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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 作者:雪厘
高兴。
不过,她的确就是小屁孩啊。
石曼清楚季豐顾虑什么,主动发话,让他和朋友去玩了。
晚上石曼回酒店住。
虽然说是朋友的关系,但她作为前妻,就算在最开明的家庭里,存在感还是会使人产生微妙的不快。
克莉丝汀的挽留没有打动她,于是克莉丝汀就把目标转向了季蓝。
毕竟这里也是季豐的家,季蓝没什么抗拒的,就点头答应了。
她的房间被安排在季豐隔壁。
小孩都睡得早,也没时间概念。
克莉丝汀拿着本童话书过来,兴许是想给她讲睡前故事,想起她不动英文,以一首歌谣代替。
季蓝还真被哄睡了。
后来她是被一道惊雷震醒的。
尖利的叫声和雷电混在一起,没被任何人察觉。
她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像一只害怕除夕夜鞭炮声的小猫小狗。
季豐在国内度过一整个暑假,刚回来就玩疯了,直到深夜才回来。
暴雨如注,给他的晚归打了掩护。
偌大的一座房子在暴雨雷电中,就像童话书中被女巫控制的城堡,季豐刻意把脚步放得很轻。
他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长长的,推开自己房间的门,窗户没关严,一道霹雳照亮了他床上鼓鼓的一大块,像一只半人长的龟壳。
惊恐中季豐屛住了呼吸,紧紧盯着那里,恰巧“龟壳”听见了开门的吱呀声,手脚并用地把头顶的被子扒下来,露出季蓝稻草一样凌乱的脑袋。
季豐稳了稳气息,把灯打开,问她:“你怎么在我房间?”
这便看清小女孩又变成了核桃的双眼,颤抖着嗓音说:“外面好响啊,好恐怖,我害怕……”
季豐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侧身看她:“你害怕打雷?”
季蓝紧捏着被子点头。
刚才她在自己房间被吓破了胆子,抱着小熊过来找他陪着,没料到他还没回来。
她胆量全用光了,不敢再原路返回,光着脚,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
说话期间,外面雷电有减弱的趋势,季豐便说:“现在不打了,我送你回房间……”
话音刚落,外面有事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
季蓝又尖叫了一声,扑腾着躲回被子里。
季豐看着颤抖的龟壳,觉得好笑。
他拉了拉被觉角,趴在床沿,看着里面季蓝那张小小的脸。
季豐商量着问:“你确定要睡这儿了?”
季蓝什么也没表示,眼神打量一样地在他脸上盘旋。
最后她裹了裹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只露出脑袋来,端端正正枕住他的枕头。
当晚季豐当然是陪着她的。
后来少女时期的季蓝经常想起这一天,就会以此安慰自己。
这代表,一开始,他也并不是讨厌她的,他们也不是,生来就针锋相对。
而原因只是,当时幼小的她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并没有后来那样得喜欢他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开启少女心事
☆、第 40 章
两年过去, 季蓝正式成为一名初中生了。
她的个头在这段时间长得飞快, 人就发芽的种子, 经历春雨一样的青春期, 迅速成长出枝叶, 含苞待放。
加拿大寒暑假的时间和国内差不多,早上去学校上课前, 季蓝听石曼说说季豐今天就回来了,于是她一整天都没好好听课。
司机刚一停好车, 她迫不及待地开车门下去,又莽莽撞撞地跑到楼上,钻进季豐的房间。
石曼还没回家, 刚才张阿姨告诉她, 季豐在房间睡觉。
卧室地板上放着一只黑色的行李箱, 箱子的主人蒙头睡在床上。
季蓝高涨的期待,让她想也不想地把人家的被子扯下来。
季豐睡眼惺忪,声线钝钝地说:“放学了?”
季蓝肩后的书包还没取下来, 穿着打着领结的白衬衫和百褶裙。
她高兴得像个小狗,却指着他说:“你睡觉怎么不脱衣服?”
季豐愣了一愣,说:“刚回来, 倒时差。”
季蓝缠着他说:“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
“二十个小时?”
“那在飞机上没睡觉吗?”
季豐打了个哈欠,说:“法航的空姐来身边不停, 送毛毯、加饮料、连在商务舱也不得安宁。”
他脸上有着一丝她没见过的淡淡笑意,是心领意会,却又不以为意。
季蓝瞅着他的嘴角, 他的眉梢。
只知道那很迷人,和小姐妹说起的时候,但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久后情窦初开,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当时是被撩了。
季蓝还小,经他轻描淡写,没领会空姐的做法。
她忿忿不平地说:“她为什么这样子,也太讨厌了!”
季豐那张越来越趋近完美的脸,再面向她时出现了一丝讶然。
摇摇头,算了。
他疲乏地又躺进被窝,纯白的被单盖下去,压下他黑色的卫衣。
季豐闭着眼,语气没什么劲儿了,说:“出去玩吧,我再睡会儿。”
季蓝按住他在被子下的手臂,撒娇地晃了晃。
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每次团圆的节日,他回来,而她总被石曼送去陪外公外婆。
“不要睡了嘛……”
被子下面的季豐纹丝不动。
这个年纪,小孩子都憧憬大孩子的世界,而大孩子根本不屑于理会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家伙。
季蓝只好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走去。
这便看见了雪白的床单上,刺眼的一滩红迹。
她的大脑没震惊堵塞,尖叫着指着那里大喊:“季豐?你流血了吗?”
他紧皱着眉心,抬起头朝下方看过去。
鲜红的血液浸透了被单,季豐看到也惊奇了一下。
他很快反应过来,那里是季蓝刚刚坐过的地方。
于是他神情变了变,说尴尬算不得尴尬,说好笑,也笑不出来。
*
季蓝的初潮来了。
季豐是第一位见证者。
季蓝躲回了自己卧室的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一直咬着嘴唇,满脸悔意。
季豐从外面回来,敲门进来,手伸进卫生间的门缝,递过来一包卫生巾。
他终于不睡了。
季蓝盯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怎么抓着这么一包东西。
太该死了,这么一想,她的脸又开始红了。
她接过来,研究包装袋上面的说明。
季豐说:“会用吗?”
季蓝迷茫地摇摇头,才想起他在外面看不到,就忙说:“不会……”
他在外面走站了会儿,抬步走开,并且极不自在地和她说了句:“慢慢琢磨吧。”
当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