔,无论怎样撇开他,总是不依不饶跟上来,真是令人烦恼。

    然而,那麽讨厌的他,明明那麽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如今却令自己最为挂念。

    也许是那一抹澄明的眼神,令自己心动了吧?

    可是又能怎样,已经回不去了。

    泰森有些痛苦地闭上眼,转过身,离开原来的家。

    森林里的雌x啊。

    泰森默默地想著,可惜没有兽耳,而且似乎有兽人保护著……估计是旅人什麽的,这世界,远离村落生活在森林里的伴侣也不算少,不过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期盼的。

    期盼柯尔还能活在世上,然而泰森也明白这是多麽不切实际的想法。

    已经十年了,这期间无论他如何进入林子寻找都一无所获,他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过,找不到尸体,是不是说明他还活著呢?

    呵呵,就算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能算作希望的话,又有什麽不好呢?

    泰森有些自嘲地想著。

    可是……如果还活著,如果他还活著,自己,真的很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作家的话:&65279;

    ☆、第十五章 遗失的帽子

    &65279;  不久之後,雨季开始了。

    泛滥的洪水不断冲刷著河床底部,湍急的河水中,从上游漂浮下许多被摧毁的油树,这种树的树干充满油脂,就算打湿受潮都能快速引燃火种,所以这种木头对部落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资源。

    当然,对柯尔他们来说也是。

    由於常年居住在潮湿的丛林,他必须尽可能多的采集这些生火材料,既可以取暖和烤熟食物,又能威吓野兽保护山洞,所以每年雨季,柯尔都会到河流上游处采集被冲下来的油树木。

    首先用早就安装好的拦阻机关拦下那些顺流而下的木头,柯尔对此得心应手,不过柯尔不贪心,一颗树干就能足够他们一年的需求,更多的,他会在采集好之後松开机关,让那些油树木能继续顺流下去。

    村子里的人也需要这些木头,柯尔知道。

    不过,进入湍急的河流取回木头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急速的流水很可能会在你稍不注意的时候就将你卷入河中,对此,柯尔想到了一个聪明的办法,那就是在旱季的时候,稍稍改变河道,使得河水稍微向岸边倾斜流过,这就使得他比较容易抓得住那些木头。

    时机是最重要的。

    然而,正当柯尔专心致志盯著木头之时,却没发现背後出现了两只土狼。

    饥饿的土狼是机会主义者,遇到独自一人的雌x,它们自然不会放过这顿美餐,於是悄悄潜伏等待时机,而等柯尔准备下手抓木头的时候,其中一只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柯尔飞扑过去。

    身体稍稍一躲,柯尔躲开了土狼的利齿,而那只土狼只咬到柯尔的帽子,就整个落入激流被河水冲走。

    被冲走了一只,还剩一只。

    柯尔转过身,笑著掏出身上藏著的骨刀,转而目光死死盯著身後那只土狼。

    土狼微微匍匐下身体,等待出击,它伸出爪子,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柯尔不管那麽多,多年来在林子里练就的敏锐观察力令他早就发现那两只土狼,对他来说,相比起大型野兽,土狼是很好的猎物,不仅比较容易捉住,且它们的r可以吃,毛皮能做衣服,骨头还能做成锥子。

    本来想引它们更靠近了再一起抓回去,可惜有一只竟被河水卷走了,剩下的这一只一定要抓住!

    猎人成了猎物,猎物成了猎人,不过一念之间。

    丛林中本来就没有什麽恒定的定律,只要赢了,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反之,输了,就只有死。

    柯尔可不打算冒险跟土狼纠缠,土狼是出了名的好战,而且专门喜爱攻击敌人脆弱的腹部,所以柯尔打算先下手,掏出骨刀就冲了过去,毫不犹豫的迎面冲向土狼。

    土狼犹豫了一会儿,见柯尔笔直地冲过来,它退後几步,气势顿时弱了下来,然後转身想逃,结果还没来得及跑几步,就被柯尔猛冲过来摁在地上,土狼自然拼命反抗,柯尔没有迟疑,迅速用骨刀扎进土狼的脑袋,割断它的脊椎,土狼瞬间毙命。

    收回骨刀,确认土狼完全死透之後,柯尔转身从河里捞出油木,揣著土狼的尸体就往家里走。

    尽管失去了帽子,不过能抓住一头土狼还是值得的。

    柯尔松了口气,心情十分好。

    此时下游,村子里的雌x也纷纷在河边收集油木。

    下游的水流不是很急,但也不能太靠近边上,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的雌x知道什麽地方能迅速取得油木,所以很快就捞了上来,不过对前不久才刚刚进入村子的贝格来说,这真让他为难了,半天都抓不住一g木头。

    眼看四周的人都有了收获,自己啥都没有,贝格这下更卯足了j神,他想,自己一定不能空手而归。

    正想著,上游又飘来了几g油木。

    贝格跃跃欲试,可还是没看准时机,扑了个空。

    旁边的雌x见到这儿,好心地对贝格说:“你怀著孕,行动不方便,我分你一切油木吧。”

    贝格却摇摇头,婉拒道:“谢谢你,可是我还想继续等等。”

    尽管这麽说,可结果一直到下午,他都没有什麽进展。

    一年也就这个季节能采集到油木,且村子里的雌x只有今天才会结伴到林子当中,过了今天,就没人再来。有收获的雌x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位数不多的几人,贝格就是其中之一,他仍不死心。

    就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终於抓住了一截油木,一天的努力有了回报,贝格开心得笑了出来,然而当他把木头拖上岸的时候,他却发现油木末尾的树枝上竟然……有一顶帽子?

    贝格连忙四下张望,没看到人,於是召唤大家过来看看。

    “是有人溺水了吗?”

    别的雌x面面相觑,围著那顶帽子七嘴八舌起来。

    “可是这是冬天的帽子吧,这个季节谁会带这种帽子呢?”

    “也许是遗留在上游的林子里,被雨水冲刷下来的。”

    “可是这顶帽子看上去很新啊……”

    ……

    旁边的雌x全都在叽里咕噜地谈论,唯独拿著帽子的贝格在发愣。

    他认得这顶帽子,是森林里那个雌x的。

    难道……那个雌x掉河里了?

    意识到这一点,贝格二话不说,急忙转身往家里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贝格恰好碰到打猎回来西蒙,贝格冲过去,急匆匆地大喊一声:“西蒙!”

    西蒙看见自己的伴侣竟然跑得这麽著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麽,於是连忙焦急地冲过去,扶著贝格问:“怎麽了,贝格?发生什麽事了吗?”

    摇摇头,贝格喘了口气,然後把怀里的帽子递到西蒙面前,喘著气说:“还记得这顶帽子吗?”

    西蒙仔细看看,然後惊诧地问:“咦?这不是林子里那个雌x的吗?怎麽会在你手上?”

    “是从河上游飘下来的。”贝格说,“今天去采集油木的时候,看到河流中的这顶帽子,你说水流这麽急,那个雌x不会掉到水里去了吧?”

    安抚著自家雌x,西蒙接过帽子,对贝格说:“贝格,别著急,你先回家,我马上去族长那儿,看能不能找几个人一起沿著河边找找,要是他真的掉到水里,应该能找到的。”

    “嗯。”贝格点点头,尽管他很著急,但现在只能这麽办,他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那名曾经帮助过自己的雌x能安然无恙。

    另一边,西蒙很快找到族长,把情况说了。

    “雌x的帽子?”盘坐在屋子里的泰森不解地接过那顶帽子,是由兽皮做成的,手工很好的样子。

    “是上次在森林里帮助我跟贝格的雌x。”西蒙说,“贝格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所以希望能派几个人去河边找找。”

    闻言,泰森立即招来几个兽人,包括他,一起来到找到帽子的地方,然後泰森转身对那几名兽人说:“我们分两路,你们沿著河岸下游,我跟西蒙去上游找找,看看有没有一名落水的雌x。”

    对部落来说,每一只雌x都是珍贵的,就算是有伴侣的雌x,兽人也会尽力去寻找。

    对泰森来说更是如此。

    他无法忘怀这个村子曾用怎样残酷的方式赶走了柯尔,所以自那以後,他对遇险,受伤,还有残疾年老的雌x都特别照顾,也许他是想用这个方式来弥补,尽管他清楚,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随後,泰森跟西蒙往上游去了。

    碰触到这顶被水打湿的帽子,上面的气味已经被河水掩盖了,不过,泰森却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沿著河岸向上走的时候,他问西蒙:“这麽热的天气,那个雌x居然戴著帽子?”

    “我也觉得奇怪,”西蒙同样疑惑,“可是见到那个雌x的时候,他就是戴著帽子的。”

    戴帽子的雌x……

    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难道?

    心脏猛地跳动,泰森斜睨著那顶帽子,继续说:“给我说说他的事情。”

    “诶?”

    说那个雌x的事?

    西蒙眨眨眼,傻愣愣地望著泰森,他跟那个雌x只有一面之缘啊,能说什麽?

    不过面对面无表情的泰森,感到无形压力的西蒙只得挠挠後脑,绞尽脑汁说道:“那只雌x比一般雌x要高一些,身体很结实,长得也很好看,他对这个森林好像很熟悉,看样子应该是在森林里住了很久,哦,对了,他的兽人十分危险。”

    “兽人?”泰森停住了脚步,右眼略过一道冷光。

    被那道目光有些吓到,西蒙老实点头,说道:“我们碰到他的时候,他的兽人一直没有露面,然而他却一路跟著我们,气息十分强大,也十分危险的模样,应该是担心我们会不会伤害那个雌x吧。”

    气息强大的兽人……

    泰森微微垂下眼帘,若有所思,随後稍稍抓紧手里的脑子,继续迈步前行。

    能让兽人觉得恐惧,那家夥一定不简单。

    “诺曼,你别盯著火堆看,耳朵会被烧到的哦。”准备晚饭的时候,诺曼又挤了过来,柯尔只得无奈地说。

    “不会的啦……啊啊,好烫!呜呜呜……”

    果真被烫到耳朵的诺曼哭丧著脸看向柯尔,被烧到的耳朵无j打采地耷拉了下来,柯尔心疼地给他吹吹,望著被烧掉的毛,不由得苦笑道:“做好了会叫你的,所以诺曼去做做别的事先吧。”

    委屈的诺曼却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每天我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好好看著柯尔。”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看不到柯尔就不算。”诺曼任x地撅起嘴,不高兴地说,“而且今天柯尔去捡木头差点被土狼咬了,我不高兴。”

    真是爱耍脾气,不过借著篝火,那张别别扭扭的脸很可爱就是了。

    “一两只土狼我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柯尔继续摆弄篝火,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诺曼不用那麽担心。”

    这麽解释,诺曼却更不开心了,他收回盯著柯尔的目光,闷闷低下脑袋,望著那堆篝火,轻声呢喃:“柯尔太独立了,总是自己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为什麽不能偶尔依靠我呢?”

    “诺曼?”

    晃晃脑袋,诺曼收回喃喃自语,复而转向柯尔,那是他喜欢的人,是他愿意用一辈子保护的人,是他的雌x,紧紧盯了一会儿,诺曼突然抱住柯尔,埋头在他耳後,轻声说:“柯尔,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不明白诺曼为什麽突然会说这话,不过柯尔还是轻轻了眼下这个大孩子的脑袋,温柔地应允道:“嗯,一直在一起。”

    听到柯尔这句话,闷闷不乐的兽人终於一扫之前的y霾,喜上眉梢地他定定看著柯尔,然後突然在柯尔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後脸红红地滚到一旁,变成一只巨大的老虎,朝柯尔露出肚皮。

    这是在撒娇?怎麽突然就撒起娇了?

    而且……诺曼为什麽要亲自己?

    嗯,也许跟小时候一样,是跟自己亲近的表现吧。

    柯尔暗暗想著,也这麽认为。

    诺曼是只非常好的兽人,可柯尔从未往别的方向想过,他只知道,诺曼是自己的家人,是自己的弟弟,也是不会嫌弃自己兽耳的人。其实,柯尔对自己感到有些自卑,不仅仅是之前被赶出来时受到的伤害,还有上辈子,被自己喜欢的人当面说的那一句,怪物。

    简直像被刀子戳穿心脏的疼啊。

    不想再经历一次这种伤害,所以柯尔从来不愿意乱想。

    之所以这麽努力的锻炼自己,让自己能够独立生活,是因为在柯尔的心目中,诺曼或许迟早有天会离开的,诺曼会找到心仪的雌x,会回到村子组建家庭,然後过上安稳的日子。

    说什麽一辈子在一起,不过是玩笑话,柯尔不会当真的。

    这就像小孩子之间的约定,纯洁又脆弱,可偏偏令人心驰神往。

    也许真正希望在一起一辈子的人,是自己才对。

    然而,柯尔没有自信,他怕自己什麽都留不住,最後又跟之前一样凄凉的死去,所以他一直逼著自己坚强。

    坚强的活著,靠自己活著,就算一个人,也能活著……

    望著眼前不停跟自己撒娇的大老虎,柯尔弯起眼角,忍著心中的苦涩,一直微笑著。&65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