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五1-4
阿里不达年代记/阿里布达年代祭 作者:罗森
【本卷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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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奇襲卻落陷阱,我方兩大戰力被封鎖,但我慶幸對面的敵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巫添樑,畢竟我對他的瞭解沒有十成也有九成九,只要有得商量,萬事都有轉機;但戰場上最怕碰到的不是敵人太強,而是自己人太婊,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出現,目標不是阿巫卻是我!
黑龍王一族還真了不起,把殺老爸當傳統,馬德烈的兒子要殺老子,巫添樑也要殺老子,外加鬼魅夕也要打倒老子,這種一代新人葬舊人,世代交替的戲碼,除了一句有夠變態,我也不曉得能說什麼。
第一章 风火相济。轰天雷击
我的军旅生涯说长却又不是很长,因为在我身为一名军人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只能算是一名兵痞,混吃混喝、混嫖混色的时间多,真正上战场的时间少之又少。
虽说在我那极短的上阵时间里,缔造出极辉煌的武勋,短短几个月,先破伊斯塔,后败索蓝西亚,威风八面,比很多人打了一辈子的仗还要辉煌,更被国人视为名将,但其实……我的军事才能没有那么高,每次出征获胜都带很大的运气成分,而若仔细审视我作战的过程,就会发现我很倒霉,几乎是每次才出发就碰壁。
对上伊斯塔的那次,巡逻队伍莫名其妙撞上伊斯塔的大部队,要不是我够机警,临阵应变,早就全军覆没了,还说什么大胜;后来攻略马丁列斯要塞,又碰上约伯希恩这个硬手。从来就没有软柿子吃,也从没有敌人看到我,便被我的王霸之气吓得倒撞下马;和很多英雄故事中的主角相比,我的运气糟透了。
这次的情形也是一样,想要来玩奇袭,结果却是被人奇袭,我们这支实力j强的小队,一踏进敌人势力范围,中结界的中结界,被诅咒的被诅咒,完全失去战力,若非我对这种场面早习以为常,现在可能已经吓得尿湿裤子了。
我之所以能够维持镇定,还有一个主要理由,那就是故乡遇故知。在这个剑拔弩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友好到见了面便想互相拥抱,倒是有点一见面就想踹对方的脸,可是,考虑到敌人的威胁x,我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碰上阿巫,再怎么说,一个武艺低微、魔法极差,满肚子坏水的奸人,总比智勇双全、强到不像人的怪物敌手要好对付,更重要的是……这个敌人……他有得商量。
两军对垒,最怕就是不死不休这种情形,除了你死我亡之外,就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可以边打边谈,情形不妙就握手谈条件,谈不拢再开战,这种仗就轻松得多,虽然也有可能一不留神,谈条件谈成挖坑埋了自己,不过,多个选择总不是坏事。
从现场情形来看,阿巫其实挺不愿与我兵戎相见,不但花费偌大工夫,摆出欢迎阵仗,还搞了一支萝莉仪队来迎接我,被我揭穿真面目后,他一直放低身段求和,就是不愿意喊开战,谋求和平的诚意十足,只可惜……从头到尾,我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阿巫的实力不强,此事众所周知,但从阿里布达到黑龙会,他屡经大风大浪,什么刀光剑影没遭遇过?仇人甚至多到让他如厕、行房都要带足保镳队伍,否则分分秒——&39; ?一!秒横死街头,可是,那么多的惊滔骇浪打来,最后却只把他头顶与周围的人扫个j光,最后就剩下他一个,理所当然坐上空出来的位置,这就是他的真本事。
前一秒打躬作揖,后一秒踩着别人的脑袋撒尿;上一刻把酒言欢,下一刻y人妻女、夫目前犯,这种事情阿巫不只干过,肯定还常常干,我要是真的对他掉以轻心,松懈敌意,我就比那些被他喂食过多麻药,又干到脑子坏掉的流口水女人更蠢。
「约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你不要脸,既然你自寻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巫添梁表情狰狞,双手高举,指着我们,大喊一声,「乃伊组特!」
跟在巫添梁身边的黑龙会部属,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只待领导一声令下,就要冲上前去开战,哪知道领导的命令一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人n 得懂领导人在说什么。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我们这边,正准备面对敌人来袭的天河雪琼,用疑问的目光看我,想知道巫添梁是不是喊了某句魔法咒文,而我则望向鬼魅夕,问她这是否是黑龙会的什么战术暗语?又或是什么神秘的古老魔法语言?却只看到鬼魅夕用无辜的表情耸肩,表示一无所知。
一时间,敌我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是一脸迷惘,最后所有目光一起望向巫添梁,想知道这位始作俑者到底说了什么。
「唉呀!连乃伊组特都听不懂?你们这票家伙,没有一个跟得上潮流,怎么会连乃伊组特都不知道?」
巫添梁气急败坏地跳脚,就不晓得他到底是在气哪一方,「乃伊组特,就是把他做掉!听懂没有?蠢蛋,把他们一道组特,通通做掉!」
不得不说,我这位老友跳脚怒骂、痛斥属下的模样,真符合反派大魔王的形象……出场十分钟后就沦为丑角的那种,不过,被他这么一叫,敌我双方如梦初醒,敌人再次杀气腾腾地逼了上来。
我们早已被黑龙会的人团团包围,现在敌人逐步逼近,情况当然是不妙,而我们三人之中,天河雪琼、鬼魅夕两大主力,分别被诅咒、结界锁缚限制,勉强还有行动力,战力就一点也不剩,帮不上我的忙,还成了大拖累。
我一个人要孤军奋战,压力很大,幸好敌人看来不是很强,尽管手中所持武器火力强大,不过都是些四、五级修为的货色,两名六级剑手寸步不离巫添梁一步,明显是保镳,生怕领导人给「擒贼先擒王」了。
这样的敌方阵容,威胁有限,我自身实力又今非昔比,要不是旁边有两个帅妞拖累,我甚至有把握,在三分钟内突围而出,当然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两个先撑住,我离开一下,等我十秒内去把那个猪头擒下,再回来保护你们≈ap;quot; 」我的声音不大,但我话声方落,那边的巫添梁已经怪叫起来,「哇哇哇!约翰,你讲这样是当我听不见啊?这么老套的烂桥段,难道我会毫无防备吗?告诉你,每年我不知道干掉多少个想玩擒贼擒王的臭贼,连女贼都要c死十多个,这招行不通!」
巫添梁一面说话,一面掏出了一颗鲜红的珠子,赤光流转,耀眼夺目,看得我眼珠子都差点突出来。
「万、万灵血珠?」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山寨货,万灵血珠是可以列入传说的s 级珍宝,要牺牲掉一万条人命才能制造出来,讲究一点的,甚至牺牲祭品还有年龄、x别的限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出来的消耗品,即使是黑龙会这么乱七八糟的组织,照理说也没法弄出太多,至少……不可能连阿巫都有分持有。
「开什么玩笑?像你这种喽啰,手上也有万灵血珠?别以为随便拿一颗红色珠子,就能用来充数吓人……」
话说到这里,我忽然想到,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家伙是黑龙王亲生儿子,又是黑龙会驻阿里布达最高司令官,如果手上没有一点筹码,凭什么来和我们对战?
「哈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这部作品都快要结束……呃,说错,是这个世界都快要毁灭了,人物等级和物品稀有度当然会乱。再说我要是没有点厉害东西,哪够格在这里守株待兔,等你们来自投罗?」
巫添梁哈哈大笑,整张笑脸只能用猖狂来形容,但他手中的万灵血珠,确实有强烈的魔力波动散发出来,保证不是山寨货。
情形不妙,即使是巫添梁这样的货色,手中一旦持有万灵血珠,在无视反噬后遗症的前提下,都能够使用强大魔法,或是召唤强大兽魔,甚至发动究极魔法也有可能,考虑到当前状况,最有可能的……搞不好是叫来暗黑召唤兽。
(万灵血珠是至邪之物,魔力不足的人想要使用,必然要付出代价,阿巫是不愿付出,才会只拿出血珠吓人,没有实际动作,否则以他个x,就算叫两只暗黑刀口唤兽出来当摆设都好。话虽如此,我可不敢拿这来赌,如果我真的瞬间突围,冲到巫添梁身前,他不管有多不愿意,还是会被迫使用万灵血珠来自保,因为他也同样不敢赌,怕我真的一出手就直接杀了他。
进退不得,我脑里一片混乱,而经过这么一耽搁,包围我们的黑龙会好手已经迫至近处,第一波的箭矢攻击发动,我心中叫苦,连忙出手,高速移位,鼓动气劲牵引,尽量让这些魔法箭矢相互碰撞引爆,借此将之截下。
魔法箭矢互碰,引发强烈爆炸,阻止了敌人的首波冲锋,但第二波魔法箭矢又连环发来,弄得我接应不暇,特别是还要分神护着天河雪琼、鬼魅夕,实在让我很头痛。
假使被敌人这么闷着打下去,早晚我会顾此失彼,偏偏被人攻得太紧,也缓不出手来发动大招,以破坏力强大的猛招来迫退敌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突然一声剧烈彳?炸响,由远方传来。t 一这一下爆炸的威力不小,不但爆轰声有如雷动,由核心处所鼓发的震动更是惊人。寻常的火药爆炸,是单纯的能量释放,顶多形成冲击波,但若是高手运使强悍绝招,造成爆炸,那除了冲击波、热浪,还会产生能量被收束、压缩的反应,这类反应越强,就代表即将到来的猛招越厉害。
此刻,我们所感应到的能量压缩,规模极大,收缩的速度又快,照经验来看,怎样都是第七级的猛招,而以当前情势,一个第七级的高手,绝对有左右战局的能力。
(黑龙会在这里还暗伏高手?我脑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敌方有高手出现,但心里又觉得不对,巫添梁手上要是有第七级的战力,早就该派出来战了,怎么会迟迟没有动作?再看巫添梁,发现他也是一脸迷惘,这个异变应当与他无关。
还有……若我没记错,现在这股能量波动传来的位置,正是刚刚羽霓自天上坠落,砸下来的地方。
(羽霓醒了?看来伤得不重,醒了也正常,才不过那点高度,本来就不该摔成重伤;但就算苏醒,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还有,这等能量波动……诧异中,我回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传来震波的地方。强烈爆炸所掀起的烟尘,弥漫四方,一道俊逸身影自烟尘中如箭飙冲向天,背后双翅迎风拍振,修长的美腿、纤细的腰肢,高速掠过夜空,成了一抹令人惊艳的美丽倩影,正是之前坠落在地的羽霓。
这些时日以来,我察觉羽霓状况有异,为了防辈出事,我对羽霓严加监控,她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尤其在修为进境上,我不可能出错,羽霓的力量已属第六级高段,却尚未进入瓶颈期,不具有冲击第七级的可能,别的可以搞错,这个就万万不会错,否则我岂不是拿自己x命开玩笑?可是……刚才感应到的第七级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羽霓奇迹似的再起,恰好帮了我大忙,那些本来都s向我们的魔法箭矢,全都朝羽霓的方向s去;巫添梁身边的两名剑手更联手出剑,以气凝剑,一道气剑急速朝羽霓斩去。
我若出手,可以帮羽霓挡去部分攻击,但我也有心一看羽霓的状况,所以没有动手,只是凝神细观,瞧瞧羽霓如何面对这一阵强劲攻势。
以羽霓刚刚展露的身手,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结界或诅咒的干扰,如此一来,其实很简单,她甚至不用以力量硬拼,只要振动双翅,往上高速拔升飞翔,就能把这些攻击都避过,只是,她的想法明显与我不同,当这些攻击迫近,她眼中厉芒闪动,令一直在旁注视的我,心头暗惊。
(这不是人偶该有的眼神,果然……唉……我心里才在叹息,羽霓已经有了动作,她右手一挥,大气之中,整个空间的风元素都随之狂啸,掀起狂猛强风,转眼间就提升为冲击波,直扫出去。
风,无非是空气的流动与摩擦,但狂暴化的风,却是一股恐怖的破坏力,尤其是形成冲击波之后,什么钢铁、岩石都不堪一击,羽霓这一记冲击波横扫,把半空中的所有魔法箭矢都扫开,乱撞乱爆,连那道真空切都被破坏,余势不止,笔直击向巫添梁而去。
那两名护着巫添梁的第六级高手,联手再出一剑,气劲分走y阳,交织合壁,威力陆增一倍,轻易将羽霓的冲击波破去,更反攻回去。羽霓面对敌袭,反应奇速,右手再次横挥出去,周围风元素疯狂躁动,冲击波尚未发出,已隐约有锐利的破风声。
只要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行家,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变脸色,「风」经过高度应缩后,会形成冲击波,这已经是高手的能为,但如果对风的驾驭力更强,将空气进一步压缩上去,那就会形成「风刃」,这种风刃也有高低之分,让庸手来发动,无非就是一道真空切,威力有限,可是……由高手发出,j准控制刃锋的形成,威力集于一线,那就是开山碎石,无坚不断,此刻羽霓所使的,就有这样的味道。
羽霓……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这不是单纯变强的问题,假如她仅是使出第七级力量,那可能的解释理由还有十几个,但她眼下所展露的本事,非独力量强横,还显示了对「风」的领悟与掌握,这不是短时间内练得出来的,虽说羽族在风元素的感悟上,比其他种族占便宜,不过……
我困惑思索中,羽霓已闪电出手,那道被压缩得薄如蛋壳的极细风刃,刚被她推划出去时,还发出刺耳的破风声,但不足一秒的瞬间加速后,风刃切开前方的空气,高速破空而出,这时就一点声音也传不出来,疾若光电,朝敌方飙斩直去。
敌人两名高手汇阳合y而发的并流一剑,碰上这道风刃,相形见绌,立刻就被切割分开,半空瓦解,要不是他们两人见机得快,早在风刃尚未发出之前,便知不妙,联手再发一剑,早已在风刃之下大败亏输。
前两度联手无功,这次他们不是单纯以剑气攻敌,而是一起出剑发招,两仪归一,不约而同地跃起,一双长剑闪耀红蓝光芒,朝着风刃迎去。这时连我也看出来,这两名剑手确实非同凡响,除了自身修为不俗,还j擅合击之技,比寻常两名同修为的剑客联手,威力还要大上一倍,黑龙王为了保护这个儿子,确实派出优秀人才了。
两名高手实剑同出,威力比刚才的剑气陡增一倍,和羽霓的风刃僵持不下,一点一点地将风刃分解、化消,羽霓却在此时三度出手,这次同样是右手一挥,破风声不大,就看见一道光影,高速飙向两名剑手。
光影如虹,并不是单纯的冲击波或风刃,我在看见这道光影的刹那,赫然明白羽霓为何实力陡增。
烽火乾坤圈!
这本是巫添梁诱我们入圈套的诱饵,刚才敌我双方一阵乱打乱斗,谁也没空去注意旁边,羽霓悄悄行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干的,居然就把烽火乾坤圈趁机弄到手了。
创世圣器可不是普通的神器,不管是在哪个分级里,它都是最高等级的变态魔法器,当日织芝、伦斐尔持有创世圣器,发动内中所藏的究极技巧,赫然能连跃数级,与实力远在他们之上的马德列一拼,还一度让末日战龙陷入窘境,若非因为末日战龙不是普通生物,马德列又不是普通生命体,他们确实有机会来个逆转胜,除魔诛邪。
即使不启动内中所藏的究极魔法、武技,只是单纯当一件武器来使,创世圣器仍是威力非凡。如今,在羽霓的手里,烽火乾坤圈虽不能说用来挑战马德列,可是拿来欺负眼前这两名剑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烽火乾坤圈同时掌控风、火两种属x,是创世七圣器中的异类,羽霓一掷出,乾坤圈切割大气,破风而去,其势已极为凌厉,不可小觑,半途更摩擦空气,「轰」的一声,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如滚雪球般增大,温度更是疯狂激增,转眼间就成了一个激转的烈焰法轮,轰然威势,恍若天罚,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血r之躯能够抵档的东西。
那两名剑客绝非庸手,但面对这一击,仍显得渺小,又因为正全力出剑硬拼,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给烈焰法轮一轰,当场毙命,断成两截的烧焦尸身被火焰卷入,连串爆裂声响后,化为灰飞,点粒无存。
两名硬手眨眼间便给击杀,对敌人士气的打击可不是一般大,巫添梁瞪大眼睛,嘴巴张大,险些连手里的万灵血珠都吓得掉地,唯一的反应,就是大声招呼手下的唾啰。
「你们还呆着做什么?乃伊组特!给我通通一起上,把他们做掉!」
巫添梁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模样与话本故事中,只会大喊「围起来!大家一起上」的蹩脚魔头有够像,如果我不是深知他的为人与本事,肯定会以为他头上的死亡旗已经高高竖起了,自古以来,见到敌人就大喊「大家一起上」的反派,有九成七的机会,在喊完这话的十分钟内挂掉。
天河雪琼道:「烽火乾坤圈的威力好强,你的特训奏效了,羽霓的实力好强,这全都是你的功劳。」
真不愧是天河雪琼,每次想的事情都与我不一样,反倒是鬼魅夕收起了脸上的笑,带着一丝紧张示警,「你那个r娃娃的样子不对,当心。」
「当然。」
我简单应答,心里却是没底。羽霓的异常,我不知道被提醒几次了,早已心中有数,但她此刻所表现出的「异常」,仍为我所不解。创世圣器她有我也有,我无法以霸者之证正面瞬杀两名同级高手,羽霓却能做到,这是什么缘故?
烽火乾坤圈最初掷出,仅是第六级力量,威力不弱,是羽霓正常的应有力量,辅以神器之威,这一击将两名敌人击退、打伤,都是正常,却还说不上一击败敌,更别说将两人秒杀。
决定胜负的关键,是那一瞬间的风火合流。这绝不是单纯的把武器点火,扔了出去,在乾坤圈起火的瞬间,周遭空间的火元素都在骚动,是集合方圆数百米内所有风、火元素,轰发出这一击,风助火势,杀伤力激增,更在瞬间飙上第七级力量,是靠这样才一击毙掉那两名高手。
自古以来,各种术者、武者钻研求道,除了循正途提升本身力量,其中也不乏另辟溪径者,透过某种非正轨的方式,在短时间之内,短暂大幅提升自身力量,甚至跳跃级数,跳一级至数级都有可能。这类技巧很多典籍都收藏在册,一查就是一大把,只不过无一而非条件严苛、付出巨大,我怀疑羽霓刚才就使用了类似技巧。
抬头仰望,羽霓展开双翅,飘立在半空中,烽火乾坤圈已经回到她手里,那件单薄的弓箭手套装,在高空被强风吹得剧烈飘动,身形纤细,一双长腿白晳光洁,仿佛一只仙鹤飘然于九天,美得令人赞叹。
平时羽霓飞在高空,战斗时或是扬弓,或是持刀俯冲,但她这次却是紧握乾坤圈,随着体内真气流转,乾坤圈上火光明灭不定,每次绽放火焰,就是一道热浪涟漪往周围散去,光焰中的羽霓,出众的美貌更形升华,甚至说得上明须。
渐渐地,羽霓的身影有些模糊,看上去有重叠的现象,那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人会开始揉眼睛,但我们这几个知道羽霓底细的,无不倒抽一口凉气,过得片刻,羽霓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影子,长相与她完全一样,只有头发的长度不同,金色的长发从肩膀披垂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羽虹」,也是羽霓的独门梦幻技巧,一个尚无法用现有知识来解释,强行模拟出来的分身战体。这一着幻影分身,对j神力、体力的消耗均大,本来不是那么容易能施展出来,但最近这段时间,我对羽霓进行特训,在这上头更花了不少心思,让羽霓可以更快、更稳定地叫出分身战体,并且维持更长的时间,那些训练的成果就在此刻展现,不少黑龙会的喽啰见到这一幕,还以为是见了鬼,目睹了什么灵异现象,大为骚动。
也难怪他们有这反应,羽霓的分身战体,我们平常虽是早已见惯,但眼前的情形却有不同,平时她所召唤出来的「羽虹」,都是衣着整齐,穿着那套武斗袍服,面容、神情一如过往的样子,有时候甚至还会露出俏皮的微笑,仿佛最初认识时的那个羽虹又回到我们面前。
然而,这次的「羽虹」,却是半人半兽,一手、一足退化为鸟爪,型态狰狞,是她在海上与白拉登战斗时,蜕变化成的堕天使姿态。一头长发凌乱地披散,脸上更满是血污,凄厉的眼神,看来确实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复仇厉鬼,邪气冲天,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怯。
相由心生,「羽虹」的型态,照理说是由羽霓的心境来决定,此刻羽虹的外表如此凄邪怨毒,羽霓的j神状况可想而知,但她和羽虹并肩而立,脸上表情说不尽的欢喜悦乐,看在旁人眼中,令这幕景象倍添邪异感。
我在底下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脑里记忆不住闪过,回到海上遇刺的那一刻,心神剧震,几乎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镇定一点,你若分神,我们就完了。」
一鬼魅夕的声音从旁传来,让我稍稍宁定下来,去注意一些刚才忽略掉的东西,首先,虽然不好说羽霓是否已回复清醒,但她脱离傀儡状况,是百分百可以确定的事,这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之前我已有察觉,还做出了预备措施,只不过,眼前这局面……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
这些时间以来,我严格监视羽霓的j神状况,定时调整,然而,为了避免对大脑造成无可弥补的伤害,某些太过霸道的j神侵入手法,我不敢使用,所以若说羽霓用什么诡异方法避开我的监视,虽然很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不是绝对不可能,毕竟,j神控制是两面刃,作时间越久,对方培养出抵抗力的可能也越高,这是我早就知道,却又完全莫可奈何的事。
第二章 话该还需还。魔鬼冲动
如果羽霓脱离傀儡状况,又想要对付我,那只要找机会偷奖就是了。我有刻意防范,相信没留给她多少机会,但以她的武功,机会总是找得到,所以,如果羽霓的目标只是针对我一个,或许早就动手了。
但……如果她的目标不止是我,那她必须做的,就是设法提升自我实力,这样才能面对各种考验,而从当前结果来看,这一步羽霓果然也干了,她的策略明确,把希望寄托在烽火乾坤圈上,只要取得乾坤圈,就能让实力三级跳。
(当初乾坤圈都是羽虹使用,羽虹自身力量不足,乾坤图威力发挥不足一半,她花了不少时间钻研运用诀窍,想尽量多榨一点乾坤圈的潜能出来,若说有什么独到发现,那也不足为奇,可是……那是羽虹,为什么连羽究也……脑中满是疑问,我注视着半空中的霓虹姊妹,想起平常羽霓发动分身战体时,羽虹的身影都很清晰,尤其是最近特训过后,「羽虹」的出现时间大幅延长,稳定x也提高,不再是一个不清晰的影子,但此刻的「羽虹」身形明灭不定,比早前在索蓝西亚时还不如,这现象绝不正常。
(是了,羽霓利用分身,分别c控风、火元素,虽然能以一人之力,同时掌控两大元素合击,把力量一瞬间激增至第七级,但对真气的消耗、r体的负担,也是正常状态下的两倍多,她力有未逮,分身战体撑不下去,所以状态才不稳定。
勉强硬撑的东西,到底是勉强,在全力运作的时候,就会出现不稳迹象,羽霓的力量之秘,我已经大致明了,只是想不通她如何掌握到乾坤圈的奥秘,还有……
她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还不清楚的事,我习惯静观其变,多搜集点资料总没坏处,这点巫添梁的手下就远不如我。受到无良上司的催促,他们一面发出烟火讯号,召集更多人马过来救援;一面试图攻击半空中的羽霓,但两名硬手主将才被秒杀,这些喽啰不过四级五级,哪有可能威胁到羽霓?这种半调子的攻击,只点燃了她的怒气,发动反击。
干掉那两名剑手时,羽霓是将乾坤圈抛掷攻击,但随着对乾坤圈的掌握更深,她的攻击模式也有了变化。半空之中,羽霓、羽虹不约而同地邪异一笑,握着乾坤圈的两只手掌发劲,乾坤圈上骤发强光,逼得人没法正视。
创世七圣器中,烽火乾坤圈是一件特异存在,唯有它,同时兼容两种属x,在c控上平添许多难度。最初我们对这并不清楚,直到羽虹试图使用它,才发现它的种种难处,每次c作,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相互干扰,难以平衡,别说发出去攻击敌人,稍有不慎,分分秒秒都会伤到自己。
自始至终,羽虹都无法在风、火之间取得平衡,每次试图以风引火,结果都险些弄成引火自焚,最后迫于无奈,只能彻底压制其中一边,单纯鼓动风元素或火元素来攻击,羽虹吸纳凤血魂后体质变化,擅长炎系武学,所以在她手里,乾坤圈都只发动火元素来攻击,也因此……乾坤圈始终发挥不出五成以上的威力。
我们私下研究多次,一致的结论就是羽虹修为未够,将来她若提升至第七级,甚至第八级,凭着最强者级数的力量,才有希望将乾坤圈内的风、火元素维持平衡,以最强状态出击,否则,以区区第六级力量运使乾坤圈,就像幼童耍大刀,本就是过于勉强的事。
只是,人的智慧实在无止无境,羽霓此刻所使用的技术,既是异想天开,却又妙到巅峰,她透过分身战体,一分为二,分别催动风、火元素。在乾坤圈传承的漫长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修为未足,试图以两人联手来取巧发招,但风火元素的平衡点稍纵即逝,变化又多,无论联手的两人默契多好,甚至是心意相通的情侣或双胞胎,在感应与反应之间总有落差,一下没把握好,就从携手合作变成同归于尽。
今天即使羽虹在此,和羽霓联手,碰到的问题也是一样,要不然当初她们早就联手使用乾坤圈了,但羽霓的分身战体,虽是以一化二,说到底却仍是一人,而双胞胎姊妹不管再怎么心意相通,又怎么比得过同一颗大脑内的心念如电?
新技术的开发,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羽霓的这一着奇思妙想,可以说是下对赌注,透过烽火乾坤圈,让力量大幅增强,紧跟着,就是横扫全场。
一道道炽焰火轮由空中乱击向地面,不仅绝对锋锐、极度高温,还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威力,三种不同效果蕴含于内,现场的黑龙会爪牙g本无力对抗,第一波的火轮攻击过后,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在惨嚎声中化为焦尸,其余的也被烧得焦头烂额,几乎找不到一个全身而退的。
这分战力委实惊人,但在控制力与准头上似乎有些问题……至少天河雪琼是这么认为,因为那些满空乱飞的火轮,有一部分就朝我们轰砸过来,幸亏我早已有备,不待火轮飞近,拳掌齐出,连拨带卸,将袭来的火轮全数转了方向,让附近包围我们的人遭殃。
「羽霓她是不是驾驭不了乾坤圈?」
天河雪琼急道:「火轮的攻击将我们也涵盖在内,她若驾驭不了乾坤圈,用这么威猛的攻击对她自己很危险啊?」
羽虹的形影在空中一下清晰,一下模糊,正是支撑吃力的征兆,光是看这一幕,就会得出天河雪琼的结论。然而,我和鬼魅夕的心里都很清楚,即使羽霓驾驭不住乾坤圈,她刚才那几下也绝非失手,百分百是故意的。
第一波攻击只是清场,扫除闲杂人等,第二波主力攻击,相信就是直接对着我们发来。我这边不用说,羽霓对鬼魅夕没有留情的理由,从刚才的攻击看来,她对天河雪琼都照杀不误,是铁了心要一次干掉我们三个。
我还有强招未现,即使羽霓手持烽火乾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轰雷赤帝冲硬拼,伺机以霸者之证发动j神攻击,仍有相当把握将她压下,只是……她若透过分身战体联手发动乾坤圈,一瞬间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级,这个我就没把握接下,纵然不被瞬杀,也是非败不可。
(是不是该……不,那是最后一着,不到万不得已,别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摇了摇头,表示封锁结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还是提不上来,而从天河雪琼的表情来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样。羽霓第二波攻击若至,我一面抵挡,一面要护着她们两个,肯定撑不下去,这逼得我只能豪赌一把。
「擒贼先擒王,羽霓会保护你们,我先去把敌人头头干掉!」
仓促间不及解释,这句与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谎言,是用来哄骗天河雪琼的,我扔下这一句,立刻就飞飙出去。果然,我一冲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击就出手,而随着我的离开,她的攻击紧盯着我,连串火轮尽是朝着我轰来,顾不上鬼魅夕与天河雪琼,鬼魅夕也急忙拉着天河雪琼后退,与我拉远距离。
少了后顾之忧,我心里轻松不少,再怎么说,我和那群杂鱼可不一样,力量和羽霓同级,又在逃命一道上颇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证助阵,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以我现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证,影响范围广及上下方圆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个虚影,让她捉不定,错失目标,假如能把距离缩在二十五米内,我甚至能让她只看见虚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远了距离,封住了我这一手。
连环火轮轰炸,将我所经之处的土地全部掀飞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来的虚影,也全部消失。创世七圣器各有巧妙,运用得当,霸者之证绝不会输给烽火乾坤圈,我利用这些虚影,争取时间,已闯到敌人首脑的面前。
刚才羽霓的一轮轰击,在场的黑龙会爪牙几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烈的攻势下,两名高手护卫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发无伤,一点事情也没有,这就让我确信,他身上肯定有些护身法宝。
什么擒贼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图非常简单,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护伞,要冲过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顺便踢走原本在伞下的那人,自己一个人拿伞,这就实在太美妙了。
转眼之间,我已经迫近到巫添梁身前两米,由于不明白他的护身法宝是什么,我不敢贸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与下一代无关,你说得对,人类应该携手谋求和平与幸福,就让你我抛开无谓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敌吧!」
「哇哇哇哇?你个仆街,这种时候才来握手言和!你比无良盗版商还狠啊!」
很好的比喻,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迟了,所有的虚影都已被消灭,羽霓的主力攻击已经发出,一个直径长达两米的巨大火轮,对准我轰击过来,理所当然,巫添梁也在攻击范围内,要是我接不下这一着,他的必然命运就是焦尸。
我没有怎么抵挡,至少,没有打算整个挡下来,否则岂不是让巫添梁占了便宜?
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借伞的,可不是来当保镳的。况且,挡下来也没用,羽霓的战术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这个大火轮,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则趁势高速下冲,爆发全力,在我回气不及的当口,将我瞬杀。
因此,我的应付策略也简单,就是移形换位,把巫添梁踢去挡火轮,自己趁势往后远退,保全实力,换句话说,如果巫添梁没法自保,他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个衰人,死到临头还要卖友求荣,你比上盗贴的人渣还要狗娘养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巫添梁被我一脚踢飞,迎向那个大火轮,如无意外,他在半秒内就会被拦腰切成两段,然后烧成灰烬,不过……人生总是常常有意外的。
无声无形之间,有种力量被释放出来,如同涟漪外散,与火轮相碰,瞬间就把火轮破去,三种强大的攻击属x全然无用,不足两秒,被破解的火轮就消灭得干干净净。
要做到这种效果,方法无非是对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强横,硬碰硬地将火轮破去。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我没有能够看清楚,但接下来发生的每件事,已经准备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轮,是靠那股突然出现的无形之力,形成保护罩,这股莫名邪力似是被触发,并非巫添梁主动使出,所以没有清晰轨迹可循,令我观察不出力量源头,不过,这个秘密势难持久,因为羽霓的行动一如我所预料,在火轮发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冲下击,整个人如箭离弦,怒飙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气,来势虽急,却连破风声也没发出。
转眼间,羽霓已杀至面前,这一击力量与速度兼备,又有乾坤圈助威,绝非先前隔空发火轮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刚才那样,倚仗那股莫名邪力护身,必死无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个无形的邪力护罩,完全挡不住羽霓的威猛一击,在锋锐的真空锋刃切割下,轻易被破,同一时间,巫添梁手中的万灵血珠骤发豪光,他脸上也露出无比错愕的神情。
正是因为这分错愕之情,我肯定绝不是巫添梁用万灵血珠发动魔法,相反的,是与万灵血珠相连结的什么事物自行发动,不听使唤,巫添梁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会无视使用者意愿,自行发动的东西,绝无例外,都是万中无一的凶厉之物,像白拉登赠送的那组龙牙战棋,或是……被公认为大地上第一凶邪之物的暗黑召唤兽。
乾坤圈轻易破碎邪力护罩,却无法再进一步,把巫添梁给焚杀,一道淡淡的黑影,闪电般出现在巫添梁身前,挡住了势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随着万灵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现出了我熟悉的轮廓。
修长的双腿,纤瘦的体形,背后有一双鲜红的羽翼,拍扬起来,犹如烈火飞腾;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个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头则是四串鲜须的凤羽;双手双足之中,各有一半维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则是鸟类的利爪;由于是背影,所以看不见面容,但依稀可见r房浑圆的侧面线条……美丽、x感而妖异,这个邪气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体的暗黑召唤兽了。
暗黑召唤兽。凰血牝蜂!
之前不是没想过,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唤兽,但几个暗黑召唤兽里头,我还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召唤出来,别的不说,我就不信羽霓看到这个,能够无动于衷。
从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羽霓在看见凰血牝蜂的瞬间,脸上表情完全扭曲,因为心灵剧烈震荡的关系,旁边「羽虹」的身形也迅速变得模糊。羽虹这边一出事,这一式合姊妹两人之力所发的强招,登时崩溃,而凰血牝蜂的反击,却在这时候发动。
暗黑召唤兽,全部拥有等同最强者级数的第八级战力,即使羽霓的一击未有崩溃,一瞬间发挥出第七级力量,也还不够格与暗黑召唤兽对碰,此消彼长之后,更是无法相比,就听见一声痛嚎,羽霓血洒长空,被远远击飞出去。
「呃,怎么会这样?」
巫添梁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为何他没有发动召唤,暗黑召唤兽却自行出现。我对这种情形,同样也无法索解,像暗黑召唤兽这等凶邪之物,从没听说会那么忠心,自动跑出来护主?况且,巫添梁压g也算不上暗黑召唤兽的主人,暗黑召唤兽没可能为了保护他而自动出现。
(但……过去黑龙会驱使暗黑召唤兽,是用那种挂诱饵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谱,现在好像有所改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黑龙会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军还没有赶到,羽霓也倒下了,旁边还有一个似乎不听使唤的暗黑召唤兽,情形无比诡异,我和巫添梁四眼对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无比尴尬,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接着,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万灵血珠。
血珠的颜色,较最初暗淡许多,但仍保有血色,显示里头还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来推算,估计还能再发动一次暗黑召唤,再叫一个暗黑召唤兽过来,不管怎么看,这对我都是重大威胁。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脸上,他的表情随之扭曲起来,尽管没来得及叫喊出声,但从那强烈反对的目光,我仿佛就听见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友谊,我岂能不为所动?但无奈大义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泪灭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来世再做兄弟吧!」
从表情看来,我觉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辩「你从没把我当兄弟过」,可是我没留这个机会给他,飞出一腿,在把人踢飞的同时,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里。巫添梁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我腿上依稀残留着肋骨断裂的触感,而他沿途洒落的鲜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还多,就这么惨嚎着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书不给钱的还要无天良啊?」
「啧!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败。」
我对自己的一腿很不满意,但至少也把万灵血珠抢到手,现在黑龙会的援兵未至,可是凰血牝蜂还在这里,若是没有万灵血珠,我对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有了这颗被耗去一半能量的万灵血珠,我也可以用来发动一些高阶魔法,虽然势必也要付出些代价,但有筹码总好过没有。想想也实在惊人,五千人血祭所得的魔力,用来召唤一次暗黑召唤兽就耗光了,暗黑召唤兽的位阶之高、耗能之大,实是骇人听闻。
不过,此刻的我,脑中却生出了一个念头,或者该说……一个大诱惑。
自从黑龙王完成并夺走暗黑召唤兽之后,我从没有机会,与暗黑召唤兽进行非战斗的接触。法米特曾经提示我,暗黑召唤兽存在某些问题,并不是没有可能把一切还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唤兽的秘密,我也必须针对暗黑召唤兽进行研究,问题是……每次碰上,我忙着保命都来不及,哪有办法搞研究?
现在……似乎就是个机会,凰血牝蜂出现至今,竟然没有主动攻击人,这件事情非常诡异。以往暗黑召唤兽现身,立刻就放手大杀,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物,誓要灭绝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样,什么也不做,这让我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样子召唤出来的暗黑召唤兽,比较听使唤?又或许,万灵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为召唤代价,让暗黑召唤兽的怨与怒稍能平复?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方法,叫出别的暗黑召唤兽,趁机研究,甚至带着跑路呢?这个想法非常危险,我的理x正高声发出警告,然而,这个诱惑对我实在太大,刹那之间,我几乎想把一切都赌上去……那几尊在索蓝西亚的石像,我没有一刻忘记过,每天只要一闭眼,就会在我眼前浮现,要不是用极大意志力强行压抑住,早就疯掉了,哪可能还像正常人一样度日?
如今,这个诱惑摆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我离把她们救出来的目标就又近了一步,还是绝对实际的一步,刹时间,急切的冲动似脱缰野马,我愿意冒一切风险去赌一把……如果不是有人从后头把我抱住的话。
巫添梁被我踹飞出去,肋骨都断了几g,一时间起不来的;他的手下刚才都被干掉,也没有人能过来碍事,会这样扑上来抱住我的人,当然不是黑龙会的人,平常时候我其实还挺欢迎有女人这样扑来抱我,不过,这一次例外,除了时间不对,更重要的一个理由,是那个女人扑抱住我,将我推冲倒地后,跟着就用凶器朝我砸来。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气,边缘部分的锋锐程度削铁如泥,比什么刀剑都厉害,而羽霓伤势不轻,什么威猛的强招是使不出来,不过输入真气,用乾坤圈来当武器攻击,这个是还做得到的。
「你!你疯啦!」
我抓着羽霓的手,不让她施力下击,她伤得不轻,我则是状态极佳,比拼力气她g本不是我对手,只是顾忌乾坤圈锋利,这才一时僵持不下,但也持续不了多久,现在的羽霓g本就不是我对手,我稍一发劲,就把她给甩震出去。
黑龙会的人马随时会到,我虽然对自己战力有信心,却不想没事在那边玩以寡敌众,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经入手,立刻带着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头想找鬼魅,夕与天河雪琼,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不晓得她们跑到哪去,顿时一愣,只是这样一耽搁,羽霓又缠了上来。
乾坤圈被我所夺,羽霓身上不是没有武器,她这次是挥刀朝我砍来。如果羽霓用碎梦刀法出招,我还有所忌惮,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连脚步都不稳,哪能构成威胁?
我随手一拨,轻易将她打倒在地。
「你发什么神经?这里是敌人地盘,要闹回去再闹,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说,总不好把她留在这里,否则她唯一的结局,就是被敌人轮奸到残废,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难说了。不过,我的好心并没有被接受,对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会再回去做你的x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过就是想干我而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似曾相识的怒吼,记得之前我也曾被人这么怒斥过,当时我完全无言以对,但人总是会成长,这次再面对这指控,我已不为所动,脸上更浮现一个大弧度的弦月笑钩。
「哈,好笑,怪别人当你是x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当x爱工具,你臭货还有什么别的功用吗?让你去战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赢过谁?除了躺下挨c,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x恋吗?我告诉你,你g本连个人都算不上,不过就是长着三个洞的一团r,还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对羽霓一直没有什么好感,被轮奸过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见得个个都心理伤害了?就她一个特别娇贵,拿着过去伤害当自我颓废的理由,身心变态也就算了,还践得像什么一样,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进她嘴里,只不过她后来神智迷乱,对她骂这些毫无意义,才把这些话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显回复意识,光是听她讲话的语调,我的怒火就烧上脑,特别是想到她过去对我、对阿雪的态度,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还有几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经踹在她脸上了,只是……这也让我察觉到一点,同样是面对失忆复原的人,我的态度不一样,天河雪琼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这点……很好。
「你这禽兽,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样吗?变态狂!天河雪琼那蠢货,居然没看出你的真面目,这大n婊子……从前被你干多了屁股,连脑子都坏了,那么愚蠢的谎言都信,早晚又会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样干烂屁股……」
羽霓咳血说话,一字一句,满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闪耀的全是诅咒,假如只针对我,那也罢了,我还是一样能嘻皮笑脸,但听她全在针对天河雪琼,我的怒火不禁更炽,索x一脚踩在羽霓的x口,脚底没有使劲,却左右磨蹭着她的美r,嘲笑讽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吗?至少人家n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无成,连当r娃娃给人c屁股都不称职,我告诉你,当年你对我和阿雪是……」
话说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声糟糕……冲动,果然是魔鬼!
第三章 话前债旧孽。对面清算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防万防,总是难防。我自认是一个还算小心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总会再一二评估各种风险,避免冲动,无奈,我终究还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受情绪左右……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机械,程式里不是都还有虫子吗?
自从被黑龙王狠狠打击过后,我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切行动务必要理x行事,不能行差踏错,因为我没有失败的本钱,如果因为一下误判,再次输掉,我可能再也没有希望站起来了,因此,我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直到被羽霓给引发,由于是胜仗过后,敌人都被扫平,危机解除,又因为没看到鬼魅夕两人,心里松懈几分,在不吐不快的冲动下,就把一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脱口而出了。
压抑的情绪稍微得到宣泄,脑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觉不妙,冲动是魔鬼,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会傻到在这里说这些话?
一有警觉,我马上住了口,但却仍晚了一步,一个我最不愿在此时听见的声音,在旁惊愕响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真的吗?」
天河雪琼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十步范围内,手里拿着一块足以遮住她整个人的黑布,外表看来平凡无奇,却隐约散发着水系魔法的波动,看来是高阶的忍术法宝,效用……我猜多半是隐身、匿踪一类。天河雪琼现身,鬼魅夕却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断……可能是去找封印结界的抠纽,试图加以破坏,回复力量,而她临去前怕天河雪琼有事,就留下这块隐身黑布给天河雪琼防身,再然后……
我这边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琼明白一切真相,情形还不至于这么糟糕,毕竟,曾经发生在天河雪琼身上的悲剧,若要追究责任,我觉得心剑神尼该扛的责任比我还重,更别说现在还拉上心禅大师、方青书一起来扛。最糟的情况就是,天河雪琼听了几句似真非真的话,一知半解,凭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来的事实绝对是说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现在的情形就是这样,天河雪琼站在那里,脸上闪现的表情,有着惊疑不信、有着愤怒,这些已经够让我头痛,不晓得要怎样解释,而她眼中那抹闪闪发光的泪光,更是让我难受。
之前我与天河雪琼敌对时,不管她怎样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她这样的表情,这显示……她确实为此受伤,而且……很伤,因为她确实信任着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这样的伤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实说,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词贫乏,这种老套的台词,是我以往最深恶痛绝的,偏偏事到临头,脑里浮现的就是这些老掉牙台词。不过,既然台词没什么新意,所得的结果自然也非常「传统」……
「住口!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没有一句实话。」
「这……我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这能全怪我吗?你所在的世界,本来就是没半句真话。」
这些话绝对不适合在解释的时候讲,然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实在有些灰心,觉得所有的努力终归无用。希望一再点燃,又一再熄灭,受到打击的不只是天河雪琼,对我也是同样,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惫,眼看天河雪琼伤痛成这样,再多的言语解释也难以让她相信,便也懒得再扯什么,把隐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天河雪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由于心情激动,脸色苍白如雪,两行珠泪更止不住地从面上滑过,「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n奴隶!也不会再让你c屁股!你离我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在敌境与战场上说这些话,实在是满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琼,明显已不能自己,慌乱地踉跄后跌,一手护着自己x口,一手无目标地往前乱挥,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镇定下来行不行?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有话等离开再说,敌人大军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话有问题,难道你师叔心禅大师、师兄方青书,他们两个也会骗你吗?」
我试图镇定,亡羊补牢,先离开这里再说,至少不要当着黑龙会大军的面,上演三流的爱情戏剧。当听到心禅大师、方青书的名字,天河雪琼出现一丝动摇,咬紧了下唇,眼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却在这时候开口。
「蠢女人,你大脑里装的全是n汁吗?你……你早就被当成货物卖掉了,心禅和方青书……他们……把你卖给这禽兽,用你的大n和屁股,换取这狗c的畜牲替他们对付黑龙会……你……你在他们眼里的价值,就只是比我多双大n而已,哈哈哈哈「你给我闭嘴!」
我一声暴喝,打断羽霓的惨笑,不过已经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现,本来稍微稳定下来的天河雪琼,一下子又变了脸色,紧抓着那块隐身黑布,我怕她又隐身跑得不见踪影,连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这动作确实很刺激到我。
「你听我说……」
我的话没说完,羽霓再度扑了上来,这女人满腔怨忿,失去理智,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张开嘴,像头母兽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头,只有托着她的下巴,与之缠斗。
连续遭到重大打击的天河雪琼,这时已经无法分辨什么真与假,那块隐身黑布从她无力的手中坠下,接着,她双手捧着脑袋,开始放声尖叫,声音凄绝刺耳,我几乎就以为这是地狱厉鬼的号哭。
「……为什么你总这样……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总是梦……」
天河雪琼泣不成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听不清楚,忙着抵御羽霓的致命攻击。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来越近,这两个疯女人却像听不见一样,各发各的疯,而我这个唯一的正常人,却被她们两个癫婆给拖住,陷入这个进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说过,所有的冒险,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谓的男人所组成,这话真是一点不错,也就是我目前处境的最佳写照。眼看着黑龙会的大军越逼越近,最外围的都已经进入弓箭s程,换句话说,我们随时可能被人乱箭s杀,一想到这里,我索x抛开顾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压倒在地上,这姿势不利于攻击,难以发劲,但我这些时间的修炼,并非无功,先是重重一脚跺在地面,脚与地连,疯狂吸纳地气,紧跟着,蓄劲完毕的我,两记重拳连同电劲狂轰在地上,在对地面造成剧烈震荡的同时,一股含电的震荡波快速传出去。
轰雷赤帝冲!
修为未足,加上发劲不完全,这一击轰雷赤帝冲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强招就是强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惊人,靠得离我最近的两人首当其冲,天河雪琼浑身瘫软,跪趴倒下;拼命与我厮打的羽霓,像触电的鱼儿,一下痉挛后就动弹不得。
电劲余势未止,伴随震荡波朝四面八方传出去,最远传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龙会援军的最外缘,那些人正准备冲上来,脚下碰着森雷赤帝冲的电劲,登时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为,奋力将轰雷电劲传至十五米外,已经没多少杀伤力,那些j兵悍将的实力都不错,挨了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来,但我在发动赤帝冲的瞬间,同时也以霸者之证使出j神攻击,那些人全身一麻、脑里一震,估计三五个时辰内意识尽失,只有倒在那边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这半式灌水的轰雷赤帝冲非常恐怖,吓住了黑龙会的人,让他们一时间不敢再往前冲。
羽霓和天河雪琼都倒地,我也趁这个机会站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先带着她们两个跑路,可是羽霓虽然已经被电得小便失禁,浑身抽搐,那分执着却只能用变态来形容,居然仍试着抓我的脚胫,想要袭击,看到这样的动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干你娘!」
一脚踢开羽霓的手,我怒喝一声,如同春雷乍响,惊破四方,听起来虽然不比天河雪琼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觉地灌注真气,传入旁人耳中,绝对像是炸雷一样,黑龙会那边的士兵又是一阵大乱。
黑龙会的阵势已乱,我无心去顾,x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我转过头,对着天河雪琼就是一轮怒骂。
「,你是被害妄想症还是神经病啊?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又n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个,你屁眼是黄金打的?还是镶钻的?人长得漂亮就了不起啊?我呸!」
这一轮破口大骂,把天河雪琼完全骂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却似乎完全弄不清 楚状况,怔怔地看着我,什么话都说不出。
「骗你,你当我很愿意啊?一堆都是别人不愿意告诉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诉你?你真的想听实话,就去问问你师父,你是从哪里来的?父母是谁?她又为什么要把你养那么大?我告诉你,要不是这几年心禅大师默许,让你一直寄养在我这里,今天你别说屁股被干烂,全身上下只要还能找到一块好r,j神正常,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对,这几年里我没有少干你,你要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你要报的就只有仇吗?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还过没有?这一路上走来,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活得那么累?」
气恼之下,我有些语无伦次,但已足够吼得天河雪琼脑袋昏昏,我说的这些话,并不指望她会明白,只是把x中累积的愤怒发泄出来。这些日子以来,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晓得,若非我刻意维护,她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剑神尼把她交给我处理,心禅大师也拿她当礼物,就算她是一件货物,也是件被一货多卖的贱货,就只有我这个蠢蛋,连续几次都买回来当宝一样供。
吼完了天河雪琼,后头还接着有,因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边吼天河雪琼,她就在后头试着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还有你!干你娘的,你烦不烦?白牡丹聪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这种脑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种?」
我挥手击飞羽霓的匕首,掐着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样是高声吼回去,「看什么看?别以为我真的对不起你们,不就是干过你们几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没被别人干过吗?开你处的可不是我,少把帐全算我头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妹妹,干你不过是顺便,你还以为我真对你有兴趣?少自以为是了,干你妹妹算是罪吗?你还不是一样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c你妹妹的,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这一轮怒问给震住,说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g本不愿意,这当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过去,你敢说她不愿意?」
气到失去理智,我掐着羽霓的脖子,拖着她走路,几步就来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着那张完全一样的面孔,对羽霓骂道:「你自己问问你妹妹,她被我干的时候愿不愿意,要是她会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自杀谢罪!」
纵然有着相同的面孔,即使有着一样的灵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开口,已被我按着肩头,抢先说话。
「你要报仇,冲着我来,能宰了我,我没意见,不过,你凭什么报仇?你们母女、姊妹做的事情就全对?不算你妹妹,你老妈为了你们两个,做的缺德事比我只多不少吧?我手上染的鲜血再乘十倍,还比不过她咧!要不是你们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别说其他复仇者,光是慈航静殿就把你们大卸八块了。」
「你少假惺惺!别把自己说成好人,你只不过是为了我们的……」
「为了你们的r体嘛!c你妈,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说?还以为我真的非干你们不可啊?你和隔壁那个大n傻妞一样有被害妄想症!你屁股是金子打的?还是你的屄会唱歌啊?少自以为是!」
我怒道:「如果只是为了干你们两个,我不用费那么多事,干过一次就可以把你们踹飞了,用不着冒险放白牡丹活路,弄到我与画眉决裂,一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你以为我搞成这样,就只是为了干你?呸!像你这样的货色,街边发廊里的妓女,一抓就是一大把,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什么七朵名花,江湖年年有名花啦!」
与天河雪琼相同,这么一连串话,同样也把羽霓弄傻了,特别是当她听见我曾放白牡丹活路,明显大受冲击,「我……我不知道……你曾经……」
「哼!你当然不知道,你只晓得我想干你们,在你们眼里,我除了干女人就不知道别的事。」
我冷笑道:「那你们呢?除了这个,你们又知道什么?」
这些话,压在我心头很久了,要不是遇到这种特殊情境,哪怕是我喝得烂醉,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这么一下全说出去,心里顿时觉得舒坦多了,再看看羽霓和天河雪琼,她们两个都是一副震惊过度,目瞪口呆的失魂表情,迟迟无法回复过来。
稍微想一想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我都有些吓一跳,怎么自己说了这些话出去?
这实在很不聪明,天河雪琼和羽霓又不是呆子,短暂震惊过后,肯定是该干啥继续干啥,发癫的继续发癫,报仇的继续报仇,我只能争取她们清醒前的短短时间,带着她们两个杀出重围。
不过,当我脑中冒出这个念头,却发现眼前的现实状况很不妙,这么一下耽搁,我们已经被黑龙会的军队团团包围,尽管素质没有刚才的j兵强,可是人数足以弥补一切,看那密密麻麻的队伍,我估计不下两千人,又携带j良武器,要突围而出着实不是易事。
(奇怪,他们为什么也一动不动?这两个傻妞被骂呆了,他们难道是看戏看得入迷了?不可能这么呆吧?全都这么傻傻地围着我们看,偶像剧有那么好看吗?
我讶异于黑龙会士兵的无动作,但这两千多人确实是傻傻地直瞪着我们,像是在看什么很好看的东西,我几乎就以为他们要鼓掌了。
「啪!啪!啪!」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从哪里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开始零零落落,只是某个人在鼓掌,但很快就蔓延开来,一下子,两千多人就掌声雷动,围绕着我们,热烈地鼓掌。
听着这些掌声,我完全不着头脑,想不通这些黑龙会的兵丁为何只看戏,不开战?更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看到拍起手来?难道我骂人真的有那么好看?
在如雷掌声中,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队伍,慢慢分开让出一条道来,从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确一点的说法,那人并不是走出来,因为他伤得不轻,肋骨断了好几g,步履蹒跚,是在左右两侧的部属搀扶下,才得以这样走出来,不过尽管伤得不轻,他边走还边鼓掌,像是非常欣赏我们的表演。
「……阿巫。」
在我们一男两女纠扯不清的时候,巫添梁已经被手下救了回去,他的伤势虽然不轻,却也没有重到危及x命,被救回去之后,很快就包扎处理完毕,现在不但能被扶出来,还有力气拍手。
看到巫添梁这样出来,我心下稍安。巫添梁不是一个可掉以轻心的敌人,不过他终究有其极限,智巧有余,武力不足,这两千人在他统帅下,威胁x有限,再怎么说,都比落在什么智勇兼备的强人手里要好。
基于这些理由,我必须承认,乍见到巫添梁的一瞬间,我确实是满爽的,可惜,≈ap;quot;这分爽快的时间太短,随着巫添梁后头的那道身影缓步入场,我的笑容僵在面上,一颗心更笔直往下坠去。
我不是没想过再遇到这个人,在我心里一直也知道,早晚会再碰到他,只不过,不该是在此时此刻……这个太过要命的时刻……
「嗨!贤侄,阿啰哈,你气色不错,刚才一轮发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痛斥这些有n有屄、没心没肝的臭婊,让我感动到不行,本来不想站出来的,都不得不走出来,为你鼓掌叫好。」
一面用力鼓掌,黑龙王脸上满是笑意,紧随在巫添梁的身后走了出来。久久不见,他仍是那么一副潇洒的文士打扮,看上去完全不起眼,仿佛只是巫添梁手下的参谋、随从,但打从他现身开始,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命令。
「唉呀呀,贤侄,千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好像我就是黑龙王似的,这我可受不起,现在整个世界都知道,黑龙王是你的老相好,和你是天天干来干去的关系,大叔我虽然放得开,却不想被人误会曾干过你或被你干过啊,哈哈哈!」
黑龙王高声大笑,一字一句都戳在我的痛处,奇妙的是……之前对上羽霓,我的怒气便压抑不下,此刻碰到罪魁祸首,我的意识居然出奇冷静,别说是怒气,就连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敢有,全身每一g汗毛为之竖直,仿佛提醒着我,眼前这个人形生物有多危险。
曾与黑龙王正面敌对,亲自尝过他厉害的人,除了我之外,应该是再也没有活人了,天河雪琼和羽霓,一个失忆,一个状态不明,g本就搞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危险,只是感觉到气氛不对,用质疑的目光望去。
我心里不住盘算,却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用的方法,这个敌人强得过分,我g本没可能与他正面抗衡,更别说……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掉进的这个陷阱究竟有多大,本以为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全面开战,这个大怪物应该在前线,分身乏术,也不该有兴趣顾别的事,哪知道……他居然在这里挖坑给我们跳。
「嘿,大家好久不见,咱们小队散伙好一段时间,真没想到还凑得齐啊!想必贤侄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吧?真是苦了你啦。大家久别重逢,大叔我不送点礼物,实在是说不过去,但仓促间又没什么准备,各位就别怪我借花献佛,不够诚意啦。」
黑龙王搓着手,笑得相当猥琐,却也笑得我心里直透寒气。这家伙赠送的礼物,怎样都不可能是好东西,希望不会他一亮礼物,我们就直接被打落地狱去。
没有辜负我的期待,黑龙王弹了一下手指,一件事物从天上落下,重重摔砸在地上,血腥味立刻散开,赫然是一个伤得不成人形的血人,浑身肢体扭曲,不自然的型态,也不晓得断了多少g骨头。
最初,我只是小小吓一跳,但很快我就认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是鬼魅夕!
鬼魅夕离开我们,独自行动,是去找破除封印的方法,以她的本事,原是可以自由来去,单凭此地的喽啰很难发现她,但谁知道大魔王早就潜伏在侧,她就算状态十足,又怎么能瞒得过黑龙王的耳目?落入黑龙王的手里,丝毫不意外,而以黑龙王的辣手,鬼魅夕自然就是这下场了。
「鬼妹!」
我并没有忘记,鬼魅夕的体质特殊,普通人的致命重伤,在她身上,未必就会致命,但看她伤成这样,心头一紧,脑里什么都没想,就飙冲出去,赶到她身边。幸好,没有任何阻拦,而我更发现鬼魅夕伤势虽重,却仍有气息,只不过身上七八成的关节,都被人用重手法捏得粉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一下。
不难想象,刚才我怒斥天河雪琼、羽霓的时候,黑龙王多半就躲在一旁看,边看边施以毒手,粉碎鬼魅夕的周身骨节,这种残忍举动,在他而言,就像看戏的时候要吃爆米花助兴一样,一点都不算什么的。
周身骨节粉碎,所受的痛楚可想而知,但从鬼魅夕闪烁的目光,我发现她仍维持着意识,目光中除了痛苦,更还有一丝安慰,似是看到我这么紧张,所受的痛苦都值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事实上,鬼魅夕的目光,让我感到很惭愧,因为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值得她这样回报。刚才我怒斥着天河雪琼、羽霓,清算着我们之间的债务关系,可是对于鬼魅夕,不用计算我心里也清楚这笔帐,肯定是她大大吃亏。
「哈哈,贤侄,你为什么一副快要掉眼泪的表情?最近我们每次见面,你都哭丧着脸,这样很不好啊,人生应该要乐观,积极进取,你整天想哭想哭的,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爱上你?怎么会泡得到妞呢?喔,抱歉,我忘记你现在不泡妞了,因为爱上你的女人,全都死光光啦!」
黑龙王仰首大笑道:「不是大叔爱说你,你真是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这样干一个,又爱一个呢?你太花心啦,到处陷入爱河,爱到河水都泛滥了,过得那么幸福,怎么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惨到地狱去的女人呢?李元帅泉下有知,会有多伤心啊?哈哈,开个小玩笑,别介意,李元帅活得好好的呢,黑龙会总司令的宝座,她干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你就不必替她担心了,但话说回来,干一个就爱一个,这种习惯实在是不好啦,身为长辈,我不能不说说你了。」
笑声如同一场不会醒来的恶梦,反复回响,把我带回那一天的痛苦回忆,那一天所造成的打击,一直到今日都仍在持续伤害,无法逃离,这一次……我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第四章 话一剑西来。紫气东升
以前,我曾听过一个说法,最了解自己的知己,未必是朋友,往往就是最要命的敌人。这不是什么新鲜见解,算得上陈腔滥调,而在我身上,这个道理更绝对适用,因为,我不得不承认,黑龙王不但了解我,有时候甚至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的一些矛盾之处。
「贤侄,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唐透顶?你的野心不大,成王称霸之类的想法,你从来没有;你也不讲究理想,什么世界大同、伸张正义之类的,都与你无关,你甚至也不会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没有类似我当年的愚蠢想法,因为你所追求的,是不管这世界怎样乱,你也能活得好好的……既然如此,你想过没有?为啥你活得这么狼狈?你本来应该被教养成无拘无束、万事不关心的个x,可是看看你自己,g本是哪里有危险,你就往哪里跑,近几年里,大地上所有的灾难事件你都有分参与,天天出生入死……」
黑龙王笑道:「英雄、勇者,我见过不少,但像你这么辛劳兼疲劳的英勇者,这辈子还就真只看到你一个。你不过就是好色嘛,漂亮女人又不会死光死绝,干完一个换一个就是了,用得着那么拼命,把她们的事全扛在肩上?你一路走来,扛了多少不必要的风险?这么出生入死的,她们有没有感谢过你?」
我很清楚,黑龙王说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打击我的意志,嘲讽于我,但不可否认的是……听他说的这些话,我确实感到一股深深的疲惫。其实这些话,我早已想过多次,每次想到,都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这个世界,无比讽刺,越是想要过聪明点的日子,就越容易变成一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不过,天河雪琼、羽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本来只懂得对我玩背刺的羽霓,出奇地没有动手,两个女人相互隔着一点距离,站在我身后,听着黑龙王的大笑,却维持沉默,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顾。
「……你为这些女人打生打死,她们没有天天让你欲仙欲死来当回报,已经很过分了,还总是把你往死里整,贤侄啊,大叔我怎么看,你也不像是施恩不望报的个x,怎么这么吃亏的买卖,你还一直拼命干啊?难道……你还真的有被虐狂?啧啧,如果你真那么有奉献j神,不如以后试着多扶老太太过马路吧,最起码,老太太不会想要你的命啊……」
黑龙王随口说道,完全就是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周围自然也没人敢打断他,我却已经没心情再听他满口胡扯,继续拿我来当消遣。因此,尽管鬼魅夕还一直用眼神示意我别冲动,我仍是开了口。
「不用废话了,你想要干什么就放马过来吧!」
「哇!何必火气那么大呢?我没恶意的啊,你何必气成这样?要不要我叫两个美女来替你消火?那个……你的老情人李元帅如何?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她,这里见证者多,马上就叫她过来,当众替你吹到爽?怎么样?够诚意吧?」
黑龙王说完这些话,似在等待我的反应,而我的冷静与沉默,则令他大感无趣,「唉,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事情很难办啊,算了,还是早点把该做的事做完吧。」
身影一闪,黑龙王来到巫添梁的身旁,无视他身上的大片绷带,一把搂住他,很亲热地勾肩一笑,「儿子,咱们父子同心,等会儿联手宰掉法雷尔家的小子,再瓜分他身旁的美女,那个腿长的老爹要了,n大的就留给你,弥补你一直欠缺的母爱,或者……你要他怀里那个血淋淋的?」
「这……这个……我现在浑身都是伤,痛得要命,没有风流的本钱,不如父亲大人您独自享用吧。」
「呃?我黑龙王的儿子,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雄心壮志?」
老板你这样说,我也很无奈啊,你那些很有雄心壮志的儿子,就是被你亲手剥了皮的,殷鉴不远,现在你要我有雄心壮志,你还真当我是白内障,看不见啊?」
巫添梁的话,听来似是示弱,不过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反抗意味,黑龙王虽然勾着他的肩膀大笑,但若下一秒出手把他打成碎r,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巫添梁应该明白这点的,所以他此刻的言行,简直就是嫌命长,考虑到他的为人,我实在不解,他哪来的胆量这样挑衅黑龙王?
不同的父子,就有不一样的亲子关系,但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也太奇怪了一点,我无法理解……虽然我也不想理解。
对于黑龙王,我的应对策略已简化成「不变应万变」,然而,不是每个人都那么镇定得下来,尤其是在黑龙王刚才那一轮卖力演出后,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晓得他才是大坏蛋。
羽霓率先有了反应,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她,突然跳了出来,夺了我身上的乾坤圈,拼上竭力凝聚起来的一点真气,就往敌人攻去。她平常虽然不聪明,但关键时刻拼命出击,也晓得这一击可能是最后机会,非得拿出全部实力,一出手就发动了身外战体,羽虹的身影依附在姐姐旁边,姊妹同心,化作一道流星光影,直攻黑龙王。
虽是勉强了些,这一击仍有着水准以上的威力,风、火元素平衡运作,烽火乾坤圈的威能不住递增,把羽霓这一击的力量瞬间提升至第七级,第七级力量的惊人神威……在黑龙王面前,大概就比放屁稍微强一点吧。
「唉!真是没劲啊!」
黑龙王伸出一g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他还有十几米距离的羽霓,突然间就在半空中停住,身上炽烈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整个人连同烽火乾坤圈,就这么被封冻在一大块巨冰中,停顿半空,动也动不了一下,脸上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
这个情形,完全就在我意料之内,没什么好讶异的,若非如此,哪还用得着等到羽霓冲出去,我自己早就上前拼命了。若能同归于尽,我就算死都会笑得很爽;即使伤不到黑龙王,能就这么痛快死在他手里,不用再听见那些侮辱与嘲讽,也好过苟活着被他耍着玩,只是……倘使我身死,那些我所牵挂的人们,从此就永远沉沦地狱深处,没有人去救了。
为着这一点,再大的屈辱都只能忍下,今天我已经做过太多不理智的冲动行为,若不想造成更大的损失,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冷静判断,为此,我悄然向身后的天河雪琼打暗号,让她留意机会,趁乱逃跑,免得给敌人一打尽。
这种三流的小伎俩,在黑龙王面前怎么可能有用?然而,纵使我们对他而言仅是蝼蚁,却仍有着挣扎求生的权利,无论管不管用,只有硬着头皮试试看了。
(黑龙王一g手指就能冻住羽霓的全力一击,接下来,转念间便能杀掉羽霓。
羽霓那一套借助神器,瞬间提升力量至第七级的技巧,我可不会,就算会也不管用,但豁出去全力周旋,应该能支撑比羽霓更久的时间吧……脑里冒着这个念头,我正预备冲上去,哪知道场面忽然有了变化。环顾全场,能与黑龙王匹敌的对象,g本没有,就连第七级力量都被他玩弄于指掌之间,我认为他极可能已经突破第八级境界,到了传说中的第九级,以此力量,天下罕有其匹,就算是第八级的强人都无法与他对抗,更别说我们这些小辈了。
只是……能与他正面对撼的,这里虽然找不到,但要找一个能与之周旋的,这里就未必没有,虽然……不是我。
黑龙王一下弹指,就轻而易举冻住了羽霓,稍微一动念,便能将羽霓连人带冰一起粉碎,这丝毫没有什么难处,但就在他进一步动手之前,暗黑召唤兽忽然有了变化。
说起来,在今天的整场战局中,暗黑召唤兽是最诡异的存在,这个凶邪之物,照理本应该一出来便见人大杀,可是,除了挡下羽霓对巫添梁的一击,自始至终,它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自始至终默立在一旁当摆设,什么动作也没有,非常奇怪。
终于,这头凶物有了动作,抢在黑龙王动手之前,凰血牝蜂发出凄厉的悲嚎,尖锐的声音高亢入云,横扫四面八方。悲嚎之声中蕴含强猛气劲,现场能抵御这一阵声波攻击的人寥寥无几,尤其是那些只懂得拍手的兵丁,更是凄惨,不少人当场双耳溢血,成了聋子,修为更差一点的,直接眼耳出血,迸炸开来,当场惨死。
一声尖啸,震动人心,凰血牝蜂的形影刹那消失,再次出现时,居然已经抢到羽霓、黑龙王的中央,鸟爪一举,困着羽霓的坚冰立时碎裂,羽霓更似p弹般被轰飞出去,重重摔坠在地,虽是摔得难看,但比起被困在冰里,任人鱼r,已经好多了。
凰血牝蜂的意外c手,无疑解救了羽霓,但如此「义举」,却似乎连它自己都感到难以接受,一击释放羽霓后,它捧着脑袋,发出痛楚的呻吟,声音既似女人的痛叫,又像虫鸣,听在耳里,让人全身阵阵发麻,非常难受。
我一度以为,这种情形要持续一会儿,但仅仅十数秒后,凰血牝蜂就从混乱状态中镇定下来,紧跟着,它转头面向黑龙王,杀气激增,如浪潮般直迫强敌而去。
这真是让人喜出望外的惊变,暗黑召唤兽居然要对上黑龙王?虽然我不认为单靠一个凰血牝蜂,就能打倒黑龙王,但有了它助阵,我们全身而退的机会大大增高了,还有……
(奇怪?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怎么失去控制了?凰血牝蜂没理由也没可能突然造反的,刚才发生的那几幕,怎么看都是姊妹情深,见到姐姐命危,受到刺激,出手救援,但……凰血牝蜂保有了羽虹的记忆和情感?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啊……许多念头在脑内闪过,令我又惊又喜,虽然从理论层面来分析,这些可能x没有一个说得过去,但发生在我眼前的事实,却是绝对的真实,显然我一直以来无法突破的技术难关,出现了缺口,这比练成什么绝学更让我欢喜。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把目标对准黑龙王、杀气惊天动地的凰血牝蜂,看上去确实惊人,但它本身似乎也明白,自己才是真正弱势的一方,所以一阵怒瞪之后,它没有立即发动攻势,却是仰首长啸,再次发出尖锐的鸣叫声,臀后的凤凰火羽受到影响,散发着如火焰般的红光,耀眼夺目。
连续两下嚎叫,不明就里的人,大概觉得暗黑召唤兽只会鬼吼鬼叫,可是,我却从这几声尖锐嘶鸣中,听出一点讯息,记得当初阎罗尸螳对战末日战龙,阎罗尸螳最初也是不敌,后来却玩起分身的把戏,这才逆转局势,把末日战龙一度逼入窘境。
阎罗尸螳的分身技,我觉得是相当特殊的一种异能,那是强行扭曲时空轴,从不同的时空中,另行召唤不同的自己出来。尽管暗黑召唤兽个个都强得变态,但考虑到扭曲时空轴这种异能的诡奇程度,我仍然判断,除了阎罗尸螳这个特别的存在,暗黑召唤兽之中再没有别个做得到这种事。此刻,凰血祀蜂的鸣叫声,就与当初阎罗尸螳发动召唤时很相似,难道……我之前推测有误,凰血牝蜂也一样能扭曲时空轴?
这个判断如果有误,对我是赚到,对这个世界就大大糟糕,六个有分身能力的暗黑召唤兽,一下子极限发动,二十四个暗黑召唤兽同时出现,就算不集体失控,光是与敌人战斗时的气劲四s,就是一场毁灭x的大灾难,甚至比这次黑龙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造成的伤害还大。
幸好,在凰血牝蜂的悲鸣之后,回应它这声悲鸣的,是一股相似却又不同的魔力波动,非常强大,而且越来越清晰,代表这股魔力波动的源头,正朝这边高速靠近……不是直线飞行,恐怕是以魔力穿越空间过来,这代表……
「哦?还懂得找帮手?」
黑龙王嘲弄似的笑起来,「也好,我喜欢热闹,能热闹一点怎样都不是坏事啊。」
话声未完,一下震荡声响,一道巨影在黑龙王的身后出现,人形蝎尾,通体晶莹剔透,如霜如玉,正是暗黑召唤兽之一的冰兰玉蝎。我从不曾想过,暗黑召唤兽彼此间会有「同伴」、「战友」的意识,即使是之前,羽虹和冷铺兰也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比起扭曲时空轴,召唤不同时空的自己,叫同伴过来帮忙,这无疑是合理与容易得多。
一个暗黑召唤兽现身,已是邪气冲天,四方生物骚动难安,两个一同出现,现场天愁地惨,气温狂降,空气里的水分迅速凝冻,形成一股刺骨的冰寒,数百米内的人全受影响,被夹在中间的黑龙王更是首当其冲,只不过,这股冰寒的邪力,只在他周身三米外凝霜冻雪,他本人面上笑意如常,似乎不把这威胁放在眼里。
「那……那个……」
黑龙王无惧于暗黑召唤兽,巫添梁却没有这分从容,凭着他的修为,要不是黑龙王罩着他,早就死在暗黑召唤兽的冰寒邪力之下了,现在看着他老子玩不动如山,他脑子里唯一想的,相信只会是尽快逃命。
「老板,你神功无敌,我可不可以走先?」
「儿子,这么紧要的关头,你舍父亲一个人逃走,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小意思,你明知道我没本事,还要硬拖着我在这里送死,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咧!」
「意思意思,这话挑明说就没意思啦,你就到旁边去想想意思吧。」
黑龙王手一扯,巫添梁身不由主地飞上半空,跟着就消失不见,再次出现,已落在士兵群中,被妥当保护起来。黑龙王对这个儿子确实手下留情,居然还特别把他送走,保他不受伤害,这代表巫添梁在他心中分量不同?或者,可利用的价值未尽呢?
少了巫添梁在旁,冰兰玉蝎、凰血牝蜂前后夹击的势道更强,黑龙王笑嘻嘻地不以为意,我这边倒是不安起来。两大暗黑召唤兽与黑龙王火拼,谁胜谁负我不好猜,但双方战斗的力量必定波及周边,在这边旁观立刻要倒霉,我想到这点,抱起了鬼魅夕,做好准备,只要双方一战起来,就带着鬼魅夕、天河雪琼跑路,至于羽霓,她被凰血牝蜂救下后,摔在地上,距离我不远,可是跑路时候有没有机会去带着她跑,这就没什么把握了。
我小心翼翼,等待机会,我们不动,包围着我们的黑龙会士兵也不敢动,这对我们实在是好事,因为当黑龙王与暗黑召唤兽开打,那票杂鱼受到波及,死伤狼籍,一片混乱,不但无法对我们造成威胁,更可以让我们趁乱脱身。
时间一秒一分过去,我越来越觉得奇怪,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没有动作,黑龙王也只是站在那边负手微笑,三方动也不动一下,都快要十分钟了,就算是高手比武,讲究气势,眼下这种情势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总不成,他们继续摆姿势站下去,周围两千多人就这么看着,不用到地老天荒,只要到天亮,萨拉的居民看到这一幕,我保证他们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笑柄。
突然,天河雪琼从后头碰了我一下,我发现她的眼神古怪,似在暗示什么。
她毕竟是当世顶尖的魔法师,就算魔力被封锁,对魔力的感应仍然敏锐,远在我之上,抢先发现了什么我未察觉的东西。
我留心去感觉,赫然发现,战斗不是尚未开始,而是早已开打了,黑龙王对暗黑召唤兽的本质,掌握得相当透彻,他没有与凰血牝蜂、冰兰玉蝎正面对战,却是利用它们前后夹攻,发出邪气压迫的机会,反向狂吸着它们的邪力,就像普通两名高手对战,吸摄敌人的内力一样,两者之间的不同,则在于这一招直破召唤兽的g本,堪称釜底抽薪的毒招。
高等召唤物几乎都是纯能量体,实体化而成形,由于构成的原理是这样,所以无论召唤兽受到什么伤害,哪怕是给人打得粉碎,只要静待能量回复,就能够重新召唤现形,完好如初。
由于这些高等召唤物是由纯能量凝化成形,在构成的法咒上自是层层防护,正常情形下,别说是隔空,就算是与召唤物碰触到,要吸摄它们的能量,都是难以成功,但黑龙王不是一般的武者,考虑到他老子马德烈的状况,他们这一族对于能量转换技术的j擅,我相信他没什么做不到。
因此,对上暗黑召唤兽,黑龙王能用这种旁人难及的手法,先发制人,源源不绝地吞噬两大召唤兽的能量。平常状况下,纵以黑龙王的惊天之能,也没法轻易得手,但目前……黑龙王就是两大召唤兽的半个主人,一早掌握弱点在手,自然容易成功。
前后不过短短十多分钟,两大召唤兽开始有些形影不定,显得虚渺蒙眬,召唤兽是凭着能量而聚化显形,当能量无法维持本身存在,召唤就会被中断,召唤兽消失不见,如果过度伤及本源,甚至会神形俱灭,永不轮回。
我本以为,两大召唤兽联手同击,纵使不胜,也能让黑龙王倍感吃力,却不料会变成这样,黑龙王在无声无息之间,已将凰血牝峰、冰兰玉蝎完全压制,这样子下去,别说什么趁乱脱身,羽虹和冷翎兰还大有可能赔上。想到这一点,我顾不上什么安全,将鬼魅夕交给后头的天河雪琼,重重一步踏出,踏裂地面,疯狂吸纳地气于体,就要以轰雷赤帝冲发动抢攻。
蓦地,一道剑光骤现,来得毫无征兆,犹如九天惊雷,破空直下,金虹划过,将凰血牝峰重创,左半身被切开,一臂更遭斩落。这道天雷剑光,我似曾相识,当日在华尔森林,一剑杀灭末日战龙,破了马德烈最后的反扑机会,出这一剑的人是……惊愕之中,我见到一道身影,伴随剑光出现,金黄色的轻装铠甲,惹火的x感身材,全无表情的熟悉面孔,正是李华梅,她一剑砍了凰血牝峰,神情漠然,缓缓走到黑龙王的身旁,在那套尺码嫌小的黄金甲勒束下,她每走一步,两团rr就摇晃成浪,辣得喷火,但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现场没有任何人出声,只有她手中所持的斩龙刃,点点滴滴,不知是鲜血还是什么「体y」的东西,滴落在地。
若照我们所知的情报,李华梅应该也在前线,不过,今晚不该出现在这里,却突然冒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黑龙王都能现身于此,李华梅会跟着出现,这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李华梅一出现,再加上黑龙王,我们可以说一点希望也没有,这下……真是完蛋了。
(不过,好像也没差,就算没有李华梅,光是黑龙王一个,我们也是死定,多来一个或几个,g本就没有差别……死到临头,我也只能这样自嘲,而敌人也没有放过这个打击我们的机会,黑龙王一手揽着李华梅的肩膀,嚣张得连鼻孔都快要朝天,大笑道:「贤侄,你运气很好啊,要死都能一家团聚,横竖这女人对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如大叔帮你一把,等她宰掉你们后,送她陪你们一并上路,正妻小妾共聚一堂,从此在y间过着x福快乐的日子,如何?」?被敌人这样问,我不住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被敌人挑拨而失去理智,这样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但心里又有一个声音,不住告诉自己,被敌人这样侮辱还没反应,只能在这里装镇定,我还算是个人吗?
「好!」
出奇的,有人替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李华梅的声音,而且,她还不是这样应一声就算,在这一下应声的同时,李华梅闪电动手,我们甚至没能看清楚,她手里的斩龙刃就已经刺穿黑龙王肚腹。
之前不管我怎么想,做梦都梦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以至于虽然亲眼目睹事情的发生,我仍觉得难以置信,如梦似幻,脑内的理x分析告诉自己,这一切多半只是敌人的新花招,故意弄出这一幕来耍弄我们,很有可能几秒之后,黑龙王就会笑嘻嘻地把斩龙刃拔出来,向我们一鞠躬来谢幕。
经历太多次失败,黑龙王的无敌形象,早已深植入我心中了,不过,哪怕再g深蒂固的印象,有时候……也未必就是对的,因为,斩龙刃入腹的一瞬间,黑龙王脸色还来不及改变,那一下狂妄得意的笑,甚至还残留在面上,右手便疾挥而出,扫向李华梅。
李华梅偷袭时早已有备,不待他出手反击,身形幻动,瞬息飘退,黑龙王看似平凡的一下还击,没有打中目标,却波及正后方的士兵与土地,「砰」的一声巨响,百余人被他一击打飞上天,连同脚下的土地,在飞上天的瞬间便四散解体,化为一阵血r泥雨。
黑龙王并非寻常生命体,利器入腹,哪怕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对他都没有什么实质伤害,但斩龙刃却不一样,它对所有龙族都有先天上克制作用,是世上极少数拥有「破龙」属x的神物,尽管黑龙王的真面目,迄今仍是个谜,却仍不离龙族的范围,斩龙刃当初完克李华梅,如今……对他绝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的笑意僵凝,很快被一种痛意所取代,眉头紧皱。
伸出手,黑龙王想要拔出深c入腹的斩龙刃,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在实行上出现问题,斩龙刃的柄像是一块烧红烙铁,他几次想抓,都没能抓住,最后是直接以丢抓着锋刃,这才能试图拔出,即使如此,这个抽拔动作也不顺利,斩龙刃仿佛在他体内生了g,几下发力,竟是纹风不动。
一阵轻微的念诵声传入耳里,揭晓了这怪异现象的源头,李华梅双手如穿花蝴蝶般闪电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施着我所不知的法咒,黑龙王不再试图拔出斩龙刃,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扫向敌人。
「海外龙之岛的帝皇封龙咒?你倒也博学。」
黑龙王的声音,一下变得悠远,「我对你的评价似乎有必要改改了,或许,你真的够格当我宿敌。」
这一下夸耀,绝对是给李华梅的肯定,只是……
「喂!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