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 宝宝,亲嘴儿 作者:肉书屋

    就蹦蹦跳跳地朝某个方向跳过去，纳威跟在它身后，然后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看到一个课本，莱福正趴在上面呱呱地叫。

    “啊，这个是……”纳威把书拿到以后惊讶地叫起来，简白解释说：“上次草药课上你落下的书本，斯普劳特教授托我还给你，纳威。”

    “谢谢。”

    “不用。”简白笑着说，“因为植物的行为向来缓慢不易察觉，所以我只是用更加明显的方式表现‘波动’的客观存在。如果你们学会了这一点的话，我想不仅在草药课上，其它方面应该也有不错的用途不是么？”

    “白，你也可以和斑斑交流么？”罗恩突然说，甚至忘记了用简白的职位来称呼他。

    幸而简白不是喜欢在这方面刁难的人，所以他很自然地回答说：“当然，罗恩。”

    “那么你安慰安慰它好了，要知道赫敏的宠物猫总是欺负它，可怜的斑斑都瘦了好多。”罗恩说着还用有些埋怨的目光看了赫敏一眼。

    “好吧我试试，但是罗恩，我不是职业心理医师所以……”简白话没说完已经双眼注视着斑斑，再次进入先前那种情状。比其他人多了解一些的格兰芬多三人组知道他是在直接和斑斑进行意识交流，但是过了一会儿后简白惊讶地叫出声来。

    “罗恩我想我无法帮助到你了。”

    “为什么？”

    简白紧蹙着眉头很犹豫的样子，他似乎在组织语言试图不伤害罗恩的感情。

    “不是所有思维意识都可以同步，”简白说，“或许斑斑拒绝我的意识进入，所以……”

    对于简白的解释罗恩虽然有些疑惑但这方面没有人可以与简白比肩，所以他只能把依旧蔫蔫的斑斑重新放回口袋，而忽略了简白隐忧的表情。

    但赫敏看见了，她抿抿唇，发现马尔福同样皱眉看着简白，明白一切并不如简白说的简单。

    4·chapter 23

    简白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收到邓布利多的讯息，那位和蔼的老者以邀请他品尝嗞嗞棒棒糖的理由请他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路上碰到了斯普劳特教授，显然先前三号温室的异常让她格外疲惫，简白看到她的帽子上都有一些调皮的家伙们故意留下的痕迹。

    不过所幸斯普劳特教授成功地安抚了它们，这让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见到简白的时候笑着和他打招呼，并且对简白先前在课堂上教授的全新的理念表示十分好奇。

    简白现在无法仔细解释，所以他们约定了另外的时间，等简白到达校长室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有着奇怪着装癖好的老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里正拿着一颗糖果，简白进来的时候打扰了他的注意力，在他手中挣扎的糖果很快逃了出去。

    “实在抱歉，邓布利多校长，我本来无意打扰您的，呃，甜点时间。”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简白身边，示意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这没什么，白，而且我想波比会很乐意这样的情形长久出现，鉴于她已经不止一次试图阻止我这小小的癖好。”

    简白失笑，斟酌着说：“事实上过多的甜点的确对身体不好。”

    “如果是西弗勒斯的话肯定会直接拒绝再为我提供健齿药剂。”邓布利多眨眨眼睛，简白想想觉得这的确是相当符合那位魔药大师的性格。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儿后邓布利多把话题带到了今天的草药课上，他对于简白的“创新”极度赞赏，这让以含蓄出名的东方人甚至为此有些尴尬。

    “但是，我可以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造成意识的交流不能么？”邓布利多好奇地问：“事实上我对你所说的‘波动’基本完全无法理解，果然是老年人的迟钝么？”

    简白微笑，轻声说：“正如同巫师的魔法对于麻瓜是无法企及的一样，麻瓜世界的物理化学发展同样超越了魔法界。”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确定对方没有因此生气以后继续说：“造物主是公平的，我们无法期盼可以对世界上所有领域都了如指掌，所以我那涉及到麻瓜物理的理论您不知道并不异常。”

    邓布利多点头，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眼镜一如既往的睿智包容，“你说的很对，白。”

    “我在课堂上引入‘波动’的概念更大程度上是想纠正一下孩子们对一些生物的态度，毕竟单单是曼德拉草的尖叫就足让人喜欢不起来。”顿了顿，简白接着说：“而斑斑的事情是个意外，您知道，大脑是一个人最脆弱也最坚硬的防护，因为很少有人可以直接控制载体传送‘意识’，但同时人对于自我隐私等等有着超越一切的戒备，所以说……”

    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疑惑，但他没有打断简白的话反而认真地听下去。简白想了想，又重新解释说：“简单来说，人们可能因为大意而对外来‘意识’并不防备，因为可以借由‘波动’传导这个的能力实在少见，所以我大多时候可以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有生命的物体。但同样，因为人或者其他生物天然的戒备心理，他们可能天生就有拒绝的能力，这种情况下我要达成同样的目的就会费力很多甚至完全无法达成。斑斑无法接收我的‘意识’，大概可能因为它经历过太多挫折而分外谨慎，要知道它曾经在某件可怕的事情中丢失了一根指头！”

    邓布利多在简白的解释中慢慢理清了条理，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简白正在喝邓布利多专门为他提供的绿茶并没有看见这一点，但他却分明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在脑海中浮现——就如同他将意识强行塞入其他人或者生物的脑子里一样。

    校长室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邓布利多终于反应过来似的，问道：“那么这是唯一一种可能？”

    简白端着瓷杯的手顿了顿，他犹豫地看了一眼绿色的茶水后抬起头说：“理论上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什么？”

    “不同个体的‘波动’——嗯具体来说就是脑电波是不同的，但仔细辨别波长、波频、波幅的话会发现，相同物种的波动在这三者上维持着一个相近水平，但不同物种则不一样。举例来说，植物的波频比起动物而言明显要低，波长更大，波幅更小，这与植物总是扎根在一个地方的生长习性有关。而动物之间，老虎的波动与鹿的也不同，具体数值可以参见它们的捕食等等生活习性。一般来说，生物向外扩散的波动从频率等方面都与内部脑波动一致，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但那只是我理论上的推导，因为在我所知的领域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噢，那是什么？”

    “以一种不属于本体的外形出现，并非单纯意义上的化妆或者变装，而是从外形上彻底改换成另一个物种。那样的情况下，可能因为物种分类的不确定而让扩散于外的‘波动’发生紊乱，既不是属于本物种的正常情况又达不到变形后的物种‘波动’。而在一切混乱的情况下要把外来‘意识’输入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可能性近乎于零。”

    邓布利多沉默了很久之后才疲惫地开口：“白，你似乎对于魔法界的事物异常熟稔？”

    简白冷静地回答说：“我只是无法忍受自己的无知而已。”

    “你，知道了什么？”

    又是那种奇异的被侵入的感觉，简白调整着自己的意识最后说：“没有，什么都没有。”

    邓布利多的试探并没有影响到简白的心情，事实上他习惯将自己与他人划分一个绝对分明的界限，因为距离并不接近所以他几乎可以忽略掉所有外界对他恶意的指控。

    出了校长室简白没走几步就看到斯内普黑袍滚滚地朝这边走来，脸色蜡黄表情阴沉，过分油腻的头发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会从上面滴下什么液体来。

    老实说斯内普的不修边幅让他自己的魅力大打折扣，那不讨喜的性格更是让所有人避而远之，但是简白还是对他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深究起来应该是从简白感受到他对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态度开始。

    “嗨，下午好，斯内普教授。”简白站在原地微笑着和黑衣的男人打招呼。

    原本疾行的人因为简白这个动作稍微停顿了下，虽然表情并不情愿，但斯内普依然黑着脸和简白说了一句：“下午好，简助教。”然后就以比先前更迅疾的速度朝校长室走去，简白几乎可以想象他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喊出“嗞嗞棒棒糖”的样子。

    简白仔细想了下等会儿要做的事情，觉得和斯普劳特教授解释课上的内容不用那么着急，那株拍拍木的安慰工作不用赶着进行，答应学生的有问必答不需要一定在今天……

    综上，简白决定在这里多等一会儿——有鉴于斯内普对于习惯装疯卖傻的校长某些行为的不屑，他应该不需要等很久。

    4·chapter 24

    事实证明，简白在很多事上都有精准的预期，这从斯内普十分钟后就从校长室走出来的现实可以看出。

    看到简白还在原地站着斯内普有些意外，但那只让他多看了一眼。

    不得不说，简单的白衣黑裤被那个东方人穿出了别样的俊秀挺拔，斯内普自己也无法否认这个人的魅力。

    但同样的，他对于这个人的性格完全无法把握，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过分精致的东方人不如他看起来的温良无害，后来他和邓布利多的几番交涉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然而简白又似乎不是那种心机恶毒城府很深的人，斯内普总是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在与人相处时候的平和善意，那的确让人打从心底温暖——虽然更多时候他自觉十分别扭……

    因为对简白的矛盾感官斯内普难得的没有对一个人喷洒毒液，但同样他也不乐于与这个人周旋。因而即使对方一脸温文笑意斯内普也只是颔首就准备直接回地窖——天知道那群该死的小巨怪交上来的论文又将怎样摧残他的神经！！

    但是简白明显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更何况斯内普只是不愿给他好脸色——特别是在对方不给任何人好脸色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涎着脸上，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斯内普教授，我可以请问一个问题么？”简白快走几步拦在了想直接无视他的成年巫师面前。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我记得简助教对于魔法界很多东西的了解甚至不逊于一个巫师。”

    “哦，或许。但是我的国家有一个成语叫做‘纸上谈兵’，我想你了解我的意思不是么，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深看了简白一眼，纯黑的瞳仁平淡无光。他转过身黑袍翻卷起汹涌的波涛，简白听到对方耳语似的“跟上”传来，乖乖地笑眯眯跟着蛇王去了地窖。

    “摄神取念？”斯内普坐在冷硬的椅子上重复了一句简白先前的话，微勾的嘴角带着显然恶意的嘲讽。“显然简先生在霍格沃茨的作为已经让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忌惮甚至不惜以魔法试探了。”

    简白手托着下巴，在地窖阴暗的光线下有着相似颜色的眼睛盯着这个地方的主人，微笑着说：“我只是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不恰当的地方而已，引起误会我也很尴尬。”

    斯内普极具压迫力的目光盯住简白，似乎正视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被窥探隐私之后的愤怒或者——羞愧？但除了一如既往的微笑表情，完全找不出丁点负面情绪。以斯内普游走于黑白间的敏锐，当然不可能被拙劣的伪装骗过，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东方人是真的不在意。

    “我有理由相信简先生既然可以说出这个魔法的名称就该对它有不少了解，那么说出你的问题。”

    “我想请你再对我施展一次摄神取念。”简白冷静地说。

    斯内普有些惊讶，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我想我没有理由去翻看一个人的记忆，特别是一位只了解了表面却没真正了解这个魔法的麻瓜。”

    简白偏了偏头，这个动作让原本显嫩的他有了几分可爱，他的表情也还是微笑，一点都不被斯内普表面的嘲讽吓到。

    “或许你该相信我的理解能力，斯内普教授。而且如果你是怕侵犯我的隐私的话完全没必要，第一我其实不怎么介意你看到我的记忆，因为我相信你应该是个不错的保密人；第二，我其实只是为了确定在刚刚自己有没有真的被邓布利多校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已，毕竟我无法实践这个魔法，而那位老人的地位可不像你一样单纯。”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有着奇异抑扬顿挫的声音低沉的近似耳语。

    “我难以相信你竟然真的天真到以为可以对抗一位巫师——特别是，啊，本世界最伟大的巫师的魔咒？难道在我所未知的时间里你竟然拥有了最完美的大脑封闭术？有这个荣幸知道您的狂妄和自以为是来自于哪儿吗，简助教？”

    “狂妄源于未知，斯内普教授，但我显然不是脑袋堪比巨怪又或者里面塞满了芨芨草的的无知学生？”简白站起身，手撑着斯内普的办公桌凑近了点，“不过我感激你的提醒，西弗勒斯。”

    “摄神取念！”

    斯内普的突然施咒让简白猝不及防，在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试图改变自己的大脑波动，而且很明显，他成功了，因为斯内普阴沉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

    当那种诡异的被侵入的感觉终止之后，简白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头脑因为先前的精力集中引发微微刺痛。

    “那是，你所谓的‘波动’？通过改变它防御自己的大脑，正如同通过大脑封闭术自由选择或者编织回忆对抗摄神取念？”

    简白有些意外地看了斯内普一眼，轻笑着说：“相当敏锐的推断。我想大概就是你所说的理由了，不过我对于魔力的成因一直无法解释，所以也不太清楚这种能力是不是也可以成功抵御魔法——毕竟先前的使用只能算物理攻击，本源来说我并不清楚它与魔法是否有相似之处。”

    “看来结果证明了你的正确性，简助教。”斯内普冷冷地说，“或许你也该感激这奇异的能力。”

    “当然，虽然过去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但是大多数时候，我相当庆幸自己的‘特殊’。”

    斯内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面前的东方人在说到“特殊”的时候从来平淡的语气似乎多了些嘲讽，但这显然不构成他在意的原因。

    “如果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话我想你可以去打发那一群永远不知道怎样写一篇合格论文的学生了。”

    “哦，当然，守时是美德。”简白利落起身和斯内普道别，走到地窖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十分感激你的帮助，西弗勒斯。”

    斯内普讽刺地挑高眉毛，“或许我一直忘记提醒你简先生，我们并没有亲密到称呼教名的地步。”

    “或许。”简白微笑，接下来的话声音放低了很多，“……总有一天。”

    4·chapter 25

    万圣节前夕霍格沃茨的三年级学生几乎都去了霍格莫德，魔法界的救世主显然是个例外。

    简白提着一个小木盒经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碰到哈利，看样子他刚刚从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那里回来。

    简白对于莱姆斯·卢平还没多接触，除了在开学那天的见面以外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因为简白对于大多数人其实都秉持一种“随意”的姿态——他并不抗拒任何人的友好并给予相应回报，但要他主动修好真的是相当难得的一件事情。

    不过那位卢平教授似乎与一般巫师不同，简白从他身上感应到某种不一样的东西，与小矮星彼得阿尼玛格斯的情况有些类似，但程度轻很多。虽然简白对这个发现有些好奇，但当前他更愿意把更多时间花在办公室里研究各种各样的草药——天知道几十年他都对这个乐此不疲。

    哈利从卢平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心情好了很多，抬眼就看到前面那位和善的朋友微笑看着自己更让阴郁的心情瞬间放晴。

    “这个天气在家其实很不错，可以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简白轻快地说。

    “或许。”哈利接话，看到简白手上造型奇异的盒子好奇问道：“这个是？”

    “啊，给别人的一点小小谢礼。”看哈利更加好奇的表情又添加了句，“一些小点心，你可以尝尝看。”

    简白揭开木盒的盖子，哈利更清楚看到上面雕琢的精致花纹，华丽典雅但不是他看过的样式，即使是斯莱特林的那些贵族继承人身上他也没见过类似风格的图案。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盒子里面的东西抓住了，或许是那个味道很特别。

    哈利在简白的鼓励下拿起了一个造型别致的点心咬了一口，然后祖母绿的眼睛瞪的圆圆。

    “很特别的口感，而且造型独特。”哈利看了一眼剩下的几个表情十分惋惜。

    简白揉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好笑地说：“厨房里大概还有一些，你可以趁赫敏罗恩他们还没回来一个人吃掉。不过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见到斯内普教授，我没在地窖看到他听说是给卢平教授送东西来了。”

    哈利正咀嚼食物的动作顿了下，因为满意而眯起的眼睛再次圆鼓鼓。

    “这个是给斯内普，呃，教授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刚刚斯内普拿着高脚杯找卢平的场景。

    “是的。不过看来他已经离开了，看来我不得不重跑一趟。”简白的语气显得很遗憾。

    “那个，白……”

    “什么？”

    哈利看简白一脸好心情的模样想问的话终于没说出来，而是换了个话题说：“我刚刚和卢平教授聊天，他是个相当温和且知识渊博的人。”

    简白笑容和煦地说：“的确，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讲课手段的确相当实用，虽然在对待纳威的恐惧问题上，我始终觉得他有些针对斯内普教授。”

    “呃……”

    “好吧开玩笑的，哈利，我想你需要一点幽默感，在霍格沃茨被那群讨厌的物种围绕的环境下，自我心理调节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摄魂怪？”哈利低声喃喃，“那的确是相当可怕的东西，在它们面前所有快乐都被吸走，好像再也开心不起来。”

    简白本来想很快结束话题然后继续先前的打算，但年轻的救世主此刻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我还可以申请一个心理治疗师的资格证？他好笑地想。

    “well，我想卢平教授和你的对话没有完全起到开解的作用，或许你应该应该换个思路，比起怎么克服对它们的恐惧，真正战胜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哈利的眼睛亮了起来，“是的，当时卢平教授使用了某个咒语救了我，可是当时我被影响得太厉害了……”

    “我想他不会吝惜教你这个咒语，而且魔法界的救世主有义务快人一步。啊，我想我真的要走了，我可不想再来多跑几趟，要知道办公室里的小家伙们可都不让人省心！”

    “嗯，再见，白。”

    “祝你好运，哈利。”隔了段距离简白挥着手说，“如果有任何怀疑的话，证实它而不要让它烂在肚子里，相信我，那个滋味并不好受。”

    简白再次来到地窖的时候终于幸运地碰到了斯内普，他似乎刚刚洗完澡，平时油腻腻的头发难得清爽干净，还保有湿润的水滴。更难得的是斯内普没有批改作业或者熬制魔药，他坐在一张色彩冷硬的沙发上，放松地品尝着一杯红酒。

    ——从色泽来看，似乎拥有相当悠久的年份。

    “我听说万圣节的晚宴相当丰盛，你竟然宁愿在用红酒占据胃空间也不想呆会儿好好犒劳自己么？”

    斯内普闻声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用他平缓拉长的语调折磨对方的耳朵。

    “竟然会在这个时间光临小小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我该说不胜荣幸么？”

    “当然不，我只是为上次的事情送达感激而已。”简白把手上的木盒提高了一点，“送礼上门，希望主人不会觉得我的礼物太过寒酸。”

    斯内普挑高了眉毛，这个动作让他显得高傲而不近人情，但简白觉得那简直异常优雅。

    “家养小精灵的手艺的确不错，但我想你会愿意尝试一下东方的食物。”简白说着揭开木盒露出里面切割均匀的小点心，黄|色的面皮儿上裹着细密的红豆沙，馅儿是褐色与白色相间。大概是刚做好没多久的关系，这些东西看起来绵软细腻，一点都不像西方糕点的甜腻油滑。

    斯内普很久都没有动作，只是用一双纯黑的眼睛看着简白，简白在蛇王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下用木盒里放置的筷子夹起一块糕点，细细地解释说：“主要用料是糯米粉、红豆沙馅和黄豆面，制作简单，天然无污染，你可以试试看。”

    “我假设……”斯内普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块点心攻占了嘴巴，他反射性咀嚼了两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一个细节问题。

    经历过战争洗礼的成年巫师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反应速度及战斗技能，那有利于他们在战场上纷飞的魔咒中保存自身，斯内普作为游走于黑白两道的双面间谍身份限定了他必须更加优秀，而即使他已经度过了十几年的和平年代，被磨钝的反应能力也不该躲不过一块小巧的点心，更何况……

    斯内普看着简白的目光深邃，脸上的表情却空洞麻木，简白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自己从盒子里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吃完了之后才说：“味道没有退步，那么我可以猜测斯内普教授你脸上的表情不是因为不满？”

    被对方的话拉入现实，斯内普反射性地冷哼一声，嘴角稍微扭曲。“我以为你会更愿意将时间花在研究上而非做这些只有家养小精灵才乐此不疲的事情，简助教。”

    简白一脸无所谓，笑着说：“在我们的观念里，亲自动手的东西总是更有诚意，我十分感激你上次为我提供的帮助。”顿了顿他接着说：“这种风味的小吃家养小精灵可不会，毕竟东西方的饮食差异实在太大，而且我想你大概是从来不沾甜食一类吧。”

    斯内普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深意这才反应过来因为某个老疯子而对甜食敬谢不敏的自己刚刚吃下了一块甜点，而且没有任何反胃作呕的迹象。

    客观来说，简白端来的东西很不错，外皮酥脆，里馅儿柔滑，而且甜度适当，不会让人觉得腻味。但斯内普显然不是会将这个感官说出来的人，所以他端起了先前放下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口腔中残留的甜味和红酒的味道冲撞之后的体验很特别，斯内普没有过多关注这一点，而是细细整理关于简白的点点滴滴，然后惊觉他先前对这个人的评判依然太轻，那样的身手即使只是一个麻瓜都相当难以取得，那么……

    “如果你关于我有任何疑问的话，”简白突然说，“在适当的时候可以直接问我。我想那是最客观且接近真实答案的，不是么？”

    “……或许。”

    4·chapter 26

    简白想每次接触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似乎都能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就好像剥开一枚洋葱，越往里越有味道。

    他最初对于这位总是阴沉着脸的斯莱特林蛇王的印象止于他磅礴的气势以及不怎么良好的个人卫生，到了后来是优秀的魔药才华以及滴水不漏的处世态度，再接着是相当可爱的将自己的厌恶表达出来反而将关怀隐藏很深，然后是刚刚，聪明地懂得拿捏谈话的时机与技巧。

    对于简白这样的人来说，被看穿是最可怕的事情，他接受过的教育就是任何时候都要保留起码一张底牌，否则的话你可能因为没有退路而最终死在一个路人甲手中。简白将这句话奉行了接近三十年，刚刚却突发奇想如果有一个人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会怎么样。

    任何能力的原理一旦被拆穿可能就会面临被击败的命运，简白逢人只说三分话，就算是和邓布利多的谈话都聪明地拿捏了真伪的比例，但是那个总是一身黑袍的阴沉男人总让简白有一种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儿推过去，然后看对方因为那不合时宜的信任而手足无措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设想。简白不可能因为恶趣味将自己陷入死境——虽然未来怎么样也很难说——而且斯莱特林比起其它学院更懂得维护别人的隐私，如非必要，斯内普大概也不会像邓布利多一样对他的来历充满了好奇和怀疑。

    因为这个原因，简白圆滑地使用了“适当”这个词，appropriate——相当精准的运用。

    简白突兀地想起当年被boss逼着学习外语，对方就打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的幌子，还说发展国际业务第二、第三方语言都相当重要。

    时至今日，只能说感谢当初。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相当有趣，各个学院的学生根据特点选择不同的装扮对象，整个晚上应该说精彩纷呈。

    过程中有大胆的女孩儿询问简白装扮的是什么，他将平常的微笑增加了五个弧度让对方看清两边尖锐的牙齿，然后对方有些遗憾地表示：“虽然很衬您的气质，但是扮成吸血鬼似乎早就成了斯莱特林的传统。”

    简白摊手，无奈说：“可能大家都和我一样躲懒？”

    因为斯内普只在晚宴的最开始出现了一次后就没了踪影，简白觉得这热闹的场面大概比不过研究一株新草药的特性，而且房间里多了一个不安分的家伙，想想就让人难以安心。

    吃了一些南瓜馅儿饼以后简白准备离开，椅子还未推开就有一个女孩儿走到他跟前。

    那或许用女人更修饰一点，虽然她还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女残余的青涩模样，气质却是香醇成熟的，如同醇烈的酒香。她站在简白面前，下巴适度上扬，不会显得卑微却也不过分自傲，恰到好处的矜持。

    简白猜测她应该是斯莱特林七年级的学生，事实也证明了他看人的准确性。名为朱诺的女子有着不错的家世，这从偷偷围观的小蛇崇敬的神情可以看出，并且她应该有着很不错的人气，这同样源于周围学生的表情。

    朱诺是个聪明果断的女子，她端着酒杯和简白闲聊了两句之后就直接奔向了主题，她相当直白地表示对简白的好感，并说愿意按照东方人的习俗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

    简白听到她的告白并不惊讶，但周围的小动物们——特指男生——眼中流露出的惊讶嫉妒的神采让他清楚这位女士的魅力，并且理智来说，她的举动仔细想来依然有些冲动。因此简白不得不仔细考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必须照顾一位骄傲的小姐的自尊心，足够漂亮得体地解决这飞来的艳遇。

    “美丽的小姐，首先我要感激你的垂青，你甚至了解我们东方的习俗，这简直让我受宠若惊。”简白微笑着说话的时候特制的灯光有一束正好打在他身上，黑色的修长笔直的身体，被拉得长长的影子，好像突然间就隔绝了一个世界。

    简白的温和很好地安抚了朱诺稍显急躁的心，她看着简白的微笑慢慢静下心来凝听判决。

    “你很美丽，足够让在场所有的男士心动，但我想两个人相伴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时的冲动不是么？”

    朱诺轻轻点头，简白接着说：“我们并不熟稔，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首饰爱好的打扮追求的明星，我们可以在此刻因为心动相伴也可能在日后因为摩擦分手。我不是可以在你家楼下深情呼唤的罗密欧，更不懂得怎样在你伤心悲痛时讨你欢心，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喜欢我东方口味的小点心，就好像你或许难以理解我对绿茶的偏好一样。”

    “时光漫长，除了检验一个人的真心更能够验证两人是否相合，与其某一天因摩擦而分手不如最开始就不曾开始过，你说了，小姐？”

    朱诺低头思考了很久，久到简白旁边的平斯夫人都担心她是否过度伤心而想要起身安慰的时候她才抬起头，眼睫有些湿润，但面目干净。

    “这真是我听过最温柔的拒绝了。”她说，“或许我应该向你学习，并且为你与你愿意冒险的那个人送去祝福。”

    简白牵起朱诺的右手弯腰行了一个吻手礼，微笑着说：“你是一位漂亮骄傲的公主，只可惜我并不是你的王子。”

    朱诺挑起下巴，这个动作和德拉科的如出一辙。

    “那是你的损失！”

    “当然。”

    格兰芬多的塔楼在晚宴结束后好一阵都很热闹，不是热情的小狮子意犹未尽地举办晚会，而是一位罪大恶极的人破坏了胖妇人的画像，这让她不得不跑过五楼的风景画躲在树丛里面哭泣。

    皮皮鬼转述的情况在第二天的霍格沃茨广为流传，除了让难得安宁的学期突然紧张起来外，似乎其他三个学院的话题也在一个晚上就转为那个在逃的布莱克。

    简白从容地穿过议论纷纷的小动物们，原先紧张兮兮讨论霍格沃茨的防范漏洞的赫奇帕奇突然转而关注起简白喜欢的人的类型。比起皮皮鬼的“危言耸听”，大多数人都听见了的简白有关爱情的论谈明显更让人关注——因为它让人充满希望而非疑虑重重。

    回到寝室以后简白先和被他隐秘地栽种在房里的植物们来了次“爱的交流”，得知居于此间的某位临时客人果然有夜间外出的不良记录以后未待他说话，一只黑色的大狗先被绿色的长满尖刺的藤蔓抽了出来。

    “管好你的宠物，简·先·生！”

    因为领教过简白不用动手就让人彻底不好过的绝招，原先还神经质地想要跑出去自己解决问题的小天狼星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懂得在别人的地盘上保持对主人起码的尊重。

    “或许我们可以来一点饮料然后就你昨天的夜间活动来一次友好的谈话？”简白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后微笑地说。

    小天狼星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眉头几乎皱成一个节。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此刻它们有些神经质的痉挛。

    “我不能忍受！”他说，“在哈利它们欢快地庆祝万圣节的时候，彼得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想要对他不利，就好像当初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一样！！”他痛苦地抱着头，全身颤抖。

    “我无法等待你所谓的判决，我要杀死他，杀死那个叛徒，他就在格兰芬多，我知道的！！”

    “当然，他是罗恩的宠物。”简白冷静地指出，“你希望我再次提醒你直接杀死彼得的利弊么，难道格兰芬多教会了你勇敢以后就可以完全摒除大脑功能，你想让哈利失去他又一位亲人！？”

    “但是，但是……”

    “但是你并不相信我。”简白微笑着，眼底平和宁静，“你无法将信任给付于我所以你宁肯独自蛮干也不愿更加稳妥的办法，是这样么，布莱克先生。”

    小天狼星逐渐冷静下来，听到简白的话脸色有些尴尬，但他纠结的胡子和头发极好地掩饰了这一点。

    “我只是找不到你帮助我的理由，在那以前，我们素不相识，而且……”

    “什么？”

    “你很奇怪。”小天狼星说，“我在阿兹卡班呆了太久，那几乎真的杀死我所有的理智，我很容易陷入焦虑暴躁的状态，但是在你跟前我可以比平时更快捷地控制情绪。你总是好像看穿我所有的想法但我对你的一切一无所知，甚至我根本找不到一个你帮助我的理由。”

    “或许你可以认为是为了哈利。”

    “不，直觉告诉我并非如此，哪怕我万分希望这样。”

    “那么真话是，如果帮助你并不会为我自身带来阻碍，why not？”

    小天狼星讶然，他大睁着眼睛很久之后才苦笑道：“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虽然它实在美妙得比假话更加让人难以相信。”他复杂地摇摇头，难得轻声细语说，“我一直觉得，你的做派更肖斯莱特林。”

    “可以与斯内普教授有相同的特质，我得说，这是我的荣幸。”

    4·chapter 27

    简白的寝室迎来了一位难得的客人，这让简白一贯的微笑都被惊讶的神情取代。

    “难以想象你竟然会主动到我这里，斯内普教授，据我所知你的活动范围从来只在教室、办公室和校长室之间。”简白笑着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补充道：“或许还应该加上禁林。”

    “我想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不是为了讨论我的活动范围。”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带些蜡黄的脸色异样犀利，这让简白想起他曾经有过的某把无鞘的小刀。

    招呼斯内普坐下以后简白端来了两杯绿茶，白色的瓷杯上印着景泰蓝的花纹，碧绿的茶水映衬着这种颜色有一种宁静淡泊的美。

    “我一直都觉得咖啡红茶不利于养身，所以你或许愿意迁就一下我的习惯。”简白把一个杯子放到斯内普前面的桌子上微笑着说。

    斯内普为那种不曾见过的美感而产生的瞬间失神被简白的话打散，他端起面前的茶杯，修长的手指穿过杯耳，缓慢而优雅。

    他双手的颜色也是苍白的，但没有脸色那种营养不良的蜡黄，这显得肤色白皙异常。而且他的手指细长，为了方便切割魔药每个指甲都认真修剪过，十分圆润精致。

    ——这是一双相当漂亮的手，最好的雕刻家也想象不到这种骨架完美的比例与肌肉最恰当的搭配。简白在心底默默说。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有关你难得造访的理由了，斯内普教授。”简白闲适地坐在他特别订购的松软沙发上，表情放松，他甚至不设防地偏了下头，这让他原本看起来年轻的脸庞又多了几分孩子气。

    “我假设，简助教有听闻昨晚发生的事情。”

    “当然，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虽然我不该对霍格沃茨的防护做出质疑，但是你知道，那样放任一位危险人物进来，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存在某些破绽。”

    “相当准确。”斯内普笑了下，虽然用扭曲了嘴角更为合适。但是这种假笑——或者更直白来说皮笑肉不笑——在大部分人脸上会造成虚伪甚至猥琐的效果，不过这个男人明显不一样。

    ——大概是斯莱特林的特质！？简白无责任地猜测。

    “我们昨晚彻查了几乎整个霍格沃茨，但并没有发现布莱克的踪迹。”斯内普说：“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他必然还在城堡里，只是躲在一个我们不会注意的地方。”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我听说霍格沃茨的防御相当有名，布莱克为什么会进入这里？”

    斯内普咧嘴笑，比起稍微挑动嘴唇这个动作自然多了。

    “我有同样的疑问，或许有内部的人员作照应？毕竟布莱克毕业于霍格沃茨，有一两个关系很好的人在霍格沃茨并不难得——我现在的问题是，昨晚的动静很大，但简助教并没有出现在格兰芬多的塔楼，虽然你不是唯一一个，但只为例行公事我也想问一下，昨晚你在哪里？”

    “万圣节的晚宴还没结束我就回来了，为了做一个小实验。”简白从桌子边上堆叠的几本书里抽出一本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说：“我最近在研究这个——嚏根草。我依稀在另一本有关宗教的书里面看到过这个，不过那是一个咒语，用来保护家畜洁净罪恶什么的。但是在这本书里它是一种植物，有毒，却可以用作魔药的缓和剂。昨晚我按照书上罗列的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