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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快乐我做主第19部分阅读

      重生之我的快乐我做主 作者:肉书屋

    公司才一直都是出版单曲的,出版单曲可以随时在走|岤时演唱,可以上电视节目,可以上排行榜,能以最低的成本取得最大的收益。

    不过即便是制作单曲。成本也是相当惊人的,除了要付给陈竹的词曲创作版权购买费,还有歌曲录音制作的费用、v拍摄、宣传费用、公关费用、cd的压制、录影带的生产……哪一项不要钱呐。

    好在发行之后,单曲唱片卖得不错,总算是把成本收回了,但若是不借着这首歌现在正火的风头多接几场演出,那不就是傻子吗?送上门的钱哪有往外推的理。

    可这位小姑奶奶可不好搞定啊,对这些演出都是爱去不去的,他根本就拿她没辙,当初在合约里,她特别加注了一条“她有权拒绝她本人认为不必要的宣传演出”。当时他急着签约也就答应了,谁知道这真是条霸王条款。

    身为j省音乐界老大的他,从来都是别人来求着他,手下的歌手一听说有演出,哪个不是感激涕零,屁颠屁颠地准备,哪里见过她这样大牌的人。

    他也不是没见过有脾气的艺人,但在封杀令面前谁不是乖乖地低头,偏这小祖宗不吃这套,人家压根就没想着要走演艺圈这条路,封杀就封杀,还落得轻松。

    他也知道人家根本不稀罕走|岤演出赚的那几个钱,随便出本书就赚得比这些多了,倒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了,偏他又是个爱才的人,舍不下这个很有气场的小女孩儿。

    好在陈竹懒归懒,倒不是骄横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很好说话,多说个几句,只要不和她的日程安排有冲突,大多数时候她也都会答应。

    陈竹心里是特别不耐烦这种走|岤演出的,好在她还是个小姑娘,还不会有人那么龌龊要她留下来陪酒吃饭什么的,从来都是唱完歌直接走人,那些年轻貌美的阿姨、姐姐们就不一样了。

    “你来错地方了吧?”陆彦刚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过来,就看到陈竹趴在桌子上,不禁挑眉惊讶道,“你怎么从熊猫世界里跑出来的?”

    陈竹知道他在说她的浓重的黑眼圈,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理他,“多谢夸奖,你别五十步笑百步,科学宅男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我哪里能和你这个大明星比呢。”陆彦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理她。

    还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啊,不知道这个大别扭现在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不过她一向和他随便惯了,他的冷脸又岂能吓得倒她,“大明星你个头啊。我都快烦死了,整天叫我唱歌唱歌的,我又不是歌女。”

    “谁叫你要去出那个风头的。”包括陆彦在内,身边所有的人都不赞同陈竹去唱歌,以她的才华做什么不好呢,偏要去趟那趟浑水,何况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又不是特别兴趣爱好唱歌演戏。

    “人的兴趣爱好要广泛点,眼界才不会狭隘,这不是你姑姑说的吗?我也就觉得好奇,蛮去试试的,谁知道会这么麻烦。”

    “你听她胡扯。”对于姑姑的言论看法,他一向持鄙视态度。

    “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看过我那个v?我觉得真的把我拍得很美咧。”她做人一向低调,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这么自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考级狂人

    第九十五章 考级狂人

    陆彦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岂止是漂亮,不知道多少小男生对她惊艳,市一小校花陈竹的大名谁人不知?至少他班上就有不少男生明的暗的议论她,更夸张的还有人旷了最后一节课专程到市一小去看她的真人。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带这样鄙视人,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嚣张。”她挥了挥小爪子虚张声势。

    忽然她想起了些什么,放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周晓和赵昌怎么回事儿啊?”

    陆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眉眼清冷,“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歹大家都是同门,也要关心一下人家啊,我就觉得她的情绪不对劲。”她记起那天她打趣周晓和赵昌的时候,周晓那不自然的神情,好像特别失落和挣扎,莫非早恋被大人发现了?

    “呿,那大家都生活在同一个地球上,你怎么不去关心其他人?”他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不住在一起了吗?哪有时间见面?”

    “还不是她无聊加八卦,那天来找我,拿了一大叠据说是她同学让她转交的情书。你说好笑不好笑?”她笑得一脸无辜。

    哼哼,果然,“后来呢?”

    “后来我就开她玩笑啊,说你只顾着和赵昌哥哥甜蜜,已经把我忘了啊之类的,结果发现她的表情特别奇怪,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不会是出了啥问题吧。”她冥思苦想着。

    谁想知道这个?陆彦气结,“那情书呢?”

    “什么情书?”陈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周晓带给你的那些情书。”他不耐烦地说。

    “当然是拆开来看啊,看完以后就收起来了,嘿嘿,这种美好的回忆当然要留着啊,等我人老珠黄的时候,再拿出来细细品味,当年我也有过这么美的时候,还有这么多少男为我心碎……”她一脸陶醉地说。

    “无聊。”他冷冷地蹦出两个字。

    “那你都是怎么处理的喽?据我所知,你收到的情书也不少。”陈竹坏笑地看着他。

    “胡扯。”

    “哼,不说就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她耸耸肩,干脆不理这个大别扭,手头积压了一堆作业,就算她速度再快,填空写字也是需要时间的。

    《记一个有意义的周末》,唉,又是这种无聊的题目,什么《记一件有意义的事》啊,《记一次有意义的班会》啊。《记一次有意义的春游》啊……统统都是千篇一律,啥都没说,用大段大段的成语,大段大段的排比句,反正也就那些内容,只要词藻够华丽,老师都能给高分的。

    她正埋头苦写,冷不防身边的陆彦突然出声,“我从来没收过。”

    “吓我一跳,”她抬头拍拍胸脯,“没收过什么?哦,你说情书啊,你骗鬼啊,没收过?我听周晓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没有收。”他严肃地看着她,字字清冷坚定。

    “你是说她们送了,你没有收?”她逐渐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你都不好奇吗?”

    “这有什么好奇的?”他有些恼羞成怒。

    “我还蛮好奇的诶。”她从来不会被他冷若冰霜的俊脸吓到,还是笑得一脸光明媚,“那不如以后你收到情书都给我瞅瞅吧。”

    “你还真不客气。”他完全被她的厚脸皮给气乐了。

    “咱俩谁跟谁啊?还用得着客气吗?”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对了,忘记问你这次新年音乐会怎么样。我那天正好有演出没去看。”

    “还不就是那样,年年都一样。”他意兴阑珊地说。

    “你小提琴几级啊?”

    “十级。”

    “太强悍了吧……不要告诉我,你的钢琴也是——”

    “十级。”

    她无语了,“是不是要进乐团都得这么强……”,进入市青少年交响乐团一直都是她的心愿,也正为此才又去学了长笛。

    “那倒不一定,六级就可以了,不过不一定会让你上场。”

    “你这么强不会是首席吧?”

    见他平静地点头,她更是伤自尊,一般首席都是由高中生担任的吧,不过这不适用于他这个妖孽,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如果你想进乐团可以考虑去考长笛等级了。”他淡淡提醒道,“学长笛的人不多,你只需要考过六级,进乐团的希望就很大。”

    “我是打算这个寒假去考的啊,可是听说很难,连老师都对我不抱什么希望了。”她悲观地说,主要是练习的时间太少,最近连睡眠都不足,更别说练琴了,想想真是后悔早知道不去出风头了。

    “谁让你一下子考十级啦?先从四级开始考起怎么会难?”

    “我打算考二级,”陈竹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诚心打击她的自尊心的,在同龄人面前她总是自信满满,可在他面前就只有被打击的份,可见世界上真是有天才这种生物的存在,“暑假再考四级。”

    “你暑假不是打算考钢琴吗?”

    “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就凭你现在?”陆彦完全藐视她,“能考过一个就不错了。”

    陈竹被他这么一刺激,立刻热血沸腾,可不带这么侮辱人的,每天晚上都发了狠地练习,不过考级只需要考那么几首曲子,二级又是极简单的,如《苏武牧羊》和《铃儿响叮当》之类的曲子,成天晚上这么咿咿呜呜地吹着,弄得陈琪和李明清烦不胜烦,干脆把她关进房间里,门窗都关严实了,拉上窗帘才准她开始练习。

    陈竹哭笑不得,早知道家里就按照ktv的样子来装修啊,那样隔音效果多好。

    这么狠练了一段时间,教长笛的林老师倒是大吃了一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这样的水平去考二级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接下来就看临场发挥了。

    “小姨,圆圆学古筝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想去考级?”晚上打电话到小姨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这茬。

    “还没呢。她现在还小,等她上了一年级,我想让她直接考三极。”圆圆从小乖巧听话,学古筝虽然辛苦,可也坚持了下来。

    “好啊,我等她一起考。”陈竹兴致勃勃地说。

    “你,”小姨无语了,“你怎么那么喜欢考级啊?听说你寒假又要考长笛。”

    “艺多不压身嘛,”她嘻嘻笑着,殊不知考级其实还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就像玩游戏打怪升级一样。每过一关都让她相当兴奋,结果就考上瘾了,特别是那天被陆彦那么一刺激,怎么着她也是个成年人,总不能被个小屁孩儿超过太远吧。

    今年是他们一家在新家过的第一个春节,不过陈琪作为教导大队的大队长自然必须到部队里和战士们一起过年,李明清也要陪着他下连队。

    两人本想把陈竹送到外婆家过年,但她对部队生活还挺好奇的,虽说老爸在部队多年,可她却很少到军营里去,也闹着要和父母一起去部队过年,夫妇俩本也舍不得留女儿一个人过年。

    李明清乐呵呵地把女儿打扮得喜气洋洋的,雪白的毛衣,大红的羊毛斗篷,神气的小皮靴,衬得她愈加粉雕玉琢,像个洋娃娃。

    陈琪他们和周永平夫妇一起进入食堂的时候,战士们都已经在各自的位子上坐好了,他们一进门就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把陈竹唬了一大跳。

    啧啧,太有气势了,一个个笔直地坐着,连鼓掌的动作都那么整齐划一。

    陈琪和周永平先后上台致辞讲话之后,年夜饭就正式开始了,食堂很大,坐满了人,看上去绿压压的一片,平时部队的生活非常严肃枯燥,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气氛很快就被炒得火热。

    陈琪带着妻女一桌桌地敬酒,陈竹目瞪口呆地看着老爸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她也曾听传言说老爸是海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这酒量可是硬生生锻炼出来的,前几年分明还没这么能喝的啊。

    陈竹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中也兴奋得两颊红扑扑的,逢人就笑嘻嘻地拱手拜年说吉祥话儿,逗得众人笑作一团。

    闹到近八点。他们才匆匆回家,大年三十的春节晚会怎么都不能错过不是么,喝了不少酒的陈琪依然清醒,倒是滴酒未沾的陈竹在那样热烈的气氛中有些微醺,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倒在老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回到家的陈竹还是一脸爱困,李明清抱了两床大棉被,一家人窝在沙发上盖着棉被,喝着热茶吃着水果零食。

    可惜对春节晚会她还真提不起劲来,干脆呼呼大睡了起来,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还都是前世听腻的老歌,很催眠啊。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名字的由来

    第九十六章 名字的由来

    “小竹最近真是累了。”李明清一脸心疼地看着睡得正香的陈竹。

    “这孩子有的时候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前几天刚考了长笛?”

    “是啊,二级很顺利过了,她想暑假的时候考四级,她很想进市青少年交响乐团,所以想在小学毕业之前考过六级,后面越来越难考了,何况越往后课业压力也越大,我就想着让她放弃一些兴趣爱好,学得太多太累了。”

    “我早就说过,多而不精,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她暑假不是还想考古筝和钢琴吗?我都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时间,看她那样子好像也不是想当音乐家的,学这么多乐器做什么?”

    “你没看她黑眼圈都出来了,我让她早点睡,她总是劝不听,有的时候真是气得我。”

    “别的小孩都是一天到晚不学习惹大人生气,我们这女儿是太勤奋了惹咱们生气,也真是有趣,”陈琪忍不住笑道,“她平时都几点睡?”做父亲的总是不如母亲细心。

    “大概十一点左右吧。每天晚上回来就不早了,三种乐器各练一小时就到九点了,然后又是画画又是练字的,一折腾就到十一点了,有的时候我看她上床睡觉前还要看会儿书。”

    “这样不行,”陈琪皱眉,“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不保证睡眠怎么行?她早晨起来得又早,难怪她成天生病,以后不能这样纵着她了,十点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她睡觉。”

    “那只能靠你了,我说了几次她都不听,我看她最听你的话,以后每天晚上你都监督她早睡好了。”李明清戏谑地看着他。

    陈琪苦笑,“那还真管不住她,我回来得又晚,她下半年就五年级了,学业负担越来越重了,再这么不做题不复习的,恐怕成绩要掉下来的。”

    “这我也没少唠叨她,可是她作业都在学校里完成了,无论大考小考都不错,成绩也一点没掉下来,我也不好多说她些什么了,她自己打包票说,如果成绩下降就不学那些兴趣爱好了。”

    “早知道就不让她报那些兴趣班了,还让她学上瘾了。”

    “那也不能这么说。素质教育啊,现在的孩子谁不学这些,咱们的孩子总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多学点东西对她将来总是有好处的。”

    “想想现在的小孩也是可怜,我们那时候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小时候也不用学得这么辛苦,现在的孩子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把身体都搞坏了。”

    “我就让她别去唱歌了,那些虚名薄利有什么好图的?还有出版社那边也老是向她催稿,我真担心她应付不来这么多事情。”

    “这孩子啊,一分钟巴不得掰成两分钟用,上次她还说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我就搞不懂才多大的小孩搞得比总理还忙。”

    “要睡干脆让她到床上睡,也舒服一点。”陈琪很粗鲁地把她摇醒,“我看你对晚会也不感兴趣,先上床去睡觉。”

    陈竹睡眼惺忪地看了老爸一眼,又往沙发上倒下去,“我又不困,就是闭目养神而已,到了床上根本睡不着。”

    陈琪和李明清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把电视的声音调小,“我看还是要多带她到外面走走。毕竟是小孩子还是要放松一下的,适当的运动还是有利健康的。”

    “可不是,人家寒暑假父母都带着孩子出去旅游,偏就你成天都在外面忙着,咱们一家三口都还没有出去旅游过呢。”李明清不无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陈琪歉意地拍拍她的手,“明天不就带你们去青芝山祈福嘛,远的地方是没时间陪你们去了,不过这孩子好像对出去玩都提不起劲来。”

    “小孩子太不好动也不是件好事,我看别的小孩成天都打打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的,她都不会。”

    “这话不错,我觉得她身体不好和她缺少锻炼有关系,她小时候不知道和谁学了练什么太极拳和瑜伽,看上去神经兮兮的。”

    “我看就是气功吧,我们单位有几个老人练得和她很像,听说能治很多病啊,我妈前几天还说也想学呢。”

    “什么气功?那都是骗人的,气功能治病,那还要医院医生做什么?”陈琪一脸不屑,“小竹那里你也看着点,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功让她尽量别练,好好的孩子不要搞得走火入魔了。”

    “最近是练得少了,最多看她做做广播体操什么的。”

    “那就好,下次带她去学些正经的运动,总比练这些什么功好。”

    “什么正经的运动?”陈竹正好醒来听到老爸的话,揉揉眼睛茫然地问,“练什么功?”

    “你爸看你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想带你出去运动一下。”李明清剥了一粒桔子,塞到陈竹嘴里。

    “好啊。我要学高尔夫。”

    “呿,狮子大开口,你知道学那个要多少钱吗?”陈琪没好气地拍了她的脑袋一记。

    “知道啊,所以我要努力赚钱,以后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她笑得一脸天真。

    “才多大的小孩子啊?一天到晚就想着赚钱赚钱,拜金主义,也不怕一身铜臭味?”李明清毫不犹豫地唾弃她。

    “赚钱就能让爸爸妈妈过好日子啊,看我多孝顺。”她嬉皮笑脸地说。

    “爸爸妈妈不用靠你,自己都能养活自己,也不要你成天想着赚钱,你能好好念书,以后考上好大学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回报了。”虽然心里感动,陈琪还是正色说。

    在他们心里没有什么比考上好大学更光宗耀祖的事情了,“爸妈你们放心吧,我怎么的也能考上北大回来给你们瞧瞧。”

    “你这丫头口气不小哦,我和你妈本来也就指望你考上j大就可以了,既然你这么有志气,我们就拭目以待了。”陈琪高兴地直笑。

    “小竹,你可不能太骄傲自满了,虽然你现在成绩不错,但越往后越功课越难,特别是等你上了中学,就会发现和小学的功课完全不一样。数理化可不是那么好学的,很多女孩子都是在中学的时候成绩一落千丈的,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李明清认真地叮嘱她。

    “你们放心吧……”她正要说话,发现晚会已经进入新年倒计时,一九九五年就要到了!

    陈琪拿了一盘爆竹磁带放进音箱,因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少了很多过年的气氛,很多人家就买了这种放鞭炮的磁带过干瘾,磁带毕竟是磁带,哪里能代替鞭炮的热闹劲儿。

    大年初一一大早她又被鞭炮磁带吵醒,她显然没睡饱。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老爹要带她们去山上祈福。

    福海三面环山,从市区到郊区大大小小好几座山,有山就有庙,每逢初一十五善男信女们都会上山焚香祈福,每年的大年初一更是热闹,有的人年三十晚上就住在山上,等着敲新年的第一记钟声,这第一记钟可不便宜,起码得两万起跳,大多是一些商人巨贾,为了老天保佑他们来年财源广进,也不在乎这点钱了。

    陈竹一家去的青芝山比较偏远一些,青芝寺也是声名不显,所以相对其他山寺来说还是冷清一些。

    传说曾在青芝山上挖出一株有如伞大的青色灵芝,因而得名,传说终归是传说,谁都没见过那株大灵芝。

    陈琪和李明清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因此游玩的性质多于祈福,不过入乡随俗,还是规规矩矩地上了香,拜了几拜就带着陈竹四处乱逛。

    福海是南方城市,此时虽是寒冬,却仍是一山青翠,青芝山上以松竹居多,陈琪忽然停了下来,指着一丛翠竹问她,“陈竹,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要给你取名为竹吗?”

    “松竹越冬不凋,有气有节,虽不粗壮,但却正直,坚韧挺拔,君当如竹。”这名字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她怎会不知道父母对她寄予的厚望呢。

    “不错,”陈琪赞许地点点头,“竹有七德: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竹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竹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竹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爸爸希望你记住这七德,做一个这样的人。”

    陈竹不禁动容,正直、奋进、虚怀、质朴、卓尔、善群、担当,这才是真正的君子,是父母的理想和期望,他们不求孩子大富大贵,却希望她正直上进有理想。

    看着父母朝她微笑期许的面容,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世从小父母就对她如此严厉,他们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不希望女儿庸庸碌碌地过一生,他们希望她能为社会做出贡献。

    当她日复一日规规矩矩上下班,懒惰成性地睡觉上网,虚度光阴的时候,他们才会那么失望。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母亲的病(一)

    第九十七章 母亲的病(一)

    陈竹想起前世和父母的对话。她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今朝有酒今朝醉,建设国家,推动社会进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何苦那么辛苦学习工作?

    他们大怒地看着她,如果每个人都似你这样醉生梦死,社会如何进步?我们的国家还有明天吗?

    她心里只觉得荒谬,大家不都是这么生活的,怎么就你们两人特别关心什么国家社会的,搞得和圣人一样。

    虽然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后来身为区委书记的陈琪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照管家庭,所有的琐事都是李明清一人挑起,毫无怨言。

    有些人利用职权做些违法乱纪的事的时候,他一直都是两袖清风,李明清每月就是用两人那点工资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若不是他太讲原则,从不对下受贿,对上买官,以他的能力绝不是在那个职位上封顶。

    有一回陈琪在家闲聊的时候自豪地说,这么多年从我手里经过这么多工程。那钱没有上亿也有几千万了,可是我一个水果都没有吃过他们的,对国家对人民,我都无愧于心,李明清在一边骄傲地笑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的同事都那般推崇他了,那句老话以德服人果真是没有错的,处在那个位子上有多少诱惑,她也是清楚的,平心而论换做她,可能无法有那个自律自控的能力。

    但父亲做事虽有原则底线,也不是个迂腐的人,也有不少从商的朋友,黄大发就是其中一个,但他们的生意和父亲的工作从来不会有任何牵扯,公和私他总是能分得很清楚,但却不反对他们借势,这其中又要费多少心思和权衡。

    君子难为啊,做一个理想主义的君子更难,这“竹”一字还是送给父亲更为妥当,老爸老妈对她的期许太高了,她本以为这一世好好学习考上名校,赚了大钱就算完成了父母的心愿,可老爸今天这番话才让她觉得压力更大了。

    “要会做事,先学做人。”陈琪见陈竹发怔,搂着她的肩膀说,“下学期就五年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知道你聪明,做事也有章法,但是你最缺少的是一样东西,就是上进心。我发现你做事总是顺其自然,有的时候明明能够做到最好,你却不去争取,人生有无数机会,大多数是争取来的,而不是天上掉馅饼掉在你面前的,只有敢于争取,敢于冒尖的人才能胜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陈竹不以为然地摇头。

    “那就要靠你的审时度势了,该争取的时候绝不能畏缩,该避锋芒的时候不能冒尖,爸爸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不要埋没了自己,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我不想活得太累了。”她一直都是个随性的人,哪怕现在学那些杂学那么辛苦,也是出自她的兴趣,若是真无兴趣,她才不会让自己那般辛苦委屈。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爸爸还要送你这句话,做人还是应该要有社会责任感的,不管你将来做什么,都不要忘了你对社会的责任,都要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贡献的,能力越大,对社会的责任越大!”陈琪正色说。

    “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年,还是应该为自己活,多为自己考虑一些,不要太辛苦了。”看着父亲还未四十就已经斑白的头发,她有些心酸,忍不住劝道。

    “如果人人都为自己活,都推卸对社会的责任,那我们今天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一个人若是没有理想和信念真是太可悲了。”李明清不愧是陈琪最志同道合的伴侣。

    陈竹不禁肃然起敬,虽然母亲平时在嘴上也有小小的抱怨,但却一直以丈夫为傲,以实际行动支持着丈夫,两人骨子里的固执和正直倒还真和这“竹”有点相似呢。

    新年刚过没多久,就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李明清体检出了子肌瘤,一时间家里气氛阴沉了下来,除了陈竹谁也不知道这个肌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李明清又是个极敏感的人,精神一直都郁郁的。

    究竟是否要手术让他们非常纠结,前世她是进行了手术,而且是整个子摘除手术,切除的肌瘤还挺大的,不过却是良性的,因为是完全切除。算是个大手术,李明清也从此进入更年期,对她的身心健康各个方面都有不少影响。

    治疗子肌瘤除了手术之外,还有药物和中医治疗,但肯定没有手术彻底,而且疗程也比较长,医生说李明清的肌瘤有好几颗,建议他们完全摘除,否则还有复发的可能,若不及时治疗更有可能转为恶性肿瘤。

    家里一片愁云惨雾,陈竹也不是医生,虽然知道结果,却也不知道若不动这个手术会不会有不好的后果,干脆闭口不言。

    “小竹,以后无论你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万一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陈竹手一抖,原本写好的长卷就这么毁了,她转过头,见母亲斜靠在她的床上,一脸黯然伤心。

    “妈,你胡说些什么啊。”她放下手中的笔,坐到母亲身边。

    “妈妈这个身体。”李明清有些哽咽,一把搂过陈竹,“我就是舍不得我的乖女儿……”

    “妈,你放心,这个手术不会危险的,”李明清最终还是决定做手术,但毕竟是要在肚子上划一刀,她会觉得恐惧也是正常的,“你看外公整个胃还切除了呢,现在不是身体越来越好了吗?所以别担心啦,人生在世谁没个病痛的?治好了就不怕了。”

    “我就担心的万一肌瘤取出来是恶性的怎么办?”

    “放心吧。不可能是恶性的,现在子肌瘤也是很常见的病,你要相信医生!”陈竹握着母亲的手安慰道。

    这段时间李明清的情绪很不稳定,陈竹和陈琪一有空就安抚宽慰她,陈竹还和外婆、小姨她们打了招呼,让她们也帮忙做李明清的思想工作。

    总不能还没上手术台,就被吓倒了吧。

    手术的前两天李明清就住进了省立医院,省立医院是j省最好的医院,陈竹对这家医院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医院就在他们家对面,照顾起来也特别方便。

    因为李明清住院了,陈琪也在一旁照顾她,没人顾得上陈竹,她又被送往外婆家,外婆家和她家也在一条路上,步行只要十分钟,此时的福海市中心也就那么点大的地方,就算全靠步行都很方面。

    “陈竹,今晚要留下来出黑板报了。”黑板报是两周一换,一进教室宋阳就连忙提醒她。

    她一怔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忘了还有黑板报这茬,“宋阳,我晚上有事,你看能不能咱们中午就把板报出完?”

    “中午时间太短了吧,可能出不完吧。”宋阳有些为难,平时出个板报起码要一个小时,如果搁在中午,连回家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放心,肯定能出得完,待会儿下课的时间也能够利用上。”趁着早自习还没开始,她赶紧拧了湿布把板报擦个干净,平时都是出新板报之前才擦了旧板报,因为等待黑板干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可不希望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掉。

    平日大家很少有机会看到出板报的过程,今天见她擦了板报,心里都好奇的很,一时间议论纷纷,可惜她辜负了同学们的期待。擦了板报之后就没啥动作。

    每个班级都有图书角,其实就是一个书柜,里面的书都是由同学和老师捐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用同学捐的钱购买的,这个捐钱捐书自然是强制的,不过每个同学都有借阅的权利。

    只需要到学习委员陈竹这里办理借阅手续就可以了,对图书角的童书她是没有任何觊觎之心,不过里面的书用来出黑板报倒是很好用。

    现在每期板报都由她和宋阳负责,不仅要负责写写画画,连内容和策划都由他们包干了,黄美美只负责验收,宋阳是个老好人,没什么主见,因此内容也一向是由陈竹决定,不过学期刚开始的时候,黄美美就给每期的板报定了主题,只要围绕主题出就可以了。

    稍一翻书,她心里就有底了,好在有这恐怖的记忆力,只要看过一遍的东西她就不会忘记,找了几幅合适的插画给宋阳,一下课就开工了。

    因为赶时间,她只和宋阳大致说了一下版面布局,好在两人配合多年,也有了默契,也不浪费时间,一个写字,一个画画。

    两人出得认真,都没发现身边围了一大群同学,人嘛,都是爱看热闹的,何况是小孩子。

    因为心急,陈竹写得有些快,虽不至于笔走龙蛇,却是受最近常练行书的原因,有些潦草。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母亲的病(二)

    第九十八章 母亲的病(二)

    “陈竹,你写的是什么字啊?”她正写着。同桌程青突然发问了。

    她选取的内容都是十分浅显的,也没有什么生僻字,程青的语文还算不错,什么时候变得连黑板报都看不懂了。

    跳下椅子,顺着程青指的方向看去,差点给气吐血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果然不错,自己写的这潦草的行书,程青她们会看得懂才怪了,这下好了,前功尽弃,擦掉重来。

    “干嘛擦掉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就是啊,和我爸爸的字很像……”

    见她把刚写好的粉笔字又全擦了,周围响起了一片惋惜声,字写得再好看,你们看不懂有什么用?要是被黄美美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

    “陈竹,你的字真是好看。”上午没有黄美美的课,程青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女孩子之间总是爱说些悄悄话。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在亲近的人面前她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性格,看着自己笔记本上漂亮流畅的行书很是自恋。

    “这是草书吗?”

    “不是,是行书,草书比这个还潦草,你肯定看不懂的。”她最近苦练行书,收效还是不错的。

    “你是临摹庞中华的吗?”其实程青的字也很漂亮,端正秀雅,一看就知道是个听话的好女孩。

    “以前用庞中华的练过,后来就临书法大家的帖了,这行书就是学卫夫人和王羲之的。”

    “卫夫人是谁啊?”程青一脸茫然,王羲之是人人都知道的,卫夫人对他们小学生来说就陌生得很。

    “是王羲之的老师呀,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下次把字帖带给你看。”卫夫人擅长隶书、楷书、行书等,字体妩媚娇柔,清婉灵动,很适合女孩子练习。

    人家都说字如其人,同样都是临帖,她偏好卫夫人,而陆彦则练得一手柳体,法度严峻,结体严谨,看来男生和女生果真是不一样啊。

    紧赶慢赶得总算在中午就把板报出好了,今天老妈就得上手术台了,大概要下午两点钟左右才能动完手术,也不知道成功不成功,外婆和老爸都在医院陪着她。外公则在家里负责做饭,下午放学后得早点回家送饭过去。

    老爸白天得上班,晚上则在医院陪床,老一日三餐都由外婆送去,可是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她就把送晚饭的差事揽下了,大人们虽怕影响她的学习,也禁不住她软磨硬缠,加之她一向懂事也就随了她去了。

    “外婆,爸爸,”陈竹拎着保温壶探头探脑地在病房门口唤道,普通病房里一共有四个床位,只住了两位病人,还有两张空着的病床正好用来陪床。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生怕打扰了母亲和其他病友的休息,“妈妈醒了吗?”

    “刚才就醒了,但现在人还是有些晕,又睡了。”陈琪接过她的保温壶小声地说,因为麻醉的关系,李明清现在还不是很清醒。

    “手术成功吗?”

    “医生说挺成功。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之后的恢复。”

    “你妈妈肚子里取出来的瘤子有你拳头这么大呢。”外婆心有余悸地说,“还好做了手术,现在想想还后怕。”

    “麻醉退了以后,今晚伤口肯定疼得厉害。”陈竹心疼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爸,你吃完以后先回家梳洗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

    “是啊,我和陈竹在这里,等你梳洗完回来我们再回去。”外婆也劝道。

    “爸,你回去记得把收音机带来,我妈明天醒了白天在医院肯定无聊,只能听听收音机。”

    “你这孩子想得还挺周到。”外婆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几人闲聊的声音吵醒了李明清,她努力睁开眼就见到女儿坐在床边,“小竹,下课了?”

    她的声音很小,很虚弱,听得陈竹一阵心酸,轻轻地覆住母亲因为输液而冰凉的手,“嗯,妈妈感觉怎么样?”

    “就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其他没什么特殊感觉,你今天放学很早啊。”见到女儿她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嗯,一放学就过来给爸爸送饭了,他吃过了先回家梳洗一下,晚上再过来陪你,你别多说话,好好睡一觉。”

    李明清微微点了点头,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多说些什么,又沉沉睡了过去。

    刚动过手术的病人还不能进食。之后的两三天也只能逐渐吃一些流质的食物,陈竹不好意思让老人家破费,就拿了几百块零用钱非要塞给外公,求他买些乌鸡、白鲫鱼、排骨之类适合术后恢复的食物,每天中午在外婆家她亲自动手,变着花样炖各种补汤给母亲送去。

    外公外婆都是倔脾气,哪里肯要她的钱,几人推来推去,眼见老人家都要生气了,她才讪讪地把钱收了回去。

    “妈,你今天伤口还疼吗?”陈竹背着书包拎着保温壶进了病房,陈琪还没有下班,李明清一人躺在病床上听收音机,见女儿来了,她又是高兴又是埋怨。

    “不是让你别送来了吗?等你爸下班了开车到你外婆家把饭拿过来就好了,干嘛还跑这一趟,多浪费时间啊。”

    “我爸没这么早下班呢,我先过来陪陪你,人家也会想妈妈嘛。”她在学校附近的花店买了几枝康乃馨,坐在床边把矿泉水瓶子剪开,盛了水当花瓶用,这小小的病房顿时就生动了起来。

    李明清心里自然也是想死女儿了,平时出去出个两天差都放心不下女儿。更何况生病住院,见陈竹过来看她自然是高兴。

    把花插好,她就把李明清扶起来,“今天我炖了香菇鸡汤,你闻闻这味道香不香?先喝一碗吧。”

    打开保温壶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吹凉一勺一勺地喂给母亲喝,李明清显然也很享受这样亲密温馨的一刻,母慈女孝其乐融融。

    这可羡煞了同病房的病友,“小李,这是你女儿吧,可真是孝顺。”

    李明清在陈竹的服侍下。喝了一碗汤,又躺平了,点点头笑着答应。

    “你真是好福气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