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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同人 君临第1部分阅读

      家教同人 君临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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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十代目……

    狱寺隼人的一只手还搭在黄金装饰雕刻着复杂纹样的把手上,门只开了小小的一条缝,但这已足够让他看清坐在房间深处的那个人。

    午后慵懒的阳光被天鹅绒窗帘挡在房外,房里的光线偏向昏暗。暗红色墙壁上的镂空烛台上燃着一只蜡烛,上面隐约还能看得清未融化的有些模糊的彭格列的族徽。蜡烛不稳定的光辉摇曳着一晃一晃地照亮了一小片空间,其中囊括了进门的那块柔软且花纹抽象的地毯,以及靠墙的白色皮质沙发。被掩埋在灰暗阴影里的是一张大得惊人的办公桌,在一堆又一堆的文件后,靠在黑色皮椅上,正以一种优雅却不适的姿势陷入睡眠的,是他的十代目,彭格列家族温柔可亲的首领,以及整个黑手党世界,宛如朝颜的教父。

    沢田纲吉难得穿了西装,甚至打了领带,那么一定是刚刚从什么会议上回来的。左手肘抵着高高的扶手,轮廓修长秀气的手指遮住了眼睛,刘海下的阴影以及紧抿的唇线昭示了他的疲倦。身体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他睡着的时候一直是这么如此安详恬静,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心态。

    “岚守大人?您不进去吗?”

    偏头一看,那个刚被调来总部的成员正卑怯地站在自己身后,于是不留痕迹地带上了门,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响,狱寺转身准备离开。

    “十代目在休息。别让人打扰他。”

    “是。”

    穿着笔挺黑色西服的小人物恭敬地欠身目送岚守的离开,回头又看了看那扇木质的、雕刻着繁杂浅纹的门。门里的沢田纲吉当然不知道门外的这一小段插曲,呼吸绵长而轻缓,睡得正是香甜。

    制作考究雅致的落地钟,细长黝黑的黑指针又悄无声息地挪动了一格。

    已经是午后一点整了。

    沢田纲吉别扭而安闲的午睡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难得没有reborn过于暴力的搅局,好不容易勉强填补了整整83个小时没有睡眠的空白。

    纲吉揉了揉太阳|岤直起身来,拾起桌上的钢笔,乏力地翻开文件。蓦地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系上了贪凉而解开的衬衫的头两个扣子,打开门的时候,那位勤勤恳恳的小人物正捧着插满鲜花的花瓶从过道走过,看见站在门口的首领,竟然半晌呆滞住了:“首……首领大人!”

    “正在忙吗?不好意思,狱寺君他回来了没有?”

    小人物的脸色有点发僵,他那容量并不甚大的大脑里对于彭格列十代的妄想似乎完全跟眼前的这个温柔美好的青年对不上号。和那位在他臆想之中的黑手党的教父,稳重干练、果断高明的硬朗君王相比,眼前的这位首领显然过于温和化。小人物觉得他对彭格列十代的幻想与向往似乎都有点走错了路线。纲吉的问句显然过于柔和与客气,使得这位成员呆愣了好一段时间,受宠若惊地毕恭毕敬地有板有眼地答道:“是的,岚守大人大约一个小时之前来过,那时候您正在休息。”

    “是嘛,谢谢你。”

    不露声色地无视掉了面前这人的失神,纲吉微颔了颔首。

    这时这位不知深浅的家伙方才注意到了首领的眼睛,深褐色而浑厚沉稳,温柔的目光中遮掩着明明掩藏不住的光芒,那是帝王的眼睛,有什么东西从眼瞳中缓缓地流淌出来,在周遭形成君临天下的气场。他不由得又一次失了神,捧着花瓶眼神空洞,殊不知此时沢田纲吉已然走远。

    狱寺隼人并不在自己的房内。纲吉放下了正在敲门的手,转身回去的时候在过道的拐角处碰见了reborn。

    “废柴纲。文件处理完了?”

    称职得鬼畜的家庭教师嘴角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纲吉想到他刚刚大发慈悲没有打断自己宝贵的午觉,只好自觉地打住了要吐槽的欲望。reborn于是继续说:“做完了给我到彭格列教堂去,我有话跟你说。”

    沢田纲吉愣了一愣。如果说彭格列的教堂,指的就应该是宅邸后的那座教堂。很少有人进去那里,因为那座教堂在时间的洗刷下显得苍老破败,只是坚笃地留守在那一方土地里,虔诚的守护历经几个世纪风霜的彭格列邸。

    落地钟的时针准确无误地指向四点,这时候年轻的彭格列首领刚刚完成每日的必修课,距离和reborn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的时间还可以算得上是充裕。

    他用力扯下了领带,这么拘谨的衣服,真是一刻也不想多穿了。

    时光在这座古老的教堂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几个世纪来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空旷与寂静构成了全部。拼花玻璃窗上落满了灰尘,变得乌黑模糊,兴许那昏暗的墙壁上曾有过鲜艳缤纷的壁画,可时间早已剥离了它。中殿空荡异常,没有任何装饰物,甚至没有圣坛,除了单调的昏暗色泽之外别无他物。

    它似乎从不曾年轻过。

    纲吉茫然地望向拱顶。然后发现了深处角落的一个高约一米的方台,在一片空旷之中显得格外显眼。同时,不约而同地,透过玫瑰花窗的光线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射在方台上,一条细长而耀眼的光在闪烁。

    他走进了些,随后发现反射出刺眼光芒的是一条光滑的嵌入花岗岩平台的铜条,他伸出手来抚摸这条铜线,冰冷光滑的触感刺激了他的神经。

    几乎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铜条上的凹陷。那是一行小巧隽秀的字迹,阅经岁月而深深刻入金属里,几乎深陷进石头,除了个别字母有些模糊之外,其余的都还算是清晰。纲吉用手指重新拂过它们,艰难的辨别每一个字母。

    是意大利文。

    他轻声且断续地读了出来,然后愣在了那里。

    在指环上镌刻我们的光阴。

    在时光不停不停的前行前行中,总会粉刷打磨光一些痕迹,它们曾经不甚忧伤地只用寥寥几笔勾画出浅薄的命运,最后在时间的拉锯战里败给了光阴。慢慢地淡化,溶解,消逝,最后和这个世界告别。如果不能在这个漫长而忧愁的过程中被人所注意,那就只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磨刮擦之中消磨殆尽。

    但在指尖与凹陷的金属短暂瞬间的接触中,沢田纲吉不小心触摸到了那个久远的命运,同时也摸索到了自己的命运。

    交缠重叠,绵绵不尽,绵绵不尽。

    沢田纲吉眯起眼睛,他又一次细看了这痕迹。

    你又怎会知道他是如何地鬼使神差地闭上眼,将手心贴在上面,彭格列指环和花岗岩接触时发出清澈的敲击声,在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之时,大空澄澈纯净的火焰迸发出来。

    “在指环上镌刻我们的光阴。”

    “以彭格列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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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chapter 2

    南钟楼那边忽然传来钟声。先是分散、轻微的碰撞,然后在某个前奏完结的时间点,钟声忽然铿锵有力起来,源源不断的撞击声中这一声的开头和那一声的余音交织融合,不分彼此,无数个嗡嗡的回音深沉而洪亮地汇成了一首虔诚的赞美诗。音符在教堂的上空跳跃、升腾、旋转、交融、漂流,随着声音的波动渐行渐远,把神祗的福音带往人间各处。

    婉转圣洁的歌声从长廊上传来,穿着白色长袍的唱诗班的孩子们尾随着修女走向中殿,他们排着长长而整齐的队列,托着烛台缓缓前进,白色蜡烛燃着的火焰仿佛来自天穹。圣歌中夹杂着有些个金发男孩因为蜡烛融化滴落到手上而发出的“嘶”的倒抽气声,显得真实而稚嫩。

    从指环上迸出来的火花,最后慢慢稳定成一团小小的橙色火焰,澄澈而闪烁地在他的指间流光溢彩。纲吉缓缓地张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有点发懵。

    这座苍老的教堂似乎一下年轻了几百岁,中殿中摆放着各种精致的雕像,柱头、浮雕,明媚的阳光从色泽缤纷,晶莹剔透的拼花玻璃窗和玫瑰花窗中射入,将这焕然一新的教堂的每一个角落照得亮堂。

    在中殿的中央,那宏伟的穹顶之下,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庞。

    温柔包容的、只存在于史书之中的面容。最初的、也是最伟大的大空。他第一次走出生硬冰冷的历史,第一次跨越了一切距离与鸿沟。

    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纲吉发现自己半晌都找不着自己的声音。

    “你是谁。”

    闭着眼睛的年轻人缓缓地开口,单膝跪在那里,光线使得他的脸部轮廓清秀温润,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出于那简直是活见鬼的黑手党本能,沢田纲吉很快从震惊中抽出身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干涩的声音:“……g……g……giotto?”

    期期艾艾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没错,他确实是结巴了。

    年轻人的眉头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能够潜入到这里来不被任何人发现,身手一定不赖。

    giotto压抑住了正在叫嚣着的超直感,简单而直接地下了定论。来者不善。

    他不由自主地提防起来,每一条神经都绷得很紧——毕竟自己现在目不见物,天知道有多少人抓住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惦记着自己那其实没多少斤两的项上人头——可说来真不巧他自己对这东西还真爱惜的要命。

    他的衣裳所发出的簌簌声已经到了近前。下一秒giotto却觉得自己忽然丢失了全部的意识,在感受在颊上冰凉的触感的同时他猛地睁开眼睛来,辉煌如光的金瞳依然失焦,眼前仍是一片模糊。那么由谁来告诉他,是谁的指腹轻缓地抚上谁的面颊,指尖冰凉而柔软,又是谁的声音低声在耳边炸响,温和而好听。

    “giotto。”

    giotto迷茫地眯起眼睛,眼前的那团黑色模糊状固体并没有因此而清晰多少:“你是谁?”

    “我是你呀,giotto。”

    那近乎荒谬的回答伴着轻轻的笑声。

    giotto干脆利落地凭着直觉,一拳挥了过去。

    纲吉哭笑不得地按着脸颊,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不自然的粉红色,随后竟然红肿起来。

    上帝!出手这么狠!他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嘛!

    纲吉此时还没有发现对方眼睛的异样,在giotto凌厉的攻势下,占据不利地位的纲吉左支右挡看起来煞是狼狈。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giotto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脖颈间,这位年轻人漂亮的眉头紧皱,显然是对对手毫不反抗表示诧异。他沿着匕首凛冽的刀锋一直往上看去,目光滑过装饰优美的刀柄、握着匕首的青年修长的手指……一直到了giotto那张过于接近的脸,那双金色眼睛里有些混沌模糊,瞳孔似乎有些不正常地伸张。

    “眼睛……”他喃喃。

    giotto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现在他有足够的时间和有利的形式来逼问供词。于是他很有耐心地问了第三遍:“你是谁。”

    纲吉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认输,毕竟在这个世纪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可真是件丢脸的事,如果让reborn知道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从地狱里的把自己拖出来枪毙三分钟?况且死在自己曾曾曾曾爷爷的手上,还真够讽刺的。于是他无奈地报上了姓名:“沢田纲吉。”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听到教堂门口的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而来的是初岚略显焦急的声音。giotto微一侧首,下一秒教堂的雕花木门砰然打开,气喘吁吁的初岚站在门边。瞪大着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奇异的事情。

    ——哦呀?自家的首领有的是闲情逸致,拿着把水果刀跟空气火拼呢。

    “啊……痛……”

    沢田纲吉忽然失去了拉力,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刚才的慌乱中不小心熄灭了指环的火焰,教堂里的光线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昏暗。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回到了自己的时代,身下厚厚的灰尘显得特别有真实感。

    抬眼望去reborn正站在这座教堂的门口,冷眼看着纲吉脸上的红肿表情显然有些不快——好啊废柴纲,你竟然被我以外的人揍了你是不想活了吧你!

    然后是气急败坏的一阵扫射。

    小兔子阿纲,从红桃皇后的手里就这么掉进了大灰狼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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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chapter 3

    晚7点整,准时召开彭格列家族会议。

    会议在彭格列的高层会议室里举行。作为门外顾问,reborn只是靠着门边站着,冷眼旁观这场会议的进行。

    会议室里没有线条生硬的长桌和规规矩矩的皮椅,只有几张柔软舒适的沙发,茶几上花瓶里的雏菊花羞答答地盛开着,放着精致的刻着玫瑰花纹的茶杯,里面腾腾地冒着热气。这气氛看起来不像是黑手党的高层会议,反倒像是一次例常的家庭聚会。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是纲吉。一左一右坐着的是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笹川了平和库洛姆坐在一边,云雀恭弥靠墙而站。蓝波这周第三次迟到。

    这些年来他们的成长给reborn带来的不只是满意,而且是惊喜。曾经稚嫩的小鬼一个一个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精英。

    “有、有关于威尔诺迪亚家族的问题……”

    开始纲吉的声音有点发涩,他还是没有习惯用这么冷峻的口气来决定一个家族的生死存亡,但是渐渐的,他的声音开始安定和平缓下来。

    威尔诺迪亚是最近新起的家族,他们的种种做法已经完全背离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游戏规则很简单。黑手党有自己的正常运作,他们也有自己的规矩。而威尔诺迪亚恰恰不按规矩出牌,贩毒之类的差错或许可以宽恕,可是与多个家族之间的挑衅般的恶性争斗,已经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了。

    “我和reborn都已决定以仲裁者的身份,将其抹杀。”

    彭格列是整个地下世界的领袖者与仲裁者,他们保持这个世界的平衡与繁荣。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会使双手沾满鲜血,而沢田纲吉却是一个不愿伤害别人的仁慈者。

    但他已有所觉悟。

    “我没异议。”率先发言的竟然是云雀恭弥,当然他的意见仅仅是架在了是否可以尽情咬杀的基础上。整整一个家族呢,该有多少人——啊不,该有多少食草动物啊。

    “极限的去做吧!”

    “就这么办吧,阿纲。”

    “是!十代目!”

    “……好的,boss。”

    最后是风风火火的开门声和关门声,蓝波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听到前面的谈话内容而显得有些茫然,但是还是从众地表示了赞同。同时受到了全体成员无声的目光讨伐。首先是纲吉,然后其余的成员一起默默起身,一个一个把就站在一边的蓝波当作了空气走出房间。最后还是纲吉忍住了唇边的笑容,冷冽地微回过头来。得到一线希望的蓝波充满希翼的幼小眼神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家族会议结束。雷守负责善后和整理文件。”

    什么?!他都不知道他们开的什么会怎么整理那见鬼的记录文件啊喂!这不是明白着欺负人嘛喂!嗳嗳你们都别走啊喂!呜呜呜……要忍耐……呜呜呜……妈妈!

    纲吉穿着褐色格子的上衣,黑色的细领带松散地系在胸前,式样时尚的牛仔裤和鞋跟有些厚的短靴随性不失优雅。面上附加着幻术而变了容貌。站在那家阴邪晦暗的酒店门前。

    作为一个最近崛起的家族,威尔诺迪亚拥有的产业属于黑手党世界中的中上流,赌博以及各种非法交易的市场不一而足,并且在政坛上也有深入敏感的参与。想要全盘击溃这棵正在根深蒂固的大树,让它无法重新抬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纲吉和云雀直奔总部,其余的据点有其他守护者各自带领百余名家族成员一一挑掉。彭格列不会取缔大多数人的性命,这些运气不好的威尔诺迪亚的追随者会由复仇者判罪,坠入黑手党世界最可怕的监狱,这一切足使威尔诺迪亚家族窒息,之后的善后工作,来日方长慢慢再做罢。

    如果你不是亲眼所见,也许不会相信一个黑手党家族的总部会设在这么一家酒店里,坐落在这座城市最狭窄的一条街里,尽管看上去并不如何特殊,但从它狭小的门里泄露出来的阴晦的气息足够使普通人望而却步。

    云雀沉默着站在距离纲吉十米左右的地方。今天他只是来咬杀草食动物的,而谈判和宣告死亡的来临是纲吉的工作。

    纲吉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门里的世界并没有纲吉所想的那样如何的阴暗邪恶,反而是普通正常的样子。悬在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发出温和的灯光,照得每一个角落都清晰自然。

    他环视四周,几乎没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放下手中的工作。他们有的在谈话,不时发出很大的笑声,有的在吃晚饭,牛排煎得只有二三分熟。更多的围坐在吧台上喝酒,如同鲜血一般的葡萄酒在大大小小的玻璃杯里晃动着。在这些人中多半是成年男子,可是其中也不乏颤巍巍的老妪,弱不禁风的少女以及十五六岁的少年。

    纲吉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出这其中究竟哪一个是boss。

    “哟?”

    纲吉回过头来,刚刚出声的是那个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眯着眼睛笑容甚是友好。他注意到了附近的几个人都顿下了动作,须臾之后又继续喧嚷起来。

    “你是什么人?这里很危险哦。”

    “威廉·格诺尼卡。……我是教师。”

    “哦?教师先生?”

    他继续眯着眼睛微笑说,同时却引着纲吉走向吧台。在靠右的地方坐了下来,用手支着下颌笑着对使者说:“来一杯威士忌。那么,老师,你要喝点什么?”

    “不……一杯水就好。”我到这儿来可不是陪你喝酒的。

    很快一杯加了冰块的柠檬水就被放到纲吉面前。云雀不动声色地走进来坐在吧台的另一边,表情下的潜台词显而易见——你要是再这么浪费时间扰了我的兴致,那就第一个咬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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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chapter 4

    纲吉的唇线勾勒出浅浅的微笑,低头抿着那杯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完全无视了云雀前辈那已然流于表面的警告,坐在吧台上似乎忘了自己的来意,晃动着杯子里的冰水,竟然跟那个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说起来很奇怪,坐在身边的这个人有着不可思议的亲和力。

    “您为什么说这里很危险呢。”

    “教师先生不知道吗?”他眯起眼睛笑得很畅快,“这条街上经常出现黑手党的哦。”

    “是嘛。”

    他应该开口了,开口问他这里的boss是谁,然后毫不留情地抹杀。

    可是这里的气氛是那么普通,甚至有些温馨,让他舍不得打破这平和。坐在长台上的吉他手,轻轻的拨弄起琴弦,用德国口音唱起民谣来。纲吉低头去看手上的那只价格不菲的银色手表,现在的话,山本和狱寺应该已经行动了。

    “教师先生,您怎么了?”

    年轻人温文尔雅地打断了纲吉的失神。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敢抬头去看云雀前辈那双估计已经盛满了怒气的凤眼。这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灰黄|色的外套,他走近纲吉身边的年轻人,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他走到他们身旁的时候看了沢田纲吉一眼,随即俯身低头对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

    说的很轻,用的是暗语,纲吉听不见也听不懂——东边据点被攻陷。

    听完之后,年轻人脸上的微笑似乎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他举起杯来喝了一口酒,侧目看一看纲吉,眼里的笑意愈来愈深:“教师先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转入正题了吗?”

    “诶?”

    他站了起来,随即纲吉发现其实他也是个不露真面目的主儿。他的面庞似乎比刚才更秀气和俊美些。巧得很,跟纲吉八天前接到的那张照片上的脸完全相同。他的声线似乎也低了一度,欠身恭敬地吻上纲吉的手指:“我叫戈洛·威尔诺迪亚,教父先生。”

    纲吉的眼睛里蕴含了些什么复杂的东西,其中包括了意料之中的失落,不忍和愤怒,但须臾这些可以在眼睛里掀起波澜的情感都已经被从容和冷淡所覆盖,他的眼睛像是结了一层薄霜。

    “我以仲裁者身份而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店里安静了下来,只有那个靠在平台上的吟游诗人还在拨弄着他的琴弦,纲吉的伪装此时也已经卸下,线条柔和的侧脸上面无表情,云雀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银灰色眼睛里的兴奋掩埋在冰冷之内。纲吉觉得自己停顿的时间已经到达了他们等待与爆发的临界点,于是微提高了声音,继续说。

    “我们曾起誓。背离了我们规则的人。他的血液将会燃烧殆尽。”

    “现在是你们的鲜血沸腾的时候了。”

    云雀在片刻之间撂倒了周遭的十几个人。纲吉的眼瞳已然变成金色,死气之火在额上和双手上恣意地燃烧流淌。

    “你是否会为你犯下的罪忏悔和赎罪?”

    云雀不满地偏过头来看他。自家首领脸上的表情显得无奈又疲惫。既定计划上可没有洗白这么一条,戈洛犯下的罪足以让他死上几个来回。可是偏偏纲吉就是这么仁慈得过了头。

    “教父先生,”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你忘了黑手党是犯罪组织么。”

    不识时务。云雀冷哼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顿。

    短短十五分钟,威尔诺迪亚家族原本坚若磐石的总部,在彭格列之手断送。

    云雀理了理袖口,刚才的火拼使他的心情渐渐转好。纲吉这家伙很识时务,知道不该染指自己的猎物。不过这里的boss却落到了他的手里,这还是让他有些不快,不过算了,让给他一个也无妨。他跨过倒在地下的威尔诺迪亚成员,不久之后他们将由复仇者带入恐怖的深渊。而戈洛,他们允许教父亲手将其裁决——死亡的裁决。

    他走出门来,纲吉站在远处表情显然有些茫然若失。xburner的破坏力显然已经将戈洛连同周遭百分之七十的建筑物一起化为灰烬。

    “死了?”

    “……恩……”

    纲吉的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晕,尽管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云雀收纳眼底。他简单认为是因为脱力而并发的不适,食草动物惯有的特性。虽然不屑,还是放柔和了态度。

    “那走吧。”

    能够感觉到纵使车内的温度很低,他的脸还是微微的发烫,于是别扭地把头扭向了窗户。云雀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闭目养神,司机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没有人再注意到他的异样。

    纲吉曾经暗示似的无数次告诫过自己——他的手中曾经沾满鲜血,他使无数人丢失了性命,他打破了平衡,他违背了规则,他理应受到惩罚,他必须死。可是在生死一刻纲吉还是下不了手,高纯度的火焰仅仅和戈洛擦身而过,而周遭无辜的建筑物成了年轻人的替罪羊。

    他坐在黑色奔驰舒适的宽大后座上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感到懊恼。可是奇怪的很,沢田纲吉似乎没有感觉到后悔。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在那个无数个的灰飞烟灭里,那个年轻人的笑容是那么姣好而明媚。

    疾驶的轿车停在彭格列邸前,司机打开车门的声音把纲吉拉回了现实。

    “呐……云雀学长?”

    云雀显然对纲吉贸然打破这沉默感到非常不满,好看的眉头浅蹙。三个人的群聚已经明显超过了他的最大忍受限度,纲吉选择在这时候开口明明就是轻生或自残心理的集中体现。面对自家脾气相当不好的云守非常不满的表情,纲吉无奈地含笑表示了包容。司机已经走下车为纲吉打开了车门,纲吉准备下车地时候还是微微顿了一下动作:“真的非常感谢。”

    “哼。”不客气地重新合上了眼睛。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咬杀可不是为了你和你的那什么彭格列。沢田纲吉你这草食动物废话真是越来越多。

    纲吉走下了车笑得一脸谦和。

    一直以来对彭格列的维护、关心和守护,很多很多,真的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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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chapter 5

    这样一个苍老而繁华的城市,空气中都弥漫着岁月匆匆走过的味道。它的平静衍生于你所看不到的痛楚,那些痛楚真实而且虚无,你只能够从传闻中捕捉到一点它们存在过的痕迹。从表面上看它只是一个普通而祥和的城市,当你从人行道上踏过条纹凸起的一块花砖、或是从路边撑起一把洋伞的时候,你不会想到它背后所掀起的腥风血雨。

    戈洛压低了连衣帽的帽檐,嘴角微微勾起若有若无的微笑。不久之前他曾经目睹了他的家族总部全军覆灭的惨状,甚至他自己都险些性命不保。

    不过这都在意料之内。包括他现在可以在这街头漫无目的地散步,也是在意料之内。

    “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

    “彭格列都只会在我的手中被断送。”

    纲吉坐在黑色真皮座椅里,下意识地整着平整的袖口。

    这张宽大的办公桌将纲吉和艾斯古德隔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而距离可以使人不怒而威。尽管肃杀这个词语和纲吉相距甚远。

    年逾六十的艾斯古德抬眼只看了教父一眼,就又重新低下头去:“格兰鲁瓦部队刚刚来了消息。136名谍报成员中,有64名在10时至11时突然失去了联系。其中目前寻到下落的只有2人,都已确认死亡。其余正在努力搜查中,但看情况似乎是被别人挑了。目前我们的谍报系统有百分之三十已经滞涩,对许多家族的信息掌控已经断线,其中包括仍在苟延残喘的威尔诺迪亚家族。”

    纲吉此时的表情掩埋的细碎的刘海下,这气氛让老艾斯古德实打实地打了个冷战。格兰鲁瓦部队是彭格列的秘密情报部队,在黑手党世界里宛如无孔不入见缝插针的空气,减少了近一半的精锐成员意味着彭格列巨大而精密的信息网破了一个大洞,这将导致的后果艾斯古德不敢细想。

    “这是格兰鲁瓦队长整理出的失踪成员名单。”

    他将一个印着彭格列图徽的白色信封递到纲吉的手里。纲吉打开信封之后只扫了一眼,动作滞涩了一下后又重新塞回信封放在了一边。

    “立刻从别的分队里选择成员补充加入格兰鲁瓦训练。必要的话让碧洋琪参与指导。你刚刚说,威尔诺迪亚还在苟延残喘?”

    艾斯古德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措辞,又继续说:“关于威尔诺迪亚家族……在我们的凌厉打击下已经几近崩溃。但在4个月之内我们将铲除和抹杀他们的全部存在。另外还有一些依附威尔诺迪亚的小家族也会给予一定惩戒。”

    “4个月?”

    “是。”

    纲吉的嘴角线条硬化,顿了很久终于重新开了口:“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从现在开始,最多一个月,就算投入再多的人力,我要看到威尔诺迪亚的余党被全部抹杀。”

    艾斯古德有些惊异地抬起头,这样急促的手段并不像是沢田纲吉的作风。但随即他发现了纲吉脸上不对劲的凝重和认真,于是他选择对教父无条件的服从:“是。”

    艾斯古德出门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纲吉抚上眉心,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阵发昏。放在手边的白色信封里,信笺只露出了一个角。他抽出信笺,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纲吉把脸深埋在掌心里,冰凉的指尖和像病人一样滚烫的脸颊相触碰的时候感官麻痹了一下。这时候有人轻轻地叩响门。

    “请进。”

    小人物唯唯诺诺地托着下午茶走进来,纤瘦的身子骨被黑色正装裹起来显得有些滑稽。他小心地把托盘放在办公桌上,把茶盏放到纲吉面前。因为看来教父的心情不好,小人物不敢再出声。纲吉深呼吸了一下,对着他展开一个笑容。纤长的手指举起茶盏,里面红褐色的透明液体飘散出淡雅的清香。

    小人物还是不能适应首领治愈系的微笑,低下头来。不小心瞥到了落在办公桌上的信笺。印着金色花边的黑色信笺上用哥特式的字体只写了几个字,字迹与其说龙飞凤舞意气风发,还不如称作张牙舞爪。

    游戏开始。

    戈洛悠闲地坐在一家酒吧的吧台上,一只手撑着下颔另一只手不停地搅拌着色彩缤纷的鸡尾酒,直到透明高脚杯里的液体颜色趋于浑浊。原来的外套外面又罩了一件风衣,那是刚刚才从商店里买来的奢侈货。戈洛想到那个营业员看到自己右臂袖子上的血迹时那脸惊恐的表情,不禁失笑。

    尽管彭格列不太可能会发现到戈洛安插在各个家族里的成员,但是以谨慎起见,他还是行动了。刚刚的大量激烈运动让戈洛感到了有些疲惫,不过这换来了彭格列一段时间的信息滞涩,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动作会变得迟缓,那么他就有了空隙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让我歇会儿吧,我可真是累了。”

    戈洛嘴角扬起嘴角,对那位欺近身旁的妙龄褐发女郎这么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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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chapter 6

    giotto今天重新换上了正装。带有细条纹的黑色平整西装,披风的领口立起,褡裢上镌刻的花纹典雅而华美。giotto站在中殿的圣坛台阶下,面对着圣洁而婉美的圣母塑像,阖上眼睛。

    ——传闻中,每一对恋人在这里都会得到神祗的祝福。

    ——圣母会低下头来亲吻他们,将光芒洒在他们身上。

    这是这周他第三次在沙发上补充睡眠了,也是他第三次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维系着尴尬而窘迫的动作,纲吉对柔软床铺的眷恋忽然油然而生。于是悲悲戚戚地坐起来,揉了揉睡得凌乱的头发,深棕色的眼睛在黑暗的笼罩下显得比日间更加深邃。纲吉站起身来拉开天鹅绒的窗帘,天空的尽头已经变得浅白。

    不要这样吧我才睡了半个小时怎么又要天亮了啊啊啊……再这样搞下去会死人的嘛!

    纲吉欲哭无泪地撒了手,窗帘重新落下垄断了仅有的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就在纲吉做好了就算被reborn崩掉脑袋也要在有生之年重新再睡一次床的心理准备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睡意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无踪了。

    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自虐情怀吗还是我在潜意识里就对这条命太珍惜了……

    不管怎么样,纲吉还是狠狠地揉了揉太阳|岤。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可是纲吉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拉开了房门,走出了房间。

    纲吉放轻了动作走到giotto的身后,脸上的笑容带着狡黠和好笑。

    giotto一脸的平静神色,以及一身的绅士做派让纲吉想到了很多年前他在彭格列邸里的某个房间里看到的那幅巨大的油画。

    那时候他是怀着怎样憧憬和崇敬的感情伸出手来抚摸那张油画,隔着薄薄的玻璃层面,他感觉到自己触手处一片冰凉。从刻画细腻的火焰,到眼睛,到唇畔,最后指尖流连辗转在面颊上,寻找那一点点传闻和想象中的包容和温暖。

    身为彭格列最初的、也是最伟大的大空,他该有着怎样的温暖。

    纲吉将手缓缓抬起,在他的指尖与他的脸颊相互接触到的那一刹那,温和的早晨的朝颜透过了嵌花玻璃窗直射进来,照在他们的脸上。

    giotto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纲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已经闪身到了自己背后,一只手干脆利落地扼住他的咽喉,多少天前曾经出过场的那柄小巧实用的匕丄首这次抵在他的小腹部位。纲吉不敢再轻举妄动,giotto则是偏过头来,眯起眼睛看清了他的侧脸。

    ——我是你呀,giotto。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谎。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同自己是如此惊人的相像。精致的侧脸线条柔和,带有东方人的柔美和温厚。褐发微微凌乱地搭在前额上,底下深褐色的眼眸里有什么在流光溢彩熠熠生辉。虽然以一种委曲求全又别扭难受的姿势被自己控制在身前,但是那双眼睛里的淡定从容不改,从深处弥漫出包容一切的气场和君主降临的压迫气势。

    “你能放开我了吗?”低声叹气着无可奈何的样子。giotto微微一愣还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谢谢。”纲吉趁他松手的空隙格开了他拿着匕丄首的那只手,脖颈上还有留着被他扼出的淡淡红印,他蹙着眉头抚上脖子,倒抽一口冷气,“其实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啊giotto你至于嘛……”

    然后扬起头来勾起一个微笑,阳光斑斑驳驳地洒在他的脸上,美丽恍若朝阳。

    这是沢田纲吉第一次踏出这个世纪的这座教堂。在很久很久以后他还依然记得他所抬眼见到的那片天空,澄澈而空灵,蔚蓝而明媚。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彭格列的首领总是以大空自比,那种包容晕染吸收一切的温和不强势的气魄,跟面前的那个青年是如此的相称。

    教堂之外占满了身着黑色正装的男子们,他们面对首领身后的那个青年都显得有些愕然,但是都沉默不语,只是欠下身来对初代表示恭敬。

    giotto面对家族成员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走过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他顿了下来,用纲吉应该听不见的音量轻声说道:“出去的事还是不要对岚守说了。我很快就回来。你们还是先回宅邸吧。”

    “是。”表示遵从之余依然用余光扫视着首领身后的那个年轻人和他同初代异常相似的面孔,心下猜测着他的来历。

    纲吉眯起了眼睛。刚刚溜走的倦意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卷土重来,死气的火焰在指尖不停地跃动释放着,也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一个时代总不能出现两枚彭格列指环,而且现在纲吉也并不想让giotto知道自己的身份——说了他也不信。所以来之前纲吉只戴上了一枚普通等级偏上的指环,对于它能不能承受住高强度的大空火焰的持续释放,还有待观察。

    giotto知道自己一大早还有一堆休养时积压下来的文件需要处理,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纲吉的要求。

    毕竟那个要求不过分,请求者的表情和口气也不容人拒绝。他仅仅只是想要看一看一块石头而已。

    在他的口中,仿佛那块契石只存在于传闻和文字之间。而那只不过是佛罗伦萨郊外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只不过giotto曾经笑着拍着它,半开玩笑地对g引用耶稣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在这块契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

    彭格列诞生于此。

    在几个世纪的光阴中它已经不知在什么年代消失不见。纲吉只能够在彭格列的档案和黑手党之间的传闻里捕捉到它的影子。而现在它就真实而笃定地伫立在纲吉的面前,像一位有着经年智慧的老者。

    giotto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纲吉站起身,向他走来。

    纲吉站在giotto面前静默了很久,须臾间他的眼睛里面噙满了深深地笑意。giotto所有的动作、思维和提防都在这一刻处于静止状态。他的鞋尖几乎抵到了giotto的鞋尖,从口袋里拖出他的右手,吻上中指上所戴的彭格列指环,然后他的声音变得沉静和恭敬。

    “我以彭格列之名。向您起誓。”

    “我将用我所有的一切。生命以及灵魂。守护彭格列,直至死亡。”

    他的声线忽然凭空地降下来一度,温和而好听。

    “我爱您,并且渴求您所带来的光明。”

    2010712 08:52 回复

    绿泓为眸

    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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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chapter 7

    一直以来,超直感都是giotto引以为豪的能力。

    这种酷似神明的能力可以给他完全不同于拳头或者枪丄械的力量,通过它giotto可以洞察一切。判断成员是否忠诚、轻而易举地辨别出真实和谎言、看透一个人的内心,甚至可以嗅出纷乱空气里的难以捕捉的危险味道。

    屡试不爽。

    直到纲吉跌跌撞撞地闯入他的生命里,giotto终于发现了即使是超直感也有死角。那个笑靥温存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超直感似乎丧失了它原有的效力,这使giotto无从知晓纲吉的一切,不仅是来历,他接近自己的目的,甚至纲吉所说的每一句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他也没有办法加以判断。这使他第一次感觉到迷惘和恐惧,仿佛这个就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