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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 作者:肉书屋
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六a)
我们大概是九点多睡醒的,刘方一起来就跑到洗手间洗澡,“三十好几的人
了,火气还那麽大,”我批评他∶“床单弄脏了没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後
睡觉的时候该套上就套上,别弄得到处都是。”
“什麽乱七八糟的,没事吧你?”刘方自豪地说∶“我这叫身体好,业j於
勤荒於嘻懂不懂?闲着也是闲着,总比那些公粮都交不起的强吧。”
“也是这麽回事,‘话糙理不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我点头
称是,又赞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坐在床边上,慢慢地翻着以前的电
话号码,忽然看见了张晴的名字,就按照上边的号码给她家里打电话,没打通,
她家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我从後往前翻,一页一页地端详着那些似曾相识的名
字,有一种昨日黄花的感觉,越往前,记忆就越模糊,如果一件事情大家都不记
得了,是不是就可以当作它从来没有发生过呢?有一页和前一页粘住了,我用手
轻轻把它搓开,看见一个已经有些褪色的名字,後面是一个长沙的电话号码,一
丝暖意在心头掠过,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了当年那段青翠欲滴的季节。
我认识沈婷的时候是在九四年,我来长沙前的时候,正是生命中最灿烂的一
段日子,那时我刚刚在外企找到工作,工资挺高的,衣食不愁,生活的压力也还
不明显,每天过着无无虑的日子,没事就和一帮同学哥们喝酒唱歌,那时北京
刚刚流行“泡吧”,我经常到朋友开的一些小酒吧去客串,唱一些自己写的校园
歌曲,有时会碰到一些漂亮的女孩子,都是朋友的朋友,她们大多来自北京的四
个着名“靓女中心”,北影、中戏、舞院、军艺。
沈婷是长沙人,她当时好像只有十七岁,从湖南考到北京电影学员的表演系
大专班,从认识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掩饰过对我的崇拜,在她们这些小女孩的心
中,我们这些会电脑会写歌会踢球还不愁钱花的男孩真是太b了,沈婷是那种典
型的又甜又脆的女孩,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挺讨人喜欢的,身材什麽样子不
记得了,当时我不大注意这方面。
每次在酒吧里见到我她就会跑过来抱着我又蹦又闹,我在家里的兄弟姐妹中
是最小的,从来没有尝过有个妹妹的感觉,所以我待她也很好,有点宠她,我的
朋友们对她和她的同学也很好,但是她并不是我所爱的那种女孩子,我心中的理
想是小龙女,而她有点像岳灵珊,有时候我带她去吃饭,一些哥们还以为她是我
的女朋友,她喜欢这种误会。
我那段在j神上很奢侈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年,後来我就被派到长沙了,我
走的时候她好像哭了一场,印象不是很深了,我们当时都处在对未来充满希望的
时候,喜欢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还没到留恋和回忆的时候,而且我们两个的关
系单纯的很,我们从未接过吻,更别提那种事情了。再後来,我的生活颇有些波
折,慢慢地,那段日子也就仅仅化作了午夜梦回时唇边的一丝微笑而已。我再回
北京时也很少和那个圈子里的朋友联络了,岁月无意识地迫近,辉煌朝夕渐次退
去,我彷佛已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突然翻出她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奇,这麽多年过去了,她现在会是什麽样子
呢?应该也长大了吧?还会记得我吗?我想起有一次在酒吧里碰到她,她亲热地
喊着“江哥”跑过来的情景,“别哥啊、妹啊的,容易出事。”我的一个哥们逗
她,“要你管?出事就出事,怎麽啦?”她抱着我的胳膊向人家示威,我彷佛又
看见了她当年的俏皮样子,说实话,那时候我和她还真都不知道什麽叫作出事。
我拨通了沈婷家里的电话,是个女的接的,我猜可能是她妈妈。
“阿姨您好,沈婷在吗?”我很有礼貌地问道∶“我是以前她在北京的旧同
学,好久没和她联系了,她现在在北京还是在长沙啊?”
“她在长沙,不过不在家,这几天她正参加一个比赛,集体吃住,”她妈妈
的普通话讲得也蛮好的∶“要不我把她的电话告诉你,你打打看,有时候她会开
机。”
我谢了她的妈妈,记下了沈婷的手机号码,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
“给谁打电话?”刘方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以前的一个妹妹。”
“别哥啊、妹啊的,容易出事。”刘方顺嘴说道,我惊讶地看着他,他竟然
也知道这句话,对了,他是北师大毕业的,比我早一届,和我们学校是邻居。
“今天没什麽玩的了吧?”刘方问我。
“是啊~~”我叹了口气∶“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
场。”
“你不找冷佳吗?”
“算了,”我摇了摇头∶“咱们两个出去转转吧,还没逛过长沙呢,静一静
也好,顺便把机票买了。”
我们两个下楼出门,走到“五一”路上,找了家民航售票处,买票前我们俩
分别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
“徐总您好,我是韩江,您在家休息哪,”我笑着说∶“跟您请个假,我十
一到湖南看个朋友,本来打算今天回去的,可是没买到机票,最早的机票是後天
的,您看我请两天事假,後天回去上班成吗?”
“你还请什麽事假,算旷工就得了,”徐总在电话里严厉地说∶“你怎麽事
先不把回程票买好哩?”
“我没想到机票会这麽紧张,”我陪着笑说∶“徐总,我以为一天两次航班
应该没问题的,没想到┅┅”我叹了口气。
“没问题、没问题,现在出了问题怎麽办?”徐总缓了缓语气∶“你知道我
後天要去日内瓦,要一个月後才回来,第四季度还有这麽多事要安排,机票买不
到,你可以坐火车嘛。”
“火车票也没了,”我解释说∶“我现在就在火车站,国庆後回深圳的人太
多了,都怪我没准备好,工作上的事我都安排了,刚给李志坚打了电话,您看能
让他替我参加会议吗?回头我认真学习一下j神。”
“学习有什麽用,关键要出成,我不管,反正你要想办法赶回来。”徐总
挂了电话。
我松了口气,知道他这就算答应了,他是我们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虽其貌不
扬,却很有本事,这两年我为他东挡西杀,也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他很欣赏我,
但是公私分明,说话也一向严厉,让他直接说同意我请假是不可能的,他的领导
艺术比较高,像这次他的处理态度就充份显示了水平,一方面他没有答应我的申
请,压力自然传递下来了,我就只能尽最大努力去想办法,不会出现万一他表态
同意後我能买到票也不肯按时回去的情形;另一方面我也已经向他汇报了,他在
工作上自然有考虑,不会耽误重要的事,而如果万一出了什麽事,他也不用承担
责任,因为他g本没有同意我不回去;第三,如果情况真的像我所说,机票和火
车票都买不到,那麽他答应不答应又有什麽分别。
我给李志坚又打了通电话,嘱咐了他几句,进去找刘方,他请假没有什麽问
题,他的工作x质不是很紧张,而且他的领导和我私交很好。
买完了机票,我们两个溜溜达达地沿着五一路往五一广场方向走,路上行人
很多,经过五一路邮电局时我看见了当初经常来工作的机房,阳光明媚,许多记
忆一下子清晰起来,让人情不自禁地怀旧。
“这就是我当年战斗过的地方。”我指给刘方看∶“那时的我像白纸一样纯
洁。”
“你?白纸?我不信,”刘方看笑话似的看着我∶“顶多也就是还没用过的
卫生纸。”
“你真心,”我想不出chu俗应该算是刘方的优点还是缺点∶“对了,你和
苏娅怎麽样,有感觉吗?”
“还不清楚,玩呗,”刘方大大咧咧地说∶“又不是挑媳妇儿。”
“关键是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怎麽样?不喜欢又怎麽样>”刘方摘下墨镜,认真地对我说∶“我觉
得这是咱们两个人最大的区别,你和一个女人上床前非得让自己相信你真的喜欢
她,有必要吗?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麽从来不嫖妓。”
“我身体不好。”我谦虚地说。
“其实妓女有妓女的好处,需要的时候去放松一下,公平交易,钱货两清,
比那些感情游戏简单多了,”刘方大大方方地做我的思想工作∶“再说,现在有
些妓女真挺不错的,人好心也好。”刘方好像想起了什麽,悠然神往。
“怎麽说还不都是,”我不敢苟同,言语间毫不留情∶“难道认识字的
就不是了吗?”
“怎麽了,你还别看不起人,就说你们北方那些所谓传统女x吧,我见得
多了,什麽感情不感情的,先拿社会上那一套价值标准来衡量你,学历啦、房子
啦、国家干部啦、有钱没钱啦,觉得可以就跟你吃饭接触。可是要想上床,对不
起,先得娶了我,这就算传统吗?有什麽狗屁爱情,一样把身体当本钱把
婚姻当商品,目的x比还强,说穿了也不过是找一个长期嫖客,还他妈地拿婚
姻责任感什麽的拴住你。”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觉得刘方的看法有些偏激,但我不想和他争执∶
“这也是为什麽我挺喜欢和长沙女孩打交道的原因,相对来讲她们倒单纯得多,
许多时候她们和人上床就是因为喜欢,而没有太多的功利x。”
我们在马路上边聊边走,人行道很窄,我们不时停下来浏览路边小店摆放的
各种商品,刘方在一家音像商店门口停下了,从兜里掏出几块钱,扔到路旁一个
肮脏的老乞丐的杯子里。“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有很多区别的,”阳光下刘方转
过头对我说∶“我的风格比较简单,反正就是这样一块石头,女孩喜欢也好,不
喜欢也好,我就这样,往这一放,也用不着遮掩。你不同,你习惯於讨别人的喜
欢,碰见一个你看得上的女孩你就会本能地去感觉她,感觉出她喜欢哪一种类型
的男人,然後不自觉地把自己调整到那种类型,太累,不过这倒也有一个好处,
就是有很多女孩喜欢你。”
“是吗?你这样看我?”我厚着脸皮说∶“我觉得还是你这种讨女人喜欢。
人海茫茫,必有一款适合你。”
迎面走来几个年轻时髦的女孩,我和刘方停止了说话,目视她们和我们擦肩
而过,那几个女孩瞟了我们一眼,嘻嘻哈哈地远去了。
“长沙的女孩漂亮的真多。”我感叹到。
“漂亮并不重要,需要的时候,苍蝇蚊子也是r,”刘方直言不讳∶“你想
一想,你和那些女孩玩感情游戏,到底是因为你真心喜欢她们,还是仅仅因为她
们长得漂亮?”
我没有回答,没有见过真情的人,自然不相信真情的存在,我觉得没有必要
和刘方解释什麽,他形成现在这种x格自然有他的个人经历,只是我自己看起来
竟已给人这种感觉了吗?我忽然感到一阵悲哀,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刘方他们有着
本质的区别,现在看来也高尚不到哪去,我难道真是一直在玩感情的游戏吗?不
会吧,可是┅┅我的心里面乱糟糟的,越来越想不明白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个世
界,不过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我,我此生绝不会做出半点
对不起她的事。
我们从五一广场的地下通道穿过马路,麦当劳里人山人海,我们走到一个新
开业的商场前,那里搭了一个舞台,正准备进行促销表演,我点燃一支烟,深深
吸了一口,回头对刘方说∶
“我想你之所以持这种观点,是因为你还从未遇到过自身条件很好、又讨你
喜欢、对你真心实意、让你体会到两情相悦滋味的女孩,”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以前碰到的女人可能只是对你的外表和身体感兴趣而已。”
刘方沉默不语。
“如果有个女孩真地对你好呢?就像我说的那种,要是你碰到那麽好的女孩
怎麽办?”
“那我就送她离开,不让她靠近我。”刘方又沉默了一会,悲伤地说。
音乐响起,一群穿着各种各样时装的模特纷纷走上舞台,我和刘方像老百姓
一样混在人群里,仰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看,那些模特个子很高,但容貌气质颇为
媚俗,显得很业馀。我和刘方看得津津有味,赞叹不已。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走到一边接电话,“请问哪位打过我的电话?”虽然
是长沙的方言,我仍然一下子听出了沈婷的声音。
“是我啊,沈婷,我是韩江。”我直截了当地说。
“韩江,你┅┅你在哪啊?你还记得我啊?”她掩饰不住的惊喜令我不自觉
地感动。
“我怎麽会不记得你,”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说∶“我在长沙。”
“天呐,你在长沙?”沈婷听起来好像没什麽变化,说话的语气仍然像一个
孩子。
“我离开北京後去过了许多个地方,现在我在深圳上班,十一放假过来玩几
天,我打电话到你家里才知道你也在长沙,”我停了一下,问她∶“你怎麽样,
过得好不好?”
“挺好的,我毕业就回来了,离开北京前还找过你呢,他们说你出国了。”
沈婷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我现在在剧团上班,就是把关系放在那,大部份时
间都在外边跟剧组跑,我正参加那个‘世纪之星’的比赛呢!嘻,刚进复赛。”
沈婷笑了一阵,又埋怨我∶“你怎麽不早说要来啊,我们这几天被封闭起来了,
在河西,你这次能呆几天?住在哪?”
“我住在中天,後天走,已经买票了,”我有点怅然若失∶“我原来也不知
道你在长沙啊,是不是见不到你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看看你,我想想啊,”沈婷想了一会∶“白天是肯定
出不来的了,明晚要录音,除非是今天晚上,今晚我们比赛保龄球,十一点多结
束,你把电话留给我,完事後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里我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哎哟,我得去参加健美c比赛了,”沈
婷记了我的电话,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开机啊,别又突然失踪。”
我和刘方走进“平和堂”,那是日本人开的一家大型购物中心,里面金碧辉
煌,装饰豪华气派,我们在人潮中穿来穿去,也想不出什麽东西要买,一楼柜台
里各种各样的化妆品琳琅满目,香气扑鼻。我觉得很无聊。
手机又响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嘈杂的人群中挤出来。走到门口,是苏娅打来
的,问我们在做什麽,买了回去的票没有。
“买了,”我闷闷不乐地说∶“後天走,我和刘方刚起床,正在逛街。”
“後来冷佳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算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我态度很消极∶“打不打又能怎
样?後天一走,大家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生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她感到了我情绪的低落,沉默了一会,“韩江,我们毕竟是朋友,我不想你
回去之後觉得这次来长沙很没意思,你开心点嘛,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我没事,”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还是我们请你吧,不过我可不
想影响你和刘方两个,‘三人行’我不擅长,要不你个靓女勾们各聊各的。”
“妈的我和刘方g本没什麽关系,你不要乱讲,”苏娅装作气愤地说∶“我
给你带两个靓女过来,来个‘五人行’,看你们有多大本事。”
我走进去,找到了刘方,他正在一个柜台前和卖发夹的女孩子贫嘴,我和他
又在里边转了一会,走到门外等苏娅过来,天气时y时晴,我也觉得一时冷一时
热。
苏娅刚从出租车里出来,我们就远远看见了她,刘方拉着我站在马路对面,
拨通了苏娅的手机,“不要怕不要怕,请往你的对面看。”刘方神神秘秘地说。
“别浪费我的电话费。”苏娅抬头看见了我们。
“找人就找人,干嘛东张西望。”刘方笑着对走过来的苏娅说。
我们随着苏娅走进卖当劳,见到一个又高又瘦的女孩子,“梅,”苏娅给
我们介绍,又叮嘱我们∶“人家是好女孩啊,你们可别胡说八道。”
我们在卖当劳里转了一个圈,没有找到座位,又回到平和堂,坐电梯到了五
楼,那里整层楼都是饭店,四周是一圈各个地方的小吃,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
梅的话不是很多。
“我不喜欢这种女孩子,太瘦了,”去买吃的时刘方悄悄地对我说∶“你觉
得呢?”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愿意想这些事。”
我们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端回座位,苏娅和刘方也没怎麽说话,不知
道是不是由於我在电话里开玩笑的缘故。我没怎麽吃饭,喝了一瓶啤酒後脸就红
了,晕晕忽忽的,情绪却好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梅,她不是那种一见面就让人觉得很漂亮
的女孩子,但是比较耐看,长的挺有味道,皮肤很白,她的腿本来就长,又穿着
高跟鞋,显得更瘦了,可事实上她的身材相当不错,从侧面可以看见她黑色半大
衣里边r房丰满的轮廓,我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动於衷,对此我很满意。
她和苏娅之间的言语也不多,属於那种x格有点静的女孩子,我很惊讶,因
为她的脸型有很重的风尘相,很媚,容易勾起男人欲望的那种,但她的行为举止
却和样子不符,我好奇地端详着她的眼睛,确认她真的是个正派的女孩子,外表
那些假像不知是怎麽来的。
吃过饭,我们打车到了华侨友谊商城,在里边见到了梅的好朋友赵蓉,她
在三楼租了个柜台做鞋的生意,请了几个人帮忙,等赵蓉换衣服的时候,苏娅和
梅坐在柜台里面聊天,我和刘方就在鞋城里乱转,觉得大开眼界。
我们下楼出了商场,我问苏娅去哪,苏娅说去湖南经济电视台对面的“名典
咖啡语茶”去坐坐,我在深圳去过那种地方,是来自台湾的一家特许经营店,环
境挺好的,我知道苏娅是挺讲义气的,她是觉得我心情不好,特意带几个朋友过
来陪我们散散心。
喝茶的地方离商场不远,我们是走过去的,她们三个走在前面,赵蓉是很成
熟的那种女孩,丰满艳丽,皮肤不是很好,但还算漂亮,她穿着红色的外套,紧
身牛仔裤显出圆润的臀部,我知道刘方就喜欢这种女孩。
“你替我先把那只仙鹤引开。”刘方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对我说。
快到名典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冷佳打来的,我很意外,她问我在哪里,
我的情绪早已冷静下来了,没有问她昨晚为什麽不接我电话的事情,我说我和刘
方在逛街,我没有提苏娅,因为我不知道苏娅是否希望冷佳知道我们约了别人一
起玩,即使苏娅不在乎,由她自己对冷佳说也许更好些。
冷佳没说太多的事,只是讲她在家里,刚刚睡醒,暗示我她现在不忙,我犹
豫了一下,约她见面,她答应了,我很高兴,不管怎麽样,我希望我们两个人有
一次认真沟通的机会,即使是逢场作戏,最後也要有个交代,我指的是她对我。
我挂上了电话,走进名典,她们已经坐下来了,正在点茶,名典的气氛相当
好,清晰明亮的店堂,乾净雅致的木桌椅,靠着墙的一排椅子是那种秋千架似的
软沙发,用钢丝吊着,可以荡来荡去,门边有一个木牌,上面是名典最有特色的
道歉启示∶“对不起,为了您更好地品尝名典的茶香,请恕我们不卖酒”。
我在旁边的座位坐下来,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怎麽了,哭了?”赵蓉是很
开朗的人,一见面就拿我开玩笑,我喝酒之後红的最明显的地方就是眼圈。
“嗯,”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听说今年地球大爆炸,世界末日到了,
我很为人类的命运担心。”
大家都笑,刘方问她们∶“要是世界真地要毁灭了,爆炸前五分钟,你们会
干什麽?”
“你会干什麽?”赵蓉反问刘方。
“我会找一个女人,疯狂地和她做爱。”刘方的本色j神让人佩服。
“是吗?”我好奇地问∶“那你剩下的四分钟干什麽?”
湘女多情之八天七夜(六b)
谈笑了几句,我们就很熟悉了,刘方又开始讲他的童年,我知道他那时喜欢
住在隔壁的阿姨,那个阿姨有恋童癖。
我在苏娅耳边低声商量,“谭建军回来了,我得去他那取点钱,这几天钱花
得差不多了,我一个小时就回来。”我和她撒了谎,因为我不知道冷佳愿不愿意
让苏娅知道我们又见面,即使愿意,由她自己告诉苏娅也更好一些。
苏娅点了点头,取钱这个理由太充份了。
“对不起啊,你们先聊一会,我去办点事就回来,”我轻轻打断了她们的聊
天∶“我家里煲了一锅汤,我去把火关了就来。”
我出门打了个车,到了烈士公园门口,冷佳还没有到,我便坐在路边的栏杆
上,哼着小曲,公众假期还没有完,门口依然有许多人进进出出,我远远望着公
园里边的风景,好像有个纪念碑,看不清楚,长沙历史上也是几见刀兵了,近代
史上湖南人大出风头,他们倒是真有一股让人佩服的韧劲。
我拿出三五,里边只有两支了,我点了一支,盘算着一会和冷佳说些什麽,
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还过得去,只是感觉自己今天的气色可能不太好,
又等了十几分钟,我把另一支烟也抽完了,冷佳还没有来,我拿出手机,拨通了
她的电话。
“对不起啊,电视台有点急事,我正在赶去单位的路上,没法见你了,你已
经到烈士公园了吗?”电话里传来冷佳的声音。
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被人玩弄的感觉,“为什麽不早打电话告诉我?”我尽
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还没来得及嘛,刚收拾了东西下来,正要给你打呢,我到单位办完事再和
你联络吧。”
我无可奈何地挂了电话,心中盘算着她说话的可信x,她是没有必要故意骗
我跑这一趟的,对她也没什麽好处,应该是她确实有急事,但是不是电视台的事
就只有天知道了,我觉得自己就算挺聪明的人了,从小诗词歌赋过目不忘,在社
会上又历练了好几年,可我还是猜不透这些长沙女孩的心事。
我回到名典,他们聊的很开心,已经喝了好几壶茶,刘方正在现学现卖从冷
佳那听来的一些笑话。
“火关好了吗?”她们看着我进来,问我。
“关好了。”我给自己要了杯白开水,我有醉茶的毛病,喝点头就晕。
服务小姐给我倒了杯水,我了,是凉开水,正渴着呢,我端起杯子一饮
而尽,掏了一把硬币放在桌子上,“今儿豁出去了,”我叫服务员∶“小姐,再
来一杯白开水。”
名典的环境让人呆得很舒服,我们说话的语气都很慢,五花八门的聊到哪算
哪,赵蓉和刘方经常有惊人之语,我和梅都不大讲话,太阳渐渐落了下来,金
黄的阳光从窗口散落进来,温柔地落在我们肩上,我坐了一会,觉得心情渐渐地
放松,人生也有一些很美好的感觉,关键是你抱着什麽样的心态,我忽然有所感
悟。
苏娅忽然说起我会看手相的事,梅很感兴趣,拿出手来让我看,我看了看
她的右手,又看了看她的左手,她的掌纹简单鲜明,并不杂乱,“很多人都误会
你是个挺花心的人,其实你不是,你是b型血吧?”我问她,她点了点头,“你
心里对你男朋友非常好,但是你表现得很不主动,你甚至从未当面对他说过‘我
爱你’三个字。”我坦诚地说。
“你这人是有点邪门。”梅说。
“没有没有,”我谦虚地说∶“我这也就是瞎说,长江後浪推前浪,以後就
看你们浪了。”
我们无所事事地坐了很长时间,喝了太多的水,轮流地跑到楼上去上厕所,
“呦,亲自去呀,这麽点小事我们帮您办了得了,还用您亲自出马吗?”刘方要
去,我和赵蓉在外边坐着不让路。
“快点快点,这事只能我去,别人去不行。”刘方着急地说。
“小明一次旷课,”我想起一个笑话,讲给她们听∶“老师问他干嘛去了,
小明说他带公猪去配种了,‘为什麽你爸爸不去呢?’老师奇怪地问,小明说∶
‘这事非得公猪去,别人去不行。’”
冷佳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我走到门外接电话,冷佳
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滚石附近,她说她马上过来。
我走回名典,不好意思地说要再出去一会,“另一锅汤也要关火了?”赵蓉
笑着问我。
“不是,”我有点担心地说∶“才想起来一天没回去,忘了给小强留饭。”
“小强是谁?”梅奇怪地问。
“别管他,他有病,”刘方说∶“小强是他养的一只蚊子。”
我对她们笑着,皱了皱眉,转身出门,到对面的滚石迪厅门口等冷佳,没烟
了,我到路旁的小卖店问中华多少钱,我知道一般是三十元,那个又丑又老的女
老板娘听到我的普通话,告诉我三十五一包。
我转身走了。
冷佳来的很快,见面後我们都有些尴尬,顺着湖南大剧院到通程大厦的人行
道慢慢地走,我想起我们公司在湖南的办事处就在通程大厦,那是目前长沙最好
的酒店,不过国内国外两个市场系统,我和当地办事处的同事不熟。
我们两个默默走过几个路口,在一个广告牌前停下了。
“我没做错什麽,不能怪我。”我看着她,真诚地说。
“那怪谁,总的找个人怪呀。”冷佳看着远方,面无表情,这是我第一次看
见她这麽严肃,我觉得她还是笑的时候好看些。
“我并不是喜新厌旧,李荷和我早就结束了。”
“但是她和我并没有结束啊,李荷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认识六年了,”冷
佳终於转头看我∶“我本来希望她能接受这件事,所以到她店里去,但是┅┅”
“她说了我好些坏话吧?”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坏话?”冷佳惊讶地望着我∶“她没有说你坏话呀,她只是作为一个好朋
友和我说了很多,她觉得我们两个并不合适,你是一个很危险的人,要是我真地
爱上你就惨了,她是真心地为我好,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原来你还没有爱上我。”我拉着她的手,嬉皮笑脸地说。
“你们男人就喜欢自作多情,”冷佳也笑了∶“我可不想失去多年的友谊,
我来见你,觉得很对不起李荷。”
“我和她真的没什麽关系了。”我拉过她柔软的身体,低下头想吻她。
“再这样我就走了,这麽多人,说不定谁就认识我。”冷佳笑着推开我。
我们正商量着去哪,冷佳的电话响了,她走到离我很远的地方去接电话,我
也没在意,站在路边,看着广告灯箱里黎明的相片,是乐百氏矿泉水的广告。
她在电话里讲了很长的时间,我颇有耐心地等着,树荫下她苗条的身影显得
格外遥远,又过了一会,她匆匆走过来,没有理我,到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有事要先走吗?”我平静地问道,多年的漂泊生涯早令我处变不惊。
“对,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她同样平静地说,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我木然地站在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麽。
我慢慢地往回走,心中的愤怒和沮丧难以表达,很想给她打电话说几句绝情
的话,经过滚石门口,隐约听到熟悉的歌声,“告别见身边这个人,应了我掌心
那断纹┅┅”我的心一下子软下来,算了,本来就没有喜欢的人,谁又在这世界
上认真过?和当年的伤痛相比,这又算得了什麽呢,也许冷佳是对的,友谊永远
比爱情可靠。
快进名典的时候,我逼着自己笑了出来,想想也蛮好玩的,我好像是被人家
上了又被甩掉的女孩,这世道不是反了吗?
刘方他们换了座位,正在吃饭,我一边走过去,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装作打
电话,“纽约吗?把我那五百万抛了吧。”我夸张地说道。
“多说点多说点,要吹还不吹个实在。”赵蓉笑着和我打招呼。
“你很有钱吗?”梅天真地问。
“没有,你看我像有钱的样子吗?”我实在地说∶“要是有钱我早就约冰
冰去了。”
“妈的老子就想有钱,”苏娅充满遐想地说∶“最好是什麽也不干,天天有
钱赚。”
“一样一样,”我深表同感∶“多少人的梦想啊,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
吃草。”
我们在名典吃了饭,又坐了一会,准备到凤凰城去玩,“谢晖也在长沙,你
还记得她吗?”在出租车上,苏娅问我,刘方带着赵蓉梅打了另外一辆车。
“好像记得,打牌时曾见过一面吧,但印象不深,听说她不是嫁了个台湾人
吗?”
“对,那个男人四十多了,她在台湾住一段,回来住一段,她说在台湾那边
闷得要死,以前我们总在一起玩,现在她变了好多,天天在酒吧泡,碰到看得上
的男孩就带回去,今晚她也过来,你别和她提台湾人的事。”苏娅嘱咐我。
凤凰城门前的路已经修好了,我们五个人顺着台阶往上走,在二楼门口见到
了谢晖,她的妆化得很浓,我记得当初她好像也有几分姿色,现在看起来普普通
通,只是走路的样子很妖娆。
“谢晖,还记得我吗?”我笑着和她打招呼。
“韩江吧,你好像瘦了。”谢晖的神态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轻浮,却相当优
雅从容。
“好久不见了。”我说,和她们一起往里边走。
“是啊,那次我们还一起打过牌,苏娅说你好聪明的,一学就打得很好。”
里边已经有很多人了,我们在舞池旁边找了个座位,赵蓉和梅的酒量都不
错,我提议喝tequi的时候她们都鼓掌叫好,这是我在长沙喝的第三瓶,感
觉不像在神农山庄那次有些怕酒了,盐和柠檬还没有拿来,我先喝了一杯,忽然
想起神雕侠侣中杨过的话∶“辛辣酸涩,入口如刀,味道不美,却是男子汉大丈
夫的本色。”
还没有到跳迪斯科的时间,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子正坐在舞台旁弹钢琴,淡
雅的装束和这里的环境很不相称,一直到她弹了几曲离去,出来几个三流歌星调
情献艺,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像娱乐场所嘛,你把我们弄得那麽高尚,让我怎
麽发泄心中的情绪。
可能是下午聊的太多了,我们坐在那都没怎麽说话,有点冷漠地看着那个主
持人在台上煽情,酒倒是下得很快,我觉得经过这几天的锻炼,自己的酒量确有
进步,几杯tequi下去,神清气爽地没什麽感觉,我去了趟洗手间,发现男
厕所门上写着“观瀑亭”,觉得很有新意,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女厕所的
门,上面写着“听雨轩”。
喝完那瓶龙舌兰的时候,我觉得酒意终於上来了,没敢再碰那两扎啤酒,迪
斯科音乐响起,灯光开始闪烁不定,赵蓉和梅用长沙话聊着什麽,苏娅和谢晖
拉着我和刘方去跳舞,“梅怎麽回事?
话不多酒却喝了不少。”我笑着问苏娅。
“她男朋友挺花心的,总出去玩,对她不好,”苏娅回头,看了一眼梅∶
“一会别让她喝了。”
“那是她自己愿意,”刘方说∶“换一个不就完了。”
“妈的感情的事那麽容易吗,说换就换?”苏娅骂刘方∶“你以为人人都像
你那麽潇洒,她挺喜欢她男朋友的。”
我注意到谢晖一言未发,也许她才是真正的过来人。
舞池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有的人在猛烈的甩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那种
什麽“摇头丸”,我们几个也都被感泄了,在酒j的刺激下,尽情的扭动,人很
多,跳的都很疯狂,有几个长沙男人在我们身边,其中一个挤在谢晖身旁揩油,
他的几个夥伴也猥亵的笑,谢晖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喝多了没感觉,那个男人
越来越过份,我觉得很烦,妈的要是她一个人来你要怎麽泡就怎麽泡,当着我们
的面就敢这样,我慢慢将身体移过去,用肘撞开那个男人,他回头撞了我一下,
我心头火起,抬腿就是一脚。
“你干什麽?”那个男的一个趔斜,回头望着我,没敢过来。
“c你妈,你说干什麽。”我用东北话骂道。
刘方和苏娅急忙把我拉开了,对方的朋友也把他拉开了,他们几个可能自觉
理亏,又看我出手很果断的样子,不清来路,没再纠缠什麽,挪到另一个地方
跳去了。
“别惹事。”刘方对我说。
“没事。”我忍住了,没有说出事实的真相,这种事,死无对证,也许是我
喝醉看错了,说出来反而没意思,再说我也不想惹事,我是个外地人,又是出来
玩的。
人群很挤,我们短暂的冲突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和刘方他们继续跳舞,
血y在我们脸上身上汹涌流淌,我们随着强劲的音乐疯狂地舞动已经忘了彼此的
存在,我闭上眼睛,无法挥去脑海中忽而年轻忽而苍老的容颜,闪烁的灯光下,
答案无法预知。
不知道跳了多少时候,我摇摇晃晃走回座位,梅喝多了,靠在椅子背上,
“这样的是要五千,”我的一只手托着脸,“这样的是要一万,”我用两只手托
着脸,给梅学鸭店中的行情,逗她开心,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泪水从眼中
缓缓流下。
我觉得很无聊,多高兴的夜晚啊,迪斯科舞曲结束了,放起了温柔的慢曲,
谢晖忽然出现在我的身边,拉着我去跳舞,她和我贴得很近,当她吻我的时候我
看到她的脸色雪白,嘴唇鲜红。“头痛吗?喝那麽多,要不要去我那,吃点水果
醒醒酒?”她的暗示和邀请优雅从容。
“不了,”我轻轻摇了摇头,小心地说∶“我今天状态不好,恐怕大家也不
能尽兴。”
其实我的心中充满了欲望,神农山庄的快乐和满足,酒j刺激下的兴奋和欲
火,竭力控制的愤怒和激动,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麽的颓丧和悲伤,汇成一股强烈
的冲动要把我淹没,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女人,但我不能,我挣扎着浮了上来,
我可以接受一切堕落和现实,但我也无法压抑对美好纯真的向往和追求,我忽然
想起了吴玉,心中有一丝清凉的感觉,所有的喧嚣和繁杂逐渐淡去,灯红酒绿纸
醉金迷的感觉竟化成一种萧索,“你总不能真地毁了自己”,我深深吸了口气,
对自己说。
我在舞池的角落找到了正在和赵蓉调情的刘方,“我喝多了,先回酒店,你
们玩的开心点,如果苏娅她们问起我你替我解释一下。”
在出租车上我给沈婷打了个电话,她还在忙,过不来了,我的心中竟有一种
很轻松的感觉,这样最好了,让你永远记得我当初的样子吧。
我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知是什麽东西,让我醉的如
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