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30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变命运需要她嫁给七个男子,而此人分明已有了心上之人,她何必要横刀夺爱?难道这就是神秘人所说的不同之处?

    然,重生后的她哪里有这种兴致?

    幸而山间林荫不时送来沁凉寒风,令她的心情还不算太糟!

    对了,她忽然忆起那神秘人还说道此时若不离去,还会有另一个真龙会出现,她觉着有些奇怪,另一个真龙究竟是何人?

    此时此刻,周围气温陡然变冷,白桥下的水面泛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渐渐蔓延到了四处,忽然水面渐渐不平静起来,河水仿佛沸腾了一般,泛起一串串白色的气泡。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健硕的身体从河水里慢慢浮了出来,而他满头墨发披散着,在月色下如黑色瀑布一般柔滑,完美身躯如玉雕成,嘴唇泛着莹泽的光芒,眼神邪魅风流,整个人都透着一丝俊美的邪气来。

    然而,当他上岸之后,走了几步,便一眼瞧见坐在草地上的花闭月,于是,两人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当看清楚此人后,花闭月瞳孔瞬间扩大,面色瞬间变得十分丰富!

    今日,花闭月非常的郁闷,再次被打击到了!

    不要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也是她的七条真龙之一!

    这这这!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只见男子双目泛着迷人的桃花,唇边随意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么寸丝不挂地看着她,忽然道:“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刚回过神来,花闭月眼睛已不知该瞟向哪里,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没有穿衣服的裸男,但这个男人的身材的确非常不错。

    “你不起来?”东方闵挑起了眸子。

    “什么起来?”花闭月微微一怔。

    东方闵忽然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轻笑一声,花闭月霎时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便听他的声音如琴音般宣泄而出:“你坐在我的衣服上了!”

    花闭月微微一怔,垂下眸子,这次发现自己身下坐着一堆雪白的衣服,不由挑了挑眉,方才,明明身下只是一绿草而已,而且在她的眼中看来,只是比寻常的绿草要整齐了许多,当时她下意识地选择了这里,没想到居然是对方的障眼法。

    不要告诉她,她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第76章难以忍耐

    北境之夜,美不胜收,繁星点点,鹊桥渐合。

    此刻,东方闵唇角泛着笑意,不知施展着什么玄术,周围雾气居然渐渐围绕凝聚在他左右,而他好似白雾中邪魅的精灵,仿佛随时都能与雾气一同消失不见似的,此刻,他嘴角勾起微笑,低低笑道:“月牙儿小姐,你如何知晓我在此处?为何你还要觊觎我的衣服上?难道把在下当成辉夜姬?”

    说道这里,他唇角却刮起了意思颇堪捉摸的笑容。

    而花闭月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毕竟,倭国有个辉夜姬的传说,好似是无耻之人趁对方沐浴时,拿走了对方的衣物,逼迫对方成亲的故事。

    闻言,花闭月脸色颇不好看,连忙起身,唯恐对他避之不及。

    此刻,她默默无言,却并不是无力言语,而是她有些倦了!

    东方闵直直看入她眼睛深处,忽然问道:“你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花闭月淡漠的语气中,已经带出一点淡淡的疲倦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兴趣。”

    东方闵俯下身子,捡起外衫,缓缓披在身上,勾起嘴唇笑道:“在下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花闭月眯着眼睛,心中苦笑,暗恨好奇心害死猫,她只是为了弄清楚谁是另一个真龙,为何会遇到这般尴尬的情形?此人真是自以为是!她有些气恼地瞪了瞪眼睛,忽然转身:“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顺便清洗下那双眸子!啧啧,好脏!”

    闻言,东方闵依然不恼,闲闲散散批了一头长发,此刻,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你就这么看了人家的身子,不负责地走了?”

    河流之上,白雾弥漫,虽然,东方闵的性子看似为所欲为,却不是对任何人都如此,此时,他心里面舒心惬意,如鱼得水,不知为何就喜欢与她对着干!

    话说东方家族亦是百年望族,但每户每院的女人都丑态百出。

    为了自己的利益,践踏别人的尊严,就是亲姐妹也会勾心斗角,所以尽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

    曾几何时,他几乎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然而,这个花闭月似乎很合他的口味,不论如何挑衅都不见畏惧之色,甚至那张美丽无波的面容,连惊讶、愕然、愤怒都没有,心思隐藏的很好,可是却在面无表情,无声无息的时候,给他出乎意料的反击。

    如今,他对她姑且是很感兴趣而已。

    只见东方闵眸子一转道:“对了……我想起天命女子可以在梦中预言,难道你是因此而来?”他微微眯起眸子,凝视着她的容颜,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微润的脸颊上透着几丝健康的红晕,令她的姿色更添了几分,东方闵虽然心动,却不是肤浅的男人,对方毕竟是玄术师,见识过千奇百怪的事物,在这种男人面前几乎无法隐瞒自己的心思。

    思及此,花闭月淡淡道:“正是如此!”

    但是,东方闵微微颔首,黑亮的长发在暗色中清逸而飞扬,身姿风韵,足可入画,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几乎使她吐血:“好一个守株待兔!看来,玉流觞和璧宿都不能满足与你,你还要千方百计勾引我不成?瞧不出你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花闭月踮起了脚尖,红滟滟的樱唇凑近他的耳畔,忍不住低低地道:“饶是我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

    自恋?东方闵笑眯眯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人美丽的脸,问道:“自恋归自恋,但既然你已偷看过了,总该表示些什么吧?”

    花闭月立刻嗤笑一声,她只是对另一条真龙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东方闵,对了,或许他应该不是!此地应该还有别人出没!花闭月的心中还抱了一丝别的希望。

    说句实话,她心里此时此刻有种无比荒谬的感觉。

    七个夫君?听闻此言,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来到此地守株待兔!

    的确与她以前的性子大不一样了!

    男人这种东西,她觉着一个都已经很难应付了,何况七个?

    思及此,仿佛老天响应了她的感应,但见河水的睡眠再次发生了变化,水面波光荡漾,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个赤身捰体的男人,齐刷刷地分开双腿站在河岸边!五个,十个,十五个,二十五个……

    花闭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众人唱着歌儿,不时嗷嗷的叫唤,如同鬼哭狼嚎。

    然而,令花闭月心中更觉恐怖的是,另一名真龙倘若不是东方闵的话,若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名,似乎情况更糟?于是,她仔细地瞧着,发现眼前的男子惨不忍睹,有尖嘴猴腮的,有膘肥体壮的,唯一看的顺眼些的,却也是其貌不扬,众人那身材委实没什么看头,毕竟,玄剑门玄术师并不如武者般拥有强健的体魄。

    然而更令人惊惧的是,这些人仿佛一年没打理是的,满面胡须。

    东方闵见少女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男人,心中居然莫名闪过奇怪的感觉,忽然用发束带蒙住了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带了几分调侃:“这些人很久才洗一次澡儿?”今夜自己特意来河里修炼,没想到遇到这些男人来洗澡,想他们那肮脏的身躯,东方闵立刻离开了此地!

    花闭月前世行军打仗,自然之道这些臭男人有多臭,有多脏!真亏此人居然会与他们混在这水里,岂非污染了水源,故意撇了撇嘴道:“闵先生你懂什么?明珠蒙尘,拂去灰尘,还是明珠!若是阁下一年不洗澡,恐怕也是这般模样!”

    东方闵微笑道:“瞧不出你的眼光居然这么……特别!”

    花闭月反唇相讥:“眼光特别,还是被你蒙上不是?”

    这时候,水里的男子瞧见了东方闵,忍不住大声道:“闵先生,你要回去了么?玄剑门兄弟们难得一起在这水里闭息游泳,也难得遇到你一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方才你看到我们游的最快,难道是嫌弃弟兄们脏么?”

    东方闵微微一笑:“一位朋友来此,我要先回去了!”

    “朋友,什么朋友?”

    众人目光不由看向花闭月,想着这小白脸是谁?为何要蒙上眼睛?

    “哎呀!这张脸生的太俊了吧,俊美地像娘们似的!对了,小公子你要不不要也一起脱了衣服进来啊?”

    “是啊!顺便洗个澡儿也好啊!”

    “一起来吧,搓一搓,洗一洗,搓洗干净好娶媳妇!”有人已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你那嗓子,小心别把狼给招来!”

    “闵先生太不够意思了,快来洗澡,否则就不够朋友!”这时候走上了几个男人,推推搡搡,一起要把东方闵与花闭月推入河中。

    “别折腾她了,她是女人,而且她身子怕冷!”东方闵的唇角泛起极好看的曲线,飞快披上了衣衫。

    那正要拖拉东方闵的人不由一怔,大惊失色道:“女人啊!”

    闻言,一群男人立刻老老实实,规规矩矩钻进了水里,洗澡的动作也温雅了许多,目送着东方闵与花闭月远去,不可置信道:“原来闵先生居然是与女人在这里相会的啊?”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闵先生……他好像硬了!”

    “呵呵,这才是修炼的极致啊,无欲则刚!”

    “什么无欲则刚?那女子说不定是闵先生的相好,正要在这里……却被我们给打扰了,真是罪过罪过。”

    “闵先生,我们对不起你啊!”众玄剑门弟子狼哭鬼嚎了一阵子。

    ——

    夜色阴沉,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北宫府邸,缓缓向城南一家荒废很久的府邸行驶而去。乌云蔽月,四处渐渐黑暗得看不见五指,那黑色的马车在夜晚也隐蔽的非常深沉。

    到了荒宅的后院,但见马车内走出一个男子,只不过朴素的一身布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修饰,只是闲闲散散束起一头长发,看似有些不修边幅,却俊美地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只是就这么简简单单跳下车,动作却潇洒自在,转身便跃进荒宅内,他旁若无人地进入院内,月下的花海,宁静美丽。男子徐徐穿过整个花园,丝毫看不出他究竟有何意图?

    然而,他来到一间屋子门前,轻轻敲了敲,半晌,里面传来沙哑低哑的声音:“我这铺子已经打烊了?”

    那年轻男子扬起嘴唇:“虽然你已经打烊了,但有朋自远方来,我怎能够不见他?”

    “你那朋友从哪里来?”那声音依然沙哑。

    “从乌衣巷来。”年轻男子道。

    “阁下又从哪里来?”

    “从沙场而来!”

    屋里沉默了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佝偻着背,面容上一直眼睛是空的,他手举着蜡烛,苍白泛青的脸色看上去几乎与僵尸鬼怪无异,对着这张能吓退所有人的面容,年轻男子的面目没有任何惊诧,那老人缓缓道:“进来吧!”

    年轻男子随着他慢慢走上了阁楼,耳畔听闻老者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是少有的高手,不禁微微一笑。

    楼上屋子装饰端的是华贵无比,如云锦帐,半挑半放。

    屋中,一个美男子优雅坐在桌前,身上一件华贵的月白袍子,脚上一双蓝薄底软靴,头戴比喻发簪,正轻轻翻看眼前的书册,但见他眼前放着一本《九州志》,一本《兵法七略》,还有一本《凉州笔谈》,听闻有人慢慢地走上楼来,那男子蓦然睁开幽静冷淡的眸子,这双眸子生得极美,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到琉璃盏当中,魅光四射,璀璨夺目,然而,这双绮丽的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

    当他瞧见那走进来的少年,缓缓放下书册,微微一笑:“三弟!”

    年轻男子昂首对他爽朗笑道:“暮云大哥,你居然快马加鞭到了北庭?四川那里怎么办?”

    楚暮云淡淡道:“我擅长易容,自会有人替代我的位置。”

    年轻男子不由一笑,“又是易容术,有时候我都怀疑平日见你的摸样,究竟有没有易容?”

    楚暮云温和的微笑:“易容久了,对身子不好,我平时也不用。”

    年轻男子撩起螺钿大床的红绡帐,毫不客气地坐在软榻上,轻笑道:“你果然对别人都够狠,就算是你一人负尽天下,就算是你一人累尽苍生,又如何?”

    楚暮云摇了摇头道:“逸弟还真是危言耸听,我又不是曹阿瞒!何况,我对二弟和三弟向来都是真心相待的!”

    听闻他这么说,北宫逸勾了勾嘴唇:“对了,我听说二哥也来了北庭,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火光忽明忽暗,这会儿剩下了小半,红艳艳的火苗上上下下微微跳动,映照在楚暮云的面容上,他似笑非笑道:“当然是与美人在一起。”

    “二哥在哪里总和这些女人脱不了干系!”北宫逸目光鄙夷地道。

    “此事也怨不得老二,毕竟我们兄弟三人都是美男子,身份高贵,年少多金,不管在什么地方,暗中倾慕喜欢我们兄弟的女人,都是用手指脚趾全加在一起也数不清,你说对不对?”楚暮云轻轻翻了一页书册,云淡风轻地说道。

    “此事可不包括我!”北宫逸白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那是因为你常年征战沙场,周围没有女人罢了!”

    “其实,她们爱不爱,恋不恋,那都是她们的事,二哥如果不喜欢那些女人,也不用理会她们不是?”北宫逸淡淡道。

    “你二哥有很多自己的秘密,这个我们不得而知。”楚暮云微微侧头,淡淡笑道。

    北宫逸斜倚在长椅上,撇了撇嘴道:“你们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你们好歹也是中衡情场的风流浪子,何必自欺欺人,喂,大哥应该清楚,二哥担了个万花丛中过的名儿,其实,一回真正的情爱也没谈过吧!”

    第77章刘关张,云寒逸

    屋中烛火忽明忽暗的闪耀着,听闻他的话语,楚暮云坐在椅子上,手中随意翻动一卷书册,眼睑低垂,淡淡一笑,慢慢合上册子,琥珀色瞳眸在烛光散发着诱人波光,慢条斯理地道:“三弟你说的不错,你二哥其实是个无情之人。”

    无情之人?北宫逸感到奇怪,眸子微微一眯。

    他托着下巴的手便不知不觉地放了下来,没想到“无情”这个词会用到林熙寒身上。

    北宫逸微一沉默,忽然翻身从榻上坐起身子道:“对了,大哥来这里,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楚暮云的神情依旧如常,眸光始终安然淡定,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身侧的几案上轻轻敲了敲道:“如今计划有变,本来我们以四川为界,准备开始夺嫡之战,如今阵营要改到北庭来了!”

    “为何?”

    北宫逸不由大吃一惊,这种状况,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眼神带着几许不赞同之色,慢慢地紧握他的双拳,脸上渐渐现出沉沉抑郁。毕竟,当时明明已经说好,以楚暮云的封地四川为界限,他安住北境,表面对抗突厥蛮夷,同时盯住北宫家族的动向,让五皇子楚暮云放心与其他兄长斗法,为何大本营居然转到他这里来了?

    如此说来,他的麻烦可是多的数不胜数!

    一阵风吹过来,吹动两人的衣衫,北宫逸眼中冷色隐隐,暗道这究竟是谁的马蚤主意?可真是害死他了!虽然他在打战时如雷掣电,可以血战沙场,可以威慑四方,但一旦卷入政事当中,却感到力不从心。

    战场上的神勇无敌,政事中懒散无力,北宫逸可以说完全判若两人!

    此时此刻,他只想把那个出谋划策的人揪出来,狠狠痛扁一番。

    楚暮云早已看出他的抓狂摸样,正与他四目相对,目光坦然明定,语气朗然从容:“说到底,此事还是对亏了花闭月!”

    “她……她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北宫逸闻言不由又是一怔。

    于是,楚暮云字座中徐徐站起,娓娓道来,把花闭月当日与他秉烛夜谈所说的计策和盘托出,其实,花闭月所说的将北境之地分而划之,与削藩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削藩要待到颐养天年后,只怕夜长梦多,索性在北宫王还安在的时候,将领地一分为二,交给子嗣接管,甚至美其名曰,早日定下继承人,待北宫王过世后,再把身后的遗产分给其他子嗣,免得引起纷争。

    听着听着,北宫逸蹙起眉头。

    暗道:这个手腕可以说非常非常狠。

    让北宫家族子嗣的心思都放在争夺权力上,而不是谋取江山社稷上面,以后北宫家族就不得安宁了!

    只是他的父兄会乖乖就范么?

    忽然,北宫逸想起什么,眼神微微一凛,目光坦然直视对方:“对了,这另一半继承权准备交给谁?”

    楚暮云眼神微微一闪笑道:“自然是交给阁下了!”

    果然如此,于此同时,北宫逸苦笑无语。

    他的父兄肯定会设下层层屏障,各种阴谋陷阱与天朝对抗,既然如此,那么新到任的巡抚也一定会头疼不已。

    “对了,新任的巡抚又是谁?”北宫逸问道。

    “当然是花闭月,此事是她提出,自然要她来执行!”

    “又是她?”北宫逸心中冷冷一笑,喃喃地在心间反复念着这名字,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始作俑者花闭月也与他一样脱不掉责任,思及此他终于可以勉强笑出声了。

    “对了,大哥好像对她很有兴趣?”

    “是有些兴趣,她在京城表现的才华很突出!而且深得我父皇的心。”

    “哦?竟有此事?”

    “的确是有此事,只因当日是她出手救了父皇。”

    听闻此言,北宫逸凝眸深深望着他,一缕淡淡的龙涎香随着衣袖带起的风纠缠而来,清幽淡雅,他淡淡道:“当日应是蓝枫的刺客混进宫里,不过若是没有你从中作梗,这些刺客恐怕也无法轻而易举地进入皇宫,对不对?这次谋杀也完全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却袖手旁观,坐享其成,是不是?”

    “什么都瞒不过三弟,不过此事我也不想瞒你,如今花闭月正在为我父皇做事,当初我本想让她成为我道幕僚,没想到居然遭到拒绝,在她上任临行前,我特意去见过她,我担忧的是……不知道她究竟向着我,还是向着父皇?”此时,楚暮云笑容渐淡,沉敛冷然的气息缓缓荡漾开来!

    北宫逸觉着不可思议,似笑非笑道:“大哥,只是一个区区女子罢了,你何必那么在意?”

    楚暮云眼神微微一动,在烛光里闪出一道灿亮地异彩,透出冷凝的眸光道:“怎会是寻常女子,此女可是天命女子!”

    北宫逸突然从榻上直起身子,神色惊骇道:“等等……你说的……什么天命女子?”

    楚暮云淡淡道:“花闭月就是天命女子!”

    北宫逸任思绪飞来飘,有些魂不守舍,心中极是窘迫,难怪啊!难怪!那日自己讥讽了半晌天命女子后,她居然好心好意给他奉茶,端到他头顶,而后突然之间手滑,泼了他满身滚烫的茶水,以后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原来她就是天命女子,原来如此!

    忍不住苦笑,看来自己这次是得罪人了!他真是后知后觉!

    屋中的沙漏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两人谈了很久,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一点一滴,呼吸声也变得绵长,细细数着念着,谈论了三千年历史,恍若如有千年未变。而时间又似过得极快,转眼黑暗就被晨霭雾色驱尽,寒风也让温暖的晨曦替代

    楚暮云披上披风,飞快离开此地,而院外的李白羽已等了他一夜,且在马车内睡了几觉,他打了个哈欠,斜睨了一眼北宫逸,低低问道:“你居然在院子里待了一夜,不要告诉我,里面私藏了什么女人?”

    “我怎会金屋藏娇?”北宫逸不屑地道。

    “难道里面是男人?你很有断袖之癖?”李白羽故意调侃他道。

    “若我有断袖之癖,寻常男人怎能入得了眼?”

    “那花家少年如何呢?”

    “目前我对她只是有些兴趣罢了!谈不上情有独钟。”忽然他转眸看向李白羽,发现对方的神情很是惊愕,不由想起他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立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懒洋洋躺在马车内,一手枕头,另一只手对李白羽挥了挥道:“快些回去吧,以后本将军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

    百花楼,虽然名字令人遐想,但却是庭州最有名的酒楼。

    酒楼内,原先糊窗户又厚又韧的白色棉纸,如今换成美丽的袷纱。

    酒楼内景致美轮美奂,雕栏玉砌的走廊两旁都是盆景名花,中央还筑了一个清澈美丽的池塘,花闭月正依靠在栏杆处,不施脂粉,不带钗环,极之素雅,百无聊赖地看着池子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

    桌前摆着一壶温热的美酒,偶尔,她也抬起腕子饮上一杯。

    瞧着眼前的女子喝酒的姿态,虽然北境的酒辣的倏然,而她却好似饮水一般的喝着,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东方闵瞧着她嫣然绽放的唇瓣,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由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不知不觉,他忽然想起了璧宿,事隔这么久,他已对玉流觞释怀了说不定!或许是该让他重见天日了!

    只是这个女子何等的容华,何等的风范,何等的不俗,居然招惹了这么多男人!

    淡淡驱散这难得一瞬的郁闷,他不由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的目光眺望到刚刚进来的的两人身上。

    心中暗暗诧异自己又看到那道绝美的身影,此人的容颜之美,衬托艳色衣袍仿佛也失色,眉目之清朗出众,让人恍惚只觉这般容华,那华丽锦纹的衣衫,画着纵情的山水,在摇曳的烛光下熠熠生辉,足可晃花众人的瞳眸,此人正是方昨夜她在桥上看到的男子。

    当这男子进来的一瞬,霎时,屋中繁华景色都失去了颜色。

    此刻,他缓缓走向雅间,而那屋子帘子瞬间掀起,从里面露出一张美丽的少女容颜,望着他微笑着,男子徐步上前托起她的手腕,依然神态冷淡,而他的态度依然与昨夜一般,看似淡淡疏离,却又仿佛对方是他心上人般,始终彬彬有礼,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偏偏令人情不自禁把他的心掌控在手中。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那女子似乎与昨夜女子完全不同。

    花闭月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然而这女子的身形矮了许多,略微丰满,衣衫是红色的,依然是一位大家闺秀般的人物,不知为何,两人坐在一起,让就恍若是金童玉女般的人物。

    想起梦境中神秘人所说的话语,这是她第七条真龙,而这个男子前世根本没有见过,也无法预测他究竟是怎样的男子。人生,就好似两条直线,就算偶尔相交,也会立刻分离,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交集。

    但这男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另类,此人究竟是谁?

    然而,花闭月知道自己的心思,自从看到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第78章丝路花雨

    八月初,北境庭州的天气发生了强烈变化,白天极热,夜里极冷,快到午时,酷热难耐,无精打采的树叶间不知疲倦地嘶鸣,就是到了黄昏,天气依然酷热难耐。在这种酷热难当,挥汗如雨的天里,能到百花楼饮酒,便是一种惬意。

    庭州多数悠闲的贵族子弟都来到此处寻欢作乐。

    轻轻挑开碧纱窗,观察了片刻,目光忍不住凝视着对面的美男子,不屑的撇撇嘴,心中思索着严峻的问题,七条真龙是当世出色的男子,这个男子究竟是何方圣神?

    想到他身边出现的两个不同的女子,还有他对二人不清不楚,看似暧昧情深,又淡淡疏离的态度,却让自己无法对他产生好感!

    不知不觉,她陷入深深的沉思中,想到那奇异的梦境,直到那宽厚温暖的手掌试探性抚上自己的肩头,她却好似受了一惊一般,微微一怔,顿时发觉对面那俊眉修目的白衣男子正定定瞧着自己,唇边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蹙了蹙眉,迅速恢复清明如止水的冷静,神色如常。

    东方闵笑容藏着说不出的讥讽之意,瞧着花闭月的目光全被一个美男子所吸引了,他的眼中,却如冰雪寒潭,不见温度:“怎么?你这水性杨花的性子果然越来越甚,居然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男人?”

    “胡说什么?”花闭月瞪了瞪他,没好气地道。

    此时此刻,她饮过两壶北方的烈酒之后,面颊泛着淡淡的红色,那神情在他眼中似乎是种娇嗔的摸样,煞是迷人,仿佛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但东方闵不知为何心中顿时没有好气,往后慵懒一躺,漫不经心地道:“这男人可不是好人!”

    花闭月反唇相讥:“哦?你就是好人?”

    东方闵悠悠然地笑了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好人是坏人,坏人是好人,在下也当然是一个坏坏的好人!”

    瞧着花闭月挑挑眉,沉吟不语,东方闵又是漫然一笑,有点猫哭耗子假慈悲地说道:“不过,此人身旁的女孩子真是可怜,费尽心思,只怕也无法获得他的心,此人虽然不是风流不羁的样子,只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请高姿态,倘若真个清高,身边也不会有两个女人,而且两个女人……大概只是保守估计。”

    花闭月微微一诧,没想到东方闵居然瞧见昨夜一幕。

    此刻,东方闵忽然想起了什么,眉间微微一蹙,唇边笑容不知不觉敛起一丝,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一闪即逝。

    捕捉到东方闵的目光,花闭月脸上不觉带出笑:“闵先生不会在想着,昨夜我守在白桥,莫非是偷窥这个男人吧?今日在百花楼又在看这个男人?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若是如此,那阁下真是错怪了我!”

    不可否认,东方闵的确闪过这个念头,此刻,他唇边也渐渐溢出笑意。

    然而,花闭月接下来的话却并不怎么令他开怀,她神色不知是憾事叹,是讥是嘲,低低道:“闵先生,我看他与你倒是有几分相似。”

    东方闵保持着那抹优雅温柔的笑容:“你这么说……莫非是讽刺我!”

    花闭月抿唇一笑:“非也,这美男子虽然面容冰冷,面无表情,姿态却如行云流水,有种意态风流,无视礼教的感觉。”

    东方闵展颜一笑:“我觉得他更像是玉流觞,冷冰冰的。”

    花闭月摇头道:“玉流觞虽然性情冷清,但面冷内热,这男人可是从头到尾的冰冷!玉流觞偶尔会笑,这个男人确实从来不笑的,更像个面瘫男,既然他是个无情之人,那么与阁下却有小异大同之处。”

    东方闵脸上微笑,心头冷笑着道:“你还真是了解他!”

    花闭月笑吟吟看着他道:“若这么说,我岂非更了解你!”

    这番话如高山流水,从山谷宣泄而入,仿佛深深触动心弦,他的心瞬间化为一池春水,千丝万缕的雨水落入湖心,涟漪荡漾绽开,慢慢伸向不可知的遥远……白衣男子在夏风中微笑,在阳光里凝眸,眸子的异样很快便稍纵即逝。

    百花楼外,太阳已然高挂空中,日头毒辣,天地之间,一片明光灿烂。晒得青石道路快要生烟,可就在这热得冒烟的地儿,仍有吃苦耐劳的商队们顶着炎炎烈日,赶着骆驼,驮着货物奔波生计!

    “卖花啦!卖花啦!送给心上人可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虽然天气热得快让人虚脱,一个衣衫满是补丁的小女孩提着一篮花,沿街叫卖着。

    此地是庭州嘴繁华的街道,酒肆客栈都在这条街上。

    做生意要先收三分税,而后保护费也是接连不断。

    然而,买华人却是寥寥无几。

    “公子,买一朵花吧!”小女孩凑到一个刚从酒肆里出来的公子面前,点头哈腰地央求着。

    那位穿着绫罗绸缎,打着折扇儿,露出了胸膛一片铜色的肌肤,却是个暴发户般的纨绔公子哥儿,心情似乎并不好,一脚踢开了小女孩,骂骂咧咧道:“滚开!滚开!别脏了爷的衣服?”

    小女孩在地上滚了一圈,花篮中的鲜花洒落在地上,又被那人身后的几个打手们踩了几脚,只留下满地的花朵,花瓣零落满地!

    旁边摆摊的人看不过眼,低低道:“这人被怡红楼的头牌拒绝了,何必把气撒在小孩子身上?”

    “这孩子父母病了,就靠着卖花挣钱,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

    “如今庭州的贵族越来越不像话,还让老百姓还活不活了?”

    “你们这些刁民,老子愿意撒泼!你们谁管得着么?”那公子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目露凶光。

    “衙门如今就是给贵族开的,你们不服气就去告去!”众打手们也随声附和着,个个嗓音极大。

    此刻,小女孩瞧着地上的鲜花,欲哭无泪,这些花都是她在夜里去山谷采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摸黑进山,忍饥挨饿,还要防着野兽,一个人顶起了家中大梁,生活何其艰辛!而她小小年纪便已尝到人间的辛酸苦辣。

    忽然,她面前出现一双精美的靴子,那应是金丝银线绣成的软靴

    这双靴子都不值价值多少银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耳畔忽然传来轻柔如雪的声音:“多少钱?”

    小女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容貌不由得呆了起来,她此生从没有见过这般俊美的人物,仲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十文钱。”

    “这些花我买下了!”男子的声音依旧轻柔如雪,依然是面无表情!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亲手递到她的面前。

    小女孩刚接过银子,倒有些不知所措,忘记这一锭银子已经超过一篮花的价值,甚至忘记说些吉祥的话语,依旧呆呆望着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周围的摊贩也忍不住啧啧赞叹了起来:“这位公子如此俊美好心,与某些个纨绔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谓云泥之别啊!”

    “那些纨绔子在这位公子面前,根本是凤凰面前的野猪啊!”

    “说是猪都抬举了他们,根本是猪狗不如!”

    这些百姓平日里也油嘴滑舌,唇枪舌剑,自然之道如何讥讽那些贵人,却让人握不到把柄,听闻此言,那纨绔子脸色越来越黑,猛然间转过头来,满脸不悦地瞧着这衣衫华贵的男子,但见他孤身一人,身旁没有任何随从,虽然穿着光鲜华美,却不由得想起象姑馆的花魁小倌来,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鄙夷的感觉!

    “你这小子是何人?居然故意跟爷儿做对!”他挑衅地道。

    “在下只是个买花人,并没有与公子有过节!”男子已缓缓抬起了头,眼神出奇的清澈,神情出奇的坦荡,语气出奇的平静,波澜不惊的摸样让那纨绔子看的很是不爽。

    “呸!爷儿最讨厌你这种小白脸了!”

    纨绔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青楼花魁好像被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给迷住了,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顿时把气都撒在这个男子身上,趾高气昂地道:“我一看你就不是本地良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否则我就告诉官府你来历不明,把你押解起来。”

    “你说的不错,在下的确是外地人!”男子的声音平静无澜。

    “哼!”那纨绔子立刻冷笑一声。

    “不过在下是被北宫家邀请来的。”他依然淡淡地说着,此刻,在夏日晃眼的阳光下,那男子独立街头风满袖!飘逸的身姿好似写意的画卷!即使是魏晋的名家画师,恐怕也难以描绘!

    “北宫家?”北宫家族如今是北庭的头号人物,邀请的任务也一定不同寻常,那纨绔子额上的青筋轻微跳了一下,有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美男子,不可置信地道:“他……他们邀请你做什么?”忽然,你觉着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说话的口气已经结巴起来!

    不知不觉,街道竟已聚了满街的人,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由得兴奋起来,很想看看这街头纨绔子吃瘪的景象。

    然而,男子淡淡的话语却让人失望了。

    “在下是二公子邀请来的,毕竟,在下只是个变戏法的!”

    闻言,纨绔子脸上惨淡之色霎时淡去,小女孩望着男子的身影依然还是发怔。众人的眼中已流露出一丝失望的眼神,毕竟,混乱的北庭之地仿佛有层层枷锁与桎梏,百姓很希望处处有新鲜鱼刺激的出现,希望悠然能够打抱不平,也渴望有人充当英雄,然而,这次,众人失望了!

    毕竟,北宫二公子亦是个不务正业的额,最喜欢伶人歌姬,偶尔也变戏法什么的,常常在宅院内放烟花,搞得乌烟瘴气。

    可惜,伶人与妓子都是地位下贱的人物,是令人瞧不起的。

    那纨绔子又变成玩世不恭的嘴脸,大声不屑地笑道:“变戏法的,既然如此,你就给爷变个有意思的戏法瞧瞧!”

    此时,那男子目光凝视了他一眼,薄薄的唇角流泻出一种罕见的冰冷,那眼神不知为何令他感到颤栗与窒息,那眼神不寒而栗的清冷,仿佛将世间的一切都冻结。

    只见男子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朵火红色蔷薇,放在鼻端轻轻一嗅。

    白皙冷淡的面容与火红玫瑰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纨绔子瞧得不由也是失了神。

    岂料男子手腕一转儿,那火红色的,好似火焰的花瓣绽放开来,千万朵花瓣随风飞逝,那修长的指尖恍若是变着戏法一般,众人的眼前如同蓦然看到千树万树的花朵,又仿若在山穷水尽处护肩百花争艳,落英缤纷。

    整条街上仿佛下了一场红色的花瓣雨,旖旎,优美,绚丽。

    牵着骆驼的商人也震惊着,仿佛看到曼妙的丝路花雨。

    然而,花瓣纷纷落地后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那华衣的公子也不见了人踪,仿佛飘然而去的仙子。

    再一看,那纨绔子不知何时给人脱光了衣服,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珠咕噜噜地转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到身子底下火热火热,不对,是烫得要命,简直可以烫熟鸡蛋,他立刻杀猪般的尖叫起来。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人狼狈地翻起身,又羞又恼,眼中射出了怨恨寒光,不由分说地扯过一名打手的外衫,仅仅披着一件外衫,狼狈不堪地溜了回去。

    酒肆里的众人也瞧着笑得前仰后合,然而,他这番举动却让冷眼旁观的花闭月有了一点点意外,对他的印象也只改观了那么一点点,忽然回眸看向东方闵道:“对了,你说他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本事?是不是玄术?”

    “是玄术,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东方闵不屑的道。

    “你自己很了不起了?那么你的玄术在天下排名第几?”

    东方闵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到:“跟你这个外行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说不明白,反正把天下各国间,江湖草莽朝堂所有的高手全算上,我绝对不会排到八名以下就是了!”

    “才前八啊?”花闭月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应该是第几?”东方闵好笑地看着她。

    “看你这目中无人的摸样,我还以为是天下无敌呢!”

    东方