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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2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

    额娘一脸忧愁地问我:“沐莲,五阿哥他现在不在京城,就是想有个稳妥的法子也难啊!”

    听她提起胤祺,我心里一阵慌乱,更是不知怎么办才好。早知道这样,我就跟着他去南巡,和他形影不离。可是,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又无法平息这场流言蜚语……

    就在我焦灼无方、如热锅上的蚂蚁时,七阿哥他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见我,脸上也是一片忧虑之色:“沐莲,你和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无可奈何地叹气,这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地说给他听。

    七阿哥皱着眉头听完,随即问我:“你说四哥的马中了毒,那是什么毒啊?”

    我“哦”了一声,嘟囔着答:“就是山上当季的迷幻草。”

    他接着问我:“这种草的毒性,一般会在多长时间内发作。”

    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眼看他:“一个时辰左右。”

    他听过,低下头去沉思片刻,随后又慢慢仰起脸问:“那……四哥当时就没有带别人吗?”

    我想起四阿哥的话,赶忙答道:“四爷他带了人的,不过他说那些人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他一边听一边想事情,最后才又问我:“沐莲,依你看,这些流言来自何处?”

    我轻轻“哼”了一声,随后没好气地回答:“当然是那些人胡乱杜撰的呗!”

    他听过,脸上忽然带笑说:“沐莲,那你是听谁说的啊?”

    “阮郁夫人。”我心有不甘地撅撅嘴,“七爷,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如果我随他一起出门,也就不会有这种破事了……”

    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笑着安慰我:“沐莲,如果让你放下尚未痊愈的病人出外游山玩水,这就不是你了。现在流言出来,你也不要担心,到时皇阿玛他们一回京,我们完全可以让它烟消云散。”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蓦地一亮:“七爷,您有办法吗?”

    他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五哥他不在,这京城里不是还有我呢!”

    意外之客

    七阿哥自信笃定的样子就像一颗定心丸,很快就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可他问话和想事情的神情,都让我觉得四阿哥坠落崖底的事有些蹊跷。不过我是个笨人,思来想去也没弄出个什么名堂来。

    好在我还有点儿工作狂的气质,只要病人一来,我的心立马就会转到他们身上,容不得去想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事。

    就当我在草堂忙得团团转时,这里竟忽然来了个很是让人意外的客人。

    十四阿哥见我发愣,立马就露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笑说:“沐莲,你不认识我吗?”

    我看看他这样,这便忙笑着答:“鼎鼎大名的十四爷,臣女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他听过,一脸好奇地问:“鼎鼎大名?这话该怎么说啊?”

    我低头抿嘴一笑:“那天的中秋晚宴,臣女也在现场呢!”

    他似乎知道我在说什么,随即也笑道:“这个我知道,那天皇阿玛还夸你用功来着。”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带了他到客厅里去。见这人坐下后就一直在打量屋里的陈设,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他:“十四爷,您今儿到臣女这儿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他轻啜一口茶水,轻慢地笑说:“我早就听说过你们草堂,所以今儿就到你这儿来看看。”

    我也笑:“是吗?十四爷,那您可听出什么来了?”

    见我如此问,这人微微一怔,随即开口笑答:“我听说你是一个妙手仁心、对人热心诚恳的女大夫。”

    我淡然一笑:“十四爷,那您可真是听错了,臣女并没有听说的那么好。那……除了想来看看我们草堂,您真的没有别的事吗?”

    见我一直问他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人随即笑说:“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啊?”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是,十四爷您想多了。臣女这会儿有点儿忙,怕今儿个待客不周惹人怪罪,以后日子可能会不好过。”

    他见我以认真的口气开玩笑,微微一怔后,这便又微笑着起身:“沐莲,那回头见,我这就不打扰你为人医病了。”

    我看这人还算识人意,随即就给了他个面子,亲自送了他出门。

    他这个绯闻看客刚走一会儿,谁想就又来了一个更让人惊讶的人。

    虽然和那个四阿哥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我一见这个四福晋,心里还是小小地抖了一下。

    见我从诊疗室里走出来,她这人破通情理地笑说:“沐莲姑娘,我今儿个过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这会儿你正忙着,也就不用特意丢下病患过来陪我。等随后你歇下来,咱们再随便话话家常聊聊天儿……”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敢情这两个绯闻圈外的人是把我医病的草堂当成茶馆了?可是若真要说绯闻的事儿,也不应该是和他们这些人聊吧?为着之前曾和这个四福晋打过交道,印象还算好,所以没像对十四阿哥那样打发她走人。

    不过这人还挺有耐心的,一直等我草堂的病人全部走完,她脸上也没个不耐烦的样子,反倒满脸歉意对我说:“沐莲姑娘,今儿你这么忙,我还特来打扰,真是很抱歉啊。”

    我帮她泡了一杯浮着团团白花的菊花茶,笑着向她问安:“福晋最近还好吧?弘晖少爷他也好吧?”

    一提到孩子的事,她就满脸笑容:“我们弘晖最近还好,就是稍稍有些咳嗽。”

    我脸上一怔,随后还是忍不住道:“哦?那可要注意啊,小孩子春季容易患病,尤其是在呼吸道方面。”

    她笑着点头:“是啊。刚刚我见你为那些小孩子看病,也给他们父母说过这样的话。”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福晋,让您见笑了,臣女平日的确是有些唠叨。”

    她听过,赶忙笑着解释:“沐莲姑娘,我只是想说你对病患细心体贴,话里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淡淡地笑:“福晋,这些都是分内之事,您这样说,真是过奖了。”

    “这不是过奖,”她说完,即刻就转过话头,“沐莲姑娘,刚刚看着你为人诊病,我真是庆幸那天我们爷在崖底遇到了你。”

    我早就知道她是为这个来的,现在听了,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不过此刻她的话尚未说完,我只好凝神听下去:“我们爷摔下悬崖受了重伤,全靠你细心照顾,这才免了性命之忧。其实,那天晚上如何,我们爷也已对我说过了。这些天外面的流言蜚语,还真是委屈你了……”

    看她不是来算账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忙笑说:“福晋,既然您明白真相,那臣女就放心了。流言毕竟是流言,过一段时间它自然会慢慢消退。臣女虽是女人,但本身又是个大夫,如果连这个也介意的话,那医术也就会像额娘那样早早放弃了。”

    “哦?”她似乎有些意外我如此说话,随即忙笑问,“以前我是听说过夫人也是学医的,你说她早早放弃医术,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低头笑:“额娘早年也曾跟随臣女外公学习医术,但因男女大防,在针灸这一块儿却是一片空白。臣女八岁开始正式学医,所以对此倒无芥蒂,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外公平日也说过,要想成为真正的大夫,男女大防一定要摒弃于心才行。”

    她以前好像没听过此等言论,现在听我说起,倒还愣怔了一会儿,随后一脸诚恳地说:“沐莲姑娘,话是这么说,但人言可畏,那流言毕竟还是对你不利啊。”

    我微微一笑:“福晋,女大夫一向少见。当我们女人生了妇科病,就只好去找男大夫。如此隐秘之事都与男女大防无关,那臣女也不会把它放在心上。”

    她笑着摇摇头:“沐莲姑娘,你年纪还轻,学医回京也没有多少时日,所以才会把此事看淡看轻。现在流言滋事,这不仅对你不好,也关系到我们两家的门风体面。前些天母妃娘娘也曾和夫人聊过天,说是要对你们家有个交代,可夫人却说要先问问你的意思。我今儿个来,其实也就是想代娘娘问个话……”

    什么门风体面?这话还真把我这个现代人气了个半死。原来在她们婆媳眼里,我倒成了那败坏他四阿哥名声的人,好不可笑!

    我看着四福晋,嘴角带了一丝薄薄的笑:“福晋,您和娘娘关心臣女,我们全家自然都很感激。只是臣女年纪太轻,做事往往思虑不周,像这次的崖底之事,臣女不过是为伤者急救,想过到最后却影响了你们四爷的前途名声……”

    “沐莲姑娘!”四福晋慌忙地拉过我的手,急急地笑说,“你这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之前你为了我们弘晖费力受累,随后又忘掉在崖底救了我们四爷,这些我都很感激。听过母妃娘娘的提议,我心里倒也觉得和你很是投缘,所以这就来了。”

    她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傻了眼。难道……这就是 “古代女人的不嫉和贤惠”?

    我的思绪短路了几秒,随即忙不自然地带笑说:“福晋,您这样抬举臣女,沐莲真是感激不尽。德妃娘娘的提议呢,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法子。可是臣女是八旗秀女,这事如何完结,还是得看万岁爷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小年,祝亲们节日愉快,万事顺心o(n_n)o~

    胤祺归来

    如果不是他们的意思太过明显,打死我也不会把康熙老爷子拉出来说事儿。不过老康这张牌还真是管用,四福晋一听我的话便乖乖地点头笑说:“沐莲姑娘,你是八旗秀女,这话说的在理儿。不管这事如何解决,我都希望你不要被他们伤了心神影响情绪,最后辜负了病患的期望。”

    这人还真是会抓别人心头的痒痒,我听过也觉得她语带善意。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她起身要走,这便也忙站起来笑道:“福晋,臣女谢谢您的好意。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沐莲定当用心协助。”

    四福晋走后,我却在这春天的暮色沉沉里思念起那个远在江南的人。只盼他一切安好,在回京之前听不到这里的流言秽语,在下一封信里也不要提到这件事……

    盼望着,盼望着,三月十五日这天,随驾南巡的人终于顺利回京,我的灰太狼先生也倏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恋人间的久别重逢。

    我满心喜悦地看着他慢慢走来,但却又觉得这人有些陌生。他看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迎过去,脸上的欢喜也慢慢地淡了下来,快步上前执起我的手,温声细语地说:“怎么了沐莲,看见我不高兴吗?”

    他的手很温暖,贴在我的手背上,就像这春日里的阳光。

    我慢慢地仰起脸看他,伸出手触触他的脸颊笑说:“你在信里赞说江南风光好,怎么人却瘦了?”

    他听了这个,那笑意即刻重又浮上眉梢,也伸出手捏捏我的脸颊:“这么多天没见,你说呢?”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问他:“胤祺,那你看我瘦了吗?”

    他呵呵一笑,脚步轻快地迈进草堂。我跟在后面,见他不停地转着头看往四周,这便忙问:“怎么了,草堂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这人停住脚步,一脸疑惑地问:“沐莲,今儿怎么没有病人来啊?”

    “你忘了?”我笑着提醒他,“今儿个十五,是我们草堂例定的休息日。你回来的刚巧,要不我也抽不出时间和你说话了。”

    他这才笑:“你现在每日都这么忙吗?”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有时还要忙到戌末呢!”

    “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他说着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我走前你答应过的,以后可不许太晚了!”

    我不满地嘟嘟嘴:“也不能这么说嘛!病人满脸病痛地过来找你,总不能直接拒绝不管吧?”

    他微笑着替我拢了拢头发:“那也得看情况。如果不是急诊,那你完全可以让他们次日再来。沐莲,你为人治病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可不能先累坏了。”

    “知道了,”我看院子里没人,这才乖巧地挽着他的胳膊笑着答应:“从明儿个起,我就要像十日义诊那样只为前一百人看病。”

    他笑着摇摇头:“不是这样。沐莲,你也要定时,申时以后就不要再看诊了。”

    我很是为难地看着他:“胤祺,这样子提早一个时辰,我会不习惯,病人也会埋怨我的。”

    他听了,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沐莲,我现在好容易回京了,你也要多抽点儿空和我说说话才是。”

    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随即欢喜地抿嘴一笑:“那好吧,只要你有空就行。”

    等进去客厅为他泡茶时,我这才想起问他:“胤祺,太后娘娘这一路可好?身子还吃得消吧?”

    他笑着点头:“她还好,就是年纪大了,所以比较容易累。你呢,沐莲?我听七弟说,你这些日子总是忙个不停。”

    我顿了顿,然后把茶水递到他手中:“你已经见过七爷了吗?”

    “是啊,我在他那儿坐了一会儿。”他说着就揭开茶盖凑过去闻了闻,“沐莲,这个是什么茶,怎么这么香啊?”

    我听他说已见过七阿哥,心里的欢喜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叹息着低头说:“胤祺,你走后,我又办错了一件事。我想……七爷他也对你说了吧?”

    他缓缓地移身过来,柔声地对我说:“沐莲,救人算不得错事。”

    我满是委屈地向他靠了靠:“胤祺,我原以为这算不得什么,谁想最后却是这样……”

    他低下头安慰我:“沐莲,这件事你不要担心。南巡时我已向皇祖母提过了,咱们的事她也很是赞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仓惶地抬眼看他:“可是,德妃娘娘她已经见过我额娘了,还说要她答应婚事……”

    他微微一怔,随后忙又揽揽我的肩:“这个七弟也对我说了,你不要担心,随后的事,我们会想办法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却能察觉出他内心的不安和焦虑,不然他也不会把我抱得那么紧,就连他的吻,也像夏日里倏然而至的暴雨一样,急切而又强悍,让人差点透不过气来……

    “胤祺。”我慢慢地从他怀里起身,定定地看向他眼里的自己,好久好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见我不出声,也就那么直直地看过来,随后才开口叫我:“沐莲……”

    我笑着对他:“胤祺,我们相遇是天意,我也相信我们两个是有缘分的。”

    他脸上也绽起微笑,随即接口道:“是,我们是很有缘分的。对了,你看这个……”

    说着,他拿起那个小小的玉埙挂件:“你瞧,我让人在底端刻上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诧异地接过来,那上面确是刻有东西,可它只是一些图案,并不是我所认识的汉字:“这是什么文字,我怎么看不懂啊?”

    “这是用图案表字的。”他笑着指给我看,“右边的是你的名字,左边儿的这个是我的。怎么样,很好看、很特别吧?”

    “这是我们的名字,当然好看了。”我凑近又看了一遍,随口笑着问他:“这是在哪儿刻上去的啊?”

    他笑:“就在杭州的西湖边儿上。”

    那里我去过,这便笑着接口:“西湖风景好,‘春雨如酒柳如烟’,那里有苏堤春晓、柳浪闻莺、平湖秋月……”

    听我说了一流串儿西湖风景名,他不由愣在那儿:“沐莲,你也去过那儿吗?”

    见他问,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了,赶忙笑道:“去是没去过,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话,我还是听过的……”

    锥心之痛

    “沐莲姑娘,请!”延禧宫领路的小太监温声和气地打开正屋的常帘子,恭恭敬敬地请我入内。

    这是我第二次到这里来,因为是独自一人,我心里面带着紧张、攒着不安。

    宜妃娘娘刚陪康熙南巡归来,但神色看起来倒无任何疲态。她见我进来,就远远地笑着叫我:“沐莲!”

    我也笑着将眼神对过去,慢慢移步到她三尺之外,然后微微屈身,低声笑道:“臣女给宜妃娘娘请安,祝您万福吉祥!”

    她语带和气地让我起身,随即又让人给我搬了把椅子坐,接着便和我随意聊起了草堂的事。

    见她对草堂的事务一清二楚,我心里越发怀疑自己那里是不是被她安插了人。就在我惊恐不安时,她忽地又提起了胤祺:“沐莲,你和我们家胤祺认识多年,你觉得他怎么样啊?”

    我心里一动,脸上微微带笑柔声低语:“娘娘,五爷待人是很好的。”

    她听了笑:“是啊。胤祺自小就是个和善热忱的孩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他都知道记挂着亲近的人。”

    听一个母亲夸赞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外人只好陪笑道:“五爷自小就懂仁孝礼仪,这都是娘娘您教导有方啊。”

    她笑着看我:“沐莲,你和胤祺的事,太后娘娘也已对本宫提过了。你是个大夫,我们家胤祺肠胃一直不好,有你在身边照应着,原是件好事。可是昨日去永和宫,德姐姐却向我提起了你和四阿哥的事。她说现在流言横出,想让你早日过门儿。”

    我心里猛地一悸,脑子里也随之闪了千万个念头。可是一看到宜妃渐渐冰冷的面孔,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想对她辩解,也不想求得她的体谅。

    她看我一动不动地怔在那儿,随即俯身拉我起来:“沐莲,胤祺喜欢你,我们自然想成全。可是万岁爷……他好像已答应会考虑考虑你和四阿哥的婚事,即使是太后娘娘,她也不好插手了。”

    康熙老爷子已答应了我和四阿哥的婚事,我差点没晕死过去。过了一会儿,等心海稍稍平静下来,我这才慢慢地抬眼看她,可是眼睛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一个劲儿地往上涌。慌忙地用帕子轻轻抹过后,我又满含期盼地看着她问:“娘娘,臣女真的……真的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

    她长长地叹了一息:“万岁爷既然说要考虑,这会儿怕是也木已成舟了。”

    对着宜妃娘娘这个语意明确的长辈,我冷了心,就那样僵着身子听她说话:“沐莲,你的婚事已成定局。如果你拒不接受,他自然也会坚持到底,不肯放弃。这虽然显出你们的情深之意,但最后是什么后果,沐莲,你可曾想过?”

    我现在思维不灵,但还是隐隐觉得她这话里别有含义,随即哑着声开口问道:“娘娘,臣女愚钝,还望……您能明示。”

    她似乎就等着我说这句话似的,一听我说完,随即就露出殷切的神情来:“沐莲啊,万岁爷决定的事,我们这些人可是无法更改的。我们胤祺若是到万岁爷跟前儿执意要你,去和德姐姐唱对台戏,你想想,以后会是什么后果?若是成了,你和四阿哥的那些流言蜚语,也难保以后没有人在那儿嚼舌根儿。我们胤祺现在即使不在意,随后听的多了,他心里能好受啊?你若允了四阿哥的婚事,胤祺他是会难过,现在狠狠地痛上一阵儿,也总比以后你们两个感情生嫌隙要好的多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帮着德妃娘娘劝我嫁人的,然后自然而然地和胤祺分开。是啊,一个和别人有着绯闻的女人,即使自己的儿子再喜欢,她也不会赞同的。为那家要娶的开导人,如果成了,自己也省了心,何乐而不为呢?

    她们这两个人都在为自己儿子的前途着想,那我的前途在哪儿呢?我愿意留在这儿,原是只为了胤祺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如果真让我嫁给那个让人受苦含冤的四阿哥,我怕是连杀他的心都有了!

    自己的婚事别人无条件地包办,我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硬硬的指甲被我狠狠地握在手心,疼疼的,连着我的心,慢慢地蔓延到全身四肢……

    可能是我的脸色太难看了,灵儿一见我被人带着出了宫门,就急惶惶地过来扶我:“姑娘,您还好吧?”

    我对她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不用担心,我很好。”

    等上了马车,我这才又交代她:“我来宫里见宜妃娘娘的事,你不要告诉五阿哥,知道了吗?”

    “灵儿知道了。”她慌忙地点点头,随即又拿着帕子贴着我的脸,“姑娘,灵儿不会告诉五爷的,您不要哭嘛……”

    我恍然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没想到却是湿漉漉的一片。想想宜妃说那婚事木已成舟的话,锥心之痛便连同我的眼泪一阵阵密密实实地袭过来……

    看我流眼泪,灵儿那个丫头却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看她的声音比自己的还要大,赶忙停下来也替她抹抹眼泪:“灵儿,你哭什么呢?”

    她看我止住泪,赶忙也擦擦眼泪,随后慢慢地抬起头,扭捏着说话:“姑娘,灵儿没什么事。”

    我自己难过,却惹得身边的丫头也跟着伤心,想想就觉得很无能。过了好一会儿,我这才慢慢说话:“灵儿,我这会儿相见额娘,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额娘一看我肿着眼睛回家里来,慌忙让人打了清水过来,亲自挽了袖子帮我洗了脸,随后就是梳头。

    自我上中学起,就再也没有在妈妈那里享受过此等待遇。现在见她对我这样宠溺,我那眼窝就又是一阵热,随即扑在她怀里说:“额娘,皇上他好像已经答应那门婚事了……”

    见我语带哭声,她一脸疼惜地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莲儿,额娘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想哭就哭吧,额娘在这儿陪着你……”

    我泪眼朦胧地仰起脸:“额娘,这门婚事,莲儿不能答应!”

    她满眼惊诧,随后语带惊慌地问我:“你不答应,那……怎么办啊?”

    我定定神,语气坚决地说:“这个莲儿自己会想办法,哼,圣意又如何!如果不合人意,也没有必要遵从!”

    “莲儿!”她骇得连忙伸手捂住我的嘴,“这话可不能胡说啊!”

    打从延禧宫里出来,我就没有想过要接受他们的提议。想对我这个现代人进行包办婚姻,你们就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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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在家里是好,可一到黄昏,我就又想起和胤祺的每日之约,这便忙坐了车回草堂。

    他见我一身新装从家里过来,随即笑着问:“今儿打扮这么漂亮,府上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我心里现在全是苦涩,哪还有甜?可是对他,我还是要面上带笑:“都是额娘了,她说女孩子该打扮得漂亮点儿。怎么样,她是不是把我弄成十岁的小姑娘了?”

    他拿眼又仔细地看了看,随后笑道:“是很好看,不过……十岁的小姑娘可没有你这味道。”

    说完凑到我颈脖旁,在那里轻轻吻了一下。我羞怯地避了避,随后又满怀依恋地上前抱住他,把脸慢慢侧过来靠在他的胸前。

    见我忽然间对他这么亲热,某人还以为我发烧了,连忙低下头摸摸我的额头:“你没有不舒服吧?”

    我仰起脸,笑着对上他满是关切的眼眸:“我很好。今儿个一天没见,你都在外面忙什么了?”

    他不疑有他,这才也环臂紧紧地搂着我说:“后日就是皇阿玛的万寿日,我们几个都在忙这个呢!”

    我“哦”了一声,随即笑着问他:“万岁爷的生辰大过天,那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他笑着抚了抚我的头发:“现在正忙着,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对了,你今儿就在府上呆了一天啊?”

    我顿了顿,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又低声对他说:“胤祺,昨晚我做了一个梦。就在我们家乡,有父母,有外公,还有你和我……”

    听我提到家乡,他的脸色僵成了一块儿,随后却又在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那里也会有我吗?”

    “当然会有你了!”我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满眼柔情地看着他,“胤祺,如果有机会让我回家乡,你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去啊?”

    他听了,果然吓得脸色发白:“沐莲,你又去找那些江湖术士了?”

    我摇摇头,随即窝在他怀里笑:“你走后,我除了帮人看病外,就是想着你会什么时候回来,哪有时间去做这些事啊!”

    看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浮现,我这才又娇声道:“胤祺,我刚刚是说如果,你到底愿不愿意嘛……”

    他低下头抵了抵我的前额,朗利地笑着答应:“如果真能随你一起去,那我愿意!”

    虽然知道是傻话,但我心里还是一阵甜,倚着他低低地说话:“胤祺,如果现在我是一块‘望祺石’,我一定会等到三百年后再和你相会……”

    没想到我的誓言却让他笑了起来,随后摸摸我的头说:“傻瓜,如果这辈子都不能守护着你,那三百年后我还能到哪儿去找你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能的,我们一定能相遇的!如果你忘记了,我一定会提醒你,让你想起我是谁……”

    他见我如此激动,也忙急切地接口:“好!好!即使是三百年后,我一定会认出你来!”

    我含泪微笑,和他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像是冬日里相互取暖的两个人一样……

    过了好半天,我这才又想起问他:“胤祺,那个四阿哥现在怎么样,他的腿到底好了没有?”

    听我忽然提起那个人,他脸上蓦地一怔,随即忙又笑道:“我昨个儿去时,他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哦,”我不满地嘟嘟嘴,“这人还真是个煞星,他自己跌下悬崖不说,还捎带着让我们家的车夫丧命,现在更弄的我流言缠身,好不麻烦。胤祺,我有点儿事想和他商量,你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上一面?”

    他听了,先是一脸惊诧,随后忙问:“沐莲,你找他什么事啊?”

    我努努嘴:“这件事都是因为他,他现在既然快好了,那我得让他善后!”

    他捏着下巴沉默好久,随后这才慢声劝我:“现在事情正乱,你们若是再见,说不定就更麻烦了!”

    胤祺的话很是在理,也是我最为担心的。好吧,那我就先不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沐莲好天真啊,咱们现代人就是……o(n_n)o哈哈~~~~~~~~

    指婚

    就在我还幻想着让那个煞星四阿哥痊愈后帮我善后时,康熙老爷子却忽地让人召我入宫。不用说,那自然是为了我和这人的事。这样也好,见过康熙,我倒可以顺势推了那门婚事。

    想是这样想,等我被人领到康老爷子面前时,这才发现德妃也呆在一边儿压阵。那个绯闻男主因为伤未痊愈,所以待遇还算不错,可以坐在那里回话。全场之内除了那些太监和大内侍卫,就数我最惨,只能依礼跪在地上。

    一见到我,康老的语气还算有些和善:“沐莲啊,朕听说你在崖底救了四阿哥,这都是真的吧?”

    我低下头,轻声笑说:“回万岁爷,臣女如果说这是真的,那……可能就是欺君之罪。”

    他们三人听了,脸上都是微微一怔。

    不过康老爷子倒是对我这话来了点儿兴趣,随即就笑着问道:“为什么说是欺君之罪?”

    我神不惊心不跳地吸了口气,按着原来想好的言辞慢慢说话:“回万岁爷,四阿哥坠落崖底后,一动也不能动,臣女当时虽说是在采药,可是身边却很是缺乏止血的药材,只能简单地把伤包扎了一下。后因天色已晚怕野兽来袭,臣女就在四阿哥的指点下生了几个火堆。真要说救命,那是真的有些言过其实了。”

    “好啊!”康熙捻着胡子点头笑了笑,“小小年纪就具有大夫的仁心品行,说明你外公平日对你很是教导有方。朕之前就听说乐,你为病人连续十日免费诊疗,看来这都是真的了。”

    我连忙谦虚地笑道:“这个臣女不敢居功。万岁爷,世上女大夫少,开办医馆时臣女怕没人前来看病,所以这才想了这个免费的法子……”

    康熙听后呵呵一笑:“沐莲啊,看来你还蛮喜欢说实话的嘛!”

    我们的话其实倒没什么可笑的,可那个德妃听过,却也在一旁随了一声低笑:“皇上,臣妾看这孩子,倒也像是个老实人。”

    康熙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妃,又笑着接话道:“是啊,上次她在德州为太子看病时,朕就看出来了。”

    听他说起在德州的事,我心里一阵儿寒,这人怕不是在说反话吧?当然,如果他没有发现是我在那里搞鬼,呵呵,那我倒是可以欢喜地接受这个评语。

    正在心里自辩时,康熙老爷子忽地对我大发慈悲:“沐莲,你起来回话吧!”

    我的可怜的腿啊,终于得到了解放,那个瞬间甭提有多舒畅。谁想还没站够十秒钟,那个老康突然对着那个四阿哥甩来了个炸雷:“胤禛啊,朕最近还听说了一些怪话,说是你在崖底时对沐莲……”

    话说到一半儿,这人就让它生生搁了浅,但却实实地在我心里掀起了千层波浪。还来不及有什么回应,那个四阿哥却语带歉意、满是诚恳地说:“皇阿玛,出了这样的事,都是儿臣的错,儿臣愿意对沐莲负全部的责任!”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脑袋刚略略透了透气儿,却见老康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胤禛,沐莲虽是个大夫,可她也是个女孩儿家,你做事也该有个分寸才是。”

    在我还没明白老康是什么意思时,那个坐在竹轿上的四阿哥却又低头老老实实地认错:“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这次的事,儿臣一定会铭记于心。”

    德妃听儿子认错,赶忙在一旁帮腔说:“皇上,胤禛这次确是做错了事。不过依臣妾看,这孩子倒和咱们胤禛挺般配的,要不这就直接指给他算了……”

    我不等康熙发话,就慌忙重又跪到了地上:“万岁爷,德妃娘娘,臣女还有话要禀,还望您们都能耐心地听一听……”

    他们两个对望了一眼,随后终于点点头:“沐莲,你有什么话,那就说说吧!”

    我感激地看看老康同志,接着便轻声细语地道:“万岁爷,娘娘,都说无风不起浪,可是有时海水太深的话,即使没有风吹,里面的水流仍旧湍急。臣女是大夫,四阿哥受伤虽没帮上什么大忙,但却深记医者本分,没去顾及那些男女大防之事。外面的流言说四阿哥对奴婢如何如何,那全部都是假的。臣女今年才十二周岁,都还没有成|人呢。依着四阿哥的人品修为,怎么会对臣女有此种心思呢?流言既然是假的,怎么还能让四阿哥平白无故地负什么责任呢?还望万岁爷、娘娘能够明察,还四阿哥和臣女一个清白。”

    “哦?”康熙老爷子听了,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这么说,那些还真是假的了?”

    “是的,万岁爷!”我连忙点头,“如果说真有什么错,那就只能怪臣女不是个男人,四阿哥受伤也不该遇上臣女……”

    对外面的流言做判断,人们一般都是听两头人的话。这不,我刚说完,康熙就又开口问他那个儿子:“胤禛,这件事……你怎么说啊?”

    我正期待这人原原本本地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真相,没想到却听他说:“皇阿玛,不管事情如何,现在流言四起,对儿臣和沐莲都很不利。她是女孩儿家,名声最是要紧,儿臣应为她的未来着想,负起该承担的责任,以免日后再生事端误了她的一生。”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既然知道名声对我们女人是多么重要,为何放着现在绝佳的澄清机会不用,竟然在康熙面前和起了稀泥,任那流言生生地坐实?

    那个康老头儿更像是吃错了药,或是被刚刚德妃指婚的主意萌住了,随后就立马点头答应:“好,这才像个男子汉嘛!沐莲她是个好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你的确是该负责,朕这就成全你!”

    见康老头儿要答应婚事,我赶紧急惶惶地叩头说话:“万岁爷,您的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可是这个……却万万不敢接受……”

    天子的脸比六月的天气变得还要快,我随即就听到了他语气中的火药味儿:“沐莲,你竟然想抗旨!”

    “不是的,不是的!”我慌乱地摇摇头,“万岁爷,臣女是个大夫,如果答应了这门婚事,别人会说臣女重利轻义,依医术来谋取个人私利。”

    “沐莲啊,”康熙叫着我的名字,随后慢慢走到我跟前,“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具有医者之义,这个朕很喜欢。胤禛说他要对你负责,心里完全也是为了一个‘义’字。你们两人都有义者之心,这不就很好嘛!朕这样子为你们指婚,按理说是委屈了你,但朕也保证,胤禛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所以这个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

    他说完这个,也不看我是什么反应,就直接问那个煞星的老娘:“德妃啊,胤禛府上……可还有侧福晋的空缺吗?”

    这女人听了,立马端出了婆婆该有的架势:“皇上,沐莲刚刚也说了,她现在还未成|人呢。年纪小而品阶高,臣妾倒怕她在府里压不住场。要不就先留在那里当个格格,等随后经了事,咱们再为她好好地想想品阶?”

    康老头儿捋了捋胡须:“嗯,暂时也就先这样吧!”

    德妃见他允了,这就又对康熙用上了迟暮美人的笑容:“万岁爷,沐莲的那个草堂,人多嘴杂的,依臣妾看,这……是不是也该撤了?”

    这婚事我都还没答应呢,这个女人却又来打我草堂的主意。我慌忙地叩向康熙老爷子:“万岁爷,臣女从八岁起就开始习医。现在好容易开了医馆,里面的病人也都只是些女人和孩子,并没有伤风化之处。还望万岁爷开恩,千万不要撤了臣女的三悦草堂!”

    我这样子回应德妃,她自然一脸的不高兴:“沐莲,以后你就是胤禛的人了。这一举一动啊,都要先想着该不该如此。你那个草堂,实在该撤……”

    “德妃啊,”康熙老同志终于在关键时刻发了话,“沐莲的那个草堂,朕倒觉得还挺好的。这孩子的言行嘛,朕也觉得很是得体端庄,咱们就让她继续开着吧!”

    康熙的话谁敢不听啊?这位德妃再有婆婆的架势也得立马歇菜:“好吧,那就先让草堂开着吧!不过沐莲,你可得保证那里不要出什么差子!”

    “是,臣女保证!”我忙不迭地叩首道谢:“多谢万岁爷圣恩,也谢娘娘能够成全!”

    都说天子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等我慢慢抬首再要提婚事的时候,他和德妃两人却忽地没了影儿。待我把头转了两个大圈儿,身边还是只有那个该死的煞星。

    见我瞪着他看,这人却波澜不惊地说:“皇阿玛和额娘已经离开了,咱们也该退下了。”

    我听他说话,心里猛地被抽空,这怎么可以呢?那婚事我都还没有推掉,他们怎么就走得没影儿了?

    这个祸害,这个煞星,如果不是他刚刚在那儿死要表什么负责任之心,我的婚事能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康熙敲定吗?现看着他一脸看似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我只想拿出针囊给他扎上几针……

    格格:满洲亲贵们用来称呼王府中没名份的侍妾。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要大方地冒冒泡儿,给偶加加油,嘻嘻o(n_n)o~

    讽骂卷毛四

    看我要张口说话,这个辫梢是卷毛的四阿哥随即就不冷不热地甩了一句话:“这里是皇宫,你真要是有什么话,还是等出去了再说吧!”

    说完就让两个太监过来抬了他所坐的那顶竹轿,然后带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