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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4完结+番外

      拾了个王妃回家 作者:Tamashi

    拾了个王妃回家 (41)

    好景不常。即使是多麽的回味之前短暂而快乐的日子,现在的纯只能在医院,雪的病床边拉着她的手祈祷着。幸好诚懂得一些人脉,能够快速以投资移民的方式为雪申请了居留权,现在雪才能在医院中接受治疗。

    想起那一天纯亦感到胆颤心惊。那天原本跟雪约会。在火车站的的钟楼前等了四十分钟还未见雪的到来。当时只想到是不是雪不懂得坐巴士呢,本来就说要开车去接她,她又说要学会自己坐车。打电话回别墅,妈妈说雪到现在还未起床,等了一会让妈妈进房看看雪的情况,得来的答覆却是妈妈那惊惶失措的说雪病了。忧心之下,纯自然是匆匆的坐的士到别墅,只见雪比上次病得更严重了。纯见到第一眼,脑海中出现的只有一个词语,风中残烛,难怪妈妈刚才是那样的反应。无血色已经说是非常乐观的形容词,雪的脸简直是灰色,内里暗暗透着铁青色,而双唇更是黑色似的。四肢无力,软若无骨,全身不停的颤抖。虽然身体热得很,但全身却是冷冷的汗。雪气若游丝,勉强张开眼,随即又受不了的闭上。那一刻,纯还真的以为雪就此离她而去。急忙的召唤救护车把雪送进医院去。

    两声敲门声後,身穿白衣的医生面色凝重走进来。纯如p弹一样弹起,抓着医生就问。

    「医生,她没事吧。」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说:「病人的情况经过一天的治疗已经稳定下来。经过检验,证实只是平常春天的流行感冒。有点奇怪,这种病毒竟然就这样入侵了肺。我们怀疑病人是天生缺乏某些抗体,因此对病毒基本上是在於不设防状态。」

    纯自然知道是怎麽的一回事。果然当天就应该把雪送回去。是她的自私令雪受到这样的痛苦。不论如何自责内疚也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所以自小没有接受防疫注s。」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先研究她到底是天生还是後天的抗体问题。放心吧。我们医院跟其他医院不一样。我们是大学医院,做研究的话是在行的。」

    「那就拜托了。」深深一躬。这不是单单的客气说话,是注满纯的希望和期盼的一句话。

    两天过後,雪已经回复j神。虽然不是能跳能叫了,但总算能吃能喝,令纯也不禁安慰。一大早,医生已经跟纯谈过。经过他们初步的测试,雪的免疫系统应该没有问题。与其说她身体不能产生抗体,不如说是她身体从来没有在这些病毒之下的环境中生活过。他们可以做的,是一连串的疗程,把每一种的病菌植入她身体之中,让她身体产生反应。但由於世上的病菌实在不胜其数,所以不能保证她就能不再受到病毒入侵。何况,要把她的身体调回正常人的水平,将会对她身体造成不少的负担,但又不急速进行不行,要给一个心理准备,这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纯很明白医生的意思,这是非要做不可的事,但雪却会感到非常的痛苦。但医生不知道其实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的。只要雪回去,一切都不用烦恼。她亦不需要经历痛苦的疗程。

    「呆子,怎麽傻傻的看着我?」雪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红色。

    纯双手把雪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傻瓜,我没事啦。只不过是病得重了一点。很快就会好的了。」

    「雪,不如,你还是回去吧。」像炸弹的一句话,自纯的口中丢了出来。

    拾了个王妃回家 (42)

    苏凝雪在病床上病到天旋地转的时候经常在想,要是这样就死了,会後悔吗?没有後悔,只有不甘。在病重的时候,想见的只有纯。事实上,遇到纯以後,生命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在古时的她,不能说是那种在闺房内幻想未来夫婿的天真少女。不能说她很有心机,但亦不能说她没有计算。千算万算,嫁着一个王爷,有权有势,能为家族带来荣耀,没什麽不好。丈夫三妻四妾,贪新忘旧,不能说普通家庭就不会发生。她也知道,她是不能好好面对王爷的。每次也感到内疚。虽然还未算是各怀鬼胎,但要坦诚相对却很有困难。她天生有一种傲气。的确她的聪明才华不输给男子,所以心底里她不是那种三从四德的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很想能为家族做些什麽来证明自己。

    遇到纯,她第一次活得像一个少女。在这里,她什麽也不用想,纯会把一切交待好。不用再为什麽而出卖自己,在纯的身边可以随意的过日子。自由写意的生活,她是第一次过。再没有重重的石头压在自己心上。这里有无数的选择。她从书本上,电视报纸,知道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到。她不喜欢被人看成次等的感觉。她是有点反驳好强,在古代这并不是一个贤淑女子的表现,所以她喜欢这里。以前的她总是戴着一个假面具,现在的她可以拿真面目对人。纯接受真实的她,而不是虚构出来的苏凝雪。她第一次对人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是她的第一次心动。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心暖烘烘的感觉是这般美妙。自从喜欢上纯,她才感到自己是活生生的。陌生的感觉在这几个月来已经消失,相反,对以前的家感觉开始疏离。这是如何的不可思议。

    也就是这样,她不後悔没有回去。只有不甘心为何刚开始的新生活,这样就要结束。她痛恨自己的这副皮囊,就是这样的弱不禁风。半夜她想起父母,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但她愿意以生命来换取在这世界跟纯一起生活。她只想要父母知道,她现在生活得很好,这样双亲也会高兴吧。何况,本来她年内就要嫁给王爷,一入侯门深似海,那时是生离,现在是死别,还是要分开的。

    「雪,不如,你还是回去吧。」纯说这话的时候,雪不懂反应。震撼力太大,如同太大的声响形成耳鸣,脑袋承受不到,不能分析。

    「你,你说什麽?」

    「雪,以後的路很难走,疗程会很痛苦的。亦不保证这样就不会再患重病。回去父母身边,回去当王妃吧。」

    不知道为什麽,是生病令脾气暴燥,雪只感到气愤,一手就给了纯一记耳光。钻回被窝,用大被蒙头,不想再看到她。剩下纯呆呆的坐在那。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一直都是她坚持,甚至以x命为代价,但纯还是要把她推开。她对纯的优柔寡断感到愤怒。她多少也察觉到依人和诚对纯的感觉。但在这复杂的关系中,纯都爱理不理。直到依人和诚自愿退出,纯就感到安然了。这样她又不用负任何人,不用做任何痛苦的抉择。如果依人和诚没有退出,是不是还要四人继续缠扰下去?她受不了,到底她在纯心里有多重要?

    拾了个王妃回家 (43)

    纯拿着鲜花和妈妈做好的汤,离开车子,慢慢走进医院。这天阳光普照,但纯的心情却很郁闷。昨天跟雪把气氛弄得很不好。其实要让雪回去,她心里也很不好过。她以为雪会明白的。雪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喜欢的人。就正正是因为这样,她不想看到雪痛苦。虽然现在喜欢得死去活来,但是总有一天会忘记吧。人生的路就是这样走下去。现在很重要的,明天就可能变得不那麽重要。回想起来说不定还会理解不能为什麽当天的我那麽傻?她没有把自己想得太伟大,她不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会一生一世想着一个人的大情圣。再说,如果真的没有再遇到喜欢的人了,那就证明雪是多麽的重要,更加值得为她牺牲了吧。

    纯推开门,看到雪坐在床上看窗外。走过去在雪的脸上吻了一下,c起鲜花,拿汤给雪喝。二人没有多发言,直到雪问纯:「纯,真要的我离开吗?」

    纯凝视着雪那端庄的脸,阳光洒在雪的脸庞上,就如天使下凡般纯洁高雅。果然这种特别的关系是不适合雪的,虽然纯从来不觉得喜欢同x有什麽问题。记得有一次,纯吻着雪,情到浓时,那道热流又在她身体里乱冲乱撞,单单是亲吻已经不能再满足她的慾望,忍不住把雪压到沙发上。当她想要解开雪的衣服,雪却把推开了,说还未成亲不能越轨。成亲,她们两个可以到哪里成亲去?即使雪接受了她,雪还是在意名份,他人的祝福这些世俗之事。而纯亦认为,雪是应该像公主一样一生带着大家的宠爱活下去。不知道雪喜不喜欢小孩?这是纯也不能给她的。就在那时,梦早应该醒了。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想要接受这个现实。

    「雪,那是对你来说最好的。」纯黯然回答。

    後来纯陪雪看电视,一不留神睡着了。梦中好像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醒来後,雪不见了。起初以为雪上了厕所,等了後久却没回来。正想要出去找雪,却发现茶几上有一封信。

    「纯,与君相遇,实一生大幸。勿念。」

    纯真的急了。这些什麽该死的古文,就是又短又不详尽。雪一个人能去哪里?急忙打电话给诚,要他到湖边等待雪的出现。打电话给妈妈,妈又说雪没有回来。冲下楼开车回家,期望能看到雪的踪影。

    原来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对雪的离去可以处之泰然,现在却不知所措。跟自己说,只望能够亲口听到她说的再见。该死的,怎麽还在欺骗自己。那里是一声再见,她还想要好好的抱着雪,感受雪的温度。她要深切的吻着雪,品嚐她的味道。一次两次三次,不,是一世也不够。自欺欺人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但纯好像用得太多了。难怪诚最近都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她,依人又经常苦口婆心的说这说那。她讨厌死这个自己,笨得像没脑袋的甲虫。雪一旦回去,她再也见不到她了,听不到她的声音,触不到她。无论多想见也见不到她,无论怎样等也见不到她,不,不可让这件事发生。

    手机响起来,按下耳筒的按钮,只听到妈妈像打锣的声音。「纯,你到底做了什麽?小媳妇刚刚回来说要走了,永远也不回来。你们是吵架了吗?我警告你,要是你不带小媳妇回来,我就跟你脱你关系,你以後也不用回来了。」

    拾了个王妃回家 (44) (完)

    天气y霾,下起毛毛细雨。踏入初春的空气,潮湿得令人窒息。正如现在纯的心情一样。到底爱情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呢?以前她总是喜欢嘲笑其他人爱得要生要死。不就是人一个,有什麽特别?未遇到她之前,不也是一样活过来吗?现在才知道,吃过了好的,就不能回头了。先甜後苦比起一直喝白开水要痛苦得多。人生并不应该只有爱情的。若然爱情是甜品,人生也不能总是只吃甜品。自己又一向不爱甜食,宁愿多吃点牛排。原来世界并不是这样简单的。爱一个人,对纯来说的确不需要经常见面,经常卿卿我我,但至少要知道那个人在家里等她。即使好久不见,但回到家就可以见到她。并不是这样生离死别,说不要就不要。

    好不容易到达湖边,找到呆坐在草地上的诚,急问道:「雪呢?」

    诚指了指湖中心,诧异的说:「竟然这样就凭空消失了。」

    恍惚气力都消失了,纯跌坐到草地上,呆看前方。不是吧,连再见也没一句就这样回去了?气自己又笨又迟钝,不明白其他人的心意还好,连自己的心意也不明白,那算是什麽?笨死了,倒不如自己投湖自尽算了。

    想到这,纯的心豁然开朗。「诚,跟我妈说我要去旅行,流浪闯天下。她自己去环游世界吧。不要挂念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说罢就往湖走去。

    「喂喂,纯,你不是想要自杀吧。我可不能让你做这回事。」诚急忙道。

    「哈哈,才不是呢。虽然我是要去另一个世界,却不代表就是要去死。在找到雪回来前,我可没有去死的准备。」不理会诚,毕直的走向那个奇怪的漩涡。

    「纯!」诚想要再叫停纯,不对,这是女声。纯转向後面,只见一抹倩影站在柳树旁,不是雪是谁?

    纯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可以立即飞到雪身边,飞奔到雪的身边,见她眸含秋水,眼波流出线线笑意和羞涩,忍不住双手紧抱着她纤腰,吻上那如樱桃的红唇。深吻过後把头钻入雪的颈窝,吸着雪秀发的香气,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回去,只是纯一直在把我推走。」雪嗔道。

    「我,我???」纯低下头道。「我只是想为你好。现在才知道是我笨了。」

    「纯,我好与不好,都是由我自己来决定吧。」雪把身体更贴近纯一点。「对我来说,就只有在纯身边才能找到幸福。」

    三星期後,纯和诚在医院检查室外等待雪完成今天的疗程。还好这医院里女医生多,女护士也多,这也让纯安心。不是说怕医生会占雪便宜,而是更害怕雪对着男医生又不知道会有什麽惊人的反应。非常幸运,雪一直对药物没有过敏反应,这个疗程很顺利的进行。雪亦没有出现不良的症状,最多也是回去後就昏睡一整天。幸好那时候没有强逼雪回去。

    「诚,我还没问你为什麽那天要骗我雪去了湖中。」纯无聊坐在检查室外的长椅上,忽然想起还没有跟诚算帐。

    「是雪叫我这样做的。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那湖里的秘密吗?害我以为那次发梦了。还好雪比较老实。」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且怕你把雪当作外星人般看待了。」纯以一副为你好也不珍惜的表情回应着。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我又岂是你那样古板的?就算真的是外星人,我也会好好欢迎招待他。」

    纯心里亦不觉得诚就是这样的人。他能接受自己和雪的感情,纯已经很感激。能够当他的朋友,实在不错。「那你上次到了古代,有什麽感觉?」

    「也没什麽啦。就是每个人头都顶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把前额的头发也剃掉,很有趣。」

    「什麽?」纯想了想,满脸黑线。「那是清朝的事,跟雪的时代已经相差好几百年了。」

    「那又怎样?我也不知道阿。我可没有读过中国历史。又不是你国家的人。说不定那旋涡跟这里的时间流动速度不一样。」诚事不关己的说道。

    纯想起,当初以为能够回去,再引起一连串的事件,不就是因为诚吗?「你害我跟雪痛苦了这麽久,我要砸死你!」

    番外开始:

    番外(1)

    纯匆匆在开始授业最後一秒冲入课室。虽然在大学,准时上课并不是什麽学生会在意的事,但纯就是不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课室,更何况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不知不觉已经是九月了呢。新学期也来了。雪很顺利地完成了疗程,平安的渡过了春天和夏天。医生说,她的免疫能力已经跟其他人一样,令纯安心不少。她当然明白雪留下来全是为了她。如果雪真的发生了什麽事,她就真是万死也不能脱罪。

    纯没有发现诚的踪影。这小子不在还在伦敦没回来吧。诚总算在本地赚取了一点名声,於是在暑假在伦敦努力找机会,希望能一登west end的舞台。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纯只是每星期随便跟他电邮联络,也不知道诚到底能不能赶及开学时候回来。

    既然找不到诚,纯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一坐下就感觉到有人拍她肩膀了。转过头到後面看,原来是华斯。看他那蠢蠢欲动的样子,想必又有什麽小道消息了。真不明白,这样的x格,为什麽不去读新闻传播,偏要来音乐系?

    「呢,纯少。你知道吗?」没有等纯回答就继续自说自话。「今年有两个大美女进来了呢。」

    「喔。」纯至少知道一个。那就是雪。话说在夏天的某一天,雪又到图书馆借书看。拿着古文书看得津津有味时,碰上了一名老女仕。老女仕惊讶竟然有名少女看得懂那样深奥的古文,如发掘宝物一样,就游说雪当她的助教,助手,首席大学生。原来那名老女仕,正是考古系的主席教授。雪不好推辞,应该说是g本不能抵抗那种如洪水式的半软半硬威逼利诱的要求,於是就勉强答应了。怎料这名考古系教授,又把雪带了去给历史系和中文系的教授耀武扬威。他们听到雪出口成文简直是惊为天人,不论是对联成诗,也不是他们所见过的学生所能媲美,於是,他们又加入了收取雪为学生的行列。

    「第一个是美女助教。听说那个美女助教在暑假已经在大学里出没,有些住校的学生见过她了。说是美得完全没有形容词可以用得上。像是画里的人跳出来一样,而且充满知x气质。」看到纯没什麽反应,於是又说下去。「第二个是地理系的。不过这个女生呢,最利害并不是地理,最重要的是她是舞林高手,特别在拉丁,探戈等。在国际比赛中还曾得过奖呢。这种单是看就已经令人血脉沸腾的辣妹,最是吸引男生了。」

    「喔。」纯只是冷冷的回应一下。「你们男生去努力找辣妹吧。好歹我也是女生,你不觉得跟我聊这个很奇怪吗?」心里留下一句,你们不要去找助教美女就好。

    总算是下课了。雪松了一口气。这天是她第一天当助教。虽然所做的只是给教授预备这预备那,其馀时间都只是坐在第一排坐位上听讲课,但这是她第一次在现代上课,面对很多学生,心里总是怕怕的。她很感激这些教授,不只教导她东西,还让她以助教的身份而拿到薪金,她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报答这三位教授的知遇之恩。

    下课以後,只是一瞬间,大部分学生都已经离开教室。而其他的,就跟教授在讨论课题,而雪则静静的收拾教材,拿回教授的办公室。只是一走出课室,就发现很多男生站在门外。刚才上课时就已经发现有人在外面偷看了,原来是他们。对於来自古代的雪来说,感觉非常差劲。非礼勿视,难道他们都不懂吗?

    不想要理会他们而自劲儿走,却发现有几个男生在跟着她。还好路上一直有人,但是雪心里已经非常害怕。

    「苏助教,我是志博。多多指教。」不少路上的男生就这样搭讪。

    苏凝雪虽然不想理会,但基於礼貌却只好停下回应。「嗯。你们好。」

    「苏助教是在哪里毕业的?听说才艺很出众。」

    苏凝雪知道这些都只是奉承之话,她哪里有显露过什麽才艺?微笑点头,就要走。可是那些男生就是跟着不放。

    「苏助教,今天有空吗?」

    「苏助教,你是住在大学宿舍里吗?」

    「苏助教···」

    唉。这真是连像雪这麽好脾气也要生气了。在她的社会里,哪里有像这些男生缠着女子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要是被纯看到就不得了。越走越快,忽然就被人扯到楼梯口的防火门内。刚想要呼叫,又被人掩着口。

    「我就是预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雪抬头看,原来是纯。「你真是吓死我了。」挨着纯,窝在纯的怀抱。

    「早在你还未上课前,你的事已经全校都知道了。大家冲着苏大美女来看。你怎麽懂招架?」

    「我也知道有你在。你不会丢下我。」

    两人相视而笑。与门外一堆男生追寻着美女踪影的喧闹相比,享受着只属於两人的宁静。

    番外 (2) (上)

    苏凝雪左手拿着一件白衣蓝直条衬衫,右手拿着一件黑色polo tshirt,看了左,又看回右,看了右又望向左,终於拿着衬衫,放下右手的衣服,微笑对着纯说:「还是这件较好。」

    纯还在半梦半醒间,呆滞点头,「你说什麽就什麽吧。」为什麽这学期偏偏就是要上早课?像上学期那样,最早的课也是十点半开始不好吗?

    「你快起来啦。早睡早起对身体才好。再不换衣服就要迟到了。」苏凝雪把衣服推给纯,催促她准备出门。

    「我好困,你替我换不就好吗?」

    苏凝雪霎时脸红耳热,跺脚地道,「谁要替你换啊。」到厨房弄早餐吃。

    纯躺回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察觉煎蛋的香味,走到大厅,已见雪把早餐弄好,放到餐桌上。而雪此时正在厨房倒牛n。

    纯看到这个情景,心中一动,很温暖。自从妈妈做了大海和天空的女人後,就跟她聚少离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有人在厨房辛勤的背影了。幸福的感觉从心里涌出,忍不住从後抱着雪。

    雪忽然被人从後抱着,身体跳了一下,吃了一惊。「你啊,差点令我把牛n倒翻了。」说着把两个杯子拿到餐桌上。

    纯只是哼的一声,又把雪拉到怀里,不顾雪的反对吻起她的耳垂,舔起她的耳轮,慢慢向下到脖子。手亦开始不安分起来。

    「纯,不可以。」

    被雪的呼叫惊醒,纯放开手,脸带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纯这个样子,雪也有点内疚。明明已经是决定这一生要跟她在一起的了,为什麽就总是不愿意?难得的是,每次纯都很体谅她,这却令她更内疚。她很希望终有一天她能把一切都给予纯,但是心里始终没准备好。「没关系。你是还没睡醒吧。」

    「嗯。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坐在餐椅开始进食,说天道地,乱说些无聊事把气氛弄好。其实纯很了解雪的想法。雪在一个封建社会长大,读尽圣贤之书。能够喜欢上同x的她已经是思想的大跃进了。但是在她g深柢固的思想中,就算是跟人发生关系,也只是因为结婚後的一种责任吧。女子是不应该对x有渴求,而且更不可以在成为夫妇前发生亲密关系。害羞,恐惧和被灌输这是羞耻肮脏的事,令她不得不抗拒。

    吃过早餐,纯跟雪在湖边就分开走。不是因为路不同,只是因为纯觉得有点不方便。

    「为什麽就是不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雪问了一止一次的问题又再浮现。

    「嗯,这样较少闲语闲语吧。」

    「但是,要是其他人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些男生也不会再缠着我吧。」雪很不喜欢偷偷。虽然她也很害羞,很不好意思,但是她就是很想要大家都知道。似乎女生总是很喜欢把自己的幸福公告天下,即使是无关的人,不管得到的是祝福与否。要是关系不公开,她总觉得很没安全感,好像纯随时就可以丢下她离去一样。何况,她真的很讨厌男生的目光,赤裸裸的想要把她看光一样。

    「你要记得都跟教授一起走,这样那些男生也不好缠着你了。」发现雪停下来不走,只好转身走回去,握着她的手,吻她的鼻子。「我不是说不可以说明我们的关系。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也可以告诉他。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主动说出来吧。我会在教授办公室接你的。要是不见你,或是发生什麽事,我一定会在的。不要担心。」其实纯心里只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高调反而会惹麻烦吧。雪现在是大部份男生的梦中情人,而自己在学校里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物。

    番外 (2) (中)

    校园四周人流熙来攘往,灯柱和灯柱间挂满彩色的汽球。广播时而播着欢迎的音乐,时而提醒什麽时候有特别活动。无他的,这天是大学的开放日。每年大学在九月都会选一天作开放日。除了是让新生熟习环境加入社团外,还是吸引来年的准大学生入读的活动之一。

    在这种活动,纯自是要表演的了。为了这天,她也特地跟乐团排练了整个星期。以前的她,很不喜欢这种活动。因为总觉得是学校为了名声而利用学生来抢风头。例如特别收一些成绩未如理想,但在运动音乐却有成就的学生。说它真的是欣赏学生不同长处吗?老实说还不是想要他们扬威时报出的校名就是你?其实纯的想法亦没什麽大改变,但自从认识雪以後,她好像活得开朗了,也不再介怀这些事。虽然学校没有培养你,但至少也给予了一个环境让你跟其他学生可以一起练习,还算是好的吧。所以这次她也就每次练习都出现,令乐团的人也有点吃惊。以前乐团里也有很多人对纯不以为然,但乐团中不少是纯的同班同学,而且纯的转变令他们也开始改变看法。

    纯拉过一首一首的乐曲,发现在一个乐团中演奏感觉真的挺美好的。就如雪以前所说,除了专注於自己的声音外,还有是聆听其他人的旋转。乐团的壮大不是自己一人能够比拟的。特别是主旋律和副旋律一唱一和,对答协调,不是孤独的感觉真好。这也是跟雪一起以後领悟到的道理吧。

    想到这里,纯在台上看人群中会不会有雪的身影。出门前就跟雪自己的表演是在这时候了。只是因为需要排练,早出门,而雪是助教,自然不用参加学生活动,所以就让她多睡一些。没有看到雪,虽然是有点失望,但反正平常跟她在家就经常合奏了,所以不来也没什麽大不了。

    总算是把预定的乐曲都表演了,纯回後台收拾一下。碰到下一场表演的人,原来是舞蹈社啊。男生穿的上衣,衣领开到肋骨以下,看衣服,这是拉丁舞吗?男生穿这麽少,女生自然也不会多了。只看到一名红衣女生,穿得x感迷人,把她拥有完美曲线的身材表露无遗,一双玉腿都露出来了。樱唇可不比衣服逊色,一样是娇红欲滴。一双凤眼,炯炯有神,充满朝气。虽然妆是有点浓,但一看就知道是美人胚子。乐团里不少男生一进後台就被她迷倒了。他们的目光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只差着鼻血没有喷出来。只可惜的是,男生的举动没有讨起她半点欢心。她眼神露出却是讨厌的神色。眉头皱得紧紧的,只要有人想要走近搭讪,她便很明显的避开,或是故意跟其他女生说话,令他们完全没有半点机会。

    「她,很美吧。」华斯不知道什麽时候又出现在纯的後面。

    「嗯,挺美的。」

    「叫露丝。但是她很凶啊。这星期以来,被她拒绝的男生不下几十个了。而且是不留情面的拒绝。」华斯一面可惜的说道。

    「是吗?有包括你在内吗?」

    「没有。我可不想自讨没趣。我跟你说,被她亲口拒绝的男生已经是很幸运的了。有很多把情信放到她抽屉里的,她是一看到就拿出来撕掉。真狠。」

    虽然写情信的男生真的挺可怜的,但是纯觉得是不是要教雪也这样做呢?最近的苍蝇已经够多了。这天开放日,纯就叫雪跟依人一起,至少依人对於应付苍蝇是很有经验的。但是,她们两个美人走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危险了?

    对这名小辣椒挺好奇的,纯便留在後台观看她的表演。柔软的身躯包含着坚韧的力度,难怪演出拉丁舞这种在优雅中带着激情的动作。看她跳舞,就像是心里扯着,要走时难舍难离,在一起时又压抑着想要拥抱的冲动,把五脏六腑都折腾很惨了。

    就在音乐完结时,纯也准备离去。但忽然被人拉了到台前。纯惊讶为何露丝会把她拉出去,她跟舞蹈是没任何关系的。难道是想要伴奏?

    露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示意後台播放准备好的音乐。轻声在纯的耳边说:「站好啊。」便开始舞步。

    被露丝弄得耳边酥痒的,纯也没办法,就如露丝所说,乖乖的站在台上。露丝的手搭上纯的肩上,腿也缠上纯的腰,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虽然台下尽是羡慕的目光,不少还带着杀气,但纯可说是有苦自己知。露丝随着音乐,有时攀爬上纯的身上,有时候以纯作为轴心的转。渐渐纯有点头绪了,露丝跳的,难道是钢管舞?那她,不就是钢管吗?难道动作如此缭人,眼神又是妩媚。纯在想,她是应该笑吗?虽然应该感到荣幸,但她的确是在当道具。令她更无奈的是,她看到雪和依人就站在不远处眼看着这一切。而这露丝更该死的在完结时吻上了自己。虽然只是借位,但台下的人又怎能看得清,单是听到观众的呼叫就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了。吓得纯在回到後台後,立即奔向雪的方向,真的不知道雪会怎样想了。

    露丝在後台,眼看着纯的背影,露出一丝苦笑。

    番外(2) (下)

    「雪,雪…」纯气呼呼的追着急步离开的雪。雪的行走速度明显比平时急速,但不失仪态,只是背影好像发放着一股惊人的低气压,令人不敢靠近。只有纯不理危险,冲进旋涡中心,作出了被吞噬的心理准备。

    纯好不容易追得上雪,拉起她的手,却见雪出奇冷静的把头转过来,平淡的语气道:「请问有什麽贵干了?纯少。」

    虽然在其他人看起来很平常的称呼,但对纯来说却知道雪实在是气得不得了。这「纯少」的称呼实在是万万不得了。像苏凝雪的女生,虽然她真的是从古代来,但要她像传统女子般一哭二闹三上吊,或是哭着指骂负心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像她这种心高气傲的贵族女子,为保持尊严,一气之下出走不回倒是极有可能。 。

    「先听我解释吧。不是像你台下看到那样的。」纯吓得额上都渗满汗,一滴一滴都清晰可见。

    「眼看到的也不能相信吗?难道要听你所说的鬼辩?」

    「什麽鬼辩,我g本就不认识那个女生。只是她拉着我到台上吧。」雪越是冷静,纯就觉得越是恐怖。

    「哈哈,这样说来,纯少的魅力实在是没法挡了?不认识的女生都争着来吻你了?」

    雪果然是很在意那个吻。「不,我们没有吻到啊,唇没有碰到。真的。」

    「你们有没有碰到,与我何干?你所说的,我们的关系要低调,就是因为不想我来阻着你勾引其他女生吧。」雪的怒气爆发了。「很好,我就自动退出,不阻你找乐子了。」转身就要离去。

    「不,什麽啦。」纯在这段对话中完全处於劣势。「不要走,你停下来听我说。」与雪半拉半走的,不知不觉到达了相传是附有祝福的情人喷泉。这些座标在各学校中也是大同小异的,只是把一件比较美丽而富有艺术气息的东西给予一个在那里告白就会永远幸福的传说。对於这些东西,纯一向都不相信的。

    「很好。」雪终於把脚步停下来。「这样的话,你就这里,表白一次,吻上我。」

    「啊?」纯呆了。这里很多人耶。张望四周都是人,有高中生,有本校学生,还有不少家长。她们刚才的拉扯的动作,早已经引来很多注目。只见有些少女掩着口笑,看着她们在耳边交谈,亦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就算社会有多开放,还是会有人对她们的行为指指点点吧,特别是她们两个女生。

    「我不介意了,你还介意什麽?还是我始终在破坏你形象了?」这是最後一次给予纯的机会。她的伤心有谁知?看到纯和那个女生在台上跳舞,心早已经是酸溜溜。当她们接吻的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顿。最令她痛心的是,纯一次又一次解释不希望把关系张扬,现在却在台上跟女生卿卿我我。她在纯心里到底是什麽?

    纯咬一咬唇,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跟之前不一样,只留下坚定不移的光辉。「雪对不起,以前都是我懦弱害羞,不敢面对其他人的目光。我喜欢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喜欢得不能自拔,不能再让你离开。请你相信我……这样可以吗?」

    「噗!最後那句可以省略。」雪笑道。她的纯永远就是带这麽一点傻气。这样也好,她可以把她吃得死死的。一笑之下,所有怒气亦随之烟消云散。说起来,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进一步关系?

    纯露出一个最阳光的笑容,轻轻扶起雪的下巴,吻上她在全世界最喜欢的双唇。原来是这个喷泉倒是有一点真的。其实只要有雪,这个世界已经溢满幸福,又何需理会其他人?

    在几百人观看着这一幕之际,还站着两名女生,其中一人是肇事者,露丝,站在她身旁的,是不输给露丝容貌的女生,依人。

    「她们很幸福呢。」露丝懒洋洋地说。

    「她们一向都是这样,差点就被你破坏了。」

    「纯真的是一个好人。我从来没有试过引诱人不成功的。」露丝若有所思的望向依人。「可惜,她眼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依人,你还是等她吗?」

    「等不等也不关你的事。」依人别过头去没有看她。

    「一年前的告白,还是有效的啊。依人,接受我吧。」露丝一改那轻挑的语调,变认真的口吻,眼中不乏深情。一年前的暑期,在偶然一次机会下,认识了令她惊为天人的女生。可惜那时间,这名女生心里就只有他人。现在那人已心有所属,是不是就代表她有机会了?

    「我可以考虑。」依人只留下暧昧的微笑,轻盈离去。

    番外(3)(上)

    「露丝小姐,又来吃晚饭吗?」

    「喔?今天推介的是cheese ostaioli casserole吗?」我看着饭堂上的餐牌,真想不到一间大学的饭堂会供应意大利菜当晚餐。真不愧被称为贵族大学。

    说到意大利菜,就令我想起跟她的相遇。虽然很讨厌,我还联想到那位不知所谓的情敌。

    那是从高中毕业的暑假。我在一间活动中心当舞蹈导师。当然,我对教导一些早已经过了成为伟大舞者年龄的学生没兴趣。对着一班已经发育得很完善,甚至连小肚肚也发育了的学生,我觉得自己还是敬业乐业的完整把舞技传授给他们,实在是一位伟大的老师。算了吧,就当作是赚点外快。何况,看着他们奇异的动作和跟音乐毫不协调的节奏,其实也挺有娱乐x的。最辛苦就是不能大笑出来。

    终於完成了一次又无奈又惹笑的课。我高兴地离开课室。想到刚才自以为很优美的女士被胖胖的欧巴桑踏了一脚,嘴角不其然的弯了起来。这也不能怪责胖欧,谁叫女士拍子落後太多?哈哈哈。最讨厌就是四面墙也是镜子,害我不能转身偷笑。憋笑也是会憋死人的啦。

    当我在走廊回味着刚才的情景,我被楼下厨艺班的香气吸引了。下楼从门的玻璃窗偷看,只见一抹优雅的身影捧着新鲜从焗炉拿出来的 pasta。由於上面满是金黄色的芝士,而且我距离太远,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什麽。不知道为什麽,我很冲动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双脚如同懂得自己移动,把我带到那身影前,唐突的问道:这是什麽?

    那女生没有被我这举动吓倒,反而亲切的露出笑容回答:「是sagna。」

    「好香。完全不像第一次弄的呢。餐厅的水准也没你高。」

    「见笑了。」

    由於她的和蔼可亲,我顺势的跟她继续交谈。这年头,女人不主动是什麽也争取不到的。她的名字是依人。跟她的形象很切合。温柔的笑容,柔顺地伏在身上的长卷发,是一个气质美人。穿着围裙忙碌的身躯,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是一名贤妻良母。她说她来这意大利菜厨艺班是因为那个人很喜欢吃意大利菜。说到那个人时,脸上红了一红。想必是她喜欢的人吧。想到这里,我心痛了一下。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看来,我是喜欢上她了。

    对这感情,我是有点意外。不是因为喜欢上一个女生。我从小就讨厌像苍蝇的男生,拒绝他们也是不留情面的。我的意外是因为我跟她交谈了五分钟就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了。

    後来拿了她电话,电邮地址,整个暑假就围着她转。可惜,总是有事阻碍着我们,例如”替纯做午餐“,”纯忘记了带钱包,一定要拿给她“。不过,总算让我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原来纯是一名女生,跟我一样。虽然即使依人不喜欢女生我也是一样追求她,但是知道她喜欢女生就代表我们关系没有了一大障碍,我实在是很高兴。还有一大好消息,就是纯是呆头鹅一名。既然她们没有开始,这样我就名正言顺的出击了。

    「依人,其实纯有什麽好?看起来跟男生没什麽分别。真的喜欢女生就要喜欢像我一样有女人魅力的人。」那天以後,我就要到德国深造我的舞艺。一年後才回来继续我的学业。所以我决定跟依人告白。

    「不知道呢。感情事本来就很难解释,不是吗?」看来依人还是要继续照顾纯下去。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我吗?」

    依人吓了一惊,看着我。我知道我的眼神是认真的。希望依人能够读取到我的心意。

    「对不起。我想我还是放不下她。」依人低着头说。

    「不要紧的。我会等你。等待你终有一天放下她,让我照顾陪伴你。一年後我会回来。」我忍不住抱着她,让我的泪水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