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闹鬼的房子(二)
妖精王的新娘 作者:莉籽
我恐惧地看着她,用手捂着嘴,一声都不敢吭。
我们俩就这样坐在角落里的地上,从一个曲折的角度看奢华的舞会,跳舞的男男女女,穿梭往来的女佣男仆,坐了半个钟头,一动不动。
中途,我很想问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可是她的脸g本不看向我,双眼也闭着,神态安详,仿佛在静思着什么。
就在我心急火躁的时候,音乐声突然变了,原来的悠扬舒缓一下子变成紧凑快速的摇滚音乐,瞬间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大厅。厅内的男男女女同时停止了跳舞,他们站在舞池中央,眼露惊惶,低着头快速退到柱子后。原来忙不停的端着托盘的女佣男仆全都跪在了地上,把托盘放到一边。
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把嘴巴捂得更紧,韩美琳也睁开了眼。
大厅的门开了,一群穿着深色长袍的灰白长发男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三点式泳装的美女,身上缠绕着绿色的滕蔓。美女们手持长鞭,戴着兔耳朵帽子,推搡着三个五花大绑的男女向前。
那被绑得扎实的二男一女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在美女们的推拉下跌撞着前行。
这,这个,这是玩什么……我的心脏也剧烈跳了起来,身体瑟瑟发抖,不由得靠近了韩美琳。韩美琳一直镇定,动也未动。
那那灰白长发男人走上了厅的最高处,站在高台上,个子最高的那个走了出来,他扬起双手,伸开,叫道:“阿西米露。”
西米露?难道指的是吃的?
很快,美女群中走出了一个红发美女,她的表情严肃,径直向前两步,跪在了高台之下。被五花大绑的二男一女也被推到了前面。
红发美女磕拜了三下后,缓缓站起身,手中多了一把刀。刀身镶着晶亮的钻石,灯光下耀眼夺目。她一步一步靠近了那二男一女,年龄稍大的女人叫了起来:“你们一定不得好死,一定。”
美女的眼睛闪亮了一下,一束诡异的绿紫色光芒s出,直s至女人咽喉,刹那间,她就再也无法说话,只能张着嘴巴发出无声的声音。我惊呆了,捂着嘴的手也僵住。
红发美女的嘴角微翘,款款走到他们面前。两个男人已吓得缩成一团,瘫软在地。红发美女微笑着弯下身,用小刀抬了抬其中一个的下巴,男人嘴唇嚅动,支吾着说什么,却始终不敢真的出声。
美女用小刀在他脸上滑动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恐惧眼睛,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深刺下他的脸。男人发出了可怕的惨叫,鲜血不断滴落。我的两只手抖瑟不停,同时紧紧捂着鼻唇,眼睛里s出恐惧之光。
听到了男人的惨叫,美女的眼里流出了眼泪,那是赤红的,鲜血一般颜色的泪珠,一滴一滴落下,恐怖诡异。她的嘴里念念有词,血色眼泪也随之缓缓滑下。男人痛极晕迷,倒在了地上。
红发美女又转向了另一个男人,实施了同样的动作,这个男人也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痛得直打滚,旋即晕迷。
快轮到那个女人了。那女人冷冷笑着,猛地从地上站起,现在她能说话了:“我诅咒你,诅咒你们……”她的声音掷地有声,高台上的高个子男人皱起了眉头。美女见状,连忙举起了小刀,狠狠朝她脸上刺去,又是一声惨叫,血流了一地后,那个女人也倒在地上。
大厅里弥漫着血腥的气味,浓浓的,飘荡。音乐突然奏响,轻松的,愉悦的,欢快的,厅内原来的男男女女从柱子后走出来,聚在在大厅中央。
他们踩在鲜血上,围着那倒在地上的三个人跳起了欢乐的舞蹈。音乐在飞扬,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厅中起了大火,那三个人的尸体在熊熊燃烧着。围着跳舞的男男女女忽然唱起了歌,像深夜里的魂灵的哭声,又像痛失子女的母亲的哀嚎。
那群站在高台上灰白发男人看着火烧尽,那三个人尸体变成了灰后才离开。兔耳帽子美女们紧随在后。
我的手仍放在嘴巴上,紧紧捂着,死活不敢松手。
死者们的骨灰被扬起,男男女们呼叫着,撒着灰,随着音乐摇动身体,仿佛在欢庆某种节日。
“这是与我们同住一个空间的种族,他们喜好吸血,也好杀人,刑法极其残酷,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做情感课题的原因。”韩美琳的声音悄悄传入我耳内,我吃惊地看了她一眼,连忙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生怕被那帮人听到了。
韩美琳只是笑笑,猛地扯开了系在我耳朵和眼睛上的缎带,那一瞬间,我回到了老旧的闹鬼房子里。那条缎带真的是很神奇,眼睛和耳朵被蒙住后,能看到另一个场景,也能听到种种平日不易察觉的声音。
韩美琳将我的手拉住,把我带离了这间屋子。我们的脚步在松松欲垮的木梯上噔噔作响,我吓得魂快飞了,生怕我们会被那帮子人发现。
“不用怕,我们已经脱离了他们的结界。”她安慰我。
我们打开了房子的大门,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我居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疲倦地靠在椅背,说不出一句话。韩美琳专心地开着车,很快就驶到了我家门口。
到家时间,晚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才过妈妈规定的晚归时间。我上楼后回到房间,连澡都没顾得洗,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下午,雪花依旧飞舞,弥漫了整个银灰色天空。
我和韩美琳一同坐在图书馆外的石砌阶梯上。寒风夹杂着雪花袭来,我收紧了领口,同时往手上又呵了一口气。
“世界就像一个金鱼缸,”韩美琳说道,“所有的男男女女就像金鱼,终日为自己的衣食而奔波,偶尔会有奇遇,但也只是转入另一个鱼缸,而不知自己的生命是什么。他们永远不知道自己鱼缸的上方有什么人在饲养自己,观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