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2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他们兄弟三人虽然歃血同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背景,而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让任何知道,就在公开场合然则地,也不会以兄弟相称。
想到这里,北宫逸忽然抬起头来。
若是有猜错,那个人,今夜也来到了北宫家族。
当他回过神来,正对上花闭月的目光,他望着她,淡淡笑笑。
此时此刻,北宫家族府邸的上空,烟花在天边绽放出一片绮丽的眩彩,天地间陡然变亮,美不胜收。
“发生了什么事?”花闭月微微一怔。
“大概又是二哥的安排的助兴的节目。”北宫逸若有所思地道。
漫天烟花,水波绚烂,天地明暗不定间一道白色身影飘然飞掠。
一起一落之间,忽然跃到了荷塘中的莲花上。
适时在外又眩起夺目的亮彩,水中倒映出这衣衫翩飞,白衣似雪,玉树临风,一尘不染的男子,而他头戴高高的博冠,面上戴着华丽的狐狸面具,红白相间,端的是晶莹剔透的。
这张面具雕琢得精益求精,美轮美奂,应出自绝世的大师之手!
而那一轮皓月正值当空,洒下清觉薄纱!
但见那男子垂立在花上,手臂与身躯形成优美的角度,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柄薄蝉翼的折扇,折扇并未完全展开,而他的身影在台上慢慢的原地转动着,做出舞蹈的姿态,每一个动作看似都很轻柔,很缓慢,却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为他伴奏的不是琴,不是筝,不是萧,不是瑟,而是奇异的圆鼓。
北宫二少爷亲自国他敲起了鼓,咚咚咚咚,节奏与西域歌舞恰是不同,那鼓声的韵律仿佛来自大海的彼岸。
那柄折扇在他的双手舞蹈下展开,掠起,收拢,仿佛有了生命。
名为大展宏图,名为凤傲九天,名为四海归一。
这应是一种古老的祭祀舞蹈,本由巫女来跳的,但他此时带着的面具,却有着上雌雄莫辩的魅惑,看似简单动也被他舞出万种风情。
是这踏花一舞,临水而立的绝代之姿让在场所有人都铭刻于心间!
高贵莹然到花开荼靡,风华绝代到月落星移!美得直可入画图!
折扇舞过,院中白色花瓣纷飞,恰似那远过重洋的富士山下樱花绚烂!
而周围围观的众人,无不为他的倾国倾城的风姿所倾倒!
生前的舞蹈让人赏心悦目而且心旷神怡。
昙花一现的美丽,最是令人过目难忘,当众人感慨万千地再次回到宴席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毕竟,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恒久远的事情,而宾客的目光再次落到花闭月与北宫逸的身上。
毕竟,最重要的,削藩的安排就要开始商议。
今日,北宫王爷依然称身体不适,一切都交给北宫啸与花闭月等人。
此刻,一身华服的北宫啸缓缓起身,笑容可掬道:“对了花巡抚,既然大楚皇帝已经确定了继承人,而且家产也要一分为二,封疆也要一分为二,那么阁下与北宫逸总不能还住在北宫家族的府邸里吧?”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亦有分家分财之说。
花闭月轻轻一笑道:“三少爷言之有理,我们留在这里的确说不过去,不知道北宫家族准备全我们安排那一块封地呢?”
北宫啸笑处潇洒下羁,眉目间极是清良朗,淡淡道:“如今各州各县各镇各村都有自己的人手,而且北境发生了大灾,许多百姓都流离失所,大家都已经应顾不暇,恐怕给四弟这个烂摊子,四北会觉着很委屈!“
北宫逸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如今北境任何一处地方都是烂摊子,只除了北宫家族守着的北庭,还有周围三千里牧场,甚至于烂摊子也可以被北宫家压榨出仅有的油水来。
让他们自立门户,本来就是一个难题中的难题。
“三少爷有何高见?”花闭月忽然笑着问道。
瞧着眼前那张梦中常常出现的面容,北宫啸微微促怔了片刻,遂勾起了嘴唇道:“其实四弟与花巡抚可以重新建立一座新城!既没有数不清的问题发处理,难民也可以成为新的劳力,正可谓一举两得!”
众人的眼睛都瞠圆了,本以为北宫啸可以提同什么有用的建议,没想到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要求来。
建城姑且不说难度,就是有财力物力人力的情况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虽然有大片的领地,有成千上万的子民,也有权势在握。
但如何处理钦水问题,粮食问题,住宅问题!
何况此地距离突厥很近,内忧外患,想要修建新城,第一个就是要解决自身的防御问题,这种建议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换句话说,北宫家族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李白羽不由抽了口冷气,“三少爷,请恕我直言,建立新城的话,花费恐怕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未知数,这些银子该怎么出呢?还有谁能保证建城的安全问题!”
北宫逸一双黑眸熠熠生辉,只是冷冷地看着北宫啸。
北宫啸低低道:“既然财产一分为二,那些银库的一半银两都可以交给四弟建立新城,至于安全,有四弟的人马在外驻扎,何况四弟的威名远播,直令人闻风丧胆,哪里还用担心有敌人侵入!”
李白羽不由嗤笑一声,那蛮夷突厥像疯狼一样除之不尽,杀了东突厥,还有西突厥,若是能安分守己,那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况,北宫家银库的钱财只怕是九牛一毛而己,居然美其名曰分了将军一半财产!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而且北境是干旱之地,河流稀少,大部分都处于干涸状态。
只有在雪山消融的时候才能稍微缓解一些。
大部分的地方,只能在坎儿井取水用。
他们行军打仗的人最知道绿洲有多么稀少,如何养活上万的子民?
然而,花闭月笑容好似冰雪般澄澈,黑眸微微弯起,宛如月牙,笑道:“这个主意听来不错!我觉着可以试试。”
语落,众人不由一惊!暗忖这个钦差巡抚不会是坏了脑袋吧?
就连北宫啸也觉着他这么快答应了,真是不可置信!
花闭月容貌美丽,仪态端庄,似笑非笑着,给了北宫逸一个静观其变,不需要插手的示意,北宫逸微微蹙眉,想到楚暮云曾经说过她是天命女子的事情,于是,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北宫啸笑着道:“阁下想选哪一块地盘呢?”
花闭月看了一眼北宫逸,柔声道:“天山南部山脉。”
北宫逸下由一怔,他领军打仗路过那里,周围牧民居多,但也是蛮夷们常常抢夺的地方!虽然地方不错,但就是个乱字!
北宫啸神情依然不变:“不知阁下需要什么?”
花闭月依然淡淡笑道:“我心中已经估算过了,暂时需要大约五千名精骑兵,还要足够的粮草与家耕工具,在两个月后,你们就会看到天山南部将会出现一座新城!”
闻言,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两个月建造一座新城?简直是闻所未闻!
北宫啸冷笑看着花闭月与北宫逸,这个少年本来他还觉着很精明,如今却认为她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对于花闭月这番话,众人只觉得是痴人说梦,始终被人当做为笑谈!这大概是宴席上最了笑的一个笑话,每个人都拭目以待,看看他们究竟如何以失败告终,此后,北宫家族的宴厅内依然是觥筹交错,歌舞不断。
月凉如水,透过窗纱。
花闭月目光向窗外望去,却看到那个白衣狐面的男子坐在亭子中,白玉纤指捻着青瓷杯,与月共钦,对影成三人,竟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而很多女子和男子都想与他靠近,然而只见他忽然转身坐上小舟,泛舟到了湖心处,自钦自酌,茕茕而立,烟火升腾,那一瞬,她感到他独自一人的背景,仿佛比烟花还寂寞!
当北宫家族筹集着如何把北宫逸的“财产”转出去地,传来一个并不算很好的消息,北宫大少爷的粮食在运送的路上,居然遭到歹人抢劫,据说,他金矿的钱全都投入到其中,然而,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处理的!
书房内,北宫大少爷唉声叹气,对北宫啸说出了所有的顾虑!
北宫啸淡淡道:“大哥,你怎能擅动家族宝库里的钱财,若是被父亲知道此事,动用了家法,你如何是好?”
北宫大少爷的语声不大,唯唯诺诺道:“都怪我,想多买些粮食,贪心不足才动了家族的银子,还有……那些镖局也都是些窝囊废,竟然被人给轻易给劫了。”
他忽然扑到北宫啸面前:“三北,是我一念之差,我委实不应该动家族金库里的钱财啊!”
“好了,你哭了没用,你究竟动用了多少钱财?”
“黄金一万两!”
如今,他的金矿一年也没有这么多黄金出产,他死的心思都快有了!
“黄金一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北宫啸流露出一脸很为难的神情,沉默半晌,方才叹息道:“不过,我可以借银子先帮你补上缺口!”
北宫大少爷立刻欣喜若狂道:“三北果然仗义啊,正所谓这打仗还需亲兄弟,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兄弟,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向大哥开口!”
北宫啸心中冷笑一声,喃喃道:“其实,我看你身旁的梅夫人不错,可否借给我当个女官呢?”
闻言,北宫大少爷微微一怔,本来了舍不得这个女人,并不是因为她多么漂亮,而是她手段很不错,可是若非她提出收购粮食的建议,他也不会亏的这么惨,这个女人,他如今也不要也罢!
天下第一佞臣第八十一章:醉酒的表白
自古到今,修习玄术者不能修炼剑术,修炼剑术者无法修学玄术。
剑术形于外,玄术形于内,二者此消彼涨,此涨彼消。
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玄剑门,顾名思义便是玄术与合法并重之门,既弘扬武者超绝的剑术,又提倡玄术师的奇妙之境,而玄剑门在江湖上有种超凡的地位,也是实力上唯一与凰盟势力相抗衡的大门派。
如今,凰盟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大楚国各个皇族贵族血脉内,犹如一棵大树的根扎得深远,而凰盟女子恍若蚁虫把大楚国这条船叮蛀的千疮百孔,只待彻底颠覆王朝。
玄剑门却因为在江湖上占据着龙头的位置,拥有北境难以摧毁的势力,还有无可比拟的玄术师力量,这些始终都是凰盟所忌惮的!
是以,两个门派始终井水不犯河水!
但此刻凰盟居然破例派人登门拜访,并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
只因,今儿是个特别的大日子,正是玄剑门掌门八十岁的寿辰!
但见玄剑门的内院中,金粉红纱,中庭鸟影,名花淡荡。
苑里四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来自武林各方的送礼之人络绎不绝。花闭月也随着北宫逸也来此送了贺礼,客套几句之后,北宫逸与李白羽便去了宴会厅。
宁白淡金的日光照在众人身上,花闭月的目光挨着扫过,一想起萧琛在信中提出要亲自为贺寿,心中便生起一丝甜甜欣慰的感觉,只是为何她至今还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她思绪重重的时刻,只见一个商人睚手忙脚乱地外面牵进来两工匹骆驼,每匹骆驼的背上都负着重物。
玄剑门众人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了此人,那商人忍不住叫道:“诸位,我是花家商队的,这骆驼背上是玄剑门萧琛带来的寿礼,吩咐在下今日一定要送到的!”
听闻到萧琛的名讳,玄剑门众人的态度立刻变得和颜悦色。
先前那人道:“原来是萧琛的贺礼,只是为何见礼不见人?”
花闭月也微微一怔,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花家的商队,而且萧琛居然没有如期赶来,心中难免感到有些失落。
但闻商人声调微微提高道:“萧琛公子在沿途遇到沙尘暴,水粮不足,萧琛公子等人只好暂时返回客栈,我们这些商队有骆驼可以进出,所以萧琛公子先嘱咐我把寿礼先送过来!”
玄剑门众人微微一笑,旋即有人上前打开袋子,拿着礼单,清点礼品,边看边笑道:“等等,怎会有这么多东西,还有女人用的镯子,阁下不会把货物和寿礼弄错了吧?”
商人不由神情尴尬道:“哎哟,是我弄错了!”
他连忙转身打开另外一个袋子,低低道:“那是萧琛公子的聘礼,寿礼放在另一个袋子里面,瞧我忙的……总之寿礼要到,聘礼也要到!萧琛公子给我叮嘱了好几十遍……”
“什么?萧琛师叔要成亲了?”
忽然,一群十五六岁的佩剑的红衣少年围了出来,口口声声把萧琛叫做师叔,花闭月不由“噗哧”笑了起来,看来玄剑门很多与自己同龄的少年都把年轻的萧琛奉为师叔,而且这些少年满脸景仰崇拜的神情,令她不禁感到莞尔。
不过,她忽然发现玄门的弟子似乎与东方闵一样,都穿着白色的衣服。
剑门的弟子与萧琛一样,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其中也看到几个穿着绿衣的男子,莫不是与玉流觞一样?
此刻,两个客人忍不住好奇问道:“请问……萧琛是何人?”
少年神情顿时飘飘然,立刻得意答道:“萧琛师叔一直是掌门最喜欢的三代剑门弟子,年少有为,英姿不凡,剑法第一,是剑门所有男儿的偶像,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有资格成为师婶啊?”
有人立刻附和道:“师叔骑马要骑最难驯服的马,喝酒要喝最烈的酒,练剑要练最难最霸道的剑法,娶妻当然娶……娶……”
“娶什么?”众人笑着问道。
“当然要娶最温柔最漂亮的老婆!哈哈!”
“我还以为你要说悍妻呢?”
“胡说什么?师叔怎么可能娶悍妻呢?”
众人挤眉弄眼嘻嘻哈哈了了阵,随手拿拿起一支银筷,一边敲击着酒壶,纷纷摇头晃脑地唱道:“师叔伟大,师叔潇洒,师叔威武,师叔第一,师婶当然最爱师叔!”
旁边的人笑着制止众人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掌门寿诞,你们还是留着以后再唱吧!”
“走咯!”众人一边笑着,一边离开此地。
没想到萧琛身旁有这么一群活宝少年,花闭月不由抿嘴轻笑。
璧宿随着散弹闭月坐在一起,懒洋洋地坐在花石之间,拎着一壶酒,慢慢喝了一口,眯了眯眸子,再喝两口,忽然低低道:“月牙儿,你一听到他的名字不合不扰嘴不是?”
他的话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喜怒,但醋溜溜的意味邓掩盖不住,花闭月知他吃醋,唇边不禁又扬起三分笑意,然而想到他日后有七位夫君的实情,璧宿可是最早知道,居然隐瞒她许久,于是,她故意装作对他不理不睬!
瞧见璧宿露出失望的神情,她心中却忍不住邪恶地笑了笑!
然而,璧宿神色忽然变得郑重,低低道:“月牙儿,难道我长得不如他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花闭月扶额一叹。
“那么我没有他重要?”
“当然不是,其它你对我非常非常重要!”花闭月并非危言耸听,这段日子,璧宿的确对也很重要,只是从没有发出璧宿也有如此任性一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此时,花闭月忽然俯身在他耳畔低低说了几句:“我正有事想找你做,此番,我希望玄门能够借给我一些玄术师,最好有二十人以上,不知能不能行得通?”
璧宿闻言,脸色顿时阴沉道:“原来果然是非常……非常……重要,你是用到我才想起我不是?”他说话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口里面虽然这么说着,依然叹息道:“其实我与玄剑门的人接触不多,还是我的师兄与玄剑门掌门更亲近些,而且玄术师们都很敬重他,凡事有他相求,一定可以马到功成。”
想到东方闵,花闭月欢喜的神色立刻沉下来,眸子微微一转:“璧宿,这件事交给你来办吧!我委实不喜欢见到你的师兄!”
“要我去帮你求师兄,好啊!”
璧宿居然应得很快,心中暗道月牙儿不喜欢师兄真是出乎意料,然而,心里面居然有种舒适愉悦的感觉,师兄好歹也是美男一名,多少女人都渴望能得到他的青睐,难得月牙儿不鼓欢他,委实太合自己心意了!
然而此去,花闭月等了片刻,璧宿却悻悻然地回来了,花闭月有些好奇道:“怎么,他不帮我?”
璧宿微笑,摇头道:“师兄方才说,既然你有事相求,为何不自己亲自去找他?委实没有半点诚意。”
听闻此言,花闭月咬了咬牙道:“我这就去亲自找他!”
璧宿瞧着她的背影,只见她穿着男子的儒衫,越发衬出她身姿的娇柔,她束着墨发,在路上施施然走过,分明是在行走,却有种宁逸的美,不由瞧得怔怔出神。
忽然,听闻身旁有人道:“看来我来的是不是时候。”
璧宿回过头来,见是玉流觞,立刻不悄地冷哼一声。
玉流觞侧着头,并未理会他的神情,目光望着远处,轻轻叹息了一声:“萧琛想要与月牙儿成婚,不过若是他知道月牙儿身旁多了一个我的存在,不知道会不会迁怒于月牙儿?”
璧宿立刻讥讽道:“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没担当。”
玉流觞沉默一会,用清澈温雅的声音道:“你说的不错,看来要与他好好商议一番。”
璧宿见玉流觞居然顺着自己的意思去了,不由得心中更是鄙夷,忍不住冷冷地道:“你要如何与他商量?就说你替月牙儿看病时,见她寒毒发作,可怜难耐,你顾及朋友情谊,不忍他的未婚妻受难,趁着她昏迷不醒之时,牺牲自己纯阳之身,替萧琛行了夫妻之事?”
此时,璧宿似乎有些危言耸听,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当日玉流觞确是这么做的,于是他眼中的鄙夷更甚。
玉流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阁下炉火中烧,小心不举!”
璧宿眉眼安然,却自有一种睥睨傲气:“当庸医是要遭到雷劈的!”
“瞧不出阁下原来是位雷公!”玉流觞清冷地道。
“你说错了,我大师兄擅长用雷,在下擅用风术。”言讫一道黑色冷风从璧宿的衣袖挥出,正向玉流觞面颊袭出,玉流觞立刻中后倒退两步,闪了过去,转眼音便将数支银针取出,身体一旋飞快起身!
“且慢,此地是玄剑门,要打出去打!”璧宿沉声道。
“正好,我也有此意!”
于是,两人几个纵身跃出玄剑门,寻个地方私斗去了!
花闭月顺着小径缓缓来到后院最宁静的角落。
枝繁叶茂的榆树与白衣俊美的男子仿佛与喧嚣的尘世隔绝!
东方闵正懒洋洋躺在石头上晒着太阳,像他这种随时都可以看到玄剑门掌门的人物,没必要在大寿之时前去凑热闹。
虽然他只出现了一会儿,便被人称兄道弟地按着喝酒。
北方人性子耿直,喜欢以酒会友,若是不喝就是不给屋面,然而东方闵偏偏是个不胜酒力的,寻了个借口为到此地避风头,刚翻了身,正看到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自己面前,刺眼的阳光晃花他的眼睛,他眯了眯眸子,忽然失去平衡,半个身子落在了石下,一片花花草草被他压的惨不忍睹。
花闭月正等着了坐起来,然而等了半晌,那边只嗯了一声。
然后,又是久久没有动静,花闭月瞧着男子不禁莞尔,原来璧宿口中所说的东方闵有些与往日不同,不是别的,原来是这男子居然有些醉了!
“喂,东方闵,你怎么样?”
东方闵半眯起眸子,慢慢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慢慢才可以理解花闭月所说的每一个字,瞥一眼自己身上,无奈笑道:“嗯……我无妨的!我只是出来吹吹风,不小心就睡着了!”
花闭月挑了挑眉:“璧宿刚才说的你听清楚没有?”
他却摆了摆手道:“嗯,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所以不必多说了!
此刻,花闭月坐在他身旁,儒衫衬得她白皙美丽的肌肤如玉透明,浓密的睫下,媚人的眸子黑嗔嗔的,此刻微带着疑惑探究地看着他。
东方闵唇角一勾,漾起一丝邪气的笑意:“当初你选择嫁给璧宿,自然可以……那个……不是给你一块玄剑门的令牌么?你怎么也是个客卿,所以应该可以调动……十来个人吧!要知道当今大楚皇帝……也只能派个三五个玄术师罢了。”
“东方闵,施展禁忌之术需要几品玄术师?”
“你要施展禁忌玄术?”
“不错!”
“什么玄术?”
“瞬间移动的玄术!”
“这个璧宿可以做到的!当然我也可以,玄剑门的玄术师都可以!”
“但是十个人还是不够!”
东方闵一笑,将自己手掌摊开,手心中握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牌子道:“我这里还有一块玄剑门客卿牌,是送给我未来夫人的,可以调动十个五品的玄术师,你先拿去用吧?”
花闭月迟疑道:“既然是给你未来夫人的,我又如何能用?”
东方闵不同分说地把牌子塞入她的手中,好似把什么不值钱的物什塞给她一般,慵懒地做了个由你去的手式,同时准备从地上站起身子来。
然而,他的身子微斜,忽然间失去平衡,两人不慎跌落在一处,他紧紧地压着她,她些紧密的贴合,就像情人间最亲密的接触,她可以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热度,浑身寒毒的冰凉,也被他的气息渐渐地融化……
她轻轻试图挪动,不小心和他的身体相触时,东方闵的心中好似有春潮涌过一般汹涌澎湃,让他蓦地生出一种非常需要慰籍的感觉。
他的手捧着花闭月的脸,手指温柔地从脸颊上轻轻地抚过。
感觉到他深不可测的眼眸中光华灼灼!看着他眼底浮现的幽深火焰!
忽然想起七条真龙似乎也有此人!
她被他压在身下,忍不住在男人的怀中轻轻颤抖着,唇上忽然一软,那软软的,是另一个唇,正轻轻的,浅浅的,柔柔的轻触着她的樱唇,温柔辗转地吻她。
被他压住的身体,似乎将要溶化在他的热情之中!
然而却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姿意妄为着,花闭月的脑海中不由得一片空白,随丰缺氧的感觉,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也变得漂荡起伏,伴着这个越来越深切,越来越激烈的亲吻,男子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双臂情不自禁地环住了自己身下的娇软身躯。
东方闵从不知亲吻的感觉如此美妙,他的心中轻轻颤动着,他一边亲吻一边懵懵懂懂地想着,莫非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喜欢一个人真是不可思议,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会喜欢眼前这个女子。
但不知何时占据了他心中一席之地!
他的舌很快又不甘寂寞地探了过来,当两人的舌尖如糖似蜜交缠的一刹,男子只听到耳畔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当他感到面容传来的痛意时,才发现一个巴掌不轻不重打在他的脸上。
花闭月扬起了手掌,她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亲吻。
尤其这男人有些神志不清,她也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他占了便宜。
这不愠不火的一巴掌,恰恰使东方闵酒醒了一半。
他抚了抚脸颊,又慢慢地坐了回去,仿佛主导和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境,尔雅俊美的一侧脸庞,带了些许不正常的红晕,幸而没有出现五指山的尴尬形状,而他看向她的目光,涌动着黯哑诱人的魅惑,唇边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忍不住道:“花小姐还真是个悍妇!”
此刻,虽然挥出一掌,花闭月的心跳也很快,方才亲吻她险些沦陷了进去,不由心中暗忖:莫非人要是真龙之一,她就会有感觉不成?
东方闵凝视了片刻,似乎对她娇怯的模样很满意,忽然侧过头挠了挠面颊的掌印,缓缓地道:“对了,我知道天命女子可以有好几个夫君!”他的语气这样舒缓平静,仿佛刚才蚀骨销魂的一刻不曾存在!
花闭月挑了挑眉,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对了,你是不是喜欢萧琛?”东方闵忽然问道。
花闭月抿了抿唇,微微点头。
“喜欢璧宿?”
她亦微微点头。
“喜欢玉流觞?”此时,那双紧盯着她的桃花眼,比夜色更幽深。
她依然点头,心中却不由鄙夷起自己,居然心里可以装下这么多男人?毕竟她前世是个骨子里保守的女子,然而这个东方闵问她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东方闵的眼睛仍是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既然如此,花小姐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
一座优雅的庄园矗立在山巅,谁能想到有人的民宅居然会建在山上。
但闻一阵飘渺优雅,清幽动人的箫声慢慢传来。
只听闻到箫声婉转缠绵,优雅低缓,仿佛带着一丝孤寂。
几乎令人疑是天上仙乐,夹杂在松海浪涛声中,极是悦耳动听。
寂寂山颠,高处不胜寒,只见这一个料峭优美的靠在松树之下,不知身影到底已经独坐了多久,而这箫声的寂寞孤独,又不知在这寒风中响彻多久?
一道沉稳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红装女子正向那里走去。
乍入园内,就见那一轮明月下面,一人斜披着落落华衣,微敞着衣襟,眉眼清雅写意,淡淡雍容,遭遇他赤足坐在松下,一手把玩着玉箫,一手拿着酒壶,在一片白色幽静的月华之下,他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
而女子的目光不经意在落在他足下,正瞧见那精雕玉琢的火狐狸面具,薄如蝉翼的折扇,而他周围甚至有些泼洒了的美酒,其中有几滴正顺着他修长的指尖慢慢地往下流淌着。
女子不由惊叹,以前曾看过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画像,已经感到惊艳,如今看到真人,方知他这样的神采风华,终究是倾尽世间生花妙笔,也难得其中三分的神韵。
听闻有人进来,男子缓缓睁开了眸子,那瞳眸在月色下清逃映洒。
那女子连忙回过神来:“公子,盟主正在客堂内等你!”
男子目光不再看她,只冷冷道:“盟主为何会到此地?”
红衣女子毕恭毕敬道:“我听说是玄剑门掌门过寿,所以盟主特意乔装改扮来送寿礼!”此刻,她用内力摄住了自己心魂,生怕自己失态,惹得眼前男子不悦!
男子静默了片刻,拂起云袖,终于慢慢起身,向客堂内走去。
一片鸟鸣啾啾传来,客堂内的女子己等了半个时辰。
那女子生的温婉美丽,云鬓高绾,美眸幽深而美丽,亦是个姿色秀美的俏佳人,而此女正是凰盟现任盟主——白雅。
若细细一看,这女子明若珍珠的眸子当中,正隐匿着一丝狠戾生与不耐,毕竟,这世间能让她等了半个时辰之久的,除了淡出江湖的昔日凰盟盟主,便是现在这位凰盟暗使林熙寒!
只是前者是她的恩师,她不得不遵从她的命令。而后者亦不过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尊他卑,她明他暗。
然而,这个男人眼中从来都没有她这个盟主,只是直接听命于老盟主的命令!
白雅想到这个无礼的男人,眉端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潋滟的波澜,轻轻地咬了咬牙。
直到眼前终于出现那俊美绝伦的身影,她的目光却不由得有些痴了!
楚朝烟云绝代娇第082章家贼难防
客堂中央壁上挂着一幅巨画,正是气势磅礴的江河奔流图。
而此图下的印鉴落款正是林熙寒!
谁也难以想象到这幅画卷的价值究竟几何?毕竟,这张画足矣买下七处这般华贵典雅的宅院!
此时此刻,白雅抬眸见林熙寒正慢慢向屋中走来,目光霎时似水般潋滟柔情,紧了紧身上的锦袍,唇边掠过一缕媚笑,站立在图画前,半眯着眼睛,好似瞧着画面景致,边看边道:“此画真是江山妖娆,如此多娇,天下第一美男子林熙寒果然技高一筹,可惜凰盟内还少一幅名画,若能得到这般绝世的墨宝,可谓是熠熠生辉,锦上添花了!”
白雅这番话有试探之意,既彰显她的伯乐之才,又点出尊卑之分,既然她是凰盟之主,看中林熙寒的墨宝,那么便是他的荣幸而已,林熙寒自该把此图献给她才是!
然而那个男人恰似那天空皎洁明月,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苍生,便是众生歌颂他,赞叹他,膜拜他,诅咒他,要求他,通通又与他何干?
那个人,从容淡泊。
所谓富贵唾手可得,所谓尊卑都是浮华虚影。
那个人,随心所欲,洒脱潇然!
他属于天,属于地,属于山,属于水,虽然是凰盟暗使,却是属于广阔无比的三千大千世界。
只见林熙寒面无表情道:“盟主千里迢迢而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的语气疏离,神情冰冷,并没有允诺她任何事情!
一时间,白雅只觉得身处隆冬,美好的心情尽作冰雪!
她凤眼中波光宛转,心中对眼前男子又爱又恨,忆起她的恩师曾赞叹,这世间能抵过林熙寒魅惑的人寥寥无几!此言不虚,他那淡泊清冷的神情,使天地黯然失色,使女人神魂颠倒,当年自从第一次在恩师那里看到他时,白雅就已经被他深深迷惑住了。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心,就连自恃美貌无双的白雅也感到气恼。
不过,这个男人对凰盟的意义重大,若非恩师的关系,他绝不会为凰盟所用,若是失去此人,凰盟只怕犹如断去一臂,思及此,白雅恼怒的神情也消失无形,眉宇中但见温柔盈盈,放低了姿态道:“林大哥真是与我见外了不是?我们好歹也都是恩师的弟子,有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白雅。”
她这盟主当得委屈,居然要在手下面前曲意逢迎,刻意拉近二人关系,然而一道看不见的嫌隙无法逾越,她依然听到的林熙寒疏远冰冷的声音:“阁下乃是凰盟盟主,在下乃是凰盟暗使,礼不可废,盟主还是叫我林暗使的好!”
从古至今,女子若是生得美丽,男人便免不了会客气三分。
她谈笑之间,总是把自己最魅惑的姿态,最迷人的神情展现出来,然而他却熟视无睹,白雅平生里倒从没有人似林熙寒这般冷淡待她!
白雅银牙暗咬,暗忖天下第一美男子又如何?
委实不解风情!
但她毕竟是凰盟之主,凡事以大局为重,白雅随即微微一笑,又恢复了那莫测高深的神情,继续客客气气地问道:“听说林暗使依照恩师的命令,来此地与北境几家贵族千金交好,暗中美言几句凰盟的好处,日后凰盟把势力发展到北境,事半功倍,林暗使还真是功不可没啊!”
林熙寒缓缓道:“此事是老盟主交待给在下办的,自当尽心尽力!”
听闻他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口吻,白雅蹙了蹙眉道:“你果然只是对恩师忠心耿耿,其心可嘉,不过……此番恩师让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听好了!”
“盟主请讲!”林熙寒依然神情淡淡。
白雅眼神悠悠,神思渺渺,言辞温婉:“当今楚国皇族与贵族血脉本已被我们凰盟占据,然而京城发生的刺杀事件以来,太子妃与皇后相继失势,皇权重新回到了大楚皇帝老儿的手中,所以我们凰盟的目光不得不转到北宫皇族这里……我们需要新的支持者,新的同盟!”
“老盟主有何打算?”闻言,林熙寒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恩师说过……谁掌控了北宫家族,那么谁就可以得到大楚国天下。”
林熙寒不易察觉地微一皱眉,黑眸又似平素的清冷无绪:“白雅盟主,请恕我直言,大楚国皇帝当然也知道此事,并开始削藩,北宫家族如今已被分为两股势力,不知道老盟主究竟要与那股势力为盟?”
白雅微微一笑,用手佛了佛袖子,轻声笑道:“自然是选择实力最强的那一方了!据说北宫家族男子荒滛好色,我们凰盟女弟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对方掌控在手中。不过,听说另一方的钦差巡抚则是大楚皇帝亲自委托的!偏偏此人不喜好女色,我们不方便出手,不过,你们男人所谓的好男风和娶妻生子从来不冲突,所以恩师吩咐,要求你先把她掌控住!同时也可以去应对以前的那些女人。”
白雅笑道:“当然这是你最擅长拿手的,就是勾引魅惑对方而已!”
林熙寒依然是一派波澜无波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芒,衬托得他气度娴雅,但见他眼神高深莫测,仿佛雪悒幽潭,从容尔雅地道:“白雅盟主真会说笑,我既是男子,对方也是男子,如何能魅惑此人?”
“这是恩师的命令!既然阁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自然对男人女人都有魅惑力!”白雅说出这番话时,心中暗自冷笑着。
每当她给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她才能在他面前有一丝高贵感。
可是,终究是狐假虎威罢了!
林熙寒的面容就像是带着一张精美绝伦,高贵不凡的面具,处变不惊,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撕开这张绝艳诡异的面具的一角,看一看,此时,她凝视着林熙寒,忽然勾起嘴唇道:“对了,恩师说这些年林暗使为凰盟付出不少心血,只要你看中了什么女人,恩师允许你娶她们为妾侍!”
林熙寒的神情依然看不出喜怒,只是微一拂袖,冷冷淡淡道:“在下的事情还不劳诸位操心!”
闻言,白雅不禁又气恼得咬了咬牙。
玄剑门掌门寿诞结束后,花闭月与北宫逸,李白羽等人带着五千骑兵,与五百辆粮草马车,工匠百名,正浩浩荡荡向天山山脉走去。
越往北走,绿色渐稀,慢慢苍凉的戈壁平整开阔。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个荒凉的色调。
终于,远远望去几座相连的绵延大山,众人的车队就像是蜿蜒的长蛇,一路走来,那些本应该绿油油,平整整,四四方,陌纵横,一望无垠的广阔良田,已被旱灾蝗灾地震,彻底毁了这片土地,震后土地龟裂,而蛮夷兵马又踏硬了田野,炎热更是留不住水分。
偶尔有稀稀疏疏的杂草,也被车队的马匹啃了个干净。
如今难民虽没有饿殍遍野,但也令人感到无比忧心。
李白羽望着四处景象,不时瞧两眼花闭月,很难想象这个少年究竟如何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但见花闭月正与一名白衣男子同骑在一匹马上。
那男子他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曾在玄剑门内见过此人!
不过,这花家少年曾与一个黑衣美男在一起,此番又换了个白衣美男,这说明什么?剑眉一轩,李白羽暗忖:她果然是个好男色的荒滛之徒!而且朝三暮四!指不定什么时候目光就落在自己和逸公子的身上!
记得逸公子曾经说过:每一个铮铮男子的心中,都有一个热血的梦!
男人应该纵马沙场,思着扬剑天下!拥有自己深爱是虞姬!
可眼前这花家少年不男不女的模样,委实让他看不过眼。
思及此,他立刻放慢马速,偷偷溜到后面找北宫逸去了!
花闭月深深蹙着眉头,遂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幸而并不知道李白羽的诡异想法,否则定会拔出剑与他“理论”一番,她此番出行,本还指望着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