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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1-4

      阿里不达年代记/阿里布达年代祭 作者:罗森

    卷十四

    【本卷简介】

    有光之神g和黑龙会追杀还不够,连伊斯塔少年小恶魔都要c一脚,说什么“作恶多端的约翰.法雷尔是我指定要的”他那种不分对象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比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不过,对方下手狠辣、武功强横,我还是乖乖闭嘴赶紧闪人,被缠上了九成九是逃不了的!

    赛事黑马“阿玛迪斯”竟然是变态老爸的杰作,现在才送儿子成年礼会不会太晚了?应月樱要求,本来是在场边看热闹的我,现在成了场内冲锋的车手“杀人王”金雀花、光之神g、黑龙会和伊斯塔,单纯的赛车竞技演变成国际权谋斗争,尽可能低调行事的我一步步被逼往黄土大陆的中心……

    第一章 血缘之秘

    人总是在惊愕与错误中学习经验,但无论经验累积得多丰富,人还是难以逃避“震惊”这种事。有些事情,与其问我说会不会吃惊……嘿,我甚至希望我从没听过那些事。

    “……你大概不相信吧,但……星玫可能是你的亲妹妹。”

    月樱不是一个会拿大事当玩笑开的人,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听来却极度欠缺真实感。

    星玫是阿里布达王国的三公主,父亲、母亲都是出自皇室,拥有最纯的冷氏皇族血统,肩上还有代表皇室血缘的蓝色花印,证明了她的血统纯正,与我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现在会突然变成我的亲妹妹,世上有没有这么荒唐的事?

    “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个说法……母后当年与源堂伯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那样的情形下,就算双方有什么两情相悦,藕断丝连,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慢!我记得以前听姊姊你说过,你老爹和老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现在你老母又和我家变态老爸一起青梅竹马,这关系怎么那么乱啊?那条竹马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橡胶按摩b吗?”

    心情不佳,连带口气也比平常更坏,但月樱极有耐心地接受了我的抱怨,温柔地提出解释。

    一国太子、权臣之子,这两个背景相近的人,小时候玩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就连我自己,幼时也因为同样理由,进出皇g的机会频繁。总之,目前的皇后,在血统关系上来说,是国王陛下的表妹,从小也是玩在一起的游伴,亦是因此与我家变态老爸混熟,尽管从没听说他们有过交往,但这种事本就是机密隐私,如果掩藏得当,多年来秘密不传,那也不奇怪。

    “所以……是我家变态老爸和姊姊你老母旧情绵绵,藕断丝连,结果就有了星玫?”

    作着这样的推论,我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变态老爸那样的人,我很难想象他会与女人花前月下谈恋爱,像现在这样和人搞婚外情生女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月樱却把我的疑惑证实下来,说照情理推测,这应该是最合情合理的结论,关于此事,她只是隐约听过风声,并不确信,是直到我与星玫在萨拉城中事发,才从来自萨拉的机密信函中得知往事。

    (啊?秘密信函?但知道我和星玫之事的人不多,寄信的人该不会是……

    想到关键处,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手指向月樱,却是大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到的那样,寄信来告知我这件事的……就是翎兰。”

    月樱说,冷翎兰成长懂事后,随着手上权力日增,渐渐接触到一些g廷秘辛,并且开始调查,最后就发现了这个秘密。本来,冷翎兰想把这个秘密就此埋没,不伤害到任何人,哪想到因缘际会,我与星玫巧合认识,又发生了关系,冷翎兰得知时已是太迟,只能快刀斩乱麻,一面将事实告诉星玫,送她离开阿里布达,一面找我算帐,给我好看。

    (真是想不到……难怪冷翎兰对我的感觉那么坏,在她眼中,我是个诱奸自己亲妹妹的狗畜生啊……唔,不过她对我没好感,也不是从那时候才开始,新仇加旧恨,这笔帐真是难算……

    错综复杂的关系,彷佛一团纠缠不清的丝线,让我感到极度头痛。即使这些事都是真的,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毕竟之前我从无知悉,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但……对于冷翎兰,我确实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感觉。

    说情说理,她有很充分的理由来厌恶我,我不能谅解,却能理解,一直以来对她的厌恶,现在好像变得淡了,只是……

    (咦?星玫是变态老爸的私生女?那两条青梅竹马藕断丝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到这个超关键的问题,我骇然抬头望向月樱,只见她好像很为难似的迟疑了一下,美丽的脸庞露出一丝同情,最后才在轻叹声中点头承认。

    “是的,小弟,就如你所想,兰兰她与你……也是……嗯,你知道的。”

    妈的!妈的!真…… 变态老爸果然够变态,平时不显露则已,真面目一露就给我露得惊天动地,什么女人不好搞,偏偏就喜欢搞皇家的女人,害得我现在……唉,我自己也不对,什么女人不能搞,怎么偏偏也在搞皇家的女人,弄到现在这样进退维谷,我……

    本来就乱七八糟的思绪,现在更是乱得无以复加,这个问题虽然不具杀伤力,但却比什么外在难题更让我棘手,剎时间脑里就像喝醉了一样,昏昏沉沉,什么思考都没法作。

    不过,仅余的危机感,却让我警觉到另一个严重问题……

    “姊姊,那你……你……”

    “姊姊不是。这点你可以放心,在我重回阿里布达之前,我们三姊妹就秘密验过血,我确实没有半滴法雷尔家的血缘,所以才敢放心地和你好……”

    月樱伸过手来,劝慰似的握住我右手,柔腻滑嫩的掌心传来温暖,让我好过不少,但一颗心却也因此更沉下去。验血化验,是比什么流言都更确实的证据,证明了月樱与我没有关系,却证明冷翎兰、星玫和我有着不能抵赖的关系。

    变态老爸,这次实在是“干”得好啊……

    我不是一个太有道德观的人,又见过不少大场面,随着自身能力提升,已经很难得有事情能令我乱掉方寸,想上几个时辰都还镇定不下来。

    事实上,就连我自己都很诧异,搞上自己亲姊妹一事,能对我造成这么大的冲击,照理说我奸y掳掠样样来,又自负够狠够毒辣,没理由被这种事情打击到啊?然而,月樱和星玫的严重反应,那种气氛却沾染了我,让我也因此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倍添忧虑。

    在萨拉时,星玫与我欢好到一半,下床呕吐;今晚与星玫再次交媾,过程中她那么激烈地抵抗,现在都已经浮现理由了。与亲生兄弟r体结合,对于一个弱龄少女的冲击,就是那么激烈,亏得她还强忍下最后那一两次,如今想象起星玫当时的心情,恐怕压在她身上抽c的我,在她眼中已化为最狰狞的丑恶生物。

    遭受这样的创伤后,星玫会这么隐藏身分躲着我,态度变得古古怪怪,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我没什么太深切的感觉,可是看见星玫这么大的反应,渐渐意识到自己造成的伤害,那种感觉委实不好过,尤其是连素来对我宽容的月樱,都难得地高度严肃说话,就让我知道她把此事看得有多严重。

    “……男孩子血气方刚,难免会作错事,这不能说全是你的错,总之是y错阳差,命运使然,但是……总之以后你不能再那样对星玫了。这件大事没有别人知道,现在回头,你和她都还来得及重新做人……”

    乍听见这番言语,我所感到的是一股怒意。我与星玫虽然说不上是真心相爱,但就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往后就要好像很罪孽深重一样,躲着对方不见面,永远像是两个罪人似的惶恐忏悔吗?

    但当我抬起头来,凝视月樱又是担忧、又是期盼的温柔眼神,我心中陡然一震,想到了一个关键x问题。

    冷弃基那条废柴,少年时并不像今日这般荒唐,严格说来,还算颇有英名,很受百官期待,会不会就是因为被戴了绿帽的关系,所以才x情大变,放浪形骸,成了现在的废物昏君?

    更有甚者,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子,冷弃基之所以把他的色欲魔爪伸向女儿,造成月樱的人生从此扭曲,难道也是为此?如此说来,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岂不就是我那变态的老爸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我背后就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怎么,就是无法正视月樱的目光,再一细想,诸般环节无不符合,让我几乎想要立刻从月樱面前逃开,最后,只得承诺月樱的请求,从她房里落荒而逃,回到我自己所住的院落,一个人独自坐在石阶上,双手紧抱着头,好像只要一松开,脑袋就会因为过度烦恼而爆炸。

    回想事发至今的种种,我不得不有个觉悟,往后想要见星玫一面,只怕是相当不容易了。别的不讲,单是彼此心中的隔阂,就让我很难和她正常相处,尤其是在今晚那场近乎奸y的交合过后,我这个禽兽一般的兄长,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烦恼中,一种异样的轻轻声响,让我转过注意力,发现紫罗兰踩着无声的步子,悄然来到我面前,一双晶莹的碧绿豹眸,炯炯有神地望着我。

    “……吵死了,你来这里作什么?阿雪要你来的吗?”

    听得懂人话的豹子,否定了我的提问,但却没有像平时那般倨傲,而是在我拍拍牠脑袋的时候,舔了舔我的掌心。尽管说起来不可思议,但我却仍感受到牠的用意。

    “嘿,我才没有那么落魄咧,再怎么样,我也不会落到需要你来安慰。”

    紫罗兰是阿雪的宠物,和我一向是处不来,但牠这次的体贴,却让我在讶异之余,心里着实受用,不但是被牠给安慰到了,更有一种“团队”的感觉,因为无论如何我们同属一个团体,同舟共济久了,无论私下交谊如何,当队友有事,总是会付出关心。在这之前,我不曾指望牠这么做,但牠却做到了。

    阿雪和羽霓好像都去陪伴星玫了,因为g据月樱的说法,星玫离去时虽然只有小小的哭哭啼啼,但如果一不小心,搞不好就会悬梁自尽了,所以,在紫罗兰之后,我们团队最后的一名成员也出现在我面前,送上安慰大奖。

    “啪!啪!”

    突如其来的安慰奖,太过匪夷所思,我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暴跳如雷。

    “为、为什么打我?”

    回答我的是一双手臂,按放在我肩头,力气虽然不大,但却因为当事人的严肃神情,显得力重千钧。记忆中,我不曾见过茅延安这么认真、这么慎重的表情,言语还没有出口,眼神中已满溢着焦虑,让我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约翰,大叔一直相信英雄豪杰不拘小节,所以过去从没规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事情非同小可,大叔不能再笑着当没看到,你真的要清醒过来啊!这种时候一步行差踏错,你整个人生就毁于一旦了。”

    “大、大叔你……”

    “帝王将相,成大事者不能以常理度之,你平时贪花好色,狡诈毒辣,这都还不失英雄所为,大叔从没劝过你什么,但这次不一样了,人伦之别是为人的g本,你在这上头克制不住,那就成了禽兽,往后天下人都将看你不起,无论你建下多少功业,成了多了不起的好汉,这个孽债永难翻身,天下再无你容身之处。约翰,这是你一生最重要的关键,你千万要清醒啊!”

    越说越急,彷佛火烧屁股似的急躁,茅延安的关心与急切溢于言表,像是一个害怕儿子走上歪路的父亲,在他猛力摇晃我肩膀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真切情感给触动,x口盈满着一股难言的温暖。

    不过,那终究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毕竟天生就是一个不惯接受他人好意的杂碎,在瞬间温暖的感动过后,马上就激起了更强烈的违和感与戒心,更重要的是,被茅延安这样子猛摇一阵,我的大脑确实清醒了。

    “大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秘密呢?是谁告诉你我刚刚搞了自己妹妹?”

    “这个……不是重点的事情,就不用现在问了,重要的是你要先清醒过来,不能再……”

    “大叔,这个问题就是重点,如果你不回答,我只好从你开始逐一灭口,杀掉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

    这个威胁恰到好处地起了效果,茅延安露出尴尬表情,说出真相。

    “贤侄,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秘密……”

    茅延安说,源堂·法雷尔以堂堂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的尊位,却不任高官厚爵,甘愿远走边境,当一名戍边军人,早就引起世人议论纷纷。年轻一辈的后生或许不知情,但是老一辈的人都知道那些谣言,而在众多传闻里头,就有“源堂·法雷尔搞上主君老婆,事发之后,心中有愧,甘愿抛弃权势,远走边疆守关”一说。

    “月樱夫人一来,说那个小尼姑是星玫公主,你们的态度与反应又那么怪,我就猜一定是这个样。约翰,这次你真的要克制自己,这件事大叔我能联想到,一定也有别人能想到,如果让人发现你做过什么……”

    又是叹息,又是规劝,我真的从没看过茅延安这么紧张一件事,好像比我自己更担忧我未来的处境,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终于感觉到……压力。

    所谓的道德、人伦、信念,都不过是一种观念,只因为被人奉行久了,变得神圣而不可侵犯,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我而言,更是一种愚蠢的束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无视一切,恣意而为,不把任何规矩放在眼里,然而,当事情会牵涉到那些我所在意、关心的人,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伤害,我就不得不做出退让。

    过去,我一向只懂得以退为进,现在的忍让,是为了以后拿到更多,但要说完全放弃放长线钓大鱼的企图,单纯做出舍弃,这无疑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那种感觉很陌生,也很……难受。

    今年的我二十岁,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都是少年老成的诡诈典范,可是这一次,我却真的觉得自己像个懵懂少年,为了我所不能应付的问题而苦恼。

    星玫对我的重要x,远不如月樱、阿雪,但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切断关系,却让我很不甘心,真的是很不甘心。

    只是怎样也好,到了最后,我还是只能做出退让,扼腕地向月樱做出承诺。

    “姊姊,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对星玫怎么样了。”

    一句话说得有如千斤重,不是为了情爱难舍,就只是为了不甘心,然而,当我看见月樱面上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里就只能无奈地苦笑了。

    “贤侄,你做对了,以后你回想此时,就会知道自己没有作错。”

    “是吗?在外头奸y掳掠,杀人无算,只要干几桩漂亮的大事,就可以被捧为民族英雄,和自己亲姊妹两情相悦搞上几次,就变得万劫不复,这对与错的价值观,是不是奇怪了点?”

    “道德价值本是虚妄,因此衍生的利与害才是真实,你是聪明人,我们不用讨论道德价值为什么会这样,重点只在于世人仍相信这样的价值,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人伦之犯踏错一步,任你绝世英豪都会变成过街老鼠,值得吗?”

    到最后,我和茅延安毕竟都是现实主义者,抛开无谓的观念之争,向现实做了妥协,而他也把一些当年曾流传于人们耳语的传闻,告诉了我。

    “法雷尔家族并不是从这一代才开始与冷氏皇族结缘的,在令尊之前,兰特·法雷尔据说也曾搞上冷氏皇族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冷氏皇族献上女人作牺牲品,才让令祖父同意扶持阿里布达的。”

    茅延安道:“令尊搞上主君的老婆,固然有传说是旧情难了,不过当时也有一说,是他可能想藉此夺权,毕竟如果能让皇后生下一男半女,日后便有可能取得王国大权,甚至成为下一任国王也说不定。”

    这些话合情合理,但我却觉得很荒唐。源堂·法雷尔奸y女人,甚至奸y女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为了这么世俗的理由,什么夺权、什么密谋,为了这样而与主君老婆通奸生女,这听来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倘使他真的会这么做,那他就不会是我家的变态老爸了。

    (变态老爸没什么耐x,他想要什么东西,会马上去得到,才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去布局,再说如果真要夺阿里布达的皇位,他直接杀掉冷弃基夺位,不就成了吗?哪用得着这么费事?不过,这么说来……

    上次阿里布达军部对“第三新东京都市”作调查,冷翎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没有被留难,难道就是因为变态老爸“虎毒不食女”所以才特别放她走路?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对冷翎兰而言,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吧?

    (妈的,越来越觉得这变态是动乱的g源,偷偷在边境开发天鹰战士,还突然冒出私生女来,这变态到底还要给我添多少麻烦?

    怒气没有地方发泄,越想就越气,我很想立刻启程,赶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去问问变态老爸到底弄什么玄虚,到底想要作什么,然而,眼下还有很多问题是急待解决,不能随便离开的。

    事实上,纽奥良现今各路人马齐会,让我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自己不想惹事,刻意想避开纷扰,事情都会自己撞上来。

    就在月樱抵达的隔天下午,月樱她们似乎还在开解闭门不出的星玫,而我虽然满心只想见星玫一面,即使说说话也好,但却被挡在外头,见不到面,结果只好带着阿雪出门游荡。

    由于通缉令尚未解除,我和阿雪都要做少许的变装,这时候我非常庆幸悬赏布告上只有罪犯长相,而不是全身详图,因为脸部要易容简单,但不管怎样卓越的易容高手,面对34h的肥硕巨r,恐怕都会踢到大铁板。

    “不用看你的脸,光看你的x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谁……”

    我这样子和阿雪开玩笑,心里却想到另一个人,那是个视觉上比阿雪更刺激的细腰巨r,黑龙会第一杀手鬼魅夕,虽然从没有人见过她真面目,可是她也是一个蒙了面,别人照样认得出的典范。

    “师父,心禅大师不是承诺过会替我们解除通缉吗?为什么到今天都还看得到追缉告示呢?是不是苦大师的伤还很重,所以……”

    “坏人做的承诺哪能算数啊,心禅老秃的承诺g本不能信,而且说不定他就是想专门通缉你呢。”

    “为什么?”

    “因为你是……”

    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我想告诉阿雪心禅垂涎她的美丽r体,和她开个玩笑,可是话才要出口,一阵颤栗感让我瞬间住口。那天心禅贼秃看见阿雪时候的惊讶眼神,在我脑中瞬间与苦大师离去时的眼神重迭,两者间的相似之处,是因为他们都认出了天河雪琼?还是有其它理由?

    自从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公主,都可以在一夜之间变成我亲妹妹,我发现自己对世事诡变的承受度确实提高不少。

    (难道天河雪琼本人还有什么问题?唔,棘手啊……

    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却被我立刻抛诸脑后,值此多事之秋,假如阿雪再给我出个意料之外的大窟窿,我可就真的不晓得怎么办才好了,好在这时阿雪拍了我一下,让我顺着她的手指,望向前方茶馆的一角,不用继续烦恼那问题。

    “师父,你看那边……”

    真是相当意外的偶遇,自从上次与心禅贼秃碰头后,我就没有机会再与方青书碰头,而一身白衣的他正坐在那边,被一群光头和尚给包围着,从关系上来推想,很像是同门师兄弟在谈话,可是双方剑拔弩张的紧绷气势,怎么看都像是黑帮火并之前的谈判。

    “一个个和尚都高头大马的……唔,阿雪,他们在说些什么?把声音传过来。”

    声音就是空气的震动,只要妥善利用风系魔法,要在一定距离内窃听g本易如反掌,就算是我自己也可以做到,只是对方并非易与之辈,我亲自来作,很容易就被发现,所以透过阿雪来窃听,成功机率就高得多了。

    阿雪点了点头,念念有词,虚捧的掌心溢出一团绿光,把十尺外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转传过来。围住方青书的和尚,都是净念禅会的僧侣,甚至还有昨天赛车场上大出风头的武僧天龙,十几名年轻和尚都称方青书为师兄,却隐隐结成防线,堵住中心的方青书。

    从外表看来,这群贼秃的武功都有相当程度,皆是净念禅会的一级好手,特别是为首的天龙,年纪轻轻,生得高大魁梧,威风凛凛,手中“九环伏魔禅杖”是著名神兵,能够释放高温火焰,净化袪魔,近年来干下不少大事,在光之神g中与方青书齐名,很是了得。

    “方大师兄虽是静殿俗家弟子,但手中神剑诛妖除魔,群邪闻风丧胆,立下无数英雄事迹,天龙对你素来敬重,只是情非得已,天龙三次挑战,你皆相应不理,若你今日还不作个交代,天龙就只好得罪了。”

    天龙和尚举起手中禅杖,往地上重重一放,近百斤的重物迅速落下,地面木板夷然无损,但却震出好大的声响,不但那些演奏爵士乐的萨克斯风乐师被震倒,就连那些一直注视这边看热闹的客人,都有很多人心震神移,一跤翻倒跌坐,尽显他号称光之神g年轻僧人第一高手的本事。

    (第一释门弟子挑战第一俗家弟子,光之神g的这场内斗可真有看头,第一斗第一,不找个伊斯塔使者来看,真是可惜……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天龙和尚与方青书俱是声名远播的豪雄,世人对他们两人的本事究竟谁优谁劣,早有过许多讨论。方青书相貌俊美,又是出自名师,自然是人人看好的大热门,天龙和尚为此已经公开挑战他三次,只是方青书始终视若无睹,不理不睬,结果终于逼得天龙和尚忍耐不住,在公众场合拦截方青书邀战。

    劲敌上门,方青书仍一派平静表情,自斟自饮着杯中清茶,挂在腰间的长剑没有半分出鞘打算,似乎一点也不把敌手看在眼里,这个高傲态度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人们都很期待他拿出惊人真本事,也想看看近年来声名鹊起的第一释门弟子,是否能发挥符合其盛名的力量。

    第一对第一,慈航静殿两大杰出青年弟子的比拼,堪称是江湖盛事,这一战本来应该很有看头,但方青书却没有打算成为闹剧主角。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方青书淡淡表示,自己对天龙师弟也极为尊重,所以天龙如果硬是要战,他只会选择毫无武者尊严地逃跑,将胜利名头留给师弟。

    这自然不是众人想听的话,以天龙和尚为首的一众僧侣,更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转适才霸道姿态,变得面面相觑。其实如果他们真想争名,应该有更强势的威逼手段才对,他们这样的温和反应和表情,反而让我看出了他们当众挑战的真正用意。

    (唔,原来如此……并非争名,而是为了净念禅会啊!

    第二章 不速之客

    近年来,净念禅会的“诛魔破邪,普渡众生”口号,甚得到光之神g年轻弟子的支持,称得上是一呼百诺,令得净念禅会发展如日中天,俨然有提早世代交替的意味,可是在众多年轻弟子中,被视为年轻一代最杰出的方青书,却始终拒绝加入净念禅会,这点成了净念禅会的隐痛。

    表面上,净念禅会并没有会长之类的领袖,而是由几名僧侣委员组成的委员会合议管理,天龙是管理委员之一,为了要弥补方青书始终不加入的缺憾,所以多次挑战方青书,只要能证明自己不下于方青书,对内就能安定人心,少掉很多质疑声音,只可惜方青书始终不答应,就连追到公开场合来,方青书仍然不改初衷。

    (唉!贼秃真是没用,如果个路人,先干掉一个,然后威胁方青书说要杀掉所有人质,那他还能g缩吗?或是人人带一桶屎尿,直接往他头上浇下去,他还能在那耍帅说什么就让你赢吗?这群蠢和尚……

    我心中暗叹,看着那些和尚在挑战失败后,索x露出真面目,很恳切地轮番劝说方青书加盟净念禅会。

    净念禅会在黄土大地上的势力太大,就算我刻意躲避,还是常常遇到他们的人,不过回忆起来,我倒是没见过他们的决策阶层,而现在与方青书谈话的这些贼秃,武功与名声都算一流人物,就算不是决策中心,也应该是禅会中的骨干人物,透过他们,我应该可以了解这个净念禅会吧?

    在公开场合,僧侣们不可能说什么军事机密,不过透过他们的谈话,净念禅会似乎已经采取实际行动,号召一队又一队的僧兵团,赶赴东海,与反抗军结合,参与铲奸除恶的圣战。

    有纪律、武装素质高的僧兵团,与普通的佣兵、剑士不可同日而语,适值黑龙会遭受幽灵船一役的创伤,元气未复,黑龙王又隐而不出,所以连吃了几个大败仗,被反抗军夺去了好大一块海域,但连番争战下来,参战的僧侣死伤也很不轻,正需要高手补充。

    “净念禅会需要方师兄的力量,您也曾经到过东海,见过黑龙会的暴虐与邪恶,难道你要袖手旁观,让黑龙会的奸徒为祸人间吗?”

    提到黑龙会之名,一众武僧的表情都变得义愤填膺,人人斗志高昂,恨不得立刻赶去东海,把黑龙会连g拔起,杀尽所有奸徒,拯救当地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说到激愤处,有人闭目诵经,有人满面怒容,虽然我还颇难理解,这些和尚为什么急着上战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批人如果上了战场,最起码不是为了抢劫、扬名而去。

    身在军旅多年,我见过的军人太多,每次急着想要发动战争的那些人,嘴里讲的是一回事,其实大家心照不宣,无非就是为了更多的钱与权,但这些大和尚……该说是血气方刚吗?至少现在他们是真的想去那边除恶扬善,心里不存着私欲,假如我不曾见过东海的详情,说不定会为了这种气氛而感动吧。

    但相较于我,方青书也实在是个怪人,有些时候他热心仗义,几乎让人以为他是个徒具热血的白痴,但有时候他的冷静沉稳,却令人觉得他像是一块万年不动的古岩,任这些同门师弟怎样劝说,他都静静地喝着茶,不发一语,表情平淡得像是什么也听不见。

    “诸位师弟同是出于静殿,当知方某并不认同禅会的激进主张,但只要双方目的一致,即使方某不加盟禅会,也还是在同一条道上。”

    方青书的婉拒,似乎也在众僧的意料之中,但却仍有人多口冒出一句。

    “就算不加盟,方师兄也该帮我们赢得本次车赛,毕竟掌门人也是……”

    一句话出口,方青书的脸色登变,似乎要出言斥责,但却先看到站在茶铺外头的我与阿雪,脸转喜色,只是他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那群贼秃已经顺着他的目光,发现我们的存在。

    “啊?大奸贼约翰·法雷尔!”

    贼秃们叫了一声奸贼,跟着场面就像是滚水炸了锅,一大票秃驴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把我和阿雪给团团包围住。

    “奸贼!今日就是你恶贯满盈之时!”

    “奸你老母啦!最好是出家人可以随便骂人,你们这群秃驴修得是什么狗屁禅?”

    “各位师兄弟别与他多说,这恶贼背叛祖国在先,串通黑龙会在后,现在又杀害苦师叔,罪大恶极,我们今日就替世间除害!”

    说实话,这种场面还真是老套,总之讲没两句话,贼秃们就翻了脸要动手,这个时候最尴尬的就是方青书。他不可能放任这些师兄弟与我们动手,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公然庇护杀害苦大师的凶手,处于两难的情境。

    我突然生出一个恶意想法,或许可以帮助天龙一臂之力,用言语巧妙营造情势,挤兑方青书,逼得方青书不得不与天龙一战,那就是皆大欢喜的趣事,但一旁的阿雪见到情形不对,早就把手伸到腰后,暗地握住了她的魔法杖,一双妙目望向我,等待发动暗号,预备与敌人一较高低。

    在这过程中,有一件颇有趣的事,g据我的了解,光之神g的贼秃为了避嫌,尽可能不出手对付女x敌人,这也是他们为何要训练出霓虹姊妹的原因,但围住我们的这批大和尚,望向阿雪的眼神却仍杀气腾腾,似乎不把她当女x对待,这又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半兽人的关系?嘿,贼秃口口声声众生平等,怎么半兽人就不算在众生之内?真是可笑。

    我有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想不到号称当代人文素养最高、最有民主j神的金雀花联邦,却也难以避免这样的人x缺点,更可笑的是,这个让他们不正眼相看的半兽人少女,原本却是让他们争相参拜的圣女,躯体虽然不同,灵魂可是同一个,大和尚们阐述轮回之道时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真遇到了实际情形,怎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冷笑归冷笑,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先解决,我向阿雪打了个暗号,要她先别轻举妄动,由我先来卖弄毒舌,哪知道我的计划来不及施展,事情已经生出变化。

    干扰战局进行的,不是置身战局之内的方青书,而是突然现身在他后头的一名少年,来得毫无征兆,在场的人虽然多,却没一个人发现他何时到来,如何到来,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口气也是非常的大。

    “是作恶多端的约翰·法雷尔吗?很好,这个人是我指定要的,对我大有用处,闲杂人等退一边去,否则后果自负。”

    说话同时,众人看清了少年的相貌。个头不算高,身材也未算壮硕,整体上给人一种瘦小j干的感觉,黑色眼瞳、黑色短发,与白皙肤色成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对比;面目称得上清秀,但也不至于俊美到让人一见难忘,假如不是因为昨天我在赛车场上见过他,对于他身边那名超级美少女印象深刻,我可能g本认不出他是谁,这次他没再坐轮椅,是靠自己双脚走过来。

    (这小鬼是何方神圣?口气好大,他昨天坐的那张怪轮椅呢?不,和他一起的那个超级美少女呢?这才是重点啊……

    我所在意的重点,显然和其它人不一样。一个清秀瘦弱的少年,从方青书身后走向一群虎背熊腰的大和尚,口中发出恫吓之词,两边的对比气氛,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滑稽,以天龙为首的大和尚自然不把这恐吓放心上,只是顾忌这少年是哪家权贵之子,背后大有来头,态度一时还比较慎重,饶是如此,还是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兄弟,谁让你过来的?你是哪家的子弟?有些话你不知轻重,不可妄语,阿弥陀佛。”

    一个成年人没有学会什么时候该笑,无疑是种错误,但如果没有学会什么时候应该闭嘴,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更大,只是,当时也没人想到会大成这样。

    “这位大师的法号是天音吧?幸会了。”

    没有任何人介绍,少年神奇地说出面前大和尚的名号。

    “那么……永别了。”

    在人们理解这句话之前,在人们大脑从耳朵接收到这句话之前,天音和尚就从人们眼前消失,化成一个牢牢印在地上的血影子,整个变化突如其来,诡异之至,纵然是方青书、阿雪、天龙这样的高手,对这也全无防备,不晓得那少年是怎样下的手,更没想到他个x如此偏激,一言不合便下毒手,剎时间人人哗然戒备,包围改以那个少年为中心施布。

    “无意义的杀生,是资源上的一种浪费,没有必要而且相当愚蠢,但在彼此全无印象的时候,适度杀戮不失为迅速建立威信与严肃感的方法。”

    没有多余的情绪,少年平淡说着这样的话语,而他每说一句,包围的僧侣人数就少了一个。没看见他怎么动手,也没听见招架或惨叫,站在外头的贼秃就是突然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一个红得发黑的扭曲影子,转眼之间,少年连杀七名净念禅会好手,厚实的包围变得破绽大露,幸存者的脸上也早失去冷静,不是激怒,就是恐惧。

    “尊驾是何来历?因何杀害我七名师弟?这样的下手,不嫌太毒辣了吗?”

    本来因为对方年纪而举棋不定的方青书,终于也动了怒,拦住舞动禅杖要抢攻的天龙和尚,跨前一步,拔剑出鞘,凌厉的气势,将众人的慌乱控制住,足见他在这里的领导地位,只是少年的表情就像看不见这些一样,平淡如水。

    “杀人只问有没有效果,谁在问毒不毒辣?大奸贼约翰,你说是吗?”

    少年淡淡说话,还好像询问似的朝我看了一眼,我没来得及回答,僧侣群中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黑龙会!是黑龙会的妖人!”

    “黑龙会?那是什么东西?”

    被指称来自黑龙会,少年的反应相当奇特,先是想了一下,跟着露出了然神色。

    “黑龙会……那算是什么东西?”

    贼秃们推测他来自黑龙会的理由,应该是为了他身在金雀花联邦境内,却不畏惧光之神g的胆量,还有他天下少有的辣手,只是想不到这少年连黑龙会都不放在眼里,这么一来,很快就有人嚷叫出另一个答案。

    “伊斯塔!他是伊斯塔的血灵战士。”

    “唔,聪明,先往未知敌人头上套一个敌对身分,动起手来就可以毫无顾忌,不择手段了。”

    连杀数人后,少年的声音不再像早先那般平板,反而像嘲讽似的冷笑,但他终究没有否认。而关于这个答案,我个人也认为相当可能,因为东海之行所见,黑龙会的行事风格深藏谋略,难得在大地上无故嗜杀,这个少年随手杀人立威,如此作风,手法又与我所知道的黑龙会武学、咒术大异,遍思我所未知的势力角落,确实只有伊斯塔了。

    我与贼秃们是对头,但现在却完全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喜悦,毕竟我没有忘记,少年甫现身时曾说过是为我而来,再回想起与伊斯塔的种种深刻仇怨,被这种东西找上头来,那只能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哪有什么好事剩下来?这个少年的出手鬼神莫测,把人瞬间凝化血影这种技巧,反击咒语不知道反不反弹得来,假若那不是魔法,我更是十死不生,这种东西万万不能开玩笑,还是早溜为妙。

    朝阿雪使了个眼色,表示我要找机会开溜,再打个秘密手势,示意她只顾自己就好,不用管我这边,省得拖累到我撤退,阿雪的美丽眼瞳睁得好大,用力摇头,表示敌人太强,这方法并不妥当。

    “想走吗?被我锁定下来的目标,从没有人走得掉的。”

    我和阿雪还没有确认完毕,少年已经察觉我的动作,冷不防地朝我袭来。这人不知是不是伊斯塔特别栽培的超卓战士,实力好强,眨眼间就到了我和阿雪跟前,一爪猛袭而来。

    阿雪早已紧握魔杖,做好了魔法防御阵,少年的爪才一探入她魔力范围,千百道碧绿鬼火立刻疯狂发s,近距离之下全数命中,换作是一般人,当场就身穿千孔毙命,纵然是此道高手,能以护身真气或魔力屏障挡架,也势必受到强烈冲击,需要后退回气,但这少年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任千百鬼火透体而过,不痛不伤,一爪持续往我探来。

    (这是什么?魔法对他完全不起反应吗?世上真有对魔力绝缘之人?伊斯塔的技术造得出这种人了?可是鬼火轰击,除了魔力之外也含毒素,就算他对魔力绝缘,难道也无惧百毒吗?

    电光石火间,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分析出许多讯息,可是却无助于眼前的景况,幸亏一声吼啸及时响起,声若洪雷霹雳,蕴含着伏魔慑邪的神圣气息,正是慈航静殿的狮子大吼,由方青书、天龙连手而发,无比纯正的禅门罡气,撼天动地,百邪辟易,但却无法稍稍阻慢那只疾探手爪,只见血光崩现,阿雪瞬间施放的几道强力魔法都似泥牛入海,起不了分毫作用,她本人则被爪劲余波给震了出去。

    “阿雪!”

    千钧一发,我见到阿雪只是额头渗血,并没有体化血影,这点让我心下稍宽,却被敌人五指碰到左肩,一股难言剧痛深入骨髓,迅速窜向四肢百骸,险些让我痛得当场晕去,所幸一条金龙、一道银虹分左右飙来,声势锐不可当,终于逼得那只即将握牢的手爪松开,先去抵御两边的猛招重击。

    光之神g释家、俗家两大高手联合,声势委实惊天动地。天龙和尚的九环伏魔禅杖激舞,黄金光华凝成一条金龙,如狂似癫,每一下杖头挥砸,都夹带风雷之声,有开碑裂石之威;方青书手中长剑,在高速闪动下只剩一道虹光,似若狂风暴雨,一下闪动间已连刺数十道剑气,迅捷无伦,把敌人整个身体都圈锁在剑光内,只余下顶门的一丝空隙,由伏魔禅杖轰然砸下。

    “碰!”

    巨响震耳,也不见那少年怎么动手,石破天惊的禅杖一击,竟然给他硬碰硬地反激回去,天龙花了好大力气,才承受住这股反冲劲,拿稳禅杖,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方青书见机极快,长剑转守为攻,为尚未回气的天龙作掩护,而天龙也非弱者,一口气缓了过来,禅杖一抖,杖头上的九锡佛环发出异声,似僧侣诵经,又像神器共鸣,阵阵强大的光明波动传来,天龙与方青书的j神大振,攻击时的威力与声势又陡增几分。

    杖钢剑柔,一者如高山压顶,万马奔腾;一者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禅杖的威猛绝伦,辅以长剑的绵密细致,变成了当世一等一的强横杀阵,攻守之间几无破绽,方青书与天龙虽然是首次连手,但因为艺出同门,都了解对方使用的武技,彼此竟然默契极佳,妙着纷呈,超一流水平的合击战,让旁边观战的人看得眼都花了。

    只是,我虽然看得出他们两人的连手极强,堪称第六级力量之内无敌手,但却看不出那少年是怎样防御,怎样退敌,我们甚至看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所有剑刺杖砸递到他周身一尺内,就被弹开、卸除,完全伤不了他,这等武技若真是武技,委实可畏可怖,也显得两边的力量相差太远。

    (记得在南蛮的时候,方仔已经有第七级力量,几年修练下来,不知道进境如何,若是两人连手被破,他单独使用第七级力量,胜算会多一点吗?

    思考,是我最大的长处,也是屡次逆转危机的王牌,可是左肩实在太痛,让我渐渐觉得自己意识沉重,见到的东西也是断断续续,最后好像少年作了什么,猛攻中的剑与禅杖一起被弹开,明显败了下去,天龙连忙合掌结印,似乎要启动禅杖异能,凝组光兽;方青书脸色青红交变,也像是要提升至第七级力量,但在这瞬间出现的战斗空档,少年身若迅雷,猛朝我这边飙飞过来。

    (怎么可能!这小子赤手空拳,转眼间连败第六级的三大高手,就算是加腾鹰、武间异魔也不能这么举重若轻,那他岂不是五大最强者级数?伊斯塔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高手?

    我为了自己的想法而吃惊,眼看那只索命之爪又要触体,不及召唤地狱y神,正想用yj灵作最后一拼,陡然间身体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跟着就轻飘飘地腾身而起,险险避开那一爪,乘云驾雾般落在十丈外的一处墙头。

    (怎么回事?是谁在动手帮忙?

    发现自己给一条绳索拦腰绑住,诧异之余,我抬头侧望,只见绳索末端牵在一个黑衣人手里,那人全身穿着市面上很常见的黑色夜行衣款式,中等身材,完全看不见头脸相貌,动作却是好快,拉着绳索一跃,似一只穿云大鹤般破空飞起,连带着也让我高速离开现场。

    “喂!你是……”

    风高速灌入嘴里,话说不清楚,只见周遭景物飞快倒退,方青书与天龙的错愕表情一闪即逝,我就这么意外地退场,身不由己,跟着绳索拉扯而飞高飞低,完全不晓得这个黑衣绑架魔要把我带去哪里。

    (可恶,速度太快,看不清楚景物,我在哪里啊?

    能够从伊斯塔的恶魔少年手中逃脱,这是大喜,但如果是从冰山跳火坑,那就没意义了,我想要从这捆缚状态中挣脱,但绳索捆得甚牢,一时间脱身不易,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成功召唤yj灵,把绳索烧断,哪知道绳索末端却在这时被放开,我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冲天而起,自己却往下摔落。

    “干、干你老母……”

    摔坠的高度不算太高,落下的点却是个水潭,当我湿淋淋地从水潭中站起,赫然发现一切景物非常熟悉,这才发现回到了在城里的住所,那个黑衣人救人救得非常到家,只是偏偏不从正门送进来,还整人一把。

    这一摔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之前被爪劲贯体,伤得颇痛,仔细一观察,居然连骨头都断了两g,痛得眼前发晕,刚想要走出水潭,却赫然听见“啊”的一声,前头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娇小的身影,脚步轻得像是飘落的花瓣,身穿灰色的布袍缁衣,颈中挂着一串玛瑙念珠,雪白的袖口和围领一尘不染,可爱的脸蛋上散发着圣洁光辉,初升阳光般纯净的金发,随着步伐的摆动,粲然生辉。

    “约、约翰哥哥。”

    “……星玫?”

    星玫看到我湿淋淋的落魄样子,急忙伸手相扶;我看到星玫,第一反应就是拉住,结果我们两个人的手拉在一起,温暖滑腻的感觉直上心头,一句话脱口而出。

    “小星玫,我很想你。”

    这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很错愕。我真的很想星玫吗?什么时候?之前我有常常惦记着她吗?虽不是从来没有,但次数也少得可怜吧。

    只是,无论真心与否,这句话的效果显而易见,星玫的脸上露出喜色,苍白的双颊浮起淡淡红晕,很腼腆地说道:“星玫……也常常想念约翰哥哥。”

    一句话说完,浅浅的喜色蒙上一层痛苦,星玫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始抽手后退,我心念一动,哀声痛叫,把体内伤痛加十倍表现,果然我这天真可爱的妹妹就靠近关心,搀扶我走出水潭。

    难得制造出了机会,可惜我却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趁着搀扶相依的时候,胡乱说些我很想念她,分别以来很担忧她近况等等。虽然仅是没诚意的寒喧,但是对于星玫来说,却已经很足够,她露出一副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谢谢你,约翰哥哥,星玫一直想再见到你……都这么久了,星玫还是好想你,常常作梦都梦到你,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坏。我怕被你认出来,你又会想要对我……所以这一阵子我都躲着你,可是,我每天都有为你念经祈福,希望你平平安安,作个好人。”

    在说到“坏”这个字眼时,少女面上浮起红霞,真的是可爱极了,与她搀扶在一起的我,分外能感受到她的腰肢纤细、轻盈可爱,脑中又想起那晚兄妹两人合体交媾时,她浑圆白皙的小香臀,虽然一点都不肥美多r,也不如成熟女x般滑腻如脂,但却粉嫩得让人爱不释手。

    星玫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自小养尊处优,肌肤保养得极好,不仅是光滑如缎,更难得的是嫩如婴儿,在白皙之余,更有一种粉粉的感觉,尤其是那两团小屁股,彷佛初生婴儿般没有一丝瑕疵,真是把“粉嫩”两字做了最好的诠释。

    (唉,为什么这种时候,我还在想自己妹妹的屁股?我真是衣冠禽兽吗?

    想到这个,心头不禁黯然,自己的伤势着实不轻,耳边还尽是听到一些丧气的话,眼前怎么好像越来越黑了……

    像是要把积压许久的话一次说完,星玫告诉我分别之后,她如何来到金雀花联邦,怎样加入光之神g的修业,在这里找寻到心灵的平静,一面修行、一面参加医疗团行善救人,听到我在外界活跃的传闻,心里担忧,常常替我祈祷,并且期望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们以前作错过事,往后不能再像那样,可是,能有个像你一样的哥哥,星玫是很高兴的,哥哥,以后让我当你的妹妹好吗?”

    星玫说得很认真,我也没有嘲弄她的意思,但……不是故意,但我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俯身栽倒,只听见一阵布帛碎裂声与惊呼,我在倒地的时候,好像还意外拉扯到什么东西,滚在一起。

    “啊……约翰哥哥……”

    少女的惊惶叫声中,我勉强睁眼,赫然看到一双肤光如脂、粉嫩滑腻的少女大腿,在碎裂缁衣的缠绕下不住挣动,裸裎r光,x感动人,而在那双雪白滑嫩的大腿尽头,一件点缀着小碎花绣的浅蓝亵裤,勉强遮蔽少女雪白的小屁股,在挣动中扭动起伏,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臀丘,平滑地凸起,深陷为动人的股沟。

    (好、好漂亮的内裤,为什么……偏偏是我妹妹的内裤?都是变态老爸的错!

    其实我可以滚到一旁去,不昏在星玫的身上,又或是g本靠意志力撑住,挣扎起身,不让自己昏过去,但是心里一股任x使然,让我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染红亵裤上的一朵小碎花,在少女的雪白香臀上绽开瓣瓣朱桃,就这么眼前一片红地晕了过去。

    第三章 便宜好事

    最早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很奇怪,肩头的伤并非很重,怎么我会这么疲倦?这么容易昏睡?

    直到后来我才隐约想到,传闻伊斯塔有一派邪术,能够伤人魂魄,r体虽然没有什么重创,但本身魂魄却会因此剧烈受创,数日之后死于无形,是极为y毒的功法。照理说会使的人极少,我只见身为伊斯塔巫女的娜西莎丝使过,那少年难道是伊斯塔的超级杀手吗?

    就算真是杀手,狙杀的目标也该是方青书这等重要人物,为什么会专门针对我呢?我何德何能,要动牛刀来屠宰我这只小了?莫非是因为变态老爸的活动频频,伊斯塔决定找他儿子先开刀?,这可真是浑你老爸的帐了。

    自始至终,我都希望维持低调,虽然不至于说不想得罪任何人,但至少不要搞到小虾米斗大鲸鱼。像黑龙会、净念禅会、伊斯塔这种国家级的恶势力,我都无意与他们为敌,可是不管我怎样退避,事情却总像迎面砸来般掉到身上,避也避不开,这就是所谓的天不从人愿吗?

    (唔,脑袋好昏,还醒不过来吗?

    r体受创,可以慢慢康复,灵魂受伤也可以,只是自行痊愈的速度慢得多,幸好其中也有例外,我的地狱y神与灵魂学大有相关,长期研究下来,我对灵魂学的了解绝不逊于死灵术者,虽在半昏迷状态,但却开始把自己灵魂的伤害转移给两头魂兽,让它们去承受、化消,再加上有人为我施加回复咒文,当天晚上我就奇迹般清醒过来。

    昏迷过程中,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还是可以听到身边有人说话,声音很多也很杂,好像月樱、茅延安、阿雪、羽霓都来了,甚至连星玫都数度来过。

    “师父的伤好奇怪,为什么一直都醒不过来呢?”

    “唔,贤侄可能是遇到了伊斯塔的高手,这种蚀魂手法是他们所独有,但贤侄的情形,与传说中的蚀魂之伤又有些不同,这……真是想不通。”

    “好羡慕月樱夫人,她和星玫小姐都可以用回复咒文帮师父治疗,如果阿雪也会就好了……”

    嘿嘿,天真,如果让你也会使,那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有活路吗?

    “可是,为什么师父会那样子昏倒啊?而且还是昏倒在星玫小姐的屁股上,好怪喔。”

    “这……这也没什么奇怪啊,我敢以x命保证,约翰绝对不是因为要搞自己妹妹,逼奸不遂,所以才喷血在她屁股上的。”

    你老母的!保证还保得欲盖弥彰,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是想强奸自己妹妹的衣冠禽兽算了!

    “哈哈哈,大叔你这样说好奇怪喔,师父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有邪念呢?他不是那种衣冠禽兽啊。”

    呜呜,阿雪,你不要用这么信任的口气来说话,一口气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这个衣冠禽兽就只有听完吐血的份了。

    “搞妹妹没什么不好,俗话说好吃莫过饺子,舒服莫过妹子,每个成功男人都会搞自己妹子,我坚决支持约翰的行动。”

    喔喔!羽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以搞自己妹妹为乐的,你这种解释法不是越描越黑了吗?难道你的洗脑程序又乱了吗?才不过一两天没调整而已,拜托你表现得正常一点好不好?快点换个说法吧!

    “不对,对自己妹妹有欲望,这是人神共愤的大罪,我身为巡捕,绝对不能坐视,如果约翰真的犯了这罪孽,我以巡捕荣誉起誓,定要将他绳之以法,碎尸万段,剥皮油炸!”……老天,让我死了吧!要你换个说法,不是要你转得那么硬啊!

    身旁的聒噪声音不断,我觉得只要这些家伙在旁边,我的伤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所幸到了后来,这些声音渐渐消失,仅剩下一个温柔而典雅的少妇嗓音。

    “……让他好好休息吧,他都吐血了,这样下去伤会更重的。”

    就是这个声音,让周围的一切变得平静,我紊乱的心神渐渐宁定下来,最后终于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沐浴在一片白澄澄的柔和光辉中,温暖窝心,说不出的舒服,是正有人在用回复咒文替我治疗。

    “唔……”

    “醒了吗?累的话别急着起来,再多躺一会儿,我替你倒杯茶来润润喉。”

    白光隐没散去,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仙容,对我露出温馨的笑靥。每次凝视这张如仙脸孔,在那绝美视觉的冲击下,我不得不承认,虽然四大天女排名并列,但月樱的美丽与其它三人实在不是同一个档次,夏华、冬雪虽然也是艳绝人寰,但在美的细致与深度上,就是逊给秋樱一筹。

    最特别的是,月樱好像完全不晓得自己的美丽有多少魅力,就是那么简简单单地穿着一袭chu布衣裙,朴素淡雅,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沏茶捧杯,让这小小斗室给人“家”的感觉,彷佛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得到温暖,无论身在何处,都是归宿。

    但我却知道,在这宜家宜室的娴雅少妇外表下,藏着一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只要稍加撩拨,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让天仙化身为绮艳魔女。

    就好比此刻,当月樱拢裙坐在床边,扶着我一口一口地喝茶,从这角度看见她浑圆的x部曲线,细细的腰肢,还有引人遐思的胴体r香,萨拉城中的种种香艳回忆陡然涌上心头,一股邪火在x中燃烧,这一口茶立刻就呛在喉中。

    “小心,别喝得太急,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咳!咳!嘿嘿,我长不大,才可以继续享受姊姊你的呵护啊,这种事多少人想要还要不到呢。”

    月樱轻轻笑了起来,本来还扶着我的她,单薄的身子忽地一软,斜斜倚靠在我身上,轻得像是一片棉絮,柔柔的体香窜入鼻端,既让人想要搂她入怀,亲密爱怜,又使人有股冲动,想把她推倒在榻,恣意蹂躏。

    彷佛察觉到我的蠢动,月樱的手移到我x口,不轻不重地画着圈,这是她相当喜欢的一个暗号,什么话都不用说出口,但一切情韵却已尽在不言中,而看在我眼里,月樱的这份温柔,实在是很体贴,只是现在我却不能接受。

    一只手覆盖上月樱的柔荑,柔和而坚决地握住她的白皙手指,月樱的脸颊上浮现微笑,任一头金发披撒在我x口,轻声道:“这是第一次,小弟你对姊姊的身体淡了兴趣,姊姊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

    “我永远不会对姊姊你失去兴趣,但是在我把你扑倒之前,我想把一些扫兴的东西先解决掉。”

    我握着月樱的手,忍着想要触她x前浑圆的冲动,问道:“姊姊你要我到金雀花联邦来,应该不是为了星玫吧?到底是要我做什么,现在告诉我吧。”

    月樱凝视着我,眼光中有明显的欣赏与赞叹,道:“姊姊很高兴喔,因为当年的小鬼头,现在真的长大了,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男人了。”

    如果是别的女人这么说,我二话不讲,一个耳光就掴她下床,明快杜绝随着这句称赞而来的无穷麻烦,“能者多劳”素来是我给别人的诅咒,绝不会蠢得自己跳下去。但换作是月樱,任何麻烦我都会视之为挑战,只怕她独自扛下不来找我,若是她愿意开口求助,一切我也愿意为她承担。

    而月樱不愧是我的好姊姊,一句话抛出来,马上就让我像是被烧红铁锅给烫到。

    “小弟,你可以答应帮姐姐赢来本届赛车的奖杯吗?”

    “没问题,我一定……啊!你说什么?”

    不是说没有心理准备,但月樱的这个要求一旦成真,对我的冲击还是很大,特别是想到整件事的复杂与困难度,我几乎想到都要流下泪来。只是,我还是稳住x子,先问完月樱整件事的始末,这才知道这次大赛车的幕后纠葛,错综复杂到我难以想象的地步,无怪乎接触到现在仍是疑云重重,如在五里雾中。

    “整件事情我原本不知,是莱恩生前一直在追查,近几个月我结合巴菲特家族与国际联盟的情报,终于有所突破,整理归纳出整个事件始末,那甚至……关系到黑龙会崛起于东海的秘密。”

    黑龙会创于黑龙王之手,于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吞并掉当时东海势力第一的金氏王朝,一举成为东海最大霸权,直至如今。黑龙会能够发展得如此迅速,固然是归因于黑龙王的无边邪威,所向无敌,纵横东海未有抗手,但黑龙会崛起于海上孤岛,没有庞大资源,没有充沛人力,究竟是怎么建军发展,始终是东海一大谜团,黑龙王再强,都只是孤身一人,如何能这样无中生有,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击垮黑龙会,就要先弄清楚这一点,而莱恩·巴菲特的苦心追查,终于在他遇刺身亡后有了答案。当年黑龙会能够在一个小岛上崛起,固然是因为黑龙王的通天邪威,但之所以能够无中生有,几个月内就建军完成,主要是得自异大陆的技术援助。

    “异大陆?这会不会搞得太夸张一点?贸易也就算了,从没听过异大陆会与黄土大地有军事关系的?”

    基本上,这个世界的四块大陆,从太古时代起就应该是互不相干,独立发展的,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早已成了一种深植人们意识的铁规,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本该如此,不过,我却发现自己思维的一个漏洞。

    “干……外海的岛屿是三不管地带,不受这种规则约束……”

    月樱说,异大陆上的某个势力,似乎野心勃勃,存在着与黑龙会相似的邪恶本质,但很多事情不方便在自己本土来干,恰巧当时那个势力的首领旅游海外,在岛上与黑龙王相遇,双方比武恶斗,相互佩服之余,便把很多军事技术交给黑龙会,让黑龙会代为实验药物、生物武器,作尽伤天害理的血腥惨事,双方互蒙其利。

    有这么一个国家级的势力在背后支撑,黑龙会就以惊人速度壮大崛起,终于成了东海霸主,进而威胁到黄土大地本身。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意外,黑龙会的势力将远不只如此,早就开始正式的侵略行动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与不幸,距今二十多年前,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发生了政变,原本的首领被推翻,与黑龙会的军事合作也告终止……”

    换了个领袖,邪恶组织的本质不会因此改变,坏人还是要吃饭,新武器还是要找地方实验,黑龙会虽然极力争取,但却有其它的竞争对手横里杀出,趁着“除旧布新”的机会,取代黑龙会成为新的合作对象,黑龙会亦因此断去背后的技术与资金支持,只能自己独力发展,虽然能维持声势不坠,但却再非之前那样深不可测,并且深深忌惮取代自己的那个竞争对象,这导致黑龙会多年来在东海按兵不动,未敢轻言进犯黄土大地。

    “那个竞争对象……”

    我很想问,那个取代黑龙会的新合作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因为这二十多年来,黄土大地上并没有出现新的强权势力,难道是现有的几个大国?亦或是光之神g?

    但话到嘴边,一种不祥预感又让我把话咽了回去,彷佛只要这话一出口,立刻便是后患无穷,所以我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些秘辛与本次大赛车的关系。

    “组织之间的合作,本来就没有一定,时间过了二十多年,终于到了续约的时候,g据我的侧面了解,异大陆上的那个势力,本次已将信物藏入一级方程式大赛车的奖品中,只要有人能赢得奖品,就可以成为他们往后二十年的合作对象。”

    坦白说,我不了解异大陆与黄土大地之间有多少差距,但他们能够造就一个黑龙会,当然也能造就第二个,换言之,这确实是个一步登天的最佳良机,只要有本事把合作权抢到手,从此权势、力量、财富都将唾手可得,然而,月樱姐姐想要这个合作权吗?

    “我并没有想到把这个合作权拿到手之后要怎么样,只是单纯觉得不可以落在野心份子的手里。这次事关重大,黑龙会更是志在必得,如果信物被他们夺去,从此黄土大地纷争不断,所以我希望把信物拿到手里。”

    “那么,到底信物藏在哪一个奖项中呢?”

    这句话一问,我自己也觉得苦笑,因为那等若我已答应月樱的请求,开始认真思考赢得奖品的方法,这还真是讽刺,我又不会开赛车,怎么去赢?

    “不知道。所以这也变成了参赛者的挑战,要自行推判出信物可能的藏匿位置,不然赢错奖品,就毫无意义了。”

    所以万一信物藏在第三奖邪狼血剑,而我独败群雄赢得冠军,结果却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冠军大奖的传说模型“弹卡尔”怪模怪样,能够成为大奖,该不会是因为内有玄机,藏了信物吧?

    这么说来……净念禅会所谓的军火买卖……

    我脑中灵光一闪,望向月樱,只见她点了点头,说这次大赛车中另藏隐情的事,恐怕有不少势力都已得知,毕竟她手边的情报未必特别出类拔萃,如果她能够查到这些,其它势力也有可能查到,慈航静殿、净念禅会、伊斯塔也都可能查得到。

    啊!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伊斯塔才派出那种超级杀手吧?但超级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奖杯啊,追着我屁股跑作什么?

    我和月樱打岔说起这件事,她表示那个少年一战力压方青书与天龙,武功之高直追五大最强者,这一战已经轰动整个纽奥良,各方人马为之震惊,都在征询究竟,而照各种情形归纳,我们的猜测应该没有错,少年背后的势力直指向伊斯塔。

    “这种事情牵涉到权谋斗争,国际联盟并不方便直接向伊斯塔查询,而且最近为了兽人奴隶的问题,伊斯塔与国际联盟大有摩擦,气氛不好,但我已私下去信给娜西莎丝求证,希望能够早日得到回音。”

    倒是想不到月樱与娜西莎丝有私交,看来两个人的交情还不错,或许可以从娜西莎丝这边问出什么吧。

    回想起那少年说过“你是我指定要的”越听越像是“我要得到你”这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伊斯塔是人妖血魇的故乡,金雀花联邦是基佬莱恩的地盘,这两种元素现在加在一起,那小子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唔,真是一身冷汗,先别想这个……如果伊斯塔想参与争夺战,那就要在车赛中争取高分才行,但那个npc车队的成绩垫底,驾驶的也只是普通马车,这样子哪有希望夺魁?莫非他们只是用来掩护的障眼法?或者……啊!不妙!

    思索到一半,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浮现上来,月樱要我把奖品给她,途径当然不是去偷去抢,而是去赢,问题是大赛车早已开始,难道我可以半途c队参加吗?就算可以,那要怎么算积分?

    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月樱。在我眼中的月樱,是一名温柔可人的姊姊,但她能稳坐金雀花议长宝座,这不是温柔可人就能胜任,靠的全是出色智慧与手腕,她既然要我为她争取奖杯,那应该有作什么预备吧?

    “嗯,赛车与装备,我都已经准备妥当,全都等着你来使用。”

    “哦?不只是赛车与装备吧?身分应该也替我准备好了,对吧?”

    我不会傻得没想到问题关键,现在我们一票人全是被通缉之身,哪能大摇大摆出来公开参赛?最有可能的安排,就是蒙面参赛,而照这个结论推测回去,月樱只要事先安排一名蒙面车手参加车赛,我现在再顶替身分,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合理而妥善的安排。

    要蒙面来参加大赛车,规则之中一定有针对这点作限制,但这里怎么说也是金雀花联邦,月樱影响力最强的地方,要在这方面动手脚,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所以主要难关还是在我自己身上。

    (妈的,这样一来等于要我自己开赛车去和方仔、碧安卡拼,人家不是龙马就是j灵兽,我要怎么赢?平常我自己的骑术也不怎么样啊。

    正自烦恼,月樱向我提议去看看车子,我本来不想三更半夜出门,但想她挑在这时候要我去看,必然有用意,所以就跟着去看看。

    以巴菲特家族的财势,要秘密弄一支车队出来,并不困难,无论是车子设备,还是技师人员,都是只要肯砸钱下去就会有的东西。不过,当我进入空无一人的秘密厂房,看到那辆月樱为我准备的赛车,我还是大吃一惊。

    生物动力、魔法动力、机械动力,三种赛车动力源当中,我自认为魔法动力最适合自己,好歹也是个魔法师,运用魔力源总比其它方案稳当,但考虑到巴菲特家族的能耐,我觉得最可能出现的应该是生物动力,用某种奇兽来拉车,所以路上月樱赌上香吻,要我猜动力种类的时候,我的答案都是生物动力,实在想不到结果会如此出人意料。

    “是吗?猜生物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大中幸运奖;猜机械动力的朋友,恭喜你幸运中大奖。”

    “不会吧?巴菲特家族弄得出机械动力?你何时招揽到这等工匠高人?”

    我很是讶异,因为巴菲特家族虽有财势,却终究比不上一国霸权,就连阿里布达王国都未必能弄出一辆机械动力车,单单一个财阀世家,怎么有办法弄出这种国家势力级数的技术结晶?

    结果当月樱打开秘库的魔法锁,六重结界门慢慢打开,露出了那辆静静栖息在秘库中央的黑色车体,我惊讶得险些跳了起来,因为这辆赛车不仅是机械动力,而且还在本次大赛车中名列前茅,过关斩将,早已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阿玛迪斯……”

    倒吸一口凉气,我没想到月樱手上真有一张王牌,不但准备了赛车与身分,甚至还是这么一个名列前五强之内的冠军大热门,以阿玛迪斯目前的积分,只要我成功顶替那个什么救人王的,那确实很有可能获得优胜。

    黑色流线型的细长车体,在我眼前散发着深沉的幽光,即使还没看到内里的设计,但一眼即知是纯手工打造的细致外壳,瞧上去就似一大块一体成形的黑玉,神秘中带着优雅,足以媲美任何的艺术品。

    车身两侧,刻着翅膀造型的图腾,显然除了内里的机械动力外,车体还施加魔法咒文,减重增速,是复合形技术的超完美结合,而这羽翼图形配上尖细的车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傲视睥睨,更让人回忆起它在赛车场上追风驰电的绝顶神威。

    当我掀开往上拉的羽翼形车门,仔细观看车体内部,并没看到任何方向盘或c舵工具,只见到密密麻麻的仪表板,还有一堆错综复杂的管线,连结到座椅上方的一个金属头套,而黑皮座椅上虽然看不到驾驶员,但却有一种让我很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这种灵波……是死灵魔法?怎么会?

    在死灵系的魔力感应上,我远远不及阿雪这个大行家,但身为术者的起码感应力,却让我确定曾有人死在这个座位上,而且不只一人,如果让我闭上眼睛,我会以为前方是个杀生的祭坛,而不是赛车的座椅。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家伙,到哪去了?”

    “嗯,今后改由你来驾驶,他就自然功成身退,现在你就是阿玛迪斯的主人,众所瞩目的杀人王了。”

    “姊姊,阿玛迪斯的车手,那个叫杀人王的家伙,到哪去了?”

    “……”

    同一个问题问两次,是为了追究表面说法下的真实,我对“官方说法”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要我帮忙,我就要知道事实真相。

    月樱有些欲言又止,但犹豫的眼神却在剎那间变得肯定,就像我无论如何不会拒绝她一样,只要我问起,月樱就不会对我隐瞒。不管后果如何,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谎言。

    “前几个杀人王,确实已经功成身退了,他们并不是什么魔法师或武者,只是从街边聘请来的流民而已,身体健壮,这是聘用他们的唯一条件。”

    果然就如我所料,这辆阿玛迪斯确实是至邪凶物,别的跑车都是靠车主驾驭,但阿玛迪斯的设计却是相反,一经启动,车子本身存在的虚拟灵魂便会苏醒,领航奔驰,坐在座椅上的车手则成为动力源,不断供给阿玛迪斯所需的能量,直至骨枯血竭。

    这样一想,难怪“杀人王”要全身包在绷带里。一方面是不让人看到不同的真面目,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血r枯竭的情形为人所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只怕每跑一次车赛,这辆阿玛迪斯就要消耗掉一条人命,真是滚着血r枯骨跑出来的惨烈胜利啊。

    如果是找来水平以上的魔法师或武者,应该可以支撑久一点,但人家势必识破机关,不肯乖乖就范,反而更加麻烦,所以只好每次赛车都用普通人来活祭。我虽然自信不会被吸干,但也势必元气大伤,等于是拿命去换驾驶时间,风险实在很高,怎么月樱姊姊会让我做这种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弟,阿玛迪斯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你设计,普天下只有你坐上去,才能不受其害,把它的效能发挥到最强,换做是其它的车手,就会被它吸尽血r元气,成为枯骨。”

    “哦?有这么好的事?”

    我当然不是不相信月樱,但实在觉得很搞笑,别人坐上去会死翘翘,只有我坐上去可以开车狂飙,这又不是三流小说的荒唐剧情,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本想笑着开口,但突然间某些线索在脑中贯连,巴菲特家族为何有实力开发出这等技术?为何会专门替我制作一辆赛车?月樱为何一直显得犹豫?这些疑问在脑海中串成一线,凝聚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剎时间令我有些晕眩感。

    再看到车体两边如羽翼般的鹰隼造型,我整个人像是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连声音都冷寒了起来。

    “姊姊……这辆阿玛迪斯原本的名字,该不会是叫做天鹰号吧?”

    第四章 变态老爸

    其实我早就应该要想到了,培养工匠、开发技术,需穷年累月之功,巴菲特家族虽然财雄势大,但却不以军事技术见长,更别说弄出一台这种超越当代军事水平的黑暗跑车出来。

    依照我的观察,阿玛迪斯的制造技术,不晓得消耗掉多少条人命当实验,这等研发资源唯有出自黑龙会、伊斯塔才合理,但只怕连这两个国家级的邪恶势力,都未必能开发出阿玛迪斯,那……黄土大地上还有谁能够?

    本来应该是没有的,但是最近一年却多出了一个理想答案,一个之前不为人所注意,却在一夕间成为各方瞩目焦点的军事要塞,荒漠里惊天动地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威震天下。

    第三新东京都市!

    我那变态的老爸,源堂·法雷尔!

    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他在要塞里闲坐着没事干,居然会把魔爪伸到我身上,月樱现在任国际联盟要职,为了处理诸国事务,必然会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有联络,这点我原本也有想过,但近日来事多人忙,居然忽略了,真是该死之至。

    (他老母的,专门作一台要别人命的赛车给我,这是什么意思?给儿子的成年礼物吗?太晚了吧!

    想到变态老爸就一肚子火,送了两个便宜姊妹给我不够,还送一台便宜赛车来,难道非要玩死我才甘心?

    越想越是火大,我对月樱表示,无论去偷去抢,都会帮她把奖项拿到,但是要我开这辆跑车参赛,那却是万万不能。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说这种话无异饮鸩止渴,倘使阿玛迪斯当真无损于我,那么开阿玛迪斯参赛赢奖,这才是最妥当的良策,但我却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小弟,有一样东西,有人希望你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我本想开玩笑说“除了天下第一美人的r体,任何东西都不能使我改变心意”但月樱却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之后,一个很大的布幕缓缓飘降拉开,而她像是要回避似的先行离开,我才正想追上去询问,背后的布幕上突然出现影像,一个熟悉的声音令我如遭雷击。

    “很久不见了,儿子。”

    不晓得多久没听过的声音,让我瞬间整个身体僵住,从脊椎到后脑全都冷飕飕的,难以置信地转身,回看布幕上所浮现的影像。

    布幕上的影像,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但中间的桌子与其说是办公桌,其实更像一个讲台,而我那变态的老爸,就如同每次回忆中的那样,十指交迭,半遮住面孔,坐在讲台之前,如冷刃般锐利的目光穿透眼镜片、穿透魔法布幕,直直地朝我望来。

    红色的外套、黑框的眼镜、微乱的黑发、满脸的大胡子,这些深烙于我记忆的东西,就算十几年过去,也没有任何改变,这个男人就与当年一样,隔着一张厚重桌子,冰冷而遥远地看着我,理所当然地下着单方面的命令。

    “这次找你来金雀花联邦,没有别的事情,只是要你驾驶这辆阿玛迪斯。”

    多少年的别离,久违的父子重逢,没有寒喧,没有问候,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下命令,虽然我不指望他会表现出什么父子温情,但并不代表我就喜欢他现在这种口气。

    “哎呀,这句话还真是耳熟啊,记得以前也曾听过呢,那时候你也是对我说,找我来没有别的事,只是要把什么东西给我练,啊,是玄武真功吧?那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不重要,应该也是像我现在这样,要你回去撞墙兼忏悔吧,老爸。”

    装模作样地敲敲脑袋,我大笑起来,“哈哈哈,接下来你会怎么说呢?哦,我大概也猜得到,是像以前那样,要我既然不愿意干,就滚回家去吧?那好到极点啊,大家以后不联络了,有什么婚丧喜庆之类的,千万别找我,我很忙的,哈哈哈~~~”纵然被我这样恶意嘲讽,变态老爸也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维持那个姿势,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冷漠而平静地俯视着我,直到我大笑结束,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说话。

    “既然你不愿意,那也没有办法,反正也还有替代方案……”

    变态老爸的替代方案,出现在布幕右下角的小小窗口,那是一个比我小着几岁,与星玫年纪相若的少女,全身都缠着绷带,看来伤得不轻,半露出的面孔倒尚称清秀,很有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副绷带缠身的模样,大概是前几个阿玛迪斯车手的固定装扮,只是我弄不清楚变态老爸这么做的意思,难道他认为让这少女来开车,我就会心生同情,因此改变主意吗?这真是太可笑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倒不会把希望放在这上头,之所以让你见这女孩,是用来给你做个示范。看她的伤,伤得不轻吧?如果你拒绝为父的要求,肯定会伤得比她更重。”

    “等……等等,你这算是什么?威胁吗?”

    “这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威胁,还是你觉得为父没有能力实现这个警告?”

    真是浑帐畜生,面对自己儿子,他也毫不留情地胁迫恫吓,一点起码的人x都没有。

    第三新东京都市的高手如云,这畜生本身又是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当真想要杀什么人、伤什么人,只怕黄土大地上再没别人护得住,问我信不信他的威胁,我是想不信都不成。

    眼镜之后的目光,依旧锋锐如刀,低沉嗓音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头猛狮在咆吼,让人整个肚肠都纠结起来。当彼此不是同一阵线,我益发能感受到源堂·法雷尔的可怕,光是透过屏幕,源源不绝的压迫感就让人喘不过气来,假如是面对本人,我可能早已躺下了。

    我讨厌被人追得无路可走的感觉,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过大的实力差之下,我与这个男人的差距,就像一头雄狮与一只兔子,无论心计、实力,我都没有办法与他抗衡,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答应,不然……

    “或者,你是打算作意气之争,豁出一切来对抗父亲?这确实是勇气可嘉,但威胁的目标并不是只能针对你个人。你可能自以为本事不错,被伤成全身包绷带还可以迅速康复,但你那个娇娇嫩嫩的月樱姊姊呢?如果换做是她重伤了,你说她要花多久时间痊愈?有没有机会痊愈?”

    “你敢?”

    “儿子,爹要告诉你一件事,没有实力作后盾的口舌之争,起不了任何作用,你应该很清楚爹敢与不敢,有没有能力作到说出的话。现在你可以开始回答自己,看看我敢是不敢?”

    不得不承认,或许生命中真是有天敌这回事,打从一见面开始,我就整个被源堂压得死死,半点翻身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我不敢说自己很了解他,但至少我知道一点:这家伙是疯子!他绝对没有什么事是不敢作的。

    结果,事情就只有回归原点,满心不悦的我答应驾驶阿玛迪斯参赛,至于是否能够赢得奖项,那是谁也无法保证的事,天晓得这辆邪门东西会不会开到一半自己爆炸。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正确来说,不只一件事。在东海斩杀武间异魔的那一手、冷翎兰与星玫的出身问题、为何专门替我作一台赛车的幕后真相,还有我幼时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失落记忆,这些问题的核心都绕着变态老爸打转,只有他能一解我的疑惑。

    但是,这畜生还真是只以自我为中心,全不顾及旁人感受,把他要办的事情办完后,g本不留下聆听我的问题,整张布幕就自动焚烧起来,在眨眼功夫内化为灰烬,我g本就来不及问。

    “浑蛋!畜生!你这头狗东西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明知道这样子的怒吼,只等于落败狗的凄惨哀嚎,但我仍是忍不住吼出来。久别多年的父子重逢,就以这种形式画上句点,虽然我从不期望他会表现得像个父亲,但现在这样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长年来不曾关心,不曾问过一句,只会不停给儿子制造麻烦,现在还直接威胁到我头上,这么无耻的畜生,怎么偏偏就是我老爸?能不能换一个啊?

    恼火起来,我忍不住重重一拳,就捶在阿玛迪斯的车门上,冰凉坚硬的奇异金属分毫无损,反而是我的手一阵疼痛,只是急怒攻心下,也管不了这许多,刚想再一拳捶下去,一只轻柔细嫩的柔荑伸过来,温柔地安抚着我的怒气。

    回转过头,月樱就站在我身后,静静地不发一语,美丽的眼眸笼罩着一层水气,彷佛要落下泪来,这样的悲伤表情,何止是让人心疼,简直是让人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然而,在心疼之余,这表情却又给人一种刺激,一股猛烈的原始欲望,从小腹狂热燃烧,直窜脑门。在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我已经把月樱压倒在冰凉的黑色车门上,追逐着两瓣丰嫩的红唇,疯狂地吻着她。

    “嗯……小弟……唔……”

    月樱发出了微痛的呻吟,但却没有拒绝我的chu暴,放任我解着她衣衫上的钮扣,当红色外套被我脱去后,月樱细长的腰身展露出来,里面穿着的白色衬衫和套裙凸现出她娇柔的身段。

    狂吻暂时告一段落,但x中燃烧的火焰却更为炽烈,我让月樱转过身,她就无力地向前倾去,只用双手勉强撑着透明的车窗,凄婉的表情十分动人,而两条修长玉腿夹拢着的姿态,更呈现出圆滚滚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绷得紧紧的,竟像包着两大滴悬垂未落的水珠儿,丰盈欲滴。

    女孩子家的臀部,除了基本的形状美感外,基本上是越肥厚多r,看来就越x感,这也就是所谓丰r肥臀的审美观。阿雪、邪莲就是这一类的代表人物,屁股又白又肥,柔软多r,扭腰摆臀时的视觉刺激,定力稍差一点都要喷鼻血,月樱在这方面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相较于一般女x,她浑圆挺翘的美臀却也r感十足,引人垂涎。

    高高翘着的臀部,把白色套裙的布料撑得圆滚滚,显得异常丰盈。我伸出两指,隔着套裙,在最柔腻的地方一捏,圆绷绷的屁股顿时一阵r紧,扑簌簌地颠颤起来。

    “姐姐,把裙子脱下来吧。”

    我贴在月樱耳边低声道:“让我看看是什么在动。”

    “哪…哪有什么在动?我不知道啊…”

    月樱面红耳赤,很羞涩地低声抗辩着,但却像是挑逗似的,摇摆着柳腰,把屁股用一个最美的角度送到我面前。

    顺应这邀请,我的双手抚了上来,撩起她的丝质衬衫,解开她的腰带与拉炼,从腰间褪她的裙子。当白色的套裙被拉到腰上,我眼前顿时闪出一片莹莹的白光来。

    没有看到任何像是内裤的东西,在白色的套裙底下,月樱只贴身穿了一层连臀丝袜,也是白色的,而此刻,这层透明丝织物正包在她光溜溜的粉臀上。

    “姊姊,你真好。”

    月樱又不是没脑子的花痴,怎么可能会不穿内裤上街,现在这样的情形,就是考虑到我们相会后的必然发展,先做好了方便的准备,这么样的高体贴度,令我满心感激。

    “……特别为你准备,已经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没有动作,姊姊也是会着急的呢……”

    “是我不好,马上就让姊姊你满足。”

    我低声笑着,将手伸向两腿间湿热的隆起部位,指腹往上压迫那柔软而散发着热气的美r,隔着布料感觉到震颤和湿气,随即顶向上,用力地揉搓…

    恰到好处的揉抚,立刻引发了少妇压抑而甜美的呻吟,像短促的惊悸,轻轻细细,听起来很舒服,而这美臀如此浑圆,充满了活力和诱惑,也让我x中的y暗情绪找到发泄之所。

    我的手掌高举着,然后轻轻落下,拍在了向后撅起的美臀上。掴打成熟女x的屁股,无论视觉或触觉都是一大享受,更是我最近喜欢上的一个嗜好,但对于月樱,我终究略有顾忌,落手力道远不及与阿雪、羽霓玩乐时来得重,饶是如此,圆滚滚的屁股还是“啪”的一声响,月樱身子一挺,忍不住叫了出来,脸色也一下涨得通红。

    “啊……”

    急促的一声惊呼,但我并没有停手,而是连续不绝地拍打下去,力道放得很轻,每一下都与月樱的闷叫声同时响起。

    月樱的闷叫声脆嫩,像嫩叶发出的哀鸣,听起来非常悦耳,比任何上好的乐器还要动听。我凝视着眼前柔腻雪白的颤抖丰臀,又一下轻拍下去,白嫩的臀r受激荡而妖艳地扭动起来,在手掌下发出哔哩叭啦的响声,彷佛白皙的波浪般翻滚着,应声跳动。

    借着这些动作,我发泄着与源堂交涉受挫的怒气,这些chu暴动作其实很没道理,但月樱却毫无保留地承受了,整个过程中,她静静地趴伏在我身下,包容着我的每一丝愤怒情绪。

    温柔的娇躯,俯身在坚硬光滑的黑色车门上,我的手掌轻掠向正在轻轻蠕动的臀部,滚圆的、充满r体弹x的屁股无法躲避,在掴击之下猛然一挺。

    没有声息,也没有惊叫,少妇如秋水般的眼眸无声回望,清秀面孔却烧着样的赤红。

    颤动的睫毛下,目光迷蒙,看来像是驯服,却又是说不出的x感诱惑。

    屋顶的一扇天窗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弧勾月,夜深风轻,半个身体被覆盖在黑暗中的美丽少妇,天上月影映在了她幽深的眸子里。

    无声无息的静逸旋律中,皎洁的月色透过天窗,水一样照在月樱曲线起伏的娇躯上,为这纤柔美人儿镀上了一层银白的清辉。

    月樱的双脚慢慢地蹭动着,引诱我抚按在她美臀上的双手,渐渐移往下面,在娇嫩的美r上挤压。

    当我终于接触到那片湿润,两条白冰似的玉腿忽然往左右分开了,不停地来回曲伸…

    早已情动的r体,不需要太多的撩拨。月樱喘息着,潺潺蜜汁快要淹没了我的手指,一声急切的娇喘,在光滑车门上缓缓挣动的两只雪白小脚,猛然绷直,月樱发出了一声娇软无力的叹息,眼睛紧闭着,身体微微打着颤儿。

    雪白娇艳的屁股无处躲藏,完全展露着,最后,只剩了透明丝袜还紧紧地包覆在少妇股间,没有内裤的遮掩,从后面直接看见两片鲜嫩湿滑的r唇,粘乎乎地挤在一层薄薄的白纱里。

    “姊姊,我要进去了。”

    对于我的征询,月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多浪费时间,想要去脱那一条裤袜,直接在臀部中心一揪一扯,撕裂开一个大洞,红艳艳、湿滑滑的两瓣美r自然暴露出来。

    “……轻、轻些……”

    尚未进入,月樱的呻吟中有些微痛楚,月光下看得真切,雪白柔腻的美臀略显红肿,刚才虽然放轻了力道,但时间一长,还是造成了伤害,只是这火辣辣的异样痛楚,却似乎更刺激到成熟少妇的情欲,让她用鼓励的眼神,催促我做下一步动作。

    我扶着自己硬直的rj,轻轻摩擦月樱那已突起的湿淋淋花蕊,月樱的眼睛半睁半闭,口中则是发出媚人的细微喘息,短暂的调情之后,蓦地一下强烈的冲击,灼热rj深深地c入y蜜湿热的花谷中了。

    “啊……啊……啊……喔……”

    反应极为强烈,彷佛积压许久的情欲瞬间解放,月樱整个背弓扬起来,盘缠成髻的金发一下子倾泄下来,在背后散成一片黄金的波浪。

    月樱的上半身衣着完整,丝质衬衫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下半身的套裙也只是翻起在腰际,这种穿戴整齐的欢好形式,我之前与月樱从没试过,首次尝试起来,非常有刺激的味道,尤其月樱x口还别着国会议员的x章,令我特别有亵渎女议员的倒错快感。

    (议会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应该是首都吧,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在金雀花联邦的议会里和姊姊干一次。

    怀抱着这个令人兴奋的遐想,我控制着抽送的速度,很有节奏,一下一下用力地c着身下雪白丰满的少妇。

    月樱身体颤抖着,任我伸手一个一个地解开她衬衫钮扣,半回头向我轻声催促道:“小弟……你快点好吗?”

    这等香艳请情,我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抽动速度由慢变快,一下子便弄得两人交合处汁y乱飞,发出“咕唧……咕唧……”

    的y荡声音。

    “啊……小弟……快点…快……再快一点……啊……姊姊一直在等你……喔哦……一直在等着你……”

    用力摆动纤腰和雪白的玉臀,随着x罩的解开,月樱x前的那对美r也晃动不已,r浪臀波划出美丽的弧线。

    屈指算来,自从萨拉城一别后,至今已经快满两年,这之间月樱完全没有被男x抱过,已被充分开发的熟美r体,应该是处于极为饥渴难耐的状态,也就难怪反应这么激烈,好似一头奔驰中的狂野悍马。

    想到这里,我快速狂c,一次就是几十下,在月樱纵声娇啼的时候,猛地将她拦腰抱起,横放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头上。流线型的车体在首端缩窄,躺坐在上头很不容易稳住身形,会自然地向两侧滑动,为了不跌下去,月樱不自觉地紧抱住我,下半身也因此与我结合得更紧更密。

    美少妇的雪白玉臀一上一下地疯狂套动着,彷佛是一张吃着r肠的红嫩小嘴,吞进去又吐出来,然后再吞进去、吐出来,给人很愉悦的遐想。

    我俯视着月樱一身丰满雪白的美r,不停地摇摆着,r呼呼的屁股摩擦着冰冷车头,x前一双浑圆如桃的美r,随着我们的结合而摇荡不停,粲然金发左右甩动,白嫩的脸蛋儿也被春潮覆盖,酡红艳丽,微睁着媚眼看着我。

    当我们这双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弟,终于目光相触,月樱脸上绽放了艳媚的笑靥,用她那葱白的手指,划着我的脸,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呢……”

    “是吗?那这就是第一次了,我们以前在马车里作过,这次换成赛车,感觉也不错啊。”

    “嗯,但你之前那样……姊姊的屁股还很疼呢。”

    “因为姊姊你是名符其实的冰肌玉骨、细皮嫩r啊,我已经刻意放轻手了,而且……姊姊你除了痛,应该也有别的感觉吧?不然怎么会湿得那么厉害?”

    当月樱通红着脸点头后,我用力地挺动着下身,每一次rj都深深地进入月樱体内,把熟美动人的少妇重新送上极乐。

    “姊姊,告诉我,我这样子搞你,你舒服吗?”

    “啊……舒服……整个身体都飘起来了……哦……姊姊…好舒服……”

    畅美的呻吟声中,月樱忘情地摆动着细腰,迎接着我的抽c;我完全放开手,不扶住她的身体,只让她靠着挪动臀部与抽c结合,来维持自己的身体平衡,而放开的双手则趁机移往她跳动的双r,一面揉搓,一面捻动着挺立的r蕾。

    一再的快感冲击,月樱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又是百余下的抽c和挺动,销魂的快感冲击着她全身。

    “小弟…姊姊…姊姊不行了……好舒服……真的好b……好酸……好麻……啊啊啊~~~”骤转高亢的娇吟声中,月樱收缩了膣道内的肌r,雪白屁股激烈在黑色车头上摩擦,留下清晰的水渍;月光清辉照映下,美丽的大眼睛里饱含着幸福。

    这一幕x感之至的景象,让我完全失去自制,背后尾椎一阵酥麻,终于化作痛快淋漓的喷发,在激烈的喘息声中,一泄如注。

    遭受喷s的最后刺激,月樱的手勾上我颈项,被白色丝袜包裹的粉腿也缠上我腰间,高度亲密地紧紧相拥,就这么维持了好长一会儿,已经身疲体软的我们,只是拥抱着对方,相互的亲吻着……

    再香艳旖旎的时光,终究会回归平淡,不过,如果说我对阿玛迪斯这辆鸟车曾有强烈反感,现在也总算稍稍冲淡,毕竟托了它的福,我有了一段不错的回忆,能在赛车上搞女人,这可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呢。

    变态老爸真是浑帐,只提供香车,不给我美人,假如他准备好一团x感艳丽的赛车女郎,再要我去开阿玛迪斯,这么好的条件,我可能就胡里胡涂地答应下来,不会拒绝了。

    躺靠在阿玛迪斯的黑色车体旁,我把月樱搂在怀里,与她静静享受狂暴后的宁静,亲吻她的额头与耳朵,轻声细语地说话,利用这个机会,澄清心里的一些疑惑。

    国际联盟主席的位置并不好当,如果不是因为月樱的人面极广,各国领导人都乐意卖她的面子退让、妥协,刚成立的国际联盟,很可能早就破局解散了。

    在当前的诸国问题之中,除了黑龙会的外患,就以伊斯塔与南蛮的问题最是严重。没有人可以否认,兽人族在黄土大地上严重。没有人可以否认,兽人族在黄土大地上的实力,倘使国际联盟没有兽人族的参与,那么整块版图就会缺上一大角,但几次派使者与南蛮商议,兽人族提出的条件却极为刁难。

    这固然是双方缺乏互信的结果,但里头最主要的一个条件,却是要伊斯塔解放境内大量豢养的兽人奴隶,然而,对伊斯塔而言,这个要求足以动摇国本,当然不可能答应。

    伊斯塔与南蛮为此已起多次会议冲突,连带造成国际联盟的不稳,幸好恰逢荒漠一战,天鹰战士大破巨神兵,伊斯塔举国震动,气焰顿敛,才没有与南蛮进一步发生纠纷。

    荒漠一战,冷翎兰狼狈离开第三新东京都市后,月樱亲自与第三新东京都市联络,一方面是向长辈求教,想询问如何应付,一方面也是想了解我那变态老爸的动向。

    就在这次的会面中,我那变态老爸主动提出,他可以协助月樱赢得一级方程式的奖项,不过唯一的条件,却是必须由我坐上驾驶座,因为只有法雷尔家族的血统,才能够把那台开发中的神秘赛车效能发挥到最大。

    事情就在我全然不知情的状况下开始进行,终于演变到今天的这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