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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第29部分阅读

      逐风流 作者:肉书屋

    沉下去,人变得有些委靡。

    柳岸花船醋一江(二)

    猫儿甩甩头,将那郁闷先行甩开,问:“娘娘,你怎么来皇城了?”

    癫婆娘回道:“听闻战衣将军出事,汐儿便催着我赶来看看。。du8du8。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我想,汐儿也大了,若她与挂心之人两情相悦,就在事情解决后为二人成亲。”

    猫儿点点头,问:“那汐儿呢?怎么没看见她?”

    癫婆娘道:“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躺着呢,连日车马颠簸,有些劳累。”

    猫儿趿拉着鞋子下地:“我去看看。”

    猫儿推开门,转到旁边屋子,看见娆汐儿面若土色地躺在被褥间,见她进来,双目微睁。

    猫儿坐到床边,问:“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娆汐儿放在被子中的手收紧,眼中含了惹人怜惜的脆弱水痕,轻声沙哑道:“猫儿,你若看我有气,就直接冲我来,怎可……”

    收拾了碗后跟过来的癫婆娘低喝道:“汐儿!”

    娆汐儿气得差点儿怄死,这对母女是存心不让自己好过了。老的不留在娆国皇宫享福,非得把自己拉出来做游侠,每天烧饭做菜都是自己的活,只说要历练自己。小的总能装出无辜的样子来欺负自己,平时不但出言伤自己,如今又动了手,简直要气疯她了!那老的不让她说,她却偏要说出来,看看猫儿是否自责,最好自责坏了才好!

    猫儿摸不着头脑,看看娆汐儿,又看看癫婆娘,有些不明所以。

    娆汐儿眼含泪水可怜兮兮道:“猫儿,这身子骨是被你打坏的。”

    猫儿哑然,又去看癫婆娘。

    癫婆娘皱眉,训斥道:“汐儿,不是与你说过,若非猫儿喝多醉了,定然不会出拳打你。这事休要再提,你怎又提起?”

    娆汐儿胸口里翻江倒海地涌上怒气,面上越发楚楚可怜道:“娘,汐儿也是心口痛,有些委屈,才说了实话。娘就知道护着猫儿,汐儿才找到娘,就如此不受待见,呜呜……呜呜呜……”

    癫婆娘见汐儿哭了,叹息一声,上前拍拍汐儿,算是安慰。癫婆娘虽发现这姑娘性格与自己十分不符,但毕竟认准了是亲骨肉,自然心疼多一些。

    猫儿想起自己在酒醉中似乎看见了娆汐儿那张满是嘲弄的嘴脸,一气之下伸手砸去,没想到真把人砸了?猫儿见癫婆娘安抚着娆汐儿,心里却想,砸了汐儿,看来是自己酒醉后做的最英明的事儿。

    猫儿想起岚琅时,已经是一天过半后的事儿。她于天色大黑中匆忙赶去原先所住的客栈,见众人正在修补桌椅,还热心地搭话道:“掌柜,用我帮忙不?”

    掌柜一看猫儿就觉得腿抖头疼,忙摇头:“不用,不用,您……”本想送客的话没等说出口,猫儿已如一阵风般跑到楼上,去寻岚琅。

    屋子里不见岚琅,猫儿又跑到楼下,找掌柜询问道:“见到和我一起的岚公子没?”

    掌柜忙摇头,生怕惹这位酒品不佳、拳头却硬的高手不快,若再砸了客栈,可真没地方哭去了。

    猫儿忙往外跑,在门口处与一带着纱帽的小童撞到一起,那小童哎呀一声被撞飞出去,幸好猫儿眼疾手快地拉住那小童衣衫,才把人又扯了回来。

    小童纱帽掉了,惊魂未定中扯着猫儿的衣袖,大口喘息着,询问道:“猫……猫爷?”

    猫儿见那人认得自己,这才仔细去看,只觉得有些眼熟,貌似香泽公主的贴身婢女。这大半夜的,她女扮男装出来作甚?

    小童喘息着低语道:“猫爷,寻个地方,奴婢有要事禀告。”

    猫儿急着找岚琅,生怕他被仇家抓去,于是眼睛一扫,掌柜以及店小二瞬间消失,那酒后余威仍旧无比好用。

    小童有些诧异,东张西望后,确定无人偷窥,才将一个信笺交给猫儿,然后踮起脚在猫儿耳边小声道:“香泽公主让奴婢给猫爷带个话,说是后天天色巨变,让猫爷多加衣衫。”转身,小身子融入黑暗中,消失了。

    猫儿打开信笺,但见上面栩栩如生地画着一只耗子,而耗子后背却悬着一柄利剑!

    猫儿手指一缩,将信笺攥紧。

    猫儿不晓得香泽公主为什么要帮自己,当然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若香泽公主的消息准确,那么后天花耗便会被斩首示众,自己必须在这之前救他出去!

    猫儿下定决心,唤来“肥臀”,飞身上马。却见岚琅竟由街角转来,对自己冷哼一声,不悦道:“还知道回来?怎么就没醉死在外面?”

    猫儿不理他,策马就向城外狂奔,她要去找花耗属下将领,无论如何大闹皇城,她都要将花耗救出来!

    岚琅见猫儿不理自己,有些发憷,忙出言唤道:“喂,你要去哪里?”

    猫儿马儿不停,只是简单地吐了两个字:“出城!”

    岚琅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在猫儿冷言冷语不回头的这一刻,他竟然有些惶恐,仿佛世界又变成一个人的孤单,令人遍体生寒,也令人万般气恼,仿佛生生要把什么撕毁掉才好。

    猫儿的声音再次飘来,被马背颠簸得断断续续:“岚琅,你在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啊……”

    岚琅原本渐渐狠戾的眸子顷刻间依旧水润,虽然不屑地哼了哼,转身进了客栈,但那眼底已然含了笑意。

    掌柜鼓起最大的勇气踌躇而来,搓手赔笑道:“这位小爷,您看小店是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这么砸。您若有相中的客栈,不如换一家如何?”

    岚琅偏于女性的阴柔脸庞微扬,眉眼如画般一笑,神秘兮兮地指了指门外,心情不错地说道:“那位姑娘可是很喜欢这里的,我刚才提议离开,她却怒了,说若我再提,她就将二楼夷为平地。”

    掌柜虽为岚琅美色所迷,但岚琅这不重不轻的一句话却让他顷刻间冷汗流下,哪里还敢再提让他们离开的话?

    岚琅见掌柜面如死灰,瞧得他眉眼是笑,绕过掌柜欢快地跑上楼。既然猫儿说让他在这里等,那任谁也赶不走他。

    那边岚琅摆平掌柜,这边猫儿已是跃马扬鞭地打算往城外冲,却见城门已经落下,若要强行通过,怕是要惊动官府,先不说能不能出去,若被抓了,到时如何营救花耗?

    猫儿懂得了隐忍,不再意气用事。她暗自平定波涛起伏的心思,牵马走在杨柳西岸,让那越发清冷的风灌灌脑袋,好生想想到底如何才能救出花耗。

    虽然天已冷,但西岸上雕琢精美的花船仍旧夜夜笙歌。文人墨客小酌对饮,美人玉手拨弄琴弦,寻欢客卖的是酒醉一片,谁还想这悲情红尘几许纷乱?

    琉璃灯盏红鸾帐,碧波浩渺花船摇,宛如一处遗忘烦恼的人间净土,只为欢乐,忘却他朝。

    猫儿记得这里,曾经,她在这里看见银钩用嘴喂酒给一女子喝,现在想起来,那时的心情似乎有些模糊。不过,当记忆与现实重叠,记忆竟那般深刻地被再次唤醒。原来,她一直是在乎的。

    猫儿牵马站在岸边,那一江之水仿佛将她与银钩所在的花船分割成两个世界,那边世界是银钩色彩斑斓的捕美猎艳,这边世界是猫儿咆哮的惊涛骇浪。

    猫儿那清透的琥珀色眸子直直望着花船,被那玲珑灯盏刺伤了眼睛,被那缥缈的红纱勒紧了脖子,被那欢歌笑语点了|岤道,整个人无法移动分毫。

    同地同景,银钩仍旧醉卧美人膝,半眯桃花眸,在翠珠落玉盘的呢喃间慵懒笑着,舒展四肢,赞着玥姬琴意知心意。

    猫儿胸口的小火苗噌噌上蹿,拳头寸寸收紧,弯腰低头,拾起一块胸腔大小的石头,双手用力一掷,准确无误地砸在银钩所在花船的旁边,砰的一声激起大片水花,伴随着女子尖叫四起,轰了个水漫花船!

    原本享欢的众美惊叫连连,咒骂不停,脸上妆容花了,衣衫浸泡大半,被风一吹,冻得犹如鬼魅般直哆嗦。

    玥姬的琴被水浸泡,发出呜呜的声音,犹如女子的悲鸣。

    银钩却是在石头砸来的那一刻飞身跃起,待水袭过后才悠然落下,踩着潮湿的花船,沉面不语。

    在众美的耍泼中,玥姬对银钩软语道:“钩郎,那不是猫儿吗?不如叫上船来一同游玩可好?”

    银钩轻佻地笑睨着风情的桃花眼,在眼尾处绽放出一缕魅惑,慵懒地单手抚头道:“只要姬儿想请,也无不可,只是别招来狂兽才好。”

    玥姬将猫儿与银钩的矛盾看得清楚,也晓得男人若是变心,即便头悬梁亦无法挽回。刚才她说那话不过是试探一番,听银钩如此回答,心里自然乐开了花,面上装得越发贤惠乖巧,冲猫儿道:“猫儿,上船一叙如何?”

    那花船离猫儿足有一百米远,虽邀请,却不靠近,若是轻功高手,仍需借力才能飞跃上去,更何况猫儿不会轻功,只能眼巴巴看着。

    柳岸花船醋一江(三)

    玥姬晓得猫儿不会轻功,也只是场面性地让让。。du8du8。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此刻,她正防着猫儿靠近银钩,怎会做那搭桥的喜鹊?于是,便对猫儿软语道:“既然猫儿不喜这风月花船,姬儿就不越矩了。”

    猫儿胸口起伏,眼睛越发瞪得瓦亮,若气鼓鼓的青蛙般转身离开。

    玥姬以为猫儿离开,这才轻轻呼了一口气,却见那猫儿转身间,双手合抱,愣是连根拔起数棵腰肢粗细的大树,甩手扔进湖水中,震得船只摇曳。

    原本谩骂的艳妓被猫儿这一拔震傻了,皆瞪大眼睛看着猫儿俊朗……呃……不,是俏丽?还是孔武有力?得,不形容了,实在难以用笔墨伺候。还是说,众艳妓看着猫儿力拔大树,用那滚木搭乘浮动的桥,飞身落下,碧裙飘然,犹若惊鸿,踏步奔来,眼波瓦亮,犹如……恶虎。

    银钩原本置身事外的样子在看见猫儿瞪圆的眸子后,竟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被猫儿的样子吓到了,甚至……有些心虚。

    猫儿飞扑至船上,端膀攥拳,圆目一扫,在所有艳妓的惶恐自危中,一拳头砸在船板上,轰隆一声,船板碎裂出一个大窟窿!惊得美人儿四下逃窜,纷纷向后躲去,生怕猫儿责难自己。试想,那一拳头要是砸在自己身上,不死也得筋骨尽断。更何况,来花船上寻相公的怨妇何其多?哪个不是拿欢场女子出气?

    然而,众人想不到的是,猫儿竟是一把抓住银钩的手臂,如同闷牛般往回拖。

    银钩运功稳住身子,却扯不过愤怒的猫儿,只得向猫儿手臂袭去,才脱身跳开。虽看似动手优雅,实则手臂青了一片,尽显狼狈。

    猫儿抬头望向跳到船顶上的银钩,不说话,不肯走,固执得像头小牛。

    银钩不看猫儿,轻踏着船只飞走,彩色衣衫看似若一场花语般缤纷旖旎,实则却是在月夜下悄然遗落了一地的残瓣。

    玥姬原本躲进了船舱里,此刻轻抚红纱袅袅而出,站在离猫儿两米开外的地方,不敢再靠近。拿捏着语调儿亲昵道:“猫儿,怎又闹上了?许久不见你,甚是想念。如今玥姬住在将军府邸,备受钩郎宠爱。若猫儿想念,且来看我,可好?”

    猫儿的眼转向玥姬,看着她粉黛微垂的羞涩含情模样,也听明白她话中的炫耀之意,却是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愤怒。

    玥姬见猫儿如此看自己,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后退一步。

    猫儿攥拳靠近,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却在贴近玥姬时,觉得身体一麻,竟直直压着玥姬坠河。

    玥姬尖叫一声,伸手抓住了船缘,没有掉到冰冷河水里。

    猫儿直接扑到刺骨冰河中,只觉得身子沉得犹如快醉死的贪杯人,连小手指都无法动一下,但脑袋却格外清明地感觉到寒水灌鼻。整个人仿佛被死神之手扼杀住了鲜活生命,在无声中向河底沉去……

    就在猫儿瞬间灭顶时,一抹白色衣袍若惊雷乍现般出现,仿佛一束极光般投入寒水中。一手环住猫儿腰身,一手托住猫儿背脊,以气踏水,身若蛟龙般跃出寒流,在湖面上几个跳跃后,环抱猫儿落到船舫,忙用软毯将猫儿包裹。

    猫儿脸色惨白地窝在曲陌怀里,犹如丧失了生命的娃娃。

    曲陌一手拍向猫儿背脊,用内力为猫儿驱寒逼水。

    猫儿猛地往外咳水,却喉咙发紧,说不出一句话,就仿佛掉入了梦魇般,眼睛也睁不开。

    因此,猫儿没看见去而复返的银钩,没看见银钩向自己伸出的手,没看见银钩复杂的眼,也没看见银钩那一身花衣若凋谢的孤叶般飘零……

    曲陌将咳水后仍旧昏迷的猫儿抱入船舱,只是淡淡地瞥了眼伫立在另一条船上的银钩。

    银钩见曲陌怀抱衣衫尽湿的猫儿,忍不住开口道:“曲陌,你是君子。”这是奉承,亦是捆绑束缚。

    曲陌脚步不停,反问:“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银钩可想做君子?”

    银钩身形一晃,已是拦到曲陌面前,伸手要抱走猫儿。

    曲陌墨色的眸子深深投入银钩眼底:“既已诀别,勿要牵连。”

    此时,渐渐有了知觉后的猫儿仍旧睁不开眼睛,本能地依偎进熟悉的温暖怀抱,含糊沙哑地唤道:“曲陌……”

    曲陌绕开瞬间僵硬若化石的银钩,抱着猫儿进入船舱。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刻,猫儿接着话音,含糊沙哑地梦语道:“我听见银钩的声音了……”

    曲陌脚步微顿,缓缓闭上了眼,心中划过苦涩,竟比这身上的衣衫还冷透肢体。

    曲陌将猫儿放到软榻上,一手搭落在猫儿领口,却是无法解下去。曲陌不知道自己的挣扎为何如此苦涩,是怕猫儿怨自己看了她的身子?还是……其他?

    只是,胸口的血液已经冻结,若非猫儿取暖,怕是要冰在这三尺寒流下。

    曲陌单手扶起猫儿,将那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中,缓缓闭上眼,终是伸手去解猫儿的衣衫。

    此时,一直沉寂的船只突然遭袭,银钩一掌震开船窗,眼含杀气地向曲陌袭来。

    曲陌转手迎去,两人在船只间飞跃互击,顷刻间,船只的碎裂声席卷了花船间的琴音媚语。

    猫儿被冷风一吹,打个大激灵醒转,脑袋涨得难受,身子冷得僵硬。她用恢复知觉的手颤巍巍地拧拧裙子,哗啦一声,落水不少。她撑起瑟缩的身子,瞧瞧左右,没看见人,开始怀疑自己似乎掉入了梦魇,竟梦见曲陌和银钩为自己动起手来。

    她包裹着被子,打了个大喷嚏,出了小船舱,渐渐想起自己为什么掉落河里,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脑袋左右一扫,看见周围停泊的都是花船以及一些渔船。

    猫儿是个会感恩的人,当即使劲咽咽口水,沙哑着破锣嗓子,极具震撼力的抱拳大吼道:“是哪位英雄好汉救了在下?恩人虽不出来相见,但哪天你要是遇难了,就报猫爷名号,一准儿给你办了!”

    原本正在其他花船上打斗的两人一听此话,都在微愣失神的刹那间吃了对方一掌,扑通两声,几乎不分先后地落入冰冷河水中。

    猫儿听见声音,只当恩人跳水离开,大大感慨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情操,然后摇着船桨,在瑟瑟发抖中向岸边靠去,独留下曲陌和银钩泡在刺骨河水中,继续斗……

    为救花耗火烧宫(一)

    皇宫里,战火四起,血流成河,兵器劈开人骨,哀号声如此尖锐刺耳,那般胆战心惊。支持各种手机的txt,ud,ch,jar,海量书库随你挑选,就在读吧文学网!谁也不曾想到,一向荒滛好色的太子竟然会逼宫?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猫儿好不容易爬上马背,顶风颠簸到癫婆娘住处,一头扑到床上,卷着被褥就上牙磕碰下牙哆嗦上了。

    癫婆娘为猫儿换上了娆汐儿的干净衣裙,喂她吃下发汗的药,这才让她睡下。

    待猫儿睡熟后,癫婆娘伸手探了探猫儿的脉搏,觉察出异样,不由得微微皱眉。

    酒不醉和斩猪刀后半夜赶来,见猫儿睡下,便没有打扰。他们与癫婆娘说着话,知道猫儿所受的苦,都疼在了心尖上,寻思着若不是银钩将那叶豪砍成了二十一块,自己也不会放过他!非得下狠手折磨不可!让其悔恨为人!

    猫儿一夜大睡,醒来时仍旧有些头重不知处的感觉。

    酒不醉和斩猪刀见猫儿醒来,欢喜得不在话下,与癫婆娘一同询问了猫儿所发生之事,又探了她的脉搏后,酒不醉皱眉道:“听猫儿所说异样,应该是中了无行宫的‘游离’,中了此毒会顷刻间失去知觉,犹如死了一般。此毒来得凶猛,去得也快,但若临阵对敌,却是致命一击。”

    猫儿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满心满眼地急着救花耗,本因自己耽搁了一晚时间,再无法继续拖拉下去,于是使劲捶了捶发涨的脑袋,沙哑着嗓子,鼻音甚重地劈出炸雷:“耗子明天可能会被斩首,我们必须把他救出来!”

    癫婆娘微愣,一把抓住猫儿的手:“消息准确吗?”

    猫儿说:“是香泽公主派人通知我的,无论准确与否,都要把耗子救出宫。”

    斩猪刀粗声道:“既然是为那小子来的,就断不能让他翘辫子了!”

    酒不醉抚摸胡须:“此事得从长计议,即便是要救人,也得谋略一番再下手。”

    猫儿道:“到现在宫中还没放出信儿,可能就是怕耗子属下谋反,才想先砍了再说。我上次溜进宫里去,知道耗子被软禁在醒神阁里,但看守实在严实,要进宫救人还真得想个好办法。而且,我担心那皇帝老儿手痒,万一提前动手怎么办?莫不如我们今晚就杀去,虚晃几招,连发数处,然后直接去救耗子!”

    酒不醉欣慰地拍拍猫儿的肩膀:“咱家猫儿终于长大了。”

    斩猪刀笑出一脸横肉:“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高徒。”

    癫婆娘抚摸着猫儿的脑袋:“那就这么办吧。”

    猫儿站起,攥拳道:“我去寻耗子属下,你们商量具体细节,我先让他的属下混进城来。”

    斩猪刀关切地说道:“猫儿啊,你脸色这么不好,就别去了,告诉我位置,我跑一趟。”

    猫儿坚持道:“没事,斩叔叔和酒不醉叔叔先休息吧,我去去就回。”猫儿出了屋子,跳上“肥臀”,一路冲出城外,直奔花耗属下位置而去。

    其实,幸好来的是猫儿,若是斩猪刀等人,即便有花耗的兵符,此种危急时刻,哪个又敢信?众人闹的都是掉脑袋的事儿,若不谨慎,怕是要身首异处。

    猫儿军威仍在,众将领抱拳领命。但人数实在过多,不好混入城中。

    就在众人挠头时,有消息来报,说霍军已经连续攻克数个城池,正以大火燎原之速向皇城进军而来!

    众人一听此言,自然铁拳重捶,纷纷为国将不国而扼腕,更有武将想要返回边界,为捍卫国土而战!

    这是一群热血男儿,若非如此,亦不会为了花耗性命跟来。他们心里明白,那为国家出生入死的人,怎可能是叛徒?

    猫儿苍白着小脸,那若泉水般的眸子显得更加清澈见底。她摆手示意大家平静,极其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决定权。此刻,想跟我救耗子的,就跟来;想去边界打仗的,就去边界;想回家种田的,就回家去!”猫儿策马离开,身边跟着的大批将领,皆是受过花耗恩惠的感恩人。

    如今,城头大乱,众守城兵士因阵前消息而慌乱一团,但若想从这些人眼皮底下入城,还是有很大的困难。

    猫儿命所有人潜伏在皇城入口处,等着时机。

    也许是老天帮衬,天色刚见黑,大批的铁甲骑兵由远处飞奔而来,以强横的姿态欲进皇城。

    守城大将自然不肯放行。

    带兵将军举出太子的腰牌,大喝道:“如今霍军逼近,我等奉太子之命进京护驾,尔等若是阻拦,定斩不赦!”

    守城大将发蒙,竟没有阻拦。带兵将军已然策马入城,如入无人之境。马蹄轰鸣间,无数步兵跑步前进,那势头,绝非一般。

    猫儿冲花耗属下使了个眼色,那精明的副将将头一点,立刻重整军队,以军人之姿小跑跟在太子所召集的步兵身后。

    断后的步兵起疑,回头问:“你们是哪个阵营的?”

    花耗的副将一巴掌掴去:“奶奶的,这么多废话!不是太子阵营的跟着跑什么?”

    步兵一脸憋屈,揉了揉被掴的脸,也不敢吭声,闷头继续跟着小跑。

    猫儿策马随之入内,在一个岔路口,带着众人脱离太子军队,以巡逻兵之姿,分了若干小队纷纷赶去与癫婆娘会合。

    天色大黑时,众人军容整齐地踏步在皇宫周围,干掉一些前来询问的人后,又分成若干小队,大摇大摆地进入皇宫内院,在一些角落里撒上酒水,在约定的时间里先后点燃。

    顷刻间,皇宫里燃起数处大火,士兵们大声喊着救火,并在纷乱中帮着倒忙,让火势继续蔓延。

    猫儿等人悄然潜入皇宫,斩猪刀与癫婆娘引开看护花耗的侍卫,猫儿和酒不醉进入屋里救人。

    正在看书的花耗瞬间警觉起来,但见猫儿由门口蹿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轻功极好的男子,当即放下书,站了起来。

    花耗也察觉到最近有些异样,此刻看到猫儿,情难自禁,激动异常,伸手将猫儿抱入怀里,仿佛要融入灵魂般用力。

    酒不醉看得清楚,心中明白,这花耗原来是心系猫儿的,却不明白,那癫婆娘怎么就将这花耗与娆汐儿凑成一对儿了?只是,此地不是说话之处。

    酒不醉轻咳一声,猫儿挣开花耗的铁臂,扯上花耗的袖子,急切地说道:“耗子,咱快走,那皇帝老儿要杀你。”

    花耗皱眉,不语。

    猫儿跳脚瞪眼道:“不许说不走的话,若真如此,我今天就陪你死在这里!”

    花耗虎躯一震,眼中盈盈而亮。

    酒不醉抚额,心里寻思着,难道猫儿也喜欢这小子?细细打量,还真是个俊朗悍将,不错,不错。

    花耗见猫儿目光坚定,表情不似虚假,只当猫儿终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心思,也在危急生死中发现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他用大手攥住猫儿的小手,颇为激动地点头道:“好,我们走!”

    猫儿咧嘴一笑,两个人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一般,心有灵犀地撒腿就跑!

    就在三人跨出门时,知道中计的禁卫军统领带兵包抄回来,大喝道:“哪里去?”

    猫儿操出明晃晃的大菜刀:“就不告诉你!”

    刀光剑影中,花耗夺过一柄大刀,神若游龙,以一抵百!

    为救花耗火烧宫(二)

    就在他们努力向外拼杀时,却见空中突然划过异常的火花,只听轰的一声,另一群虎狼之师杀出,直接冲入皇宫,扑向离帝所在之处!

    禁卫军统领眉目一挤,咬牙道:“不好!”挥手带领禁卫军前往龙颜殿护驾去了。(读吧文学网首发 )

    猫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扯扯花耗的袖口,问:“怎么了,不打了?”

    花耗皱眉,望向禁卫军统领所去方向,瞳孔一缩,喝道:“不好,有人逼宫!”

    猫儿诧异:“啊?逼宫?”

    花耗点头,就要往龙颜殿方向冲。

    猫儿忙拉住花耗:“走走,我们趁乱快走。”

    花耗焦躁:“国主有难,怎可私逃?”

    猫儿跳起,一掌拍在花耗后脑,气愤地吼道:“皇帝老儿都要砍你脑袋了,你还跟着凑什么热闹?跟我走,不走就绝交!”

    花耗陷入两难。

    猫儿气得不轻,甩开花耗的手,向外跑去。在猫儿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为国为民为君主,她能为的,只是她在乎的人。至于那些要砍花耗脑袋的人,谁管他们是死是活?

    花耗见猫儿的小身影冲入硝烟战火里,仿佛要被那火焰吞没般渺小,刚要抬腿去追,却见猫儿突然倒地,当即飞扑过去,抱起昏迷的猫儿,与酒不醉一起杀出了朝野动荡的皇宫。

    皇宫里,战火四起,血流成河,兵器劈开人骨,哀号声如此尖锐刺耳,那般胆战心惊。谁也不曾想到,一向荒滛好色的太子竟然会逼宫?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玄机?

    而今时今地,火灾四起,猫儿救人,是否都如表面那般简单?

    癫婆娘等人返回隐蔽住所,除了猫儿一直昏迷不醒外,其他人并无大的伤亡。众人俨然钻了太子逼宫的空隙,得了天大的便宜。

    花耗守护在猫儿床边寸步不离,大手紧紧攥着猫儿的小手,再不肯松开。

    酒不醉说:“昨晚就受了风寒,今天这娃娃却是拼了命要去救你。”

    花耗眼中泛起水雾,紧抿了唇,泪落在猫儿苍白的手指上,爱怜与心痛正浓。

    癫婆娘看在眼中,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娆汐儿听见这边屋里有动静,忙披上衣服走过来。眼见着花耗那般深情地守候在猫儿身边,初见花耗时的惊喜瞬间消失,胸腔涌起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愤怒。她尖锐地唤了声:“耗子哥!”

    花耗没有看汐儿,而是放低声音沙哑道:“小声些,别吵猫儿睡觉。”

    娆汐儿身子一颤,倚靠在门上,泪眼模糊地盯在花耗攥住猫儿的大手上,觉得幸福离自己越来越远。即便是曾经拥有,也不过是虚假的浮华。

    癫婆娘轻叹一声,扯着娆汐儿离开。

    酒不醉与斩猪刀亦退出屋子,留这对他们眼中的有情人在一起。

    花耗望着为自己不顾性命的猫儿,将那铮铮铁骨化为绕指柔情,温柔地将猫儿包裹着,仿佛护着易碎的宝贝般寸步不离。手指爱恋地划过猫儿细致的肌肤,恨不得替猫儿承受这病痛的折磨。

    在花耗的深情凝视中,猫儿的睫毛颤了颤,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仿佛被梦魇困住。

    已在城中逗留太久的众人准备趁乱起程,然而猫儿一直没醒。癫婆娘起了疑心,与众人重新返回屋子,为猫儿把脉,除了有些发烫外,仍旧没有任何异样,却是……叫不醒!

    如此这般,猫儿竟一连昏睡了一天两夜!

    就在众人的极度惊恐中,猫儿终于张开了雾蒙蒙的眼睛,急声询问道:“耗子呢?”

    花耗灵魂震撼,猛地抱住猫儿,激动沙哑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猫儿,你总算醒了。”

    猫儿看见花耗,这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酒不醉过来给猫儿又把了脉搏,问:“猫儿,可有异样?”

    猫儿摇头:“挺好的,没事儿。”

    众人听了猫儿的保证,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觉得猫儿这昏迷来得有些异常,但既然没查出问题,也实在无法对症下药。

    为救花耗火烧宫(三)

    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趁着兵荒马乱连夜出城。(读吧文学网首发 )

    花耗忐忑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猫儿脑袋颇痛,捶了两下后,猫儿忍不住道:“耗子,你别跟被油点了尾巴似的来回窜,看得我脑袋痛。”

    花耗立刻停下,坐到猫儿身边,努力平定自己热血悍将的为国激|情。

    猫儿看在眼中,也不忍为难花耗,只是说:“耗子,你若想去救皇帝老儿就去吧。”

    花耗激动地攥紧猫儿的小手:“你不介意?”

    猫儿抽回手,捶了一下花耗的肩膀,“无所谓介意与否,只是一想那皇帝老儿要砍你脑袋就气愤。而且,我觉得虽然传闻太子逼宫,但具体情况并不知道,不如稳妥两天,看看时局再说。你若不放心,我们出去打听一番也好。”

    花耗重重点头:“是要出去打探一番,虽然圣上误会我,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可眼见朝野颠覆置之不理。更何况,如今动荡,受苦的却是老百姓,城中兵荒马乱,不晓得是怎番光景。”

    猫儿瞬间站起:“我们这就回皇宫打探!”

    花耗格外激动,大声道:“好!”转而按住猫儿,“是我回皇宫打探,你留在此地等我。”

    猫儿点头:“成,我们分两头行事,我得去客栈接个朋友,无论探没探到消息,你都来客栈找我。”猫儿隐约觉察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救花耗太容易,太子突然逼宫太复杂。她不想花耗有遗憾,还是亲自勘察一番的好。亡羊补牢不知道是否应该,但总要看看。

    花耗点头应下,猫儿与酒不醉等人暂别,两匹快马一分,话分两头行事。

    当猫儿风风火火地赶回客栈时,正瞧见三位官爷将岚琅压在桌子上,说是要搜身,怀疑他是敌国j细,那手却是下作地往岚琅后臀摸去。

    岚琅咬了其中一人手指,那人伸手就要掴去。

    猫儿虽然气愤,但仍旧拿捏着分寸,菜刀飞过,用刀背将那人逼开,并没有砍掉谁的手。

    那受惊之人一声怒吼,与他人一同拔刀劈来。猫儿两下卸了他们的兵器,一拳一准儿地将三人砸昏在地。

    岚琅红了眼睛,将嘴唇咬得鲜红若滴,伸手夺过猫儿的大刀,颇为费力地提起那极重的“千年青锋镀”,赤红了眼,发狠地砍掉那摸了他屁股的龌龊脏手!

    缺手之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岚琅却勾唇笑了,轻柔地问道:“这位官爷,你刚才还有哪里碰到我了?”

    那缺手之人慌乱地道:“没有,没有了。大爷,您是我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

    岚琅笑弯了眉眼,如同乖巧的温柔女子般秀美,笑吟吟地说:“我也没说要你的命啊,不过是想留下些东西而已。这位官爷不会如此小气吧?”说话间,一刀剁下,又砍掉那人的另一只手臂!

    猫儿拉扯岚琅:“算了,放他们走吧。”

    岚琅抬起染血的脸庞,微挑着眉,轻声问道:“放他们走?然后等着官府再来抓我?”霍地大吼道,“你倒是别回来啊!”

    猫儿被岚琅吼得两耳发紧,头变得嗡嗡作响,也知道若放这些人离开,没准儿一会儿就得引来大批官兵。又见岚琅发丝凌乱,小脸上都是血,样子实在狼狈,终是说道:“找根绳子先捆了。”

    岚琅本欲讽刺猫儿,却见猫儿伸出温热而略显粗糙的小手帮自己擦了擦脸,这气儿就消了下去。他冷哼一声,将刀塞给猫儿,转身找绳子去了。

    客栈大厅里没什么人,掌柜也和店小二躲去了楼上,悄悄注视着楼下的一切,无论是官府来搜人,还是那两个煞星砍人,他们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岚琅将那三个败类捆了,塞上嘴,扔进了马厩,完事儿。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猫儿站起身,伸手捡起地上的两只断臂,直接钻进厨房,叮叮咣咣一顿剁,又抡起铲子给自己炒了些小菜,这才拎着一坛子酒水出来等花耗。

    岚琅吃着菜,脸上终于缓了冰冻,问:“去哪里了?”

    猫儿也不隐瞒:“去救耗子了。”

    岚琅不再追问,和猫儿静静地吃着。他想着猫儿在兵荒马乱中仍旧回来寻自己,心中一暖,难得地赞道:“这肉做得挺好吃。”

    猫儿也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眯眼道:“我看着新鲜,就剁了几块。”

    岚琅说:“我挺喜欢吃内脏的,下次做点儿。”

    猫儿拍开酒坛子,给自己和岚琅都倒上一碗,爽快地道:“成,我炒的肝尖儿,熘的肠肚都很好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听得二楼处的客栈老板一头扎入屋子里呕吐不止,再去看店小二,已经翻着白眼,彻底昏过去了。

    其实,那两只断臂只是被猫儿扔进炉子里烧了,她做得不过是块儿新鲜猪肉。

    月下醉猫红莲开(一)

    一池春水动荡,红莲艳花初开。,很好记的哦!赶快注册会员,享受读书之旅吧!银月清照旖旎,酒醉癫狂痴缠。“无独有偶醉玲珑”在水波荡漾中吟唱出一曲激烈欢歌,如此,那般悠扬……

    猫儿一边等着花耗回来,一边给自己添酒,仿佛不知道醉为何物似的灌着自己。

    其实,猫儿的心思已经飘得很远,远到模糊不清,如果真醉了,就不知道情愁,也不用刻意遗忘某人的形同陌路,多好。

    至于天下,谁做皇帝谁人为政,这些东西好像一直都围绕在她身边,却又离她很远。

    花耗要当忠臣,曲陌要天下大合,银钩的理想又是什么?

    在战争面前,猫儿越发觉得生命渺小,如果不及时行乐,也许就会在下一步的差池中命丧黄泉,不再晓得酒之忘忧,情之恼人。

    猫儿是喜欢喝醉的,只有醉了,她才可以真正地不想曲陌,不想银钩,不想自己。也只有醉了,猫儿才可以忽视那个最想见的人,也是那个不想见她的人。

    就在猫儿将自己喝得醉眼蒙眬时,花耗匆忙赶来,简单交代道:“猫儿,太子真的逼宫了。但现在皇宫内封锁得极严,怕是探不到准确消息。我去筹备人马,准备突城护主,你且先回酒不醉等人身边,勿要乱跑。”

    猫儿仰头憨憨一笑:“耗子,谁做皇帝很重要吗?”

    花耗微愣,拍了拍猫儿的脑袋,道:“太子荒滛无道,他若登基,这离国就算是白白送给他国践踏了。我想护住这一方水土,不让任何人侵犯。你且等我,调遣周围部署的兵力大概只需三日。我,一定平安归来!”

    猫儿敛了笑,认真地说道:“耗子,若你攻进皇宫,帮我保护好香泽公主。”

    花耗慎重点头,转身离开。

    猫儿却又一把拉扯住花耗的手臂,急切地说:“耗子,如果那皇帝老儿病危,你……还去吗?”

    花耗毅然点头。

    猫儿望着花耗离去的背影,咯咯笑着,发现自己还真是没有什么追求,怎么只想着占山为王,酣睡热炕头咧?

    猫儿有些自嘲,学着阁里的浪荡公子哥调戏起岚琅来。她勾着岚琅的下巴道:“小美人,给猫爷斟酒,猫爷有赏!”

    岚琅一手拍掉猫儿的爪子,恶语道:“喝吧,喝不死你!”

    猫儿抱着酒坛子站起,豪爽牛饮,一抹唇角,笑露一口白牙:“岚琅,我是不是很没有出息?真的,我想回村里,想给爹娘上坟,但山体滑坡,把家给堵上了,我找不到家的方向。你说,哪里才是家呢?”

    岚琅望着强撑笑颜的猫儿,心中划过不舍,伸手去拉猫儿。

    猫儿灵活地闪身躲开,由眼角绽放出一抹异样风情,眼含靡丽地笑道:“我没有醉,我是铁拳无敌!天下第一!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和娘娘叔叔们抢劫去!娘娘说,要我下山劫一个美男子,看见他,要胸口有小鹿乱撞。

    这里的美男子我都不要了!都不要了!全部都不要了!

    曲陌和银钩都让我胸口痛,我要去娆国抢美男!然后去霍国抢凤冠!你知道,我既然打赌,就没有输的道理。嘿嘿……拳头啊,厉害着呢!”

    见岚琅皱眉不语,猫儿举起拳头,又开始捶打桌椅,大声吼道:“你且看着,我多厉害!捶哪里碎哪里!我要把自己的心捶开,看看能分几半!哈哈……”

    说话间,她就要去捶打自己的胸口,那样子还一副极其神勇的表情,活活气吐血了掌柜,生生气疯了岚琅。

    猫儿正在大闹时,某个灰蓝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蹿进客栈,在见到猫儿时精神一振,腿脚有些不利索地颤抖着,苍老而激动的声音随之响起:“少夫人,总算找到您了……”

    猫儿迷迷糊糊地转头去看,但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花白老者眼含热泪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