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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白首不相离 作者:乱世长安Darcy

    是酿成一丝心魔。此时见得只觉心如死灰,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整个人彻底呆住。

    旁边四阵众人只觉身上一股无形压力陡增,正是中央戊土迷惑心神奏效,将方肖承载的精神压力传到其他四人之身,众人优势立刻翻转,在各自阵中被对手追着打。

    方肖见得胡离离去本是伤心,沉浸其中不能自已,不禁落下泪来。那泪水滚烫滑落,只觉如那日自己昏迷时甄灵滴下的泪水。他一直后悔自己当时不曾醒来看上甄灵一眼,现在被这一行泪水顿时激得浑身一颤。他想着甄灵已经死了,如何又来的泪水?却想起之前空明说过的“紧守本心空明,看破虚幻”,顿时醒悟这一切都是虚幻,立时睁眼醒来。周围四阵之人也是浑身一松,情势转好。

    “阿弥陀佛,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总算解脱出来了,可是有所悟得?”却见那和尚正站在自己眼前,慈眉善目,白须微动。

    “哼,悟得又如何?悟不得又如何?”方肖一笑,双掌挥动向前拍去,却看到那一双眼睛深邃幽远,顿时迷迷茫茫,仿佛陷了进去。感觉那目光似是一支有形实质的箭,穿透一切向自己而来。方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恐慌和无力之感,仿佛这一箭携有无匹的威势,非人力所能阻挡,只想闭上眼睛等死。他闭上眼睛,突然想起这一切定是虚幻,心中念着师祖留下的那八个大字:“勘透生死,破尽虚幻”。他本是焦急无奈,此时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只觉得那支箭便是立时将自己灭了又如何?他心中已是无惧,想及此处,他眼中陡然涌出泪水,哈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好!好!好!痴儿,还不醒来。”耳边却是那老和尚的声音。方肖睁眼,却见那和尚跌坐在地,面如金纸,似是受了重伤。

    “前辈,你怎么了?”方肖不解其故,蹲下身子探问道。

    “咳,咳,我乃是无相寺随云,和你师祖乃是同辈。小施主可曾听说?”那和尚不住咳道。

    “随云大师?”方肖心中一阵惊疑,也不知为何,这位中原武林德高望重的老人居然在此阵中出现。

    “你可是疑问我为何会在此出现,还助你领悟你师祖绝学的第三层?”随云和尚虚弱一笑道,“盖因当年泰山论道,我未通得‘生死虚幻’之境,得你师祖提点方才悟透,此乃前因。今日助你功行圆满,此乃后果。只是我佛门‘生死虚幻’和你儒门尚还有些出入,日后只能靠你领悟了。老衲自知命不久于世,方才设下此法,借此阵等你前来,不想真有天机传人前来,当真是缘分天定啊!只是西夏和大宋此次又是结下梁子,日后两国多事啊!”

    “大师——”方肖此时省得这位武林奇人乃是为了还自己门中善因而来,心中更是感动。

    随云却是摆手道:“老衲这便要去了,施主珍重。吾生有涯,民苦无边。芥子须弥,过去未来。”说罢将头一低,含笑而逝。

    方肖抑制悲痛,背起随云出得阵来,却见其余四人俱是将阵破了,守阵之人除随云尸体被带回,其余人俱是逃遁而去。大宋此次大胜西夏。众人见他背上背着一和尚俱是不解,听他讲得事情经由俱是唏嘘,这位武林奇人佛门高僧,当真深通缘法了。

    一行人在边关也不停留,各自回去不提。却说此次唯武独尊大会的举行,让大宋武林九大门派折损了三位掌门,还有两位重伤,当真是伤了元气。西夏的阴谋最终也是不曾得逞,奈何还有辽国曾在两国之间制造了不少矛盾,终于还是免不了战争。

    绍圣三年(西夏天祐民安七年),乾顺因与宋划界争地未果,率号称50万军攻宋鄜延路连陷数寨。四年,宋于沿边诸路要地增置50余寨,加强了防御,多次击败夏军的进攻,并乘胜出击,攻克夏洪、盐、宥等州地。元符元年(西夏天永安元年)十月,又于平夏城击败西夏号称40万大军的进攻,进取南牟会,建为西安州,收复会州,攻取吐蕃青唐。二年,西夏因军势日衰,数次遣使向宋求和。宋允恢复和好。

    尾声

    时正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路边一茶馆中一老先生正在说书。他左手持一把折扇,右手紧抓一块拍案,“啪”的一声拍下,拱手一边道:“且不说那天机一门方肖大侠,在五行生死幻灭阵中得遇武林奇人随云和尚,在生死危急关头悟透天机书生的奇功,终于破得此阵而出。至此,唯我独尊大会中,西夏大败,大宋武林扬眉吐气。山河盟盟主宋无缺回得山河盟中秉承其父遗志,将山河盟发扬到如今之声势,隐隐凌驾武林各家之上,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茶馆中一干听客“好”的一声,轰然叫好。

    一位身着蓝衫长袍的年轻汉子进得茶馆来,他嘴角微微有些胡匝,一双眼睛熠熠闪光,长得很是结实。觅得一不远不近处坐下,听那说书的继续说道:“欢喜佛祖那一战重伤后,回到西域不久便逝世了,他门下无人,终于欢喜门也解散了。佛门自此只剩我中原武林般若寺、紫竹院两支。那紫玉仙子当年据传和方肖大侠有情意的,不知为何还是回到门中继任了小倪师太的掌门之位,把紫竹院打点得井井有条,端的是位女中豪杰啊!”

    “咦,那方肖大侠呢?他这七年哪里去了?为何不去找那曾掌门?”有好事者在下面嚷道,“要是我是他,有一身绝顶武功,说什么定要和自己心爱之人在一起。”

    “就是,去找她呀!这个方大侠也太不爷们儿了。要是我——”一个身形剽悍的壮汉在一旁起哄。

    “你个杀猪的夯货,说什么呢?你能和人家方大侠比吗?”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一穷杀猪的。”身边众人俱是起劲儿嘲讽他。一时茶馆热闹无比。那蓝衫汉子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倒茶来喝。乡野之地,茶叶粗糙,他却硬是品得津津有味,仿佛这茶真是什么上品。

    “诸位静一静,静一静,听老朽一言。”那说书的老头连连摆手示意,喊到喉咙冒烟了方才听得茶馆中静了下来。

    那老先生笑道:“诸位莫要见笑,屠户怎么了?这位方大侠行走江湖之前据说便是一位屠户。他以兼济天下为己任,这几年来四处杀贪官除恶霸,端的是造福百姓啊!这何谓大侠?英雄莫问出处,便是屠户也有侠义心肠啊!”

    茶馆中俱是市井之人,平日尽是向往那些侠义之举,被他一番话说得个个是热血沸腾,直想到那江湖中也闯荡一番,立下自己的侠名。一个个拍着桌子叫好,只说那老头子说得精彩。

    那蓝衫汉子却突然在桌上丢下几钱茶钱,起身而去。他似是有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