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女医对上冷面王第1部分阅读
倔女医对上冷面王 作者:肉书屋
我叫余沐莲,在莫名其妙来到清朝之前,只是省中医院里一名普普通通的主治医生。因为相信医学,对这样的诡异之事,我从来没有相信过。
真可惜天意弄人,我竟在这样的陌生环境过活,一转眼就是三十多年的光阴……
经历过那么多事,但今天,却是我心里最为纠结的日子。虽然桂花香好,但我体会不到这种浓郁的甜蜜香味儿。
就在昨晚,那个和我纠缠了几十年的人,终因积劳成疾去世了。
此刻,我站在他的棺木前,像以往夜半醒来那样默默地看着他。他的面容平静、安详,但嘴角还是像往常那样微微向下耷拉着。
突然想起别人经常说他刻薄、冷然的话语,我不由轻叹一口气。
他这个人,哎!毁了我和别人订下的白首之约,让我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说实话,我也曾在心里恨过他、骂过他,甚至和他的敌对者一样,心存恶毒地诅咒过他。
可是我的儿子,随后却要继承他的位子,坐上那把沾染了无数鲜血的龙椅。以后的他,将会被人羡慕、敬仰,也会成为别人嫉恨、诅咒的对象。
如果胤祺、胤祐还活着的话,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前的事,若要细细道来,那可是太过久远了,就像梦里浮来的某片云彩……
文中人物列表:
钮祜禄?沐莲(余沐莲):不用介绍了,雍正他媳妇儿,乾隆他老娘,身份——现代女中医。
四阿哥胤禛:也不用介绍了,喜欢四四的童鞋可能比偶还清楚呢,呵呵o(n_n)o
五阿哥胤祺:以前钮祜禄?沐莲的庇护所,也是让咱家沐莲日久生情、心跳突突的对象,更是偶最喜欢、最想嫁的类型。
七阿哥胤祐:是咱家沐莲“比友情多一点,比心动少一点”的蓝颜知己。他虽然身带残疾,但却是文中让沐莲无条件信任的良友。
钮祜禄?伊松阿:钮祜禄?沐莲之弟。
弘晖:沐莲的小朋友,喜欢听她讲故事,虽然故事并不是很生动。
钱默萱:从钱吏目——钱御医——钱院判——太医院院使第一把交椅,文中重要人物。
文中人物会慢慢出现,列表也在时刻发生着变化。
相亲的余震
下午四点半。
我刚从医院里出来,就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沐莲,你已经出发了吧?”
我无奈地在电话里笑:“已经出来了,正要开车去呢!”
妈妈听了,似乎在那边儿舒了一口气:“记着啊,是五点,这个人条件不错,千万别迟到了!”
长辈们也真是的,不就一个相亲嘛,用得着这么紧张兮兮的吗?
我笑着连声答:“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完,我进了车子,直奔介绍人林阿姨所说的丽锦饭店。
等进了大厅见着来人,我就知道今天肯定没戏。因为相对于他的穿着,我显得有些普通了。如果这人斤斤计较的话,定会说我对他不够重视。
我们报着姓名打了招呼。落座后,他看着我问:“听说……你是学中医的?”
我笑着点头:“是。”
他听过,却戏谑着问:“人们都说医生稍稍有些洁癖,那么你呢?”
拿一个人的职业开玩笑,如果关系不是很熟的话,这无疑是一种无理的行为。
我面前的这个人,听说家世不错,也不像是没修养的样子。他会这么说话,自然是没有中意我了。但即使这样,也不用故意惹人不高兴吧?
我微微倾了倾身子,脸上带着薄薄的、讽刺性的微笑:“我也喜欢干净、美丽的东西,沈先生,这个……算不算是洁癖呢?”
这人听了,脸微微一怔后,露出了见面后的第一丝微笑:“很好!”
话音刚落,火灾报警器便频频作响。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对面的人却倏地站起来,拉了我的手就往外面的安全通道跑去。
我们处在十八楼,现在有了火灾,电梯自然是不能搭的,只好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越走,楼梯口的人就越多,尖叫和奔跑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他拉着我的手,快速随着人流撤退。十六、十五、十四……七、六、五,楼层的标记数字越来越小,但我的呼吸却在无边袭来的浓烟中越来越弱,直到透不过气来……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沐莲,沐莲……”
听到他喊,我真的很想睁开眼睛。但无论意识怎么努力,眼皮还是动不了。
身边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在身边喊我的名字。我虽然醒不了,但心里却很是明白,所以也下意识地叫唤自己:“余沐莲,你快醒醒吧!”
终于,我的眼睛艰难地分开一条小缝,看见了那个相亲的人。
他看着我,脸上又惊又喜,声音也有些打颤:“丫头,你总算醒过来了!”
丫头?这算什么称呼?难道一场火灾就让我们的关系变了个样?
可是不对啊!这人怎么穿了一套古人的衣装?脑门儿也光光的,越看越像是清剧里的男人扮相。
我朝他笑了笑:“这是哪儿啊?你怎么穿起戏服来了?”
他听了这个,脸上的笑容即刻滞住了,随后用试探的语气问我:“丫头,你这是在说笑吗?”
我笑:“你又不是在影楼拍婚纱照,干嘛还弄了个复古装?”说完慢慢起身坐起来……
等转头看到眼前的一切,我还真是傻了眼。周围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就连刚刚进屋的姑娘也是一副浅绿的古人打扮。
她端了一个铜盆,一见我看过去,忙笑说:“姑娘醒了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快速放下盆子后,她又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地说:“爷,姑娘既然醒了,那就让奴婢来服侍吧!”
他看看我,随后又看看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好吧。今蓝,你帮姑娘再换身衣服。”说着就站起身来……
我现在身处云里雾里,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见他要走,赶忙拉住他的后襟儿:“哎——你先别走!”
他回头看我,脸上是满满的温和笑容:“丫头,你刚醒,身子还没有恢复。等一会儿让今蓝给你弄碗参汤……”
什么参汤?怎么才一会儿,这人就变得怪怪的?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这是哪儿啊?刚刚我们不是在饭店里吗?”
我看他一脸懵懂,赶忙提醒他:“火灾!我们遇到了火灾!”
他一听,脸上的表情更加茫然,随后转头去看那个绿装姑娘。
那位姑娘的表情也是怪怪的,见他看过去,忙揣测着答:“爷,姑娘她一直昏迷着,这会儿怕是有些发烧了吧?”
说着就走到床前,伸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下意识地躲了躲,随口问她:“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她听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姑娘,您不认识奴婢了?”
说着也转头去看那个和我相亲的人:“爷,姑娘她……”
他此时也一脸惊愕,随身坐在床沿儿上,两手紧扶我的双肩:“沐莲,你不认识我了?”
我愣了愣,笑着看他:“我认识你啊!你忘了?我们刚刚见过的,就在饭店里……”
这人听了,似乎更为紧张,“沐莲,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想起见面时他的自我介绍,我笑着点头:“你姓沈,沈之城,对吧?”
说完看身边的人,见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难道是我认错人了?不过想来也有可能,我和那个沈之城相处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正处尴尬中,身边这人的脸上却又带上了笑容:“沐莲,那你呢?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我笑着点头:“我姓余,叫余沐莲。”
听了这个,他的神色似乎好了些:“还好,这个你倒没忘。那其他的姓呢,也还记得吧?”
其他的姓?怎么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一脸懵懂,但还是耐着性子笑问:“请问,其他的姓……是什么意思啊?”
他笑着答:“就是你阿玛姓什么啊!”
啊?阿玛?怎么听着还挺熟的。耶?这不是清剧里满人对老爸的称呼吗?
看着眼前两人的古人装扮,还有我自己身上的古式衣服,我心里不由打了个寒颤。天啊,我不会是遇上什么匪夷所思的怪事吧?
我存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请问……你是沈之城吧?”
见他怔在那里,那位浅绿衣装的姑娘忙急急地低声答话:“沐莲姑娘,这是我们家五爷,您真不记得了吗?”
什么五爷?
我不甘心,继续期待地看着他问:“你真不是沈之城?”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答:“沐莲,我是胤祺,爱新觉罗?胤祺……”
钮祜禄&8226;沐莲
爱新觉罗?胤祺?怎么这么奇怪的名字?
爱新觉罗,哦,不就是清朝时期的皇室姓氏吗?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两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定下神问:“请问,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济南。”
济南?我怎么会在济南呢?错了,绝对是错了!
“那么请问……现在是几月啊?”
见我问这个,他的脸瞬时又怔住了:“五月,怎么了?”
五月?不对啊,我相亲时明明是三月,怎么会突然成了五月呢?我的心一层层地往下沉,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
我扯开身上的薄毯想要下床去,但却被他伸臂拦住了:“沐莲,你倒底怎么了?”
我拂开他的手:“我要到外面去!”
见我执意要下床,他赶忙扶着我的手臂,今蓝也过来帮忙:“姑娘,您刚醒过来,千万不要急才是。”
到了外面,果然是骄阳似火,热得熬人的夏日气息随之扑面而来。不知是因为心里害怕,还是身子过于虚弱的缘故,我就那么软绵绵地滑溜到了地上。
出来时,他是一直跟在后面的。一见我这样,即刻到旁边伸出手臂,将我打横抱起。随即又转身看向今蓝:“她好容易醒了,你快去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此刻我浑身无力,但还是觉着心里惶恐之极。一回到床榻上,便眼泪丝丝地问他:“你真不是沈之城吗?”
他怜惜地扶着我的身子,小心翼翼地问我:“沐莲,你这是怎么了?你连嘉兴的事也不记得了吗?”
见我答不上话来,他这才又提醒我道:“你在信里说要从嘉兴回京,五月过半时会路经山东,刚巧我也在,所以才约定去接你。不想你到时,却忽然在船上晕倒了……”
嘉兴,好遥远的地名,看来我真是完了!
我期期艾艾地问他:“那……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他没有答话,直接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沐莲,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连连摇头,随后继续问他:“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他的手在我肩头紧紧地抓了抓,语气中是满满的失落:“沐莲,现在是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十二。”
康熙四十一年?难道我来到了三百多年前的大清国?
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又试着问了问:“你说的是大清吗?可是那个清朝的康熙?”
他一脸怪异地看着我,而我却绝望到了极点。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场火灾,就把我带到了这莫名其妙的年代?
我不信,他一定是骗我的!我伸出手腕儿凑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但真实的疼痛让我明白,他说的……我不是在做梦!
一见我这样,他赶忙伸手拉住:“沐莲,你不要这样!”
刚说完,那个叫今蓝的丫头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他一见,忙站起身,朝她微微点头。
今蓝端着药碗过来,笑着对我说:“姑娘,您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快些服药吧!”
我闻着那药味儿,不由皱了皱眉头:“你们请来的这位大夫,纯属急功近利之人,所用药材或许能医好我的病,但随后却会伤肝及脾,所以我不能服!”
他怔怔地看着我,随后笑着问我:“沐莲,你怎么知道大夫用了什么药材?”
我笑:“哼,我自己就是大夫,一闻药味儿自然就知道了。”
他呵呵一笑:“没想到才又一年没见,你的医术竟如此精湛了!”
啊?余沐莲和他竟有一年多没见了吗?
我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终于想出了一个应对之策:“我是叫余沐莲,但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你刚刚说一年多没见,会不会把我认成她了?”
原以为他会惊慌一下,没想到他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丫头,我知道你爱用外公的姓氏。不过,你一回京城,还得随你阿玛的姓啊,你说是不是?”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这会儿似乎已习惯了我的懵懂,面带笑容地看着我:“沐莲,你自小跟着外公学医,所以对外人介绍时,老用他的姓。你们家……你是钮祜禄?沐莲,这个真也不记得了吗?”
钮祜禄?沐莲?又一个复杂的名字。可是,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所认识的钮祜禄?沐莲,竟然和我有这么多相似之处。像我的医术,也是外公手把手教会的。唯一不同的,我用的是老爸的姓氏。
“这个……”刚开口,我就觉得自己现在词穷难表,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话,“你可能认错人了,真的。或许是名字一样的关系,你……接错人了?”
他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来:“沐莲,这怎么会呢?虽然一年多没见,但我还不至于认错人……”
我急急地辩白:“怎么不会呢?即使我们长的相像,名字也一样,很有可能只是巧合啊!”
他依然笑,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沐莲,那医术呢?刚刚你还说自己是名大夫,难道这个也纯粹是巧合吗?”
他们所认识的余沐莲,和我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面对这个疑问,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低头不语。
他看我不说话,这才又笑着指了指我的左手腕儿:“沐莲,就算是巧合。可这玉镯呢?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难道也会认错吗?”
我抬手一看,左手腕儿上果然多了一只碧绿通透的玉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属于我的东西,怎么现在却戴在我的手腕儿上?
不明就里,我只能问他:“这只玉镯,你以前真的见过吗?”
他耐心地解释给我听:“这是去岁你生日时,皇祖母让我派人捎去嘉兴的。”
皇祖母?这不是古代皇子对皇太后的称呼吗?他姓爱新觉罗,可不就是皇族的人吗!我刚才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呢?今蓝叫他五爷,那他岂不就是所谓的五阿哥了?
虽然这样,但我还是急急地解释:“那个……很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也不是你所认识的余沐莲。”
他满脸惊讶,但随后还是笑着看我,“沐莲,你在路上忽然晕倒,现在又记不得以前的事,可能是太过劳累了。乖,你好好休息一下,随后说不定就又想起来了……”
乖?怎么这么亲昵的称呼?看来他和余沐莲的关系还真是好呢!我笑:“不是记不得了,而是……”
我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那个沐莲啊,可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尚在茫然无措时,今蓝忽然过来扶着我躺下:“姑娘,您虽是大夫,但现在病了,还是要多休息,这样才能恢复体力。”
他也笑着站起来:“是啊,丫头,你要多多地休息,可不准再胡思乱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弱弱地问一句,怎样把简介的字体弄的大一些?o(n_n)o
意外的收获
又是丫头!我虽然不是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对他抗议,“我……我都这么大了,你该叫我的名字才是!”
他微微一愣,随即又笑,“好啊,那我就叫你的名字。莲莲!”
莲莲?真是让人听了想吐。
抬眼看他,这人却是一脸坏笑,“怎么样?还是丫头好听吧?”
丫头?怎么说这都是长辈们的昵称,他这样叫来,也太那个了吧?再说,我又不是那个沐莲,和他也不熟。
我正眼看他,“我叫余沐莲,如果你真想让我答应,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他沉默不语,随后却又是一脸笑,“知道了,沐莲大夫!”
见他说完就走,今蓝在一旁也忍不住微笑:“姑娘,您好好休息,奴婢这就先出去了。”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今蓝,你能不能帮我拿面镜子过来?”
她笑:“姑娘,您放心吧。现在虽然病了,但还是像往日那样美丽动人。”说着走到梳妆台旁,拿了一面镜子给我。
我接过来,敛声屏气地往里面看去。一看镜子里的映像,我的心立马抽搐不已,不比心脏发病的人好受到哪儿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换了另外一副容貌,年龄也小了这么多?
“不是我!这不是我!”我惊慌地喊叫出声,也顾不上什么身子虚弱,慌忙下床走向洗脸架上的清水边。没有错,我真是变了样子。
“姑娘,姑娘……”今蓝也慌乱地过来,连声叫着我。
此刻的我,什么意识都没有了。以前,在父母的宠爱下,我基本上还算一帆风顺,很少流过眼泪。但今日这一连串的怪异事件,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恐惧、心酸、委屈,还有对这里的陌生感觉,一股脑儿化成咸咸的泪珠儿,顺着脸颊慢慢地流淌下来,到嘴角……
我坐在地板上抑制不住地哭泣。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慢慢试探着触向我的肩膀。
“沐莲……”这是五阿哥胤祺的声音,一定是刚刚今蓝出去叫他来的。
我拒绝了他想要扶我起来的手臂,自己努力着到了床榻上,将脸朝向窗外的风景,不去看他们此时是什么表情。
直到他拿帕伸手轻拂我的脸颊,我这才动手自己来过。刚刚那样孩子气地哭泣,我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瓮声瓮气地说话:“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
他听了,却慢慢坐在了床沿边儿,用温和的声音对我说话:“沐莲,之前的事,你就不要想了。至于我们两个,如果你愿意的话,那就重新开始认识吧!”
我听过,倒是觉得有些意外。古代的男人那可都是大爷,更何况他还是个皇子。现在能这么对我说话,看来那个余沐莲在他心目中一定也很有分量。
见我不吭气,他叹了一口气出来。随后又用薄毯重新帮我盖了盖:“沐莲,你好好休息。外面有人在,你若有什么需要,记得叫他们一声……”
他们走了,可我哪里能睡得着啊!如果我和原来一个模样,说不定心里还能舒服一点儿。现在的这张面孔,虽比以前的年轻漂亮,可是我想要的,却还是原来的样子啊……
也许是一年多没见的缘故,那个五阿哥却好像并没有在意我和余沐莲之间的差别转变,对我依旧很是照顾。还有今蓝,自我让余沐莲所带的人返回嘉兴后,平日的饮食起居都是由她照应着,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
我在济南府无亲无故,既然有向我示好的人,我自然也把他们当成刚刚结识的朋友看待。这些天有他们的关怀在,我也慢慢接受了“我不是我”的事实。
哎,女人都想年轻漂亮、美丽动人,可那都是在以往样貌之上的改进。像我这样子莫名其妙换容的,说起来也算请按人头了吧?
——————————————————
济南的大明湖,在看《还珠格格》时屡屡听到。现在好容易到了这儿,哪有错过的道理?
而且我也听今蓝说了,五阿哥到山东是奉旨办差的。在余沐莲来济南前,他原本在泰山一带。谁想还没见着,就听闻了她昏倒的消息,所以这济南风光,他也没有仔细欣赏过。现在一听我说想在这里游逛,即刻让人备了车马出发。
如果是在春天,我倒愿意徒步行走。可现在是夏季,乘坐车马成了最佳的选择。
说起来是马车,里面却放了一张桌子,上边儿搁着杯茶、水果,还有折扇。如此方便,倒和在房间里一样舒服。
这是我来这儿后的第一次出门,所以路上总是忍不住隔着车窗往外瞧。等转过视线,不经意看见五阿哥一脸笑意向我这里看来,这便也笑着问他:“五爷,在这儿好一段日子了,您的事情都忙完了吧?”
听我问这个,他似乎有些意外,随后又温和地答:“沐莲,过些天皇阿玛他们也要到这儿来,到时可能还要登临泰山,所以明天我还要到那里去一趟……”
泰山?我立马来了兴趣:“您要去那里吗?”
他似乎看出我的期待,也顺势笑着问我:“沐莲,你要不要也跟着一起过去?”
东岳泰山,我早就想去了。现在他开口邀请,忙高兴地点头:“您若不嫌跟着麻烦,那我可真要看看那里的日出景象了!”
他听了笑:“怎么会麻烦?反正那里有庙宇殿阁,倒也不怕无歇脚之处。”
听他说起庙宇,我赶忙问:“那里可有什么高僧?”
他脸色一怔,随后玩笑着问:“怎么?这些年你除了学医外,难道对这佛法也很有兴趣吗?”
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急了些,我忙掩饰性地笑:“泰山之顶有庙宇,自然就想着会不会有修道高僧在上面。”
他这才又笑道:“沐莲,还真让你猜对了,那里确实有一位三全大师。”
“哦?”我试探着问,“那……我们到时能见着他吗?”
他想了想,最后却犹豫着答:“这也不好说。他是游离高僧,这几日刚好到泰山上来,说不定随时就又走了……”
看我有些失望,他又笑:“沐莲,你可是大夫啊,现在也想参拜神佛吗?”
是啊!以前我只信科学,但现在莫名其妙地到了这儿,却又无法解释。如果能遇上一个修为甚高的道僧问问,说不定还有回去现代的可能呢!
现听他这么问,不由沮丧地低下头去说话:“佛道之事,人们都说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全信,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笑着点头,似乎很同意我的看法。今蓝在一旁听了,也随着她主子展颜一笑,伸出纤纤玉手递了水果过来:“姑娘,现在天儿热,说了半天的话,您快润润喉咙。”
我回笑说了声“谢谢”,随他们一起用了几口夏日冰果,不一会儿就到了传说中的大明湖畔……
第一位病人
现在是夏季,大明湖的美丽风光主要在荷花和垂柳的和谐搭配上。
一到这儿,就想起那“大明湖畔夏雨荷”的台词来。趁五阿哥还在吩咐他们将马车停放在何处时,我忍不住偷笑着问今蓝:“大明湖畔出美女,你们五爷在这里,可有什么两情相悦的人没有?”
这丫头好像从没听人拿她主子开玩笑,一张小脸儿吓得发白。见我呵呵一笑,这才低头嗫嚅道:“姑娘,您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爷他可不是随便的人!”
看她护主心切,我赶忙笑:“好了,你们爷在这里有没有如花美眷,也不干别人什么事。我现在也只是随便问问……”
她赶忙抬头看我,随后慢慢笑说:“姑娘,这怎么能不干您的事呢?若是真有的话,您难道还会很高兴不成?”
经过这几日相处,我自然知道这五阿哥和余沐莲之间不是一般的关系。他对我很照顾,完全是因为她的关系。但出于少操心的打算,我倒从问过今蓝一句。
没想到她现在竟拿这个开起玩笑来,这便笑答:“是啊,如果真有的话,那我可真要替他高兴。不过若真多了一济南女主子,你这贴身丫头难保不吃味吧……”
开男女玩笑,他们这些古人道行还浅着呢!这丫头一听,脸上果然立马飞上几丝红晕,嗔笑着嚷道:“姑娘,您就会拿奴婢开笑!”
我刚要接话,却见五阿哥从对面慢慢踱步过来,这便笑着对他说:“五爷,您身边的人,可都真是贴心人!”
他高兴地笑:“沐莲,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今蓝见我看着她笑,不由一脸紧张,像是很怕我说出刚刚的话来。我想了想,还是指着今蓝笑说:“这些天都是由她照顾我,可不就是贴心的人嘛!”
他听了笑:“你以前到我府上,都是由她服侍的。这次信上得知你要来,我这便带了她过来,看来还真是做对了。”
他说过,今蓝这丫头也忙贴到我耳边说:“姑娘,我们爷以前出门,可是从来不带女婢的。”
刚刚他说话时,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本想和这个五阿哥在男女关系上撇得远远的,没想到却又弄成了这样。随即忙笑说:“真是多谢五爷关心!”
依着他和余沐莲以前的关系,她自然不会这样客气地对他说话。果然,他的脸色怔了怔,没有再往下接话。
我一见气氛尴尬了,忙又笑着问他:“五爷,我们随后这就到趵突泉去吗?”
他是个修养极佳的人,一听我说话,就像没事人儿似的点头轻语:“是,听说那里的风景也很不错。”
我听了笑:“那好,等一会儿去了,我一定要取些泉水回来。”
他一脸好奇:“为什么?”
我歪着头想了想,随后笑答:“听说用那里的泉水洗脸,不但能祛邪除魔,还可以美容养颜呢!”
他这才笑:“沐莲,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听他这么直白地夸奖余沐莲的长相,连我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转头见今蓝也在一旁笑得促狭,不由嗔了她一眼,随后补充性地低声说:“那就熬药吧,肯定对人身体好……”
看了一遭大明湖的荷花,其他的景致也觉得游得差不多了,我们这才重又坐上马车准备去趵突泉。
还未行出五十步,就听前面带路的护卫来报:“爷,前面的路给堵着了,请问要不要绕道过去?”
“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如实禀报:“一小乞丐中了暑,浑身抽搐,人们都在围观呢!”
五阿哥这才微微皱眉,转眼看了看我,随后用温和的口气说道:“你再过去瞧瞧,若是严重的话,就多给他银两去找个大夫。”
我听了笑:“五爷,我就是大夫,还是让我去吧!”
他一脸讶异地看着我:“沐莲,那人是个小乞丐,怕是不太干净。”
我这才明白刚刚他为什么会面带犹豫之色看我,这便笑说:“没关系,夏日中暑马虎不得,我这就下去看看吧……”
行医至今,我的确讨厌病人脏兮兮地来看病,但现在事关人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快让让,大夫来了!”
五阿哥的护卫在前面吆喝着,堆挤的人群果然立马让了一条道出来。
那个小乞丐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破烂不堪的衣衫再沾上地上的灰尘,看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脏,说他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也不为过。
此刻他双眼紧闭,浑身抽搐,口不能言,就连呻吟声也没有。
“既来之,则治之”。我蹲下身子,翻开他的眼睛看了看,随后又按了按他的胃部后,这才听他发出一低低的叫痛声。
见我伸手摸上他的脉门,五阿哥在一旁焦急地问:“沐莲,怎么样?他很严重吗?”
我抬头看他:“他这不是中暑,而是水中毒。五爷,麻烦您让他们帮我取些豆浆来。”
他重复了一遍:“豆浆吗?”
我点头:“是,最好在两刻钟内赶回来,不要那种放冷了的。”
他听过转头,看着身后的护卫说:“你们快去弄些豆浆来,记住,不要那种冷了的。”
见有人着手去办,他这才面带疑惑地问我:“沐莲,你说水中毒,是他喝的水里面掺了毒药吗?”
我摇摇头:“不是的,我说的水中毒,是指小孩子喝太多的水所导致的疾病。”
他一脸不解:“哦?还有这种病症吗?”
“是,什么事都会过犹不及。小孩子的肠胃虚弱,喝水太多就会影响健康。依我看,他除了饮水过多外,还可能用了不少过凉的食物,所以才会这样。”
他听过,似乎还是有些担心:“那……接下来怎么办?”
“如果有豆浆的话,他饮后吐上一阵儿就会好了。”
“就这么简单?”
“也不是了,过会儿我还要为他施针呢……”
内心的想望
我说着话,又低头看那个正在受苦的孩子,不由怜从心生,真希望那些人能快些回来。
大约又等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弄来了还有些发温的救命豆浆。我和今蓝帮忙让那个孩子喝下去,这才取出余沐莲平日所用的针囊,探下身去找准|岤位为病人施针。
夏日里为病人施针,并不是个好差事,不一会儿我就满头大汗。今蓝见我不舒服,赶忙拿了帕子帮我擦汗,完后才又在一旁为我打起扇子扇风。
好容易等施针完毕,我这才起身站着歇了歇。
五阿哥也是一脸关心:“沐莲,你很累吧?”
我确实很累,但也只对他微微一笑:“还好,就是天有点儿热。”
他又下意识地皱皱眉头,随后却又柔声安慰我:“呆会儿咱们就回去,好好歇一歇就会不热了。”
我明白他说的是屋子里那些降温冰块,这便笑:“等病人醒了,我再给他做个咽后壁按摩,肚子里的毒气出来,这就完全好了。”
他点着头,却又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沐莲,你现在果真像个大夫的模样了。”
什么像不像?我本来就是个医生嘛!
我低头淡然一笑,看那孩子身上的抽搐劲儿已经过去了,这才又蹲下身子观察他开始滚动的眼球。
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慢慢睁开了眼睛。除了围观的人外,今蓝也是一脸兴奋地叫我:“姑娘,他醒了,他醒了耶!”
我笑着托起那孩子的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刺激他咽后壁。反复数次后,这才笑着拍拍病人的肩膀,笑着问他:“怎么样,你这会儿是不是有些想吐的感觉?”
此刻的他,已不同于昏迷不醒的模样,两只眼睛慢慢恢复了神采,一听我问,就赶忙点头想站起身子。
我拉着他起来,来到旁边一个小土堆旁。看他有些紧张,我慢而有力地拍着他的后背:“不要怕。在你体内,有一些不好的东西,等一会儿把它们吐出来,你的病就会好了……”
不到一分钟,他果然吐出一些白白的豆腐渣滓来。我见了,这才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
众人见他好了,里面就派了一个大嫂上前问我:“姑娘,您刚刚说水中毒吗?”
我点头,笑着对她说:“小孩子还未成|人,所以夏日喝水一定不要太过。还有,偏冷的食物也要少用,不然就会有麻烦的。”
刚说完,今蓝就又上前扶着我:“姑娘,您刚刚那么累,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点点头,这便随她慢慢先上了马车。
五阿哥在后面,为那个小孩子的事又交代几句后这才回来。
一看我不停地擦汗,他叹了一口气说:“沐莲,今儿个真是辛苦你了!咱们今儿个没去成趵突泉,就只能等从泰山回来后再看了。”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的,随后再看就是了。”
那个孩子虽然是个乞丐,但他却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病人。也正是他,让我找回了自己心里的想望和方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一个医生,应该以此好好工作,让自己独立自主……
过了一会儿,等五阿哥也在车内打起了扇子,我这才小心谨慎地问他:“五爷,请问要想在这里当大夫,是不是需要考取行医的资格医簿?”
他听我忽然问这个,脸上还是怔了怔:“是啊,沐莲,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低下头,嗫嚅着问他:“那我怎么办?是不是也要随他们一起考试?”
他呵呵一笑:“沐莲,你外公可是嘉兴一带的名医。你跟着他学医那么多年,哪里还用得着考试!”
我听过,赶忙摇头:“他老人家是名医,那是他的本事。能不能顺利通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怎么可以仰仗他的名声来为别人治病呢?”
他似乎犯了难:“女人做大夫,本来就不多,以前我也没怎么留意这件事……”
喃喃地说着话,他忽又笑着看我:“沐莲,等回京后,我们可以找皇祖母帮忙啊!”
见我发怔,他这才笑着提醒我:“去年春上你回京探亲时,用一秘方治愈了她老人家的头疼病。如果她听说了你的想法,肯定会帮忙的。”
哦?从去年开始,余沐莲就能开方诊病了吗?那么小的年纪,还真是了不起!
我看五阿哥一脸愉快的神情,忍不住开口笑问:“五爷,我是女人。如果以后开设医馆的话,您也会支持我吗?”
“当然了!”他认真地看着我说,“沐莲,你从小就跟随外公习医,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学成归来,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听过,不由低下头来笑。要说吃苦,我这学医之路可真算不上。外公待我极好,从我医校毕业去医院里实习,一直成为正式的医生,他还从来没骂过我呢。所以有时连老妈都有些不忿:“你外公太偏心了!我这医术,可是自小在打骂中学会的……”
这时我就会搂着她的脖子笑:“哎哟,老妈!院长大人不骂我,还不是给你面子嘛……”
“在想什么呢,沐莲?”五阿哥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习医的事……”
他一脸惊喜:“沐莲,你都想起来了?”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又低下头支吾着:“也没有想起……什么来,就只有一点点东西……”
“哦,”他语气里带满了失望的情绪,顿了顿后,这才又安慰我,“沐莲,能想起一些固然是好事。明天我们还要等泰山,你这些天一定要注意身体,就别再费神想以前的事了……”
“嗯。”我低声答应着,但却又为他的贴心惭愧不已。余沐莲啊余沐莲,如果你在的话,听到他这样的话,心里一定会很高兴吧?
好在今蓝及时地递水过来,这才免了我的尴尬处境。哎,满背的冷汗……
急离济南
等马车行至住所,我正要回屋洗脸换衣,却见两个护卫提了两桶清水过来:“姑娘,这是您要的洗脸水。”
我正不知是怎么回事,今蓝却在一旁笑说:“姑娘,这是我们爷让人从趵突泉取来让您洗脸用的。”
啊?我说弄些泉水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还是当了真。现在当着这么多的人,我的脸立马就热了起来。
趵突泉的水,手感有些像现代社会的矿泉水,润滑中带着细腻,还真是适合当美容水。
今蓝在一旁帮我递毛巾,换衣、梳头,忽然间开口问我:“姑娘,您觉得奴婢怎么样?”
我回头笑:“很好啊!如果没有你,我这日子可真要乱套了!”
她开心地笑,随即又问:“那我们五爷呢,姑娘您怎么看?”
我怔了怔,随后笑答:“你们五爷……,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啊?”她停下梳妆的手,“姑娘还不清楚吗?”
我笑:“人的品行哪是几天时间就能看清楚的?以前我认识一个叫岳不群的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他的妻子聪明正直,但和他相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