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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作者:梦里风情
第一章
“行了,行了,我不跳槽了还不行吗?”清晨我费力地扳过张岚浑圆肩头,张岚几乎抽噎了一夜,几缕让泪水打湿的秀发粘在脸上,枕头潮了一大片。
晨曦中张岚不语,一双凤眼满含热泪,哀怨地看着我。
“你有完没完了。”我一把扯掉张岚的睡衣,结婚六年了,她的身材依然婀娜,皮肤还是润滑如脂,虽然卧室内光线灰暗,却闪着诱人的白光,显得很有质感。
当早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我攀上了快乐的巅峰。“你看你,昨晚上床时又没拉窗帘。”张岚数落着我。按惯例,只要张岚主动跟我说话,就表明她已经跟我和好了。
一个女人曾经告诉伏尔泰:女人用软弱武装自己时最强大。当张岚的美眸被泪水蒙住时,看不清楚的往往是我,我就是常常这些被张岚打败的,我从小就见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漂亮女人。
上个星期收到一封《古都晨报》寄来的信,信上恭喜我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报社的复试,让我带齐相关材料去面试。我赶到报社的时候,面试已经开始了,一间大屋子里站着、坐着十来个人,看起来大多是应届毕业生,一个个神情紧张,或三三两两地交流经验,或捧着本《面试指南》之类的书埋头苦读。我的心里一点也不紧张,倒不是因为我的心理素质有多好,主要是因为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挣一个饭碗,而我是有饭碗的,即使不能被报社录取,也不会愁没有饭吃,再说我的阅历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学生没法相比的。小时候我在文学爱好者――三舅的引导下开始练笔,文章写得越来越像样子,三舅对我的评价是:孺子可教,今后必成大器。老爸、老妈听了后,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果然不负三舅的期望,从小学到大学,作文几乎都是班上的范文。工作后,我依然笔耕不缀,撰写的新闻、文学类稿件被省市各大媒体大量采用,还被几家媒体的热点栏目聘为特约撰稿人。在我的书桌下面,堆着小山一样的报纸、杂志、书刊,这些都是我收集的历年来发表的作品。
在亲戚、朋友们的眼中,我是个好学上进,颇具才华,前途无量的才子。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一点文采还是有限,只是悟x还行,机遇也不错。我的文章经常得到一些编辑的青睐,他们会不时地跟我约稿,我比较喜欢自由发挥,对一些类似命题作文尤其感冒。有时候时间紧,或是没感觉,在编辑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催促下,我只好绞尽脑汁搞出点东西,自己看了都摇头,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为了不得罪朋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其实还文债这种事对于一些名作家来说,也是司空见惯的,最近读了一篇出稿量颇大的某名家的文章,看了个开头,就形同嚼蜡,写得即无聊,又无趣,犹如一口汲干的名泉,源源不断地生产着名牌矿泉水,商标下还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呢?
虽然我发表了不少中短篇小说,但是我的理想是写长篇,出剧本,最好是能搞出令老谋子那种导演看得上的那种,听说他没事时,就翻各类小说,找可供创作的剧本。那样,我就一举成名了,也许你会说我爱慕虚荣。不错!我是爱慕虚荣,渴望成名,成家,可是这有什么错呢?在我看来,蔑视名声两种情况:一是没有得到自认为应得的名声,用蔑视来表示愤懑;二是已经得到名声并已习以为常了,用蔑视来表示不在乎,高人一等。最近在电视上看到继f4演唱组之后,又出了一个f5组合,台下少男、少女们崇拜他们的那种狂热劲,真让人羡煞。我跟田波光说:“我们泡美眉那个费劲,你看人家只要看得上,美眉不请自来,要想被偶像泡,还得排队,耐心等候。真是奢侈,暴殄天物!我们也搞个演唱组得了,名字就叫f-16,或者叫f-117(隐形轰炸机)。”
田波光说:“干吗隐形啊,要叫就叫b-52,大家伙!或者叫b-2,新家伙!”
这家报社开出的2000多元薪水对我并没有吸引力,我现供职的公司是一家大型国企。我的月薪是3000多元,我工作的部门叫情报科,咋一听,还以为是中统或是军统一个什么机构,其实是个翻译外国技术资料,了解先进生产工艺的部门。我们这个部门没什么硬x指标,平时干不干活,干多少活,全凭自己掌握。刚来的时候,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渴望干出一番大的事业。每天一上班,我就翻期刊,查资料,钻图书馆,啃专业词典,不懂的就去请教科里的老同志老李,老李大名叫李有才,今年45岁,早年毕业于北方一所名校的外文系,高瘦的身材,鼻梁上架幅黑框眼镜,标准的知识分子形象。对于我的问的问题,老李总是吱吱唔唔,欲言又止,模棱两可,不知所云,很少能给出一个干脆一点的答案或解释。开始我以为老李是保守,想留一手,后来当我听看他辅导上初中儿子的一道英语问题,我才明白,冤枉他了。他儿子问他:“我有三个苹果,两个桔子,助动词用单数还是复数?对于这个如今小学生都知道答案的简单问题,老李想了一下说:“当然是单数,因为三个加两个,还是单数嘛。”
我忍住笑说:“不对吧,老李,确实是用单数,但是是因为应该以第一个宾语的单复数来确定助动词。”
老李一下子脸红了,我也后悔我的一时的冲动,真想打自己两下子。我这人就是这毛病,心里藏不了事,一时x起,口没遮拦,经常坏事,不像田波光那小子城府极深,圆滑事故。后来我逐渐明白了,老李这个当年的外语高材生并不是个水货,像他们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货真价实的,20多年前,你想去买个假文凭,还找不到做的贩子,不像如今的街头,到处贴得都是假文凭贩子的小广告。
老李的英语水平为何在短短20多年里突飞猛退到这种地步,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我把花了三个多月功夫,辛辛苦苦,呕心沥血译出来的厚厚一叠外文资料满怀期盼地递给刘科长,他随便地翻了一下,嘴里说着:“好,好啊,不错,你就放这吧。”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随后这叠资料的命运可想而知,静静躺在文件柜里数月后,终于派上了用场。年底来了个收破烂的老太,问刘科长有没有废纸卖,刘科长移开手中的报纸里把头伸出来,咽掉嘴里的一口茶,连说:“有,有,有!”又说:“正好要清理柜子了,准备这两天请人来收,你来巧了,多少钱一斤?”
“4毛。”
“什么?这么不值钱?我们那都卖5毛,至少也得4毛5。”成交后,刘科长点着到手的百十元钱,笑眯眯地说,“年底聚餐桌上不又多了几个菜。”
我亲眼看到我译的那份资料被收破烂的老太胡乱地塞进编织袋,也看到了资料上那层不厚的灰,“想什么呢?”老李看到我的神色有点伤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办公室里的工作都是这样,别太较真了,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就这样,不到半年时间,我开始习惯了,每天上班,喝茶,看报纸,上泡美眉,偶尔译出几个小豆腐块来应付差事。就这样一晃几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做过些什么,我终于明白老李的业务水平为什么越来越不行了,整天锁在库里不用,再快的枪也不灵了。每到发薪水的时候,我就感到惭愧,“老李,你说我们整天这样混日子,不干活拿钱是不是有点过分?”
老李整天抱着他那台电脑玩“翻牌”游玩,听了我的话他头也不抬,“你觉得过分吗?我们这幢办公楼,六层,一百多间办公室,近千号人,你去转转,看看有几个人在干活?有几个人干的活有意义,有必要?”
走进面试的房间,里面坐着两个人,据介绍一个是副总编,一个是办公室主任,俩人面色严峻,略显疲惫,他们认真地翻看着我带去的一些作品和获奖证书,不时点点头,“你现在供职的国企待遇很好,你为什么要跳槽到我们这个待遇相对较差的单位?”
“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注重事业,而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不适合我,我想有个发展,对待遇方面的考虑是此要的。”
俩人又轮番问了我几个问题,我一一从容、自信地予以回答,“你很有才华,适合做一名记者。”副总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回去等通知吧。”
从报社出来,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田波光发来的,问我面试怎么样了。田波光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跟我住一个宿舍,跟金庸《笑傲江湖》里的y贼田伯光名字音同,字也只差一个。当年他任团支部书记,我任组织委员,我俩不知联手诱骗,糟蹋了多少要求上进的女同学,同宿舍的“小德张”,“大师”多次见证了我俩的罪行,说我俩的罪行是罄竹难书。
“小德张”还篡改了一句古诗来表示他的感慨:夜来云雨声,花落知多少。真堪称一字之师,我和田波光都忍不住击节叫好。
“小德张”名叫张德宏,说话细声细气,皮白r嫩,比女人还水灵,我怀疑他是投错了胎,如果是女人准是个大美人,他爱好学习各国语言,整天拿个随身听,挂个耳机,嘴里念念有词,不是学德语就是学日语,闲着没事,还喜欢做一些忌世愤俗,挖苦讽刺的打油诗。
“大师”有时上床盘蹆打坐,练气功;有时拿一台海鸥牌照相机到处拍,什么风景、人物、花鸟。照片我看过,水平还不错,有不少张还被报纸杂志采用了,还得过几个什么摄影奖。
我和田波光带女孩来睡觉,“小德张”和“大师”从来不闻不问,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有一回,我私下奇怪问田波光,他俩看了我这些“生猛”场面,怎么会没反应。田波光说:“我也佩服他俩的定力,据我观察,他俩早上起来好像没有正常男人的‘晨勃’,“老二”一点都不翘。”田波光据此断定,“小德张”无需净身就可进g;“大师”将成为一名得道高僧。
我们学校的女生质量是市内屈指可数的,记得有一年春天,田波光的一个来自某工科大学的同乡过来串门,见到校园里川流不息的靓女,淹没在桃花丛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脱口而出,“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田波光说:“你那是隔锅饭香。”
同乡说:“你不相信?有诗为证:x大自古无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
偶尔几起强案,施暴也是女流氓。”
张岚就是那时候被我俩上的。张岚是团支部的文艺委员,是大家公认的校花,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多才多艺,有黄莺般婉转的歌喉,水蛇般曼妙的舞姿。每次联欢晚会都是由她来主持,压轴戏也非她莫属,每每看得男生们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张岚是学生会主席孙刚的女朋友,这小子比我们高一届,长得又黑又胖,活像个“大傻”,却颇有来头,是某副市长的公子,平时身边围了一群爪牙、狗腿子,张狂得很,我和田波光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也耐何他不得,眼看着这朵鲜花c到牛粪上。
孙刚毕业离校后的那年夏天,张岚的情绪一度失控,听说,孙刚被老子送出国留学了,并很快有了新欢,所以不久后,一纸休书从大洋彼岸飞到日夜期盼情郞音讯的张岚手中。张岚的哭声令整个宿舍楼都为之动容,男生们感叹红颜薄命,女生们诅咒造物主作弄人,不是吗?
昨天女生们还咬牙切齿地悲叹命运不公,老天凭什么让张岚拥有美丽的皮囊,非凡才华,还要让他拥有权势和幸福?现在她们在有限的同情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帝是公平的,有的人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我和田波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馆找到张岚的,一瓶红星二锅头竟喝了一半,“你们别来管我,喝了这瓶酒,我就去燕子矶跳长江。”张岚嘴里嘟囔着。我和田波光把张岚连拖带拽地架着去我们宿舍,到了门口照例由田波光掏出一包红南京,把戴着一副酒瓶底般厚眼镜的门卫孙老头拖到一旁抽烟,挡住他的视线,我负责把人飞快地弄进大门。进了宿舍,把张岚扔到床上,她不停哭喊、唠叨着:“我都是他的人了,他不要我,没人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他不要你,我要你好了。”听了这话,张岚突然平静下来,一动不动的,仿佛睡着了。田波光甩掉被张岚吐得一塌糊涂的衣服,露出光脊梁,忽然又转过头来问我,“你先上还是我还上?”
“昨天是我先上的,今天轮到你了。”我咂着嘴,谦让了一下,那段时间,我俩常共用一个女人。
“那我也不客气了。”说完他就熟门熟路地扒掉张岚的裤子,像一条发情的公狗似的压了上去。田波光瘫软之前,我清晰地听见张岚发出高潮般的呻吟。
等我急不可耐地上去的时候,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张岚突然睁开眼睛,月光如水,泻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我清楚地看见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含泪水,“吴铮,你一定要娶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她猛然夹紧双腿,“吴铮,你答应吗?”
女人流泪是自怜,渴望同情,女人的泪是流给男人看的;女人的威胁是绝望,自暴自弃,是对男人的最后通牒。我最怕女人让我负责任了,何况是今天这种情况,偷驴的田波光跑了,却逮住我这个拔桩的,我冤死了,可是我这人天生心软,见不得漂亮女人的眼泪,更经不住以死相逼。记得一位西方哲人说,爱情是由x欲发动的,把x与爱拉扯到一起,x也变得沉重了。x成为爱情中不能承受之重。此刻的我,开弓没有回头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男人的快感集中在x器官上,此时这东西正一头扎进温柔乡里,好不自在,让他无功而返,谈何容易。
“嗯,我答应你。”我体内的何尔蒙如潮水般地汹涌。
张岚一下松开双腿,任我左冲右突。黑暗中,我看不清楚田波光的表情,更猜不出他此时的感受。
第二天上完一堂课,田波光把我拉到c场上的一处僻静处,“你不会真的要张-张岚吧。”他说话有点结巴。
“我已经答应她了。”
“你脑子有病啊?你要她,我俩这朋友还怎么做啊?”田波光突然暴跳如累。
“你他的赚了便宜还卖乖,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我上去一拳把田波光打翻在地。
田波光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沫说:“吴铮,今后我要结婚,新婚之夜,我老婆的是你的。”
后来,这小子果然守信,闹完洞房后,宾客散了,喝得醉熏熏的他硬把我拽住,嘴里嘟囔着:“吴铮,你别走,小霞今晚是你的。”
我说:“去你妈的,你那个猪老婆,快200斤了,倒贴我都不要,你还是自己慢慢受用吧。”
第二章
走进河东区团委办公室,田波光不在,办公室里的一个中年女人说他在会议室给下属单位的团干部上团课。
一进会议室,就看见田波光坐在高高的讲台上,侃侃而谈,“……同志们,现在的大学生道德水平江河日下啊,竟然出现了当众接吻,喂饭的亲昵行为,真是令人作呕,让人痛心啊!
这种过分行为的出现与我们基层团组织不得力,对广大团员的思想道德教育不到位密切相关。我们要为我们的失职承担责任……”田波光看到了我,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他终于逐渐收住话题,结束了会议。一声“散会”,会场上的几十个基层团干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好几个还没睡醒的,被同伴拖起来,揉着眼睛。
“你小子怎么还是废话连天,不着边际啊?”我说。
“嗨,没办法,这是工作嘛。哎,你复试没问题吧?”田波光问。
“还行,应该没问题。”
“我想也是,你小子耍笔杆子,谁能跟你比。”
“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我说。
“算了,算了,我们家那个河东狮吼难缠呢。”田波光连连摆手。
“没出息!”我扭头就走。
上大学时,只要我一时x起,半夜里都会想出去玩,只要我提议,田波光不管有多累,从来都是举双手赞成。于是我俩悄悄翻出宿舍楼,上街游逛,几次差点儿被查夜老师逮住。那时青春年少,j力旺盛,浑身总有使不完的劲。
我和田波光的童贞就是在大二时候失去的。我俩常去一家小歌舞厅跳舞,舞厅里灯光昏暗,人影浮动,只有两种曲子,一是的斯科;二是萨克斯。的斯科舞曲响起的时候,我们和着强劲的节奏又蹦又跳,像抽筋似的;舒缓的萨克斯响起的时候,我们就像猎手似的,寻找目标,曲子一响就扑过去,把受邀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灯一关掉,手就不安分了,口诀是:一手,二肘,顺着大腿往上走。如果一切顺利地话(一般来说,都很顺利,只要她肯跟你跳老萨,还有什么不可以呢?)就可以“啃”了,一场舞会下来,嘴里不知混了多少女人的口水,脚下不知要踩到多少r罩扣子、裤扣子。虽然我和田波光过不少女人,也亲过不少女人,甚至在女人的帮助下打过飞机,但真刀真枪地干却从来没试过。不是没机会,而是遇到的几个有意思的都像“”,我和田波光口袋里没几个钱,怕付不起账。
有一天,我和田波光同时被一个少妇状的女人深深吸引了。那女人盘了个时髦的发型,穿了件黑色的职业套裙,长得虽然不算太漂亮,但气质优雅,风度迷人,她的身材曼妙,舞姿飘逸,引人注目。
第一曲萨克斯响起的时候,我抢先一步,礼貌地向她伸出手,她不动声色地望了我一眼,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一把搂住她滑向舞池。灯一下子灭了,我开始c练口诀,前面两条还算顺利,可是手伸进她的裙子刚到蕾丝内裤边缘时,被她一把打开,“啪。”地一声脆响过后,我只好失望地停止动作。
第二曲萨克斯响起的时候,田波光冲了上去,一曲终了,我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他得到了跟我相同的待遇。“假正经!”田波光恨恨地吐了口唾沫。舞会散场时,我和田波光刚走出大门,就看见那个美少妇向我们招手,“去我家看影碟好吗?进口大片!”
“好啊!”我和田波光正好无聊。
仨人打了辆的,到了少妇的家,发现她家里没人,装饰是一种古典风格,各种家具柔和的线条和咖啡色、本木色恰如其分地搭配。偌大的客厅里放了一套高保真音响,欧式的沙发,搭配同色系的吊顶和色灯,整个客厅显得格外清爽静谧。“你们等一会儿,我就来。”少妇进了卧室,关上门。少妇伸出手指按了一个钮,音箱立即送出老鹰乐队的《加里弗利亚州旅馆》:weletothehotelcalifornia!(欢迎来到加州旅馆!)suchalovelypce!(如此美丽的地方!)suchalovelyface!(多么可爱的的面容!)plentyofrooatthehotelcalifornia!(加州旅馆有充足的房间!)anytiofyear,ucanfdithere!(一年的任何时候,你都能在这找到房间。)herdistiffanyisted,(她的心为珠宝所扭曲)shegotthercedesbends。(她拥有豪华奔驰车。)shegotalotofpretty,prettyboys。(她有许多漂亮的小伙子。)thatshecallsfriends。(她称之为朋友。)howtheydancetheurtyard,(他们在庭院里翩翩起舞)……
10分钟,少妇走了出来,竟只穿了套睡衣,她的粉面含情,双目流盼,酥x半露,我清楚地听见田波光咽唾沫的声音。
那天晚上,在她的引导下,我和田波光悠扬的乐曲中走出了从少男到男人的第一步。
田波光在大三时也曾正儿巴紧地谈过一个女朋友,叫任婕比我们低一届,学历史的。
大三那年的春天,我们校团委组织学生出游。田波光发现了一位白衣飘飘,清纯可爱的女孩。
女孩的眸子时刻闪动着晶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就如清水中的芙蓉般动人。
那个女孩就是任婕,田波光一眼就看上了她。寻机坐到任婕身边,并寻机递了张纸条给她,上面写着:“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朋友,请把纸条传回来,不然就把纸条扔到窗外去。”任婕低头看了纸条几秒钟后,她的头动了一下,似乎已经看完了,好象还掏出笔在写什么。田波光高兴极了,笑上写满笑意。又过了片刻,纸条传回来了,田波光欣喜若狂地打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多了这么一行字——窗户打不开。
田波光最大的优点是百折不挠,他追求女人的格言是:再狡猾的猎物也逃脱不了好的猎手。
虽然屡遭任婕的白眼和嘲弄,他仍然充满希望,壮心不已。任婕无论是在寒风呼啸的冬天答应他去踏雪寻梅,还是在深更半夜约他去看《哈哩。波特》夜场,无一例外都是放他“鸽子”,一场骗局而已,每每都以张旭峰冻得感冒一个月,或者张旭峰在电影院门口傻等到天色微明收场。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多月的穷追猛打,田波光终于如愿以偿。那天夜里田波光从外面回来,满面春风的样子,看到我后,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余温尚存的白毛巾,上面涂了一片鲜红地血渍,宛若盛开的玫瑰,“在小树林里,任婕给我了。”田波光笑得脸有点变形,让我羡慕不已。
女人一旦被男人上了,就失去了骄傲的资本,就像一匹野马,你一骑上它,它就会四蹄翻飞,上蹿下跳,只要你不被它甩下来,坚持到最后,等到它筋疲力尽,口吐白沫时,你就是它的主人,它就会温顺地任你驱策。任婕这种具备中华民族劳动妇女的传统美德的女人更是这样,认定了一个男人,就会全身心地去爱他。
任婕把田波光当公子一样服侍,一大早就在宿舍楼下大喊他的名字,吵得我们都睡不了懒觉。
一进食堂,稀饭、包子什么的,全准备好了,就等田波光吃了。吃饭时那个亲热劲,就差亲自拿勺子喂他了,“你不喜欢吃皮,就把r吃了,皮别扔,我来吃。”听起来有点骨头的味道,“这是你的三双袜子,还有内衣,晾干了,你拿回去吧。”听起来真让人羡慕。我常拿任婕的故事来教育张岚,“你看人家,差距大了,也不好好学学。”
“干吗让我学呢,你学就是了,争取当个模范丈夫。”张岚撇了撇说。
张岚在家里是个娇宝宝,父母什么事都宠着她,能替她做的事,一定不会让她自己去做,从小娇生惯养,独立能力很差,整天要别人为她c心,却很少会想到别人,就连他的父母也不例外。刚结婚的时候,逢年过节去她家,我问她家人喜欢吃些什么东西?她想了好一会儿说:“不知道。”
我说:“那就买点脑白金吧。”
她说:“尽乱花钱,那东西有什么吃头,整天打广告的没什么好东西,全是骗人钱的,什么都别买,就这样空着手去就行了。”
你说生这样不孝的女儿有什么用?父母听了非气死不可。
田波光跟任婕的爱情在我们快毕业时走到了尽头,原因是田波光看了上另一个女人,某区区长的“千斤”。“千斤”是我们给送她的外号,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很贴切,这女生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高达180斤,是全校闻名的胖妞,一张大脸跟小脸盆似的,没脖子,跑起步来浑身的肥r直抖,“晓霞,我们爱你!”每当她跑过我们身边时,我们一帮男生就会高声叫喊,狂笑着。王晓霞费劲地回过头,给我们一个飞吻,眼睛不笑得都眯成一条缝了。
我问过田波光,“你小子脑子有病啊,是床上缺席梦思,还是客厅缺沙发啊?”
田波光说:“你懂个屁,他爸是区长,听说不久就要升副市长了。”
果然毕业后,田波光分进了区委,没过几年他就当上了区团委书记,仕途一帆风顺,当然多亏了他老岳父的提携,不像我,还在企业里一事无成地混日子。
痴心的女子把爱当成宗教,男人是她崇拜的偶像。就是这样的女子,被田波光甩掉后,她一度痛不欲生,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你帮我看着点任婕,她可能会想不开。”田波光私下里哀求我。其实田波光对任婕还是有感情的,可是任婕的父母是修理地球的,不可能给他任何帮助,为了今后的前途,田波光中只好忍痛割爱了。
“大丈夫做事,不能儿女情长,当断则断。”田波光“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嘴上还挂着泡沫,“有了地位,金钱,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手?”他把啤酒瓶像扔手榴弹一样扔出窗外,发出“呯”地一声巨响。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在玄武湖里把任婕捞了上来。之前,我已经偷偷跟踪她两个多小时了,一等她跳进湖,我就跟着跳下去,湖水并不深,才到肩膀,我向她游过去,近时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任婕拼命挣扎着,不让我施救。纠缠了好一会儿,我一时火起,拎着她的衣领,狠狠搧了她一记耳光,她那白皙的脸上顿时多了几道红杠。任婕一下子愣住了,我趁机把她拽上岸。
岸上早已围了一圈人,人们议论纷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像话,动不动就上吊、跳湖。”
一个白发老爷子激动地说着,“你看两个人多般配的一对,干吗要寻死觅活的?肯定是小伙子不好。”
上了岸的任婕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我赶忙拦了辆的士,把她塞进去,我随后上了车,刚要开车,前面一辆电视台的采访车档住去路,一个戴眼睛的姑娘下了车,飞奔过来,扛摄像机的瘦高个子也迅速到位。我不得不佩服这帮记者抢新闻的速度,这个城市至少有七、八家电视新闻报道,十几家报社,为了生存,记者们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天天都有人当街杀人、放火,一有新闻线索,记者们就会苍蝇逐r似的,狂奔而去。可是城市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每天能发生多少值得一提的事呢?于是,捕风捉影的事,道听途说的事,芝麻说成西瓜的事,无中生有的事也成了报道的热点,惹得大爷、大妈们,大哥、大姐们每天茶余饭后,乐得看个新鲜,瞧个热闹。
话筒很快伸了进来,“请问你为什么要跳湖呢?”
任婕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你是他男朋友吧,你们发生什么矛盾了?”戴眼睛的小记者又问。
“喂,这关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撑的啊?司机,开车!”我一把推开伸进来的话筒。
的士好不容易绕过了围观人群,电视台的摄像机一直在捕捉我们的行踪,那个小记者还在伶牙俐齿地做着解说:据围观群众介绍,这俩人是一对恋人,刚才还亲热地拥抱在一起,不知怎么,姑娘突然打了小伙子一个耳光后,纵身跳下湖……
他的田波光,我心里暗暗骂着。
路过爵士酒吧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任婕突然大喊,停车。这时酒吧门前灯火通明,霓虹灯不停变幻着色彩,把周围的一切打提五光十色,流光溢彩,让人仿佛一下回到了50多年前的大上海,置身于百乐门。
“我想喝杯咖啡。”任婕说。
酒吧的基调是黑色的,仿古砖墙,巨大的科林柱,简洁明快的木结构吊顶,四周高高低低地挂着抽象画、艺术瓷盘。我和任婕的衣服还是湿的,冷冷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幸亏灯光很暗,不至于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
“你一定觉得我很傻,对吗?”任婕用小匙搅着意大利n油咖啡。
“没有。”我勉强笑了一下,“我自是觉得不至于如此。”
“什么不至于?我能给他的都给他了,他为什么这么绝情?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吗?”任婕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高了八度。
我怔怔地看着她。
“如果我今天给你,不要你负任何责任,你会要我吗?”任婕的眼光咄咄逼人。
我依然愣在那里。
“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吗?”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突然冒出来,c着生硬的中国话问。
“你他妈才是小姐呢!”任婕杏眼圆睁,“你是谁啊?”
“这是我的名片。”外国男人掏出一张名片,上面清楚地写着:xx电脑公司总经理汉斯。
“ofcurse!‘任婕轻佻地任由汉斯搂着走了。酒吧里弥漫着张宇的《雨一直下》: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冻的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你爱着他也许也带着恨吧青春耗了一大半原来只是陪他玩耍真想离开他他却拿着鲜花说不着边的话让整个场面更加尴尬不可思议吧梦在瞬间碰荡为何当初那么傻还一心想要嫁给他就是爱到深处才忍他舍不舍得都断了吧那是从来都没有后路的悬崖就是爱到深处才由他碎了心也要放得下难道忘了爱他的伤已密密麻麻不再为了他挣扎不要再为他出神入化今后不管他爱不爱谁快乐吗都随他……
后来听说任婕跟这个老外勾搭上了,老外经常开着一辆宝马来接她出去玩,她的衣服三天一换,身上珠光宝气,好不威风。张岚很瞧不起她,每每看着她的背影啐一口:还不一定是二n,还是三n呢?
第三章
梅花是南京的市花,南京人对她特有感情,寻找南京的春天,应去东郊梅花山,阳春三月,梅花已是挂满枝头,竞相开放,红梅、白梅、粉梅形成花的海洋,一叠接着一叠,一片连着一片,灿若云霞,诗意盎然,微风轻拂,暗香浮动,笑对春风。
张岚每年春天都要我带她来梅花山,一到山上,她就像一只调皮的梅花鹿一样到处撒欢,让我不停地给她照相。一年又一年,花开花又落,男人是一下子变老的,女人是渐渐变老的,按理说结过婚的张岚应该变得成熟了,可是她还是像在学校时那样单纯,幼稚,整天不知道什么烦恼,什么叫忧愁。我们从来就不敢想要个孩子,张岚自己还像个孩子,而我也不是个能干,负责的男人,如果有了个孩子,天知道我们的生活会乱成什么样子。回来的路上,张岚在我的肩头她说:“只要我们俩还不至于老得走不动路,你每年都要我陪我来赏悔。”
上班时,我正在浏览黄色页,眼睛的余光感觉有个人在后面,一回头,原来是刘科长,赶忙把页放下,“你看你,都上些什么啊?要是被劳纪检查小组看见,影响不好啊?”刘科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心想,你吓唬谁啊,劳纪检查小组只会去检查基层那些干活的工人,去年我的老李下基层蹲点一个月,虽然不干活,但要跟着倒班。那滋味不是人受的,昼伏夜出,生物钟全乱了,整天打不起j神。那个劳纪检查小组组长许大麻子整天带着他那帮狗腿子在厂区鬼转筋,他们这么努力并不是工作认真负责,而是另有所图,只要抓住你干与工作无关的事,不敲诈你几千元钱,他就不是许大麻子。
我们蹲点的那个班组有个工人叫吴强,自学英语本科,过了六级,水平相当不错,可是他是工人出身,又没有门路,在国企里,你没有这两条,就类似奴隶社会里的奴隶,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吴强毕业三年了还是在车间干体力活,而在我们情报科前些时候调来两个初中毕业的妇女来搞技术翻译工作,俩人来的时候连26个字母都背不全,至今也看不懂一句英文。
据老李说,她们一个是某厂长的儿媳;一个是某处长的老婆。
那天,吴强干完活,拿出一本英语词典出来翻看,一不留神,被许大麻子逮个正着,许大麻子人模狗样地训斥吴强,并威胁要重罚他,让他下岗。最后吴强在他的暗示下到他办公室,塞给他三千元钱,此事才算摆平。蹲点结束时,我们向上面反映过许大麻子借查岗之名,中饱私囊的问题,但是问题到了上面,以查无实据,不了了之。我怀疑g本就没人去查过,大家得过且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倒霉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产业工人。
刘科长自己也是不懂英语的,只因为他的姐夫是总公司某要害部门的领导,有一次来视察,在酒桌上问了句话,才把他从其它部门的副职调过来扶正的。话是这样问的:“我那个小舅子现在是正职还是副职啊?”
“目前还是副的,不过最近就准备提拔他了。小刘干得不错的。”分公司经理陪着笑说。
刘科长确实干得不错!他老婆隔三差五地就要去他们单位哭闹一次,当众骂他是,色狼,x高亢,并多次诅咒他害梅毒大疮。
你要在公司问一下刘科长,公司上下,从经理到清洁工,没人不认识他的。他的工作业绩是:在基层车间任职三年,有四个女工的老公闹到公司领导要求处理刘副主任勾引他们老婆的问题,一女大学生才来上班半年,居然在体检中查出怀孕5个多月了,罪魁祸首当然是刘副主任。大家都惊叹刘副主任的速度,“真是个快枪手啊!”男人们都由衷地竖起拇指。据传刘副主任每次出差,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是找“”,如果有送货上门,当然省事,但是有一次去一个偏远的穷地方,刘科长带着两个属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气得他直骂娘。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在城里“打工”回家探亲的“”,刘副主任把价侃到100元就下不来了,解决问题后,他还不忘体恤属下,“你们两个就将就一下这个吧,这里条件简陋,能找到一个就不错了。”
两个属下面露难色,硬着头皮进屋,听说还要100元一位,就要出去。“”的锅还是热的,当然不在乎再多炒两个菜,眼看到手的生意要黄,急忙降价,最后以跳楼价两位50元成交。
先回旅馆的刘科长询问属下出的价格,听说如此低价,顿时火冒三丈,飞奔到“”那儿要求退75元钱,当然他的要求被无情拒绝。不过回来后,刘科长把这笔账算到两个属下头上,在他们的报销费用中一人扣了40元,气得两个属下背后直骂娘。
刘副主任调到情报科来变成了刘科长,可是他没有一点业务水平。据他自己说,他以前是学俄语的,并自吹当年跟老毛子聊天如何,如何地融洽、自如,反正我们都不懂俄语,由他吹去好了。但是我们译出的论文,他总要装模作样地看一遍,其实什么毛病都找不出来,嘴里只是嘟囔着,“还行,还行,你去吧,东西放这好了。”让他这个外行领导这个科真有点勉为其难,不过不要紧,我们这里的工作没指标,没任务,只要有一口气坐在这就行了,谁不能干呢?不过刘科长爱吃窝边草的毛病倒是改了不少,科里现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处长老婆;一个是厂长的儿媳,估计他是有贼心没贼胆。
下午收发室送来一封信,是《古都晨报》寄来的,信上说我已被报社录用了,让我赶快就办相关手续,把信折好,我打了个电话给“大师”,约他出来吃饭。“大师”名叫徐容华,毕业后,他没有如我和田波光预测的那样,成为一名得道高僧,而是应聘到一家报社做了摄影记者。
徐容华爱吃素食,我们来到绿柳居菜馆,这是家老字号素菜餐馆,绿底金字招牌、绿色门窗,清爽淡雅,给人以绿色之美的享受。鲜、嫩、烫、脆、香的素菜堪称南京一绝,我说,徐容华,今天我请客,你点菜。
徐容华说,你点,你点,随便吃点好了。
我说,还是你来吧,你对这素食j通。
徐容华说我就不客气了,点了四个凉菜,素烧鹅、卤香菇、兰花干、酱牛r,四个炒菜,豆腐油菜心、菇香豆苖、素炒什锦、三丝炒绿豆芽,红红绿绿地摆了一桌,煞是好看,我和徐容华就着啤酒吃了起来。
“现在你们那儿怎么样?”我问徐容华。
“唉,忙得不得了。”徐容华咽了口啤酒,“整天在外面跑新闻,头都大了。”
“待遇怎么样?”
“我一个月差不多3000元样子。”徐容华吃了口菜,“唉,听说你准备跳到那家报社去。”
“还没定,我在考虑这件事,你在报社工作,了解情况,所以想问问你。”
“你现在公司里不是很好吗,整天没事干,收入又不少,多清闲,哪像我们,忙得跟什么似的,还有工作压力,完不成任务要挨批,扣钱,甚至下岗。”
“我虽然清闲,但是无聊啊!”
“你是闲腻了,如果有可能,我跟你换好了。”
晚上回家,我把录用通知递给张岚,她看了一眼,就激动地说:“不行,我不允许你去。”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中国都加入wto了,今后洋货大举入侵,我们这种国企还能撑几年”我说。
“你在公司里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跳槽?你们那家大公司多少人想进还进不了呢?我不管,只要公司一天不倒,你就别想出来。”
其实,徐容华给我的劝告,已经动摇了我的决心,可是张岚的强烈反对激起了我的愤怒,我曾经有几次跳槽的机会都让她给搅黄了,有朋友介绍我去一家大型广告公司做文案策划,月薪4000元。我回去跟她商量时,被她一口否决,她总是求稳怕变,思想观念跟我父母那辈一样,听说我要辞职,吓得老两口一夜没睡着觉,生怕我没了饭碗。“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撂下一句狠话。
张岚马上泪如雨下,气冲冲地奔进卧室,“吧哒”一声锁上门。
结婚后,我和张岚总是在吵架,隔三差五就要吵一回,我们俩的生活习惯,爱好有着天壤之别,她爱静,休息时,经常坐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而我爱动,没事时就喜欢出去玩,打羽毛球、保龄球,蹦的,跟一帮朋友聊天,喝茶;她不爱吃辣,而我虽然不是四川人,却嗜好辣椒;她虽然长了一口牙,吃的食物却比没牙老太还烂,总是放在锅里煮了又煮,盛出来绿菜成黄菜;我是个急x子,吃顿饭快的时候,5分钟不要,可是她却刚吃两三口。如果有紧急的事,比如,早上睡过了头,快迟到了,我会在5分钟之内穿衣、刷牙、洗脸、出门,而她会惊呼一声,要迟到了!然后照往常的速度穿衣、刷牙、洗脸,烧泡饭,吃早饭,虽然她的公司迟到要被扣100元。我想,如果美国世贸大楼被撞时,她在楼里,肯定是跑不出来的。
虽然张岚跟我结婚时,不是个处女,而且我亲眼看到田波光上了她,但我并没觉得这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自己做不到的事,为何要要求别人呢?自从大二在那个少妇那儿失去童贞后,我和田波光一发不可收拾,毕业前跟不下10个女人上过床,从18岁到50岁的女人我都睡过。提起那个50岁的女人,其实看起来一点不像,看起来一点都不老,床上功夫是我见识过女人中最好的,她总是能把握住节奏,让你即舒服,又不会到顶点,总是引导你一步,又一步地登上快乐的巅峰。我一直以为她30岁左右,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身份证,才惊讶地知道了她的年龄。
相爱的两个人必定是相互玩味的,而且是不由自主地要玩,越玩越有味,如果有一天觉得索然无味,爱情就渐渐远去了。我和张岚之间的感情没有在玩味中得到升华,却在争吵中变得如一杯喝了三浇以上的茶,连饮牛饮驴都不配了。每次争吵后,我都觉得后悔,总觉得自己不像个大男人,老跟女人一般见识,但是到时候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很佩服办公室的老李,结婚二十多年了,居然从来没吵过一次架,这是老李自己说的,不过可信度很高。
老李每天至少要给老婆打两个电话,我称他是早请示,晚汇报,“早饭还吃过了?”或者是,“晚上想吃什么菜啊?”老李的声音比平时一下子低了八度,我想他老婆一定是个绝色佳人,不然老李怎么会如此关爱有加?
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结婚呢?没结婚时,我跟张岚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她像个邻家女孩,温柔、美丽,小鸟依人,什么都听我的,一度连他最尊敬的父亲的话也失去了效力。
虽然她从来就不会照顾人,也不会关心人,但是单纯、真诚,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轻松自在的感觉,我一直以为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会很幸福,我是真心爱过张岚的。然而婚后的张岚就像我让她失望那样令我失望,爱情是盲目的,只要情投意合,仿佛就一美遮百丑,可是结果呢,彼此都很失望。起初我们在争吵时,还尽量不伤害对方,可是一时x起,说说就离谱了,尽捡伤对方心的话说,但是张岚醉酒被田波光上过的事,我火气再大也不会提起的,依她的脾气,她的观念,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
我和张岚吵到最后的结果总是两败俱伤,永远都没有赢家。婚姻快到7年之痒时,“离婚”这个词频率很高地出现,成为吵架的关键词。我和张岚会离婚吗?记得婚后一年多,我牵着张岚路过鸣寺,被一个民工模样中年汉子一把拖住我说:“你们俩最好在我这儿算个命,否则……”欲言又止地故作神秘状。
“滚一边去。”我一把推开他。
“年轻人,不听我的话,你们会后悔的。”中年汉子还不死心地跟在后面,看我们还是不理会他,他终于投下重磅炸弹,“恕我直言,你们俩的婚姻走不到头!”
突然“哎哟”一声,紧跟着我们的中年汉子只顾缠着我们说话,一不留神,被身后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撞了个人仰马翻,小伙子当场跑了,气得中年汉子破口大骂,也顾不得再来缠我们。
“他说的真有那么回事吗?”走出一段路,张岚有点担心地问我。
我说:“这你也信,他如果真神,怎么算不到自己被车撞呢?”
“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我啊!”张岚认真地说,回家的路上,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好像一松手我就会跑了似的。
第四章
快下班时,去刘科长办公室交一篇译文,他的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我走到他面前,他竟然没发觉。刘科长眼睛死盯着电脑屏幕,上面一对一丝不挂的外国男女正干得起劲,发出快活的呻吟,他的裤裆处矗立着小钢p,手还不停地忙着套弄着。我的突然出现,令他尴尬不已,只现他一只手急忙将迅速收缩的小钢p塞进裤子,另一只手手忙脚乱地关着页,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谁叫你进来了,你懂不懂规矩啊,不敲门就进来……”
我丢下译文,转身离去,心里暗自发笑。
在街上巧遇老李夫妇时,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李虽然40多岁了,但高大魁梧,从五官上也依稀看出当年是个俊小伙,即使现在看起来,也是风度翩翩,而他身边的老婆却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矮胖的身材,满脸麻子,不由处人想起莫泊桑在《羊脂球》中描绘修女形象所用的句子――脸像在近处被鸟统打中似的。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没看见我,走近他们的时候,那个矮胖女人正在骂老李,“你这个二五,老娘嫁给你真是倒霉了……”
吓得我急忙转身,可是仍然被老李看到了,老李笑着跟我打招,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可能早被骂习惯了,心里承受力非凡。“这是我老婆朱美丽。”老李向我介绍,我勉强地跟她点了点头,差点儿笑出声来,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变形,只好飞快把手伸进裤兜,隔着裤子拼命掐大腿。
“这是我们单位同事吴铮。”老李满脸堆笑地对老婆说。矮胖女人用小三角眼睨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笑得脸上满是褶子,煞是难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赶忙告别了老李夫妇,走出老远,我都想不明白,对于这个即无貌,又无德的女人,老李为什么会爱成那样。可能是上辈子欠他的,上辈子老李作威作福,奴役了朱美丽,这辈子要还给她,只能这么解释了。
下班时,我打了个电话给张岚,告诉她,我今天到田波光家去下象棋,晚饭就把冰箱里的菜热一下吃好了。张岚明显不高兴,“又去下棋,冰箱里有什么菜啊?”我说:“有一盆红烧,还有排骨汤,你放点萝卜进去煨一下。”其实我今天并没有约田波光。上班时跟个一个女友罗哩罗嗦地聊了两个多钟头,总算打动了她(他)的芳心,答应跟我见面。跟看不见的友见面,只要没看到人,你就不能保证对方是男,还是女,经常有男人在上冒充美女勾引男人上当。等你兴致勃勃地赶到约会地点,很可能会收到一条短信,上面两个字:傻x。或是打来一个电话,一接,里面传来一阵男人chu野的狂笑,遇到这种情况还算幸运的。有一回,我惊讶地发现约我见面的是个男同志,吓得我掉头就走,他还不依不饶,跟在我后面,c着公鸭嗓子,“女人有什么好的,如果你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永远不想要女人。”我说:“谢谢了,老兄,我不玩这个,你就饶了我吧。”
“你一定对同x恋有偏见。”男同志气咻咻地说。
我说:“兄弟,你误会了,我对同x恋没有偏见的,只是我目前没兴趣。”“最近澳大利亚刚举办了一次同x恋狂欢节,有25万人参加了此次盛会,同x恋已经得到世界的广泛承认。”男同志还在耐心地劝说。
“喂,你有完没完了。”我提高声调,“再跟着我,我要发火了。”
男同志看我毫不动心,只好遗憾地悻悻离去,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我还真有点不忍心。
坐在麦当劳里面,我吃完一份套餐,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拐角门的地方慢慢地喝,心里盘算着:如果是个恐龙,我就迅速撤退。到时候,这样说:“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吧?”。
这是我每次见女友一般都选择,肯德基,或是麦当劳,并且着门坐,在这些人流量大的地方,花钱不多,还便于撤退。这一招是坐火车出差时跟邻铺一个来自湖南业务经理学来的,这小子自称已经搞了200多个女人。7:05的时候,有个中学生样子的女孩坐在我对面吃一盒柳,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的稚气,顶多不会超过15岁,我想:如果是她,我立即撤退,我不变态,也不想残害青少年。好在中学生此后一直忙着对付眼前的那盒柳,再没空抬头,让我松了口气。7:15时,有一个看起来比我妈还大的妇女做在我旁边一张桌子,不停地环顾四周,看得我心里发毛,“小宝,nn在这。”妇女宛然大喊一声,过来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学生。
7:20时,我决定走了。跟女人约会,我可以容忍她们迟到,但是不能太久。以前跟张岚约会时,她总要迟到半个多小时,于是后来我每次跟她定约会时间时提前半个小时,或者我迟去半个小时,这样我就不会在外面傻等太久了。我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一接,“喂,哪位?”差点跟一个急匆匆进门的女人撞个满怀,她的手机里传出我的声音。
“你在哪?”她问。
我说:“我在你面前。”这个女人身材很b,妆化得不浓不淡,显现出成熟女人的风韵,让人一看就是个少妇。“不好意思,送老公去机场才赶回来,所以迟到了。”少妇一脸歉意地说。
我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少妇说:“怎么会,我带你去兜风。”说完把我带到一辆红色富康面前。
我说:“你的车?”
少妇轻轻地点点头。
“喂,你开车多久了?我可不想残废啊!”
“不相信我?”说话间,小车已经起步了,一点没带打顿,车沿着中山路见车超车,一路狂奔,车到四方城附近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岚打来的,“萝卜在哪儿?”
我说:“在冰箱里。”
“萝卜要煮多久啊?”
“你煮的时候,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哦,你在下棋吗?”
“是的。”
“下完了早点回来。”
“好的,再见。”
“你老婆啊?”少妇已经把车停了下来。
“你们俩的感情好吗?”少妇笑着问。
“还行吧,就这样。你呢?”
“我们俩的感情很好,不过这种感情已渐渐从爱情转化亲情了,结婚快10年了,过去的情郎成了现在的大哥,这车就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把手放到她的丰腴的大腿上,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就把温软的身子过来。月光如水均匀地撒在她白得刺眼的身子上,我们在月光下抱成一团,车载音响放出刘若英的《当爱在近》:
真的想寂寞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近感觉他紧紧地抱住你
每一次当爱再近感觉得他在清楚地告诉你
他骚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却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近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能的是你的决定
……
上班时,亲着无聊,就在上看了半天的黄色录像,站是办公室里的孙旭东给我的。孙旭东这小子那时才进公司三个月不到,已经完全适应了公司的环境,比我那会儿快多了。孙旭东是个电脑天才,就是不用在正道上,游戏一学就会,整天跟他那台电脑较劲,在打叫《传奇》的络游戏,已经40多级了。每天一上班,孙旭东泡上一大缸茶,就进入游戏角色,中午饿了就啃一块方便面,几乎看不到他上厕所,我估计他可能用了成人尿不湿之类的东西。
下了班,大家都走了,他还在那里加班,大战“老怪”。
看了半天黄色录像,浑身热血沸腾,回到家就要抱张岚上床,张岚不肯,“急什么啊?不吃饭了?”
只好耐下心来做饭。张岚随手递给我一份材料,并命令我好好学习,我好奇地接过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一份所谓的文件,文件题头写着“南京市民政局关于转发的第38号文件的通报”,内容从家庭生活,社会生活都给男士做出了详细的规定及违反规定的处罚措
施。如在第四条中提到,男士在节假日期间,要负起“三陪”的责任,即陪老婆逛街(不得站在商场门口等候),陪孩子上游乐场(不得借机和其他女家长聊天),陪丈母娘聊天(不得打盹或看球赛),第七条规定:看女同志的目光一次不得超时三秒钟(包括三秒钟),看同一位时累积不得超过三次(包括三次);严禁与旧情人通电话、写信和见面搭话;严禁在女相识面前逗笑、卖乖;严禁和女同事单独出差。若有违反,视情节严重程度,由老婆随意处理。
“什么鬼东西啊?”我一扬手把文件扔出老远,“照这样做的男人还是男人吗?干脆死去好了。”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张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
确实是这样的,我敢打赌,我们办公室的老李就是这样的“好男人”。据住在老李家那幢楼对面的同事许大姐说,整天就看见老李在家忙里忙外,不是光着膀子在厨房炒菜,就是在阳台晾衣服,老婆的内衣、内裤他全包下,还经常挨老婆骂,骂声之高,言语之chu,相距20米的另一幢楼都能听清,都得掩耳,可是从来没听见过老李还嘴的声音。隔三差五老婆还要上演“全武行”,把老李的脸上抓花,手臂掐青。开始时公司里还有人好奇地问,怎么回事?老李总是搪塞,让猫抓的。时间长了,同事早已见怪不怪,如果一个星期没见老李身上
添伤痕,反而是件怪事。我真想象不出,一个1。6米不到的瘦弱女人怎么能把一个1。8米的魁梧男人打成这样。老李每年都是我们公司铁定的“模范丈夫”,每次拿着奖状和资金,老李笑得脸上皱纹都开了花,书记总会号召男人向他学习。学习什么呢?学习奴x?还是学习
忍耐力?如果是这样,还不如学习日本的“武士道”j神好了。“模范丈夫”的标准是什么?
男仆?长工?我真想不通老李的行为有什么值得表彰的,男人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男人中的败类,应该立即挥刀自g,做个“完美女人”。
电视台正放一部又臭又长的言情剧。这类电视剧是张岚必看的,我难得想看场球赛,跟她商量一下,换个频道,她是不会轻易同意的。世界杯那会儿,我和张岚没少为看球,还是看言情剧的事吵架,她每次都是振振有词,“你们中国男人不行,每场比赛都是孔夫子搬家――
尽是书(输),有什么看头呢?”结果屡屡被她不幸言中。
“中国猪球队,你们这帮不争气的家伙!”我咬牙切齿地骂着。
于是言情剧屡屡战了上风。这类言情剧的故事往往很简单,不用半个钟头就能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编剧却挖空心思地加上很多废话和与主题无关的大量情节,拖拖拉拉地拍上几十节,把无聊当有趣,还真骗取了不少女人的关注。剧中的男人、女人,一个个都是
多愁善感,泪腺发达,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事,也会令他们如失考,泪如雨下,看到他们哭,
我就想笑,他们哭得最凶的时候,也是我忍不住,笑得最响的时候。张岚每每看得眼圈发红,
正进入角色的时候,听见我的笑声,就会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你懂不懂啊?”
我说:“我不懂,不过我知道我妈也爱这个电视剧。”
“你嘲笑我老土了。”
“我是说我妈都50多了,你30不到,怎么跟她爱好一样啊?”
“哼!”张岚气咻咻地扭过头继续看电视。
由于心不在焉,一道菜多放了点盐,吃饭时,张岚借题发挥,喋喋不休地批评我,“你看你烧的菜,越来越退步了,这么咸,当真盐不值钱啊?”
做事的人最讨厌不做事的人批评,一听她这话,我就火冒三丈,“你不想吃就别吃,有本事你自己烧好了。”
张岚一扔筷子,就跑进卧室,“吧哒”一声锁上门。每次吵架,张岚都是这样,卧室的门让她摔得都有点散架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厉害的招数,那就是x惩罚,她会罚我至少一个星期不准与她做爱。
我对x的要求比较旺盛,至少要两天一次,张岚却不一样,但在x生活中是被动的。在学校时,每逢周末,我会找地方在她身上发泄一通,她的下面总是不湿润,让我很费劲,她也觉
得疼,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快感了。我以为她那时是羞答答,心存故虑,可是结婚后,我才发现她对做爱没什么兴趣,有x冷淡的倾向,“我从来没有过高潮。”张岚遗憾地摇着头,“全世界女人对有10从来没有高潮,可能我就是其中一个。”
听了张岚的话,我就会想起田波光上她那天,她发出的高潮般的呻吟声。张岚跟了我后,怎么会没了高潮呢?按理说,田波光那小子不如我啊,无论是耐久力,还是家伙大小,他都不是我的对手。
当一个星期和尚,我可忍不了。第一次约见女友是在两年前,我们在肯德见了面,女孩是个大二学生,师范专业的,长得娇小玲珑,很可爱的样子,一件白色的休闲毛衣,一条发白的低腰牛仔裤松垮垮地吊在腰上。
喝完一杯咖啡后,我说:“老师,到我家去坐坐好吗?”
女孩歪着头看着我说:“谁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到人家你还不吃了我,再说万一刚进入角色,你家那口子突然冲进来,怎么得了。”
我只好遗憾地跟她告别。
“不如去附近旅馆休息一下,正好我困了。”女孩提出建议。
我把她带到附近一家旅馆,开了两个钟头的钟点房,一进房间,她就揭开被子钻了进去,“我困了,我要睡一会儿。”
“天还没黑你就困了。”我坐在床头看电视。
“昨天晚上在雨中转到11点钟。”
“为什么?雨中漫步,寻求浪漫情调。”
“浪漫你个头啊,我英语六级考试没过。”
“这有什么,英语六级,我考了两次都没过。”
“你跟我不同,你又不出国,我男朋友出国了,我要去找他。”
“看来你们的感情还不错。”
“不错什么啊?出国两年了,除了每个星期通一次电话,我知道他在干什么?说不定现在正搂着哪个妞睡呢。”
“你对他没信心?”
“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闭上眼睛,没了声音。我摁着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没一个节目可看的,“你怎么还不上床?”女孩突然睁开眼睛。
我的女孩开始脱衣服,“你有安全套吗?”女孩正在脱牛仔裤。
“没有。”
“那还不去买。”女孩又拉上裤子,“没安全套不安全的。”
我只好重新扣好衣服,出门在附近小店花10元钱买了一盒安全套。
再进门,女孩不在屋内,正发愣的时候,她从门后闪出,像一只撒欢的小鹿扑到我的怀里。
我一下把她抱起,扔在床上。我chu野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她“吧哒”一声关了床头灯,柔声说:“你轻点好吗?”
高潮来临时,女孩发出快活的呻吟,拼命掐着我的胳膊,我感觉皮肤被掐破了,但一点都没感觉到疼。事后,我俩赤身裸体地搂在一起,我才感觉到胳膊隐隐作痛。“你感觉我胖吗?
我都快100斤了。”女孩喘息未定地说。
“不胖,我感觉正好。”张岚从我认识她时,一直到现在还是那样,属于骨感美眉那种,这种身材是当今少男少女的追求,可是就像人吃菜一样,整天吃排骨,即使是无锡酱排骨,也会吃腻,所以我现在喜欢丰满一点的女人。
分手时,已是华灯初上了,我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喂,分手时,不说再见。”女孩说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如果我们能再见,就说明我们有缘。”飞快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p3播放器,戴上耳机,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耳机里传出的音乐清晰可辨,是红草莓乐队的《dygthesun》(在阳光下逝去):
doyoureber
thethgsweedtosay?
ifeelsonervo
whenithkofyesterday
howuldiletthgs
gettosobad?
howdidiletthgsgetto?
likedygthesun
likedygthesun
likedygthesun
likedyg……
willyouholdonto
iafeelgfrail
willyouholdonto
wewillneverfail
iwantedtobesoperfectyoee
……
(你还记得吗
我们常常说起的那些事?
一想到昨日
我便如此情难自已
为什么我想起它们
便觉得如此忧伤?
为什么在我的脑海
它们仿佛要
在阳光下慢慢逝去
在阳光下慢慢逝去
在阳光下慢慢逝去
你可不可以扶住我
当我感觉如此脆弱
你可不可以扶住我
让我们永相厮守
我曾经希望自己
像你看到的那么完美
我曾经希望自己完美
……)
我在专卖店买了油爆虾、熏鱼等一大包卤菜提回家。背着老婆做这种事部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事毕买点老婆喜欢的东西哄她开心,向她赔罪成了我的惯例。张岚就看吃鱼虾,因为她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的,外婆家在浙江名胜千岛湖边上,从小吃惯了鱼虾,她对我说,她很想嫁一个打鱼的,这样就天天有鱼吃了。女人有时候想法幼稚,可笑得不可思议。
第五章
南京的春天特别短暂,给人的感觉是稍纵即逝,如果你三月份出了趟差,回来就得过夏天了。春季短得可以勿略不记,脱了棉衣没几天就要换衬衫了,让人觉得少过了一季,几天娇阳一晒,夏天就粉墨登场了。
今天下班时,张岚打电话来,说今晚要加班,让我不要等她吃饭了。我自己下了碗面条,将就着对付了一顿,我的饮食不讲究,只要吃饱就行,如果不是张岚挑剔,想吃这个,那个,我才懒得做饭。吃完面条,我赶忙打开电脑,一家杂志社编辑向我约稿,电话催了好几次了,我提赶快完成任务。我泡上一杯茶,把u-2的碟子塞进cd机,在悦耳的音乐中,坐在电脑屏幕前面一行行地打着字。近来稿子用得很好,好几家报纸、杂志都在向我约稿,我都来不及写,有时候想想,当个自由撰稿人也不错啊,整天坐在家里,想写就写,不想写四仰八地就躺在床上看影碟,听音乐。可是发表的作品多,稿费却经常拿不到,有一家报纸发表了我十几篇作品,半年过去了,我只拿到两张稿费单。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问编辑怎么回事?她说不可能啊,我再给你查查吧,可是这一查这没了下文,气得我再也不给她投稿了。还有一家颇有影响的报社,经常有记者把我发过去的新闻稿下面的署名涂掉,换成自己的名字就拿去用了。有一次,我拿着传真底稿找到他们的总编,让他看看,他的手下是如何卑鄙。老总看了也很气愤,当场把那个记者叫来,起初那个记者还嘴硬,说我只是给了他一条线索,文章是他采写的。总编把我拿来的底稿扔在桌上,他才不吱声。最后总编叫他先出去,听候处理。“对不起,吴先生,你知道我们报社管理严格,对每个记者进行考核,实行末位淘汰制,因此有些不出稿人就只能铤而走险了。”总编坦诚地告诉我。我写的新闻都是自己亲眼所闻,或是朋友提供的,再去核实,可信度很高。不像有些记者整天坐在家里胡编,什么《蒸饭满天飞行人乐开怀》,说的是:买蒸饭的两个摊贩打了起来,蒸饭顿时像天女散花般地满天飞,乐坏了过往行人,大家在空中接蒸饭吃,居然都吃饱了。我想这个记者和编辑是吃饱了,难道行人都是些b球队的接球手?编这么虚假的东西来也不觉得脸红,徐容华说他们那儿就有几位仁兄就是这样的,完不成任务就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胡编乱造,图片都能做假,北京的说是南京的,反正一般读者也不在意,由他们编去好了,反正看报纸又不是什么严肃的事,不就是消遣,放松一下吗?何必太认真呢!有空时,我去采写一些新闻类的东西主要是想多了解社会,多接触一些人,以便我在写作中写出情实感。作品来源于生活,著名作家莫泊桑、海明威都曾做过记者。
晚上11点多钟时,我的一篇新闻时评已经完稿,我把文章仔细检查了一下,用e-ail发了出去。刚想松口气,伸个懒腰,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不像是张岚回来了,她敲门声没这么响,“谁啊?”我问。“是我,快开门。”是张岚带有哭腔的声音。我赶忙打开门,张岚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外,脸色苍白,衬衫的一个扣子脱落了,r罩的位置也是歪的。看到我开门,一下了就扑到我怀里来,放声大哭。我慌忙把她抱进屋,关上门,“怎么了,哭什么啊?”张岚不语,一个劲地哭得两个肩膀直抖。“谁欺负你了,快说啊?”我用力抖动着她。张岚终于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着说:“王经理想强暴我,你看x罩带子都让他拉断了,要不是我拼命挣扎,就要让他得逞了。”“这个畜生!”我轻轻推开张岚,“我带你去找他。”刚要出门,我又折回头,打了个电话给徐容华,“大师,你快过来,有新闻线索了。”“什么线索啊?”徐容华好像在睡觉。“你弟妹让他们经理给欺负了,你得帮兄弟出头。”“这没问题,我马上就到。”徐容华一下来了j神,“在什么地方?要不要叫警察,派出所那边我有熟人。”
“我说叫警察不必了,太麻烦,主要是想让狗经理出个丑,教训他一下。”徐容华说:“好吧!”张岚在一家广告公司做策划、设计的,平时这家公司的业务很多,经常要加班,张岚从小在家娇生惯养,是个吃不了苦的人,于是她整天在我耳边喊:“累死了,我不想干了!”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我劝她,“再忍忍吧,不干,你能干什么呢?现在满街都是无业的大学生,工作不好找,有些女大学生只好去做‘’了。”“做‘’就做‘’好了,我也去!反正现在这个破工作拿钱比‘’少,下班比‘’还迟,有什么干头啊?”张岚每每跟我发脾气,使x子,闹得我心烦意乱。据说在日本男人的x欲比兔子还强,比狼还残暴,身边的女同事若不答应其x要求,境况会很糟糕,因此工作中想搞好上司和同事关系只能用r体交换。在公司女同事名义上是做文员秘书一类,其实主要是做慰安妇用,以提高男人的工作积极x。如果真有此事,日本女人真悲惨,军国主义时期,她们要千里迢迢地奔赴亚洲各国慰劳日本皇军,和平时期还要慰劳男同事。因此我断定:日本肯定没有妇联,日本女人逆来顺受惯了。冲进灯火通明的广告公司,我不顾其它员工的阻拦,一脚把经理室门踹开,眼看着门锁飞出去数米,一直落到惊惶失措的王经理的脚下。这家伙我来接张岚时见过,身材魁梧,据说练过散打,虽然一脸正经,却掩饰不住色迷迷的眼神。听张岚说他们公司好几个女员工都跟他有一腿,这回居然欺负到我老婆头上来了。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我冲上去,一拳打到他脸上,血一下子就从鼻子里冒了出来。我知道,一旦他有了防备,我再打他,肯定是打不到的,这家伙“嗷”地叫了一声,迅速从老扳椅上跳起来,要跟我玩命。这家伙的块头比我大,又练过散打,估计跟他打起来,我很难有胜算,但是他竟敢动我的老婆,我不打他,我还算个男人吗?就算他是泰森我出不会跟他善罢干休的。王经理像疯了一样扑到我面前,举起拳头正待动手,伴随着张岚的尖叫,“啪哒”闪光灯亮了一下,回头一看,徐容华来了。徐容华收起相机,拿出采访本,走到呆住的王经理身边说:“听说你在上班时公然欺侮女员工,有这回事吗?”“你是什么人?”王经理惊慌地问。“我是记者。”徐容华掏出记者证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没有这回事。”王经理还在抵赖,“纯属误会,纯属误会。”“你他妈放屁!”我厉声骂道。王经理突然挤出一丝笑容,“夜宵我请,就算赔罪好了。”“去你妈的。”我大骂一声,拉起张岚就走,听见身后的徐容华还在跟王经理说着什么。
翌日报纸上,有徐容华采写的一篇社会新闻,肩题是:欺侮员工暴打家属正题是:《xx广告公司经理无法无天》,下面配了一张图片,就是王经理气急败坏,面目狰狞地向我扑来的那张照片。
气是了出了,张岚的班也上不了了。辞职后,张岚无所事事,休息了一个多月后,让我陪着参加了几场人才招聘会,不是嫌薪水低,就是嫌工作忙,看中的几家大公司又进不去。半年过去,竟然一无所获。在招聘现场,我闲着没事,也向几家搞文字工作的招聘单位投了简历,竟然屡屡被用人单位相中,有的还要跟我当场签约。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c柳柳成行。上班后不久,接到一个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说有人告我无故打人,请我赶快过去接受调查。肯定是那个王经理,我放下电话请了假,直奔派出所,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脸来告我。一进派出所大门,就看见一个20多岁的民警正送王经理出门,俩人脸上都是满脸堆笑,看见我来,王经理马上收住笑容,目光怒视着我。那个民警好像看出了名堂,摆下脸来,“你就是吴铮?”我说:“是。”“进来。”民警大吼一声,好像在提审犯人。刚进门,民警在后面“咣啷”一声关上门,坐到办公桌后。我也一屁股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心想:这民警到底什么来头?“说说事情经过。”民警拿出纸笔,抬头看着我。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没提打王经理的事。“你打人的事怎么不提?”民警头也不抬地问,只顾在纸上记录。“我是打了他,可是他调戏我老婆。”我满不在乎地说。“这么说,你承认打人的事实了。”民警慢悠悠地问。“我打他是有原因的。”“我没问你这个!只要你承认打人的事实就行了,不过你不承认也没用,人家有验伤报告。”民警拿出一本病历在我眼前扬了一下,“你要对打人负全部责任。”“那他调戏良家妇女就没责任?”我一下子火了。“人家有公司员工作人证、有验伤报告作物证,你有什么证据说人家调戏你老婆?”“我老婆就是证据。”“自己给自己作证,可信吗?”我一时语塞,妈的,这家伙肯定被王经理搞定了,不然怎么尽跟我作对。“医药费加营养费,一共5182。2元,人家通情达理,零头不要,只要你给5000元。”民警拿出一叠单据扔到我面前。我说:“你这样处理我不服。”民警一脸嘲笑,“不服可以上告啊!不过我告诉你,你这种无故打伤人的情况通常光赔款是不行的,还应该行政拘留。”“我不服,我就是要上告。”“行,这是你的权力,不过你他的不要后悔。”民警黑下脸来。“你他的当个警察就能骂脏话啊!”我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从派出所出来,我打了个电话给徐容华,把在派出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告诉他,徐容华马上义愤填膺地说:“他们那个派出所有我的熟人,我打听一下,你放心,这件事我帮你摆平。”晚上,徐容华打来电话,说:“情况搞清楚了,也不怪那个小民警,你打的那个王经理是他们所长的弟弟,你说他能不坑你吗?”“他的,怪不得那小子这么卖力,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恍然大悟。徐容华又说:“我跟他们所长打了招呼,说你是我的哥们,所长还算给面子,答应叫他弟弟不再追究此事。”我说:“谢谢你了大师,明天到绿柳居菜馆,我请客。”
张岚渐渐对自己找到合适的工作失去了信心,整天跟我使x子,发脾气,“你看我们大学里的同学,许洁多会找,老公是外贸公司的,现在有房有车。”低声抽噎一下,又说:“还有孙丽娜的老公开了家公司,她整天穿名牌,逛美容院,抱条小狗多悠闲!哪像我老公,到现在还是个小科员,一点前途都没有,嫁给你,我算是倒了霉。”一个太依赖男人的女人是可怜的,而在能力上对自己老公的怀疑和指责的女人更是令男人不能容忍的,于是我们又照例大吵一架。静下心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虽然我不属于成功的男人,但是张岚也不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和男人在一起时,会让你感到轻松,而我跟张岚在一起却感到压抑,甚至有点烦躁。一般小吵,是隔夜仇,像这此的大吵,一般没个一个星期,和好不了。每次吵完后,张岚就会去她妈那儿住几天,等我去接她时,哄一下,她炊我几拳,解了气,就会跟我回家。这次大吵后,张岚照例回娘家了。
下班后,我去公司旁的刘长兴面馆要了碗牛r面,吃完面,看了一上下手表,6点多钟。今天有个叫“哭泣的恐龙”的女友约晚上7:00我在大钟亭茶馆见面,我坐了一会儿就上路了。我进了茶馆,坐下点了一壶茶。这会儿的人很少,环顾四周,只有我和隔两条桌子,拐角处的一对搂在一起的情侣。今天的女孩长得漂亮吗?我在想。每次聊天我都会问对方:“你漂亮吗?”回答通常是:“当然漂亮。”,“一般”,“我是恐龙哦”到底漂亮与否,反正彼此看不见,不着,只能凭想象,再说每个人对自己的评判不一定正确,盲目自信的人大有人在。我就遇到过一个身高不到1。6米,体重超过65公斤,自称漂亮的妞,当她走到我面前时,我感觉周围的地在颤抖,她的五官倒也清秀,皮肤倒也白里透红,就是脸大了点,圆了点,并不算小的眼睛安在那张脸上显得相对小了一点。她看了我一眼,问你是吴铮吗?“嗯?”我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见没人搭理,她费力地从提包里掏出手机,掉出我的号码拨打时,我早已关机了。自称“一般”,或是“恐龙”的女人并不一定丑,有的是不太自信;有的是调皮,今天遇到的就是一个漂亮的“恐龙”。“哭泣的恐龙”失恋了,一边大口喝着茶,一边她泪水涟涟地向我哭诉他对她男友如何,如何地痴情,如何,如何地付出,可是那个负心汉却看上了另一个女生,仿佛我是妇联干部,“肯定是因为那个小妖j比我漂亮,我没她漂亮,小龙才不要我的。”她玉牙紧咬,秀气的脸上写满悲伤。那天晚上,我并不想趁人之危,把她送回单身宿舍,刚想走,却被她拉住,“你是不是也嫌我长得丑啊?”我说:“没有,其实我觉得你很漂亮。”“你哄我,挖苦我,还是真心称赞我?”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轻轻抖动了一下,我的手顺势滑向她裸露的手臂,感受到皮肤的细腻和温润。她没有动,月色中,我感觉她的目光炯炯。我解她衣服的时候,她依然没动,不配合,不拒绝,也不说话,对我的爱抚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我进入的时候才低哼了一声,让我感觉到她不是在梦游。随着我剧烈的动作,她终于兴奋起来,我每动一下,她就会大叫一声“小龙”,声音凄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