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60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仗着北宫啸与诸位官员还在此地,仗着自己当家的名头,再仗着自家老爷的地位,壮着胆子大呼一声:“来人啊!把这个无礼的人给我赶出花家!”
语落,忽然八个黑衣侍卫出现在男子的身侧,仿佛站在一个圆形的阵法之内,围在楚暮云旁边,气势森然,密不透风。
王氏遽然而惊,刚要说话,便给侍卫推了出去,而她唤来的诸下人也被推了出去,若有谁还要靠近,侍卫便拔刀相向,刀剑无眼,惊得王氏等人再也不敢造次。
“此人是谁?”底下人窃窃私语地问道。
“是啊!这个男子是谁?”五名官员凝眸看向他。
花家老祖宗渐渐回过神来,撕心裂肺地哭诉着道:“云儿,孙女婿!你干万别放过这个恶妇,她当年没少虐待月牙儿!”
闻言,楚暮云琥珀色的瞳孔迸射出寒澈的眸芒,他犀利的目光冷冷扫向王氏苍白的脸孔,厉声道:“此妇冒犯皇族,冒犯我的妻子,拖出去,打她八十大板!以做效尤!”
闻言,众人色变。
八十大板完全可以要了人的性命!而此人又有何能耐施加私刑?
五位官员神色微微一滞,目光一转,心中已经大概猜测出此人的身份。
此人不是朝廷钦…为何会出现在此?
北宫啸的目光渐渐落在此人身上,微暗的烛火照耀着他的面容,北宫啸的眸子徵微凝起,没想到此人竟是五皇子楚暮云,他居然会出现于此,看来花闭月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
他本可以把此人收押入监,然而花闭月的死让他没有任何的心思。
此时,北宫啸的心情就好似一潭不起任何微澜的死水。
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又出现两名黑衣人,一左一右拖着王氏,祠堂内一片混乱,王氏终于知道了害怕,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惊恐地向北宫啸等人求救,五位官员正欲拦阻,一名侍卫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道:“阁下还是莫要轻举妄动,整个花府已经被朝廷侍卫包围了!一会儿,会有贵人前来!”
包围?还有贵人前来?这怎么可能?五名官员自恃在江南也数一数二的头头,若是衙门有此安排,自然也要先告诉他们一声!
于是,五人把目光投向北宫啸,见他一言不发,于是也静观其变。
两名侍卫把王氏拉出去杖责了八十,惨叫声传来,花家众人惊恐万分,渐渐的,再也没有了声气……。
侍卫传报,王氏已经当场杖毙!
花家老爷翻了个白眼,晕厥了过去!
楚暮云恍若未闻,依然面无表情地守在花闭月身侧,神情哀伤。
丧妻之痛如潮水般一波波地袭上他心头,让他心中空落落一片,他凝然而立,努力回想着与她的点点滴滴,记忆渐渐填满他的心,心中的苦涩不言而喻。
五名官员都知道此人是五皇子,有些掷躅。
心中思忖着究竟该如何处置他?
虽然北宫啸没有任何举措,但是他们不可以任之逃走。
想着想着,五人脸上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或许他们这么一举报,从此可以连升三级。做着升官发财梦的五人,并没有留意到两个黑衣人正在护卫们簇拥下来到了花家祠堂内,
当一人来到他们面前,取下头顶遮雨的斗篷时,五名官员一时间惊慌地站起身子,面容一下子僵了,仿佛看到鬼了一般,吓得瑟瑟发抖。
一道闪电从花府上空的云层里掠过,刹那之后,闷雷轰然响起,只震得整座府邸都开始颤抖,哗哗的大雨打湿了府邸里的一切,雨水沿着屋顶琉璃瓦间的空隙流淌,落地声音极大。
没想到眼前忽然出现的人竟然是先皇楚帝,当初他们去京城参加殿试的时候,亲眼看到这位皇帝,自然记忆犹新,可是大楚国明明传出楚帝已薨的消息,为何楚帝会出现在此?
见鬼,真是见鬼!
今夜活生生的人突然死去,而曾经死去的人又突然活了过来。
一桩连着一桩诡异的事情,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见到鬼了!
与此同时,楚帝身旁的男子取下斗篷,露出一张年轻俊美的面容,此人的面貌,五个官员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今的萧丞相,而在他手中拿出一卷圣旨,上面用管花小楷写着整整齐齐的字迹,底下的印章正是传国玉玺。
没有宣旨的太监,圣旨便堂而皇之地置于五人面前,然而无人敢接。
“怎么?见到联你们很害怕?”楚帝的声音如雷般响起。
五名官员方才回过神来,忙跪倒在地,磕头道:“臣见过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一”
看到五位官员跪在地下,周围众人也一同跪下。
此刻五人当然不会愚蠢地称呼他为先皇,颤抖着接过圣旨,小心翼翼地扫过阅读,圣旨的意思便是让江南官员派兵卫护送楚帝回到京城,并在各地下诏书,让天下百姓都知道楚帝依然在世。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差事。
“你们好好去办,此事做的好,会给你们赏封!”萧丞相说道。
五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吁了口气,庆幸方才没有对楚暮云动手,否则头上乌纱不保,恐怕连性命都堪忧,于是……立刻按照圣旨所说去办事了!
萧丞相接着淡淡道:“你们记得把花家老爷的官职撤了,他纵妻行凶,无法无天,枉读圣贤书!不配为此地的父母官!”
“是!是!”五名官员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
“北宫啸,你可知罪!”楚帝的目光忽然冷冷地瞪向此人,咆哮一声。
“臣不知何罪之有?”北宫啸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回答。
”你对我大楚国难道没有二心?”楚帝咄咄逼人地问道。
“臣自出生以来,从来不愧对于任何人!”北宫啸大言不惭地说着。
“好,很好,非常好!”楚帝唇边冷笑,此时此刻,他真是拿北宫家族的叛徒没有办法,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廉耻的臣子,然而,他们的所作所为竟然没有一丝漏洞,让他无法定罪,更不能判他们一个谋逆,北宫家族谋臣早已道貌岸然地宣称他们不干预政事,所以他一时寻不到罪状堵住天下文人悠悠之口。
楚帝冷冷一笑:”好,腆暂时先放过你们!”
北宫啸顿了一顿,低低道:“臣惶恐,北宫家族应该没什么好让您网开一面的!”
楚帝蹙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北宫家迟早会原形毕露。这次他放过北宫啸,不代表不惩治北宫家族,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都退下吧!”楚帝淡淡道。
这句话仿佛下了赦令,祠堂内,周围人做鸟兽状散去。
仅仅剩下楚暮云与八个侍卫留在此地。
而方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仿佛与楚暮云无关,他伸手抚过她冰冷苍白的容颜,心神动荡,忍不住又想起了两人初见面时的一幕,脑海闪过她的一笑一颦,闪过她的一言一语,那些再也不存在了,他心头渐渐沉重,仿佛丢了重要之物,空落落的有些茫然。
楚帝与萧丞相此时方才想起另一桩事情,慢慢来到灵堂,与楚暮云一样把目光落在花闭月的面容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萧丞相想起自己的两个孙儿,虽对花闭月始终心存芥蒂,但是想到孩子自幼丧母,心中不禁沉浸在一片哀愁之中,若是这女子还活着,他一定不会再对她横眉冷对了!
“孩子,对不起”萧丞相低低地道。
楚帝负手而立,目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没想到花闭月竟然会英年早逝,心中百感交集,盯着楚暮云看了许久,见这个儿子竟是仿佛浑然不觉,只是一味低着头,不由哀声叹息,这个儿子与他始终是太像了,当初前皇后去世的时候,少年夫妻,恩爱情深,他就这样陷入哀思当中,当所有人都已经从沉痛中回过神来,他却始终无法放下。一直痴痴呆呆,旁人说什么几乎也听不进去
他慢慢上前拍了拍楚暮云的肩膀道:“云儿,节哀!”
江南滛雨票靠,这场雨一下就是三日三夜,花闭月与玉流觞林熙寒躲在凰盟唯一的宅院内,才没有落得一个被淋湿的下场,终于待到雨过天晴后,三人方才离开凰盟,此时此刻,花闭月面色煞白,跟随林熙寒与玉流觞一同往江南花家赶去。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花闭月坐在林熙寒的身后,隐隐担忧,心神不宁,不知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忍不住道:“林熙寒,我有些担心!害怕发生一些事情。”
“害怕什么事情?”
“我觉着情形不妙,若是我的身子没有神识,是不是变成白痴?”
“变成白痴也有可能,大概也会一睡不醒。”林熙寒又扬起鞭子,催促马匹快些向前奔去,远远的,终于看到了城门。
花闭月接着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东方阅与璧宿他们怎样了?不过有他们在我身边,应该不会有问题。”
“既然你这么觉着,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林熙寒表面安慰着她,依然飞快策马来到城中,惊得路人纷纷闪躲。
花闭月知道他口是心非,只好什么都莫问。
终于在三人赶到花府之后,却看到花府大门前吊着白花,此刻,花闭月拨着黑袍,斗篷遮挡住绝丽容颜,自然无人看到她是何面貌,而她陡然之间瞧见府内办丧事的情形,顿时,微妙的情绪中不由夹杂着担忧与恐惧,忆起花家的葬礼极独特,恰恰是火葬,而且是死后三日的清晨便要火葬。
玉流觞心中一惊,忙寻到了门子,顾不得与他客套,连忙问道:“府里面死了的人呢?”
看门人几日未歇,见他仪表堂堂,以为他也是吊唁的,打了个哈欠道:“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当然是拉出去烧掉了!”
这句话仿佛晴空霹雳,花闭月如遭雷击,面色惨淡,几乎要昏厥过去,然而这替身却是与真人不同,根本就不会昏迷。她霎时不知该要如何是好?
闻言,林熙寒与玉流觞两人的面容也变得阴沉可怕。
那门子感到周身一股寒气,吓得哆嗦一下,连忙关门躲了起来。
与此同时,院子里隐隐传来几名小厮的声音:“天命女子居然年纪轻轻就死了,真的是好可怜啊!”
“是啊!月牙儿明明那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此时,风卷动着树上的叶子,经过三日大雨的洗礼,那几道不堪重负的柔嫩树叶在半空中划过,轻飘飘向下落着,忽地又被一股寒冷的气流卷起,忽地又下坠,时起时伏,恍若花闭月此刻的心情。
花闭月的心悲哀得,悲哀得几句无法忍受!她的耳边再也没有春日的声音,啾啾的鸟鸣声,清澈的风声,一切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她绝望地看了二人一眼,心道替身毕竟不是真人,无法做为她的另一个身休,如此看来,大概自己将命不久矣!
忽然,两只手同时拉住了她。
“放心,一定不是有事的!我保证!”林熙寒喃喃低语,不由自主紧紧抓住了她毫无温度的手掌,生怕一松手她就像风筝一样飞去。
”月牙儿,车到山前必有路!”玉流觞定定凝视着她,用力地握着她,不肯放手。
就在三人拉着手不肯放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拉拉扯扯,让我们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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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35章
花闭月微微顿了一顿,慢慢抬眸一看,瞧见正是萧琛又璧宿、东方闵、北宫逸四人,她深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方才似乎是急躁了,毕竟,牵扯到玄术方面她是外行,难免有些紧张慌乱,而她的性子也完全变了许多,犹如一颗满是棱角的石头,渐渐被瀑布流水磨平,变得更柔软了一些。
她轻轻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昔日的淡定凉薄,那些通通都是从周围人的无情中演变而来,周围环境默默地改变了她,造就了她的冷酷,如今,当她面对七人的深深情谊,那种前世从未遇到过的,却时刻渴望的感觉,便觉着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己与他们在一起是互相信任的,是交心的。
有他们在身边,似乎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看到他们,此时此刻,她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此刻东方阅瞧着花闭月,神情略有些无奈,又带着诱人邪惑,目光流露出斥责之意,冷冷道“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替身术不是寻常玄术,以后你还是莫要随心所欲,凡事记得要先与我们商量一下。”
语落,他又开始责备林熙寒道:“月牙儿的性情喜欢逞强,你莫要迁就于她,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林熙寒垂首不言,似在反思。
现在再说这些话未免也迟了不是?花闭月垂着眸子,淡淡道:“现在我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以后的情形更不好说,若是不济,今生能与你们见最后一面也好!”
“最后一面?不是说只要有身休在,她就能恢复原状吗?”北宫逸修眉淡淡一凛,心中担忧万分。
东方阅一身白衣似雪,俊朗非常,听闻此言,见她已经是知错的模样,面容微微放松了些,缓缓道:“放心,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玉流觞挑眉问道:“似乎你有办法呢?”
东方闵点了点头,望向花闭月的目光渐渐泛起柔和的暖意,他唇角淡淡勾起:“月牙儿,我们等你就是为了要帮你,我们快些去寻你本人吧!”
“这么说,我的身休还在,那么花家烧了的尸休又是何人?“花闭月的心中一喜,凤眸轻掠,白玉般的容颜在阳光下没有任何异状。
“当然是王氏,她被楚暮云给杖毙了!“萧琛冷冷地道。
花闭月神情似笑非笑,语出微冷:“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她呢!”
林熙寒忽然看向璧宿道:“月牙儿的身体在何处?”
“我也不清楚,但据说被楚暮云给带走了!“璧宿耸了耸肩,面容闪过一丝无奈,虽然他们把身体托付给了楚暮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地把花闭月的身休带走了,害得他们束手无策,只好在此地等候花闭月等人。路上他们责备了北宫逸多次,怪他言不达意,误导了楚暮云。
“楚暮云究竟去了哪里?“花闭月轻抿着唇,耳畔秀发徵拂。
“已经离开了两日,正向京城走去!”
冷月半洒,入夜的官道静然无声,马车内也一片安寂。
一队人马在官道旁休憩,四处点着熊熊的篝火,众人正在准备着夜里的晚膳,虽然已经入夜,但大厨们却一丝不苟地料理着饭菜,毕竟,这一路上行来的不是普通人物。
当然也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一行人中,便有当今的圣上。
其中一辆马车内,顶上燃着白色的灯笼,车内帘子也是白色,一名男子清秀面容上闪着淡淡的光晕,灯影幽暗,男子丹凤眼线的暗影如墨玉般斜挑入鬓,将他俊雅面容勾勒得如雕如塑,神情却是冷入骨髓。
马车中央放着一个水晶棺材,棺材当中躺着一名美丽的女子,娇颜栩栩如生。
楚暮云阖上眼,眼前好似又浮现出女子清冷淡然的神情,心中感慨夫妻恩爱宛如烟云,他忽然觉得心痛如绞。
这个女人竟然离开他的了!
弹指间,烟云幻,人已去,花仍开。
车窗外的月光皎皎,照在马车上黑白相间的帘子上,脉脉斜斜,檐角的招魂幡与铜铃随风飘荡,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远处隐约有鸦雀飞起的低鸣,如此宁静平和的午后,楚暮云只觉得眼前宛如海市蜃楼,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而已。
此刻忽然有人不合时宜地上前劝道:“公子,夜里还是莫要与死人待在一起,小心着凉,邪风入体!”
“滚出去“暗卫毫不客气地把此人呵斥了一番。
楚帝坐在另外一辆马车内,与萧丞相面对面,目光看向他怀中的糯米,那是一张小小的,稚嫩的面孔,面容泛着粉红色,还冲他咿呀笑语的小鬼。
只可惜,却不知他的母亲已经与世长辞!
萧丞相用拨浪鼓逗了逗他,孩子又咯咯笑了起来。
楚帝颇有些感慨,慢慢饮了一杯酒,缓缓道“看来抱孙子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我非常羡慕你,可惜这个儿子与我一模一样,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便痴迷了,不知何时才能娶别的女人进门呢?“他看了一眼楚暮云,知道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想要看到他再次娶妻生子,大概已是无望了!
就在此刻,栈道有六匹马飞快地奔来,马蹄踏踏,卷起一片尘土。
侍卫们立刻提高警惕,目光远远地凝视看来人,只见这六匹马来到此处忽然放慢速度,只见来者共七人,其中有一匹马上坐着两人,一名红衣少年当先问道:“你们可是护送圣驾的队伍?”
“你们是何人?”侍卫头目右手抚在刀柄,厉声问道。
“我们当然是萧丞相的熟人!“另一名白衣男子答道。
“你们可有信物?”侍卫头目冷冷地问道。
“信物,暂时没有,不过萧丞相见过我们之后,便知道了!”
“大胆,丞相是你们说见便见的吗?“侍卫大声呵斥道。
红衣少年与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俊不禁道:“此番遇到的人真是训练有素呢,有些麻烦!”
此时,只见最后一匹马上披着斗篷的黑衣人忽然身影如电,纵身跃到了拉着灵柩的马车内,众侍卫惊觉,立刻拔刀相向:“护驾,快护驾!”
却听到有人不紧不慢地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侍卫们微微一怔,只见萧丞相抱着糯米,慢慢地走了出来,侍卫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与萧丞相相识,而萧丞相看向萧琛等人道:“夜了,既然你们一同前来,就一起休息好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用晚膳?”
“没有。”
“那就留下来一起用膳,不必客气!”
“多谢丞相大人!”众人说道。
“萧琛,既然你来了,就自己管管孩子。”
“是,父亲。”萧琛恭恭敬敬上前。
萧丞相把糯米交给萧琛,揉了揉肩膀道:“老了,真是无用了!带孩子还是年轻人自己来。”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萧琛,担心他丧妻后精神萎靡不振,然而,却并未见到他面容有哀伤之色,不由地微微一怔。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皇帝的儿子是痴情种子?自己的儿子却是那薄性之人?
他忍不住狠狠在萧琛头上敲了一记,斥道:“薄情寡义,真是个不像话的东西!“萧琛莫名被父亲责骂了一通,顿时感到极是委屈。却被父亲当众揪着耳朵道:“你多学学人家五皇子,听到否?”众真龙见到,不由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又引来萧丞相一通责骂。
楚暮云正坐在灵柩旁边,自斟自饮,忽然听到马车内异样的动静,似有所觉,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看向刚刚进来的黑衣人。
他明明吩咐过诸人莫要打扰他,然而为何有人胆敢不听他的命令。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他的对面,一袭青黑色的斗篷笼着纤瘦的身子,幽暗的灯光下瞧不清楚那人的面容,而此人也并不是随行来的护卫,不知为何,偏偏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楚暮云怔了怔,神色逐渐趋于坦然,冷冷问道。
对方并不急于回答,从袖里伸出一双芊芊玉手,慢慢从头顶翻下了遮挡面容的帽子,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迷人的面容,楚暮云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却是一下子呆愣住,手中的酒盏打落在地。她侧目看来,睫毛修长,眸光莹莹,清清荡漾。
楚暮云愣愣地看着花闭月,震惊后是无从捉摸的深邃,好像此生第一次看见她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可置信道:“我是喝醉了不是,所以看到了你的魂魄?”
花闭月慢慢垂下了眸子,她看得出他的伤心。
忽然,楚暮云小心翼翼地把她拢在怀里,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理着她看似乌黑柔滑的秀发,渐渐的,眼前悄然弥漫出一层水雾,心道她果然是魂魄归来,轻飘飘的,身体摸上去感觉不到一丝血肉的气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暮云依然舍不得放开,缓缓道:“回来就好。”
他嗓音温厚醇和,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真挚。
灯火下方,楚暮云本就生得俊美优雅,虽然穿着麻衣,也是风姿翩翩,而他的脸容消瘦了不少,面色黯淡,眼神郁郁,语气中带着隐痛,却在看到花闭月之后,误以为看到她的魂魄,从失落里再次显露光芒。
花闭月明眸剔透,被看得心中温暖似海,忍不住微徵一笑:“我已特意回来,你不必担忧。”而在她的心中却百感交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自己已死了,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看着眼前男子穿的麻衣丧服,花闭月几乎不敢面对他。
似乎感到徵微发热的眼睛,花闭月知道自己没有眼泪。
虽然自己没有死,但是今生她知道受到了别人的重视。
眼前这个男子是深爱自己的!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家人。前世她从未有一刻这么的感动过,她知道对不起这个那男人,而她再也不能瞒下去了。她目光一转,看向水晶棺内的另一个自己,这安然的睡颜如斯倾城,如斯宁谧,慢慢闭起眸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正是替身术的解除咒语,霎时,马车内白烟腾起,再看时,车内飘飘落下一个奇怪的纸人。
楚暮云儒雅温文的眉宇间覆上一层阴霾,伸手接过纸人,目光再次在车内巡视一圈,眼中不免流露出沮丧与失落,低低道:“你竟然这么快就离去了,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嗯与你多说说体己的话。”
忽然,马车内想起清脆如铃的声音:”暮云,那具身子冷冰冰的,还是原来的这具身子好些。”
楚暮云扶在案上的手不自觉的叩紧,幽深的眸子微徵一抬,回眸一看,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恰恰好看到花闭月笑靥如花,眉眼轻弯,羽睫细密,慢慢从水晶棺材内坐起,她红唇轻启,低低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楚暮云的确连番受到惊吓,他抽了口冷气,立刻上前抚摸着她的胸膛,发现果然有体温,心跳也正常,方才松了口气,回过神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深深探入她的衣襟内,抚摸的肌肤正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柔软,他的心刹那间怦怦的跳了起来。
心道,春天果然是那个什么特殊的人畜皆会兴奋的季节?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心间,虽然,觉得心中压了千言万语,却无从说,无法说。他只想好好抱着她,一亲芳泽,永远不要放开她。他的心跳飞快,入耳处不但有自己的心跳,也有若隐若现的鸟鸣,不远处马儿轻微的打着响鼻,甚至风中夹杂寥寥数语,他终于开始再次听到外界的声音。
然而,怀中佳人却道:“暮云,我有话要给你说!”
“什么事?很重要吗?”楚暮云一双清隽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花闭月,盯得她心中怦然直跳。
“非常重要。”花闭月沉默片刻方才回答。
楚暮云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替她倒了一杯酒。
花闭月喝了一口酒,壮了壮胆,慢慢说起替身术来,起初东拉西地扯了一会儿,仿佛说了些学术性的问题,最终慢慢说到了正题,讲到林熙寒替她做出一个玄术纸人,讲到凰盟的宝库,又讲到凰盟的覆灭,最后才讲到自己因为神识过于消耗,导致替身术反噬,进入假死状态!她强撑着把事实陈述出来,却因心悸而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忽然看到楚暮云斜睨她一眼,唇角极轻地带出一笑,却不同往日温雅,居然流露出七分洒脱,三分悠然,她眨了眨眸子,暗忖自己没有看错他吧?这个男子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责备她!难道说真的胸襟如海?
楚暮云淡淡笑了笑,接过她手中酒盏:“一心二用,似乎很有意思!”
花闭月垂下眸子,凝眉道:“其实非常幸苦!”
楚暮云接着温雅笑道:“原来当日你不让我碰你,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不对?”
“嗯!的确如此!”花闭月双手交叠,面容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心中更是觉着对不起他。
他垂眸,伸手掠起花闭月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长发,轻轻抚摩着她如玉的面颊,就在她感到不解的时候,楚暮云慢慢靠拢她的身子,似要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低低道:“你这女子……,让我如何是好呢?”
他的语气就像情人的低喃,让她心中一片放松。
可就在似抱非抱的刹那,楚暮云蓦然神色一变,反手把她钳制在腿上,用力按住她,撩起她的裙子,而花闭月感到身下一阵清凉,竟被他撕扯下她的亵裤,男子动作一气呵成,接着不轻不重地抽打着她的粉臀,语气中竟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怎没有发现,你竟是个可恶的女人”
他的手掌不断打在她屁股上,这突然其来的遭遇让花闭月始料未及。
打她屁股?她两生以来从未被人这般虐待!
他边打边斥责道:“装死很有意思是吗?会替身术就很了不起?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委实太可恶了!”
“我让你胡闹,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瞒着我……,”
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楚暮云竟然如此放肆,竟褪去她的衣衫,在他魔掌挥舞之下,雪白丘原如粉冻般颤动着,而她性格高傲,哪里能忍受这般羞辱?
“楚暮云,住手”
楚暮云淡淡冷笑:“住手?世间人应当妻以夫为纲,哪有女人说住手,男人就要住手的道理!”
花闭月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显然应是恼怒到极点,此人果然是睚眦必报,翩翩君子之风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花闭月有些暗自恼怒,早知如此就不告诉他实情了。忍不住道:“若是你很生气,何不就当我死了?”
“你又胡言乱语什么……,叫你胡说…“他凝起眸子,继续挥舞右臂。
见对方没有住手的意思,她施展全力,纵身翻起,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打了他几掌之后,顺手在他的臀上捏了捏,本想用力捏他一通,却又不舍,于是,轻轻捏了捏,没想到弹性竟很好。他打的她这么用力,就捏他这一下不算什么吧?虽然,自己对不起楚暮云,但是两人毕竟是夫妻,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是从小打小闹中开始的,她这么做也是实属正常。
“不要乱动!“然而某人的声音渐渐喘息起来。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男人也从来没有被女人捏过屁股,而且捏的很是舒服,居然也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
两个人四目相投,对视片刻,忽然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楚暮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只见眼前女子乌发萦绕,雪肤如玉,清雅动人,便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她柔软的红唇,正欲徐徐图之。
忽然,花闭月戳了戳他的胸膛:“等等,这里的环境不好!”
楚暮云直起腰身,想起此处本是灵车,你侬我侬不免大煞风景!于是,慢慢抱起她的身子,跃下灵车,大步流星往另一辆马车走去,马车外层悄然静垂的金帷露出了繁复精致的绣纹,此地正是总管为他准备安寝用的马车,而楚暮云刚掀开帘子,就对上从里面投来的…林熙寒与璧宿的目光。而此二人正是萧丞相安排在此的。
楚暮云也不管二人是否安歇,将花闭月放在被褥上面,回眸道:“非礼勿视,劳烦二位避一避。”
林熙寒当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也不言语,正要往外去,璧宿慢慢起身说道:“夜露深寒,你让我们去哪里安歇?”
“当然是你们去那辆灵车,也该轮到你们守一守。”
“大哥辛苦,我们这就离开。”
“多谢二弟。”楚暮云感激地看了一眼林熙寒。
林熙寒微微颔首,接着深深地瞧了花闭月一眼,花闭月霎时面红耳赤,颇为尴尬,璧宿则不屑地瞪了瞪楚暮云,与林熙寒一同向外面走去。楚暮云瞧见花闭月不自在的神情,立刻轻笑一声,拉下帘子,低低道:“我知道你喜欢二弟,不过今晚却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心中只许想我。”
花闭月垂眸不语,不可置否!
点燃马车内的烛火,楚暮云勾起嘴唇,一时间眸中精光骤现。
花闭月拍了拍身侧的被褥道:“夜里太冷,躺进被子来吧。”
得到她的邀请,楚暮云飞快钻入被子里,很快感觉被中暖意传来。她慢慢起身,俯身卧在他的身上,青丝逶迤如云。
“方才我可打疼了你?”楚暮云看似小心翼翼地问着,实则另有目的。
“不疼!”花闭月翻过身不去看他。
楚暮云忽然与她换了个位置,他上她下。他凑近她的耳畔,吐出灼热的气息。声音低沉而温柔:“让我看看,如何?”
“随你!”花闭月侧过头去,不去看他。
楚暮云半坐在被褥上,俯身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身下,琥珀色的眸子几欲将人沉溺在里面,手掌轻轻抚摩着方才打得微红的痕迹,切实的热度在他心底搅起一阵涟漪,眼前已是一片湖光山色,叫人无处可逃。
他低头,奉上羽毛般魅惑动人的吻,从额头到耳畔,最后却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咬了两下,又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慢慢往下的亲吻着,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花闭月轻轻地叹息着,慢慢地阖上双眸,深深体会他带来的触感,感到肌肤一阵沁凉,一阵温暖,一阵微痛,一阵酥麻,徵妙的感觉从她心底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全身,花闭月已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楚暮云吻着她的肌肤心中怦然直跳。虽然已孕育过一双儿女,身材依然窈窕动人,曲线适宜,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大手已情不自禁地探了出去,不过片刻,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被轻轻的褪去,而他滚烫的身体已紧紧地贴上了她,慢慢覆了上去。结合的一刹那,他的眼眸在灯火下面格外耀眼,流动着熠熠的华彩,散发着柔软的温暖!
”月牙儿……此时此刻……你只能想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他轻轻地蹭着她的颈项,带动着她的身体,一起颤抖着。她抚上他俊美的面颊,扬起了笑容:“此刻我只属于你。”
情意浓浓,云翻雨覆过后,楚暮云轻轻喘息着,俯身在她柔软的胸前,低低叹道:“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花闭月弓起身子,因为贪恋那怀抱的温暖,忍不住挨得他更紧,就仿佛不由自主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反唇相讥:”堂堂五皇子还真是愚蠢呢,北宫逸已经告诉你事情真相,说我没有死,你却浑浑噩噩,怎能怪我?”
“我真蠢?”楚暮云凤眼一瞥,魅语问道。
花闭月蹙了蹙眉,忽然感到一丝危机,她嘴唇徵徵张了张,忽然间感到体内再一次传来的痛意,果然深刻体会他的睚眦必报。
“干万不要招惹男人!”楚暮云勾起嘴唇,那双琥珀的眸子迅速收缩了一下,火焰从他的双目喷射到了她的全身。而他用力动作着,再一次疯狂地侵占着城池。
烛火透过帷帐,隐隐照出两道纠缠的人影,如蜘蛛与猎物般纠缠。
喘息声、破碎的吟哦声、帷帐的摇摆状,交织在了一起,在马车周围久久回荡
这火样的折磨,这难耐的欲望,这疯狂的占有,都让她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她用力揪紧了身下的褥子,为什么只有一个晚上,他居然会要了她那么多次?她深深陷入其中,直到筋疲力尽。
昏黄的烛火暧昧地跳动,两人拥抱的光彩朦朦胧胧,带着火热的诱惑。
楚暮云仿佛怎么也不倦似的,他侧卧在榻上,瞧着仿佛出水芙蓉般妩媚动人的花闭月,邪惑地笑了笑,找到她的嘴唇,再次地亲吻。在她神情游离太虚间,又一次俯下身子,快速的攻城掠地,等到她涣散的意识彻底低迷,他方才放过了她。
看着疲惫的女子不雅的睡姿。替她将被子又往身上拉了拉,徵徵一笑,轻轻吻了吻那呈现出无限妩媚的红唇。
“月牙儿,其实我在花家注意你好久,你给两个孩子哺||乳|的时候,真的好美丽……”他侧头在她耳畔喃喃细语。
“你这偷窥狂一一”月牙儿徵徵睁了睁眼睛,瞪了他一眼,便再也没有气力。
江南客栈内,北宫啸这几日活得心神不宁,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自从花闭月的灵柩被楚暮云带走之后,他心中越来越痛苦,而他身旁的三个女人,通通都令他没有兴趣,就是身怀六甲的兰儿,也让他感到厌烦。
花媚儿如今也在进退两难之间,王氏死后没有人替她撑腰,若是说自己是天命女子,俨然自欺欺人,那便不容于北宫家族,但如果说她不是,那么北宫啸也不会对她有特别的感情,毕竟,两人之间的利益始终是建立在天命女子身上的。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
花媚儿索性躲在花府内闭门不出,躲避着世人的眼光。
凰盟尽毁,白雅悻悻然回到了北宫啸的身边,甚少言语,再也不是趾高气昂的凰盟盟主。
今日,北宫啸不在屋内,她打着团扇,百无聊赖。她从凰盟出来,竟然发觉没有容身之处,只好回到了北宫啸这里,如今她除了此地便是自己娘家,可惜,娘家人本是势利眼,并不会容得下她的,她忽然觉着身为一个女人的痛苦,便是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只能寄人篱下。
而算计人的日子,她已经彻底倦了,彻底厌烦了!
算计他人者,人恒算计之!
人生若梦,她觉着这样的人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慢慢端起面前酒盏,轻轻啜了一口,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女人,大概便是今朝有酒今朝醉!醉生梦死!
她醉眼朦胧,远远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美少年走来,慢慢敲开屋门,进入屋中,看到白雅后徵微怔了怔,旋即笑道:“夫人,我来替你作画!”
白雅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道:“原来是你!”
“是我!“小高淡淡一笑,毕恭毕敬道,接着慢条斯理地把纸张铺开,今日北宫啸特意嘱咐让他给白雅画像,甚至交待了特别的事情给他。
“没想到你离开了后竟然混得有模有样?”白雅看了他一眼道。
“只是自由了一些,毕竟,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小高慢慢用毛笔蘸墨,勾描出她的模样。
白雅淡淡一笑:“好一个以色侍他人能有几时好?“可惜当她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她曾经的荒诞不经也是好笑,她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来,我敬你一杯!”白雅起身替他斟了一杯酒,微徵举杯示意。
随后她便端起酒盏,旁若无人地坐在榻上,品了又品,直到小高拿着画来到她身畔,她醉眼惺忪地看着小高,唇边勾起优雅的徵笑,“怎么?还想与我一起喝一杯?”
小高看着眼前女子,不由想起自己心中喜欢的女子,但是一想到花闭月的死,心中便感觉颇不好受,但想起北宫啸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