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69

      童养婿 作者:许乘月

    叶轻摇。这季节已渐入秋,许多树叶正是由绿转黄的时候,黄绿交融成秋香之色。

    中原的破晓晨光,与利州是同样的璀璨。

    ****

    两人携手并肩沿着小径往回走时,不期然遇见一位十二三岁的红衫少年。

    那少年站在小径中愣了愣,旋即笑咧了嘴:“我还以为我娘唬我的,原来真是大将军回来了。”

    说话间,他自以为不露痕迹地好奇打量沐青霜好几回。

    “贺渊,”贺征板了脸,不太高兴了,“我念你是好奇堂嫂的模样,才忍着没吭声让你看两眼的。你若再多看,我可要揍人了。”

    这话给沐青霜闹了个大红脸,忍不住偷偷伸手捏了他的腰际。

    名唤贺渊的少年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跑:“莫醋莫醋,我只是个孩子啊!”

    沐青霜若有所思地望着少年大笑奔逃的背影,忽地笑了。

    有一个困扰她多年的谜题,好像解开了。

    她似乎明白了当年在利城的善堂破庙,病到两眼混沌的贺征为何会正正好抓住她的裙摆,而不是向别的人发出求助的讯号。

    原来,她与他之间的渊源与羁绊,远比她从前以为的更早、更深。

    原来,在她不知不觉时,许多事早已被老天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注定是要来到她面前的,也只会来到她面前。哪怕当时在场还有别人,他的手也只会伸向她的裙摆。

    “我问你……咦?!”

    她这才发现,就在她方才走神的那一小会儿,就被贺征牵着进了小径旁的林间。

    这厮的歹念很明显了。

    被困住的沐青霜后背贴着树干,仰着红红的脸,湛亮双眸笑望着他。

    “你又胡乱摸我的腰。”

    贺征试图先声夺人,却没料到怀中的小姑娘突然反客为主,双手搭上他的两肩,贝齿轻轻啮住他的下唇。

    就在他傻气愣怔的当口,沐青霜一个旋身,反与他换了个位置,将他推向树干,毫不犹豫地亲到他腿软。

    半晌过后,她满意地点着头退离他的唇,右手滑向他的腰侧。

    “纠正一下,我方才那叫‘掐’,”她红着脸,满眼写着嚣张,“这才叫,摸。”

    贺征周身绷紧,大掌仓皇按住她的手,无比煎熬地仰头闭目。

    “我看你是真的……很想要了我狗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强烈地希望——

    时光能如白驹过隙,一睁眼就是八月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是洞房花烛了,前方高甜预警,请大家提前做好护牙工作~~ (#^。^#)

    第94章

    对于沐青霜一反常态的招惹与挑衅,贺征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平复了片刻后,便赶忙牵了她重新走回小径,东拉西扯寻些旁的话来冲淡满心旖旎燥火。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贺征耳骨还透着狼狈的红,目视前方,连余光都不敢瞟向身侧的沐青霜。

    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倒是收得紧紧的。

    其实沐青霜这会儿也不大好意思看他。

    她骨子里是个容易冲动的恣意性子,之前在金凤山磨了几年,瞧着像是比小时沉静稳重多了。可自打到了镐京,身上领兵的重担卸下,在家人与贺征不着痕迹的纵容下,竟又像是一日日长回去了似的,时常是身随意动,想到哪儿是哪儿。

    方才她突然明白了当年病到迷糊的小贺征为何会独独向她求助,心里一个激动,就给人按住一顿乱亲乱摸,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完全耻于承认先前那个没羞没臊的疯姑娘是她本人。

    那不是沐青霜,那就是个小流氓。

    自欺欺人完毕后,沐青霜赧然地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小径旁的林间小鸟:“哦,我是瞧见方才那个……贺渊?他是叫贺渊吧?我瞧着他的衣衫,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中原人,是不是不兴用图腾家徽?”

    利州偏远,民风习俗上仍有不少古风遗存,初民先祖留下的习惯整体上并未走样。利州的大姓到如今依旧以图腾做家徽,以区别各家的起源与传承,例如循化沐家的家徽图腾就是青蓝羽翼的凤凰。

    贺征垂眸瞥了瞥衣摆,有点明白她要问什么了:“对。”

    中原各大世家间不乏姓氏相同但血脉并无关联的门楣,为做区别,就会在姓氏前加上祖居故地地名,再以家服衣衫与纹样来区别门楣。

    “沣南贺氏先祖崇尚金乌,”贺征耐心解释,“所以家服为金泥滚边的红衣。”

    ****

    当年贺征辗转走过了极其漫长的逃亡之路,原本护他出逃的人陆续丧命于途中。他很清楚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世,即便病到迷糊地蜷缩在利城善堂破庙的一隅多日,也从未向任何人发出过求助的讯息。

    偏就是沐青霜与母亲去的那日,他毫不犹豫地向她伸出了手。

    因为她着金泥滚边的红衣。

    那是年幼的贺征记忆里关于家的印记,对他来说,那颜色与纹样是他在乱世中唯一可以全心信赖的归依。

    沐家人多是青、蓝二色衣衫,唯独沐青霜以红衫居多。真是阴差阳错,却又像是冥冥中的命中注定。

    沐青霜停下步子,脚尖转向贺征,略仰着头,笑眼弯弯地凝望着他。

    当年贺征为何会选中向她求助,这个疑惑在她心中盘旋许久,如今答案已呼之欲出,只要问一句,这个谜团就解开了。

    可此刻她忽然改了念头。

    毕竟若是问出来,难免就会触及贺征年幼时那段心惊胆战的逃亡之路。

    她舍不得。

    贺征随她驻足,略有些疑惑地淡挑眉梢,眼神温柔地回视她:“怎么?”

    他的长相偏于阳刚俊朗,高长身形又是战将应有的颀硕模样,冷脸肃正时,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什么事都不必多做,光站在那里,就自成凛然威仪。

    这样的外形很容易给人粗犷的印象,可他却偏偏有一对灼灼桃花眸,就平添了几许矜贵之感。

    金色薄纱般的清晨天光从枝叶中倾泻而下,似在他身后添了若隐若现的浅金羽翼。

    英华璀璨的儿郎,红衣金羽风扬鼓张。

    “我征哥穿红衣真好看。”沐青霜眼唇俱弯,笑靥甜滋滋如花沁蜜。

    贺征愣了愣,双颊慢慢渗出浅铜肤色也遮不住的红晕。

    似是为了掩饰无措的赧然,他蓦地低下头,猝不及防地轻啄了她的笑唇。

    接连好几下,如蜻蜓翩跹点水,点得“水”都傻眼了。

    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继续往回走,“你嘴上一定抹蜜了,不能浪费。”

    ****

    按常理,该是八月十三两人成婚过后,贺征再另择时日携沐青霜到此相认亲族,夫妇二人再同去宗祠敬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