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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柠檬,黄柠檬 作者:雪厘

    省略了寒暄,问她:“你姑姑呢?”

    “在午睡,你找她有事吗?”

    真后悔刚刚吃下了一杯巧克力,不知道有没有幼稚地把颜色染到嘴唇上,她舌端露出一点舔了下嘴唇,同时目光打量着他,从黑t恤的领口转移到握着资料的那只手,一只黑色的手表,表盘复杂,他的手背上筋骨明显,延伸到小臂。

    上一次见面时,记得他穿的t恤是白色。

    即便比她年长了好几岁,也依然是非常年轻的,而且是吸引人的。总遗憾学校里见不到好看的男孩子,她想,是不是大学里有很多郁乘莱这样的人。

    “你要不要进来坐会儿,我去叫醒她。”

    郁乘莱只是把资料交给她转交,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他转身下楼,在楼梯的拐角处,逢羽又叫住他:“那个……对了,郁乘莱,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顿了顿,他说:“逢羽?”

    这两个字,字音温柔,被他说出,像落下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他站立的狭窄的楼梯间。

    他应该是不确定,思索事情的时候应该总喜欢拧一下眉,偏他眉形又极好看,逢羽看着那里接着又舒展开,这时他看着别处想了想,短暂地笑了下,这次他笃定了,又说:“逢羽。”“没错吧?”

    徐一青起床后,逢羽告诉她郁乘莱来过,看着她那懊悔的表情,懵懵懂懂地问是不是喜欢郁乘莱,徐一青不假思索的答案莫名让她失落,就像一小时前,自己的名字从郁乘莱口中说出,莫名让她心情灿烂。

    徐一青喜欢他,可以让全世界知道,她喜欢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循着房间号找到徐一青所在的客房,门打开着,一个保洁阿姨在做卫生,逢羽问里面的客人呢,保洁阿姨告诉她,刚刚退房了。她还说,这个客人是公司组织来这里出游的,一群人几分钟前才下电梯离开,她住了两天,人不光漂亮还大方,每天都给小费。

    手机响了一声,是徐一青发了条消息过来,配着嘻嘻哈哈的表情符号,给她罗列了一大串万栖山好玩的地方。

    “姑娘,你和住这儿的客人认识吗?”健谈的保洁阿姨一边换床单一边问她。

    “是我姑姑。”

    晚上,逢羽躺床上看着天花板。

    郁乘莱枕着手臂面向她,问:“在想什么?”

    逢羽挪过去,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前,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郁乘莱想了很久,直到逢羽等不及地抬头看他,他才说,,“不记得了。”

    逢羽说:“我好像比你早很久很久。”她一口要在他肩膀上,压着嗓子说:“真不公平……”

    听到头顶传来的笑声,他说的话应该是在为自己解释,但惹得逢羽抬头瞪他一眼,“你那个时候,好像连发育都还没完全。”

    短暂的寂静后,又听他沉着嗓子问:“那现在呢?”

    感觉到他的手穿过她的背停在柔软的心窝,在那里揉着、捏着,把心搅成浆糊,她呼吸急促地,一下快过一下,浑身也软成了一团,想找什么东西填满,猫一样往他身上蹭,唇上的梅子再次被他含在嘴里,温柔地吮吸。

    她削瘦的肩膀被他揽在怀里,敏感的耳朵、脖子,都被他吻过,逢羽偏头躲开片刻,食指点着他的眉心,说:“一定要天天开心哦。”他沉着气说,你先让我今天开心。

    她睡衣被弄得皱皱巴巴,领口大开着,罪魁祸首翻身下去找保险套,他自己的上衣也不知所踪,不知道什么褪去的,光着脚翻过每一个抽屉和柜子。

    “没有就算了吧。”逢羽缩在被子里,说。

    不用开灯,月光就把室内照得很亮,他放弃了寻找,单腿屈膝跪在床上,过来吻一下她,在她耳边问找不到了怎么办。

    “那不要了吧。”

    “不要什么?”

    他问得清楚:“不要套子,还是不要我?”

    逢羽一只脚蹬在他胸前,笑得仰起脸,说:“都不要了!”

    这句话毫无作用,他亲上她。

    因身下愈来愈深的探索,逢羽发出一声闷哼,将他完全接纳,缓慢小心,却也畅通无阻,而这时他中止了动作,埋在她脖子上的喘息也渐渐平复下去,逢羽摸着他脑后的头发,问怎么了。

    他把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嫩白的肤质像绸缎一样顺滑,她身体中间最濡湿的地方是更软嫩的,紧紧箍住他,能把任何一个男人弄疯,这让他生气起来,深深地刺进去,她尖叫了一声,而他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逢羽咬着手背小声哭,郁乘莱叹口气,动作放轻。

    结束后他翻身下来,仰躺在床上,逢羽脸埋在被子里,露出眼睛看他。

    他闭了闭眼,“逢羽,别这么看我。”

    终究还是妥协似的叹气,把人揽在怀抱里,亲亲额头。

    “睡吧,没事了。”

    第4章 第四颗

    来时没有关心天气,早上醒来,看到的除了满屋子的旖旎,还有室外落起的大雨,潮湿的水汽满满攀附在巨大的玻璃上,妄想将势力延伸进去,惨败地被阻挡,聚积成水珠,一颗颗滑落。

    在餐厅吃早餐,逢羽两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散乱了的头发被掖回到耳后,又拿起盘子里的一小块玉米。

    “着凉了?”郁乘莱问。

    他刚洗过头发,吹了半干就下楼了,酒店每个角落都开着暖气,他本来就不怕冷,只穿了件单薄的蓝色衬衫,冯羽裹着羽绒服,没化妆,脸色有些苍白,摇摇头,说:“我从小跟着我妈练瑜伽,身体倍儿棒,从来不生病。”又告诉他:“我还有马甲线呢,信吗?”

    郁乘莱嚼着薯角,点头,状似无意地说:“嗯,看到了。”

    逢羽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埋头喝那碗鱼肉粥。

    是想出去看看山景,天公不作美,只好上了楼去,听着雨声又睡了个回笼觉,郁乘莱倚在床头看一本书,逢羽闭会儿眼就睁开看看他,他眼睛放在书本上,居然也能发现她的窥视,腾出一只手在她头顶揉两下,弄乱她的头发,她像一只宠物一样,有了爱抚就犯困,一手枕在自己脸颊下,一手放在他大腿上,脑袋往枕头里蹭蹭,安心地睡着。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郁乘莱蹲在她床边,轻声叫她起床,额头上的沉重感压制着她,半梦半醒地使不上丝毫力气,呼吸都不通畅了,张口说话,嗓子沙哑得像填了石子儿。

    郁乘莱把手贴在她额头上,手心传来的滚烫让他拧起眉心,点了清汤面送上来,她别过脸去,一口也不愿吃。

    郁乘莱穿上外套出去了,没问他去哪儿,逢羽闭上眼睛,耳边只有不停冲刷空气的下雨声,直到郁乘莱的声音再次出现,逢羽睁眼看到他湿湿的头发,衣服也湿了,身上裹着雨水的冷意,他手里拿着只玻璃杯,桌上放着几只药盒,让她起来吃。

    明明要叫醒她,声音却唯恐惊扰,如同一片鹅毛落到枕边。

    彩色的药丸被她一颗颗地放进嘴里,喝水咽下去,郁乘莱蹲在床边,耐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