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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了个王妃回家 作者:Tamashi
拾了个王妃回家 (11)
圣诞节那晚就以苏凝雪来了一次英雄救美而结束,而那场小风波也告一段落。那名谜样之美少年,纯一早就抛诸脑後。
之後的几天,纯带苏凝雪到校园,到图书馆,到公园,全都是不用使用交通公具就可以到达的地方。纯更买了一个扬琴给她。因为那些宋代古琴锦瑟已经找不到,只好找个扬琴代替。苏凝雪对这些也没异议,反正古代女子本就深闺,闲来无事就是看看书,弹弹琴,也自在得很。恰巧的是,纯也是这一类人。平常就是宅在家看书弹琴,不过就是加了点现代化,看动漫,打电动,有空就抹抹她的模型figure,再为她的电玩热热身。
这几天渡过得相安无事。二人沉醉在平静的假期中。
一晚,纯睡到半夜,有点便意便走出房门想要解手,却听到苏凝雪房中传来轻轻的啜泣声。纯放轻脚步,走到门前,打开一点儿隙缝,只见苏凝雪把全身都用被子里着,只有长长的秀发露在被外。是不希望声音被外面听到吗?苏凝雪果然是很寂寞吧。思郷,想念自己的亲人是理所当然的。就连道别的机会也没有,就给人送到这个地方来,内心的悲痛,不是常人能理解。摺叠整齐的古代衣服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大概还是希望总有一天会用到吧。心里仅存的一丝希望,不是她选择这样,而是不这样做不行,因为这麽绝望认定回不了去,j神应该会崩溃。
在一般情况下,看到这样主角都会走过去给她肩膀或是臂弯来依靠,低声说温柔句子,再拥着她睡到天明。不过,纯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静静的把门关上,去了厕所便回房睡觉。这不是因为纯太困或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而是因为苏凝雪是一个骄傲的人。
要这样在半夜躲起来哭泣,她一定是不想要纯知道,而她最终要以哭来舒解情绪,必定是因为她已经忍无可忍才会发泄出来。
从第一夜认识苏凝雪,她就知道她是一个很重视自尊的人。即使到达一个毫不认识的地方,她还是没有哭哭啼啼,而是选择了大方的去尝试理解接受。与其说她冷静,倒不如说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丢人现眼。所以,如果在这时候出去安慰她,反正好像揭发了她最不想人知道的事一样,只会令她感到羞辱。纯现在出现,只会令她感到落井下石。好像说,难道我还不够坠落吗?你还要走过来见证我的丑相吗?这种心情,不是现在看那些r麻当有趣肥皂剧的人所能理解的,也不是那种自以为是朋友就要关心她,安慰她的温情少女可以明白的。
在骄傲的人面前,这些安慰就只会是最可悲的冷嘲热讽。骄傲的人,容不下其他人的怜悯,因为那是对她来说最可耻的事。这些纯是最明白的,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回想起她以前最难过的日子,她心中的悲苦不能排解。她听过很多安慰的说话,但结果只是越听越愤怒。她认定那些安慰的说话是见证着她人生的最大污点。难道她就是那麽不堪吗?竟然要这些人来安慰。这些同情的目光,把她差不多推到发疯的边缘。直到那一天,发生了那件事,她终於跨越了悲痛,才想要再跟社会接触。不过以前那些安慰她的朋友,再也没有见面了。因为她还是讨厌看到他们,联想到他们那种目光,就像是揭她的疮疤一样。
骄傲的人就是这样,即使被人认为是脾气古怪,不合群,什麽也可以,因为他们的价值在他们心中,不需要其他人的认同。但是,就只有失败的样子不可以给人看到。否则,那会把他们最後的一点尊严也要取去。而他们,往往只是靠这麽的一点点尊严而再次站起来。如果连这也失去的话,他们已经没有站起来的理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而那些同情安慰的说话,就是杀死他们的凶器。
拾了个王妃回家 (12)
第二天又是平常的一天。苏凝雪正在客厅中看红楼梦,被宝玉黛玉弄得肝肠断裂,趁纯不在意时偷偷把晶莹的泪珠抹掉。其实纯没那个空闲去理她。她正埋头苦干的把那侍女装朝比奈figure弄个最美姿势。当然,在苏凝雪的眼中,这人某方面还真是变态色狼。这些小人,每个要是再穿少点,那就跟赤裸没什麽分别。最重要的是,为什麽每个都喜欢把小裤裤都露出来?x前也实在是太澎湃吧。但偏偏纯就是喜欢把它们舞手弄脚。所以每到这些时候,苏凝雪都很怕接触她。
在差不多黄昏的时候,纯邀请苏凝雪外出。开车沿着海岸线,斜阳照进车中,暖洋洋的很舒服,直到到达了一个无人的海滩。
二人坐在滩上的一个大石上,看着那已经沉了半个在海中的夕阳。这里除了她们,就只有一只海鸥和一座灯塔。纯是特别喜欢冬天的海滩。没有夏天的喧哗,没有炽热的阳光。没有人,没有笑声,什麽也没有。只有阵阵冷风瑟瑟从海吹来,像是要把你的头脑吹醒。间歇会有灯塔的老职员紧紧抓着大衣走过。一切都是那麽的孤寂,那样的萧条。有时候更会在萧瑟中下起毛毛雨。但纯喜欢。只有这时候,她才感到自己的存在,真正认识自己。她喜欢这种世界只有她一人的感觉。
纯带苏凝雪来,是希望她也能在这里拨开到这世界以来的混沌。另一方面,她也想要苏凝雪了解她。”她会明白我这个怪人吗?“想到这里,纯暗暗感到这念头带着点危险意识,立即停止不想。
「冷吗?」纯开口道。
「冷,不过很舒服。」苏凝雪感到x口中的重量好像被海风吹轻了点。
「说起来,你朝代的夕阳也是这样吗?」纯很高兴苏凝雪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讨厌冬天的海,跟着问道。
「差不多。也是这样的美,这样的段暂。」
「也对呢,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即是过了千年,我们还是不能把夕阳留下。只能眼白白的看它落下,再等待下一个出现。一日复一日。海浪也是一样每天的拍打岸边。拍了好几万年,不曾段续。不过,同样地,每天也会有新的朝阳。」纯留意到苏凝雪的眼眶变红。她知道,苏凝雪明白她的意思了。这世界还是有很多东西跟她朝代一样的。她不需要感到寂寞,害怕。
於是,纯走往停车的地方,留待苏凝雪一个人静静。
就在纯离开以後,苏凝雪的眼泪再也不能忍耐,在她脸上留下两条深深的泪痕。但是,她知道这是最後一次了,她再也不会为这而哭。一切的悲伤会随着这些眼泪而逝。人就是这样。只喜欢留意着自己所没有的,而从不会看到已经拥有的。这里从来也不是陌生的地方。这里和她的家是相连的,在本质上g本就是一样。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亦很庆幸纯懂得这样开解她。这是她在这里第一次感到幸福。而这幸福甚至比她以前在家时更多。
这时候,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但又好像无限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天色完全变黑,二人才无声的驾车回去。
拾了个王妃回家 (13)
「呢??? 纯,你好像连我的全名也不知道。为什麽你不问?」苏凝雪对着正啃着三文治的纯问道。
「啊,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而且我也不喜欢打探别人私隐。」纯边喝起热牛n边回答。
「我全名是苏凝雪。家里世代为官……」说到这里,也不知要怎麽说下去。就在这里停下,犹疑着。
「嗯。这些我大概也猜得到。」纯心里为苏凝雪终於愿意谈及自身的事而高兴。这是代表着她终於接受这世界,愿意作出点交杂。「自我介绍本来就是困难的,不如我问,你答?如果是你不想答的问题,那就不要答好了。」
看到苏凝雪点了点头,纯接着说,「那你多大了?虽然说年龄是女人的秘密。」
「十八。」
「十八?以前的女子不是都很早结婚的吗?我是指成亲。」纯记得当初苏凝雪介绍自己是说家父姓苏,那即代表着她还未嫁人吧。
「其实是已经许人很久了。对方是一名姓夏的将军,因护国有功,而被封为王爷。可惜也因为要一直镇守边疆,所以没有回来成亲。」
「原来是这样呢???」等,等等,那这人岂不是王妃?难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
看到纯惊讶的表情,苏凝雪只是苦笑。
王妃这名号掩盖着她的辛酸,有谁明白?她家本来是名门望族,从京城还是汴京时就已经为官。即使不是什麽一品大员,但至少是忠於朝廷,为百姓做事,那种贪污勾结的事从来没有做过。几十年前,在京城中是一户受人尊敬的家族。可是,因为在先帝还在政时属於支持营救钦宗徽宗二帝,与先帝对着抗,失势而被贬,自此以後就开始衰落。
在朝为官,除了自身实力才华外,最重要就是打好关系。在闭塞的环境中,好几年才有寥寥可数的举人能够打入这个圈子,其他的,就是贵族,士大夫和财主的游戏。靠的就是互相推荐,买官职,即使是靠实力的,也需要其他人给予机会。虽然不算是结党营私,但官员有分党派是不争的事实。混不进去大党的,就只能做着别人挑剩的差使。单要高官,甚至是圣上在好几千几万个官员中留意到你,并不是一件可能的事。而像她家曾经被贬过官的,其他人更是不想要扯上什麽关系。其他人即使不是露出讨厌的神情,也采取着避免麻烦的态度,不要有什麽瓜葛。
到了苏凝雪的一代,家道已经中落得很。父亲只是一名郁郁不得志的小官,才华不是很突出,也没有什麽雄才大略,但很有风骨。一家人亦觉得只要安安份份的渡过就可以,即使做不了什麽大事,做好自己本份,也算是为国家做事。苏家除了一女,还有三子。最小的儿子苏少明更是出众非凡。四书五经,八岁时已背诵如流,凡事举一反三,冷静机智,如曹冲再世。苏凝雪自小看到父亲经常被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奚落无视而感不忿,更不甘四弟的天份被就此埋没,但她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麽?苏凝雪自小琴棋书画无一不j,但她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即使是一名男子,就如她大哥,亦不能改变这社会。於是她把她的心情寄托在诗词上,无意中竟然给她得了才女的称号,提亲的人不绝,更是从一般布衣到贵族都包括在内。她有了一个想法。这倒是身为女子的她才能做到。既然这里就只是靠关系的,跟个什麽大人物结上亲,说不定弟弟可以得到一个机会。於是她更努力,有空闲时就跟其他官家小姐交往,借机展露才华。
这些事,如果给父亲知道一定会反对的。作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怎可以依附他人,靠关系而做事呢?不过她认为她是小女子。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中,一就是改变它,改变不了就利用它,否则就只能如虫蚁般生存。她不觉得她有什麽错。即使她不再是那个纯真的大小姐,她觉得是值得的,这些一切都是为了弟弟,她是理直气壮的。要怪就怪这风气。她也只是随世俗行事而已。何况,女子还不就是像物件的给人摆布嫁人?反正就是要嫁一个连长相也不知道的人,何不嫁一个可以有利家族的人?婚姻本来就只是买卖。女子可以找到依赖生存的对象,代价就是要生儿育女,给丈夫发泄慾望,给长辈随意差使。虽然不能说是什麽等价交换,但至少也算是各取所需。就这样,她选择了手握兵权的夏王爷。
她的予算是先跟王爷成亲,到时候她家就是王爷的亲家,不要说提拔四弟,即使是大哥二哥也是可能的。可是,就在她差点就要达到目的时,竟然在一次效游,回京城途中跌下河而送到这世界。
苏凝雪到了现代以後,一直挂心的就是这事。她死了不要紧的。但她以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她还未跟夏王爷成亲。他自然也不必要照顾她的家人。虽然她一直以来在书信中有提及她的四弟有多出众,但亦不代表他就会提拔他。何况作为一个王爷,说不定又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了。果然四弟还是被埋没了吗?这才是令她最痛心的事。她家中不知道如何了?她以为她可以令她家再度风光起来,原来什麽也做不到。无力感再次充斥她。
纯看到苏凝雪这表情,竟然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平常自己不是经常觉得心中的痛楚没有人明白吗?外表的她是那麽完美。天才的表面令别人不会看到她的努力。光鲜的衣装令别人看不到她内心的争扎。
感同身受,叹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各人也有自己的命运,随遇而安就好。一切是过眼云烟,来到一千年後的你,不会不明白吧。现在我们觉得很重要的事,在以後的人看来也只是微不足道。」
纯当然不知道苏凝雪弟弟的事,但这话却刚好说中了她的处境。”也对呢,少明,姐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也应该会找到你的幸福吧。“
拾了个王妃回家 (14)
随着圣诞和新年假期的过去,新一个学期开始了。
纯在临出门时,千叮万嘱的叫苏凝雪不要擅自出门,不要碰厨房的炉,不要随便开门给陌生人,只要乖乖看书等她中午回来吃午饭就好。第一次感到,好像家里有个小孩子,想必当妈妈的感觉也是这样吧。
回到学校,经过的地方总是听到些窃窃私语,正感到疑惑之际,就看到华斯从远处走来。
「哟!纯少,别来无恙嘛。」
「没什麽,有什麽新鲜事?是新学期的时间表还是老师的事?大家都好像在讨论些什麽的。」
「你知道天都诚吗?」看纯一脸茫然,叹口气。「就是说你啦,什麽流行事都不知道。不要总躲在家里好不好?我看你快要发霉了。他是最新的偶像歌手,以其贵公子形象,纯真的笑容,灵活的舞步,深情的眼神,是被各界喻为最有前途的新人呢。最重要的是他的歌声能够触动人的心灵。他并不是唱一般的流行曲,而是那种pop cssic,把大众认为是高级沉闷的古典音乐混合流行元素表现出来。是既有才华又有外表的人。」
「哦,看来你很喜欢他,你现在要转为bl了吗?」
「你才是bl。听说呢,他转学来了啦。还是我们音乐系呢。当然以他这样忙,是不可能每天上课的。即使如此,对於这里的女同学来说,还是天大的喜事。说不定被他看中,就能够得到这天之骄子啦。至於我们男生呢,只有羡慕的份儿。」说到这里,看两边看看,确定没什麽人听到,就轻声在纯耳边说,「但是我们也不会这样示弱,我们一定会好好的作弄他一番。」
「唉。你们是小孩子阿。还玩这种幼稚游戏。」心中不禁为那天都诚担心。真是树大招风呢。无辜辜就被人当假想敌了。不过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谁管他们要干什麽?
「说不定你的亲卫队也要被人抢走啦。」看到纯转身离去,华斯急急的叫道。
「抢了更好,不用烦我。」
「你装什麽酷啦,你,」说到这,华斯忽然停下。纯也奇怪,只看到华斯看着前方的男生。哦,这不是圣诞节那天在广场看到的谜样男吗?今天的他穿着衬衫,毛衣,跟那天的新潮打扮真的挺不同的。像是一个乖乖学生。
「早安。终於见到你了。我是诚,你记得吗?」发现纯以後,那男生急急的走到跟前,跟那天一样俊俏的脸充满喜悦,在早晨间增添了点阳光气息。如果说那晚是月光下的仙人,那现在就是阳光下的天使。早就被纯忘记得一乾二净的名字,被他提起,又好像是那麽的一回事。诚,诚……难道他就是天都诚?
「记得。我是纯。对不起,那晚有点急事,所以我朋友就拉着我走了。」”难不成要跟他说雪以为你在调戏我,所以立即拉我走吗?“
诚倒是不以为然。继续兴致勃勃的说「没关系。我上次在圣诞舞会看到你演奏,就已经很想找你的了。只是你佷早就离去。所以那晚看到你,真的很高兴。你要去上什麽课?一起走好吗?」
二人边走边说。虽然不知道诚是不是就是天都诚,不过他人倒是挺好的。自然友善,虽然是有点过份热情。原来二人都选了同一位教授的作曲班,乐理班,但是演奏乐器,诚是声乐,而纯则是小提琴。
就在纯打开班房门时,只见一筒水从天而降,粉擦从四方八面冲过来。踏前一步,又有一堆波子在地上,纯感到脚底一滑,立即天旋地转,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她看着那空洞的天花板,想到华斯的话。她知道,这人一定就是天都诚了。
拾了个王妃回家 (15)
大概是因为误中副车,班上的男生也不好意思再做什麽动作,作弄把戏亦没有继续发生。一早上就这样相安无事的渡过。
上午课後,天都诚一直诚意拳拳的邀约跟纯一起吃饭。可惜纯一直想着要回去照顾苏凝雪,只好非常不好意思的推却。
「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可是下次你要跟我吃晚饭啊!」天都诚说完就这样离开。
纯一踏出校园,就见到熟悉的倩影,是依人呢。纯最喜欢就是依人那长长的曲发。很有欧洲贵族小姐的感觉。每次看到都很想一。
「整个假期都没见面了,纯,过得好吗?」依人还是那样的温柔美丽,以甜美的声音跟她打招呼。刚才被诚那样缠着,已经过了下课的时候很久了吧。不知道依人等了多久呢?
「在这里很久了吗?对不起。今天有点事。」纯和依人一向都是一起吃午饭的。外面的餐厅多油高脂肪,是她们二人都不喜欢的。纯的家较近,所以有空时都会宁愿回家吃。依人厨艺又是一级b。於是纯负责地方,材料,依人就以献出厨艺。校园人大部份人都以为她们是情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们又不想要解释,可以避开那些狂蜂浪蝶更好。
在纯打开家门时,依人看到的,是一名天生丽质的美女以惊讶的目光看着她。美女随即眉头一皱,似乎是讨厌她的到来。想必自己也是一样吧。除了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外,其实她心里也是一沉。是妒忌着她的美貌吗?还是讨厌原本属於自己的地方,场境,竟然会有另一人的c入。纯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甚至可以说她是故意跟人留下一点点的距离。所以依人一直觉得她是特别的。纯的家,除了亲人外,应该只有她一人进入。当她听到纯介绍那女生叫苏凝雪,还住在她家时,她感到指甲因为自己紧握拳头而c进掌中的痛楚。一直以来,她从没有想过她对纯是什麽特别感情,即使校园中的谣言传得沸腾腾,她始终觉得自己跟纯是友谊关系。
依人清楚记得初遇纯时的情景。
那日天灰灰,雨不停的下,毫不留情的打在路人的身上。下午四点竟然像晚上一样黑,依人的心情亦被这天气弄得yy沉沉的。还是中学生的她,刚好放学还在回家的途中,看到一名潦倒的老汉在路边拉着小提琴,衣服破破烂烂的,留着好几星期没整理过的胡子。说得好听,就是街头艺人,不好听的,还不过是一名稍有技能的乞丐。下着大雨的环境下,本来就没有人愿意停下细听,但这时却有一名少年站在他跟前。
那名纤弱的少年,即使是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但却没有令他躲过风雨的冲击。不过,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得到一样,只是静静的站着,面上毫无表情,令人不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听到那琴音。
忽然,他跟那街头艺人说了几句话,把伞交给他,而他则手拿那小提琴,拉起琴来。他的琴声比街头艺人好得多,如黄莺歌唱,即使没有绕梁三日,至少也有两日的程度。只是,他的音乐,竟然比潦倒的男人更要悲伤,那悲伤,即使是听者,也感到那深入到心肺之痛。依人一方面感到这人的音乐造诣也太利害了吧,另一方面,到底是什麽令他这样痛苦?看他衣着光鲜,面如冠玉,才华逼人,应该是同年纪的人都要羡慕他才是。
这时候的依人好想认识他,甚至想要保护他,照顾他,即使後来知道他原来是她,这想法亦没有改变过。
拾了个王妃回家 (16)
「纯今天要吃什麽?sagna?pael?」经过一点简单的互相介绍後,依人准备开始煮食,一边看桌上的食材,一边问道。
「啊。今天中餐就可以了。不过我要另外弄一块牛排。」
「哦?」一向不吃中餐的纯竟然会说吃中餐?依人不禁转身,挑起眉头,正以惊讶的神情等待着纯的回答。
「雪不喜欢吃西餐。」纯淡淡的道。
一句轻描谈写的说话,令妒火在依人心中燃起。「也对呢,我们是主人家,自然要以客人的口味为主。」
沉默充斥着这房子。即使感受到那挑衅的语气,苏凝雪不为所动,但纯却感受到有点不对劲。为了驱赶这奇怪的气氛,嘻嘻的说,「那我准备饮品吧。嗯……我记得我有买了乌龙茶的,还有西柚汁,咦?在哪里呢?雪,我昨天买的果汁呢?」纯在这找找,那找找,露出迷茫之色。
「雪柜满了,我放了在左边的柜子中。」苏凝雪头也没抬起来,继续埋首於书中。
「哦哦。是这样呀。哈哈……果然在这。」
依人听到这充满亲蜜感的对话,更感气愤。砰的一声,手起刀落,把心情尽发泄於牛r上。”这样轻轻的一句就击倒我。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这种chu暴的爆破声令纯心惊胆颤。刚才为了缓和气氛的动作,好像弄巧反拙。一句声都不敢出的坐在沙发上等待,但在依人的眼中,只是她和苏凝雪二人依偎在沙发上,一个闲静的看书,另一个则是闭目低头享受着对方的气息。偏见这回事是恐怖的。执着亦令人盲目看不到事实。依人把纯那战战兢兢的受惊小绵羊反应和苏凝雪那完全不想要理会你们的态度解读成爱的表现,可印证当局者迷这句话。
等待食物的时间对纯来说实在是天长地久,好不容易大家坐在餐桌上进食,纯只是感到她又进了另一个战场。在战场上,双方都全力以赴,那是可敬的。强弱悬殊的战争,只要弱者拿出不言败的斗志,也是散发光芒的一刻。但如果一方努力进攻,对方g本就不当作是一回事,无意识下把对手击退,那算是笑话吗?这正是依人一直想的事。
纯一直乖乖吃着她的牛排和饭。自小的家教亦令苏凝雪食不言,寝不语。依人不忿刚才的挫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苏凝雪的来历太可疑,也要找出她的弱点才是。「苏小姐,纯说你是她的小学同学,来她这里住住的?」
苏凝雪轻轻放下筷子,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才轻轻点头。她不喜欢说谎,不喜欢骗人,所以不愿意直接出声回应。
「难道你是在澳洲读书的?现在是暑假吗?」
完全不明所以的苏凝雪,只能再点头一次。
「也对呢,纯自小就是读贵族学校,她的同学到四周留学也是不奇怪的。那你是在悉尼还是墨尔本?什麽系的?」
一句句质问,听得纯衣服都被冷汗沾湿。「啊!这脾给雪吃的,这翅膀是给依人的。大家吃完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拾了个王妃回家 (17)
「纯,你的朋友好像不怎麽喜欢我呢。」晚饭过後,苏凝雪如常的在沙发上阅读,忽然想到今天的事。
坐在旁正在打钝的纯打醒j神,呆呆的想了想,「应该不会吧。是好奇吧。」今天要隐瞒着苏凝雪的来历实在令她疲惫不堪。一个谎言盖一个谎言的。她也不喜欢骗人啊。又要记着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前言不对後语,又没有准备时间。到後来因为每句都是她抢着答,或说些话来转移话题,依人已经感到非常不满。原来真的很麻烦。忍不着用拳按按太阳x。
苏凝雪不能认同。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想到依人今天,不论是表情,语气,说话,不是只以好奇就能解释。要作比喻的话,就是像小狗那样,当有陌生人来了就盯着,害怕自己的地盘被侵犯了一样。但这种理由,却不很合情理。这家明明是纯的。看来是她把纯当成是最亲密的朋友才有这麽强的占有慾。女人真可怕。
「喂,雪,我说呢,以後我们还是小心点好。你的身世,我们就这样编好了。你要好好记清楚啊。不要乱跟陌生人谈话,不要随便认识其他人。要我在场才好。我上课的时候就不要乱走。要去哪里,跟我说,我会带你去的。」纯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千叮万嘱吩咐。看着苏凝雪,越看她越像高贵的猫。一个喜欢就会走丢的样子,但又不甘被束缚。她好怕一天把窗户打开了,这猫就会跳出去,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她回来。
「是是是。说起来你跟依人是怎麽认识的?」苏凝雪从小到大,都没什麽朋友。以前跟其他大户人家小姐,只能说是互相比较的对象。跟她们的聚会,只有充满着虚伪,小时比家世,大後比丈夫,老了比孩子,女人的一生就只是这样吧。顶多亦只是能得到些其他官员的消息,帮帮父亲,算是有点意义。特别是她,出身於没落了的府第,但才华却特别出众,成为了其他女人眼红的对象。冷言冷语她听过不少,谁是真情,谁是假意,她特别感受得到。今天,她感到依人的敌意,但却没感到到恶意。她对依人不能说得上是什麽喜欢,但亦不能说是讨厌,只是她很想知道她跟纯的友谊。这是她一生没有接触过的。
「依人呢……是我中学时代认识的朋友,大概有四年左右吧。那时是我的反叛期,生活又不怎样如意,差点就变了小混混。有次打架被人打得差点要死了,是她救了我。回想起来,幸好有她,我才没有走上歧途。所以是非常重要的朋友。」纯带着怀念的语气说。
「咦?」苏凝雪瞪大眼,由头到脚的把纯打量着,高挑瘦削的身型,雪白纤细的皮肤,会去打架真的不敢相信。「你当流氓?还打架?怎麽看也不像。」
「哈哈……是啊。有现在的我,很大是依人的功劳。你也应该感激她。要是我真的变成了小混混,就不能进这大学,拾你回家啦。即使我遇到你,说不定也???」随即转换成一脸贼相,轻挑的眼神,邪邪的y笑,慢慢向苏凝雪靠近着。
就在双方的唇快要贴近时,啪的一声,苏凝雪施出她的拿手招式无影手,纯的脸上登时出现了红红的大掌印。
「呜呜????雪好无情????好暴力????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纯抚着红肿的地方,哭丧着脸。
「谁叫你这麽无礼,你这登徒浪子!你下次再是这样,我打死你。」苏凝雪的脸可不比纯好,娇红欲滴,比纯被打的地方还要红。刚才近距离看纯俊美的脸,感受着她的呼吸打在自己的皮肤上,心如鹿撞,暗暗浮出了点念头,好像开始明白依人的感受,但在这念头快要变得清晰时,又变得捉不到。
拾了个王妃回家 (18)
当苏凝雪在发呆时,纯想起了跟依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真的强吻了她呢。
记得那时刚刚是父母离婚两周年。当初法庭把她判给了父亲,而不是没有工作的母亲,是意料之中的事。跟着拥有高薪厚职的父亲不是不好,生活有保障,将来前途亦一定会光明无限。父亲是一名典型的社会人士,完全否定音乐在她人生中的重要x。他经常说梦想只不过是小孩子发的梦。实实际际的找一份薪金丰厚的工作受社会尊重的工作才对。父亲是一心把她培育成一名医生的。兴趣?喜爱?那些是什麽?谁需要喜欢自己的工作?工作就是工作,做得到就可以了。到将来老了,生活潦倒,没钱医病时,你就後悔。
是吗?一个没有心的医生可以吗?把病人当作物件,关心的是自己的升职薪金和社会地位,单单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真的可以吗?虽然不排除现在很多人都是抱着这些想法进法律系,医学,商科。记得前几年,政府想要发展电脑高科技,大家又一窝蜂的报读,就只是因为那时候资讯科技的毕业生很吹香。g本对大部份人来说,读什麽做什麽都没所谓,将来找到什麽工作,赚到什麽钱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不能从表面就说这些人肤浅低俗,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不如说,她其实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没有兴趣梦想的支撑,她一定不可能从事那职业的。她怎可能一日复一日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一天工作最少八小时,生活怎样过?她是想也不敢想像。
那时候的纯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能力反抗父亲的命令。她采取了最消极的方法。不想做医生的话,她不读书就可以了吧。这样的话,那一间大学会收她?於是她每一天只在练琴,玩音乐,弄得最後父亲把她的小提琴丢掉。记得有一次路过看到一名街头艺人,即使在雨天混身湿透,但她还是羡慕他。如果能够回到母亲那里就好了。妈妈会体谅,支持她的。这念头在这两年一天一天的增长。只要能够证明父亲不能好好照顾她的话,法庭也会重新判决,这样就可以回妈妈身边吧。
那一天,她想着想着,决定今天不把这念头实行不行。她要做什麽好呢?真的要偷窃抢劫,那可是真的会坐牢的呢,她才不要进去这种地方。嗯,找人打架?打架听起来挺不错的。打起上来的话,双方都有错,大概不会被人告,但就有一定的影响力。这时的她,倒是没有考虑到会有人身危险的。那要怎样找人打架?总不成随便在街上打人啊。边走边想,她看到公园正好有位女学生经过。长得还挺不错的。虽然现在还只是小家碧玉,带点清纯的气质挺吸引人的。几年後一定是一位美人。
啊!有了。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总会有义士出手相助。看看自己的样子身材打扮,真的很像男生。应该会有人来打救这被陌生男子非礼的女生的。
一鼓作气,走到那美女跟前,怀着y秽的笑容,笑道,「美人儿,放学吗?要不要陪陪我,保证你一定快活。」边说边靠近她,把她逼得一步一步的退後,直到被身後的大树阻挡为止,眼神还一直的盯着她x部看,一副色色的样子。”叫啦,尖叫啦,难不成真的要把你扑倒才行吗?“
在纯开口的时候,女生的确是露出吓了一惊的表情,但在下一秒已经转为平淡。异常的反应令纯诧异。难道她已经发现我是女生?双手掩护着x部的动作倒不像。或许是我太假了吧。只懂得学漫画上路人甲的对白。果然没有动作是不行的。
两手紧握少女的双腕,将其强行变成双手举高的姿势,用力压逼她到树干。这时少女已经毫无防备,x前的圆浑伸指可及。只是纯以两手捉着她,自己的动作亦被牵制。剩下可用的,就只有头部还有双腿。纯再踏前一步,提起右膝顶着少女双腿之间的隐密之处。
「不!不要。」少女终於失去了冷静,神色慌张的发出轻微的呼叫声。此时二人身躯只差一点就紧贴着,她私处被人抵着,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全身微颤,双腿更是发不出力来,要不是纯把她的手举力,膝盖顶着她,说不定她已经倒在地上。
”唉,你叫得像老鼠一样,谁会听到啊。喊啦,喊啦。喊破喉咙才有人来救你!“纯闻到少女身上独特的气息,秀发不时被风吹到她脸上,如轻抚一样,气血上冲,吻上她颤抖的唇。原本纯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平时别人用过的杯,餐具,没有经过消毒清洁是不会用的。但这时竟然不怕少女的唾y,相反更觉得有点甜美的味道,努力一点一点轻轻啜吸着她的唇。渐渐双唇已经不能再满足她。她想要更多,探索更多,正要以舌头进占她的口腔时,少女的脑袋从一片空白中清醒过来,以最後一丝力量,推开这名正侵犯自己的人。
纯在毫无准备下被推开後移两步,带着失落感目送着少女慌忙的向出口离去。今天作战计划失败!下次可能要到商场门口做才行。纯边踱步离去边想。
谁知道走到车站前,又再看到那名女学生。此时是真的被两名男子包围。”我说呢,你还真是惹人犯罪。可是,竟然盯上我调戏对象,非要教训你们不可!“发足力奔,双掌就把其中一人推跌。
看到同伴被推跌,较为高大的男子当然是不会这样就放过纯。「小子!你找死!」纯大叫,「你快走!」把女生推离风暴圈,就被人一拳打在脸上。所谓双拳难离四手,很快纯就只能躺在地上,瑟缩身体任由人拳打脚踢。由於是在车站外,很快就引起人群的注意,保安人员和警察很快赶到。在纯被打至重伤之前,那二名男子已因为警察赶到而逃去。
「咳,咳????」纯喘着气,总算能坐在地上。闭上眼休息时,感到有人正用手帕为她抹脸。睁开眼看,原来是刚才的女生。对上她担忧真诚的双眸,纯只能为之前所做的事感到羞耻,侧过头,不敢直望。这是一个多麽温柔善良的女生。自己竟然为一己私慾而把善良无辜的人带到痛苦中。和刚才那两名男子又有什麽分别?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卑鄙。因为自己痛苦而忘记他人的感受,除了卑劣就不能再以其他词来形容。
女子继续小心翼翼的替纯清洁伤口,生怕弄痛她。但越是温柔,就令纯越难堪。
「对不起。」
少女只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我叫依人,你呢?」
拾了个王妃回家 (19)
「呵~~~~嗯。好困。」以拳头揉揉双眼,纯伏在桌子上小眠。「为什麽我这个学期都是早课啊。」边发着牢骚,唠唠叨叨的补眠去。
现正是上午理论课的小休。大家趁着这小小的空档,休息的休息,吃早餐的吃早餐,把妹的把妹,是苦闷中的一点娱乐。
「纯少。」
正与周公下棋的纯,忽然被不知趣的路人甲吵醒。努力睁开千斤重的眼皮,把眼焦聚集,看到的,还是不认识的人。不过纯的认人能力很差。大部分人在她眼中也就是有眼耳口鼻的人而已,有些长头发,有些短,有些会戴眼镜。不过如果说到是不是大眼,高挺的鼻子,厚唇,大口,她不是很能分得清楚。毕竟没有拿尺来量度过,谁知道这人的嘴算不算大?
「你是谁啊。」
「我是大学乐团的团长,三年级的旭儒。」如果这是动画,旭儒的脸上肯定出现大滴大滴的汗,加上身後一整页的黑线。想他自认是帅哥一名,街上碰到女孩的回头率也是超过50的。而且这些年来的乐团的活跃,没可能没有看过他表演的。
「哦。那找我什麽事?」还没睡醒的纯呆呆回应。大概没有经过脑袋的思考吧。
「我想找你加入大学的乐团。我跟总监看过你在圣诞舞会的演出,觉得你绝对有条件进来。经过些训练,甚至可以当首席。当初一定是因为什麽原因在进团考试中没有发现你。虽然我们一般不接受在学期中c进来的团员,但你的表演真的很出色。被埋没真的太可惜了。我们下个月就会有演出。当然你未必可以一出来就可以出场,但???」旭儒滔滔不绝的说下去,完全没有想过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拒绝。」原本懒洋洋的纯,已经转成认真的脸。
「哈?」完全没有想过这答案的旭儒,诧异的看着纯,像是看到外星人从地底爬出来一样。
看对方以为自己听错的神色,纯再一次重覆答案。「我拒绝。」脸上已经换上不耐烦的神情。
「为什麽?」
「没什麽特别理由。只是想不到要进团的理由。」”你烦够了没有?难道你再说两句我就会改变主意吗?“
「我们的乐团可是世界有名的。一直以来都为大学嬴取很多大奖回来。所有的音乐系学生都以进团为傲。很多人争得头崩额裂也进不了来。」
「可是我比较想要当个人演奏家。乐团不是不好。但我不希望在演出过後,观众g本就听也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何况,为大学获奖又有什麽光荣的?到很多年後,大家还不是只记得某大学某年获了什麽奖?难道会记得你吗?即使要做,我也要在我的乐团中做。再说,加入了以後,就变得我非要练习不可。不来的话就是我不尽责。但如果我只是在你们有人缺席时才出现,大家不但不会说我其他练习没有出现,还会感激我。对不起了。什麽归属感,团队j神,爱校,爱市,爱国,在我眼中都是很可笑的东西。只是给一堆软弱的家伙在互舔伤口而已。我就是我。不需要跟其他人凝聚什麽力量才敢做什麽事出来。」苦缠纯的人,只会引起她进入冷漠模式。纯的眼中没有感到一丝温度,语气上亦只是冷冷的陈述事实。
「你!」听了纯的说话,一个正常的人也会感到气愤。就在气氛要变得绝对零度之际。一把温暖阳光的声音响起。「纯少!」
拾了个王妃回家 (20)
转过头,就见到一脸阳光的天都诚以在黄昏间奔向夕阳的姿态跑过来。不对,以这个趋势,他最後一步会是???飞扑!不出所料,就在只剩四步距离时,诚右脚着力,腾空起来,在从窗外渗透的阳光照s下,他真的很像天使。不好,看呆了,纯意识到危脸,正要逃离,天都诚已经扑到。由於纯已经转身,变成诚挂在她的脖子上。冲力太大,纯站不稳,就这样跌在桌上。诚则是压在她背上。
「呜~~~~哇!纯少被推倒了!」不知那个女学生尖叫出这令人误会的说话。
「唯美的画面。天都诚和纯少。但我还是喜欢天都诚当受。长长的眼睫毛,水灵灵的眼睛,被压倒时的那种诱受表情??????鸣???我不行了。纯少快反攻!」另一腐女不知道在幻想些什麽,忽然拿起电话,向另一方说出一个凄美动人的十五禁故事。
四周有快门的声音响起,还有白光闪闪。「不是吧,闪光灯也出动了?」纯受不了这气氛,四肢挣扎,好不容易找站到起来,直到此时,天都诚还没有放开手的意思,纯只好强行把他一起拖行到教室外,举步维艰就是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走到中庭,不知什麽时候开始,天都诚已经是爬上了纯的身上,双脚更是紧紧的勾在她的腰,不再是挂,而是正式的被她背着了。其实纯心中是明白诚的用意。他是在门口看到情况很僵,希望能够替双方解围。始终那人是乐团团长,在系中有一定的影响力。纯只是一名小小的一年生,得罪了谁没什麽好处。也真亏诚想到这种方法,在愉快欢乐的耽美气氛中把她带出课室。
「诚,你要去哪里?我背你去吧。」算是报你的思。
「呵呵???你随便走走散散步就可以。」
就在二人在庭院漫步时,诚的声音徐徐的说,听起来有一丝忧郁,「呐,纯,你真的那麽讨厌跟人组队吗?」
「嗯,有空时玩玩就好。长期可受不了。人多了,水准就自己参差不齐,练习就是很麻烦的事。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练习。duet, quartet已经是极限。自己的水准,自己可以控制到。」
「纯的控制慾真的很强。」喂,你这暧昧的语气到底是什麽回事?「不单这个,实力也很强啊。没实力的人才不会说这种话。」诚边说边玩纯的头发。纯的头发真的很香。没有女生那种浓浓的洗发j香水味,又没男生那种汗臭味,就只是单纯的清香。忍不着就把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玩。
「喂!不要玩。说起来,我跟你还只是相识了一星期,你干吗又爬上我身上又玩我的头发?」纯并不讨厌天都诚的亲昵,只是自己心中也奇怪自己竟然会让一个初识的人跳上来。家里已经多了一个女王,现在又多一只宠物?
「那是表示我们的进展很快啊。」放开围着纯脖子的双手,在头顶画个大圈。「这也叫做一见如故。人的关系并不在乎相识时间的长短。你明白吗?」
「行了行了。平衡不到了。」被诚的动作弄得左摇右攞。「麻烦你镇静点。真是的。好歹你也是明星啊。就这麽不顾形象的吗?很多人会心痛的呢。」
「娱乐圈只是我的一小步。我的终点是west end。一个外国人很难打进去音乐剧的世界,所以我要先建立知名度。」谈到梦想,一直嬉笑的诚变得一脸凝重。
「为什麽音乐剧?」
「那是结合舞步,音乐,演技的舞台啊。是对体力很有要求的即使x艺术表现。也是古典音乐跟流行乐的汇合点。非要这个不可。」
「纯」,把双手紧紧的綑着纯,头埋在纯的颈窝,闭上眼说,「跟我组队好吗?我唱歌,你伴奏,成功後一起到伦敦去。自从我在圣诞时看到你演奏就决定是你了。你拥有演奏家的光芒。即使在人海茫茫中,亦不禁被你的光辉吸引着。」
「唉???」听到这如告白甚至求婚般的请求,纯并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痴痴说一句我愿意。屈膝把诚放到地上。「爸爸是这样,那个团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请不要把你们的期望一厢情愿的放到我身上。我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有本事。即使我有能力,不代表我有那个心。没有心,那我就是没有那个资格去做。诚,在这方面,我是一个有缺憾的人。音乐,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而玩。不要想太多。」今天还是回家吧。没心情上课了。向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只是想要拿回书包回家。
「纯,你的心到底在哪里?」向越走越远的纯大喊。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