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40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啊,要不咱们让元寿早点儿成婚?这样说不定也能挡挡灾……”
“拉倒吧!”我怒嗔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男孩子可不能太早成婚,不然元气大伤后,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再说了,别人家的闺女那也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娶来为咱冲喜啊?”
不知为何,卷毛儿听了这个,那张脸竟露出些不自在的神色来。停了一会儿,他这才低声道:“沐莲,我自小身子都不怎么好,早年和皇后成亲,皇阿玛他……为的就是这个……”
额滴那个神啊,我随便一句话,就让这人忽地倒出了他和那拉氏的八卦往事。尴尬惊诧之余,我心里忽又多了几分欢喜和甜蜜。
等俯身环臂抱住他的脖子后,我忙笑着问他:“胤禛,前几个月我得了一套酒具,一直都没有用,今儿个你要不要陪我小酌一杯啊?”
这是我第一次请卷毛儿喝酒,他听过就笑:“怎么着,你现在也有酒瘾了?”
我摇摇头:“酒瘾我倒没有,只是可惜了那套酒具。这酒,可是我前年亲手用桂花酿出来的,淡淡的,想醉都难,正适合你这样的人饮用。”
他倏地抬头:“什么,你是笑我酒量太浅吗?”
“没有,没有!”一看这家伙又要伸手来人家我的鼻子,我赶忙躲了开去,“你的酒量比我好,我哪里敢啊!”
卷毛儿同志见我往里屋跑,立马在后面快快地追了进来。等我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出那套酒具后,他便饶有兴趣地取出其中一只,瞧了瞧后,这才看着我笑:“沐莲,这可是一套公道杯,你知道怎么用吗?”
我也笑着取出另外一只看了看:“这公道杯里的小人儿还真是传神。胤禛,我听人说,如果这杯里的酒水一没过小人儿的胸,咱们就没法饮用了,这是不是真的啊?”
他笑:“是啊!沐莲,你喜欢这种杯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还好吧,不过我更喜欢这个竹子做的酒壶。”说着,我便把那酒壶递给他看,“胤禛,你瞧瞧,这个是不是颇为别致啊?”
卷毛儿一向很喜欢雕工精细的物品,等他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后,立马就笑容满面地说:“嗯,果然是好东西。沐莲,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啊?”
“别人送的!”我看他发愣怔,立马笑着解释,“放心吧,这是阮郁夫人派人送过来的,不是别人的贿赂之物。”
“什么贿赂之物?你又说到哪儿去了!”卷毛儿同志狠狠地捏了我的鼻子,紧跟着便正声说,“说吧,人家送了你这套公道杯和元代竹雕酒壶,你是拿什么作为回礼的?”
我低下头,然后轻声回答:“是一把价值略高的翡翠玉扇和如意。”
“玉扇和如意。”他轻笑着凑近被子饮了一大口酒,“沐莲,你要了这套公道杯,也算是向我进谏吗?”
我对着他笑:“就算是吧。劝人喝酒原是好的,如果有失公允的话,这酒便喝不得了。我要这套杯,其实是想提醒自己,凡事不可太过,比如说对孩子们太过溺爱。”
卷毛儿同志轻轻点头:“是该这样。不过我不会事事如此,人有所好,我也是有私心的。对待自己那些得力的臣子,自然和那些毫无作为的人不同。今儿个在朝堂上,我就是这么做的!”
他这人一向爱憎分明,当了皇帝后,厚此薄彼的事又做了不少。上次允祐到园子时就提过一两件,我听后在心里直偷笑。现在卷毛儿皇帝自己说出来,我倒又不好笑了,只得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头说:“胤禛,得力的臣子当然是要格外看重的。来,咱们再饮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恬馨的终身大事就要显山露水了,呵呵o(n_n)o
送分问题,只要亲们字数够25字,偶一般都会看着给分的,喜欢文文的亲可以动动手,飘走~~~~~~~~~~
第一五零章
我酿的这种桂花清酒,淡中微带着甜,要饮过好几杯,那酒劲儿才会从体内慢慢往外渗出。我本就是个不善饮的,才过一会儿就觉着自己脸面发热、心跳加快。拿手抚了抚额头后,我便抖着手放下杯子,微微带笑地看向对面的卷毛儿同志:“胤禛,我的腿有点儿软,不能再喝了……”
这人虽不善饮,那水平终究还是比我好了很多。他一见我停杯,这就笑着伸臂拉过我的手:“来,还是先到我身边儿坐吧!”
我晕晕地窝进他怀里,直到这人呵着气触上自己的脸颊、脖颈,我才忙费力扭过发沉的脑袋低声道:“胤禛,我想……躺一会儿……”
卷毛儿同志听过,随即满眼含笑地托起了我的后脑勺:“好,那咱们就躺着说话吧。”
说完这个,他却抬手拿起了那把竹壶,斟酒之后,竟端起一盅挨到我唇边笑说:“沐莲,来,等咱们喝了这杯后,我这就抱你过去。”
见他又要人喝酒,我越发觉得全身柔弱无力,这便嘤咛着摇头说:“胤禛,我头好晕,不能再喝了……”
刚说完,耳边就传来了他低低的笑声:“乖,就这一杯,快,咱们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一起饮酒了。”
卷毛儿有时就喜欢这样子为难人,连句拒绝的话都不好出口。想想这酒多饮几杯也不会伤身,我只好无奈地弱着声应道:“说好了,真就一杯,你可不许再……勉强人!”
“好好好,”他笑着递过酒杯,“我说到做到,决不会再勉强你。”
我听后微微抬头,就着他的手饮过最后一杯淡酒。原想着结束后好好休息一会儿,不想一躺下,这人就很不安生地扳过我的膀子轻晃着问:“沐莲,你刚刚为什么说不要携手到老的话?”
人们都说酒能壮胆,更何况我对这个问题早就想了无数遍。他这么一问,我立时就微睁了眼怨声道:“你现在可是皇上了,等孝期一满,自然……就会择选那些年轻漂亮的八旗秀女入宫陪侍。像我这种已过花季的女人,你随后……定会嫌弃了,是不是啊?……”
酒后吐真言,这话说完,我心里越发堵得厉害,难受异常,然后便不自主地落下泪来……
卷毛儿同志看我背过身子抹起了眼泪,忙在身后伸臂抱住我急声道:“沐莲,我以前就说过,心里只会爱你一人,怎么现在你又不信了?”
“哼哼,我可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也许是真有些醉了,轻笑着哼了一声后,我便又借着酒劲儿开始喃喃低语,“以前我还年轻,相貌也不比别人差。你对我说这些喜欢的话,我心里自是高兴。可是……现在不同以往,后宫女人千千万,我嘛,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再到后来,就又变成老太婆了……”
对自己的未来,我早已心如明镜。前几天去永寿宫时,我就发现那拉氏老了很多。女人的一生,开败如花,花季一过就只有凋零的命运。我生了孩子,也算是凑合着结了几个果子。可是等卷毛儿喜欢上那艳若桃李的年轻姑娘,像我这样的藩邸旧人,就只能乖乖地靠边儿站了……
我在微醺中黯然神伤,卷毛儿同志竟紧抱着我呵呵笑了起来:“沐莲,你真是太爱胡思乱想了,看来……以后我还真不能光让你闲着了!”
说完这个,他便又敛笑叹了一息,重新搭上了我的腰身正声道:“沐莲,我知道你心里为何会这么想。以前我曾伤过你的心,答应你的事也都没有完全办到,所以你心里不愿再相信我的话……”
此刻我的头虽说仍有些晕,但听了这话,我立时便清醒了一些。停了半晌后,我才又低声说:“胤禛,你不用这么说。日后你若真有了别的心思,那就许我办自己的事吧,不要再做别的干涉……”
卷毛儿一听这个,当即便从床铺上弹了起来:“你要办什么事啊?!”
我看惊骇异常的样子,随即故意低下头去想了想。过了几秒钟,这就带着些微的醉意开口调笑道:“你既然都有新欢了,干嘛还来管我这个旧爱做什么啊?”
“什么?”这人一听,随即就毫不客气地俯身压了下来,“我算是明白了,你现在确是无法无天,看来……真是得惩罚一下了!”
卷毛儿一说惩罚,基本上都是先挠人痒痒。我的酒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现在依然浑身瘫软难动。所以这人刚一伸手,我就怕他找那最为薄弱的地方下手,立时慌忙着低声下气地投了降:“胤禛,你饶了我这回,以后我再也不敢,再也说这个了!”
见我这样,他的脸略略一怔,随后就把手放在了我的颈后轻轻地探了探。我耐不住痒痒想要偏头躲开时,他却忽地一手用力拖着我的脖子,一手扶着我的腰身坐了起来。
我没有什么力气,只好软着身子弱弱地扑进他怀里,然后带着哭腔道:“胤禛,我心里难受……”
他紧紧地搂着我,低头碰了碰额头后,这才又温柔地对我耳语道:“沐莲,以后绝不会有别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里都不会再有别人!”
誓言刚出口时,总很容易让人陶醉不已。事后若不能实现,却最是伤人心魂。卷毛儿同志以前总爱这样来来回回地给我希望和失望,可是我在这些伤心难捱的教训中,还是没有形成足够强大的免疫力。
此时一看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我的心便又不自主地软了一角:“胤禛,我心里只记挂着你,所以才会特别在意这份感情,想让它长长久久地续下去。以前我也不曾认真地想过,我这个人,可是一个能够照顾自己、自力更生的女大夫,不是那只依靠着松萝生存的菟丝花。不管你的话是否成真,以后咱们该怎样就怎样吧。”
他听了,微笑着摇摇头:“沐莲,我希望你是一株依靠别人的菟丝花,永远都不会离开旁边的那棵大树。”
我无奈地笑,然后带着醉意轻语:“胤禛,那个不会是我,你弄错……”
一语未了,卷毛儿同志便倏地紧贴上来,狠狠地堵住了我后面的言词:“沐莲,我是说真的,我对你……我真的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说完,也不等我有什么回语,这家伙就拥着我的身子重又倒了下来……
我们的脸挨在一处,呼吸的气流徐徐地吹过,真像是一阵儿暖暖的温风。等再睁眼对上卷毛儿眸子里透出的耀眼光芒,我不由想起了他刚刚说出的那句话,越来越离不开……
现在他是九五之尊,宠幸后宫之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我怨气十足地对他耍性子,除了让自己醋意翻天外,还能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我就轻吸一口气,还是心有不甘地出口道:“胤禛,在你这里,菟丝花是那么容易存活的吗?即使我愿意做一株菟丝花,只是……你这树上的藤蔓也太多了些,就怕最后还不等我的枝蔓上伸,先在下面枯死了……”
“不会有别人!”他急急地打断我的话,接着便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缓缓向上,将我发间的那只莲花玉簪摘了下来,紧接着又一下下地抚上了那满头青丝温声道,“沐莲,真的不会再有别人……”
我看着他满含柔情的双眼,心里的柔情一下子便化成了暖暖的春水,慢慢地流向了全身各处。等缓缓抬手一一滑过他的眉眼,我这就低着声轻唱:“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见他微微愣住,我才又倏地变脸嗔道:“像你这样的人,也用不着我来想!”
说完,我就猛然转身,拉过床里的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
卷毛儿同志见我这样,立马就跟上一把扯了开来紧按住我。见我不再挣着乱动,他忙又将脸挨到我眼前笑道:“沐莲,我这样的人怎么了?快说!不然一会儿还要罚你!”
我对上他的眼想了想,跟着便满脸带笑地说:“你啊,可是咱们这后宫的万人迷。有那么多人想你,也不差我这一个……”
卷毛儿一听,当即就沉下脸扭上我的鼻子:“沐莲,我看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就没有一句好听的!”
我听了这话,当即忙又笑:“忠言逆耳啊!好听的话,可不能说的太多了……”
“还忠言呢!”这人微嗔着轻哼了一声,等俯身过来时,眼中却又多了几丝甚是促狭的笑意,“好吧,既然你的忠言已经逆过我的耳,那咱就再做点儿身心畅快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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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那酒量浅的人,歇了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睁眼时,还是略略觉得有些头疼。
刚要抬起手来,身边儿却忽地响起一个声音:“怎么样,头还是疼吗?”
卷毛儿皇帝一向起的早,我见他这会儿还在,不由愣愣地看着他道:“你……没去早朝吗?”
他很是无奈地叹口气:“昨夜是谁说要帮人施针来着?我为了等你,一直就这么呆着……”
啊,啊,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我尴尬羞愧地扭过头,随后忙又皱眉拿手指敲了敲脑袋,紧跟着便嗔怪着看了过去:“都怨你,明知道人家酒量甚浅,还一个劲儿地劝饮。以后你若再这样,我可真要不依了!”
说完,我赶忙摸出枕头下的怀表看了看,然后很是利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满脸慌张地碰了碰他的胳臂:“胤禛,这会儿还不算晚,要不你先去早朝,等中午歇晌时,我再帮你弄吧。”
自我醒来,卷毛儿一直都满脸黑线。现在看我关心他的事,他这才微微露出些笑容:“不用急,我今儿个要歇上半天,这早朝的事你就甭操心了。来,咱们还是按着原来的意思施针吧。”
这人是个工作狂,现在能主动放弃政务给自己放假,我心里倒是一阵儿欣慰:“胤禛,一张一弛,这也是养生之道。你既然愿意让我施针,那就再趁势眯会儿眼,等一会儿好了,我再叫你。”
他笑着答应,在我转身拿针时,却又出口问我:“沐莲,昨晚你哼唱的那两句,是什么曲子啊?”
我怔了怔,然后低声轻笑:“那是我们家乡的小调。”
刚说完,这人就伸手拉拉我的右袖:“那你唱全吧,好让我仔细地听一听。”
我摇头笑:“我的嗓子不怎么好,要听的话,也得等我学会了筝声伴唱再说。胤禛,我们家乡的小调可多了,若学会的话,别说是一首,就是天天换新调也没问题。”
他听过就怔住了:“啊?你最近还在学习音律啊?”
我看他满脸讶异的模样,随即微嗔着扬了扬手里的针:“怎么,我就学不得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卷毛儿慌忙对我摇摇手,“沐莲,以前你对此可是毫无兴趣的,所以我这才觉得有些意外。”
我低下头掩口笑:“自你到了这紫禁城,园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所以就对这音律多了点儿兴趣。可惜我的资质太差,到现在依然是歌不成歌,调不成调,说起来就臊得慌。”
他听后,赶忙随着安慰道:“这个不能急。音律之事,若没有几年的工夫,可是不成的。”
“谁说不是,我到现在还没摸着门边儿呢!”说完,我就按了按他的脊背,“胤禛,好了,咱们就先不说这个了,还是施针要紧。”
卷毛儿皇帝说要歇上半天,我一看时间充裕,顺势便又在他的肩膀上来了几针,直到卯末这才收针。
谁想刚把他叫醒,这人就出声道:“沐莲,我还有点事,这就先走了。你在屋里好好地哄着宁儿,晚上我再过来看你们。”
皇帝就是皇帝,果然闲不得一刻。我一听,不由得忍笑送他出了景仁宫。等转过身子回屋,恬馨这才从里面出来笑说:“额娘,双姨她过来了,说是有事儿要找您。”
话音刚落,茹双便也怀抱宁馨来到我的面前。我一看见小妞妞,立马伸臂接了过来。小人儿这两天都是由新来的嬷嬷们带着的,我倒很少抱,现在一转进我怀里,她就欢喜着嬉笑起来。
茹双见她笑,随即也过来逗着玩儿一会儿。等这孩子被恬馨抱了下去,她这才低声禀道:“主子,七王爷让人带话,说是一位叫三全大师的高僧到了京城,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见上一面……”
三全大师?三全大师……呀!不就是那个以往到泰山而不遇的高僧吗?胤祺以前还曾向他问过我魂灵转换的事呢!这……既然是他,我当然要见上一面问问清楚的好。
茹双听我说要见面,立时便深锁眉头低声问道:“主子,现在您是后宫嫔妃,如果要出宫的话,怕是很不容易呢!”
她说的极有道理。卷毛儿虽然对我好,但要说到出宫之事,还真得需要一个很是正当的理由。
“茹双,王爷有没有提起三全大师什么时候离京啊?”
她见我问,这便忙朝周围看了看,随后忙又压低了声音:“主子,大师昨日才刚到恒亲王郊外的庄子里,一时半会儿怕是还走不了。”
胤祺?是了,他认识三全大师,这事自是他让七王爷传的话。不过这三全大师倒也有趣儿,他是出家之人,来京城后不去寺院里找那些主持和尚礼佛,却攀着旧识住进了私家小院儿。
凝神想了想后,我这才笑着转头对茹双说:“既然大师不急着走,看来我还真有机会见见。茹双,馨儿这两日就要筹备医馆的事,等房屋收拾妥当后,我这就借此出宫一趟。”
她听了点点头:“好,那奴婢这就让人去说一声,请王爷务必再多留大师几日。”
既然打定主意要去见人问个明白,所以我忙让卷毛儿皇帝派人到外面选好了房舍。等茹双和七王爷他们约好时间、地点,我这才把宁丫头交给茹双照看,带着恬馨和几个内侍、宫女到了他们安排的医馆。
以前在三悦草堂行医时,这人就很不愿意我抛头露面。现在轮到恬馨,他的限制自然更为繁多,这不,一下子便将她发配到了京郊。若是把恬馨换成元寿,我敢肯定卷毛儿定是为了黎民百姓着想。现在他如此对恬馨,难道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
可惜恬馨这孩子时候也倔的很,似乎铁定了心要行医,如此简陋之地,她竟很是满足地笑着对我说:“额娘,这下馨儿倒能帮着您实现愿望了。”
我听过,不由在心里叹口气,随后便柔声笑道:“馨儿,在郊外开医馆,最好还是做流动义诊。就是以郊区的某个村子为中心,同时为周围的村民诊脉治疗。每次三天,结束后再到下一个中心村。额娘以前曾在乡下呆过,所以知道这个方法最为可行。更何况你皇阿玛又不想别人知晓你的身份,目前咱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嗯。”她听过这个建议,立时便点头道,“额娘,您放心吧。皇阿玛既然不愿别人认出我来,那馨儿平日就以普通人家的样子示人好了。”
我很是欣慰地笑:“孩子啊,你肯这样想就好,额娘就怕你自己觉着委屈。”
她微微低下头去:“额娘,皇阿玛已经说了,要开医馆的话,就得为百姓做点儿实事儿,好好做人,尽心行医。”
啊?卷毛儿还真是让恬馨来吃苦的?愣了好一会儿,我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馨儿,行医的事,额娘也会帮忙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啊?”
等我们母女把前院后屋转了个来回,觉得一切都妥当了,我就避开众人悄声对她说:“孩子啊,前些天额娘遇到一位高僧,主要是为了青海的战事,如今眼见好了些,所以额娘就想着再去打听打听。”
恬馨一听,便知我是什么意思,随即忙问道:“额娘,您这是想要馨儿在这儿撑上一会儿吗?”
我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你要费点儿心,就说咱们娘儿俩今儿要在这里用饭。趁此机会,额娘好出去一趟。放心吧,一个时辰后就回。”
恬馨连声答应着:“额娘,您快去吧,这里有馨儿在,他们那些人也说不得什么的。”
等这孩子送我到了后院儿,我便又伸出手臂抱抱她,刚要再谨慎地交代几句,不想一连续不断的呻吟声竟从旁边的枯草丛中蓦地传了过来,唬的恬馨慌忙躲进了我的怀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全大师,亲们若是忘了,可以参看前面章节~~~~~~~~~
第一五一章
还未来得及见到三全大师,我和恬馨就先在后院子里遇上了一个僧衣带血的年轻和尚。
这人虽然受了伤,但神志还算清醒,他一见我们母女过去,这就很是虚弱地呻吟出声道:“请施主……见谅,小僧……路上……遭人暗算,不得已……才躲进……”
我看他费力说话,随即忙过去蹲下身子为他把了把脉。还好这人只是刀伤,并没有明显的中毒迹象,倒让人松了一口气。
刚一起身,恬馨这就忙上前问我:“额娘,这人身上有伤,现在该如何处理啊?”
我缓缓转过头说:“馨儿,他身上的伤血流不止,你快去叫几个人来,好把他抬进病舍里去,千万别给耽搁了。”
她听后顿了顿:“额娘,您还是要出去吗?”
我笑着点首:“馨儿,依你的医术,治疗此伤已绰绰有余。这个人来的也好,额娘不在,您就说我出门寻药材去了,他们也不至于起疑。”
允祐他们早就派了马车在后门外等着,我一出去,便有一侍女迎上前来。听她恭恭敬敬地口称“夫人”,我这才放了心,随即和她一起上了马车。
三全大师所在的庄子处于京城西南方,我们这家的医馆是在西北,算来也不是太远,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
这里是胤祺的地方,原以为他也会在,谁想刚一下车,允祐便低声对我说:“沐莲,五哥他今儿个还有别的紧要事务,所以便不过来了。三全大师现在客房之内,你若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进去见他吧。”
我听了,心里一阵儿怅然,随后这才笑着问他道:“七爷,大师他……容易相处吗?”
他愣了愣,接着忙又对我笑道:“沐莲,大师早已是耄耋之人,咱们做晚辈的,即使言语不当,他也不会怪罪的。只是佛门讲求顿悟,有的话他若没有说透,你也不要太过失望,日后说不定慢慢就会明白了。”
我微微点头:“嗯,我知道。七爷,那我先进去了,有什么话,咱们随后再提。”
说完,我轻轻迈步走进了客房。原想着三全大师会和电视上所演的得道高僧一般,谁想这人却是满头的白发,除了那双眼睛颇有神采之外,竟和普通的老年人没什么区别。和尚不剃光头,想想都觉得有些奇怪……
我见他看过来,立马就微微屈膝笑着打了招呼:“晚辈见过大师。”
三全大师之前已听胤祺说过我的事,我们刚坐下,他就开口笑道:“老衲听闻女施主在二十年前得有奇遇,今日来此,可是为了此事?”
这人从外貌上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僧人,嘴里却一声声地自称为老衲,我一听就忍不住低头笑答:“不瞒大师,今日晚辈前来,为的正是此事,还望大师能够指点一二,好解除晚辈这些年来心中的疑惑。”
他听过,竟扬起头来呵呵一笑,慈眉善目地对我说:“这个好说,施主心有所惑,如果老衲能解的话,定当全力相助。”
我略略一顿,然后这才低声道:“晚辈的故乡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期然却来到了这里。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自晚辈来这里后,家乡原来的事情会当如何?原来的那个我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晚辈还想问问,在这里到底还能呆上多久?”
听我这么问,三全大师先是沉吟了片刻,随后才笑着对我说:“敢问施主,你心里是想留在这里呢,还是想回到原来的家乡呢?”
我愣了愣。若是初来这里,我一定会选择回到现代社会去。事到如今,我不但嫁了卷毛儿,连孩子们也都一个个地长大了。还有我们家宁馨,现在她还不到四个月,要我丢下这小妞妞离开,怎么也说不过去。
心思一转到这里,我这就缓声低语答道:“大师,我在这里已经整整二十年了,也早就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如果要回家乡的话,也只能等诸事完全放心了再说。”
他笑:“施主既然这么想,那老衲就不打诳语有话直说了。”
我见他停了下来,这就也忙笑道:“大师请讲,晚辈一定洗耳恭听!”
“世上诸事,皆有因果。施主的魂灵来到这里,虽然听起来有些离奇,但也该有一定的缘由。”说着,他便指了指眼前的杯子,“就像这杯茶水,如果旁边的茶壶里没有开水,它自然就是空的。”
看他拿通俗易懂的例子打比方,我赶忙点头道:“大师,晚辈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现在我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灵魂会不会突然之间又回到了我的家乡,把这里的人、事全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满怀忧虑地说起了心事,三全大师的脸色也随着变得凝重起来:“敢问施主,最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吧?”
“大师,我是个大夫,所以身体一直都很好。”说完这个,我便顿了顿,随后才又低声道,“就是最近常常做梦,梦里的一切,大都和我家乡的人有关。请问大师,这个算不算是异常现象?”
他听了,凝神思索了片刻,接着便立手正声道:“施主莫慌,老衲这里有一套‘探命识运石’,倒可以借此粗略地问上一问。”
这人说完就伸手入袖,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灰色布囊递到我面前来:“施主,这套灵石共有九枚,你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思,将它们随意摆在桌子上面。”
我听过,忙恭恭敬敬地接过,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囊,将这九枚灵石一个个窝在自己的手心。
说实话,这些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围棋大小的模样,色泽也如一般的石子。谁想等我刚把它们分成三行,依着二、三、四的数目排好后,一道紫色的光线忽地依石而生,照得整个桌面也亮堂起来……
我看这灵石生光,立马惊诧地望向三全大师:“大师,这个……”
他淡淡地笑,随后温厚地对我说:“施主,此乃双合之兆,主要是说你以后的命运、福祸,乃至生死,都和某一个人息息相关。”
我愣怔了一下:“大师说和某一个人相连?那……会是谁呢?有没有什么特征?”
三全大师听我这么问,立时便慈祥地笑道:“施主,这个老衲也不清楚。若想弄明白的话,也只得靠施主自己去领悟了。”
之前已听允祐说过事未必能够透彻,现在三全大师这么说,我这便了然于胸地点点头:“多谢大师指点。不过……大师,我的魂灵侵占了别人的身体,所以一直以来都心生愧疚。原来的那个人,她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是到了我的家乡去?”
他听了笑:“施主此言差矣。原来那人既然魂魄离体,说明她的阳寿已尽。施主借其身体还魂,不过是在这里延续生命而已,何来侵占之说呢?”
三全大师这么解释,我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很多。那些问题虽然没有给出很明确的答案,但他能如此帮忙,我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那双合之兆,我想了好久好久,直到重又回了医馆,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恬馨见我回来,立时便笑着低声对我说:“额娘,馨儿说您出去寻找药材了,他们都没有起疑心。”
我一听,这就赶忙问她:“馨儿,那个病人如何了?他的伤怎么样,已经包扎过了吧?”
她见我问,立马沮丧无奈地摇摇头:“额娘,我们刚帮他包好伤口,这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走了?”我微微一怔,接着便笑说,“好了,病人既然走了,那咱们这就也回宫吧。不然太晚的话,宁丫头又要哭翻天了。”
恬馨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忙又问我“额娘,青海的战事如何?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青海之战,咱们一定会胜利的!”
前些天卷毛儿皇帝已授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统领青海战事。昨日因为此人平定了郭罗克部的反叛动乱,接连着便又被晋封为二等公。等我为元寿种过痘从隔离的屋子出来时,朝廷的军队已经陆续收复了南川、北川等地,并彻底剿平了塔尔寺和郭隆寺等处的喇嘛势力。
得到这样的好消息,我的卷毛儿丈夫自然欢喜不尽,还亲自到种痘的地方把我接回了景仁宫。
这人以前提出过要为元寿冲喜的事儿,所以我便对孩子这边儿的事多留了几层心。这次借种痘之机,我和茹双一起为元寿重新调用了几个二十开外供日常使唤的大龄宫女。
康老爷子在世时,后宫的侍女要到三十岁才能出宫。现在我看卷毛儿同志心情正好,这就趁势低声建议道:“胤禛,女人一过三十,生育的机会就不怎么大了。这些宫女有的从十三岁开始就进宫侍人,事事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差错,本来就很辛苦,若是再熬到三十岁出去,这辈子也算完了。你何不改改这个规矩,将出宫的年岁再往前提上几年呢?”
卷毛儿听了笑:“沐莲,你这么想自然好,可这都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哪有说变就变的?”
我看这人语中没有怪罪之意,随即忙挽了他的胳臂笑道:“胤禛,规矩都是随着情势慢慢形成的。自你下定决心清算亏空之事后,我们后宫也一直都在倡导节俭之风。宫女们平日的吃穿用度,若细细算来的话,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再说咱们现还在守孝,后宫嫔妃也都是藩邸的故人,东西各宫的房屋根本就住不满。闲置下来的宫室,有的尽是一些无处可用的宫婢。她们尽不上力,又白白地困在这红墙之内。如果提早年龄放她们出去,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终身,哪会有不愿意的道理呢?”
他笑着扭扭我的鼻子:“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也不怕口渴了?沐莲,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还是得仔细地考虑考虑才是。”
我仰头看着他笑:“好,那你可要快点儿。以前我可在戏里面听过的,如果宫女们的怨气太深,就有可能直冲云霄到达天庭,上天也就会有一定的警示。你若是允了这个,她们和家人定会感恩戴德。更何况朝廷的部队大部分都是满人,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姐妹提前出宫,说不定也会为此更加奋勇地杀敌,青海的战事也能早早地结束呢……”
与我相比,卷毛儿皇帝更是巴不得青海之战早日结束,好让老百姓休养生息,安生种田。再加上这人也颇为迷信,现在我一提功德之事,他当即便低下头认真地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这才抬起头看着我道:“沐莲,你觉得女人什么年纪出宫好呢?”
我见他终于拿定了主意,这便也低下头想了想,过后才柔声问他:“胤禛,若是二十七八岁,对女人的终身倒不好,也显不出什么恩典来。太早的话,也有碍皇室后嗣繁衍,不如……咱们就在中间选一个好了……”
卷毛儿同志心里早就有了谋划,我一说,他便轻声笑说:“沐莲,既然你也这么说,我看……就二十五岁吧,这个年纪倒比较适宜。”
“这样好,”我看此事已定,随即缓缓倾身倚在他身上,“胤禛,听说青海那里打了胜仗,这是真的吧?”
一提起好事,我的卷毛儿丈夫果然立马笑意满眼:“沐莲,这场战事我们是赢定了。今儿个我已经给他们下了指示,一定要用乘胜追击,彻底剿灭萝卜藏丹津部。”
我看这人越说越激动,这就也忙跟着笑说:“胤禛,你放宽心吧,一定会成功的!为了这件事,你操了那么多的心,每日都睡不好觉,现在有了这么好的转机,我想后面肯定会越来越顺心的。”
他听了,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随后却又叹了一口气:“沐莲,这些天你不在,能让人开心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
“怎么可能呢?”我慢慢抬眼,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平日都是我一个人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这些天我不在,你岂不是清静多了吗?”
卷毛儿同志无奈地扭着我的脸颊笑:“沐莲,我看你是越来越淘气了,都快赶忙咱们宁儿了!”
我也嗔笑着摸摸他的脸:“什么淘气?我可不是小孩子!”
他不以为然地笑着反驳道:“怎么不是?你比我小了那么多,在我眼里,有时还真像小孩儿呢!”
说完,这人就又附耳过来低声说:“沐莲,今晚你到养心殿陪我吧。”
我听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着便柔声细气地问他:“我若去的话,会不会妨碍你处理政务啊?”
“怎么会妨碍我呢?”他用下巴轻轻地蹭了蹭我的额头,“这些天都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夜间听着钟表滴答走动的空旷声,真是寂寞的很。现在你回来了,我啊,就又能安稳地歇息啰!”
一个月没见,卷毛儿嘴里的好听话竟攒了这么一大筐。我心里虽然觉得欢喜甜蜜,但却还是微微有些疑惑,随即便调侃着出声笑道:“你是皇上,随便一招手,就会一大群人愿意扑过来陪着。你在我这里喊寂寞,有谁信啊?”
他听我这么说,先是略略一呆,紧跟着就在我眼皮上轻轻地落下一吻:“沐莲,我知道你心里又在想什么。我对你说过,以后决不会再有别人,君无戏言,我自然就会努力做到,让你不再怀有疑心。沐莲,你真不愿再相信我?”
“我相信你!”说着,我就很给面子地伸臂抱住他,“胤禛,我当然相信你了。等晚上把宁丫头哄睡了,我这就过去。”
卷毛儿见我提起宁馨,这就也立马笑道:“沐莲,你若不放心宁儿的话,就带她一起过来吧,反正这孩子平日也常和我们在一起,有她在,咱们也好热闹些。”
我听后笑:“这么长时间没见,刚才我也只抱了她一会儿。若不是这丫头睡了,我才舍不得放开呢!你若真不嫌她半夜吵闹的话,那我们娘儿俩就真厚着脸皮过去了……”
“那就来吧!”卷毛儿也忍俊不禁地笑,“她是咱们的孩子,半夜吵闹也算不得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更的比较慢,请亲们体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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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雍正二年春,青海大捷,敌军头领萝卜藏丹津趁乱穿了妇人的衣装带着妻妾逃往了准噶尔。清军从出师到胜利,仅仅用了十五天的时间,如此顺利的胜战,可以说是世间少有。
卷毛儿皇帝的心情,那是完全可以想见的。他认为这是上天降临的“奇功”,所以特意派遣了各位官员祭告了太庙、社稷,四月十五那天还在太和殿举行了庆贺大典。
如此繁重累人的仪式,卷毛儿皇帝却甘之若饴。一回到景仁宫,他就慨叹着对我笑说:“沐莲,今儿可是我登基后最为高兴的一天。”
我满脸带笑地摸摸他的脸:“胤禛,这么好的事,我心里也很高兴。上月馨儿的生日宴,你让他们办的那么隆重,想想现在还在孝期,我都有些愧疚不安呢!”
“为什么要愧疚不安?”我的卷毛儿丈夫不以为然地点点我的鼻子,“咱们馨儿贵为公主,刚好又遇上这头等的好事,隆重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我看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