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为了我们的存在 作者:肉书屋

    修斯点点头，露出一抹笑容。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等。用点小点心。”

    斯内普挑眉毛，不明白这个因果关系是怎么来的。

    听到卢修斯吩咐，服务员迅速送来了堆得满满的糕点，一份奶油小点心细心地放到孩子手边。

    斯内普厌恶地把盘子推向卢修斯，语气不掩焦躁。

    “卢修斯，到底有什么事？”

    卢修斯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眼神忧虑地看了孩子一眼。

    “……是父亲大人的命令。把孩子送过来和你一起度过圣诞节。但是西弗，你也知道，蜘蛛尾巷的那房子简直糟糕极了，可不适合孩子居住。”

    “……所以？”

    盯着孩子，斯内普轻声问。

    卢修斯露出理所当然的笑容。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用点美味的小点心，施工很快就会完成了。”

    斯内普并不关心房子会变成什么样，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等卢修斯说什么，站起身来到孩子旁边

    他弯下腰，态度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地摘下孩子的兜帽。

    杯子静止在半空，孩子微抬头看向斯内普，斯内普的神情瞬间惊讶到僵硬。

    ——孩子脸上，是一双冷凝的血色眼眸。

    一个惊喜

    卢修斯担心地看着斯内普。

    看到了那双血色眼眸，面容迅速冷淡了下去，甚至微微显出苍白黑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斯内普坐回去，直看着铂金贵族，眼神冷厉。

    “十分荣幸，马尔福先生竟然愿意把‘孩子’送来与我作伴，那么，伊迪又在哪里？！”

    卢修斯看着斯内普勾嘴角讽刺地笑，有些无奈，低声道。

    “……伊迪留在马尔福庄园，父亲在安排他接受继承人教育。你知道的，西弗。虽然没有对外宣称，但是很多大贵族都认定伊迪是下一代的马尔福。而且，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孩子的安全。”

    斯内普握紧了杯子，指尖发白。

    卢修斯知道斯内普心情不会好受，这时候却不能多说些什么。

    他看着旁边端正坐着的孩子。

    孩子喝着牛奶，动作优雅却迅速地解决盘子里的糕点——兜帽已经带了回去，孩子似乎并不愿意被人看到脸庞。

    一路带着‘亚力克’过来，不管是换上麻瓜衣服还是准备牛奶饮料，都没有听到‘亚力克’出声反对，卢修斯其实有些忐忑难安。

    这种不安感无法也不能向斯内普说明。而且至少，在这个安排上不用担心斯内普的安全。

    卢修斯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微微昂着下巴。

    “……亲爱的西弗，你能明白就好。”

    因为铂金贵族的举动，店里响起一片吸气声，斯内普竟然还看到那边的店员在夸张的捂嘴。他厌恶地瞥了眼桌上的糕点，皱起了眉头。

    “那么，我就带着这个……”

    斯内普的嘴唇抿了一下，看了眼‘亚力克’，脸色青白。

    “带着这位去蜘蛛尾巷。希望这位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节日。”

    蜘蛛尾巷的房子确实改变了模样。

    卢修斯总算知道不能让房子和周围有太明显的差别，所以草坪被修剪出来，生锈的铁栏杆却维持了原样。这样从外面看，这依然是一座显得破旧而缺乏修整的房子，不会引来附近麻瓜的注意。

    客厅里摆上了新的物件。壁炉被整理出来，前面也铺上了柔软的毯子，甚至还有一把舒适的躺椅。墙壁也被粉饰一新，房间里变得明亮起来。不过因为是麻瓜的做法，屋子里面还留着难闻的刺鼻味道。

    卢修斯站在门口皱眉，指挥里面的麻瓜把窗户打开。风吹拂着轻薄的白色窗帘，味道似乎散去了些。

    傲慢的态度和语气，卢修斯熟练地应付一脸谄媚迎上来的施工负责人，付清了款项让施工队离开。

    离开的时候，负责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圆滚滚的负责人眼里，这个异常美貌态度高傲的年轻人自然是一位贵族。身后那个一身黑衣板着脸的年轻男人应该是管家一流。但是那‘管家’却从头至尾一言不发，神情冷漠，十分奇怪，更奇怪的就是，这样的两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施工队离开，卢修斯立刻施咒解决房子里的难闻味道，然后对房子施了‘麻瓜驱逐咒’。

    “……总不能对麻瓜施展一忘皆空，魔法部的那帮老家伙很难缠，所以还是用麻瓜的方式最好。”

    卢修斯对着‘亚力克’端正地行礼，解释道。

    ‘亚力克’冷冷地看了卢修斯一眼，移开了视线。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那么，祝您圣诞节愉快。”

    卢修斯松了口气，看了看房子，觉得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最后低声附在斯内普耳边说了什么，就匆匆离开了。

    蜘蛛尾巷留下了一大一小两人。

    ‘亚力克’伸手慢慢地摘下了兜帽，略长的黑色头发在肩头铺散开，在壁炉的火光映射下，显出柔软的质感。那张脸长开了些，不像原来那么圆润，变得精致起来。

    三年前的钻心剜骨，还有几天前……斯内普僵立着，他不想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眸，却又忍不住细细地打量。

    ‘亚力克’转头，因为身高只到斯内普的腿根处，要抬头才能看到斯内普的脸，他微皱眉第一次开口。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是亚力克的声音，却有些微妙的不同。心里说不上的失望。斯内普抿了抿唇，只是微低头，低声开口，态度恭敬。

    “……lord。”

    房间里再一次沉默。

    ‘亚力克’的神情有些焦躁，他看着态度恭敬的斯内普，声音尖利。

    “……客房在哪里？我想，领着客人参观房间是作为主人基本的礼貌。”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要求，斯内普迟钝的看了‘亚力克’一眼，慢了半拍才点头。

    “……是，请您跟我来。”

    斯内普直接领着‘亚力克’走上楼梯。站在二楼的走廊，斯内普对着那些夸张刺眼完全马尔福风格的装饰壁画狠狠皱眉。微微迟疑，斯内普走到原来的主房间。

    ‘亚力克’抿唇走在斯内普后面。红色的眼眸看着黑发的斯莱特林，眼神里是冷静的估量。

    三年，这个少年的成长有些出人意料。

    恭敬的应对，深藏的情绪，甚至是现在微微绷紧的防备姿态。

    斯内普还是打开了房门，只扫了眼房里的情况，然后不经意地退到门边，垂低眼眸轻声道。

    “这里是客房，请进。”

    红色的眼眸在弯腰低头的斯内普身上一停，‘亚力克’走进房间。

    “可以了，你退下，晚餐的时候来叫我。”

    门被轻轻合上。

    斯内普久久地站在门口，最后，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干脆地转身离开。

    门的里面，‘亚力克’也是站在门后，眉头紧皱，红色的眼眸里有几分不明的意味。

    亚力克总是一脸冷冰冰的表情，亚力克会紧紧抱着自己，亚力克的小脸在手心里轻蹭，眼睛里有明亮的光，亚力克总是用冷淡的声音叫‘papa’……

    珍藏的回忆不断浮现，斯内普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客厅里那张崭新柔软的沙发上，姿势僵硬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雕塑。直到听到墙壁上壁钟报时，才惊醒过来。

    ……楼上的不是亚力克，而是一个根本就不完整的魂片。

    那双血色的眼眸无时不刻地提醒着这个冰冷的事实。斯内普死死地皱眉，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眼神狠厉。

    不管有什么目的，至少，亚力克的身体看上去平安健康。那么，就保护好亚力克的身体，直到魂片被解决。

    现在要做的事情……时间到了，准备晚餐？

    斯内普皱着眉头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向厨房。

    因为斯内普制作魔药的技艺精湛，总是看到魔药学徒在一堆让人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的大小十来号坩埚前游刃有余，所谓触类旁通，卢修斯想当然地认为斯内普的厨艺会同样的出色。

    所以厨房里有食材，崭新的用具，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套类似坩埚的厨具。

    卢修斯考虑周到，绝对想象不到斯内普会站在‘坩埚’前，用勺子精准地顺势针转十圈，然后逆时针转十圈，然后以魔药大师的直觉往里面添加适合的调料。并且因为无法使用魔法精准地控制火候，还要不时地停下来紧皱着眉头关注火势……

    所以下来用餐的‘亚力克’看到的，就是桌子上乱糟糟的一堆东西。眉毛微挑了一下，红色的眼睛充满怀疑地盯着站在桌子旁边表情恭敬的斯内普。

    最后确认斯内普不可能用桌上的‘食物’来进行一场谋杀， ‘亚力克’收回视线，踩着垫脚凳爬上椅子，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透着一股焦糊味的食物看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仍旧恭敬地站在旁边的斯内普。

    “……坐下吧，一起吃。”

    斯内普恭敬地弯腰，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

    舀起一勺黏糊糊的汤送进嘴里，‘亚力克’微微地皱眉。

    在马尔福庄园里吃的都是精细异常的美味食物，对这样处理得足够精细却味道糟糕的食物自然十分不习惯。

    没有说什么，‘亚力克’皱着眉，慢慢地一勺一勺吃下盘子里的食物。

    对面的斯内普只顾埋头解决面前的食物。

    晚餐口感卖相都十分糟糕，但是斯内普确定里面有足够的营养，可以满足一个孩子的营养需要。

    ‘亚力克’的态度意外的平静，只是常常用一种冷静的眼神，仿佛在斯内普身上找寻着什么。

    沉闷的晚餐以后，‘亚力克’皱着眉最后看了斯内普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上楼回到客房。

    盘子里的食物被解决干净，没有浪费。

    送上了那样的食物，斯内普原本以为至少会得到一个‘钻心剜骨’作为警告。

    ‘亚力克’的态度很奇怪……那种奇怪的平稳态度让斯内普感到不安。

    既然楼上有‘亚力克’在，斯内普当然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闷头扎进地下室里制作魔药。

    收拾完毕，在楼下转了几圈，斯内普早早地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斯内普睁着眼睛直挺挺地躺在绿色崭新柔软的床铺里，没有睡意，却不想动。

    房间里渐渐地暗下来。

    ……突然地，斯内普似乎听到走廊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小心缓慢地从床上起身，小心地不发出声音，斯内普走到门边凝神细听。

    确实有轻微的走动的脚步声。

    斯内普紧张地贴近门口，甚至把魔杖拿在了手里。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了。

    斯内普凝神细听，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吃惊地瞪着房门，斯内普实在想不到，‘那位’居然会礼貌的敲门。

    敲门声没有停。没有更多的时间迟疑，斯内普咬牙打开了房门。

    ‘亚力克’端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站在那里，仰着头，黑亮的眼睛在看到斯内普时，似乎亮了一下。

    斯内普忘了动作，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似乎响起了卢修斯的低语。

    ‘……西弗，真的会有惊喜，我不会骗你。’

    选择，观察

    因为斯内普僵立着没有反应，亚力克眨了一下眼睛，低下头想了想，伸手拉住了斯内普的袍角，清冷的声音低低的。

    “……papa，你还没有给我晚安吻。”

    斯内普一瞬间失去了力气，几乎跌坐在地上，他顺势单膝跪地，这个高度，正好能看见亚力克的脸庞。

    ——亚力克紧抿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

    斯内普感到三年以来，前所未有的心安。微颤着手摸向亚力克的脸庞，下一刻，把孩子紧紧地抱进怀里。

    因为太紧的拥抱，亚力克微皱了一下眉。他闭上眼睛乖乖地任由斯内普抱着，毫不挣扎。

    斯内普很快控制住情绪，他抱着重了不少的亚力克走进房间，然后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

    亚力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半跪在床边看着亚力克的眼睛，小心地问。

    “亚力克，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亚力克端端正正地坐着，手抓着斯内普的衣袖不放，微提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我没事的，papa不要担心。”

    直看着亚力克黑亮的眼睛，斯内普抿唇，忍不住伸手触摸亚力克的脸庞。亚力克眼睛微弯，整张脸埋在斯内普的手心里，蹭蹭。

    斯内普的眼角有些干涩。他掩饰地低头，看到了亚力克左手中指上，那枚黑色的的戒指，视线冷凝起来

    “……这就是，魂器？”

    亚力克点头，把细嫩的手指送到斯内普眼前。

    “这上面的图案是佩弗利尔纹章，所以这个黑石头是复活石，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dad以前有和我说过。”

    无论多重要，这个戒指现在只是一个危险的魂器。

    斯内普卷曲嘴角。

    “亚力克，戒指能摘下来吗？”

    亚力克用手摸摸戒指，摇头，他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的情绪，低声保证道。

    “……不可以，戒指长在手指上面了，摘不下来。不过，上面的诅咒已经去除了，所以没关系。”

    “诅咒？”

    斯内普危险地压低了声音，他不知道戒指上还存在着诅咒。那个该死的铂金孔雀居然从来没有提起过！

    亚力克直接把袖子挽上去，露出雪白的小臂证明。

    “嗯，已经完全好了。”

    斯内普只觉得刺眼。更难以想象解除诅咒之前，亚力克的整个手臂会是什么样子。

    斯内普小心地按着亚力克的手臂。

    “诅咒解除之后，我就可以出来了……不过dad的意志太强了，只有在他睡觉的时候，我才能出来。”

    斯内普的手心很温暖，亚力克享受地眯起眼睛。

    “papa不用担心伊迪。卢修斯说，阿布拉克萨斯叔叔说要训练伊迪，伊迪在接受训练，很忙，所以没有时间出来。”

    斯内普注意到亚力克对马尔福父子两人的称呼，和伊迪不同，亚力克会直接叫卢修斯的名字。

    斯内普没有深想，露出浅浅的笑容。

    “你们没事就好。”

    亚力克半倚在斯内普身上，眼珠转了一下。

    “……papa。”

    他小声地叫，小脸明显有些困倦。

    “……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斯内普当然不会拒绝，点头，把亚力克抱进怀里。

    “papa，你忘了，晚安吻……”

    轻柔的吻落在脸颊上，亚力克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往下蹭蹭，钻进了斯内普的怀里，手里捉着斯内普的睡袍不放。

    抱着很快就沉睡的亚力克，太大的喜悦反而有些不真实。他睁着眼睛看着亚力克平静的睡脸，没有丝毫睡意。

    设在周围的警戒咒消失了。

    ‘亚力克’不安稳地皱眉，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不是原来的房间，床铺明显要狭窄许多。房间里也只放了简单的桌椅。墙角有一个大衣柜，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东西。‘亚力克’发现自己在微微地侧身，正以一个蜷缩的姿态躺着，身上严实地裹着绿色的被子。旁边也有人睡过的痕迹，不由皱眉。

    ……那个小鬼果然忍不住了，简直就是亟不可待地出来见‘papa’。

    ‘亚力克’知道在晚上，身体里存在的另一个意识会出来活动。由小马尔福陪同着，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在附身之前，‘亚力克’从没有想过，事情会有这样的转变。

    为了永生而分裂的魂片，当然拥有独立的意识。只要有一个魂片没有消失，那么就不会有真正的死亡。制作魂器的时候，却没有想过被分裂出去的那片灵魂，被隐藏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然后留在黑暗寂静的地方，会感受到刻骨的孤独。最后时间的流逝也被淡化，思考变得毫无意义，只记得‘永生’，并且无比确信伟大的 lord voldeort必将会成为巫师界至高无上的存在，君临巫师界。

    所以听到那两个确定拥有斯莱特林血统的小鬼居然满口叫自己dad，生起了强烈的不满。如果主魂轻易放弃了永生的伟大目标，那么，永生之路就由自己来走下去。

    附上其中一个小鬼的身体，出乎意料十分容易，仿佛小鬼的身体里本来就有一个缺口，可以恰当地收纳灵魂。

    在马尔福庄园里见到了阿布拉克萨斯，开始每天都喝‘灵魂稳定药剂’，狂躁的情绪逐渐减轻，思绪也慢慢清晰起来。

    然后，在不久前，阿布巧妙安排，他躲在一间密室里，清楚看到了主魂现在的模样，阴冷，狂躁，甚至狂笑着对阿布施咒，钻心剜骨，十秒钟。就仿佛对待任何一个犯错的手下。

    如果分裂灵魂制作魂器最后的结果就是无可避免地走向疯狂，那么显然，即使得到了永生也会毫无意义。

    “……阿布，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制作魂器的方法存在着问题。”

    他那时看着脸色苍白的马尔福，轻声开口。

    “您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lord。”

    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了笑容，喝下一瓶恢复剂以后，在铂金贵族身上已经看不出前一刻他所承受的刻骨之痛。

    “那么，您或者可以考虑，以血脉来延续斯莱特林的荣光。而我不得不承认，卢克的小朋友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听出阿布的言下之意，‘亚力克’变了脸色。

    “……西弗勒斯斯内普？！那只是一个孩子。阿布，不要开玩笑。”

    面对变了颜色的‘亚力克’，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开口。

    “十六岁已经算是成|人了，voldy。而且，这不是什么低劣的玩笑，这是真实的未来。您现在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被说服了，所以在圣诞节被送到了这里，目的：仔细地观察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么现在得出了第一条结论。

    相貌寻常，小心，谨慎，魔药精湛而厨艺糟糕透顶。最后的一点，过分的心软，疼爱孩子。

    小马尔福准备的很到位，走廊里也铺上了柔软的地毯，甚至在一个房间里准备好了适合孩子玩耍的地方。

    ‘亚力克’知道那是为身体里的那个小鬼准备的。小马尔福的坚持实在让人另眼相看。

    看得出心底的畏惧，却每一次都坚定地上来阻止那些对孩子成长无益的举动。

    亚力克走下楼梯，餐桌旁的斯内普站了起来。

    斯内普抬头看了一眼，在看到一双血色的眼眸之后，又低下了头。

    不去管恭敬地站在餐桌旁的斯内普，‘亚力克’看着桌上新鲜漂亮的三明治还有果汁，感到意外，挑眉道。

    “怎么没有咖啡？”

    斯内普低头，绷着声音道。

    “……抱歉，lord，没有咖啡。”

    这是和小马尔福一样的态度，一方面恭敬，另一方面，被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

    不再说什么，‘亚力克’坐下来，开始解决三明治。 _〃

    等‘亚力克’用完早餐，斯内普沉默地收拾餐桌。

    除非‘亚力克’开口，斯内普似乎不会主动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亚力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斯内普就恭敬地站在一边。

    为圣诞节而做的装修，客厅里自然也少不了一棵圣诞树。装饰圣诞树的小饰品就放在旁边，树上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亚力克’的视线落到斯内普身上，然后觉得有趣。似乎不经意的一个注视，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会下意识地紧绷起来，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自然。

    “斯内普。”

    ‘亚力克’指着圣诞树，简单地下令。

    “装饰起来。”

    “……是，lord。”

    恭敬地领命，迅速走到树下面，斯内普拿起一包饰品，狠狠地拧眉。

    见鬼！这里面怎么该死的是一堆光屁股的长翅膀小孩？！

    圣诞大餐

    斯内普黑着脸把那几包看上去就很蠢的小饰品都挂到了树上，回过头才发现‘亚力克’已经来到了旁边，一双血色的眼眸正看着圣诞树。

    圣诞树上，一整排的光屁股小天使，然后上面一次一整排的亮金属圆球……饰品被排列整齐的悬挂着，完全找不到圣诞节应有的喧闹气息。

    ……看来斯内普在装饰圣诞树方面显然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亚力克’没有说什么。皱着眉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圣诞树，又转头看了斯内普一眼。然后对着那排小天使施展了变形咒。

    光屁股小天使变成了一排不断游走的绿色小蛇，开始排列整齐地绕着圣诞树转圈。

    ‘亚力克’感到满意，转头看斯内普。

    没想到‘亚力克’会动手，斯内普僵立着，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恭敬地弯下腰。

    看着斯内普僵硬的样子。‘亚力克’眉毛一挑，有些不悦。

    冰冷的光在血色的眼眸里闪动。

    斯内普把头埋得更深，完全避开了‘亚力克’的眼睛。

    ……斯内普的身体在微微的发颤？

    确认这不是错觉，‘亚力克’觉得玩味。

    斯内普显然不是因为惧怕受到恶咒的惩罚。那么，会是因为什么？‘亚力克’勾起唇角，命令。

    “西弗勒斯斯内普，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斯内普慢慢地抬头，一双闪着亮芒的血色眼眸近在眼前。知道自己的异常反应被察觉了，斯内普握紧手掌，但是那种尖锐的被撕裂和仿佛无休止的疼痛被印刻在身体里，克制不了地颤抖着。

    斯内普现在的状态绝对无法完好地使用大脑封闭术，心念一动，‘亚力克’几乎就要施展摄魂取念。

    阿布微笑述说的样子浮现在脑海里，‘亚力克’最后还是移开了视线，放过了斯内普。他绕着圣诞树走了一圈，斯内普脸色苍白地立在那里，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亚力克’突然感到索然无味。

    和一个只会恭敬弯腰点头的人度过圣诞节，果然是愚蠢的决定。看吧，即使是一起站在这里装饰圣诞树，也没有感受到什么所谓‘温馨快乐’的氛围。

    如果是在马尔福庄园里，他会远远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马尔福母子一起抬着下巴指挥家养小精灵装饰圣诞树。然后回头就能看到，身边的阿布用一种温柔爱恋的眼神注视着那边的母子——

    ‘亚力克’露出一抹冷笑，径自回到了沙发坐下。看着依然沉默地站在那里的斯内普，开口命令。

    “斯内普，重新装饰圣诞树，直到我满意为止……希望你的愚蠢不会毁了这个圣诞节。”

    照着 ‘亚力克’的指示，不断地爬上爬下，变换着小饰品的位置。斯内普面无表情，心里狠狠做了结论——过圣诞节，果然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两个人都觉得过圣诞节是一件蠢事，却没有表现出来。

    ‘亚力克’指挥着家养小精灵斯内普乱忙一通，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圣诞树上的装饰品当然都被打乱了，完全找不到任何两个可以相互呼应的小饰品，十分的凌乱。

    而那些蛇满树乱窜，疯狂地扭动着，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扑上来——斯内普总能快速准确地捉住，然后放到指定的位置。

    看着斯内普表情难看微微显出不耐烦的样子，‘亚力克’心情好转，决定按照阿布之前的恳求完成那些圣诞节应有的程序。

    那么装饰圣诞树，第一项完成。

    小马尔福显然准备得极为充分，圣诞树下其实已经堆上了三堆礼物——连那个小鬼的也一起准备了。

    ‘亚力克’可不想拉着斯内普一起围着圣诞树拆礼物。

    那么，接下来要准备圣诞大餐？

    通过昨天晚上的那顿晚餐，‘亚力克’已经充分领受到了斯内普厨艺的糟糕。今天早上的三明治显然也是在外面购买。

    斯内普看到‘亚力克’盯着那些礼物，突然想起还没有给亚力克准备好礼物，正皱着眉，看到‘亚力克’走向厨房。

    斯内普沉默地跟进去。

    已经开始视察厨房里准备足够丰富的食材，显然是要动手准备大餐，‘亚力克’红色眼眸看了斯内普一眼，命令他出去。

    斯内普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亚力克’站在小凳上稳定熟练地处理整只的火鸡，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三年前，姿态高雅的lord voldeort递来了一份肉汤。

    斯内普沉默地弯腰，从厨房里退出来。

    在厨房外面站了一会儿，准备大餐显然需要时间。斯内普看着一团乱的圣诞树下面的礼物堆，然后打开地下室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面放着整套的魔药制作工具。在以往的圣诞节，斯内普就是在地下室里守着魔药度过的。而现在，他要制作魔药作为圣诞节的礼物。

    房子里除了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没有其他的声音。‘亚力克’注意到了外面异样的安静，但想到斯内普总是一副僵着脸木然的样子，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上，他开始细致地给整只处理好的火鸡刷上酱料。

    两个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地下室，都专心于手上的东西。两个人都没有察觉，房子里现在有了一种难得平静的气氛。

    烤火鸡、圣诞布丁、圣诞碎肉饼……摆上餐桌的圣诞大餐十分丰盛。斯内普盯着，想象不出这些东西是怎么被制作出来的。

    ‘亚力克’瞥了站在桌子旁边一副蠢样的斯内普，拧起了眉。更加怀疑所谓‘真实的未来’。未来自己就和这样一个不知所谓只知道板着一张脸的蠢货在一起？……难以想象,梅林！

    “坐下。”

    听到‘亚力克’明显不耐烦的命令，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咬牙拿出了一个已经装瓶的魔药，僵硬地递出去。圣诞大餐前送上礼物，这是传统。

    ‘亚力克’只是看着递到眼前的魔药，没有伸手接。

    淡金色的液体……灵魂稳定药剂？

    “……圣诞礼物。”

    看到‘亚力克’没有动作，斯内普低声解释。另一个瓶子捏在手里，这瓶才是刚才制作完成的魔药。而稳定剂是之前就研究制作出来的改进品，里面添加了少许的恢复剂成分，在地下室还放着一排同样的魔药。

    ‘亚力克’伸手接过来，他没想到斯内普会送上圣诞节礼物。仔细地观察，立刻发现这瓶魔药和以前和的那些有所不同，无论颜色还是澄澈度，似乎都要更加的明晰稳定。

    看得出这份礼物的用心，‘亚力克’看着斯内普，然后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那么作为回报，同样要送上圣诞节的礼物，至少斯内普看到这份礼物绝对会满意。

    斯内普一直没有看‘亚力克’，视线只落在桌上的圣诞大餐上，没有看到亚力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红色褪去，变为黑亮。

    “……是dad做的圣诞大餐！”

    冷冷清清但是微抬高的尾音传入而里，如果不是里面的那声‘dad’，斯内普也不会察觉到，‘亚力克’竟然就在一瞬间变成了亚力克。

    斯内普抬头，一双黑亮的眼睛正盯着桌上的大餐看，亚力克脸上难得显出些许高昂的情绪，他伸手抓住斯内普的衣服，让斯内普坐下。

    “papa，坐下来吃大餐。dad难得会动手，伊迪知道肯定会羡慕死。”

    斯内普坐下来，直直地盯着亚力克。虽然不知道‘亚力克’ 为什么愿意让亚力克出来，看着亚力克亮起来的小脸，斯内普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

    他拦住了亚力克。把手里的魔药递到亚力克手里。

    “这是从那罐恢复剂里提炼出来的，喝了可以保证足够的精神，不会出现什么额外的副作用。”

    斯内普耐心地解释，看着亚力克露出小小的笑容接过魔药，然后凑过来送上一个感谢的亲吻，突然觉得圣诞大餐变得有意义起来。

    亚力克切下一块火鸡肉放到斯内普的盘子里，期待地看着斯内普，信心十足地保证道。

    “papa，你尝尝，很好吃。”

    斯内普依言把火鸡肉送到嘴里。没有以往吃到的火鸡肉那种粗糙的感觉，柔韧的口感搭配细致浓郁的味道，果然十分好吃。

    斯内普对亚力克微微点头，心里诧异。lord voldeort居然会准备圣诞大餐，而且味道十分不错，说出去别说邓布利多，恐怕就连食死徒内部也不会有人相信。

    斯内普对于美味的食物其实没有什么深刻的感受，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样的食物都可以。对于lord voldeort精于厨艺的惊讶也是一闪即过，看到亚力克迫不及待地开始切火鸡，斯内普接手过来，细致耐心地帮亚力克把火鸡切割成合适的小块。

    有斯内普贴心地服侍，只要把切好的火鸡肉送进嘴里，亚力克微微地眯起眼睛，专心地咀嚼，当然也没有忘记不时地把肉叉到斯内普的嘴边，看着斯内普张口吃下去。

    银色的餐盘映出斯内普温柔的黑色眼睛。

    伸手拿起碎肉饼之前，亚力克看了斯内普一眼，看到斯内普没有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眯着眼睛把碎肉饼送到斯内普嘴边看，看着斯内普就着饼咬了一口，满意地收回来自己咬了满满一大口。

    那一口饼咬得太急太大，亚力克很快皱起了没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是被噎住了。斯内普紧张地站起来，差点带倒了椅子，顾不上太多，他连忙把果汁递到亚力克嘴边，小心地喂进去。

    喉咙里卡的东西顺利地咽下去，顺过气来，亚力克看到斯内普沉着脸一脸的不赞同，小脸有些发红，小声道。

    “dad很难得会动手准备大餐，我也只吃过一次……”

    斯内普不想关心lord voldeort的厨艺有多好，准备一次大餐又有多难得，他轻揉了下亚力克的脑袋，轻声道。

    “慢点吃吧，不要急，没有人和你抢。”

    亚力克点点头，把碎肉饼放回盘子里，规规矩矩的用刀叉切割。

    一个人几乎吃下了桌上一半的东西，起来的时候，亚力克难受地揉着小肚子皱眉。

    斯内普把人抱起来，送到壁炉旁边的躺椅上放好，轻声交待。

    “在这里坐着，我给你拿消胀药水。”

    等亚力克点头，斯内普转身走向地下室。不知道在身后，亚力克的眼睛在瞬间变成了红色。

    ‘亚力克’眼神复杂地看着斯内普匆匆走进地下室。东西几乎撑到喉咙口的难受感觉让他皱眉，忍不住低声诅咒。

    这个贪吃的小鬼！

    他刚才只是让出了主导权，自然能感知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斯内普对着亚力克露出的浅笑，温柔体贴的照顾，着急的神情，亲昵的姿态，全都知道。

    还以为斯内普只有一种僵硬的姿态，对着‘孩子’，就完全放松了么……

    那个小鬼的感觉似乎也影响到了他，他竟然也觉得心境平和起来，还有微微的喜悦，‘亚力克’闭上了眼睛。

    亚力克疑惑地晃了晃脑袋，黑亮的眼睛正看到斯内普匆匆地走过来。

    不太温柔地把消胀药水给亚力克灌下去，斯内普皱眉瞪着亚力克，恶声恶气警告。

    “该死的你的小脑袋里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下次可不会正好有瓶消胀药水等着给你浪费！”

    消胀药水很快起了作用，肚子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面对斯内普逼近的气势汹汹的脸，亚力克眨眨眼睛，伸手捉住斯内普的手放在小肚子上，然后学着伊迪的口气撒娇。

    “肚子难受，papa给揉揉~”

    消胀药水应该起效了。

    斯内普怀疑地瞪着亚力克，却扛不住亚力克眨着眼睛，表情淡淡的撒娇，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斯内普伸手把亚力克抱起来，自己坐进躺椅，然后把亚力克放在腿上。

    手轻轻地放在亚力克柔软的小肚子上，斯内普开始小心专注地给亚力克揉小肚子消食。

    亚力克舒服地缩在斯内普的怀里，眼睛微微地眯起来。

    壁炉里火焰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房间里安静平和，火光若有若无地映出了亚力克眼里的一抹红色。

    圣诞礼物

    轻轻地为亚力克揉着小肚子，斯内普微微有些出神。靠在舒适的躺椅里，被壁炉明亮的火光照耀，怀里仰躺着一个体温略高的小家伙，记忆里，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温暖感受。

    关于这个房子的记忆，也只有一片颜色灰白的湿冷。

    怀里的亚力克一直没有动静，似乎舒服地睡着了。斯内普低头看，亚力克正眯着眼睛，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能看出一种懒洋洋的意味。

    斯内普嘴唇抿了一下，开口就是辛辣的话语。

    “我想，消胀药水已经起了应有的作用，吃饱了就想睡觉，那是肥胖的蠢猪才有的行为！亚力克，我记得你应该是个小巫师，可不是什么小猪，听到就起来！”

    在斯内普严厉的声音里，亚力克乖乖地坐起来，然后被斯内普放到地上。

    看了亚力克一眼，斯内普还记着桌上没有处理的食物，沉着脸转身。

    亚力克及时伸手拉住了斯内普的衣服下摆。

    斯内普皱着眉低头。

    “papa，我们一起去拆礼物吧~”

    亚力克仰着脸，没有被斯内普凶恶的表情吓到，黑亮的眼睛映着温暖的火光，小手同时晃晃斯内普的袍角。

    壁炉的火光似乎太亮了。

    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对圣诞树下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斯内普不耐烦地撇嘴。

    “我想，你已经到了可以独立撕开那些纸包装的年龄？而不是还指望着依赖别人！希望那堆东西可以满足你探奇的愿望。”

    “……可是，我没有拆过圣诞礼物。”

    眼睛眨了眨，平静地描述，亚力克仍然抓着斯内普的衣服不放。

    低咒了一声，斯内普有些粗鲁地抓着亚力克的手，但是微微地弯腰配合孩子的高度，一起走向那颗晃眼的圣诞树。

    ——斯内普还没有意识到，对亚力克的无表情撒娇示弱，他其实毫无抵抗之力，

    圣诞树下的礼物被整齐地堆放着，数量很是可观。

    被亚力克拉到礼物堆前，又被亚力克轻推着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斯内普一点也没有动手拆礼物的意思。

    但是亚力克在旁边用那双眼睛盯着看，斯内普拉过一个长盒子表情不耐烦地大力撕扯漂亮的包装纸。

    亚力克有样学样，吃力地拖了一个很大的盒子，然后动手撕。

    在往年的圣诞节，可没有什么麻烦的圣诞树，礼物更是屈指可数。而且其中大半都来自卢修斯。里面市面上难寻的魔药材料和那些古老的魔药配方还好，斯内普就不明白了，卢修斯为什么能够年复一年地送来黑色的浴袍。他那个孔雀脑袋里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