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27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
我微微一顿,接着便点点头:“好,我答应你,元宵节以后再走。”
说完,我又低下头去轻语:“胤禛,我喜欢你,也想天天见到你。可是我的脉象现在还不太稳,最忌讳的就是情绪反复多变。我这么做,你就当是为了孩子吧……”
“我知道。”卷毛儿同志脸上带笑,又往我这边儿凑了凑,“沐莲,孩子有多久了?”
见他慢慢伸手贴到肚子上来,我这就也摸了摸,对他微笑着说:“已经快两个月了,预产期在明年中秋左右……”
“中秋?”
这人一听,忽然傻笑着站了起来。搓了搓手后,他又重新坐下,满脸喜悦地拉着我说:“沐莲,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愣了愣,四大爷今儿这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刚刚确认时还一脸冷静,这会儿都过去几分钟了,他才想起来欢喜。
看他反应如此滞后,我忍不住嗔怪地看了过去:“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难道那会儿你就不高兴吗?”
四大爷听我怨气十足地说话,立时就把我抱了起来:“沐莲,我当然高兴了。刚刚没敢说,还不是因为你在给我置气嘛!”
见卷毛儿同志要把我往床上放去,我慌忙攀住他的脖子急声道:“胤禛,馨儿就要来了,我不要再躺着!”
这人笑着抵抵我的头:“馨儿她今晚不来了!”
我微微一怔,这才明白竟又被他骗了。刚捶了他两拳,这人就把我侧压在了床上,温柔细致地轻轻吻住我。过了一会儿,他这才将唇移到我的耳边:“沐莲,以后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我心里一顿,接着便慢慢转头:“我没有不理你。”
他听了,这就捏着我的鼻子呵呵一笑:“还说没有,这都好多天了,你都不让我亲近。”
我听了这个,立马就抬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到听得“哎哟”一声,我这才又抱着他低头饮泣:“胤禛……”
四大爷见我哭,忙伸过手来柔声道:“沐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为了孩子,咱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在他怀里窝了好一会儿,随后这才很是委屈地闷声道:“胤禛,世上没有什么最重要的,等以后有了更重要的事,你就又把我扔到脑后了……”
“不会的!”
卷毛儿同志说着,就急急地凑到我的脸上,很是用力地吻了过来。等到我不再闪躲了,他这就又附耳低语:“沐莲,在我心里,你就是最重要的。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都会这么想,永远不变。”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啊!自他准备娶年氏后,我就不再为他的甜言蜜语欢喜欣悦。
一听完,我这就背过身子赌气道:“胤禛,你这次娶亲,不就是想为以后做打算吗?如果万岁爷说杀了我就把皇位传给你,那你是不是立马就动手啊?”
“胡说什么啊!”他慌忙地捂住我的嘴,接着又用力扳过我的身子,“沐莲,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你不许再说了!”
一看见他又惊又怕的眼神,我就忍不住笑,随后便轻轻地揉着刚刚咬过的地方柔声问:“疼吗?”
四大爷见我问,先是略略一顿,紧跟着就蹙眉道:“你咬那么重,我当然疼了!”
我听了,赶忙拨开他的衣服瞧了瞧,谁想还果真多了两排深深的牙印儿,看来刚刚咬得有些重了。
停了停,我这就低下头去,用嘴唇在上面轻柔地碰了碰,接着便歉声对他说:“胤禛,对不起……”
卷毛儿同志好像也没怎么生气,等我把头枕到他胸前时,他这才轻声道:“沐莲,这次你伤心难过,都是我不够好。如果这能让你不生气的话,那你就咬吧。”
深情款款的四大爷,看着还真是可爱。我慢慢抬起头,接着便故意绷着脸说:“我还是很生气!”
他怔愣了一下,接着便主动送上了另一只膀子:“那你再咬吧,不过……可不能再不理我了!”
“谁要咬人啊!”我狠狠地捏捏他的脸,“以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咱们就直接分开,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听了,立马就翻过身子抱紧我:“沐莲,咱们不会分开!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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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不愿意回四爷府,但等十天一过,还是得乖乖地回去。
因为是被卷毛儿四大爷亲自接回来的,所以刚随他进府,我就看见了那位传说中的新人年氏。
女人见面,第一眼看的是样貌长相。她长的还算漂亮,眼睛虽不是太大,但看起来很有光彩,尤其是看向四大爷的时候,里面充满了崇拜和爱慕的神情。她的身形有些纤弱,和丰润型的李氏站在一起,愈发显得娇小可人。还好这人没有缠小脚,不然怕是要让人扶着走了。
四大爷好像也没有让我们打招呼的意思,刚进门,他就对那拉氏交代说:“现在天儿越来越冷了,以后爷回府时,你们就不要再到外面等着了。今儿个也没什么事,你让她们都散了吧!”
卷毛儿同志看其他人都走了,这才又低声道:“沐莲这些天一直在外,身子有些疲乏,从明儿个起就先不过去请安了。”
那拉氏赶忙点点头,接着便一脸关心地上前对我说:“沐莲,你看着是瘦了些。既然爷说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可别再累着了。”
我赶忙点头笑:“多谢福晋关心,等沐莲好些了,这就再过去给您们请安。”
话音刚落,卷毛儿同志就又转头对我说:“你也先回去吧,别让恬馨睡得太晚了。”
新院子我就歇了两晚,现在一回来,感觉还是非常陌生。刚坐下歇了一会儿,青岁就从隔壁过来了:“莲妹妹,你这些天在外面怎么样啊?”
我赶忙笑着给她让座:“在外面做义诊,能有什么好的?姐姐,馨儿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了。别的人,我还真是不放心呢。”
她赶忙笑:“妹妹,你太客气了。馨儿一向都和我亲,白日有她陪我,我心里也很高兴呢!”
听青岁这么说,我这才想起一件事:“哎,对了,我带回了一坛清心柔肝酒,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这就拿回去用吧。”
说着,我就拿过那坛酒,当即就揭开密封的坛盖让她闻了闻:“姐姐,你觉得怎么样啊?”
见她满意地点点头,我这才笑:“姐姐,这个酒对身体很好。每晚睡之前,你可以喝上一杯,绝对保你好睡到天明!”
她听了,这便忙笑着问我:“妹妹,你平日也喝这个吗?”
我摇摇头:“哎,我的那点儿酒量,哪里赶得上你啊,一沾着酒就醉了。”
说完,青岁就又低声问我:“那个年氏,刚刚已经见过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顿了顿,接着便轻声道:“长的还不错。对了,她身子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不是!”青岁轻轻地努努嘴,“进府才五六天,就已经请了两回大夫了。”
“哦?”我微微一怔,“她什么病啊?”
青岁看了看外面,这才附耳过来低声道:“听说是心口疼,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而且一说起话来就娇滴滴的,哎哟,还真是肉麻!”
我听她这么说,赶忙笑问:“怎么了?”
她见我感兴趣,这就又笑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怪怪的,有时候不知她是天真还是在装无辜。对了,人家还会吟诗作对呢。”
“是吗?”我淡淡一笑,“那她一定是读了不少书。哪像我们,别说作‘湿’了,连‘干’都背不出来。”
耿青岁听了笑:“妹妹,你对她印象怎么样?”
我轻轻摇头:“我和她没有相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就是觉得她身体不太好。”
她笑:“妹妹果然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别人的体质来。咱们这些人,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
我诧异地看着她笑:“怎么了?”
“你是大夫,女人懂医术,那多好啊!”
我轻轻地笑:“姐姐,做大夫太累了,有时我还真是应付不来呢。”
她听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妹妹,即使累,那也比在府里干坐着好啊!”
这倒是实话,我宁肯每天在草堂劳累,也不愿在四爷府过清闲日子。
我见她沮丧着说话,这便赶忙问:“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笑着摇摇头:“我每天都那样过,还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有时觉着有些无聊罢了。”
那个年氏好像还真是个病秧子,我回府第三天,她就又不舒服了,还在半夜把四大爷从我床上挖了起来。
我这些天嗜睡的厉害,他一走就又睡着了。等醒来时,谁想这人竟还在自己身边。
见四大爷用手肘支着脑袋笑着看过来,我先是愣了愣,随后便迟疑着缓缓问:“你半夜……是出去了吗?”
他点点头:“出去了一个时辰。”
我轻轻“哦”了一声,接着便漫不经心地问:“她的病怎么样,不严重吧?”
卷毛儿同志淡淡地说:“她那是老毛病,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完,他又用手轻轻捋了捋我的头发:“沐莲,我刚刚走,你没有生气吧?”
我微微一怔,随后便柔声对他笑道:“胤禛,你没有休息好,还是再躺会儿吧。”
四大爷轻叹一息,紧跟着就伸手搂住我:“天色还早,那你也躺着吧。”
我看卷毛儿一脸疲惫之色,心里不由一软,这就仰起脸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才又重新闭眼……
腊月二十三晚上,一直是四爷府的例行聚会。我这个一连五天窝在院子里的人,也不好不参加。谁想我一去,竟不小心把那位娇滴滴的年氏同志弄哭了……
这事说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真要怪人的话,还是得说到卷毛儿头上去。四大爷平日好像挺喜欢吃馄饨面的,那拉氏为了配合他的口味,每次过小年,我们饭桌上的面食都变成了这个东西。
今年的馄饨一上桌,那拉氏就笑着对四大爷说:“爷,这个是年妹妹亲自下厨房包的,您快尝尝吧!”
她这么说,无非是当着四大爷的面儿照顾新人,我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卷毛儿同志一听,就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等慢慢地品完了,他这才又点头低声说:“嗯,还不错,你们也都尝尝吧!”
小年同志是新进府的,她每次看人,都带着点儿怯怯的神色。现在得到了四大爷的肯定,立马就欢喜着低下了头。
那拉氏听卷毛儿发话,这便也笑着拿起汤勺,招呼着我们说:“这是年妹妹的心意,咱们也都尝尝吧!”
我对馄饨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谁想刚到嘴里咬了一口,我就尝出了香菜的味道。
这是平日我最害怕吃的东西,现在一挨上,当即就引起了这几日时不时的孕吐。
我难受得反胃,这便慌忙用帕子捂口离座。等把怀里的恬馨放在了地上,我这才急急地走到外面,扶着廊柱吐起了酸水……
刚才离座时,屋里的那些人就有些发愣。现在我快步跑到了屋外,他们自然更是诧异,不一会儿也都跟着出了屋子:“沐莲,你怎么了?”
见那拉氏一脸焦急地过来,我刚想应声,谁想胃里却越发难受,紧跟着就又是一阵儿干呕。
耿青岁见我这样,也赶忙抱着恬馨走了来:“沐莲,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我说不成话,只好朝她摆摆手。哪知这却把恬馨吓坏了,立时就“哇哇”大哭起来。
她一哭不打紧,竟把那边儿刚出屋的小年同志吓得满脸发白,很是慌乱地对她身边的卷毛儿解释说:“爷,妾身……什么都没有做,那馄饨……真的没有问题……”
四大爷知道我为什么吐,可是他听了这句话,那脸色却有点儿阴沉沉的。
小年同志一见,还以为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当即就快步走到那拉氏身边哭声道:“福晋,那馄饨都是奴婢一个个亲手包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一看事情麻烦了,这就赶忙拿开手帕,很是艰难地朝年氏笑道:“年福晋,这不关您的事儿,是沐莲……闻不得香菜味儿,所以……才会这样……”
李氏一直都在旁边看着,现在见我又开始吐,随即就低声试探着问:“莲妹妹,你这……是不是害喜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微微一怔。最后还是那拉氏先上前一步,很是亲热地扶着我的肩膀问:“沐莲,你是有喜了吗?”
我愣了愣,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视线投向了那边儿的卷毛儿同志。四大爷还真是能装,他见众人都看了过去,这才一脸沉静地说:“医者不自医,咱们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ps:历史上的年氏患有家族性心脏病,年羹尧也如此,她的孩子早夭也都源于此。本文提到她的病,是为后面弘历的故事服务的o(n_n)o~
作者有话要说:偶快要毕业论文答辩了,最近在忙这个,亲们体谅一下啊~~~
不会弃坑的o(n_n)o~
第一二一章
在府里众妻妾心存疑惑之时,卷毛儿四大爷派人给我请来了大夫。那人医术还算好,等诊脉结束宣布喜讯后,他便又探寻着问我:“格格,您最近是不是有点儿见红的症状啊?”
我也是大夫,在同行面前没必要作什么害羞状。但这戏还是要做的,随即便轻轻点头低语:“是有点儿,所以……我才没想到这会是喜脉。”
四大爷见我点头,立马就在一旁开口问他:“鲁大夫,见红严重吗?”
那人沉吟片刻,随后这才缓缓地轻声道:“四爷,不是太严重。不过……以后最好还是让格格多多休息,太累的话,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那人一走,卷毛儿同志就一脸担忧地嗔怪道:“沐莲,你身子不舒服,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我淡淡地笑:“我是大夫,这个暂时还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用担心。”
这人听了,忙拉住我的手柔声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脉象不稳吗?以后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记得要及时地告诉我,千万别硬撑着伤了身子。”
“嗯,知道了。”我点点头,随后便笑着轻声问,“上次有恬馨时,你埋怨我不告诉福晋知道。这次你怎么自己反倒不说,一直都瞒着人家啊?”
他怔了怔,这就又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沐莲,咱们这是第二胎,一切都要小心点儿,嗯?”
我这才明白他的担忧之心,轻叹一息后,接着便靠在他胸前低声道:“胤禛,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孩子的……”
那拉氏她们知道我有孕,也都进来我的院子说了几句道喜的话。还有那位小年同志,她刚刚闹了点儿笑话,一进来就对我歉声低语地说:“莲姐姐,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会忌口……”
她的声音柔柔的,脸上却又是一副怯生生的表情,真像一只初次探饮溪水水的小鹿。
见这人扭捏不安地用手绞着帕子,我只微微一笑:“年福晋,您本是一片好意,要说抱歉的应该是沐莲才是。”
小年同志看我和颜悦色地说话,脸上的表情也稍稍舒缓了些。等那拉氏、李氏她们又轻语嘱咐了几句,她这才随着一起走了。
只有耿青岁一直很安静,抱着我的恬馨呆在一旁听我们说话。直到其他人都不在了,她这才一脸谨慎地对我说:“妹妹,刚刚在外面,我已经听福晋她们说你早见红的事了,你可要小心身子啊!”
我愣了愣:“姐姐,她们也都知道了吗?”
她点点头,然后又轻声笑:“妹妹,你现在早见红,这一胎……说不定还是个男孩子呢!”
我淡淡地笑:“这两样还有什么联系吗?”
青岁同志见我不解,这就低声道:“妹妹,我听说啊,怀孕前期若是早见红的话,八成都会是男孩儿。”
我是大夫,之前还从不知道有这样的说法。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忽然间有些颤颤的:“姐姐,这个也是不准的吧?”
她轻声笑:“你现在已经有恬馨了,这胎若真是男孩子的话,那就再美不过了。”
说着她就又逗起了怀里的恬馨娃娃:“馨儿,你是想要个弟弟呢,还是妹妹啊?”
也不知是谁教的,这孩子一听她问,就转头放声对我说:“额娘,弘时哥哥欺负我,馨儿想要个大哥哥,打他!”
我听了这话,心里头不由一凛,接着便忙笑问青岁:“姐姐,馨儿平日还和弘时少爷在一块儿玩吗?”
耿青岁听恬馨这么说,她的脸先是略略一怔,随后也轻声笑说:“妹妹,刚刚外面有些乱,小孩子又喜欢乱跑,一不小心……那椅子就压住了馨儿的手。”
恬馨听我们说她的手,这就赶忙伸着中指对我说:“额娘,疼!”
见她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我顺势从青岁怀里接过来抱,然后拉过她的手腕儿看了看。
其实她的的手指也没什么伤痕,但小孩子就是爱在大人面前撒娇,我还是慌忙把她的手凑到自己嘴边吹了吹:“馨儿,咱们不疼。来,额娘再帮你揉一揉……”
青岁同志见我哄她,这就又低声道:“妹妹,刚刚那都是意外,你可千万不要多心,免得伤了身子。”
我笑着点点头:“小孩子调皮嘛,哪有不碰着磕着的。姐姐,我若是多心的话,哪还会把馨儿交给你带啊!”
话是这么说,可等她一走,我还是忍不住抱着孩子开声问:“馨儿,你在姨娘那儿,经常见到你弘时哥哥吗?”
一说起弘时,这小人儿就嘟起了嘴:“额娘,馨儿不要他当哥哥。”
我满是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馨儿乖,额娘带你去园子里住,以后咱们不见他,好不好?”
“好!”她一脸高兴地拱到我怀里,接着便又仰头问,“额娘,姨娘去不去?”
我怔了怔,随后便对她笑说:“馨儿,姨娘对你好吗?”
她点点头:“额娘,姨娘也去吧!”
我轻轻抵了抵她的额头:“馨儿,姨娘现在很忙,等她清闲下来,也就再和咱们一起去……”
呆在四爷府里做孕妇,唯一的好处就是比以前清气了许多。我不用出去给那拉氏她们请安陪笑脸,每天就只陪着孩子在院子里玩一玩,或者静静地看会儿医书,别的都没怎么操心。
可是我还是吃不下东西,味道稍稍不对就会一直吐个不停,弄得四大爷每次出府就会问:“今儿个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等我回来时给你带。”
一说起吃的,每回我都会想出两样来。头几天他还乖乖地买,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卷毛儿同志却忽然问我:“沐莲,你想吃的,怎么都是馨儿喜欢的?”
我这才笑:“胤禛,馨儿若是每天都能高高兴兴的,我就也有胃口了。”
“你都瘦了。”他心疼地抚了抚我的脸颊,“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我看着他笑,柔着声安慰他:“不打紧的,这段儿时间一过就会好了。胤禛,等元宵节一过,你真的准许我们去园子里住吗?”
这人笑着点点头:“那里离畅春园很近,我每次过去也会很方便。”
我老是怕他反悔,现在听了这个,心里倒是舒坦了很多。等正月十八随他去了园子,我硬是被大大地吓了一跳。
上次我来时,这里还没有正式的名字。谁想这次一看,忽然间冒出了“圆明园”三个字。
我仔细地看了好几遍,最后还是一脸惊诧地看着他问:“胤禛,这里就是圆明园?”
他笑着点头:“是啊,这是皇阿玛赐的名字。”
我听过,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这怎么会是圆明园呢?不可能啊!”
卷毛儿同志愣了愣,随后便又笑着问我:“沐莲,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神思恍惚地摇摇头,过了一会儿,这才低声道:“胤禛,我很喜欢。”
他听了笑:“那你刚刚为什么觉得意外啊?”
我觉得意外,是因为历史上的事情好像离我越来越近了。圆明园,这个被八国联军烧毁的珍宝之地,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何况之前我还住过,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现在听四大爷问话,我只好轻声笑道:“这里的变化太大了,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
他这才也笑说:“以前它只是很普通的一个花园,前年皇阿玛赐了名字,所以这里的一切当然都不一样了。沐莲,这里有几处我比较喜欢,来,我带你好好看看。”
坐马车逛园子,新奇是新奇,但等逛过了一圈儿后,我心里却有些失望。这里的景致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因为是我来的太早了,历史上那个让人唏嘘慨叹的圆明园现在还尚未建成,看来看去都觉得这还是一座普通的园子。
不过普通也有普通的好处,我在这里倒是挺顺心的。卷毛儿同志每日都会过来报到,有时是白天,有时也会在晚上。可能是出场率很高的缘故,恬馨娃娃比在府里时还要黏他。四大爷一出现,她就颠颠儿地上去抱住他的腿,有时还唧唧咕咕地贴在他耳边专门打我的小报告。
卷毛儿同志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子玩儿暗探的游戏。我虽然觉得好笑,但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亲近,心里面还是挺高兴的。
这日四大爷看我在一旁抿嘴笑,这就忙低声问:“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我微微低头,随后便迎着他笑道:“现在温度越来越高了,你这么抱着她,一点儿也不嫌热啊?”
四大爷怔了怔,这就用他带来的美食把孩子支走了,然后便笑着对我说:“沐莲,月底皇阿玛会去热河避暑,这次他已经说好也让我去。咱们在那儿有自己的宅子,到时你和馨儿也一起去吧。”
“让我们也去?”我很是疑惑地看看他,“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在那儿生产啊?”
他笑着点点头:“是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啊?他出这样的主意,我还真是太意外了。
卷毛儿同志见我愣在那儿,这就上前一步轻声细语地说:“沐莲,我好不容易才能去趟热河,你现在又这样,怎么想我都不放心,你们还是一块儿去吧,啊?”
我侧头想了想:“除了我,她们也都会去吗?”
他伸手搂着我的腰身,轻轻地在后面拍了拍:“不会全去。至于是谁,还是得看福晋的意思。”
看那拉氏的意思?那李氏是甭想了,只要她不在,弘时就不会跟。其余的人,除了小年同志,其他都是熟面孔。我们母女若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我去。”说着,我就又仰起脸,笑意盈盈地说,“不过……到时我和馨儿不要和她们住在一块儿。”
他听了笑,随即便拨了拨我的头发:“好,到时我会安排妥当的。”
康熙老爷子准备四月二十左右在畅春园出发,所以那拉氏她们十六日就到了圆明园等着。
这些人刚到,我就先派了茹双去探听消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次随行的人还真是宋格格和那位新人年氏。
可是这丫头似乎心里有事,一听我问耿青岁的事,她就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嘴唇:“主子,耿格格她……”
我看她说话犹犹豫豫的,这就赶忙问:“她怎么了,没有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随后便嗫嚅着低声道:“主子,耿格格她……她也有喜了……”
我平日和耿青岁交好,到这儿三个月,她还曾托卷毛儿给我的恬馨送过新衣服来。看在平日的交情和她真心对待孩子的份儿上,我确实该为她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却充满了无力的挫败感,又涩又酸,就是没有半点儿的喜悦。
过了好一会儿,我在心里把自己劝服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笑着问茹双:“这……她有几个月的身孕了?”
茹双低下头:“主子,已经有两个月了。”
两个月?那拉氏让李氏在四爷府里管理事务,还留下一个怀有身孕的青岁在这人眼前晃悠,她可真是太会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论文大体上算是搞定了, 谢谢亲们的支持,偶这就继续更新~~~~~~~~~~
第一二二章
明知道见那拉氏她们会让自己不舒服,可是人家主动过来探望,我也不好故意装着身体不适拒绝相见。
怀孕六个多月,我现在走起路来已显得有些笨拙。那拉氏一看茹双扶着我从里面出来,这就满脸关怀地赶忙上前说道:“沐莲,你现在不方便,要慢点儿走才是。”
等我吃力地坐下,她就又亲热地拉住了我的手:“沐莲,你最近怎么样啊,胃口好不好?”
我微微点头,然后轻声笑答:“谢谢福晋关心,沐莲在这儿一直都很好,胃口也不像以前那么怪了。”
“这就好,这就好。”那拉氏连声笑着说完,这便又笑着指了指小年同志,“沐莲,年妹妹身边的那个柳嬷嬷特会做菜。以后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派人过去告诉一声,让她帮着你做。”
听她这么说,我随即一脸笑意地看向年氏:“多谢年福晋,那沐莲以后就要多多叨扰了。”
她听我说话,这就接口笑说:“莲姐姐不用客气。柳嬷嬷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你若是不嫌弃的话,随时都可以叫她过来。”
我轻轻地点头,然后便又淡淡地笑问:“福晋,听说府里最近事情比较多,您们也都还好吧?”
那拉氏怔了怔,随即就忙笑说:“沐莲,青岁她有喜了,这个你也听说了吗?”
我听了,先是故意惊诧地顿了顿,接着便满脸堆笑地看过去:“是吗?耿姐姐有喜了,这都是真的吗?”
那拉氏见我不知道,这就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是啊。这次到热河,我原打算也带她去的。谁想前几天竟诊出了喜脉,所以只好让她留在了府里安胎。沐莲啊,现在咱们府里连出喜讯,看来之前让你们两个搬迁,还真是做对了……”
她的话音刚落,焕彩丫头就从外面轻步进屋。向我和年氏请安后,她这才对着那拉氏附耳低语了一番。
她们两个如此说话,看来是重要的事。果然不到半分钟,那拉氏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我和小年同志笑说:“年妹妹,沐莲,我那里有点儿小事儿,这就先回了。你们两个平日都没怎么来往,今儿个既然到一块儿了,那就随意多聊聊吧。”
在四爷府里生活了四个多月,现在的年氏已经褪去了初来时的怯意和拘谨。从柔和的面容看来,她又多了几分女人味儿,还真不是我这个大肚之人所能比的。卷毛儿四大爷还真是有福气啊,哼哼,说不定她很快也会有喜讯传出了……
我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位小年同志却忽然轻声试探着问我:“莲姐姐,你是不是……心里不喜欢我啊?”
听了这话,我一下子就呆住了。顿了几秒钟,这才忙脸上带笑地说:“年福晋,我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在园子里住。之前在府里时,我们两个也是相安无事,没有什么过节,我怎么可能对你有偏见呢?”
她听过,却一脸委屈地低下头去:“莲姐姐,我们年家确实和九阿哥他们打过交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现在真的已没什么来往了。”
这年氏的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说我不喜欢她,这与九阿哥能有什么关系啊?
我一头雾水地顿了顿,随后便又对她笑说:“年福晋,您怕是误会了吧?沐莲对您真的没有什么偏见。”
她听我这么说,这便缓缓地抬起头来,满眼悲戚地对我说:“莲姐姐,我知道你恨九阿哥,可是他的事……真的和我们年家无关……”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的话说得莫名其妙,让人越听越迷糊。
我想了又想,又看了她好一会儿,这便嗫嚅着问:“年福晋,你说九阿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年氏见我没弄明白,随即就紧捏着手帕缓声道:“莲姐姐,出嫁前,我就听说了九阿哥曾陷害咱们爷落崖的事。所以一进府,我就有些担心,生怕你们为了这件事难为人。谁想爷和福晋他们都没有计较……”
她说什么?卷毛儿同志落崖,竟是九阿哥陷害的,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傻愣了在那儿,在心里面想了好半天。见她也一直探寻着看过来,这才又试探着问她:“年福晋,请问……你为什么要说我心里恨九爷啊?就因为咱们爷落崖吗?”
她听了这个,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怯怯地垂下眼帘:“我是听府里的人说的,他们说……是九爷坏了你的事,所以才有了些过节。”
九阿哥坏了我的好事?我和他之间有过节?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哼哼,他们这些人还真是会挑拨离间。难怪年氏那晚会因为我的孕吐急得流眼泪,原来也只是怕我陷害她动了什么手脚。呵呵,还真是好笑的很!
不过也奇怪的很,她是侧福晋,今儿却对我这个格格说起九阿哥的事来表明立场,用得着吗?还有,她说是九阿哥陷害卷毛儿同志落崖,这有可能是真的吗?
我记得四大爷落崖时,他的马确实是中了毒。难道……年氏说的陷害指的就是这个?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话,那她说的“坏了我的好事”,岂不是也意有所指?
想想她的话,还有当初的情形,我的心就开始有些惶惶不安。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一定要弄清楚。
心思一转到这儿,我这就慌忙叫茹双进来:“茹双,我这会儿想出去一趟,你让他们帮忙备车,快!”
她见我忽然要出去,立马就愣住了,随后便轻声笑说:“主子,这会儿已到午时了,您要不要用过饭再去啊?”
“不用了!”我摇摇头,“我有急事,得马上去趟七爷府,你快去帮我准备吧!”
我说有急事,茹双这才连连点头退了出去。等一切安排妥当,我才又想起交代她:“茹双,你留在园子里好好看着馨儿,别让她到处乱跑。如果别人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去草堂取药材了。”
说完,我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咱们还是先用饭,完后咱们再带馨儿去草堂吧。”
上了马车,茹双看恬馨在怀里睡着了,这才柔声问我:“主子,七爷他这会儿若是不在府里边儿,那可怎么办?”
我想了想:“先去打听一下吧。如果他不在,那咱们就先回草堂歇着。”
一说起草堂,我就忍不住叹气:“哎,在别处住多了,有时我却觉得在草堂里最舒服。”
她低声笑:“主子,您是不是又想着行医治病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是。那么多地方,只有草堂是完全属于我的。要说起来,它才是我真正的家。”
茹双点点头:“主子,您会医术,在草堂里看着病人、医书,当然会自在一些吧。”
“是啊。”我淡淡地笑,“在草堂时,我才觉得自己还有点儿用处。在园子这几个月,我就只能哄哄馨儿。如果不是你,别的事啊,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呢!”
听我这样说,茹双这就缓缓地低下头:“主子,您现在身子不方便,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茹双,你我之间,不是应不应该的事,的确是你帮了我的大忙。”
说完,我就又轻轻叹息:“你跟了我八年,我心里真想你能有个好归宿,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茹双听了这话,当即就抬起头来,满眼诚恳地看着我说:“主子,奴婢倒从未想过别的,只求以后还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说完这个,她就又试探着低声问:“主子,您急着出来找七爷,是年福晋她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我轻笑着摇头:“没有,我们两个不太熟,上午也就是随便聊聊,哪里还能说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茹双见我不肯多说,也就不再多言,抱着恬馨轻轻地拍她的背。
等快到七爷府时,我这才又问她:“茹双,七爷府的人,有没有认识你的?若是让你去打听消息,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她低头笑语:“主子,您放心吧。侧门儿有认识的人,七爷在不在府里,奴婢一问就会知道了。”
我这才放下心,然后缓缓吐气:“这两天咱们可能就要去热河,他今儿个若是能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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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双果然认识七爷府的人,不到两分钟,她就回来笑着禀道:“主子,七爷他在府上,咱们还是到附近的茶楼等着吧!”
我看他们已经约了地方,这便随她到了一家还算清气的茶楼。恬馨这会儿还没有睡醒,所以我让茹双先带她到了隔壁的包间儿,自己则呆在这边儿等着七阿哥。
这人的动作还真是快,不到一刻钟便依约前来。
他见我要起身,这就赶忙笑道:“沐莲,你现在不宜乱动,还是坐下吧。”
看他也坐下了,我这才微笑着歉声低语:“七爷,我这个时候找来,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不要在心里怪我啊。”
七阿哥听了,立马笑着摆摆手:“我们这么熟,还用得着说这个么?”
见我笑,他顺势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然后便随意地问道:“沐莲,听说你们这次都要去热河,是真的吧?”
我淡淡一笑:“他们都说要去。七爷,你呢,你和家人也要去吗?”
他笑着摇摇头:“我们这次先不去,还是等明年有机会了再说。你这会儿子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急事。”我微微低下头,跟着便又笑着看他,“七爷,我想向你打听件事儿。”
他也笑:“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轻声细语地道:“七爷,我今儿听说了一件事,是和九爷有关的。”
他怔了怔:“九弟?”
我吸了一口气,随后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依然低声笑语:“听说当年四阿哥坠崖,都是九爷派人所为,这是真的吗?”
一听这个,这人的脸立马就换成了惊诧之色。见我一直盯着看过去,他这才忙呵呵一笑说:“沐莲,这事儿也太扯了吧?你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努努嘴:“七爷,你不要管是谁说的,你只用告诉我,这件事……它是不是真的啊?”
他听过,先是略略一顿,然后就轻声笑道:“沐莲,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四哥他早就禀报皇阿玛了,也不会隐瞒不报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些不合理啊?”
其实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可还是觉得这中间有点儿不对劲儿。现在听他也这么说,我只好又低声道:“七爷,自我认识你,你一直就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今儿个过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不愿说的话,那我这就走了……”
刚艰难着想要起身,他就慌忙地走到我身边:“沐莲,这都是别人信口胡说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事。”
我无奈地摇摇头:“七爷,事情是怎么样的,其实我心里也点儿有数。我是什么脾性,你应该也知道的。既然别人说了,我就一定要弄明白,不然我是绝不会罢休的。而且我也想过了,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人,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去找别人问清楚!”
“沐莲!”他看我走到门边,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