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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铿锵红颜 作者:肉书屋

    第一百五十八章险境

    “你确定她睡熟了吗?”陌生的女孩用着高高在上的,傲慢的语气问欣儿:“你能确定她不是在装睡吗?”

    在陌生女孩问欣儿的时候,叶贤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目光,冷冰冰的钉在她的背上,让她犹如被冷冰冰的毒蛇盯住一般,从身体里冒出一股寒意,这个女孩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婢子确定她睡熟了,绝对不是装睡。”欣儿压低声音:“午餐婢子放了迷魂草在里面。”

    迷魂草,叶贤怔了怔,这是什么?是一种可以让人昏睡的药草吗?但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睡意呢?因为自己吃下了掺有迷魂草的午餐,所以欣儿才会听话的退下去吗?

    叶贤不由的想起了,欣儿退出时,她无意中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意味不明的光芒,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被设计了吗?是元燮主使吗?

    “你放了多少份量?”陌生女孩没有立即相信,冷冷的问着,同时慢慢的弯下腰来,把目光转移的叶贤的脸上,一寸一寸的降低身体,像盯住猎物的野兽,冷冰冰的,带着嗜血的凶残。

    “婢子放了两株迷魂草。”欣儿恭敬地回答,陌生女孩冷冷的嗯了一声,她现在几乎要贴在叶贤的侧脸上了,她的呼吸就吹拂在叶贤的脸上,叶贤一动不动的躺着,知道不能露出一点破绽。

    “欣儿?”陌生女孩收回目光,站直身体:“她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人?”

    “她在婢子的眼中是一个商人,然后再是一个美人。”欣儿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了女孩的话:“她的手艺很好,而且所选择搭配的绣线都是最合适的。”

    “她夫人跟相比,哪一个更胜一筹,欣儿,你说?”女孩似乎还不满意欣儿的答案,她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是冷冰冰的,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块万年寒冰,冰冷﹑锐利。

    “若是要跟夫人相比,婢子以为她跟夫人的美貌不相上下,但是其他的就比夫人稍逊一筹了,因为她的眼里没有野心,她只是醉心于刺绣,婢子想,这也是王爷为什么要选择跟她合作的原因。”

    欣儿这一次没有思考,直接不假思索的说出了答案:“王爷欣赏她,只是作为一个可以给王爷很大利益的人,而不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婢子相信关于这一点婢子是不会看错的。”

    听到这一番谈话,叶贤登时恍然大悟,明白了陌生女孩原来是田贵妃派来的,是为了仔细看清楚她这个人,看看她是否可靠,若是女孩回去告诉田贵妃,说她是一个危险的,不可靠的人,那么田贵妃会在第一时间里让她消失。

    其实叶贤心里明白,不可靠是指两个方面,若是她人品可靠,但是元燮被吸引,或者她诱惑元燮,田贵妃即使不要田氏复兴,也会让她消失的!

    “欣儿,你一向很懂得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所以这一次我会如此禀报给夫人听。”女孩好似相信了欣儿的话,却又接着叮嘱她:“欣儿,即使她身份可靠,人品可靠,你也要务必让王爷远离她,通常太过美丽的女人都是危险的,相信你明白我所说的话。”

    “是,婢子记住了,婢子不会忘记的。”欣儿诚惶诚恐的说,女孩缓和了一下语气:“欣儿,我只所以会警告你,是为了你好,你我从小生长在g廷里,什么没有看过,什么没有听过,为了生存就必须让自己远离危险。现在,把她还在刺绣的那件锦衣让我看看。”

    “是。”随着脚步声的远离,两个人离开了里间,叶贤这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都要被冷汗打湿了,却不能挪动一步,因为三人间只隔着一个大屏风,若是叶贤动一下,就会被发现了,她只能继续躺着。

    许久之后,在叶贤感觉自己身体,因为一直侧躺着变得有点僵硬的时候,二人才离开了秋爽居,一直确定她们不会再进来,叶贤才慢慢的翻过身,这时候方感到一股浓浓的困意迅速的包围了她,让她跌入了不可抗拒的睡眠里,这药发作的时间推迟了吗?叶贤昏昏沉沉的

    不知昏昏沉沉的睡了多久,因为光线从窗户拦在外面,秋爽居里逐渐的变暗了,叶贤才幽幽的睁看眼睛,她没有立即起来,而是静静的躺着,感觉像是睡了很久,很久,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恍惚间,叶贤以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忽然一个甜甜的声音传进里间,伴随着这个声音的是欣儿娇小的身影:“宁夫人,你醒了吗?”

    “恩。”叶贤不用伪装就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一向清透的凤眸,此时装满了迷蒙,是那种似清醒又没有清醒的模样。逆光里,叶贤只看到欣儿闪亮的眼睛,还有模糊的脸,抬手放到额头上,叶贤眨了一下长长的羽睫。

    欣儿在叶贤的凤眸了,看到了她模糊的影子,在叶贤的凤眸逐渐的恢复到清明是,欣儿转身去点亮了g灯,晕黄的光线照亮了里间,在抖动的光线了,欣儿的身影变得有些扭曲了。

    “欣儿,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久吗?”叶贤开口,一时间感觉说话都有些慢:“外面是不是天亮了。”叶贤的心里升起危险的信号,欣儿口里所说的迷魂草,竟然让她的思维好像被困着了,都不能正常思考了,是一种会有很严重后遗症的药草吗?

    伸手揉了揉额头,叶贤想起身,却发觉身体里好像没有力气了,脑海里甚至搜的一下子眩晕里一下,她又跌回床上,被暗算了,叶贤心里明白,不禁浮起一线懊恼的情绪,实在是太大意了。

    目光所触到的是欣儿纯真﹑憨厚的笑脸,但是叶贤却明白,这个纯真﹑憨厚的笑脸所掩盖的,却是一个狡诈的灵魂,她是田贵妃身边的人吗?

    这时候叶贤方明白了,贵妇人交给她任务的时候,所说的话:“你要有耐心,不能急于求成,因为我夫君的妾室也不是简单的女人,她不会让任何一个女子,随随便便就站在她儿子身边。”

    “宁夫人?”欣儿唤了一声,她在午餐里放了两株迷魂草,其实迷魂草对人体的伤害太大,一般用一株迷魂草的份量,就能让一个人熟睡很久,下两株迷魂草的份量,的确是有点过量了。

    欣儿只所以会下那么重的份量,是因为她从叶贤身上看到,一种不易为他人所控制的强势,从小在g廷里长大,欣儿看遍了各色的人,自然能看出叶贤的本质,所以她冒险下了两株的份量,就是唯恐叶贤不会被迷倒。

    但是她还是惊讶了,平常一株迷魂草就能让人昏睡一天一夜,她已经用了两株迷魂草,叶贤也不过睡了几个时辰,这个女子是最不容易控制的那种,欣儿做出判定。

    “欣儿……”叶贤说话还是有点困难,她没有极力让自己清醒,眼前的女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所以她只是故作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会有睡不醒的感觉呢?”

    “宁夫人。”欣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叶贤的床头,她一脸惶恐的说:“都是婢子的错,因为看到今天阳光正好,婢子,就开了窗户,那个时候夫人正在睡着,但是婢子没有想到冬天的阳光虽好,但是风还是凉的,所以让宁夫人受了风寒,婢子知错了,求宁夫人不要告诉少爷。”

    原本欣儿已经想好了如何应付叶贤,若不是在欣儿她们来过又离开之后,叶贤陷入昏睡,她一定会相信欣儿的话,但是现在看到诚惶诚恐的欣儿,叶贤想笑,好一个会演戏的女孩,现在也不是揭穿你的时候,就按照你所安排的来演吧。

    “你起来吧,我不会告诉元公子,你去厨房熬一碗姜汤,把里间再添一个火盆。”叶贤摆摆手,欣儿赶忙的起来搀扶她靠坐好。

    “小姐,婢子知道闯了祸,一早熬好了姜汤,就放在外间,婢子这就去端。”欣儿匆匆转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进来,她连需要用到的道具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叶贤这句吩咐了。

    叶贤接过姜汤,只尝了一口,就知道这不是姜汤,虽然有生姜的味道,但是还是略有不同,慢慢的喝下这碗‘热姜汤’,叶贤才发觉身体里的凝滞逐渐的缓解了,她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欣儿,把素衣和绣线都拿过来,我要接着刺绣。”叶贤把空碗递回去,欣儿立刻满脸关切的说:“宁夫人,您刚喝了热姜汤,还是先休息,明天再刺绣也不迟。”

    “睡了一下午,现在反而睡不着了,你去取过来吧。”现在唯有早一日绣好,才能早一日离开这里,若是下一次过来,就必须要带些东西,让自己不用时时处处,都处在险境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裴鲭

    素衣和绣线不是欣儿送上来的,而是由一个陌生的女孩捧了进来,叶贤看到这个女孩,不由得怔了怔,从她吩咐欣儿送上素衣,以及这个女孩乘上素衣不过片刻来看,女孩原来就一直站着屏风外,而她却没有发觉,看来是那两株迷魂草,让她丧失了敏锐的感知力。

    若是欣儿没有给她下两株迷魂草的份量,女孩或许会怀疑她,叶贤从女孩手里接过素衣:“你是新来的丫鬟?”

    女孩微微弯腰施礼:“宁夫人,奴婢是芷儿,是田家的婢女,奴婢跟欣儿好朋友,今日我家老夫人让奴婢给少爷送炖汤过来别庄,奴婢就来瞧瞧欣儿。”

    这个女孩芷儿也已经编好了理由,叶贤也不深问,而是吩咐欣儿:“欣儿,你下去吧,不用再这里伺候。”

    “是,宁夫人。”欣儿跟芷儿退出了秋爽居,芷儿对欣儿说:“亲眼看到她徒有美貌,其实没有野心,我方能放心回去禀报夫人。”

    欣儿二人退出去之后,秋爽居一片安静,只有叶贤一人独自在g灯下刺绣,素衣她完成了大部分,还差一些做为装饰的纹路。

    “一树红豆,两地相思,望穿天际,望不见云中锦书来。”元颖太子府的臣僚,素有谋略之星的沈杰,手里拿着叶贤传过去的情报,他照着念了一遍,抬头对坐在主位上的元颖说:“殿下,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情报呢,消息可靠吗?送消息来的人可靠吗?”

    元颖的手指向抱着小点心,啃得不亦说乎的雪貂说:“情报是貂儿送过来的,指派貂儿送来情报的人,是貂儿选择亲近的人,沈杰,你说那个人可靠吗?这份情报可靠吗?”

    “什么?!”就看到沈杰惊讶的跳到了雪貂的面前,整个人几乎要扑到了雪貂的前面,他紧盯着雪貂问:“殿下,貂儿,竟然会亲近除了殿下您之外的人吗?!”

    吃的不亦乐乎的雪貂,抬起眼睛扫了惊讶万分的沈杰一眼,一言不烦的转过身子,只留给他一个酷酷的背影,沈杰后退了几步:“殿下,臣还是不能相信,貂儿会选择的他人,但是若是貂儿的选择,臣就相信这份情报没有虚假,不知道被貂儿选择的是什么人,是俊杰还是文儒?”

    “貂儿选择的人现在还是秘密,不能让元燮他们知晓这个人的存在。”元颖没有说出叶贤就是雪貂选择的人,而是让沈杰继续看那张纸条:“你发现了什么?”

    “殿下,臣也很费解。”沈杰把目光重新放到纸条上,眉头也微微皱起:“这好像是单纯的诉说思念的书信,但是若是四殿下那里来的,就不能大意,但是殿下,臣无解。”

    “派人给四皇弟那边我们的人传话,让他时刻注意四皇弟今后的动静。”元颖果断的下令,沈杰匆匆离开布置去了。

    等沈杰离开之后,元颖唤出了总是跟随在他身边的青衣人,如此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遍。

    天边一点点的露出鱼肚白,叶贤打开了秋爽居的大门,欣儿捧着热水就站在门口,看到叶贤就把热水端进秋爽居:“宁夫人,你一夜没有休憩吗?奴婢牢骚满腹水平秋爽居灯亮了一夜,若是被少爷知道,一定会责备奴婢不尽心伺候。”

    “在刺绣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沉浸进去,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我已经习惯了熬夜,在荣氏绣庄这是常是。”叶贤用热腾腾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水珠:“那副素衣已经完成了,欣儿,等元公子回别庄,你转交给他,我现在要回荣氏绣庄。”

    “是。”欣儿收好素衣,把叶贤送出了别庄,看着她坐上马车,方才转回了别庄里。

    马车一路疾驰往京都的方向奔去,在接近京都的时候,叶贤听到了一声声响亮的鞭p声,揭开车帘,就看到一只只烟火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来,爆出一朵朵喜庆的火花。

    京都里在举行婚事吗?必定是大家氏族,否则不会有如此大的排场,叶贤不由的想起,她在这一世的那场婚礼,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很仓促,而且应该迎亲的新郎瑞王爷裴鲭也没有出现。

    为什么要想起那场婚礼,叶贤失笑,在经历了两次失败之后,叶贤觉得有些婚礼,不过是所谓的促成一桩悲剧而已。

    “婚姻有时候果然是坟墓。”心有感慨的说,叶贤心理还是祝福了这一对新人:“不是每一桩婚姻都是坟墓,希望你们能幸福。”

    穿行在京都的街道里,叶贤感觉越来越走近那场婚礼了,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夫对叶贤说:“大小姐,有人拦车。”

    “什么人?”叶贤问,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大小姐,在下之前在荣氏绣庄订过绣品,在收到绣品之后,发现一件绣品有些瑕疵,因为在下要在三天后,跟随商队到南国去交易。刚刚到荣氏绣庄方知道大小姐不在绣庄,不得已才在路上拦截大小姐,请大小姐见谅。”

    叶贤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掀开了车帘,就看到原来是元颖身边的青衣人之一,在她解开车帘后,青衣人走上前,施了一礼:“大小姐,这是有瑕疵的绣品,请你过目。”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件艳丽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正装,出现瑕疵的地方时袖口,一朵绽放的西番莲少了一个花瓣。

    从新包好,叶贤把包裹交给青衣人:“三天之后请你来荣氏绣庄取一件新衣。”

    多谢你,元颖,但是你若是认为这件事会伤害到我,你就错了。叶贤对正在等着吩咐的马车夫说:“继续走。”

    原来今天如此盛大,如此排场的婚礼,是裴鲭在迎娶新王妃。刚才青衣人送来的包裹上,刺着一行字:今日裴鲭娶亲,新王妃柳娴。

    元颖会知道,自己被裴鲭休弃,是从贵妇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吗?想不到元颖竟然会好意来提醒她,皇家的人不都是很凉薄,不会关心他人的人吗?

    元颖是一个意外吗?叶贤摇头,不,元颖只是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影响到她的心情吧,唯恐她会因此而消沉,继而再自乱了阵脚,让元燮看出蛛丝马迹来。

    叶贤不会相信,元颖的报信出于一种纯粹的关心,他是有目的的关心,但是对她来说,跟裴鲭的事已经是过去式了,裴鲭迎娶新王妃g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因此叶贤没有绕路,马车就停在了裴鲭即将经过的道路的对面,前方已经被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了,沿路上是不间断的,提着大红g灯的太监g女,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还记得上一次瑞王爷迎娶叶家的大小姐,那一次跟这一次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没有法子比较。”一个人说。

    “是啊,是啊。”有人就附和道:“那一次g本没有这些提着代表,喜气的大红g灯的太监g女们,而且瑞王爷也没有前去迎娶。”

    “所以,上一任瑞王妃不过几天就被休弃了。”有人兴致勃勃的c话:“让叶家平白的白开心了一场。这一次新的王妃,一定不会再被休弃了。”

    叶贤坐在马车里,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再看看天空里,依然满布的烟火,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仿佛看着一场跟她无关的热闹。

    “啊—!”有人尖叫,拼命地往前挤去:“迎亲的队伍来了,快看,那顶金碧辉煌的大轿,真是华丽!”

    叶贤看到骑在两耳间挂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无限得意的走在前方,一身大红的新郎装束,神采奕奕、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在裴鲭身后,就是一顶华丽的八人抬得大红花轿,瑞王府的新王妃柳娴就坐在花轿内,八个迎亲嬷嬷、十六个大g女走在花轿的两旁,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

    “不会被休弃吗?”叶贤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奇怪的笑意:“或许吧,或许这是不会被休弃的王妃。”

    等长长的迎亲队伍从面前过去,看热闹的人群才逐渐的散开了,马车开始缓慢的随着人群往前走去,叶贤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春莲会露出不安的表情了,她必定是知道了裴鲭今日迎娶新王妃,害怕自己伤心,不肯告诉自己。

    “我对裴鲭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自然也不会有刻骨铭心的被伤害了,至于说对他的恨也没有,我所坚持的就是要报复他,而不是因爱生恨,只是不会有人明白的。”

    叶贤低低的说,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叶贤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站在远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直站了好久。

    回到荣氏绣庄,正在收拾的春莲在看到叶贤的时候,竟然惊得把手里的衣服扔到了地上,她慌乱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叶贤:“小姐,你,你回来啦。”

    当日叶贤派人传来话,说过几天方回荣氏绣庄,春莲以为可以错过裴鲭迎娶新王妃的日子,这样叶贤就不会因此而伤心了,谁料想叶贤偏偏在今天回来了,不知道……

    想到这里,春莲忐忑不安的捡起衣服,小声说:“小姐,你用过早餐了吗?我这就去准备。”

    叶贤唤住要匆匆离开的春莲:“春莲,我都看到了,裴鲭今天迎娶新王妃,是吗?”

    “小姐!”春莲猛抬头:“你……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排场很大,燃放的烟火也很多,新郎官很威风,那顶花轿也很华丽。”叶贤每说一句话,都让春莲的心紧紧揪起来:“小姐……”

    “春莲,你去准备早餐吧,我饿了。”叶贤不打算再谈关于裴鲭迎亲的话题,裴鲭迎娶新王妃,他们之间放算是掐断了最后的联系,即使日后她对付裴鲭,其他人就不能要求她手下留情了。

    因为若是裴鲭不迎娶新王妃,日后两个人称了对手,就会有卫道士,前来指责叶贤不应该跟自己曾经的夫君作对,他们会说裴鲭不是有心休弃她,因为他不曾迎娶新王妃。

    “是。”春莲也不敢多说,匆匆奔出去了。

    叶贤走进里间,雪貂从摇篮里跳出来,跳到叶贤的手上,把含着的小铃铛吐到叶贤手心,叶贤看过小纸条之后,就销毁了小纸条。

    元颖约叶贤明日在庄院会面,要谈关于那四句话的含义吗?叶贤猜测,赞许的拍了拍雪貂的小脑袋,把小铃铛递给雪貂,现在四个银白色的小铃铛,成为了雪貂的玩具。

    荣氏得知叶贤回来,就过来打探了几句,又简单的说了荣氏绣庄这一个月的情况,这一天就在平静无波里过去了,除了春莲还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叶贤。

    到了晚上,春莲反而不再躲着叶贤,陪着她在g灯下刺绣,但是春莲明显的心神不宁,不时的会被绣花针刺到,如此几次之后,叶贤说:“春莲,有什么疑问你说。”

    “小姐,虽然你说过你已经忘记那个烂男人,但是今天他迎娶新王妃,你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气愤吗?他在深深的伤害了你之后,却又若无其事的迎娶新王妃了。”春莲放下手里的绣品,忿忿的说道。

    “我不气愤,反而感觉到解脱,裴鲭迎娶新王妃,今后我就可以跟他放手一搏,而不会被那些虚伪的家伙指责。”裴鲭这一次似乎是做了一件对她有利的事:“明明我才是受害人,但是受到指责的只会是我,而不会是裴鲭,这就是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所造成的,其实不只是在这里,在那里也差不多……”

    “小组…”春莲听不懂叶贤的话,有一件事她却知道不得不说了:“有一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你……”

    第一百六十章温情

    “什么事?”叶贤温问,看到春莲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大夫人,已经被赶出叶家,现在也不能在兰家容身。”春莲低低的把一只藏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虽然她认为会给叶贤增添一项烦恼,却再也无法保守心事。

    “你说母亲即将被赶出叶家,也被赶出兰家吗?”叶贤手里的绣线掉落到地上,她人已经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母亲,为什么会被赶出叶家?≈ap;quot;

    ≈ap;quot;那是因为≈ap;quot;春莲猛地顿住,她怔怔的看着叶贤,是因为小姐你被瑞王爷裴鲭休弃,叶家被大家奚落,恼羞成怒之下,大夫人才被赶出叶家,而兰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肯让大夫人容身的话,春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叶贤把春兰怔怔的神情,以及她眼里脸上的挣扎都看在眼里,对于叶兰氏被叶家驱逐的原因也想明白了:“是因为我的原因吗?我被裴鲭休弃,所以叶家以及兰家都不能让母亲容身吗?”

    “是≈ap;quot;春莲低低的说:“听说在小姐被休弃之后,叶家立即就驱逐了大夫人,并且还不准大夫人带走叶家的一分一毫,甚至大夫人的嫁妆也不许带走,只允许大夫人带走一同陪嫁过来的大丫头,现在的嬷嬷。”

    “母亲,现在哪里?”叶贤关系的是叶兰氏的下落,她答应了这个时空里的‘叶贤’,要保护她的母亲叶兰氏,而今她却没有做到,反而让叶兰氏因为她的原因,被赶出了家门。

    “大夫人回到兰家,兰家也是对大夫人冷嘲热讽,并且不给大夫人按时供应衣食,大夫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到兰家在山上的庵中寄居。”春莲把她听到的,都一一告诉了叶贤:“虽然庵中的师太不是势力的人,但是大夫人在庵中的生活一定也是清苦的。”

    “裴鲭!叶家!兰家,你们欺人太甚了!”叶贤压低了声音,狠狠的一掌拍到桌子上,愤怒爬上了她的眉宇,一双美丽的凤眸里,更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那股愤怒让人不敢直视。

    “小姐”

    “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竟然会牵连到母亲。”叶贤用力的按着桌子,用力之大手指尖都没有了颜色:“裴鲭休弃了我,不是母亲的错,叶家和兰家一点情面也不讲吗?随便就驱逐了一个柔弱女子,只为她的女儿也被驱逐了吗?”

    叶贤一直以为纵使她被裴鲭休弃了,叶兰氏也可以在叶家继续生活下去,她毕竟是叶家名义上的大夫人,即使被叶梅是排挤欺凌,也还是叶家的大夫人,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叶兰氏也被休了,这是在另一个时空长大的叶贤不能想象的事。

    “叶家是以什么名义休了母亲?”

    “说大夫人教女无方。”春莲快速的说,也不敢看叶贤。

    “教女无方。”叶贤慢慢坐下:“现在叶家的大夫人是叶梅氏吗?”那个女人一直想要占据母亲大夫人的位子,在她被休弃母亲被驱逐,叶梅氏应该如愿以偿了。

    “是,二夫人现在成了大夫人,说是因为二小姐被选入了太子府,说明二夫人教女有方。”春莲有些忿忿不平,若是大小姐的画像被送上去,也一定会入选的,因为大小姐若是跟二小姐相比,大小姐的美丽要胜二小姐一筹。

    “叶无忧入选太子府,叶梅氏必定会很威风,原本这事与我无关,但是她取代了母亲,还曾经欺凌母亲多年,这笔账我要慢慢跟她算清楚。”叶贤的拳头轻轻的砸在桌子上,对于叶无忧被选入太子府,她没有任何嫉妒或是羡慕的意思,要跟无数的女人抢夺一个男人,失败的几率大国胜利的几率,而且是朝不保夕的日子,她是不会选择的。

    “春莲,把眼泪擦干,不能再蓝儿她们面前露出马脚,明天更我先到庵中去探望母亲。”叶贤把元颖的邀约后推了,元颖只说约她见面,却没有规定硬x时间。

    “恩。”春莲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小姐,你不要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愤怒,在什么时候女人几乎都是弱者,想要摆脱弱者的称号很难。”叶贤张开手,现在她已经无心刺绣,心里有些微的苦涩,在叶家的时候她必须付出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才能换来那些人的认同,就只为她是一个女人。

    “即使是愤怒,我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变强,除了这样我还找不到,可以改变这个规则的方法。”在摇曳的烛光下,是叶贤无奈的眼,什么时候女人才可以成为真正的强者呢?

    带着这个疑问,以及对叶兰氏的担忧,叶贤几乎一夜都没有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叶兰氏柔弱的脸,总是在叶贤的眼前浮现,让她心里升起内疚和不安。

    天刚蒙蒙亮,叶贤就起来了,快速的梳洗更衣,对荣氏说了一声,就和春莲匆匆的离开了荣氏绣庄,没有用荣氏绣庄的马车,在路上租用了一辆马车,出了京都朝着山上的庵中奔驰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已经来到了庵前,这座尼庵很简朴,掩映在绿树丛中,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幽静。尼庵上只有四个字‘兰氏庵堂’,这就是兰家的家庵。

    春莲和叶贤下了马车,由春莲上前敲门,不一刻就听到有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来,接着庵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一张和善的脸来,头上戴着尼帽,身上穿着简朴的尼衣,双手合十喊了一声‘南无观世音菩萨’:“两位女施主到庵中来,不知道有什么事?”

    “师太,不知庵中可寄居这一位叶兰氏。”叶贤上前问道。

    “女施主,庵中有兰家的小姐寄居,请问女施主认识兰家的小姐吗?”因为这是兰氏的家庵,所以庵中的尼姑依然称叶兰氏为小姐。

    “我是叶兰氏的女儿叶贤。”叶贤报出自己的名字,就看到尼姑惊讶的目光,但是却没有任何的鄙夷,尼姑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对叶贤说:“原来是小小姐,请进。”

    走人庵中,叶贤发现叶兰氏家庵占地并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前后有两排十数间房舍,是清一色的灰色砖瓦建造,脚下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尼姑带路走进了第二排的房舍,停在从左边数第一间房舍门前,尼姑说:“小小姐,小姐就在房间里。”

    叶贤站住在门口,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送法华经的声音,她很熟悉正式叶兰氏的声音,这时候尼姑在一旁说:“自从小姐到了庵中,每天都是念诵经文,为小姐祈福,希望早一日见到小姐。”

    看到叶贤变了脸色,尼姑说:“贫尼不打扰了。”说完就转回第一排房舍去了。

    叶贤又站了一会,才伸手推开了门扉,入目就是叶兰氏慈祥的,却憔悴了很多的侧脸。叶贤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脚下机械的迈进房间,叶贤一步步靠近了闭目诵经的叶兰氏。

    轻轻的慢慢的跪到叶兰氏的面前,叶贤低低的唤了一声:“母亲。”眼泪忍不住的滚落,叶贤在被抛弃之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生x坚强的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落过,但是在看到叶兰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上来了,让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哽咽着说:“母亲”

    叶兰氏的身体一抖,猛的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女儿,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伸出颤抖的手,向叶贤乌黑的长发,唯恐面前的是一个虚影。

    “贤儿,贤儿,你是贤儿吗?”叶兰氏的手在叶贤的发上,却还是不敢相信,她一日夜牵挂的女儿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了。

    “母亲,是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叶贤轻轻的说,仰头望着也是泪流满面的叶兰氏,叶兰氏的手颤巍巍的顺着叶贤的发,抚到叶贤的脸:“贤儿,你瘦了。”

    “母亲也是。”叶贤凝视着母亲叶兰氏憔悴的瘦削的脸,满含歉意的说:“母亲,对不起。”

    叶兰氏的手在抖,眼泪在不停的流着,但是却擒禽了一抹微笑:“贤儿,不要说对不起,我是你的母亲,跟母亲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把头轻轻的靠在叶兰氏的膝上,叶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温馨,母亲的怀抱,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伤痛,让她疲倦的身心得到恢复,即使她是强势的叶贤,也需要亲情的温暖。

    叶兰氏没有问叶贤过去发生的一切,只是笑着跟她一起用过早餐,告诉她虽然离开了叶家和兰家,虽然寄居在寂寞的庵中,但是她现在心情很平静,不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是苦涩的。

    “贤儿,在离开叶家,以及被兰家拒绝的时候,我也曾恨过,也曾悲伤过,但是在庵中这些日子,我发现我已经可以放下对叶家的留恋了。”叶兰氏对着要离开的叶贤说:“不要牵挂我,我在庵中很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母亲,都会支持你,他放弃了你是他的失误,我的贤儿我从小看到大,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美好呢,母亲,只希望你不要像母亲一样,在深宅里度过空虚寂寞的一生,贤儿,走你自己认定的路,不要重复母亲的路。”

    “是,母亲我记住了。”叶贤点点头,她不在劝说叶兰氏里看庵中,现在叶兰氏在庵中世最安全的,因为不管是叶家,兰家还是裴鲭,或者其他利用她做棋子的人,都不会注意柔弱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叶兰氏。

    “好了,贤儿,去吧。”叶兰氏先转回了尼庵,决绝的关上门,留给了叶贤一个虽然单薄却高大的背影。

    坐上马车,叶贤吩咐马车夫,把马车驱赶到跟元颖约定的庄院去,在马车往山下疾驰的路上,叶贤回头看看被抛在后面的尼庵,心里默默的说:“母亲,请你在忍耐一些日子,等我来迎接你回去。”

    这一次元颖依然在梅花树下等着叶贤的到来,看到叶贤的时候,元颖好像是仔细的打量了叶贤好几眼,才说:“宁夫人,最近心情好吗?”

    叶贤以为元颖约她过来,是为了问那四句话,却没有料到元颖在看到她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但如此,元颖看着她的目光里好像是大有深意,仿佛是关系的目光。

    叶贤疑惑的看着元颖,他在关系她,而且是纯粹的关心。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元颖为了什么而关心她?

    元颖看着叶贤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在叶贤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生气,或者愤怒,她很平静,平静的好像不知道昨天那场轰动整个京都的婚礼。

    婚礼的男主角是裴鲭,她曾经的夫君。她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元颖不相信,昨天他故意派了太子府的侍卫,前去告诫叶贤,有关裴鲭大婚的事,为的是不让她看到裴鲭大婚的场面受到刺激,但是昨天他却在婚礼现场看到了荣氏绣房的马车。

    因此就知道叶贤在马车里,却看不到她的脸,元颖就猜到她可能会愤怒,因为曾经抛弃了她的夫君,在短时间里又举行了庞大奢华的婚礼,这样的事不管放在哪一个女人的身上,都不可能接受的。

    直到让雪貂送出邀约的信,元颖才发觉做了一件冲动的事,他竟然关心叶贤,不再是有目的的关心,而是纯粹的关心,他是担忧叶贤的心情会变得糟糕,或者她会悲伤哭泣,因此才贸贸然发出了邀约信。

    明白这一点后,元颖有一刹那想要派人追回雪貂,却在换来暗卫之后,犹豫了。元颖发现他或许不后悔,发出那封邀约信。他真的不想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来,她不适合哭泣,元颖的心如此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暧昧

    第一眼看上去冷漠的女子,那个其实深藏起心的女子,让元颖有些微的在意,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吗?元颖沉默了,沉默站在梅花树下。

    站在梅花树下的元颖,身姿飘逸、俊美有如天人,却有着天人不会有的悲悯,配着随风飘落的梅花,是一副很美丽的图画,却有透着丝丝缕缕的怪异。

    叶贤静静的看着在风中静止的元颖,心里的疑惑无法解开,元颖不似会安慰人的人,他约自己来,不会自己猜想的那个原因吧?

    决定打破这个沉寂,叶贤说:“元公子,关于我让貂儿送回来的那四句话,是绣在一件素衣上。元燮说,是他母亲送给收给手帕至交的生日赠礼。”

    “宁夫人,我今天邀请你的目的,不是为了那四句话。”元颖在开口之前,用他是关心她是为了今后合作的顺利,不想让她吧不愉快的情绪带入合作里,有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后果,他的关心是带着功利的,元颖这样告诉自己,也顺利的说服了他自己。

    “不是为了那四句话,是为了什么原因?”叶贤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是为了昨日裴靖的大婚吗?元颖曾经派青衣人濑阻挡自己,不要从裴靖迎亲的路上经过。

    但是,叶贤心里否认了这个可能,元颖,她不会做如此无意义的事。

    “宁夫人,不,应该是叶贤。”元颖说了叶贤的真名,好似一阵狂风吹拂过,吹拂起叶贤头上的面纱,远远的吹拂发哦角落里,露出叶贤有些苍白的极美的脸:“元公子,你约我来此,只为了告诉我,我是叶贤吗?”

    “不,我只想确定你的心情。”元颖走近一步,若是伸手就可以触到叶贤的脸颊:“昨天,是裴靖大婚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在看到荣氏绣庄的马车之后,元颖那时候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问马车里的叶贤,你为什么要执意前来,观看休弃了你的人的婚礼,难道你的心里对他还是有留恋的吗?

    “我记得,昨天裴靖的那场华丽盛大的婚礼,我也看到了身穿新郎官衣服,神采奕奕、俊美潇洒的裴靖,也看到了那顶八人抬得大轿,也看到了新瑞王妃好大的排场。”叶贤平静的说,脸上、眼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想必直到现在,或者很久以后,都会有人对昨天的婚礼津津乐道,不能忘记吧。”

    裴靖为了赢得新王妃柳娴,不惜动用了所能用到的一切道具,他给了柳家一个盛大排场的婚礼,是为了告诉所有的人,他,裴靖要的只是新王妃,至于被他休弃的那个不过是一个错误。

    “裴靖的目的达到了,我,叶贤,被休弃的前任瑞王妃,不过是裴靖人生里的一个错误,而今他纠正了这个错误。”叶贤淡淡的笑了,美丽的凤眸里也盈满了笑意,没有丝毫的勉强。

    元颖深深的注视眼前的女子,她很平静的站在他面前,很平静的谈论着前夫的婚礼,她不是在掩饰心里的不甘,裴靖对她来说,好像只是路人甲,在她心里没有了记忆。

    元颖也笑了:“我好像做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你很坚强。”坚强的让人有点怦然心动的感觉,元颖惊愕于心里的那份感觉,这是什么情绪?元颖有一点的迷茫。

    “因为没有爱,何来由爱变成恨这一说呢?对于裴靖的再婚,我能很轻松的祝福他们。”叶贤的脸上、明眸里都是笑意,璀璨的黑眸顿时荡漾着一片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目光:“所以,我无须逃避。”

    昨天那满天烂漫的烟火,虽然十分的耀眼,但是却刹那间的亮丽,谁能料到裴靖的婚礼就不会,想短暂的烟火一样很快的凋落呢?

    若是不肯凋落的话,恩,再加上人为的因素呢?叶贤的凤眸里,逐渐的参杂上了恶作剧的意味,裴靖,你欠我的,我要你一一偿还。

    “你是谁?”元颖忽然问,在他眼里是叶贤淡淡而美丽极致的笑,但是在一瞬间他不懂这个女子,女子不是应该以夫为天,要小心恭顺吗?为什么这个女子,却是如此的大胆叛逆呢?

    “我是叶贤。”叶贤从容的回答,只是来自于不同的时空,接受过不同的教育,她微微侧转身,仰头迎向迎面吹来的风,风吹动了她的鬓角的发,让她璀璨的明眸越发的明亮:“我是叶贤,只是小女子叶贤。”

    元颖也笑了:“裴靖,从来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必要重新开始,因为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叶贤的话似宣告,又似解释,却是不容他人反驳的,冷漠至极的宣言。

    “叶贤,你你是个奇女子,但是我却不赞同你的话,若是那个人不是故意伤害你,你也不会原谅吗?”元颖不是为了裴靖才如此问,着一点他很肯定。

    第一百六十二章意外

    一个人就是要往前看,总是瞻前顾后必定是行不通的,所以叶贤才会如此说,而她也做到了。早在裴鲭向她s出那支箭的时候,她跟裴鲭就已经没有任何纠葛了。

    叶贤在告诉了自己不要接近元颖之后,就想要告辞离开,但是不容她说出来,一阵眩晕她就往地上跌去。同时她感觉所以的思维,都仿佛被冻住了,脑海里有时一片昏昏噩噩。

    元颖就看到在飘舞的梅花里,那个美丽的身影,轰然跌落了,就好像一个仙子从云端跌落,即将破碎一般。元颖一边喊了一声,一边往前几步,伸手接住了摔下去的叶贤。

    感觉好像是很漫长的时间,又感觉好像是一眨眼的时间,叶贤就清醒了。只是一时动弹不得,她只能继续睡着。

    迷迷糊糊里感觉有人在说话,只是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穿过来,她g本听不清楚。

    “吕复,她为什么还不醒过来?”是元颖在说话吗?

    “你说她吃过药,这个时候就会清醒,为什么她还在睡着,你的药是不是无效呢?”元颖的生意有点焦急,他为什么会焦急呢?

    “少爷,她的确应该在这个时候清醒,我对自己的医术一向很有信心的。”一个带笑的声音,她好像听到过,在哪里?脑筋变得迟钝了,她想不起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

    “为什么她还不醒来?”元颖继续问着。

    “是因为迷魂草的药效太过于强大,而且看样子她服用的还不少,不知道是她自愿服用的,还是被他人下了药。”那个声音持续着:“只能说她很幸运,迷魂草很快的又发作了,没有拖延很长的时间,否则她这个人都有可能会毁掉,少爷,关于迷魂草的药效和副作用,小的已经详细的解释给你听了,所以请你在等一等。”

    迷魂草?!叶贤迟钝的脑筋里抓住了这一个词,这个人是一个详尽的知道迷魂草的人,而自己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她原本还想试着找g里的贵妇人,请她找g里的太医调理出克制迷魂草的药物,如今有一个人在眼前,她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叶贤这样告诉自己,同时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就听到那个带笑的声音在说:“少爷,看,她就要醒过来了,小的说过她的意志力一向非比常人,她会克服这一点小小的困难的。”

    这是小困难吗?叶贤想要反驳,若是她继续如此睡下去,或许真的会变成一个痴人也有可能。

    “宁夫人宁夫人”元颖近前低声唤道:“宁夫人,你醒了吗?能睁开眼睛吗?你不能再睡了,快点睁开眼睛吧。”

    叶贤长长的羽睫慢慢的抖动了几下,有些艰难的张开了眼帘,迷糊里就看到两张模糊的脸,一张脸上有着焦急,一张带着嬉笑。

    有点迷茫挂着水雾的凤眸,此时看起来有些脆弱,没有了她平时的冷漠,吕复因为见过叶贤眼尽世情淡漠美丽的眼,所以还不怎么惊讶,而元颖的心里就大大的被冲击了,在他的记忆里,叶贤就应该是不会被打败的人,但是现在露出脆弱的人,也分明是她,这样的她让人更加的心疼了。

    努力的眨眨眼睛,叶贤能够清晰的看到站在前面的人,一个是元颖,另一个是让叶贤感到意外,是贵妇人身边的医生吕复。

    那张并不出色的五官,却看着很舒服的脸,还有他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叶贤都记下了,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叶贤看那两个人都有些重影。

    张了张唇,叶贤慢慢的说:“吕复”

    “我是吕复,好久不见了,宁夫人。”吕复笑笑,伸手在叶贤的眼前摇了摇:“你能看清楚我有几个手指吗?”看到叶贤露出不解,吕复接着说:“这不是在开玩笑,是关于你吃了迷魂草之后的后遗症,所以请你认真回答。”

    叶贤看到吕复的手,有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重影,凤眸里一阵恍惚,元颖在一旁看到了,想说话又唯恐惊动了叶贤。

    “宁夫人,你慢慢看,不要急。”吕复轻轻的说,叶贤合了一会眼,再睁开来,逐渐的看清楚了吕复的五个手指:“五个手指。”

    吕复转头对元颖说:“她的恢复不算太糟,一般的人甚至会看到二十几个手指。”

    没等叶贤问出口,元颖抢先问出来:“迷魂草的药效彻底解开了吗?是否还有其他的后遗症?”

    “迷魂草的药效解开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后遗症,少爷,小的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解小小迷魂草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吕复一边关上药箱,一边有些炫耀的说。

    叶贤慢慢的坐起身,头还有些眩晕,元颖有些紧张的问:“宁夫人,你是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叶贤摇摇头:“基本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一旁在收拾的吕复,闻声惊讶的挑起眉头,今天的少主子,好像跟从前变得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会如此关系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吕大夫,能否请你给我一些药草,我需要带些药草防身。”她不能总是处在被动里,总要有防备才会比较不被动。

    “可以。”吕复点头:“我带来的药草不多,宁夫人,你需要什么样的药草,我整理好然后你让雪貂来取。”

    “好。”叶贤从床上下来,就向元颖告辞离开了庄院,她所乘坐的马车没有立即转回荣氏绣庄,而是慢慢的往另一条巷子走去。

    不一会吕复就从后面追上来了,叶贤命马车停下来,请吕复上了马车,吩咐春莲在马车外等候。

    “宁夫人,你是在特意等着我吗?”吕复笑着问。

    “是,因为我有一件事要请教吕大夫。”叶贤说,凤眸直视向吕复:“我想请教吕大夫,当日所说的那件事?”

    “是指你在别庄里醒来,我告诉你的事吗?”吕复好像已经猜到了叶贤会说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

    “是,就是那件事,我想请教吕大夫,为什么要说谎呢?”在别庄里醒过来,得知那个意外的消息,叶贤是开心的,但是过了不久,她就明白了原来吕复在说谎,因为在她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吕大夫,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当时暗示我,还有那位夫人,你暗示我们我有喜了,是不是?”叶贤的手放到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哦——”吕复的眉头往上一挑,也不逃避叶贤的直视,直视嬉笑着说:“宁夫人,我有说过什么暗示的话吗?我不记得说过,你有喜了这句话。”

    “吕大夫,你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吕复在暗示她有一个意外的时候,叶贤是真的打算留下那个意外,因为之后自己就不会再选择任何人了吧,留下这个意外也算是留下了可以亲近的孩子。但是吕复却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原本的那个意外,却是莫须有的存在。

    “是因为在看到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眼里的淡漠让我做出那个决定。”吕复收起了嬉笑的脸,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来:“我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一双眼,好像是万念俱灰,又好像是看破了万丈红尘,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你动容,可以打败你。”

    吕复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那是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却也是让人恐惧的美,若是让带着毁灭眼神的呢返回尘世,你或许会做出什么激烈的报复也有可能。”

    若是叶贤会做出毁灭伤害她的人,即使要跟那个人同归于尽,吕复相信那个时候的叶贤也会那样做。所以,他说谎了,只为了不想让这个女子,变得真正的冷血无情。

    “因为恐惧,所以你说谎了吗?”叶贤平静的问。

    “吕复”叶贤唤,吕复扭转头:“你说”

    “谢谢你,谢谢你的谎话。”叶贤笑了,虽然笑容淡淡的,却是真心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冰冷:“你说的对,我很幸运,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遇到了有仁人之心的你。”

    在你迷糊间叶贤听到了,吕复说她幸运的话,是的,若不是贵妇人伸出援手,若不是吕复撒谎,她或许会用另一种方法复仇,却有似乎会是玉石俱焚的方式。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忍心。”吕复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无赖模样:“宁夫人,有时候机会在你面前,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不属于我的,我不回去争。”叶贤淡淡的回答,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拒绝了元颖:“而且,我其实不是一个会主动去争的人。”

    “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吕复推开马车的门:“若是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让貂儿给我送信吧。”说完他洒脱的离开了叶贤的视线。

    第一百六十三章相见不相识

    裴鲭和裴彦坐在偏楼的大厅里闲谈着,裴鲭对于荣氏绣庄不熟悉,对于端王府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有府里的专人来打理,而他的朝服、便服都是皇室官立的绣庄按时按节送进府里。

    而裴彦却因为是京都最大酒楼的幕后老板,对于京都里的各个商行都有了了解,今天就是他拉裴鲭到荣氏绣庄,在听到裴鲭要为新王妃定做绣品之后,他推荐了荣氏绣庄。

    “五哥,那件绣品若是在荣氏绣庄出品,一定会不同凡响,让五嫂爱不释手。”裴彦正在对裴鲭大力的吹嘘着,裴鲭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对他来说那件绣品在哪里定做都无妨,因为又不是给他最爱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新婚王妃,如果不是莲妃提议,用绣品来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柳娴,裴鲭也不会跑到荣氏绣庄来。

    因此对裴鲭来说,在官立绣庄订做,跟在其他绣庄订做都一样,只不过裴鲭却认为,若是要体现柳娴的身份地位,还是官立绣庄出品比较正规。

    “五哥,你不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被五嫂看到一定会误会,她会把你的一片心意看做敷衍她的随便。”裴彦不认同裴鲭的满不在乎:“荣氏绣庄在国内国外都是鼎鼎有名的,因为不是官立绣庄,而你又行事中规中矩,自然不知道荣氏绣庄的绣品在民间可是大受欢迎的。而且,五哥,你忘记了吗?皇后娘娘的宴会上的那件独一无二的素衣,据说就是出自荣氏绣庄,所以要想给五嫂一个大大的惊喜,选择荣氏绣庄就对了。”

    “恩,我知道了。”裴鲭依然是淡淡的,他已经给了柳娴华丽盛大的排场,也给了柳娴端王府正妃的位置,他认为已经做够了。如果不是讨好柳娴有用,他是不屑于亲自过来,随便拍一个管事出来就可以了。

    裴彦还要说,目光却被走到门口的叶贤吸引了,他的双眼霎时一亮,嘴里不由得喊了一声:“美人啊——“

    一身素衣的叶贤站在门口,在荣氏绣庄她除去了头上的面纱,露出她极美的脸,还有脸上那双淡薄的凤眸来。

    裴彦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贤的脸上,温润好似羊脂白玉的脸庞,长长地羽睫下是一双比夜空的星子还要璀璨的明眸,淡粉色的优美的唇,略带忧郁的神情,让叶贤看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凄凉的美,让裴彦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好一个美女,却不知是谁幸运的得到了每人,又可惜了一个美人,如此年轻就成了一个未亡人。”裴彦甚至露出了,想要追求这个美人的念头。

    裴鲭听到裴彦的话,也看向门口,他也怔了一下,因为他也同意裴彦的话,荣氏绣庄的大小姐确是一个美人。只是裴鲭有些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他肯定从未到过荣氏绣庄,更没有见过荣氏绣庄的大小姐,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而且这个女子跟叶无忧比起来,好像是不分伯仲的美丽,突然裴鲭就明白了那份熟悉是从何而来,是因为该女子跟叶无忧,竟然有些相似的地方。

    因为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所以才会有相似的地方吗?

    叶贤没有看裴彦,她看的是裴鲭,裴鲭没有改变什么,依然是一副冷淡的样,好像他到荣氏绣庄是为了敷衍谁,g本不是出于真心。

    难道难道新任端王妃和裴鲭,真的如她猜测的也不过是一场交易吗?就好像她跟裴鲭的婚姻,裴鲭想要的是利用叶家的财产,只是想不到迎娶到了叶家不受疼爱的叶贤,所以他才会休弃了自己吧。

    叶贤是如此认为的,而裴鲭这一次改变了策略,从朝中重臣下手,迎娶了世家大族之一的柳家的小姐,是最重要的小姐之一,裴鲭也变聪明了,知道打探情报的重要了吗?

    如果裴鲭第一次迎娶的是叶无忧,是否结局就会不同呢?叶贤的心理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因为叶无忧是叶家最受重视的小姐,裴鲭迎娶了叶无忧就等于背后得到了最大的支援。

    世事难料,这句话说的真好,叶贤在心里淡淡的讥讽着,迈步走进大厅里,她已经确认了裴鲭不会认出,正在一步步走进他面前的,是他无情休弃的前任王妃。

    裴鲭果然忘记了叶贤的脸,或者说裴鲭g本不曾把叶贤放在眼里过。因此无需刻意伪装,叶贤就明目张胆的走到了裴鲭的面前。

    “两位王爷,这位是我们绣庄的大小姐。”荣氏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端王爷裴鲭从不到各商行走动,而六王爷裴彦却是各个商行里的常客,而且他为人又豪爽大方,只要是他看中了的,必定出手豪阔,漫天撒钱。

    所以荣氏想要攀上六王爷裴彦这g高枝,荣氏绣庄想要在皇室跟王公贵族里有大量的订单,就需要一个介绍人,而六王爷裴彦就是这个最合适、最恰当的介绍人。

    “大小姐,本王是裴彦。”裴彦风度翩翩的站起身,笑着自我介绍着,要博得美人的青睐,就要给美人留下好印象,这对于惯向美人献殷勤,一向自命风流的裴彦来说,做来最流畅不过了。

    “本王裴鲭。”裴鲭简单的说。

    “我是宁荣氏。”叶贤也简单的说,坐到裴鲭和裴彦的下首:“不知道两位王爷,要定什么绣品?”

    “宁夫人——”裴彦坐过来,伸出修长的两个手指:“两件g装的刺绣。一件女式的g装正服,一件女式的g装便服。”

    裴鲭不说话,全部交给裴彦来处理,裴彦看得出眼前的美人不是随意搭讪的对象,因为叶贤淡漠的忧郁的目光,说明她心里还记着亡夫。

    能让如此美人记住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裴彦觉得有些嫉妒,他可是以风流倜傥闻名额六王爷裴彦,美人们看到他,通常都会露出爱慕的目光,但是眼前让他欣赏的美人,却把他的俊美潇洒视而不见,难道她的亡夫比他还要俊美吗?

    “不只六王爷要在g装上刺绣什么花样,可有刺绣的图样?”叶贤没有避开裴彦大喇喇的欣赏的目光,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花心,但是却有一双真挚的眼睛,所以她美欧心生不快,任凭裴彦大喇喇的欣赏着。

    “有。这是需要刺绣的花样。”裴彦吧两张图样推到叶贤的面前:“宁夫人,这里有两张图样,牡丹花请刺绣在g装正服,莲花请刺绣到g装便服上,需要宁夫人亲自刺绣,请不要交给其他人完成,不知道宁夫人可否应允?”

    “荣氏绣庄绣女们,所产出的都是j品,为什么独独要我来刺绣呢?”叶贤接过两张图样,不过是平常的牡丹花,以及莲花的图样。

    “本王曾经见过宁夫人的绣品,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绣品,而本王要订做的绣品,是五哥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是绝对不能马虎的绣品,所以希望宁夫人不要拒绝,关于价钱方面,本王的五哥是很慷慨的人,必定会让宁夫人物有所值。”

    裴彦一边说,一边推了推坐在一旁好像在发呆的裴鲭:“五哥”虽然裴彦很开心能和美人近距离的接触,但是要订做绣品的人是裴鲭,所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裴鲭的手里。

    “宁夫人,是裴彦推荐了荣氏绣庄,也是他推荐了你,如果你能应允,这两件g装的刺绣就在这里订做。如果你不应允,两件g装的刺绣就交由官立绣庄订做。”对裴鲭来说在哪里定做g装刺绣都可以,如果宁荣氏不想刺绣,他也不勉强。

    站在一旁的荣氏听到裴鲭的话,急的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开口说话,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却不停的焦急的看向叶贤,希望她答应下来,只有让裴彦满意了,荣氏绣庄才能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里,赚取更多的利润。

    叶贤感觉到荣氏频频的看过来的焦急的目光,让原本要拒绝的她 改变了主意,荣氏如此焦急一定有她的理由,而她闲杂不过是荣氏闲杂大小姐的替身,有时候还需要尊重荣氏等人的意识,于是叶贤说:“既然是六王爷推荐了 荣氏绣庄,承蒙两位王爷的慧眼,这两件g装刺绣就由我来亲自刺绣,不知道两位王爷什么时候取货?”

    叶贤的话让荣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她终于答应了,如此一来夫人就会夸奖她们的办事效率,荣氏绣庄打入皇室以及王公贵族之间,就指日可待了。

    “五日之后本王派人来取绣品,宁夫人,五天的时间是否仓促?”裴鲭 要在从柳家迎回王妃柳娴的时候,送上这两件g装,所以就由此一句。

    “可以,请王爷五日之后来取g装。”叶贤痛快的应了下来,裴鲭就拉着恋恋不舍的裴彦告辞了,只是叶贤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裴鲭问了一句:“宁夫人,我们曾经见过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旧人新人两不知

    叶贤的j神不变,声音不变,淡淡的说:“没有,我和王爷从未有过一面之缘。”裴鲭在潜意识里,还是记下了什么吗?

    听了裴鲭的话,荣氏惊讶的看过来,裴彦也是惊讶的抢到裴鲭的前面,正要张口说话,被裴鲭一把拖走了,在对叶贤说以一句话之后:“抱歉,可能是本王认错人了。”

    说完,就匆匆的拖着裴彦离开了,远远的只传来裴彦模糊的声音:“五哥,原来你也学会了这一条搭讪的方法啊,真不简单啊,都说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也是风流在内啊”

    也没有听到裴鲭的辩解,只是硬拖着裴彦快快的离开了。

    “容嬷嬷,这两件g装刺绣要的急,为了能及时交货,在五日里我就不见任何一个客人了。”叶贤捧起两件g装,都是样式新颖,做工j细,用料讲究的女士g装。

    缝制g装的线混杂了金丝,让两件g装看起来越发的华丽,不愧是皇室才能穿着的g装,处处都要显示皇室人的尊贵和不凡。

    “是,大小姐,奴婢不会让其他客人打扰大小姐,请大小姐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件g装上。”荣氏满脸堆笑的答应下来。

    “容嬷嬷,好像很在意这两个客人的身份。”荣氏的表现,说明她十分的在意裴鲭和裴彦的身份。她急于让叶贤答应裴鲭和裴彦,并且没有在意订做两件g装的价钱,这说明有让荣氏比利润更在意的地方。

    “大小姐,荣氏绣庄要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之间,要想跟官立绣庄一起竞争,就必须有一个认同荣氏绣庄的介绍人,否则是很难让皇室和王公贵族认同的,虽然夫人的母族势力庞大,但是也不能破坏这个社会,所以在看到两位王爷的时候,奴婢就显得有点焦躁了,奴婢下次会注意,不会再犯错。”荣氏规规矩矩垂着手,解释给叶贤听。

    “荣氏绣庄即使有夫人在后面支持,也不能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吗?”叶贤的确不懂得这里的生存规则,显示被拘束在叶家,之后被拘束在端王府,接着就是来到荣氏绣庄,所以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即使有夫人以及夫人的母族势力也不能顺利的打入其中,因为这是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规矩。”荣氏满脸兴奋的说:“请大小姐绣出最好的绣品,只要六王爷说好,荣氏绣庄就有机会,因为六王爷可是最豪爽大方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吝啬于花银子。”

    “我尽量。”叶贤和荣氏分别把两件g装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即使再一次相见了,却也是相见不相识,裴鲭,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吗?如果把你最喜欢的权势夺走,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五哥,你在想什么?”裴彦问自从从荣氏绣庄出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裴鲭。裴彦用手里的折扇,轻轻地在裴鲭的眼前晃了晃,但是裴鲭却没有反应,目光虽然看着某一处,却g本装不进任何的东西。

    这样的裴鲭真的少见,裴彦记得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裴鲭迎娶叶家大小姐的时候,裴鲭接到一封信就急匆匆的出了王府,在返回来之后就变得异常的失魂落魄,第二次就是这一次了。

    “五哥,你今天很反常啊,从荣氏绣庄出来,就好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很有点魂不守舍的意思。”裴彦不得不用力的,拍了一下裴鲭的肩膀:“五哥,难道你也被荣氏绣庄的大小姐迷住了吗?”裴彦半开玩笑的说,心里却不相信裴鲭会真的痴迷。即使宁荣氏是一个美人,也还不到让一个男人看一眼就痴迷的地步,更何况,裴鲭的新王妃也是一个大美人。

    裴鲭被裴彦的大力一拍,拍清醒了,他看看裴彦,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裴鲭只是意外,为什么看到那个宁荣氏,会有熟悉的感觉,明明是两个陌生人,却好似早已经相遇过了?

    “是啊,我也觉得意外呢,想不到宁荣氏是一个大美女,荣氏绣庄的女庄主竟然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呢,呵呵”裴彦呵呵笑着,手里的折扇摇啊摇的,他一向喜欢美人,遇到宁荣氏这个美丽的女子,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恩用扇柄盯着下巴,裴彦很认真的在想,要试着最求一下,让宁荣氏淡漠的眼里,装上他的身影才好。于是裴彦很认真的要求:“五哥,五日之后到荣氏绣庄去绣品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小心被多次的玫瑰刺到。”裴鲭没有说不,只是警告了裴彦:“不是所有的美人,都会喜欢你的穷追猛打。”

    “五哥,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裴彦毫不在意的笑笑,美人啊,我来了!呵呵

    春莲正在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打转转,她恨不得冲到偏楼去,却又害怕被裴鲭认出来,一下安排她到厨房,但是她在厨房却是心神不宁,不是不小心碰掉碗筷,就是把应该丢掉的菜g,到放到摘干净的菜里,还差一点就把盐当做糖,放进正在熬着的甜汤里。

    月儿被春莲一连串的失误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连推戴桑的把春莲送出了厨房,在放任春莲如此下去,整个厨房都会变成一团糟了。

    在摇篮里睡到饱的雪貂,从摇篮里伸出小脑袋,看着春莲不停的走来走去,歪着小脑袋也是转来转去,好奇的吱吱叫了几声。

    “小姐——”看到叶贤进来,春莲几乎是尖叫着扑过去,让本来也想要跳出摇篮的雪貂,吓得一下子怕跌倒地上。

    “小姐,他有没有发现你的秘密?”春莲紧张的问,没有忘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叶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有,裴鲭没有发现我的秘密,而且我猜他不曾认真的看过我的脸,自然不记得叶贤。”在裴鲭的眼里最看重的应该是金钱,而不是叶家大小姐叶贤,如果裴鲭的王妃是叶无忧,他或许就会记住叶无忧的脸,因为叶无忧带式叶家真正的大小姐。

    “太好了——”春莲低低开心的喊,即使又被叶贤手里g装吸引了:“小姐,这是什么?好华丽!”

    “这是裴鲭为他的王妃准备的新婚礼物。”叶贤淡淡的说,吧两件g装放到了桌子上:“裴鲭到荣氏绣庄为的是要,订做两件g装上的刺绣。”

    春莲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瞪着两件g装:“小姐,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叶贤一边说,一边动手准备着刺绣用的东西,春莲忽的冲过来,从叶贤的手里抢过了两件g装,她忿忿不平的喊:“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在那个烂男人狠狠地伤害了你之后,你为什么还要答应给他的新王妃刺绣?为什么不拒绝呢?你真的甘心,让烂男人的新王妃,穿上你亲手刺绣的g装吗?小姐,你要看清楚这是烂男人,送给新王妃的重礼,而小姐你从来没有得到过”

    春莲说着说着,就滚下了眼泪,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不希望小姐为裴鲭的新王妃刺绣!

    叶贤从春莲手里拿出两件g装:“这是我和裴鲭之间的恩怨,不必牵连到他的新王妃,而且裴鲭不知道我是叶贤,如果他知道我是叶贤,他一定不会把两件g装交给我刺绣,我也不必答应,春莲,有些事你不懂。”

    即使裴鲭送给新王妃一份重礼,也要看他图谋的是什么?裴鲭要的是柳家权势的支持,对于新王妃柳娴来说,不过也是他的一颗棋子,所以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不懂,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春莲用袖子擦干眼泪,犹自不甘心的喃喃自语着。

    叶贤拍拍春莲的肩膀,目光看向窗外,裴鲭可以利用柳娴做棋子,她也可以利用这颗棋子,所以她会绣出最好的绣品。

    马车停在端王府的门口,裴鲭下了马车,裴彦看着裴鲭进了瑞王府,遂吩咐马车赶往太白楼。

    裴鲭进了瑞王府,漫无目的的来回走着,虽然有侍女嬷嬷们,给他行礼问安,他却仿佛没有看到,只是沉默的走过去。

    等裴鲭停住脚步,却发觉他不知不觉来到了杏苑的门口,看看眼前偏僻的院落,裴鲭迈步走进去,脚下踩着鹅卵石铺就得小径,两旁是冬季枯萎的花木,杏苑里的嬷嬷侍女已经被他遣散了,因为他不想看到有关前王妃叶贤的一切。

    从杏苑往左转约莫有一百米远的距离,就是瑞王府最为华丽的菊苑,这座王府是皇帝御赐给裴鲭的,裴鲭在成为王府的男主人之后,就刻意的装饰了菊苑,菊苑紧邻的就是裴鲭居住的院落。

    裴鲭在求的赐婚的圣旨之后,一心想的是让叶无忧住进菊苑,他们二人琴瑟和谐,做一对逍遥快乐的神仙眷侣,不料想迎来的却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因此裴鲭是不会让她入住菊苑的。

    自从叶贤被休弃杏苑就闲置下来,而菊苑一直在闲置着,即使裴鲭迎娶看新王妃柳娴,也没有让她入住菊苑,而是让她入住了兰苑。

    如今杏苑萧瑟的景象,正合着裴鲭萧瑟的内心,他是为了叶无忧才迎娶了柳娴,因为他还在奢望着有朝一日,他如果坐上了至尊宝座,可以夺回叶无忧。

    一个清纯娇美的女子出现在杏苑的门口,正是裴鲭两个小妾之一牡丹,她已经不复在百花楼里花魁的风光体面,也没有了初入瑞王府的得势骄矜,而今她虽然红颜依旧,却是绵绵的风霜了,几缕哀愁深深地刻在她的眉宇间,单薄消瘦的身躯,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了。

    伸手扶在杏苑的门框上,牡丹的目光里是哀怨、是不甘,她痴痴的望着裴鲭的背影,咬住了红色的唇,自从裴鲭休弃了王妃叶贤,回到瑞王府之后,就不在眷顾她和春荷,即使他们派侍女过去请裴鲭,都会被莲妃派来的心腹秋梅阻拦,因此这些日子他们g本没有机会在跟裴鲭相处。

    牡丹原本以为凭她的姿色和心机,一定能稳坐裴鲭最宠小妾的位子,进而生下一男半女,在趁势爬上侧妃的位子,不料想,这一切都随风飘逝,让她什么也抓不住,没有了裴鲭的宠爱,总是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她依然一天天的憔悴、凋零下去

    虽然心里有怨,但是牡丹却不敢说出口,因为春荷在悲冷落之后,满心不甘的她愤愤不平的打骂过身边的侍女,第二天就被秋海赶出了瑞王府,现在下落不明了。

    秋海还故意让牡丹知道,下一个被赶出去的就有可能是你。以为牡丹只能待在竹苑里,过着被囚禁遗忘的日子,他知道就算她曾经是百花楼的前花魁,却也不能再回头,到时候不只百花楼的鸨儿会绝情的不理睬她,就连昔日讨好她的姐妹们,都会笑着讥嘲她,狠狠地踩踏她,她无法忍受那样的羞辱,所以她必须忍。

    今日从百花楼跟来服侍她的小丫头,悄悄的告诉她,裴鲭来到了杏苑,她就匆匆的来了,只为了让裴鲭能够回心转意。

    “王爷”牡丹怯怯的喊。

    一声怯怯的犹如风中残烛的声音,让裴鲭回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牡丹,她正怯怯的期望的望着他,新得到他的怜爱。

    裴鲭此时的目光,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而是冷的像万年寒冰:“本王不是派人告诉你,待在竹苑里,不要随意走动吗?你怎么到这里来?”

    “王爷——!”牡丹的手猛地攥在一起,她不相信眼前冷漠的男人,是当日在百花楼对她柔情款款的男子,她冲动的冲到裴鲭的面前:“王爷,你为何要冷落牡丹?!”

    。

    。

    第一百六十五章叶无忧的心计

    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牡丹仰起的娇美的小脸,裴靖给出了更无情的答案:“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本王自然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宠着你。”

    牡丹呆呆的看着叶贤,踉跄着往后退去,他一边退,一边喃喃的说:“王爷,你一直在利用我吗?”

    裴靖冷漠的说:“不错,本就是在利用你!”

    牡丹手里的帕子都跌落了,他用手颤抖的指着裴靖说:“王爷,你你好残忍”原来,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她却被他的柔情假象给欺骗了。

    “本王让你脱离那种朝秦暮楚的生活,让你不用周旋在男人身边,并且给你锦衣玉食,你说本王残忍?”裴靖冷冷的说着,从呆滞了的牡丹身边走过:“你不过时卑贱的花楼女子,是没有资格做本王的小妾的,如果你不安分守己,休想本王无情!”

    牡丹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怔怔的看着裴靖绝情的背影,留下一颗颗珠泪:“王爷,难怪你认为用锦衣玉食豢养着,被你用高墙大院囚禁的我,我就应该感激吗?不!我宁肯你没有给我赎身,我宁肯继续过着朝秦暮楚的生活,宁肯周旋在那些男人身边,也不愿意被吞噬,落得崩溃的下场,你好狠得心啊”

    狼狈的跌坐在冰冷的鹅卵石上,牡丹应手捂住脸,失声痛哭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下场,我不服啊,我不服”

    裴靖离开杏苑,正要往兰苑去,新王妃柳娴现在居住的就是,曾经的小妾春荷居住的兰苑,只是由于裴靖跟秋梅的严令,所有服侍王妃的侍女、嬷嬷都不敢提及兰苑是小妾春荷曾经的处所。

    一个裴靖身边的青衣人快步走过来,裴靖看到青衣人走过来, 就停下脚步:“有什么事?”

    青衣人低声说了什么,裴靖就转身奔向马廊,大声的吩咐马夫备马,她一溜烟的出了瑞王府。往京都的某一处急速的奔去。

    让坐骑停在巷子边,已经有小厮等在那里,看到裴靖到来,上前请了安,结果裴靖手里的缰绳,把白马牵往后院马廊去了。

    裴靖也从后院进去,这里是叶家在京都的一处小庄院,几乎没有人知晓,是叶家也只有叶家家主、以及叶梅氏和叶无忧知道,是叶家的秘密处所。

    穿过小小的后院。翘首企盼的叶无忧就出现在裴靖的视线里,看到裴靖进来,叶无忧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的向裴靖奔过来。

    “小心”裴靖温柔的说,伸手扶住了急冲过来的叶无忧,脸上的温柔几乎都滴出水来了。他是接到了叶无忧的话,才赶来这里跟叶无忧会面的。

    叶无忧只所以没有约裴靖到叶家大宅, 就是为了防备他人发现她跟偶就认识的事实,她现在是太子府的姬妾,不能让他人抓到任何把柄,否者她的辛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就约了裴靖到此一见。

    裴靖看看扶在手里的叶无忧,正要松开手,叶无忧却突然的扑到的裴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你可知道我在太子府里有多么想你,有多么的度日如年,裴静”

    裴静张着手,有点不知所措,他是多么希望可以把叶无忧抱在怀里,但是现在却成了奢望,叶无忧是太子的姬妾,即使他是真心爱她,也不能逾距,否则会给叶无忧带来不幸。

    “无忧”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裴靖推开了叶无忧,在叶无忧哀怒的目光里,他还是退后了几步,跟叶无忧保持了一定得距离:“无忧,你是太子的嫔妃,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裴靖”叶无忧大眼睛里涌上水雾,无限哀怨的看着裴靖:“你迎娶了新的王妃,把我抛到一旁了吗?”

    “不是!”裴靖大声的反驳,上前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无忧, 你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为了你,才迎娶了柳娴,因为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叶无忧突然喊了起来,她眼里一直含着的珠泪颗颗滚落:“我知道, 你是为了我,但是为什么我会伤心,裴靖——”叶无忧的手紧捂住x口,痴痴的望着裴靖:“为什么这里会痛呢?”

    “无忧~”裴靖这一次主动抱住了叶无忧:“不要伤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不会装下其他的女子,绝对不会!”

    裴靖看不到,叶无忧在他的怀里得意的笑了,裴靖,你会一直被我玩在鼓掌里,永远不能脱身,呵呵

    “无忧,你约我到此有什么事?”裴靖不得不推开了叶无忧。

    “裴靖,太子府柳家的月姬最近得到了一批新鲜有趣的玩意,在太子的面前演示过,深的太子的欢心,她的品阶因此普升了一级。”叶无忧手里的帕子几乎被他扭断了,她强行压制着心里的嫉妒,不让品阶看出来:“尔我也就是同时进入太子府的姬妾之一,但是现在只有很少几人没有被普升,其中就有我,品阶, 你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对吗?”

    原本叶无忧并不把柳家的月姬放在眼里,虽然月姬曾经是莲妃给品阶内的的王妃,但是月姬长相只是很清秀,绝对比不上他的倾国倾城,叶无忧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认为她必定会是最先普升的那个,却不料太子仿佛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对于各个姬妾进献的有趣玩意却爱不释手,因此想要普升的姬妾,都花费了大量的心思,让家人去挑选着送来。

    叶无忧也想让叶家家主给她寻找新奇的玩意,但是叶家家主虽然有钱,却队与各种玩意不甚j通,他给叶无忧提议,还是找j通于此的皇室子弟请教,于是叶无忧就想到裴靖,在她看来裴靖为了她,一定会不会让她失望的。

    裴靖的心里泛起了苦涩,但是他却没有拒绝,他也知道如果叶无忧的身份不普升,在太子府必定会受到其他姬妾的凄凉,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裴靖, 你会吗?”

    面对叶无忧充满渴望的无助眼神,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点点头,有点艰涩的说:“我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普升。”

    无忧, 你的身份一步步普升, 你和我之间就会越来越远,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但是我却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因为我爱你,无忧

    “我知道,裴靖, 你不会拒绝我, 你一定会助我更进一步,谢谢你,裴靖!”叶无忧眼里的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成功的喜悦,有了身为皇室瑞王爷的裴靖相助,她必定会打败所有的人,成为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无忧,我会尽快把你要的送过来,你也不要耽搁太久,身为太子府的嫔妃,你离开太子府太久,会遭到非议的。”裴靖叮嘱了几声, 就转身离开了,他还是无法让叶无忧遇到会伤害她的事。

    “好,裴靖,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在裴靖身后,叶无忧笑的好不得意,她今天是像太子府的管事嬷嬷告假,才能有一个时辰的约会时间,现在直接决定她的将来。

    裴靖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荣氏绣状,荣氏接待了他,对于裴靖在一天里的再度回来,荣氏感到很奇怪, 就陪着笑脸问:“王爷,关于你定做的绣品, 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本王要见荣氏大小姐,不是关于今天定做的两件g装的事,而是要重新定做一件绣品, 你快请荣大小姐,不要耽搁了,本王有急用!”裴靖急急的吩咐,对已叶无忧托付给他的,他已经想好用什么来让叶无忧讨好太子。

    队荣氏来说,裴靖的事情就是大事,是不荣德耽搁的大事,因为裴靖和裴彦的态度,关系着荣氏绣庄将来的发展,所以荣氏请裴靖等候一会,她匆匆的闯进了楼主里。

    “容嬷嬷,有什么事?”荣氏急急的说,叶贤刚刚绣出了两篇花瓣,正要绣第三片花瓣的时候,看荣氏急匆匆的冲进来, 就暂且停下g装的刺绣。

    “大小姐,瑞王又来了。”荣氏急急的说,叶贤的手一抖,手里的绣花针落到了g装上,裴靖,又来了?正在收拾绣线的春莲,也是身子一抖,手里岩岩理清的绣线,都成了一团,她下意识的看着向叶贤的方向。

    “容嬷嬷,瑞王是有什么要求要补充吗?”叶贤如无其事是捡起绣花针,淡淡的文。难道,裴靖他想起了什么吗?

    “大小姐,瑞王说不是这两件g装的事,是要再定做一件绣品,说是有急用,请大小姐赶快过去。”荣氏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重复了裴靖的要求。

    “再定做绣品吗?我现在过去。”叶贤起身,春莲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袖子,叶贤拉开春莲的手:“容嬷嬷,走吧,不要让瑞王爷久等了。”

    裴靖做什么,只有见到了,才会知道,是福是祸,都要去面对。

    是你不要得意,第一个胜出的,不一定是能笑到最后的,我们走着瞧,你等着,看我如何打败你,让你跪在我的脚下,给我叩头,向我求饶。”

    恨恨的发下誓言,叶无忧百般无奈的,百般委屈的离开了后花园,她输了,今夜她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没有看在眼里的女人。

    就好比叶贤!想到这个名字,叶无忧猛然地停下了脚步,伸手狠狠的撕扯着面前的花草,叶贤原本注定是一颗棋子,是一颗随时被抛弃的棋子,而裴鲭也做到了。但是叶贤却复生了,就在她面前在她查探不到的地方。

    早知道叶贤同她一同生活在阳光下,或许就生活在这个京都里,但是她就是无法找到叶贤,也无法让她消失,只要一想到叶贤,就好像有人抬手甩了她一耳光,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羞辱,无比的羞辱!

    叶无忧不知道如何走回了居住的院落里,叶姬同沈姬已经入睡了,她们的西厢房里一片黑暗,只有东厢房里是灯火通明,还有院子里的大红g灯,散发着大红色的光芒,看着叶无忧的眼里,不再是暖调色,而是在冷冷的嘲讽着她的失败。

    叶无忧急急的逃进房间里,不敢再看那些刺眼的红色,她只想找到一些东西发泄心里的怒火。跟在叶无忧身边的贴身侍女,则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距离叶无忧太近,因为她们都知道,在叶家的时候叶无忧心情不好的话,倒霉的都会是她们,服侍叶无忧的侍女,叶无忧会变着花样整治她们,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无忧冲进了房间里,立即低声嘶吼着:“把这些g灯都给我摘下来,统统摘下来,拿出去,拿出去——!”

    面对叶无忧的歇斯底里,她身边的侍女可不敢怠慢,急急的把g灯都拿出去了,赶紧的换上了晕黄色的g灯, 垂手站在外边,谁也不敢进里间。

    叶无忧已经冲动的,把里间所有可以砸的,都砸碎了,她还是感觉不能发泄完心里的怒火,用力的按着桌子,急促的喘息着,脚下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叶无忧低低的吼叫着,紧紧的圈起了双手,长长的尖利的指甲刺进了叶无忧的手心里,鲜血和疼痛也不能缓解她心里的失落,为了不做出冲动的事,破坏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印象,叶无忧用力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碎了红唇。

    叶无忧低着头,感觉脑海里一片模糊,她连连摇着头,不停的呓语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啊——!”

    不行,还需要找到什么东西来发泄,叶无忧的目光四下到转动着,看到了两个畏畏缩缩,站在外间的侍女,她被怒火燃烧的通红的双眼,登时瞪圆了,冷冷的命令着:“都傻傻的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滚进来!”

    两个侍女看逃不过今夜的折磨,不得已一步步的挪进了里间,挪到叶无忧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小姐,饶命啊。。。。。。”

    其中一个侍女哀哀苦求着,叶无忧高高举起手,猛地向她的背戳下去:“你这个贱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侍女啊的痛叫了一声,却不敢躲闪,她身旁的侍女机灵的说:“夫人,夫人,请饶了奴婢吧。”

    这个侍女的哀求,让叶无忧连连的用金簪子,戳着她的背,她又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侍女的身上:“闭嘴!”叶无忧低吼:“这个时候,你叫我夫人,是在讽刺我,今夜输给了那个愚蠢的女人吗?!你比她还要狠毒,小心,我把你卖进花楼里,让你一辈子不得脱身!”

    两个侍女战战兢兢,泪流满面的抱在一起,苦苦忍受着叶无忧的踢打,金簪子戳刺的痛楚,东厢房叶无忧居住的里间里,传出了压抑的怒吼,还有低低的哭泣,以及小声的哀求,整整闹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叶无忧才疲惫的坐在里间里,挥退了两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