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君怀第7部分阅读
醉卧君怀 作者:肉书屋
为王爷和萧王助兴。”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水灵提议道。
“去吧。”
段世轩将她扶起,说道。
眼睛却看着那个走出大厅的白影。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她的琴声她的眼泪
屏风后面,猗房穿上水灵的衣服,端坐在琴前。
“猗房,麻烦你了。”水灵轻轻说道,猗房没有说话,从屏风的缝隙中看过去,段世轩正和萧逝之把酒言欢,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段世轩拊掌哈哈大笑,其实,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如果说段世轩是冰中的火,那萧逝之就是火中的冰,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但是却同为霸气的王者。
收回视线,开始弹奏。拧转轴子,拨动了两三下丝弦,还没有弹成曲调,声音里已经充满了忧伤的情感。猗房弹得那每一弦似乎都在叹息,每一声似乎都在沉思,好象在诉说内心不为人知的心事。
忽然一阵乐声传来,段世轩和萧逝之同时怔住了,酒杯中的酒溢了出来亦不知。在做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侧耳倾听那流转的曲调。
猗房低着眉,轻轻地拢,慢慢地捻,随着手,继续地弹,用音乐说尽那无限伤心的往事。粗弦嘈嘈,好象是急风骤雨,细弦切切,好象是一个女子对镜私语。嘈嘈切切,错杂成一片。
外面,花间的黄莺和着这琴声──叫得那么流利,冰下的泉水幽幽咽咽与猗房手中弹出的声音融为一体!突然之间,手中一停,声音嘎然而止,现场安静极了,那乐曲的余音却还在,流露出弹琴之人一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
这时,段世轩和萧逝之手中的酒杯同时碎裂,酒洒在了桌上。两人大惊,对视了一眼,这曲子里含着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让两人瓷杯同时碎裂。
曲子弹完了,收回的拨子从弦索中间划过,四根弦发出同一个声音,好象绸帛撕裂的声音。
静悄悄没人说话,不远处,一轮秋月在江心里闪耀银波,风带着心事轻轻吹过。一滴眼泪,悄然滑落,掉在琴上……
良久,水灵从屏障外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段世轩和萧逝之面前:
“水灵献丑了。”
“水灵,本王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番本事。”段世轩一把拉过水灵,拥在怀里,万分怜爱。
“镇南王有此女子,此生,无憾了。”一丝落寞涌上心头。
“哈哈,萧王,喝酒喝酒。”
命人换了酒杯,继续喝着。
萧逝之看着水灵,心中感叹,刚才那琴声,弹到了他的心里,这个女人,他也想拥有。
猗房换回自己的粗布衣裳,慢慢走了出去,里面歌舞升平,英雄和美人在一起,而她更愿意一个人享受这宁静的夜,没有人来打扰,只有这夜,这寂寞是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
坐在草地里,脱了鞋子,反正现在没有人会来,她索性躺了下去,看着那月光。
“丁丁漏水夜何长,漫漫轻云露月光。
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着这首《秋夜曲》。
“秋壁暗虫通夕响,寒衣未寄莫飞霜。”突然,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传来,猗房惊得坐了起来。“里面这么热闹,猗房姑娘怎么出来了。”
说话的是萧王萧逝之。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萧逝之想带她走
当霍水灵弹琴的时候,他真的有种想要把她带回萧国,然后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而琴声停止后,他却又被猗房那孤高清傲的背影吸引了来,放下和段世轩的谈话,像着了魔般就跟了出来。燕陵十三骑在不远处做着滴水不漏的保护。
“想出来便出来了。”不像一般女子一样慌慌张张将鞋子穿上,也没像一般女子那样被人看了足就局促不安,她索性就这么露出一双玉足,放它们和清凉的露水接触。
这是一双怎样美丽的足啊,迷离的月光下,柔润的玉足像件巧夺天空的珍宝。男人但凡见过这最绝美的一双足,这辈子大概是难以忘记的。
萧逝之蹲了下来,单脚跪立在猗房的脚边,双手轻轻捧起她的玉足,而后低下头去,将唇印在足上。
“这是我见过的最绝美的一双足。”
一个温润的感觉袭上双脚,猗房一愣,要将脚缩回来,萧逝之却握住了,拿起放在一旁的绣花鞋,庄重细心地为她穿上,“秋寒露重,寒从脚入,不要着凉了。”
然后脱下身上的披风为她穿上,再细心系好披风带。
猗房站了起来,将披风解下,递回给他,然后转身准备离去。萧逝之作为萧国的王,此番到访,必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想必此刻的行为也已经传入各处盯梢的人眼里,不是她怕什么,而是实在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等一等。”萧逝之有半刻的错愕,而后走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明明知道他就是萧王,但是她竟然对他连半点感谢的话也没有,甚至从头到尾她的眼神几乎没有在他的脸上停留过,他不相信一个下等的军妓在面对他的绝世容颜和高高在上的地位时会如此无动于衷。
“萧王还有何事?”
“猗房姑娘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萧逝之正要追上去,一旁,若奴走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这里是段世轩的地盘,虽然燕陵十三骑的保护从未失手,但若奴认为一切小心谨慎为好。”她现在已经断定,这个奇怪的女子是段世轩的诱饵,是他布下的美人计,她必要想办法将她解决掉,否则萧逝之有任何的闪失都会殃及整个国家的安危。
“好吧,我们回去。”
怅然若失地看着那消失的一团白影,萧逝之回到了军帐之中。
“不知萧王刚才去了何处,想要办什么事跟本王说一声便可,何必亲自出马。”段世轩看着自从出去了一次之后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萧逝之,不动身色地说道。
“哦,正想请教镇南王,方才王爷叫来替本王斟酒的女子,真是你军中的妓么?”
“怎么,萧王真对她有意思?本王已经说了,今晚她是你的。”段世轩嘴角含笑地问道。
“不,这个女子,本王想要带回萧国。”
“哦,只是个军妓,萧王随意便可。”段世轩淡淡地说道。
“那就多谢镇南王了。”萧逝之不理会若奴眼神的示意,举杯向段世轩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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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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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被谁掳走
“萧王客气。”段世轩没发现自己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开始变得生硬。
这时,他的近身高手之一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萧王慢用,本王出去一趟。”
“王爷请便。”
放下酒杯,段世轩跟身边的水灵说了些话,然后走了出去,水灵呆呆地看着他,他对她很温柔,但她依然感觉到了他心里隐含的怒气,这是为何?
猗房回到了住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女人们大抵都被拉去陪客人了吧,也好,有片刻难得的清净,她没有点灯,也没有脱衣裳,整个人躺到了床上。
月光如许,倾泻在窗户纸上,她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清澈的光芒,数不清的隐忍藏在瞳孔之中。她终于彻底相信,人的宿命是早已经注定的事情,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上天已经决定好了你的一辈子的颜色,做再多的努力,老天爷也不会怜悯你的努力。
曾经她想过要逃离,但是,不论怎么逃,又怎么能逃过命运的安排。她生就了一个公主的外衣,但上天却忘记给她一件美丽的公主服,所以,她只能用最卑微的方式活着。
“王的命令,将今日斟酒的军妓抓了来。”
黑暗的另一边,一个女子对着十三个身怀绝技的高手下令:
“若姑娘,确实是王的命令么?”
“当然,执行吧,这是王的腰牌。”
军妓?赐给蓝禄?今晚,她是萧王你的了……
她到底错在哪里了?从不被承认的公主到无人认识的王妃,再到他嘴里所说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人,他若想要她,她便是将她臣服于他的身下;他若不想要她的时候,她就成为他贡献给别人的物品。
泪,再也装不下,顺着脸颊流下。
打湿了脸庞,打湿了衣襟,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自己的心,冰凉地彻骨,冰凉的让人觉得人生是如此无望。她兀自流泪,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直到身子遭遇袭击。
“谁?”
心一惊,有人来了,而且来者不善。
她的手腕被扭至身后,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袭来,嘴巴立即被人用手捂住了,使她动弹不得,只觉得鼻息间一股清凉的气息,她呼吸了两口之后,意识模糊了过去。
这回,她是真的要死了吗?
这是她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
深黑的夜里,几个黑影如同鬼魅的影子闪过,越过高墙后,终于消失不见,一切进行的悄无声息。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她失踪了
“若奴姑娘,她不见了。”
“什么?”
“房中是空的,没有人,经过勘察发现在我们之前已有高手进去将人掳走了。”
“我知道了,务必保护好王,必要时要献出我们的生命。”
若奴百思不得其解,除了她,还有人同时想要抓那军妓么?到底是什么人呢?
段世轩手中拿着一只绣花鞋,鞋子上绣得是血红色的彼岸花,一直看着,那是他进她屋中去找她的时候在她的床边发现的。
良久,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遗落下来的东西,一旁的段衍轩已经沉不住气了。
“大哥,现在该怎么办?猗房到底是去哪里了?”
“一个军妓而已,不见了更好,省得看见就心烦。”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我的亲大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来,是吗?她是一个军妓而已吗?她是公主,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猗房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段衍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哥冷硬的脸庞,那张薄情的嘴里说出的话犹如寒冷的冬天,冻得人全身发冷。
“王妃只有一个,你的大嫂也只有一个,她就是蛮儿,蛮儿,是蛮儿!”
“蛮儿姐姐已经死了,她的死跟猗房没有关系!”
段世轩若有所思的看着气得发抖的弟弟,“看来这个平南公主还真有本事,真的把你的心给收服了,你是不是已经和她……”
“大哥!你到底是不是人啊?你太冷血了,你……你不去找,我去”段衍轩打断段世轩的话。
“她不愧是红颜祸水,竟然将我们两兄弟就这样离间了。”
“你还说风凉话!”
“段衍轩!身为荣膺王,你王爷的教养呢?这是你和大哥说话的态度吗?”段世轩不悦的横了段衍轩一眼,一掌拍在书桌上,那桌子瞬间分裂成两半,桌上的书和公文掉落了一地。
“态度?那你的态度呢?她是你的夫人,你却把他送给萧逝之,让他把她带走,你……”
“你闭嘴!!”拔出段衍轩腰间的配剑,剑尖直指自己弟弟的喉咙,而后将手中热的发烫的绣花鞋扔了出去,就像发泄般扔了出去。
“镇南王,我听说猗房不见了……”
而那鞋,刚好落入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的萧逝之怀中,萧逝之将鞋握在手里:
“这鞋,不是猗房的吗?”
“没想到萧王对我军中一个军妓的绣花鞋都如此熟悉。”段世轩在萧逝之惊讶的目光中收回了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这句话,让人听不出他话里真正的意思。
“哦,夜间见她一人在外,还脱了鞋,怕她着凉便帮她穿上了。本王听说她不见了。”
“是不见了。”段世轩看见萧逝之将那小小的绣花鞋放入了袖口之中。
“本来镇南王军中之事本王不应插手,不过,王爷既已答应将她给了我,我便有责任将她追回,我来是想请王爷通知军中的将士们无比不要阻挠本王的行动。”
“萧王请便。”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她逃走了
“啪!”
平日那温文尔雅的谦逊模样从萧逝之脸上退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你竟敢私自传本王的令,说!猗房是不是被你掳了?”
在萧逝之的密帐里,若奴被他一个耳光打得跌落在地,一股惺甜的感觉涌入喉咙,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一直是个温柔似水的王,此刻他那震怒到毫不留情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
“说!”
“王,弹琴的女子是镇南王的侍妾霍水灵,不是那军妓。再说,王一来就被一个女子吸引,而且那女子还神秘失踪,王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私自传本王的令,其罪当诛,南神,把她带下去,正法!”
听闻萧逝之的命令,燕陵十三骑的首领南神也愣了一下,若奴从小就跟在王的身边,若不是因为出身低贱,怕是早就做了王的妃了,现在却要拉出去正法?
“王,若奴的命是您救回来的,您要若奴死,若奴没有半句怨言,只是王作为国君,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儿女情长,否则……否则会英雄气短……”
“若奴姑娘!”南神吓了一跳,连忙制止,若奴居然对王说这样的话,英雄气短……“王,若奴姑娘对您一片忠心,请您饶了她吧。”
南神跪在萧逝之前面,萧逝之看了眼自己最得力的近身侍卫,这粗犷的刚毅男子竟然为了若奴下跪了,“出去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
“谢王恩典!”
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坚定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黄|色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
猗房横躺在骆驼上,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她醒了过来,睁开眼便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骆驼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日近黄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浪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感觉到身后的人儿有了动静,男人转过身来,脸上即现开心的神色
——洛昇,那个第一个说要守护他,保护他的男人。
“你……”
她记得前晚有人从屋子里将她掳走了,但那并不是洛昇啊。
“猗房,你醒了?喝口水吧。”从骆驼背上取下一个水壶,解开壶盖,递到她的嘴边。
确实是渴了,接过水壶喝了大大的几口水,这才发现,现在她穿着的是类似契丹人的异族服饰,脸上蒙着纱巾,头上别着挂住,一直垂到胸前。
“前晚你被皇上的掳了去,刚好被我撞见,我便把你救了下来。怕人看出,我请客栈的老板娘帮你换了装扮。”
“哦。”淡淡的一个哦字,表示已经明白所有,她向来如此,不论什么事情都不喜欢问太多,能明白多少是多少。
“猗房,我在那客栈里等了你两个月,但是你一直没有来。前晚终于忍不住要去找你,却不曾想碰见有人掳你,我抓了他们来审问,是……是皇上要抓你回去的,……逼你无论如何要杀了段世轩,皇上已经知道他和萧王的事情。”
“嗯。”
她的父皇让她去杀他的丈夫,她的丈夫仇视她的父皇,这是永远也解不开的一个解。
“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们去大漠,猗房,好吗?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不会有人跟上来了。”
“好。”
是的,好,她早就在那被人像蹴鞠一样踢来踢去的男人的游戏中有了逃离的想法,现在这样也算是刚好如了愿了。
听见这话,洛昇的脸上是一阵欣喜若狂的表情,虽然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但猗房此刻若开口说不,他还是会尊重她的意愿的,现在听到她的许可,他便可后顾无忧了。
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黄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行走在在沙山上,俯视下方,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沙山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林中花团锦簇,点缀着这绿色的“海洋”。
她回头,终于,离那梦魇之地越来越远,从此,她可以逃开那一切的吧。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他杀了她
猗房趴在骆驼背上,渐渐的,京城在她的眼里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圆点,她的心,亦失落于那灰色的地带。
“猗房,过了这个沙漠,就到了塞外的大漠了,我们牧马放羊去。”
走了那么远的路,洛昇的衣服上头上都沾满了黄沙,他像所有即将迎接幸福生活来临的人那样,脸上、眉角、眼里都有藏不住的愉悦,相较于他,猗房则是沉默异常的。知道她的性格,洛昇并未觉得自己的热情受到了挫折。
有人说,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但是前路茫茫,她那颗漂泊的心又该在哪里安家,一片叶子亦能化作春泥更护花。而她呢,她觉得自己既非生者也非死者,将注定被活着的和死去的遗忘,从此以后,不再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叫做猗房的女子在这世间来过。
母妃,终其一生,我也逃不出你那种宿命了,终其一生。
“驾驾驾……”大漠的另一端,突然扬起慢慢黄沙,洛昇回头一看,几匹马在黄沙下狂奔,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清了,那旗子上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段”字——是段世轩!
“猗房抱紧了,段世轩追上来了,我们快走。”
猗房闻言,回头,那个男人,手持缰绳,以撒旦般的姿态狂奔而来。她心里一惊,走不了了,她比洛昇更清楚,从来没有人能从段世轩的眼皮底下逃走,只要是他想要毁灭的,那一定存活不了,即便他让其活着,也肯定比死痛苦百倍。
洛昇牵着那骆驼往前跑,但是细软的沙粒让他深一脚浅一脚根本走不了多快,反而是那骆驼似乎也被狂奔而来的男人吓坏了,竟然颠簸了好几下,猗房差点从骆驼上摔下来。
“镇南王有令!前面的人立即停下,否则杀无赦。”
话音刚落,段世轩搭起弓箭,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他手一松,那箭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射过来,猗房呆住了,那箭分明是对准了她的,他要娶她的命!这是逃离他的下场么?
好吧,来吧,只要她死了,也许可以结束一切的折磨,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啊。”
她没有被射中,那箭射在了骆驼的喉咙处,一箭刺穿,庞大的骆驼轰然倒塌。
“猗房!”洛昇急得拉住骆驼不让它倒下去,但饶是洛大将军也不可能拉得住那巨大的骆驼,猗房从骆驼上摔了下来。
而这时,段世轩已经来到了他们跟前。“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 猗房睁开迷离的双眸,这赤兔马全身火炭红,除了脑门的一块白色“月芽”状,没有半根杂毛,而立于这马上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不带半点感情地看着被压在驼峰下的她。
“段世轩!”
“逆我者,死!”
长剑刺出,正中猗房的肩膀,剑一拔出,那血如同喷泉汹涌而出,黄沙上沾满了血红的颜色。
天地安静了,猗房惨白地笑了,好美,好美,那血不正像她挚爱的彼岸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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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节,尽量在十一点半前完成。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他抢回她
这一刻,天地间变得好安静、好安静,除了血汹涌而出低落在黄沙上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见了。远处,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段世轩的白色袍子上也染上了红色,一点一滴,犹如那慢慢绽放的彼岸花,灿烂地恍惚了她的双眼,那是她的血。
母妃,对不起,我也没能明白幸福是什么。下辈子吧,但愿下辈子我能体会得到,但愿你还在奈何桥那里等我,我不想,我不想连黄泉路上也是孤单的一个人。
洛昇惊呆了,他看着鲜血从她的肩膀喷出,很快雪白的衣裳就红了,他立在远处动弹不得,是他害死了她么?是他要将她救走,结果害死了她么?
她并没有死,段世轩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蓝禄带领其他侍卫急着将已经气绝身亡的骆驼移开,猗房的腿似乎已经被驼峰压断,无力地耷拉着。
“你……”猗房看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下,不知道她说了什么,抑或根本什么都没说。
段世轩恍惚了片刻,从马上跳下来,走向猗房,他的脚步踉跄了两下,撕下白袍的一角包扎好她流血的地方,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她身上的血立即浸染了他白色的袍子。他们身上,就只能看到纯洁的白和炫目的红,这是两个最极端的颜色,但是此刻,在这茫茫的沙漠中,却贴得那么近,那么密不可分。
“段世轩!你这个恶魔,我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
洛昇清醒过来后,看着段世轩抱着猗房上马,猗房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看到那晶莹的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
“洛昇,若你不走,休怪本王无情!”段世轩回头傲然睥睨了洛昇一眼。
“情?哈哈哈……段世轩,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连恶魔都配不上,你就是一个最卑劣的侩子手,你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毒手,难道你不知道她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吗?”话说着,两行男儿泪从洛昇的眼里滑落,掉在滚烫的沙粒中,那是一个男人最珍贵的眼泪。
“本王和她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看在你我同朝为官多年的份上,今日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从此以后若再出现在我镇南王的眼中,定当取你性命。”段世轩跨上赤兔马,将猗房放入怀中,蓝禄等侍卫跟在后面。
“段世轩,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心中喊出一句。
洛昇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脚下一蹬,飞身至半空中,而后,那剑直指着段世轩心脏的地方刺去,段世轩似乎毫无知觉,只待那一剑刺下去,他大概命毙沙漠,猗房,他心爱的猗房再也不用被那比恶魔还残暴的镇南王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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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谢谢j11快乐就好的红包,今天四更。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落崖
身后传来一阵剑风,段世轩一个敏捷的弯腰,闪电般的把剑、出剑,剑从腰侧刺出,刀锋和骨肉摩擦。洛昇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无力地扑倒在沙尘上,他那持剑的手随同那把利剑与他的身体分离——段世轩一剑砍断了洛昇的右手。那手臂像是从树上掉落的果子,滚出好远……
收回长剑时,剑锋上滑落了一串血花,在落日的余晖下,悲壮无比。
他的冷酷,谁人能逃脱?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得到他的温柔,大概就只有死去的花蛮儿了吧。
不敢置信,段世轩的武功竟然已经快到他根本看不到他出剑,洛昇痛得脸色发白,来不及呻吟便昏了过去,他眼中最后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段世轩发这一剑时显然还未尽全力,否则他已当场毙命。他未使全力时刺出的一剑,已是如此急迫,使出全力来那还得了……”
虚弱地躺在段世轩怀中的猗房看到了他剑上的血和地上的断手,还有了无生气趴在黄沙上的洛昇。
他杀了洛昇,他杀了他,一口血从猗房口中喷出,溅了段世轩一身……
“你杀了他。”那话随着血液慢慢从嘴角流出,“你杀了他……”
他杀了在她生命当中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她哭了,哭出了悲恸的声音,这是第一次,她在段世轩面前如此落泪,那声音犹如一首凄美的琴音。
而后,含着泪的她哭昏了过去,虚软地躺在她憎恨的男人怀中,段世轩收剑的手竟有些颤抖,那剑收了两次才插入剑鞘中。
“将他送回京城。”
说完,夹紧马肚,朝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这时,狂风乍起,平野广漠中,黄沙漫漫,弥望无际。风沙一起,更是昏茫,什么也看不见,四野黄云,上与天接,天低得来快要压到头上。人行其间,宛如陷身黄|色雾海以内,看不到一米以外的地方。
落日光早已不见,天也成了暗赤颜色。风沙稍住,停了一会,愁云惨雾之中,刚现出一轮淡微微的灰白日影,忽然狂风又起,刚刚清晰一点的景物又立即被黄沙迷住。
蓝禄等将士已经被风沙吹得和段世轩走散了,此刻不知被沙尘卷到何处去了。赤兔马受到了惊吓,挣脱了缰绳,段世轩单手抱着猗房用力扯那缰绳,他想要开口训斥这受惊的马,但是一个沙浪袭来,人从马上摔了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出好远。
两人白色的衣服上除了血就是漫漫的黄沙粒。
“不准死!”感觉到身下的猗房意识在慢慢模糊,段世轩愤怒扬起手要拍她的脸一把,本意是要用力打的,但乍见到她那苍白如纸的脸和火红如残阳的血时,那一巴掌变成了轻轻的抚摸,口中说出的命令似乎成了一种变味的祈求……
“没有本王的许可,你若死了,本王会血洗整个皇宫。”
段世轩在风沙中吃力地将她抱起,一手挡住眼前风沙,困难地睁开眼,附近有一个土丘,对面不远,还有一片残缺不全的断崖,此外全是戈壁平沙,狂风再一次席卷着沙尘而来,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受到一个推力,两个人同时滚落悬崖。
眼看那风刮越大,尘沙滚滚,上下飞舞,激成一团团的沙旋。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萧逝之的矛盾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萧逝之身著素袍青衫,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凝视着苍茫的夜色,若奴将箫递上,她深知王此刻矛盾的心需要借吹箫一曲来驱散。
燕陵十三骑首领南神方才飞鸽传书说已追查到猗房姑娘的下落,但是却在沙漠中断了联系。南神还查到猗房是被中原皇帝的大内高手掳走了,后来中途又被几个月前刚刚被罢的大将军洛昇带走,两人一直朝塞北大漠的方向走。
中原皇帝?大将军?她一个军妓怎的让皇帝都要掳了去。那个大将军难道是她爱的人?他猜对了,那个女子,绝不简单。
将箫拿在手中,端详着,抚摸着,思索着,而后嘴唇对着那箫,一阵风吹过,军营里里飘出凄清的箫声,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旋风,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
同所有掌控国家朝代命运的人一样,萧逝之的眉眼之间常常闪动着枭雄的凌厉狠绝,不需面目狰狞就能令你从心头冷到脚底,然而,只要他人站在哪里,就能感到空气也弥漫着一派优雅,哪怕下面藏了层层杀机,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依然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
若奴知道,他们的萧王从不屑运用这优势,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也正是这优势打败了众多弟兄,而后坐上了萧王之位。也是这一番惊艳,让她宁愿一生不嫁,只为追随他,她对他的感觉绝无半点杂质,也从不会希望成为他的女人。
“王,段世轩的女人霍水灵在外面说要见您。”
一曲终了,若奴上前禀报。
她来了?莫非是循着他的箫声而来,毕竟这世间能真正与他在箫上有如此默契的女子,她还是第一个,这也是他今夜矛盾的原因。
“请她进来。”
水灵在若奴的带领下进了萧逝之的屋子里,一进来便看见他朝着她微笑。
“水灵姑娘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水灵看着他,失神了……
萧逝之语笑嫣然之际,如春风拂柳,和熙怡人,枯寂的军营内也变得活色生香;冷峻傲然之际,如鹰击长空,霸气决绝,天地也为之肃然低昂。
萧逝之了然地笑了笑,脑海中再次浮现猗房看见他时那淡然的样子,水灵自知失礼,回过了神来,轻笑道:
“这么晚了还来打扰萧王,水灵失礼了,确有事请教。”
“水灵姑娘你我琴箫合奏,本王早已视你为知音,有事请说。”
“猗房姑娘有消息了,我听军中将士说她摔落到悬崖底下了,萧王可前去寻找。”
“真的?若奴,备马、传书十三骑,立即前去搜救,本王要亲自去。”
萧逝之一听,立即下令,绕过水灵的身边几步走出了屋子。
水灵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水灵姑娘,你的琴声,将会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声音,镇南王能拥有你,是他三生有幸。日后有任何要求,来找我。”
萧逝之又退了回来,对水灵说道。
他实在无法割舍与水灵那种有着心灵默契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的脚步却被另外一个女人吸引,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剪不断,理还乱。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两个人的梦境
疏疏的林,淡淡的月,衬着幽蓝的天,颇像荒江野渡的光景;郁丛丛的,阴森森的,又似乎藏着无边的黑暗;令人压抑地呼吸不过来……
崖底,同时身著白袍的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从很远的地方看过去,男人双手将女人抱紧在胸前,那姿势,像一双涅槃的凤凰。
那坠崖的一瞬间,天地仿佛都裂了开了,此刻,两个人在各自的噩梦中徘徊:
段世轩满头大汗,那汗液雨点般流下来,湿透了白袍,与躺在他身上的猗房的血液混在一起,在昏暗无边的梦中,他遇见了好久不见的花蛮儿……
“世轩,你说我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恍惚的梦中,花蛮儿温柔地依了上去,靠在段世轩身上,双手抚摸着肚子,段世轩将她拥在怀里,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般。
“男孩女孩本王都喜欢,只要是蛮儿你生的。但我更想要一个像你的女儿……”
“世轩,你会永远爱我吗?”
“当然,此生,段世轩只有你一个,别的女人在我心里连你的一根头发也比不得。蛮儿……蛮儿……”
“蛮儿……”一声喊,段世轩在浑身裂骨般的疼痛中皱着眉醒了过来,脑袋大概撞到了什么硬物上,他只觉得整个人昏胀的很,深呼吸,调节了气息,脑海中都是花蛮儿微笑着和他在梦中相见的情景。
同时,猗房却在她的梦中梦见了她的母妃,她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觉得母妃一定是一脸灿烂的笑,那笑对她来说就像冬日一件棉衣,很温暖。
“女儿,你过得好吗?”母妃伸出手,抚摸着她冰冷的脸。
“我……”她张开嘴,却不知说什么好,她过的好吗?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从来,她过的都是一种生活,叫她怎么区分好或者不好呢。
“傻女儿,当你拥有了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就是好了。”
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是谁呢?洛昇吗?他都已经死了……
她正想问母妃那个男人是谁时,眼前却没了任何人影,伸出手,抓住的是一团空气。
“不……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母妃……洛昇,洛昇……不要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落入段世轩的怀中的衣襟上。
段世轩忍着全身的疼痛,坐了起来,刚要将躺在他身上的猗房扶起来平放在一旁的地上时,猗房就在梦中发出微弱的呓语,呼唤着洛昇的名字,那样子,好像随时就要死去了。
段世轩心里一紧,手有些颤抖地放在她的鼻息处,还好,呼吸还算均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长吁了一口气。
洛昇?像她这种冷漠的女人竟然会在梦中呼喊一个男人的名字,看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很高。哼,那个男人,人都废了,又有什么用!
他将她扶好,一眼便看见了她肩上那深深的剑伤,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愧疚之情,深深的剑伤,现在看起来是触目惊心的丑陋,还有她的腿,被驼峰压折了,治不好说不定就从此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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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你的女人,本王救了
白色的衣,白色的发簪,连脸和唇都白的那么不真实,她那微弱的呼吸仿佛渐渐远去。
段世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良久,俯身上去,唇对准她的,将属于他的气息灌入她的胸腔中,直到她的胸前开始起伏才放了开来。
她苍白的唇也因为他的蹂躏而红了一点点,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脸依旧白的没有任何生机。
段世轩将她肩上原来包扎好的布拆了下来,经过坠崖,那早就松了,撕开她肩上的衣服,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真的很白,像是一个瓷娃娃。
她今年多大?听说好像是十八吧,比他小了整整七岁。
将她的衣服全部褪下,检查身上其他的伤痕,这是一个女人的身子吗?到处是刮伤、摔伤、咬伤的痕迹,那青紫的齿印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他撕下袍子上一块干净的布料,让她的手微微抬起,缠绕几圈,再打上一个结,血没有止住,依然慢慢地流,那白色的布慢慢地渗出红色来。
不知何时她已醒了过来,正看着他,被她看到自己因为替她包扎而汗流浃背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我说过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是多么寂寞。”她别过头,淡淡地说道,眼泪再一次顺着眼角流下,洛昇死了,他因为她而死了,是眼前这个男人杀了他。
“你杀了他。”她浑身无法动弹,口中喃喃地说道,眼前抹不去的是洛昇轰然倒地的那一刻的情景。
“是他找死!”段世轩的拳头青筋暴露。
“你为什么不把我杀死?让我跟他一块去死。”
“你想跟他一块死?”话语冰的让人发颤,“你,他,你父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掌握在我手中,所以,你别痴心妄想了。”
一阵马群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的人找来了。
“王爷,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蓝禄及十大高手从马上跳下,齐齐跪在段世轩面前请罪。
“把她……”正要说话,却看见萧逝之也跨马而来,身后跟着属于他的侍卫。
“段王爷……可好?你的手伤了”萧逝之看着段世轩浑身的血迹,以及被刮伤而血流不止的手臂。
“本王无事,萧王,你的女人在那里,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救了。”段世轩说完,不再回头看一眼,跨上蓝禄牵过来的马,用最快的速度狂奔而去,十大高手远远跟在后面。
那扬起的灰尘很快模糊了人的视线,他的袍子上沾染的全是她的血,那浓稠的味道一直在他的鼻息间挥之不去。
猗房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